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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關靜 -【要你抱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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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0: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關靜 - 要你抱抱

什麼嘛!辛辛苦苦跑來幫好友的忙,卻幫了倒忙──
標錯了好友指定的「貨色」!她本想退貨重標,
可沒想到她無心的舉動竟激怒了他,他開始莫名的出現在她的周遭,
三不五時對她散發出濃濃的男性魅力!
可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又不屑當劈腿一族,
哪會將他那個帥斃的男人看在眼裏,雖然──
好啦~~她承認她心中的小鹿確實亂撞過,
但一當她得知他對她好竟是個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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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2: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標……標錯人了!」宛宛聽到,差點暈倒。「那現在怎麼辦?」

  宛宛看著身旁這個高大英挺的男人,他兩道劍眉斜飛入雲端,看起來就是一副很不爽她讓他等這麼久的樣子,而青青這個天兵竟然還跟她說,她標錯人了!

  「怎麼會呢?妳不是跟我說十號?」宛宛忍不住再三確認。

  「什麼十號!是四號啊!小姐。」青青聽到宛宛的話,差點口吐白沫。「妳到底是怎麼聽的?要不是強哥躲著我,如果讓他知道我要標他,他肯定會派人抬高標金,不讓我標到他;要不然我就親自出馬,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天哪!宛宛竟然標錯人了,青青想到就頭暈。

  「對了,那強哥呢?」青青及時想到自己的意中人,如果宛宛標錯了人,這不就意味著強哥已落入別的女人的手中?

  「誰是強哥?」宛宛還傻不愣登的問。

  「就是四號啊!小姐,妳從頭到尾都沒聽懂我的問題是不是?」青青不禁發出一陣慘叫、哀號,她好想哭啊~~

  她的強哥被人標走了~~

  她的強哥一定會被那些饑渴的女人給生吞活剝的,青青試著想像那個畫面……

  天哪!她覺得心臟就快要受不了了。

  不行!她一定要去從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手中,把她心愛的強哥解救出來,所以她現在沒空跟宛宛說這些五四三的。「宛宛,我就不跟妳聊了。」

  聊?誰在跟她聊啊?「我是要問妳現在要怎麼辦、怎麼辦哪?喂、喂……青青、青青,妳還在嗎?」

  宛宛不停的對著手機呼叫好友,但手機那端卻傳來嘟嘟嘟──手機被掛斷的聲音,宛宛的眼淚差點就這樣掉了下來。

  怎麼辦?

  她標錯人了,而青青又不管她,那她現在該怎麼面對這個看起來凶巴巴,表情極端不悅的男人?

  她該怎麼辦?宛宛頓時慌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了?」薛東健等了她將近五分鐘,現在的表情是一臉的大便相,臉色極端不爽。從她剛剛的通話中,他大概已瞭解了某些事。

  這件錯事的開端無非就是她的朋友喜歡一個男人,又不好意思來下標,便派她來參加這場慈善晚會;沒想到她這個天兵竟然錯把四號聽成十號,於是乎錯標下他來,而他──

  他媽的!被家人出賣來參加這場慈善義賣就已經夠讓他嘔的了,最後還搞出這種烏龍鳥事來,他當然一臉的大便。

  「妳現在想怎樣?」薛東健雙手環胸,皺緊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十隻蒼蠅,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他對這整件事感到極端的不滿。

  宛宛看得好害怕,她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她只是好心想幫青青一個忙,為什麼最後卻得落到「歹人」手中,非得看他臉色行事不可?

  她又沒做錯什麼!

  「先生,唔……」宛宛字字小心斟酌著字眼。「事情是這樣的,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宛宛的態度顯得既害怕又怯懦,希望他能看在她態度如此卑微又誠懇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但可惡的,面對她如此卑微的態度,他竟然冷冷地瞪她一眼,不發一語。那態度明擺著,說吧!他聽著的模樣。

  唉~~看來,這次她是踢到鐵板了。

  宛宛深吸了一口氣,勇敢地面對這個可怕的巨人,試著跟他說道理。「那個……唔……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就當作這件事從沒發生過?」她好不容易才將話說出口,沒想到他的火山就爆發了。

  他脾氣很壞,怒氣轟轟轟地直往她的方向噴過來。

  他問她,「什麼?什麼叫作沒發生過?!」他沉著嗓音,彰顯出他的不悅。「妳倒是跟我解釋看看,這事要如何當它從沒發生過?」

  天哪!他這麼凶,她怎麼敢說?

  宛宛的頭垂得更低了,現在兩個眼珠子只敢看著自己穿著涼鞋的腳趾頭,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就是……你……回到競標臺上,再讓人標一次;當然,我會上去跟別人解釋是怎麼一回事。」

  她要解釋!

  他眼瞇細來,胸膛卻劇烈地起伏著。「行,我倒也想聽聽看,妳是想怎麼解釋的?」薛東健已儘量地隱忍著怒氣,要自己說話別咬牙切齒的。

  他媽的!她原先想標的人不是他也就算了,現在她竟然想退貨,而且還要他重新回到舞臺上,讓人再次評頭論足、重新估價!

  她是想死是不是?竟敢叫他做這種事?!

  愈想,薛東健愈氣,在心裏罵了不下一百次的幹、好幹,臉上卻像披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著說:「說,妳說啊!妳是想怎麼說妳不想要我、想退貨,卻又不會讓眾人恥笑我沒人要?」

  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露出他的氣憤。

  天哪!他怎麼這麼說話?

  她又沒有嫌棄他,也沒說他沒人要……

  「你……你別這樣啦……標錯人又不是我願意的,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凶?」扮可憐,宛宛告訴自己,在這個時候,她姿態放得愈低,他就愈有可能原諒她。

  「嗚嗚嗚……」她還假哭。

  看到她這副膽小又怕事的模樣,薛東健都覺得自己要是再逼她,就好像變成了個惡人似的,「算了,不跟妳計較妳剛剛到底說了什麼蠢話……」

  「謝謝、謝謝。」他原諒她,令宛宛松了一口氣,要不然她還真不曉得要怎麼面對這頭脾氣暴躁的猛獅。

  「但是,妳得買我。」他言簡意賅的交代道。

  「什麼?我得買你!為什麼?」為什麼她得花這種錢?

  她……她才不要──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的話,宛宛是真想這麼回答他,但他長得好高大,臉上的表情又很兇狠,如果她真敢這麼告訴他,那一定是她被鬼給附身了。

  「可是,我沒有錢啊!所以我不能買你啦~~」她怕他不信,還翻出口袋給他看。

  「沒有錢,那這是什麼?」他一把搶過她的支票。

  「那不是我的啦~~那是青青的。是青青給我,托我幫她買男人的,所以你……你還給我啦~~」宛宛踮著腳尖想撈回青青的支票,但他長得人高馬大,把手一伸高來,她連他的手臂都碰不到,更別說要撈回青青的支票了。

  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惡霸!

  「我管妳這張支票是從哪兒來的,總之妳標下我,就得把支票交給主辦單位。」薛東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支票投進基金會的箱子裏。

  宛宛看了,頓時眼淚就噴了出來。

  天哪!那是十萬塊耶!他竟然就這樣把它給投下去,捐了出去,哇咧~~那又不是她的錢,嗚嗚嗚……現在怎麼辦?她上哪去籌十萬塊還給青青啊?

  宛宛沖過去,人就趴在箱子上,伸手想把支票給撈出來;但那洞口太小,她根本撈不到,嗚嗚嗚~~她好想哭……

  而那個死人竟然大手一撈,把她抓起來,就像老鷹抓小雞那樣拎著她說:「走吧!」

  走?!

  「走去哪?」

  「妳買了我一晚,總之今天晚上,妳想做什麼都行。」他沖著她一笑;而宛宛不知道他這一笑,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她現在只想殺了他,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做盡一切她所想得到的殘忍手段,但,這也只能想想,因為他這麼凶、這麼霸道,她怕最後被殺、被砍的人會是她,所以到最後,她也只能含著眼淚揮揮手說:「不用了。」

  現在她得努力工作,好籌錢還青青。

  宛宛揮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宛宛,我看到了~~」一大早的,青青就像瘋了一樣,拿著報紙到她位置上來找她聊八卦。

  這次肯定又是某個男明星的緋聞,而宛宛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現在只想著自己該怎麼辦,她手頭上一點錢也沒有,怎麼還青青那十萬塊?

  「宛宛,原來妳昨晚標走的男人是薛東健、薛東健耶!」報上報導巖東小開歸國的消息,當然連昨晚薛東健出席慈善義賣,還有被標走的灰姑娘是誰,裏頭都一一詳細記載,她這才知道宛宛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她竟然釣到企業小開!

  青青好興奮,而宛宛卻一臉的莫名。

  「薛東健!那是誰啊?」宛宛對那個名字一點也不熟。人家她只聽過有個韓國明星叫張東健。

  薛東健是什麼碗糕啊?莫宰羊。

  「就是妳昨晚標走的那個男人啊!妳看。」青青把報紙攤在宛宛面前給她看,報紙上刊著她跟一個男人的照片!

  喝!這是什麼時候拍的?她怎麼不曉得?宛宛抓著報紙,眼睛差點凸出來。

  完了!這報紙要是被她阿爸看到,阿爸鐵定暈倒,因為她竟然花錢買男人……

  「宛宛、宛宛。」青青不停的叫她。

  「怎樣?」青青沒看到她正在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嗎?竟還以興奮的口吻叫她,現在是怎樣?

  宛宛回神看了青青一眼,只見青青亮著雙眼,神情顯得好興奮。「妳知道薛東健是何許人也嗎?」

  「他不就是巖東企業的小開,剛從美國總公司回來,這次回來臺灣就是要重新整頓巖東內部嗎?」宛宛不疾不徐地把她所知道的全說出來。

  而青青好訝異,「原來妳都知道!」

  「報紙上不是這麼寫的嗎?」怎麼?青青是當她不識字、是文盲啊?

  「妳既然知道他的身分了,那妳怎麼沒有好高興、好快樂?」

  「我為什麼要好高興、好快樂?」她反問青青,她才不懂青青幹嘛這麼HIGH呢!

  「因為他是巖東企業的小老闆啊!」

  「那又關我什麼事?」

  「妳昨天跟他共度了一夜耶!這還叫沒什麼事?」青青光是用想的,就已經連腳趾頭都興奮得蜷起來了。「喏喏喏,妳快點告訴我,妳昨晚跟薛東健是怎麼度過那浪漫的一夜的?」她好想知道喔!

  「他呀!他是怎樣度過昨晚那一夜,我是不曉得啦!但我知道,我可是哭了一夜。」宛宛實話實說。

  哭了一夜!

  青青愣了一下。「是……是因為很痛嗎?」

  「痛?!當然痛。」因為十萬塊哪~~想到那十萬塊,宛宛又想哭了。

  「真的那麼痛啊?」哇~~那不就意味著宛宛真的跟薛東健發生關係了?天哪!她的好朋友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那……那薛東健很……很猛嗎?」

  「猛?!唔……什麼叫作猛?我只知道他很凶、很粗暴……」他光是用一個眼神就可以嚇死她了,這樣還不凶嗎?

  「什麼?很凶、很粗暴,然後妳又很痛!」噢~~拜託,宛宛這個傻子,「這樣就是很猛啊!」

  「這樣就是很猛!」這是新的說文解字嗎?

  總之,不管了,她不想再聽到薛東健這個名字了。她要努力賺錢,好還青青那十萬塊。宛宛上網查「04人力銀行,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個好工作。

  而青青還在那裏兀自陶醉的說:「哦~~好好喔!早知道妳標下來的物件是這麼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那我早就趴過去了。」

  趴過去!「這是什麼意思?」宛宛回頭看青青一眼。

  「意思就是,我也想跟他有一腿啦!」笨宛宛。

  「什麼?妳想跟他有一腿!這……這是真的嗎?青青?妳……妳不是喜歡那個叫什麼強哥的嗎?」

  「我是喜歡強哥沒錯呀!」

  「那妳又想跟薛東健有一腿!」青青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的行為跟爬牆又有什麼兩樣?

  「我喜歡強哥是一回事,但想跟薛東健上床又是另一回事;總之,像薛東健這麼優的男人,也只能遠觀不能褻玩;所以仔細想想,真是白白便宜妳了,竟然無意中讓妳釣到那樣一個好男人。」

  「不不不,我還沒釣到他,所以,我可以把機會讓給妳。」聽到青青的宣言,宛宛決定把她標下來的權利讓給青青,如此一來,她就不用還青青那十萬塊了吧!因為用了薛東健的人是青青,不是她啊!

  「青青!」

  「怎樣?」

  「妳跟我來。」

  「去……去哪裡啊?」

  「去找薛東健啊!叫他陪妳一個晚上。」宛宛急急忙忙的抓著青青就走人;等等……等等……

  她再折回來拿報紙,這報紙得帶著,好讓人知道她是誰。

  宛宛拖著青青急急忙忙的趕到巖東企業。

  「我們要找薛東健先生。」宛宛一去,也不跟人囉唆,直截了當地挑明來意。

  總機小姐上上下下看了她幾眼。這位小姐以為她是誰啊?他們公司的總經理是她隨隨便便想見就能見得的嗎?嘖!「總經理很忙,沒空見妳們這些無名小卒。」

  「什麼無名小卒!」青青一看到總機小姐的氣焰,怒氣陡地高升。她把宛宛抓向前,湊到總機小姐面前給她看。「妳不知道她是誰嗎?」

  總機小姐不屑地掃了宛宛一眼。這女人穿著襯衫、牛仔褲,拜託!「這麼寒傖的女人,我哪會認識她啊!」

  總機小姐臉上明擺著不屑還有她的看不起。

  青青都快被她給氣死了。「妳張大妳的狗眼看清楚──」

  幸好宛宛有把報紙拿來,青青一把將報紙搶了過來,攤直了展在總機小姐面前。「她就是昨晚跟你們總經理在一起的緋聞女主角,聽到沒有?是緋聞女主角。」

  青青再三強調。

  「啥米?是她!」總機小姐不信,連忙把報紙搶過來比對一番。

  剛剛她沒細看,所以沒注意到,但現在經人一提起,又再三比對之下……喝!真的是她耶!

  總機小姐頓時收斂起囂張的態度,畢竟總經理剛回國,他是什麼脾性,大夥都還摸不清楚,要是這女人真是總經理十分重要的嬌客,那她要是得罪了這女人……天哪!那她豈不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嗎?

  總機小姐頓時嚇得流了一身冷汗。「我……我馬上打電話上去給總經理,通報說妳來了;呃……請問小姐貴姓?」

  「敝姓凌。凌宛宛。」

  凌宛宛!「那是誰啊?」薛東健皺緊眉頭問。

  什麼?總經理竟然不知道那是誰?

  總機小姐一聽,真想把眼前這兩個睜眼說瞎話的女人給宰了,她們竟敢騙她,還裝得好像一副她跟總經理很熟的樣子,害她傻傻上當,真的跑去問總經理,嗚嗚嗚……那現在怎麼辦?

  總機小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硬著頭皮稟告小老闆說:「她是……就是報紙上那個女人啊!」

  「哪個女人啊?」

  「就是……就是跟總經理有過一……一……」

  一什麼呢?

  唔……本來是想說一腿的,但臨時想到,說一腿好像不太妥,所以到了喉嚨的話臨時咽回肚子裏,改成一夜。「是跟總經理有過一夜的女人,總經理您忘了嗎?」

  有過一夜的女人?!

  他才剛回臺灣,什麼事都還在摸索,而他東南西北都還摸不清楚方向呢!何時跟哪個女人有過一夜了?

  薛東健本來想斥責總機一番的,但,等等──

  她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報紙上的那個女人!

  難道是她!

  薛東健立時想到昨晚那個拒他於千裡之外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找上門來了?

  現在是怎樣?看到今天的早報,知道他是什麼了不得的身分,所以就巴上門來了是嗎?

  沒想到她看起來蠢蠢的,竟還有如此深沉的心機,怎麼?想借著昨晚過來跟他攀關係了是嗎?

  OK,他倒想看看,她昨天那麼跩,說什麼都不要他;那今天看她是要怎麼自圓其說,甚至是要怎樣抱著他的大腿來討好他。「讓她進來吧!」

  他倒想會一會她。

  「什麼!」聽到宛宛的來意之後,薛東健盛怒的心沒有被平撫,反倒又讓她挑起了熊熊烈火,因為這個死女人竟然膽敢把主意動到他身上,想要把他賣給別人。

  「妳要把我賣給她?」他再問一次。

  如果這次,她還敢點頭說對,那他就掐死她。

  「是的,我昨晚花了十萬塊買下你,卻什麼都沒有享用到,所以,今天我特地把我室友找來──」宛宛把青青推到薛東健面前去,讓青青去面對薛東健那只脾氣很壞的大獅子。

  「我室友很喜歡你,所以你得履行你的義務,陪我……陪我室友一個晚上。」哎喲~~

  他幹嘛這麼瞪著她看,他這樣看她,讓她沒辦法好好的說話。

  宛宛很怕他,說到最後根本不敢面對他兇狠的目光,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講話,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薛東健已經氣到額頭青筋暴露、隱隱跳動。

  薛東健要自己千萬得穩住,絕不能因為她惹怒了他,就把她給掐死,因為掐死人還得坐牢,所以他隱忍著怒氣再次提醒她一件事。「買我的人是妳。」

  所以,他是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去陪她的朋友。

  「對,我知道、我知道。」宛宛不停的點頭。「但是我買了你,就能隨便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嗎?那我想把你讓給我的朋友難道不行?」依規定來說,她沒違反啊!

  「當然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不爽、因為他覺得很幹。

  現在是怎樣?她真以為她用十萬塊買了他,他就能讓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嗎?

  他媽的!她竟然還想把他讓渡給她的朋友「使用」,她真當他是她買來的牛郎是不是?

  這死女人把他的男性尊嚴糟蹋到了極點,他真想殺人了!

  而那個死女人渾然不知他的怒氣,還淨在那裏跟她的朋友討論一些有的沒有的。

  先是她的朋友在那驚呼著,「這麼說來,妳跟他沒有一腿?」

  「沒有,當然沒有。」宛宛頭搖得可急的哩!「妳怎麼會認為我跟他有一腿?妳忘了我是個有男朋友的人嗎?」

  雖然她跟她男朋友幾乎很少見面,但是,她並不是個會背著男友偷爬牆的女人。

  「因為妳說妳很痛,又說他很猛,我當然會以為你們兩個有一腿!」

  「我哪有說他很猛啊!」青青她別亂說行不行?她這麼說,是會讓人誤會的耶!

  「那妳很痛是在痛什麼?」

  「痛我白花花的大銀啊!那可是十萬塊耶!我幹嘛得花個十萬塊大洋去買一個男人?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妳身上,難道……難道妳不痛?」宛宛忘了那個男人就在她身後,還說得很激烈,手指頭往後一比。

  薛東健氣不過,狠狠的咬了住她的手指頭。

  「哎喲~~痛死了!」她猛然回頭,看到他正惡狠狠的咬住她的手指頭,她眼淚痛得飆出來了,卻不敢叫他鬆口。

  他……他幹嘛咬她?

  「花十萬塊買我有什麼不好?」想他是巖東企業的少東家,身價何止上百億?光是這塊金字招牌亮出去,要跟他共度一夜的女人何其多?

  而她,她這個死女人──薛東健惡狠狠的又瞪她一眼。

  她竟然敢不屑他,還想把他讓給其他女人,光是沖著這一點,他跟她的梁子就結大了。

  「花十萬塊買你有……有什麼好的?我……我就是不懂,所以才百般的把機會想讓給青青啊!因為……青青懂啊!所以我想青青一定能好好的珍惜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宛宛滿心誠懇的看著他。

  而薛東健氣炸了,因為該死的,她到現在還在試圖說服他!

  難道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魅力嗎?

  不說他的長相,就光說他上千億的資產,有多少女人前僕後繼地排著隊等他垂憐,而她卻把好不容易上門來的機會給推了出去,她是豬啊!

  薛東健忍不住直罵她蠢,而他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她,突然間,他心裏有了個決定:他非要這個女人栽在他手裏,然後見識他的無邊魅力。

  「青青,妳說薛東健最後那一抹笑容是什麼意思?」薛東健最後那一抹笑,笑得她心裏毛毛的,直到現在,明明離開他的勢力範圍,宛宛還是背部一陣發涼。

  「笑?對呀!宛宛,妳是不是也覺得薛先生笑的模樣好帥喔?」提到薛東健,青青兩個眼睛就不斷的冒出愛的心型,不斷的幅射出來,一臉很愛很愛薛先生的模樣表情。

  而基本上宛宛是覺得青青沒救了。

  她才不覺得薛東健好看,她只覺得薛東健好可怕、好凶,還有,他很沒人性,因為一樣是陪一個人過一夜,那麼物件是誰對他而言有差嗎?

  他偏偏不肯妥協,硬是非她不可。

  害她現在還是得努力工作以便還青青那十萬塊。天哪!十萬塊耶~~她要上哪去搶十萬塊啊?宛宛一想到頭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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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請問凌宛宛小姐在嗎?」薛東健捧著一束花登門造訪,沒想到開門的卻是顏青青,但薛東健不改紳士風度,依舊維持有禮的態度。

  青青一看到白馬王子造訪,心裏那頭小鹿是又叫又跳,撞得她心猿意馬、面紅耳赤。

  「唔……宛宛她不在、她去工作了,為了還我那十萬塊。」人家什麼都還沒問呢!青青就把一切都招了,也不管自己這樣會對宛宛造成什麼樣的困擾。

  看她這副模樣,薛東健心想,如果他想要凌宛宛的身家背景,這女孩應該也會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他吧!

  「請問宛宛小姐在哪工作?」

  「在咖啡屋,就在我們家附近,我畫一張地圖給你看。」青青好熱心,進屋裏去拿了紙筆,努力作畫。

  而薛東健看了她偉大的畫作,嘴角忍不住直抽搐。因為她的畫根本就和鬼畫符沒兩樣,亂畫一通,但是面對一個這麼熱心的人,他還是笑得很客氣。「老實說,我看不懂。」

  「看不懂?」怎麼會呢?她明明畫得很仔細呀!

  青青拿著自己的畫作左看右看,覺得半點阻題都沒有。最後,她決定了,「要不然,我帶你去吧!」進去拿了包包。

  「麻煩妳了。」

  「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相反的,她還很樂意呢!


  「就是這裏了。」青青替他推開咖啡屋的門,倏地一股濃濃的咖啡香撲鼻而來,而店裏目前只有兩、三個客人。

  宛宛閑得發慌,看到青青來,是笑甜了一張臉,但繼而看到青青身後尾隨而來的人,她的笑臉馬上斂去。

  這人來這幹嘛?宛宛的腳立刻停在原地動都不動。

  青青蹦蹦跳跳的跑到宛宛跟前去,小小聲地告訴宛宛,「薛先生來了。」

  「我看到了。」

  「他是來找妳的。」兩人互相咬耳朵。

  「所以妳就帶他來了!」噢~~這個青青,終有一天,她一定會被青青給賣了。「拜託,妳帶他來做什麼?」她根本就不想見他。

  「他有事找妳啊!而我拗不過他求我,哦~~不,他都還沒求我呢!我就心軟了,總之,我遇到帥哥就沒轍,所以,宛宛,妳去跟他談談吧!」青青急著把宛宛推到薛東健面前去。

  宛宛覺得青青真是夠了。「談什麼談啊?小姐。」

  「談情說愛啊!」青青是個十足具浪漫思想的人。

  「青青啊,妳忘了我是個有男朋友的人了是不是?妳怎麼老是叫我去爬牆?」

  就算她男朋友很不在意她,但那不是重點好嗎?

  「拜託,妳該不會是真的想守著馮家祿一輩子吧?馮家祿他根本不愛妳。」青青直言。

  「青青呀!妳在胡說什麼?家祿要是不愛我,他會守著我這麼多年嗎?」宛宛又習慣性的美化起她男友的形象--只不過事實是:她還有點愛他,而他卻不太愛她!但她從來不肯正視這個問題。

  「是他守著妳嗎?」青青忍不住吐槽說:「他要是真的珍惜妳,他會一天到晚混在劇團裏,三天兩頭不見蹤影嗎?

  「我覺得他根本不是愛妳,只是單純的因為身邊有個人在,他比較安心,更何況,妳明明不愛馮家祿,不是嗎?」因為她是宛宛的手帕交,所以宛宛曾跟她提過她的困擾,說她跟馮家祿的愛情已遠去,但卻礙於馮家祿的一事無成,宛宛一直不敢提出分手的要求。

  她覺得宛宛太懦弱了,不愛就不愛了,哪有那麼多的不好意思?

  如果不愛了,又勉強在一起,那才是悲劇一樁呢!「我覺得,妳倒不如趁這個時候,跟馮家祿分了。」

  「我怎麼能這樣?」這豈不是始亂終棄嗎?她才做不出來。

  「為什麼不行?難道妳就這樣跟他耗上一輩子嗎?」青青覺得宛宛真是頭殼壞去了,怎麼這麼不知變通啊!

  「我們能不能別在這時候談論這個話題?我現在正在上班耶!小姐,別忘了,我還欠妳十萬塊。」

  「拜託,我又不急著跟妳要。」

  「但我急,好嗎?」她急著想償清自己的債務,因為,她一點都不想欠別人錢。

  「那薛先生怎麼辦?人家是客人耶!他來了,妳總得招呼他吧;去吧、去吧!總之店裏我幫妳招呼著就是了,妳去跟他好好的談談。」青青硬是脫掉宛宛服務生的圍裙,把宛宛推到薛東健面前去面對薛東健。

  宛宛迫於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去面對他。「聽說你找我?」

  「妳有空嗎?我想請妳吃頓飯。」

  吃飯!

  他沒事幹嘛請她吃飯啊?

  他該不會是想追她吧?

  宛宛很懷疑他幹嘛這麼做,因為他身為黃金單身漢,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來招惹她?她實在弄不懂,總之,不管他心裏在想什麼,她決定乘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唔……薛先生,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很愛、很愛他。」就拿馮家祿來當擋箭牌好了。

  「所以?」

  「所以我不能跟你去吃飯。」這麼淺顯易懂的事,他幹嘛還問啊?這男人真奇怪,宛宛瞪著他看。

  而突然,他大笑開來,看得宛宛一頭霧水。

  他這麼笑是什麼意思?宛宛不解地看著他笑得有點超過的容顏。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這麼失禮的,只是,凌宛宛小姐,我只是想請妳吃頓飯,又不是邀妳上床,妳幹嘛解釋這麼一大堆?妳很愛妳的男朋友,這很好啊~~我替你倆的感情穩定而感到高興。」

  「啊?」他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宛宛一愣,反倒是被薛東健的說詞給將了一軍。

  難道是她表錯情、會錯意了嗎?

  「妳以為我想追求妳?」他替她問出她心頭的疑惑。

  「唔……」不是嗎?她眼睛看著他。

  「妳覺得像我這樣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我有需要追求女人嗎?」他擺出迷人的姿態反問她。

  「唔……」她覺得他說這話有點太過自大,但他說得好像也沒錯,以他的身分跟地位,的確不需要大費周章地追求一個女人,那麼……就是她想太多了!

  噢~~天哪!她糗死了。

  宛宛恨不得現在地上就有一個洞,好讓她可以鑽到地底下去。

  「我之所以請妳吃飯,純粹是想表達我的歉意,我那天不該貿貿然的就把妳的支票給捐出去,以至於讓妳變成現在這副窘境。」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真的懂了,「那麼你的歉意我接受了,但是吃飯……就不用了,因為我沒空,我得……唔,上班。」對,她得上班,這真是個拒絕他的好理由。

  「那明天呢?」

  「明天也沒空,總之我每天都要上班,而且每天都很晚才下班。」所以沒空、沒空,只要是跟他出去,她都沒空。

  宛宛拒絕得很徹底,她才不想讓一個大家都覺得很有魅力的男人介入她的生命。

  她對人雖然有些遲鈍,但她又不是蠢,如果他真如大家講的那麼有魅力,大家都願意前僕後繼的愛上他,那麼她又有什麼特別的本事能讓自己守住心,不愛上他呢?

  那好像是一件很難的事,所以宛宛才決定要離他愈遠愈好,最好他跟她永遠都不要見面,畢竟,她現在還有一段感情要處理,在跟馮家祿的關係尚未明朗之前,她不准也不許自己的心為任何人而動搖。

  因為,她從來都瞧不起劈腿一族,所以她絕不讓自己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這樣吧!只要妳願意跟我吃頓飯,我就還妳十萬塊。」薛東健要以一頓飯的時間,讓她見識到他無遠弗屆的魅力,然後擄獲她的心,他就不信在他的莫大魅力下,有任何女人能不拜倒在他西裝褲下。

  「什麼?」十萬塊?!她有沒有聽錯?宛宛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

  「聽說妳努力兼差賺錢,就是為了還妳室友那十萬塊,不是嗎?」抓到她的弱點了。

  「嗯……是……是的。」

  「那麼就陪我吃頓飯,就當作是在打工兼差吧!這樣一來,妳既可以還清妳的債務,而我又能消弭內疚,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他說得輕鬆。

  「唔……你這麼說是沒錯啦~~但真的這麼好嗎?陪你吃頓飯,你就願意付我十萬塊?」世上哪有這麼好康的事?宛宛並不怎麼相信。

  OK,就算是世上有這種好康的事,但也不該落在她身上啊!她可是那種每期都買樂透,然後每期都槓龜的那種人耶!

  「除了吃飯,不用做別的事?」除了吃飯之外,她不用陪他上床睡覺什麼的?

  「妳想做別的什麼事?」薛東健故意裝傻,明知道她渾沌的腦子裏裝著什麼黃色思想,卻裝傻地側著頭反問她。

  而吃飯順便陪睡覺這種下流齷齪的事,宛宛怎麼說得出口?她當然猛搖頭,裝作自己腦子裏並沒有裝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那麼妳是願意囉?願意陪我吃飯?」

  「真的有十萬塊?」

  「嗯。」

  「那麼,好吧!我十點下班……」

  「妳剛剛不是說妳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很晚?」

  「十點對我而言就已經很晚、很晚了好嗎?」通常十點這個時間,她都已經躲在房裏睡大頭覺了。

  「那我准十點來接妳下班。」

  「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就行了。」還讓他來接她,她沒那麼偉大。

  「沒關係,這一點也不麻煩。」為了讓她對他刮目相看,他麻煩一點又怎樣?

  「還是我來接妳吧!妳一個女孩子家走夜路,危險。」

  「是我危險,還是歹徒危險啊?」這事得問清楚,因為她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擔心過她的安危問題。

  他一定是頭殼有問題,才會拿她當作寶貝看待,事實上,她哪那麼嬌貴啊!

  而她這麼說,卻把薛東健給惹笑了。「當然是妳危險。」

  「可是我會空手道、跆拳道耶!」宛宛架武擺開,還說:「以前坐校車遇到色狼,那些人都會後侮摸了我的屁股,因為,我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扭送到警察局法辦了。」這樣,他還會說她一個女孩子家走夜路危險嗎?

  薛東健再度被她的態度給惹笑了。

  在他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像她這樣大而化之,又不拘小節的女孩子,她表情生動而活動,平添了他生活許多樂趣。「總之,我十點來接妳。」

  說完並禮貌的朝她微點個頭後,這才離開。

  「哦!」他像對待寶貝一樣的對待她,這讓宛宛有些難以適應。

  在她身邊的男生都當她是男人婆,從沒人拿她當女孩子看待,這薛東健是頭一個,他的行為不禁地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好吧!她現在心裏多少承認了他的行為舉止的確是夠優雅,就像白馬王子一樣;他一舉手、一投足間淨是迷人的風采,就像是少女心目中理想情人的形象,也難怪青青會被他迷得七葷八素。

  「他說什麼?」青青看薛東健走了,蹦蹦跳跳的跑來找宛宛,卻看到宛宛恍神的目光,目送著薛東健走。

  「哦~~終於知道薛東健的魅力了,呵~~談戀愛了喔!」青青一根手指頭在宛宛面前晃呀晃的,取笑宛宛。

  「妳在說什麼呀?什麼談戀愛!妳忘了我是有男朋友的耶!」青青幹嘛一直鼓勵她移情別戀啊?

  她才不會做那種事,但是,當她掉頭離去,不理會青青之時,她的一顆心卻是怎麼都沒辦法再安分下來。

  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撲通撲通的跳得好快,她……竟偷偷地在期待著十點鐘快點到來。

  怎麼會這樣?她不禁煩惱起來!


  「我能不能摸妳的手?」

  「什麼?」宛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今天晚上,她跟他度過了美好的一夜,薛東健果然是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

  他穿著白色西裝去接她,當她看到他那身打扮,心裏小鹿又是一陣亂撞,她臉紅心跳的隨著他坐上他的寶馬--那雖不是匹名駒,卻是一輛好車。

  總之她坐在車裏,心下忍不住有了當公主的虛榮感,然後他帶她去法國餐廳,吃原裝進口的勃根地的帶殼田螺,那滋味好吃到讓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然後就在一切都很浪漫之際,他突然開口了。

  他居然問她能不能摸她的手!

  他問得好唐突!

  宛宛一愣,完全傻住地瞅著他看,而他目光清澄,像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提議很突兀。

  他依然笑得好優雅,還很自然的稱讚她。「妳的手看起來很美。」

  「是嗎?」她一點都不覺得,而且,也從來沒有人這麼稱讚過她。

  宛宛看著自己的手,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手美。

  「我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麼美的一雙手不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他說得極自然,而宛宛聽了,卻是心頭一蕩。

  她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早已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了嗎?又為什麼要一直說這些有的沒的來撩撥她的心?

  就連在吃飯的時候,都還想要摸她的手!他不覺得他說這種話太不得體了嗎?

  宛宛發糗著,最後她決定低下頭來當作沒聽到。

  「可以嗎?」可他竟不死心的再次追問。

  「不可以。」宛宛斷然拒絕。

  「為什麼?」

  他還問她為什麼?

  拜託!「我們兩個又不熟。」不,就算是很熟的人,也不會隨便摸別人的手,這太奇怪了,她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宛宛忍不住在心裏直犯嘀咕。

  「不熟!小姐,我們見過三次面了好嗎?妳忘了,一次在競標場上、一次在我公司,今天已是第三次,不,嚴格來講是第四次,下午的時候一次,現在又一次,所以四次了。而且以現在男女速食的愛情觀,見四次面,我們兩個早就能上床了,更何況只是牽牽小手……妳到底在怕什麼?」

  「怕?!」她哪有怕什麼。「不,我沒有怕什麼,只是覺得不妥。」

  「有什麼不妥?」

  「你明明說好,只是見個面、吃個飯,除此之外,你不會有別的企圖的。」

  「我不覺得摸摸妳的手是個企圖,妳跟妳朋友都不牽手的嗎?」他丟給她一個問題。

  宛宛仔細想想,她跟青青在鬧的時候,的確會吃對方的豆腐,「但我們又不是朋友,所以不能相提並論;總之,你的要求太奇怪了。」她低頭猛吃飯,擺明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

  不,她壓根覺得自己今晚根本不應該來赴這場飯約的,所以她決定吃飽飯後,立刻走人,但他卻猛巴著這話題不放。

  「太奇怪了!難道這就是妳拒絕我的原因嗎?妳拒絕我不是因為妳害怕會愛上我吧?」

  「愛上你!」她抬眼看他,圓大的眼眸瞠得大大的,好像不明白他剛剛在講什麼外星話。

  「因為我太有魅力了。」

  「我倒覺得你是太臭屁了。」她都跟他說,她有男朋友了,而他卻還認為她會情不自禁地愛上他,這不是太臭屁了是什麼?

  「證明給我看。」他說。

  「什麼?!」

  「要我相信妳不是在害怕,就讓我摸妳的手一下,證明給我看,讓我相信妳說的是真的,要不然我真會以為妳是在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愛上我。」他設下陷阱讓單純的宛宛跳。

  宛宛明知道他這是在用激將法逼她掉進他的陷阱,但她卻沒辦法拒絕,總之,她就是不想讓他看扁她,所以,她把手伸了過去--

  薛東健將她的手一把握在掌心裏。

  他笑得好迷人地喟歎著,「果然跟我想像中的一樣美好。」

  是嗎?她才不信他的甜言蜜語,但讓他握著的掌心卻開始隱隱的發熱,她並不習慣這種感覺。

  宛宛故意強裝鎮定,假裝自己的心並未受到他的影響,她故意把聲音裝得很冷,告訴他,她的手其實一點也不美。「因為我手指頭上有長繭,是當初學劍道的時候,握木刀弄的,你沒看到嗎?」

  「沒有。」

  「在這裏呀!」他是眼睛瞎了嗎?

  「唔,看到了,但我還是覺得妳的手很美。」他刻意地去撩撥她的鐵石心腸,他就不信他這樣,宛宛還能無動於衷。

  「你握太久了吧?」看到他這個樣子,宛宛無動於衷的心微微一蕩。

  她在做什麼?她怎麼能讓個男人這樣撥弄她的心緒?

  宛宛匆忙的把手給收回來,不願意讓他握太久,因為……握太久,她怕她的心會亂……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為他意亂情迷了。

  可她不行!她還有個馮家祿的問題沒處理好。


  「怎樣?跟有錢人吃飯的感覺有什麼不同?」宛宛一回來,青青在第一時間就跑來打探消息。

  「跟有錢人吃飯,我……我很累,還腳軟--」

  「什麼?腳軟!」這是哪門子的答案,青青聽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妳為什麼會腳軟?莫非……喝!我知道了,是不是他趁妳去上廁所的時候,在妳的飲料裏頭偷放迷藥,妳因此而睡得不省人事,然後他就對妳--」青青天馬行空的編起社會版頭條新聞。

  「不是,青青,妳想哪去了!他什麼事都沒做,只是摸了我的手。」

  「摸妳的手!」

  「嗯,就像這樣--」宛宛伸出手來,握住青青的。「一根一根的玩弄我的手指頭,好像在把玩什麼稀奇珍世的寶貝一樣,如此小心翼翼地,一根扳著一根仔細看……他動作如此小心,好像怕稍一不慎就把我的手給弄壞了一樣;而當他在摸我的手指頭時,我的心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心臟像是快要跳出喉嚨,我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任由他摸--」她那時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會任由一個男人那樣摸她的手?

  想來,宛宛就覺得臉好紅。

  「他就只摸妳的手指頭喔!」青青的口氣像是好失望。

  「要不然呢?妳以為他還摸我哪裡?」青青這傢伙,滿腦子的黃色思想。她鐵定以為薛先生對她那個又那個了。嘖!宛宛沒好氣地把青青的手丟開。

  青青卻一根手指頭直直的點了她的額頭說:「那妳完了。」

  「我哪會完了?」她今天還賺了十萬塊耶!

  「還怎麼會哩!人家只是摸妳的手,又沒親妳,也沒摸妳胸部,這樣妳就腳軟了,那妳還不完了嗎?就我的想法,我覺得妳一定是被薛先生給迷得暈頭轉向,所以才會有腳軟的現象。」青青大膽猜想。

  宛宛覺得青青一定是頭殼壞掉了才會這麼猜。「拜託,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耶!」

  「有男朋友的人就不能對別的男人有思春的感覺嗎?更何況對方又是巖東企業的少東家,而且他還那樣的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似的摸著妳的手指頭,妳當然會心猿意馬,搞不好還心癢難耐呢!」

  「我沒心癢難耐好嗎?」

  「沒心癢難耐,妳幹嘛腿軟?」就青青看來,她覺得宛宛根本就是掉進薛東健的無邊魅力裏。

  「就知道妳會胡思亂想,算了,早知道就不跟妳講了。」一跟青青講話,所有的事都會變得很情色。「他都說了,他只是想跟我做朋友,沒別的想法。」

  「做朋友會想摸妳的手?」她會信個頭!

  「我們兩個不也常常摸來摸去、玩來玩去的嗎?怎麼?難不成妳對我也有別的企圖不成?」宛宛指出重點。

  「小姐,我們兩個是朋友,又是同處一室的室友,玩在一塊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妳跟薛東健不一樣耶!他是男的,而且還是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難道妳真的不心動嗎?尤其是在他摸妳的手的時候?」青青追問著。

  而宛宛想到當時的狀況,她的面部又是一陣燒紅。

  是的,她當時的確是臉紅心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當時原本以為他會乘機吻她,但他沒有。

  他表現得好像是真的只對她的手有興趣一樣,所以她想,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像他那樣釣有錢人,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來招惹她?

  她又沒有特別漂亮或是迷人的地方,更何況……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她不能忘記這一點,所以,她只願單純的認為薛東健只是拿她當朋友,而不願意有別的想法。

  「喏,十萬塊還妳。」宛宛把薛東健給她的支票還給青青。

  「他還真的給妳十萬塊啊?!」

  「要不然呢?妳以為他會騙人?」

  「不是,而是覺得他好大方,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給妳十萬塊。」

  「小姐,什麼叫平白無故!拜託,我陪他出去吃飯了耶!」她就是為了還青青這筆債,才去赴約的耶!

  「哇~~說得好像自己很委屈似的,妳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他吃飯而不能得償所願啊?」

  「知道,妳已經在我耳邊幫他歌功頌德很多遍了。」她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能。

  總之,宛宛希望事情到此能告一段落,她希望薛東健再也別來找她。她不想……不想自己平靜的心因他而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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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2: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怎樣?你的勾引計晝進行得如何?」當薛東健約會回來,就往朋友聚集的pub跑。

  現在舉凡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被一個女人買了,而那個女人又不要他,現在薛東健正在執行他的勾引計畫,讓那女的臣服、拜倒在他的腳底下。

  只是薛東健這麼快就回來了,鐵定沒把人給拐上床。

  「失敗了?」

  「嗯。」薛東健點頭。

  「還真難得,那女人不曉得你是什麼身分嗎?」

  「報紙把我的身家背景刊得那麼詳細,除非她是文盲,要不然她肯定知道。」而這也是令他對宛宛感興趣的地方。

  「知道她還不用你?哇~~那女的不簡單,除非她家裏比你還有錢。」

  「她連十萬塊都沒有。」

  「那麼……就是……她是個homo。」

  「不,她有男朋友。」

  「原來是為了男朋友!」眾人終於懂了。「不過,她男朋友是幹什麼的?能讓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他,就連你這個黃金單身漢擺在她面前,她都不為所動。」這女人真是太稀奇了。

  「莫非她男朋友也是家世顯赫?」又有人猜。

  「沒有,我調查過了,她男朋友不過是個小劇團裏的團長,一年公演不到兩出戲。」

  「而你輸給這樣的男人?!」

  「要不然你們覺得我為什麼這麼氣!」還不是因為他輸給那樣不起眼的男人,薛東健很悶地喝了一口悶酒。「算了,我走了。」

  「你才剛來耶,就要走了?」

  「我要回去補眠,你們不知道跟那女人相處,我得花多少心思去討好她,稱讚她手美,又得表現得溫文儒雅,像個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這形象壓根就跟我不一樣。」他是個標準的大男人,做出這種噁心巴啦的事,令他格外感覺累。

  「總之,我回去了,bye-bye。」

  薛東健一臉疲憊地揮揮手就走人,留下他那群死黨們。

  死黨們是各個面面相覷,互看著對方。

  「東健他……變了。」

  「他從來沒這麼認真的追過一個女人!」

  「他對那女人認真了?」

  「不,怎麼可能?一定是那女人惹毛了他,才會挑起他的戰鬥欲望,畢竟,東健從小到大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從來沒在女人那吃癟過,他當然受不了。」

  死黨們寧可相信他是輸不起,而不是真的戀愛了。


  為了追求宛宛,薛東健甚至去看了她男朋友所演的戲。

  說真的,她男朋友一點演戲的天分也沒有,整出戲淨是在探討生與死,現代人生活壓力這麼大,沒得憂鬱症就算很好了,誰會來看這種戲?

  所以薛東健可以猜得出來,凌宛宛的男朋友是那種空有理想,而沒有腦子的傻蛋一個,而執意要去愛傻蛋的人,豈不是比傻蛋更傻?

  薛東健又偷瞄了坐在第一排的凌宛宛一眼。

  他發現只要她男朋友在臺北公演,她幾乎是每場戲都來看,足以見得她花多少心思在那男人身上。

  如此一想,薛東健就覺得更不爽了,他不懂他到底是哪裡比不上她男朋友,為什麼她會那麼癡心的對待那個沒有半點成就的男人?

  他愈想愈氣,於是決定下一場戲,他要買下座位跟她比鄰而坐。而這一點也不困難,因為來看她男友演戲的觀眾寥寥可數,他包下第一排全部的位置,就能坐在她旁邊,然後來個不期而遇--


  「好巧,妳也來看戲!」他一坐下,就跟她寒暄。

  宛宛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退了兩步的距離,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而她一點也不覺得她跟他在這裏相遇是巧合。

  「你跟蹤我?」她寧可相信是這個原因。

  「妳想太多了,我是剛好來看戲。」

  「然後剛好跟我比鄰而坐?」這未免也太巧了!

  「妳男朋友?」他又問。

  宛宛翻了個白眼,看吧!她就知道,他果然是知道這戲是誰演的,所以才來的。「你是來看戲的?」

  「嗯。」他點點頭。

  「那就別說話,會影響到別的觀眾。」

  「不會的。」他往後努努嘴巴要她看。「妳看看,觀眾又沒幾個。」

  宛宛才不看呢!他這是什麼意思,說她男朋友演的戲爛,所以沒人要看?!

  「妳男朋友這樣維持劇團,不辛苦嗎?」他算一算人數,覺得賣出去的票根本不足以支付給團員的薪水。

  「他會找到贊助廠商的。」宛宛相信,一定會有識千裡馬的伯樂出現,到那時候,家祿就能出頭天了。

  「那麼就讓我當那個伯樂吧!」他逮到機會提出建議。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願意贊助妳男朋友的劇團,但是有一個條件。」他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拐她掉進他的陷阱裏。

  「什麼條件?」

  「我有個朋友想找個model作畫,我覺得妳很適合。」

  「作畫?!」宛宛想都不想的問:「該不會是裸體畫吧?」

  他笑了。「妳果然有慧根,很多事不需要明講,一點就通;對,沒錯,就是裸體畫。」他直言不諱。

  而宛宛一聽,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我才不要。」

  「為什麼不要?這是唯一一個機會,妳可以幫妳男朋友。」不知為何,他就是很有把握她肯為她的男朋友犧牲奉獻。

  「但是裸著身體讓別人畫……不,我做不到。」

  「為什麼做不到?妳男朋友不也裸著身體表演。」他用眼睛瞄向臺上,她的男朋友正赤裸著身體,唔……他的那裏看起來比他小。

  「你在笑什麼?」宛宛發現他的眼神怪異,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男友的重點部位。

  這個色狼!他一定是在做比較!而且看他臉上的表情,很顯然的,他一定覺得是自己的比較可觀。

  這個男人,怎麼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啊!

  宛宛想站起來,遠離這個男人,他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問她,「妳要去哪裡?」

  「去坐後頭的位置,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不客氣地跟薛東健暗示,若她再跟他坐在一起,會讓她覺得窒息。

  但可惡的,他卻假裝聽不懂,「待會兒再去,妳這樣走來走去,引人注目;而妳不想讓妳男友演個戲還分神吧?」

  他一語劈中她心窩,是,她的確是不想讓家祿知道他在纏著她。

  要是家祿誤會她跟薛東健有什麼,依家祿那愛鑽牛角尖的個性,又不知道要怎麼鬧了。

  宛宛只好再坐回去,先按兵不動。

  待她一坐回位置,他馬上趁勝追擊,「妳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事怎麼樣?」

  「當我朋友model的事。」

  「我說了,我不要。」

  「就為了裸體?拜託,妳不也看到妳男朋友這樣子,他都能赤裸著身子讓進場的觀眾看了,妳為什麼不行?」

  「那不一樣,他那是表演藝術。」

  「而妳覺得作畫,就不是藝術的表現囉?」

  「不,它當然是,但是我不願意別人看我的裸體。」

  「為什麼?因為妳覺得自己的身體很醜,還是覺得讓別人看見妳的身體很羞恥?」他大剌剌的問。

  而宛宛只覺得糗,她不懂自己為什麼得坐在這裏跟他討論她的身體這麼令人害羞的事。

  他如此大剌剌的態度令她坐立難安,讓她幾乎想逃了……而他卻拉住她的手。

  他這是在做什麼?

  「明天來這個地方找我,我帶妳去找他。」他硬是把一張名片塞給她。「妳看過他本人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當他的model,但至少給妳男朋友一個機會,妳不覺得他這樣獨力撐著劇團很可憐嗎?妳不想幫幫他嗎?」


  妳不想幫幫他嗎?

  這句話就像魔咒似的,如影隨形地跟著宛宛一天,最後她決定先去會會那個藝術家後再做決定。

  薛東健帶她去到那人家裏,而她發現這地方簡直美得不象話,藝術家都……都這麼有錢嗎?住得起這麼豪華的地方,宛宛幾乎看傻了眼。

  「進來吧!」薛東健開了門就進去。

  宛宛立刻發現,原來藝術家的門都是不用上鎖的,誰來都可以進去。

  「妳想喝什麼?」薛東健當起了主人,打開冰箱問她。

  宛宛搖搖頭,她都緊張死了,根本喝不下任何東西。「他呢?」

  「誰?」

  「那個藝術家啊!」要不然她還能找誰?宛宛橫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只是端來兩杯果汁,等果汁放下後,他把兩手一攤,在她面前繞了兩圈,像是在自我介紹似的。

  不會吧!

  宛宛霍地站了起來。「你說的那個藝術家就是你?!」

  「妳覺得我不像嗎?」

  「我覺得你是在戲弄我!」他哪是什麼藝術家,他分明就是色胚一個。她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相信他的話。

  「我要走了。」宛宛拿起包包,準備直接走人。

  「等一等。」他卻拉住她,「我真的會畫畫,不信的話,妳跟我來。」

  他硬是拉著宛宛到他的畫室,那裏滿滿都是他的畫作,而這樣的他令她覺得很驚訝,因為這些畫作如果真的出自他之手,那麼他的藝術天分還滿讓人讚歎的。

  「你……不是個商人嗎?」那為什麼他會作畫,還畫得如此懾人心魄?

  「怎麼?是商人難道就非得很市儈,一點藝術細胞都不能有?」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唉!」她歎了一口氣。「總之,算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是對象一旦是我,妳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便替她說。「我實在很好奇,我在妳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妳真的認為我很糟糕是不是?以為我是個壞蛋?」

  「不是。」

  「不是妳幹嘛站離我那麼遠?」他瞄瞄兩人的距離,那之問的距離足以隔開他們所有暗潮洶湧的情愫。「怎麼?還是很怕我?」

  「你知道的,我一點都不怕你。」宛宛自欺欺人的說,事實上,是的,她的確怕他,她怕他的魅力超乎想像,怕自己會因此而墜入他無邊的魅力裏。

  「不怕我,就答應當我的model吧!」

  「不。」她想都不想的拒絕。

  「為什麼?」

  他竟然還問她為什麼!「你別耍我了,我們兩個心知肚明,你對我有興趣,要不然你也不會百般地接近我。」

  而她明知道他的企圖,又怎麼會讓他為她作畫?讓他接近她?

  「妳寧可讓一個陌生人畫妳的裸體,看妳赤裸裸的樣子,也不願意讓我看?」

  「至少我知道陌生人對我沒有欲念。」

  「妳又知道了!」

  他又在強詞奪理了!宛宛覺得。

  算了,她不跟他辯。「總之,是你就不行。」她不跟他多談了,拿著包包打算離他愈遠愈好。

  「等一等。」他又抓住她。「為什麼是我就下行?是因為我對妳有欲念?還是妳覺得自己的身體很醜,不敢讓我看?怕我看了,就會對妳失望,不再迷戀妳了?」又使出激將法。

  「我身體不醜。」

  「既然不醜,那就讓我看。」

  「我為什麼要?」

  「為了要證明妳不醜啊!搞不好,我看了之後對妳倒盡胃口,從此不想再糾纏妳;這樣不是很好嗎?妳一舉兩得,妳當我的model既可以幫助妳男朋友,又可以讓我打退堂鼓,或者是……妳怕了?」

  「我怕什麼?」

  「怕妳自己對我有欲念。」

  「你又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她才不想隨著他起舞。「我要走了。」

  「不管妳男朋友了?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窮途潦倒、走投無路?!而妳明明有機會幫他,卻不肯幫?妳好狠的心。」他數落著她的罪名。

  他明明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卻可惡的把所有罪名全都按在她身上!

  「留下來吧!我保證我只作畫,連一根寒毛都不會碰妳,怎樣?」他舉手發誓,說得好認真。

  而宛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明知道他心懷不軌,但就在他舉手發誓後,竟然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可能性。「真的一根寒毛都不碰我?」

  「真的。」他發誓。

  「真的願意資助我男朋友的劇團?」或許幫完家祿後,她就能跟家祿談判,順利與家祿分手……

  「我可以馬上簽一張合約給妳。」他開出條件,而他的條件,說真的,讓宛宛很心動。

  她知道家祿為了支撐劇團,日子過得有多卒苦,而如果……如果她只是讓薛東健替她作畫,而他也一根寒毛都不會碰她的話,那……那她為什麼不能幫幫家祿?那等於也是幫了自己。

  宛宛不停的問著自己,最後她承認他的條件確實說服了她。「好吧!」

  她……讓他畫。


  宛宛衣衫盡除地斜躺在美人躺椅上讓他畫,而她告訴自己,這是藝術,沒什麼,但是……

  當薛東健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掃過她光裸的身體,她卻怎麼都沒辦法讓自己平心靜氣地去看待他對她的注目。

  當他的視線停在她的胸部時,她覺得他是在用他的視線愛撫她;當她看著他的嘴唇時,她又覺得他的嘴正在吸吮她……

  薛東健的眼神一暗,她的果實便硬挺起來,就在他的視線下被侵犯著。

  為此,他唇畔藏匿著滿意的笑。

  然後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為她作畫,事實上,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畫作上,他正在用他的視線愛撫著她的身體,從她美麗的胸部到她迷人的三角地帶……

  哦~~不!

  宛宛注意到他的目光,就在這一刻,她羞恥得想要死去。他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的那裏……

  宛宛慌了,她直覺的想拿個東西把自己給遮起來,沒想到突然間,半空中飛來一件不明物禮,直接擊中她的身體。

  薛東健丟了件襯衫給她。

  他這是什麼意思?宛宛不明白地看著他。

  他的臉平靜無波,用沒感情的口氣跟她陳述一件事實。他說:「妳的那兒硬了起來。」

  「什麼!」他的話「轟」地一聲在她腦子炸開,他……在說什麼?宛宛的腦子在這一瞬間變成空白。

  薛東健站了起來,定到她身邊,伸出手指著她身上的某個部位,裝作很酷的告訴她。「妳這裏硬了,所以我沒辦法為妳作畫。」

  他把她的衣服丟給她,像是自己對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他抓住她的手臂,要她站起來。

  「不!」

  「不?」他愣了一下。「妳的不,是什麼意思?」

  「我……」天哪!宛宛覺得自己真是糗死了。

  她一點也不像個專業的模特兒,如果讓他知道,在他的注視下,她身體起了什麼化學變化,她一定會糗死。「總之,我就是不能現在站起來。」

  「為什麼?」他問她。

  而宛宛卻一味的搖頭,她不能講。

  薛東健看著宛宛紅著臉、喘著氣,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這女人是對他動了情,只是她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還不肯承認。

  而她既然不肯承認,就別氣他用邪氣的手段來對付她,誰教她不誠實!

  「起來!」他硬是要拖起她。

  「不!」她拒絕著。

  但他卻不管她的反抗,硬是把她從美人躺椅上拉起來,然後他發現她果然跟自己所想的一樣。

  「妳濕了。」只是在他的注視之下!「我甚至連碰都沒碰妳呢!」這樣她還不承認她對他有意思?

  薛東健的視線直盯著美人躺椅上的蜜津,而看到這副景象,宛宛羞得別開了臉。

  「怎麼?羞得不敢看是嗎?」

  「不,我是羞得想一頭撞死。」

  「為什麼?因為發現妳對我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無動於衷?還是因為不曉得自己有這種反應後,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男朋友?」他抽了幾張面紙擦拭著美人躺椅,並告訴她,她沒必要覺得內疚。

  「妳又沒出軌,妳只是讓我作畫。而讓一個男人看著自己一絲不縷的樣子,妳有生理反應也是正常的,我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妳已愛上我。」他雲淡風輕地替她解圍。

  話落,他起身去拿出一紙合約遞給她。「這是我承諾妳的,拿去吧!從今天起,我就是風劇團的贊助廠商。」

  他將合約塞到她手中去,而宛宛卻怎麼都不敢接受。「不,我……我不能拿這紙合約。」

  「為什麼?這是妳應得的;妳不拿的話,妳就該給自己一個理由來說服為何妳今天會裸著身體讓我作畫?拿著吧!拿著它,至少給妳還有妳男朋友一個交代。」他說得似是而非,讓宛宛到最後也被他的歪理搞糊塗了。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拿,但他說的話又好像有道理,如果她不拿,那……她就沒有理由讓他作畫;而沒有理由讓他作畫,她卻又赤裸著身體讓他看,這好像……好像她本來就存心要讓他看她的身體似的……

  「好……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宛宛將那紙合約收進她的包包裏。

  而她渾然不知的是,當合約履行的那一天,便是她掉進薛東健陷阱裏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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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2: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巖東企業要贊助我們劇團!噢~~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宛宛,捏我,用力的捏我,讓我知道我不是在作夢。」馮家祿快樂得幾乎要飛起來。

  他努力了這麼多年,這次終於有了成果,終於有人知道他的潛力,願意贊助他的劇團了。「對了,宛宛,妳怎麼會認識巖東企業的小老闆?」

  「呃--說不上是認識,是……因為青青的關係,所以跟巖東企業的小老闆有過一面之緣,然後又……又在看戲的時候見過一面。他看過你的戲之後,覺得你很有潛力,所以才決定資助劇團。」

  「這樣啊……那改天,我們得找個時間好好的謝謝人家。」

  「我們……謝謝他!哦~~不。」千萬不能讓家祿跟那個男人見面,否則又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端來。

  「我……我已經跟他道過謝了,所以……你別再去,聽說巖東企業的小老闆很怪,他不喜歡……不喜歡人家常去打擾他;總之,你把戲演好,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回饋。」

  「那我要送給他的戲票……」

  「寄到他的公司去就行了。」儘量別見面。

  「這樣不會太沒禮貌了嗎?」

  「不,不會的。」在宛宛的想法裏,總之,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最好再沒任何關連,她覺得這樣比較妥當。

  「那……我這張支票真的可以拿去兌現嗎?」

  「是……是的。」那張支票是她出賣身體所得到的,他……他當然可以拿去兌現,要不然她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得赤裸著身體讓……讓薛東健看了。

  「你快拿去兌現吧!」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張支票,因為那會讓她想到薛東健的視線,想到自己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是怎麼不知羞恥地有了反應。

  而他……他明明沒那個意思的;就是這樣,所以她才覺得更丟臉。總之,拿走吧!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有關薛東健的東西了。

  宛宛以為這樣,她就可以假裝自己跟薛東健之間不曾發生過任何的曖昧關係,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以為事情都過去的時候,薛東健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宛宛,妳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人家薛先生來了好一會兒……」

  他來了!

  他來幹嘛?

  宛宛聽了愣在原地,才剛踩進家門的腳就這樣杵著不動。

  「宛宛,妳是怎麼了?怎麼還不快點進來?」青青熱情地拉住宛宛的手,就要往屋子裏去。

  不,她不能進去。

  她……不能見他,所以她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宛宛轉過身子就想逃開;薛東健卻選擇在這個時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妳要去哪裡?」

  聽到他的聲音,彷如被雷擊中,在剎那間,宛宛動都不能動。

  青青看到他們兩個的互動很奇怪,悄悄退到一旁,讓他們彼此更貼近一點。

  宛宛轉頭面對他。「你有什麼事嗎?」

  「妳別苦著一張臉,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既不會把妳給吃了,也不會吞了妳,妳這麼怕我做什麼?我來是告訴妳,我收到了這個。」他拿出戲票給她看。「這是妳寄來的?」

  「不,不是我,是家祿寄的。」

  「家祿?」

  「我男朋友。」

  「哦~~瞭解。那麼麻煩妳幫我謝謝他。」

  「我會的,只是,以後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說聲謝謝,其實……不必這麼麻煩,還刻意跑這一趟。」

  「一點都不麻煩。」他笑得很迷人。「就這樣子了,bye-bye。」

  「bye……bye--bye--」就……就這樣,他這樣就要回去了?沒……沒別的事?

  宛宛有些訝異,因為他的來意竟是如此單純,那她之前對他懷有的惡意是什麼?是她小題大作、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囉?

  「哦~~對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又折了回來。

  宛宛倏然轉過身去面對他,而他剛好走回她身邊,於是挨著她,小小聲的跟她說:「差點忘了告訴妳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這個禮拜六到我家來,妳應該知道那個地方吧?」他沖著她眨眨眼,笑著說:「我想把上次那張畫完成。」

  把……把那張畫完……完成!

  不!她一定是在作夢,才會聽到這麼可怕的事。

  宛宛聽了,整個人呆掉。

  「宛宛,薛先生說了什麼?」看到薛東健走了,青青探頭出來問,她一直覺得宛宛跟薛東健之間的互動很曖昧,但她躲在一旁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有,剛剛薛先生難底說了什麼?怎麼宛宛像是見到鬼似的,淨愣在一旁。

  「宛宛、宛宛--」

  宛宛這才倏然回神,這才想到自己不能這樣讓薛東健走了,她……她不能再讓他畫她的裸體,那是不對的,他們之間不應該再有任何糾纏;她得跟他講明白這一點,所以宛宛追了出去。

  而他才剛上車,所以她再快一點,應該可以追得上,宛宛是這麼想,但,薛東健一看到她追來,卻很壞心的立刻發動引擎,開車就跑。

  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這種逗著她玩的感覺,現在的女孩鮮少跟她一樣,有著如此單純而簡單的反應。

  宛宛簡直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事實,他、他走了……他明明看到她在追他,還故意開著車跑了!

  「噢,不~~」宛宛絕望地發出慘叫聲,但兩腳還是努力地邁開,因為他的車速慢慢的,一點都不快。


  追--追上了!

  追上薛東健的車後,宛宛使命的拍打著他的車窗,要他快、快停下來,她的兩條腿快跑斷了。

  而薛東健從照後鏡中看到她氣喘吁吁的模樣,這才決定放她一馬。他打了障礙燈,車速減慢,開了車窗好整以暇地問:「有什麼事?」

  「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我有話跟你說。」宛宛氣喘吁吁的說。

  沒想到他卻連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不行,我趕時間,要嘛!妳就進來車子裏談。」要他停車,免談。

  進……進去他的車子裏?!

  這……這跟自投羅網又有什麼兩樣?

  「不……」她搖頭。

  「不?!」他更絕。「既然妳不願意,那麼就這樣談吧!」他慢慢開、她快快跑,看誰撐得久?

  他邪惡地一笑,看得宛宛頭皮直發麻。她知道他是故意在折磨她,也終於明白今天他來,根本不是單純的只想說聲謝,他從頭到尾都在要著她玩,看她出糗、看她鬧笑話;而他覺得這樣他很快樂!

  好,她進去。

  宛宛打開車門,跳進他車子裏,這才得以松了一口氣。

  「說吧!這麼急著見我是為了什麼?」他故意把話說得很曖昧。

  她哪有急著見他,她是有事要找他好不好。「我……不能當你的model。」宛宛決定不跟他拐彎抹角,決定直截了當地回絕掉他的提議。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好了。妳當我的model,我贊助劇團,我們雙方各取所需,不是嗎?」

  「不,是你弄錯了;我們當初談好的條件,我已經履行了,我……已經當過你的model。」他忘了嗎?她讓他畫過她的裸體。

  「而我的畫還沒畫好,所以妳得繼續履行契約才行。」

  「不!你當初……當初沒這麼說!」

  「不然的話,我該怎麼說,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妳讓我畫,等我畫滿意了,妳才能走。」

  「不……不是這樣的……」宛宛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她好像掉進了他的圈套裏。

  而他,就像守株待兔的農夫,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自投羅網;事情……事情不太對,他想陷害她、他另有所謀,而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如願。

  「那……那我們解約吧!事情就這樣算了,我不當你的model,而你也別贊助風劇團了。」所有的事一筆勾消,就當作沒那回事。

  宛宛覺得這樣才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行。」他不強求她。「但,還我一百萬來。」

  「什麼?!」

  「一百萬呀!小姐,妳忘了嗎?當初妳從我手中拿走五十萬,後來我又撥款到妳男朋友的劃撥帳戶裏,前前後後總共一百萬;妳不信的話,我這裏有收據,妳可以拿去看。」他拿出證據。

  宛宛看了,那確確實實是家祿的帳號,突然間,她懂一切了,原來他打從一開始就在設計她;他故意拿了五十萬給她,故意這些日子都不來找她,讓她以為風平浪靜,以為他對她的企圖只是單純的畫那張畫……

  他把時間拉長,讓她對他松了戒心,讓家祿用掉他給她的錢,等到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時,他再收網,將她一網打盡!

  所以……他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他又豈會隨身帶著劃撥的收據!

  只是一百萬……她連十萬塊都沒有,要上哪兒去籌一百萬?!宛宛的臉色乍青還白。

  「當我的model而已,沒那麼慘吧?看妳青著一張臉,妳該不會以為我會對妳毛手毛腳吧?!嘖~~」他笑得好可惡,像是他根本不屑碰她一根寒毛似的。

  「別忘了,那天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安分守己的畫畫而已,倒是妳--」他眼神邪惡地勾了她一眼。「是妳自己情不自禁有了反應,難道這樣也要怪我?」

  他是故意的!

  一定是!

  他刻意弄個陷阱讓她跳,讓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他所設下的圈套裏,讓她有了奇怪的反應,然後他再來取笑她,而她……她竟然不爭氣地真上了他的當!

  宛宛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到了極點。「停車。」

  「這裏不能停車。」

  「我叫你停車,你不停車,那我就跳下去。」她威脅他,她再也不能忍受跟他同處在一個空間裏,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氣得想一手掐死他。

  「OK。」她的威脅真受用,她得逞了。薛東健舉手投降,把車停到一旁去,宛殂馬上跳車。

  而她才剛下車,他的聲音就追上來。「別忘了,星期六早上十點,我要一大早就見到妳。」

  他……可惡、可惡到了極點!

  宛宛氣得用力甩上車門,以彰顯她的不悅;但薛東健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能不能將她拐進他的懷裏,因為他發現愈是與她接近,自己就愈喜歡逗著她玩。

  他的死黨們都說他完了,說他掉進了愛情裏,而這樣就叫作戀愛了嗎?

  他可不曉得,他只知道他喜歡有她在一起時的感覺。


  星期六一大早,宛宛準時的出現在那壞蛋家的門口。

  她告訴自己,今天說什麼都得解決掉這麻煩,他最好今天就把畫畫好,之後他們兩人一刀兩斷,各走各的路,他別再來糾纏她、煩著她。

  宛宛已經想好了說詞,決定待會兒就要用很兇狠的態度對待薛東健那個大爛人,但當他來開門,她沒想到她會撞見那樣子的他!

  他穿著睡袍,像是剛睡醒,睡袍的帶子沒綁好,大剌剌的露出一大片的春光,引人遐想。

  他害她不知道要把眼光放哪,而她連目光都不敢迎視,又怎能露出兇狠的模樣瞪他呢?

  「進來吧!」他睡眼惺忪的讓出路來讓她過去,又趿著拖鞋晃到廚房去,「要喝什麼?」

  「我不渴。」宛宛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但卻坐如針氈,因為他就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而她還在找地方想放置她不知所措的目光。

  「那妳想吃什麼?」

  「先生,我不是來你這裏吃東西的。」

  「妳實在好性急,妳要我做事,也得讓我吃飽吧?」

  他笑得真夠邪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催著他上床,而且還惡劣的虐待他,不肯讓他吃飽了再上!

  這可惡的男人,前幾天她一定是眼睛瞎了,才會覺得他像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真是瞎了狗眼,才會識人不清。

  「妳不吃啊?」

  她搖頭。

  「那好,妳幫我做個簡單的三明治。」他把所有他愛吃的食材全部拿出來給她。

  「我為什麼要幫你做早餐?!」他當她是誰啊?他的鐘點女傭嗎?

  「妳希望我們兩個的關係快點結束吧?」

  「那是當然。」

  「那就乖乖的幫我弄個三明治,我去刷牙、洗臉,我們兩個分工合作,妳把我喂飽了,我就能上工。」他拍拍她的肩,笑得很燦爛。

  是她多心了嗎?要不然她怎麼會認為他說上工的時候像是在說上床!宛宛氣呼呼的瞪著他,他卻不在乎的吹著口哨進浴室。

  氣死她了,她為什麼老是栽在他手裏,拿他沒轍?


  「妳做的三明治真好吃!妳是加了愛在裏面嗎?」他吃個三明治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表情還十足的曖昧跟噁心。

  什麼加了愛!

  呸!「我是加了口水在裏頭。」

  怎樣?嚇死他了吧!

  「那妳一定很愛我,得不到我的吻,只好把口水和在我的三明治裏,假裝我們兩個玩親親,想像著相濡以沫的感覺。」被她的惡毒言詞給射中,他竟然還可以如此談笑風生,宛宛不得由衷佩服這男人的臉皮之厚。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可以自戀到這種程度,連人家吐他口水,他都可以掰成那是人家在暗戀他!

  噢~~讓她死了吧!

  她是見鬼了,才會跟這種痞子唇槍舌劍地鬥嘴。跟他鬥,她一點便宜都討不到,最後還讓他虧一頓,她說什麼都劃不來,所以這次宛宛學乖了,她三緘其口,閉著嘴巴什麼話都不說地等他吃飽。

  但他吃得好慢,一口三明治可以嚼個五分鐘!「你能不能吃快一點?」

  「怎麼?妳那麼想脫衣服了嗎?」

  看吧!她果然是不該開口講話的。

  她連催他吃快一點,都會被他講得像是她被色魔上身,急著要脫光衣服服侍他一樣!宛宛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倒有臉,把咖啡杯一遞,跟她說:「我還要喝咖啡。」

  「你去死吧!」

  「如果我想死,也是死在妳的懷裏。」薛東健愈是逗著她玩,愈是覺得這場遊戲愈來愈有趣。

  他真的愈來愈喜歡她了,對她的感情已經不是剛開始的不服氣。他想,如果她要再這麼有趣下去,或許他真會愛上她也說不定。

  他說什麼!

  他想死在她懷裏?「你……你想都別想!」宛宛氣得咬牙切齒。

  「可是我明明已經在想了,怎麼辦?妳要懲罰我嗎?!」他故意笑得很曖昧。

  而宛宛……她不該因為一時氣憤,想去瞪他一眼的,因為她想瞪他,卻被他深邃的眼眸給盯得心頭一蕩,而芳心大亂。

  該死的,她竟然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而變得不像是她自己。

  宛宛別過臉去,不再看他痞子似的笑臉。「我去煮咖啡。」她乖乖的聽話,因為去煮咖啡遠勝於在這裏聽他胡說八道來得安全。


  「我不要擺那種姿勢。」這個臭男人竟然要她赤身裸體的,還要把兩腿張得開開的,擺出這麼淫蕩下流的姿勢!「我才不要。」

  「妳答應我的。」

  「我只答應讓你畫我的裸體,沒答應要擺出這種姿勢。」一旦她擺出這種姿勢還得了?她全身上下豈不是要讓他全看光了嗎?

  「小姐,我畫的是藝術。」他搖頭,好像她是塊朽木,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而她才不覺得他畫的是藝術,她覺得他的畫是淫穢,要不然有哪個藝術家會叫人不穿衣服,還得把腿張得那麼開?

  「妳如果害羞,可以用手捂著重點部位。」

  「我不要。」那樣的動作更可怕,她才不做。

  「妳不想遮也可以,因為那樣我會更高興。」他笑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好像她已經張開雙腿,已將她最隱密的地方展現在他面前一樣。

  這個痞子!「你到底想怎樣?」宛宛羞得臉紅脖子粗的。

  「我想追求妳。」

  「用這種方法!」

  「沒錯。」不然,她以為他還能用什麼法子?她擺明瞭對他的錢沒興趣,他的男性魅力在她眼中還比不過她男朋友的一場戲,他如果不用這種法子拐她中計,他這輩子可能都別想摸到她的手,更別說像現在這樣。

  「你的手段很下流。」

  「但卻很有效,妳不覺得嗎?」他拋下畫布,來到她面前。「別說妳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有眼睛,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彈了一下她上半身的某個部位。

  宛宛氣得打掉他的手,他怎麼可以對她動手動腳的?更何況她的那裏之所以會硬挺起來,「那是冷風的關係。」她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對他是有感覺的。

  「好,那是冷風的關係。」她要嘴硬,他也有辦法制她。「那這呢?這也是冷風的關係嗎?」他的手掌硬是擠進她閉合的兩腿間,「別說妳對我沒感覺,尤其是在我花了這麼多心思去設計妳之後……妳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有……」

  他的喃喃自語像是讓人恍神的咒語,因為他剛剛那席話,明明那麼霸道,但聽在她的耳裏,卻覺得他的無奈令人心疼,而她就這樣陷在他的低喃中,忘了自己該反抗。

  聽著他的告白,她完全傻住,因為……他不是說過他對她沒興趣?

  不是說了,他要什麼女人沒有,那……那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樣?

  宛宛不懂,而當她傻住的同時,薛東健已乘這難得的機會對她上下其手。

  他的手在她身下流連不去,他的舌在她錯愕微張的唇中攪動、翻騰……他吻得她七葷八素,忘了自己曾信誓旦旦的發過誓,說他是她這輩子最討厭的男人,她永遠不想跟他有所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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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我們不能這樣!」在激情過後,宛宛懊惱的幾乎要死掉。她身上裹著白色床單,臉上淨是後悔的表情。

  而他赤裸著上身出現,像大街雕像一樣露出強健、厚實的胸膛,但手裏卻不協調地拿著鍋鏟,「妳要吃什麼?」

  「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吃義大利面?」

  「薛東健,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他別顧左右而言他,她不要吃義大利面,她要跟他ㄘㄟˋ。「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因為我剛剛做的不好?不夠賣力嗎?OK,那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補償妳。」他丟了鍋子、鏟子,又跳上床。

  他別又來了!

  他們剛剛才翻雲覆雨過,他怎麼能如此精力旺盛,還想再來一次?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別裝傻,你明明知道我在講什麼。」她手抵住他往前攻來的嘴唇。「我有男朋友了。」

  「我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自己能不能擁有她,尤其是在他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對她愈是愛不釋手。

  他不願意自己都已經得手了,卻又輸給她無聊的道德觀,她明明對他也很有感覺的不是嗎?「但妳已經出軌、已經背叛了,所以妳已經回不了頭。」他再一次地提醒她這個事實。

  「那是一次的不小心,我可以當作那是意外。」

  「是嗎?」宛宛的堅持,令薛東健為之氣結。

  他從來沒如此低聲下氣地去討好一個女人,沒想到她卻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次又一次的將他的真心放在地上踩,她跟他上床了,卻又想回到馮家祿的身邊去!

  她到底將他當成什麼了?

  牛郎嗎?

  讓她用完了就丟。

  薛東健的眼睛並出危險的光芒,他生氣、火大了,把宛宛從床上一把拉起來。「一次是意外是嗎?行,那我們去問問馮家祿,看他能不能心平氣和的當它是一次意外?」他拖著她下床,要把她帶去見馮家祿。

  他這樣嚇得宛宛尖叫聲連連,不,她不能去、她不要去……

  「你不能告訴家祿……」

  「為什麼?妳不是說那只是一次意外,沒什麼的?那妳幹嘛還怕妳男朋友知道?」他氣惱地反問她。

  總之他就是不爽,不爽事情都已經定到這般地步,她心裏在意的依舊是別的男人,不是他。

  他媽的,「我真的有那麼差嗎?都已經用如此卑劣手段要到妳了,妳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不是的。」宛宛趕緊抱著他,不願意看到如此驕傲的一個大男人為了她不能愛他而妄自菲薄。「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能拋棄家祿;你有身分、地位,但家祿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有我。」

  「不,他有他的劇團,那是他的理想,而妳--妳是我的理想,我只要妳一個。」他說的是真的。

  他生長在那樣的環境,要什麼有什麼,他想得到的東西,向來就不用他費心去爭取,自然有別人送到他面前來給他;唯有她……

  她是他有生以來,想要卻要不到的;或許剛開始,他招惹她的確是有那麼一點不服輸的意味在,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漸漸在他心中有了地位、有了分量,她怎麼還能夠對他無動於衷?還能平心靜氣的跟他說,她要回到別的男人身邊?

  「你說的話好……動人。」他說的那段話,害她聽了心跳差點停了,「但你的話雖動聽,可我們卻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沒錯,家祿是有他的理想、他的願景,但他的理想不值錢,如果今天不是你幫忙,他跟他的團員還是有一餐沒一餐的;但你不一樣,你有你的事業,一個人人稱羨的事業。」

  「而那卻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追於無奈才接手我爸的公司,妳知道我原本想做什麼嗎?我想當個街頭藝人,我想去世界各國流浪、去畫畫,但我爸不允許,所以我硬生生的放棄了我的夢想,我一直都過得很不快樂,直到我遇見了妳……」他的目光膠著在宛宛身上,彷佛她是他這一輩子追尋的目標。

  噢~~他別用這種眼神看她,他這樣看她,她的心會動搖。

  「你讓我變成了壞女人……」她原本的生活一直很單純,有男朋友寵、爸媽也疼她,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一輩子就這樣平靜無波了,沒想到最後卻撞進了一個他,他攪亂了她平靜的生活,甚至還讓她成了一個背叛男朋友的壞女人。

  「你要我怎麼辦?」宛宛無措了,她不想當個腳踏兩條船的壞女人呀……

  「愛我……我只要妳愛我就好,我要妳別以為我不會受傷,就拋棄我,行不行?」

  他的要求……就只有這樣?宛宛很訝異於他所要的東西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如果這真是他要的,那麼她或許可以點頭答應……「但是家祿……」

  「我發誓,我絕口不在他面前提我們倆的關係;妳以他為主,我可以當小的。」聽到宛宛願意接受他了,薛東健禁不住快樂的像個孩子似的,就連講話都變得不正經了起來。

  「什麼小的?」

  「就小老公啊!」

  「你耍寶啊?」什麼小老公、大老公的!她一點也不想要這麼複雜的男女關係,所以……她會想個辦法跟家祿分手的,只要家祿事業漸漸穩住,她想,那應該就是她離開家祿的好時機。


  「妳瘋了嗎?妳當薛東健的地下情人,這跟當他情婦又有什麼兩樣?」一樣都是見不得光,兩個人只能偷偷摸摸的交往。

  「要不然妳說,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直截了當的跑去跟馮家祿講說妳不愛他,愛上別人了,反正他也從來沒珍惜過妳,一天到晚就待在劇團裏,他跟他的團友們混在一塊的時間遠勝於花在妳身上的時間,今天要換成是我,我早就跟他ㄘㄟˋ了。」

  「我不能現在跟家祿談分手。」

  「為什麼?」

  「因為家祿會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妳是知道家祿那個個性,別看他好像很散漫,像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事實上,家祿對自己快三十歲卻一直功未成、名未就,感到很自卑的,如果現在讓他發現我變心,妳說家祿會怎麼想?」

  「覺得他沒用,比不上人家!但,他的確是呀!他也不想想,他這幾年吃的、穿的、用的,全是靠誰張羅?他今天要是沒有妳,他能實現他的理想,能一天到晚跟他那群朋友鬼混嗎?在我看來,馮家祿根本就是個小白臉,我真搞不懂妳,妳幹嘛為了那樣一個男人,不要薛東健?」

  「我又沒說不要他。」事實上,他那天那個態度,也讓她狠不下心來拒絕他。他那個樣子,好像一旦她拒絕他,就將他整個人生全否定了。

  總之,兩個男人讓她陷入了兩難中,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覺得自己好糟糕。她不該愛著一個又惦記著另一個。「青青,妳說我該怎麼辦?」

  「拋棄馮家祿,光明正大的跟薛東健交往。」

  「青青啊~~」她拜託她了行不行。

  「我不是在跟妳開玩笑,宛宛,妳以為妳今天是在跟誰交往?薛東健耶!巖東企業的小老闆耶!他身邊環繞著多少個女人,覬覦著妳現在這個位置,而現在妳得到了,卻不召告天下,這無疑是給別的女人機會,讓她們有機可乘;總之,妳自己想想看,兩個男人孰輕孰重,妳自己定奪,我能給的意見也只能是這個。」


  「我不能跟你去參加晚會。」宛宛再一次的拒絕薛東健,她不懂他為什麼老是要帶她出席宴會,他明知道他倆的戀情見不得光的。「你找別人去吧!」

  「我沒有別人了,妳明知道我只有妳一個。」

  他又來了!他總是這樣冷不防地拋來一句甜言蜜語,害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不能找你的秘書陪你去嗎?」

  「小姐,人家有老公、有小孩了,我老是找她去,人家老公都要找上門來拿刀砍我了。」

  「為什麼?」

  「他懷疑我對他老婆有興趣。」

  「怎麼會?」

  「怎麼不會?我身邊沒有一個對外的女朋友,而且每次有什麼宴會要參加,我的女伴總是我的秘書,今天換成妳是她老公,妳說妳會怎麼想?」

  「想你這個小老闆,應該是對人家老婆心懷不軌!對不起……我沒考慮到這個因素。」她害他難做人了。

  「現在知道我的難題了?」

  「嗯。」

  「那妳還不出來救我?」

  「不行,我若是跟你一起參加晚宴,人家會怎麼猜測我跟你的關係?」

  「男女朋友啊!」

  「薛東健,別說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事情若是被揭穿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所以這事沒得商量。」總之,她就是不能跟他一同出席。「如果你真需要一個女伴的話,我……讓青青代替我去。」

  「我不行。」剛拿著水果盤坐下的青青馬上提出抗議。「我今天晚上要和我的阿娜答去看電影。」

  「改天看不行嗎?」

  「不行。」青青斷然拒絕宛宛的要求,她也覺得宛宛應該早點解決她跟馮家祿之間的關係,別再不清不楚下去,日子拖久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愈來愈麻煩,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幫宛宛。

  「算了,不用了。」薛東健一聽到宛宛要別的女人陪他,他就放棄再遊說,他心灰意冷地掛了電話。

  而他的那群死黨們各個像是在看他的笑話一樣。

  「怎樣?輸了吧?她沒打算來!就告訴你,在她心目中,你還是比不過她男朋友,拿來。」薛東健的朋友們紛紛的朝他伸出手來,跟他要一千塊,那是薛東健輸給他們的。

  他們剛剛拿薛東健的女朋友打賭,賭她說什麼都不會陪他一起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看吧!果然不出他們所料。

  「放棄吧!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麼對她。」

  「跟我們一起玩吧!像以前那樣放浪形骸、夜夜笙歌。」

  「我沒興趣。」現在能引起他注意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宛宛,然而,可惡的是,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過,而他該怎麼做,她才會把所有的心力全放在他身上呢?


  「是不是只要我不打電話給妳,妳就永遠不會找我、想念我?」等了宛宛一個禮拜的電話,薛東健的脾氣終於爆發。

  他一直忍耐著不打電話給她,而她倒好,也不打來,像是她的生活中有沒有他都一樣。

  「不是這樣的……我一直以為你忙,沒空找我。」

  「我忙不忙該由我來告訴妳不是嗎?」他氣死了,很火大地把電話掛了,而宛宛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呆了。

  他……生氣了、不理她了,那……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宛宛瞪著話筒發呆,而時間彷佛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吧?電話又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她匆匆忙忙的接起電話。

  「喂……喂?」才喂了兩聲,電話那端傳來劈哩啪啦連串的咒駡聲,「為什麼沒打電話給我?」

  「我以為你在生氣。」

  「我是在生氣,所以妳更應該打電話來安撫我;該死的,妳到底懂不懂怎麼談戀愛啊?」他火大地問她。

  而她,她懂啊!但是她從來沒遇到這麼難纏又彆扭的對手,他如果真的想她,要她打電話給他,那他就明說,為什麼要搞這種小把戲?她一點都看不懂。

  「要不,你電話掛了,我再打電話給你。」如果這樣就能讓他高興的話,她願意做這種蠢事。

  「嗯。」他點頭。

  他真答應了!宛宛好訝異,沒想到他看起來像個驕傲的大男人,但一談起戀愛來,卻跟個耍賴的小男生沒什麼兩樣。「那你掛斷電話吧!」

  「唔。」他真要掛了。但,「等等--」他臨時想到一件事。「妳要說些甜言蜜語來討我開心。」

  「知道了。」她笑著點頭,不明白為什麼他做出那麼幼稚的要求,她的心卻暖暖的,覺得他的幼稚對她而言很受用。

  「OK。」他真掛了電話。

  宛宛打電話過去,但他讓她等了好久,都不來接電話,會不會是她打錯了?

  宛宛掛掉,再打一次,這一次,她確認了電話號碼後才打,而這次很快的電話就被接起來,看來剛剛她果真撥錯了。

  正當宛宛這麼想的時候,電話那頭又傳來他氣憤的咆哮聲。「剛剛為什麼掛斷電話?」

  「我……等了很久,我以為打錯了,我沒打錯嗎?」

  「沒。」

  「那你為什麼不接?為什麼讓我等那麼久?」

  「因為我要表現一下我的矜持,哪能妳一打來我就接,好像我等妳電話很久似的。」他正經八百的說,而宛宛卻難得的大笑開來。

  他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

  「妳在跟誰講電話?講得那麼開心?」青青回來,就看到宛宛捧著話筒眉開眼笑的,一副好樂的模樣。

  「薛東健嗎?」青青猜。

  「嗯。」宛宛點點頭,抱著電話到旁邊去,小氣的不願意與青青分享她的甜蜜。

  「妳屋裏有人?是誰?」

  「青青呀!要不然你以為是誰?」

  「以為妳不見我,卻帶著馮家祿回妳住處去。」提到馮家祿,薛東健滿肚子的酸泡泡就一個個的往上冒,他還是覺得宛宛在乎馮家祿遠勝於他。

  「宛宛。」

  「嗯?」

  「妳說,我得怎麼做,妳才願意只愛我一個?」

  他又來了!「你別老拿這個話題來為難我,我知道腳踏兩條船,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我不怪你,真的;但是,你得原諒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背棄家祿,不要他。」

  「那什麼時候可以?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擁有妳?妳得給我一個時間,讓我有目標的等下去。」他說得好哀怨、好卑微。

  而他明明是那麼驕傲的男人,宛宛不懂他怎麼會甘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而她明知道他委屈,卻不能給他任何的保證,要她離開家祿--

  「至少得等家祿功成名就了,我才放心離開他。」

  「等他功成名就!靠什麼?他那個小劇團嗎?哦~~不,宛宛,妳不是沒見過他導的戲,妳老實說,妳覺得他的戲會紅嗎?」

  「你嘴巴別那麼壞!家祿他……很有才氣的。」

  「他有沒有才氣我是不知道,但他的戲太沉,而現代人壓力太大,他老是在那邊無病呻吟,不是討論生,就是討論死的,有誰會去看?」

  「你不就去看了。」

  「拜託,要不是為了追求妳,妳以為我會去看嗎?」她別傻了。「妳不知道我頭一回進去,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他那出戲,我看了不下十遍,唯一有印象的卻是他團裏有個胸部大的女生,那是他們戲裏唯一的高潮重點。」

  「薛東健,你講話太缺德了。」

  「我是老實好不好。」什麼缺德,他哪有那麼壞?

  「我不跟你講了。」宛宛氣得把他的電話給掛了。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馮家祿的缺點在哪裡,但是家祿就是執著於劇團,他就是想導戲、演戲,她有什麼辦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他身旁,默默的鼓勵家祿。

  而他不能要她把她唯一能為家祿做的也放棄,如果連她都放棄了家祿,那家祿會從此一蹶不振的,而她……真的做不出那麼殘忍的事。


  「團……團長……不得了、不得了了,外頭來了大批媒體在SNG聯機,聽說名導演馬安、王大粒跟現在最紅、最ㄏㄤ的名模林小玲都會來看我們的戲。」風劇團的場務兼道具兼第二男主角--宋子俊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告訴馮家祿這個了不得的大消息。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團員們這下也顧不得即將要公演了,大家妝還沒化好,便急忙跑出去湊熱鬧。

  「哇~~真的是SNG車耶!」

  「他們真的是來採訪我們的嗎?會不會是哪個十大通緝犯跑來這附近,其實他們是來抓賊的?」

  「抓賊需要請來劉小華嗎?」

  「天哪!還有陳龍!我要去找他簽名,因為他是我的偶像。」美術兼服裝設計的小梅看到陳龍來,就瘋了,急急忙忙的要跑出去。

  幸好馮家祿眼明手快把她抓回來。「大家都不許輕舉妄動。」

  「我沒要輕舉妄動,我只是要去找人簽名。」

  「不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戲演好,因為這是我們成名的太好機會。」他要好好把握住,因為他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次了。


  最後,戲落幕,但現場沒一個人鼓掌,因為這出戲除了題材本身不吸引人之外,演員們也下夠專業,忘詞的忘詞、結巴的結巴,演到一半,甚至有人閃神,直沖著國際巨星陳龍呆笑。

  總之,影評人把這出戲批評到一無是處,唯一得到掌聲的是男主角,當媒體去採訪那些名導演、大明星時,大家一致的看好他,覺得他是個可這之材。

  名導馬安說:「男主角馮家祿演起人生沒有目標的年輕人,十分地傳神。」

  王小粒說:「男主角歌聲不錯,可以當歌星。」

  陳龍大明星誇他,「身材好,就不知道有沒有功夫底子。」

  劉小華則是稱讚馮家祿的長相。「很有個性的一張臉,一定可以在演藝圈裏闖出一片天。」

  大家把馮家祿講得那麼好,媒體人雖然有著不同的意見--因為他們大多看不懂這出戲是在演什麼,但名導演、大明星各個都豎起大拇指說他贊,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於是,第二天所有娛樂版的頭版頭條全是馮家祿的新聞,從他出道以來到目前發跡,總之,只要是有關馮家祿的消息,全被一五一十的報導,當然,不可或缺的是一幀幀的帥哥照片。

  攝影師是極盡所能的把馮家祿的俊美與肌肉全表現出來,那一當下,全臺灣數百萬的少女同胞對著那一幀幀的帥哥、猛男照片流下口水:她們高喊著:馮家祿,我愛你~~我們永遠支持你~~

  從此,馮家祿變成家戶喻曉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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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3: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我終於成功了!」看著那一篇篇的報導,馮家祿相信他的天下終於來了,而知道實情的就只有宛宛。

  她看著大篇幅的報導,知道家祿的成功誰是幕後的推手,這世上也就只有他,願意為家祿請來那些大導演、名模、國際巨星來捧家祿的場。

  「走吧!」馮家祿拉著她的手,一副好激動的樣子。

  「去哪裡?」

  「去買個禮物送妳。」宛宛為他犧牲了這麼多年,而他背裏地又背著她跟別的女人偷偷交往,總之他現在成功了,又有能力,是該給宛宛一些甜頭,這樣宛宛才會對他更死心塌地。

  「買個禮物送我?為……為什麼?我又沒做什麼,你幹嘛送我禮物?」

  「感謝妳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啊!」

  「不,你別對我這麼好……留在你身邊是我該做的事,你不需要因此而買東西送給我。」對於家祿對她的好,宛宛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噢~~宛宛,妳就是這麼善解人意,所以我才離不開妳。」馮家祿連親了宛宛臉頰兩下。「走吧!我們去逛逛。」

  他硬是拉著她出門,他現在就要出去揮霍,一吐他這些日子以來不順的怨氣。


  「戒指?噢!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當馮家祿拖著她走進精品店,而且還為她挑了一枚戒指時,宛宛差點暈倒。

  他……他不能對她這麼好的,她根本不值得家祿如此對待她。

  「不,相信我,妳真的值得這麼多。」以後他還需要她為他做牛做馬呢!現在怎能不放些餌呢?他拿起戒指,就想套在宛宛的指頭上。

  宛宛卻彎著手指頭,不讓他幫她戴上。

  「算是個紀念,紀念我成功了,所以妳心裏別有壓力,戴戴看好嗎?」他扮上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算是在低聲下氣的求她。

  「我從來沒送人東西送得如此卑微過,妳如果堅持不收,我會傷心的。收下吧!它單純只是個禮物,我沒別的意圖,妳別想太多。」他一定要幫她戴上戒指,神情如此堅持,害宛宛想不出任何理由來拒絕他的好意。

  「那買便宜一點的。」

  「這是我的心意,哪能便宜,更何況我才剛簽約,拿到一筆錢,我難得可以這樣揮霍著花錢,妳就讓我揮霍一次。」他幫她戴上戒指,他看了看,覺得十分滿意。

  「這一隻了。」家祿拿出信用卡,等待店員的同時,順便拿起剛剛街頭工讀生髮給他的目。

  那是一家新開的義大利餐館,看DM上的菜色好像不錯吃。「我們中午就去這裏用餐吧!」

  「這……會不會很貴啊?」宛宛看著目上頭的菜色,覺得光是菜名就給人家很高貴的感覺。

  「妳別管錢的問題,現在我有錢了,我們可以下看價位,就隨便挑選我們喜歡的人生享受。」馮家祿意氣風發的說。

  而宛宛從來沒看過馮家祿這個樣子,他現在這樣就像……像個暴發戶,突然有錢了,便以為自己可以將世界全踩在腳下……

  而她明明知道,家祿之所以有這樣的成就,根本不是靠他實力得來的,要不是薛東健,家祿根本沒這個機會。

  家祿為什麼得到機會後,不好好的珍惜,反而開始揮霍起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生活?

  宛宛愣愣地看著馮家祿,突然間,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離她更遠了……


  宛宛覺得今天是她的大凶之日,她出門前該先翻黃曆看看,這樣她就會知道今天她諸事不宜,不能外出,這樣……她應該就不像遇到像現在這樣的窘境--跟家祿出來吃個飯,卻意外的遇見薛東健。

  天哪!她躲哪裡好呢?

  宛宛下意識的低下身子,不敢讓薛東健發現她正在跟男友吃飯,因為那人霸道得要命,嘴裏雖說他願意當小的,但要真讓他看到她陪家祿吃飯,鐵定打翻他一缸子的醋罎子。

  「宛宛,妳在幹嘛?」家祿翻開桌巾,看著躲在桌子底下的宛宛。

  「我?我在找……我的叉子。」

  「妳的叉子在這啊!」家祿拿起桌面上的銀叉給宛宛。

  而宛宛這一刻,只想就這樣死掉。家祿他……幹嘛這麼雞婆?「家祿……」

  「嗯?」

  「你能不能說話小聲一點?」

  「為什麼?」

  因為她怕薛東健發現啊!但這理由她怎麼能講?「總之,你蹲下來一點,我有事告訴你。」

  「什麼事?」家祿真蹲了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薛東健卻早就發現他倆,他安步當車地晃過來,也蹲下身子看躺在桌子底下的宛宛。

  「凌小姐在找什麼?」他突意問那個刻意躲著他的女人。她以為她這樣,他就不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嗎?嘖!打從他一進門,就看到她跟馮家祿了。

  「宛宛在找她的銀叉子啦!我告訴她在桌上,她卻賴在桌子底下不起來,是不是很蠢啊?哈哈哈!」馮家祿看到金援自己的大金主,神情緊張得不得了,說了蠢話,還自以為幽默得不得了。

  而薛東健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看到宛宛跟馮家祿在一塊,早已一肚子的大便,他現在哪有心情笑?

  「薛……先生。」宛宛心虛地站起來,跟他SAY了聲HI「好巧喔!薛先生怎麼會有空來這吃飯?」

  「餐廳是朋友開的,來捧捧場。」他冷冷的回答,目光卻是兇狠地瞪著宛宛過分燦爛的笑臉。

  「這樣啊!那薛先生對這家的料理一定很熟吧?要不要幫我介紹幾道菜讓我們嘗嘗看?」最好是老闆沖著薛先生的面子,還能打個折,馮家祿馬上攀關係。

  「好啊!我幫你們介紹。」薛東健老實不客氣地拖了把椅子過來坐。

  呃--馮家祿的意思是要他介縉幾道菜,沒要他跟他們一起坐呀!「薛先生,你不跟朋友一起坐嗎?」

  「我沒朋友。」薛東健想都不想的便回答,典型的重色輕友。

  「那……在那一直跟你招手的人是誰啊?」宛宛的目光往旁側看去,那裏有一群年輕男子,各有不同的魅力,足以見得那一群人家世非凡,而他們像是他的朋友。

  「我不認識他們。」連看都不看朋友們一眼。

  「可是他們在叫你耶!」

  「妳別管他們。」他現在首要之務就是監視她,看她有沒有背著他跟她的男朋友胡來?至於他那群狐朋狗友,管他們去死。

  「吃飯。」他叫來大廚,點了幾道菜、一瓶九三年份的紅酒,他邊點,宛宛邊翻價目表。

  她看了差點暈倒。「等等、等等……」他別再叫了。「呃--可不可以請你先離開一下呢?」宛宛不好意思的請主廚先離去,「我們還有事要先商量一下。」她比了比自己跟薛東健。

  她要跟他商量耶引這倒稀奇。「有什麼事?」他挑了眉問。

  「等主廚離開了再講。」

  「妳要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他像是故意的,而宛宛馬上知道薛東健的脾氣又上來了。

  聽他說話這口氣,看來他真的滿不爽的!所以待會兒跟他講話,得十二萬分小心,要不然惹得他一個不爽,她怕他就要當著家祿的面把他倆的事給揭穿了。

  宛宛等主廚離開,這才小心翼翼的陪笑臉,跟那臉臭臭的薛大爺說:「你點那麼多東西,我們吃不下。」

  「我胃口很好。」他吃得下。

  「可是那些東西很貴耶!是家祿要付錢,又不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慷他人之慨?」

  「原來妳是擔心妳男朋友付不出錢來?」薛東健很惡劣地掃了馮家祿一眼。

  「我付得出來。」馮家祿馬上跳出來為自己辯駁,雖然,他也覺得吃一頓飯要花上萬把塊錢,滿心疼的,但是在薛先生面前,他哪能太小家子氣。

  看他這個樣子,薛東健才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呢!這人有錢沒錢,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就只有宛宛。

  如果她真的心疼馮家祿付錢,行,那這一攤吃的,他包了,行了吧?「總之你們放心的吃,別擔心錢的問題,這裏的老闆既是我朋友,我吃飯難道還用付錢嗎?」

  哦~~原來下用付錢啊!

  馮家祿一聽,立刻松了一口氣,而宛宛卻還在那裏批評薛東健不應該。「原來你想吃霸王餐!但你既然是要吃白食,就更不應該點這麼多,你朋友開店是想賺錢,又不是做功德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占他便宜?」

  「妳認識我朋友啊?」

  「不認識。」

  「不認識幹嘛這麼為他說話?更何況,他開這家餐館才不是為了賺錢,是他的女朋友愛吃義大利菜,所以才刻意從義大利請來大廚,他這麼做純粹是要討他女朋友歡心,而他女朋友既然可以在這裏吃飯不付錢,而我們是他二、三十年的好朋友了,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把歪理說得義正辭嚴。

  「呃--」有人是這麼計較的嗎?

  還有,他那是什麼朋友,開門做生意,態度竟是如此輕忽,他們這樣的生活態度讓他們這些努力過生活的人會覺得人生很無力耶!

  宛宛一時之間,竟無話可反駁,雖然她心裏覺得他這樣的行徑真的很要不得。

  「宛宛,妳就別再說了。」馮家祿適時阻止了宛宛。他不希望宛宛得罪薛先生,再怎麼說,薛先生也是他們風劇團的贊助者,得罪薛先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我們一切以薛先生的意見為主。」馮家祿陪著笑臉,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

  而看他這個樣子,薛東健又不爽了。他媽的,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輸給了這男人哪一點?他真想這時候就把宛宛抓到洗手間去問個清楚。

  「可是--」

  她還有話要說,馮家祿卻不讓她說,他在第一時間制止了她跟薛東健作對,「我們乖乖的吃飯就好。」

  薛東健卻對馮家祿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以為然,宛宛要講話,他憑什麼不讓她講?他以為他是誰啊?他現在是滿肚子的大便,看什麼都不順眼。

  等等……

  是什麼東西在她手指頭上發光、發亮?

  「那是什麼?」他的視線直射她的手指頭。

  宛宛這才想到自己的手指正戴著馮家祿送給她的戒指。

  她慌亂的才想要把手給藏起來,沒想到馮家祿卻好得意的告訴薛東健,「那是我買給宛宛的訂婚戒指啦!」在有錢人面前,馮家祿想撐起自己也是有能力成家、立業的面子。

  什麼?訂婚戒指!

  馮家祿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家祿幹嘛扯這種謊?宛宛一臉錯愕地看著馮家祿。

  「不……不是的。」宛宛急著想解釋,但馮家祿卻不讓她說話。

  「宛宛,妳別害羞,薛先生又不是外人,我們的事,他遲早會知道的。」馮家祿握著宛宛的手,一臉的甜蜜樣。

  而宛宛只想在這一刻死掉,她甚至連抬頭看薛東健臉上表情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很想掐死她。

  「我去上一下洗手間。」最後宛宛只能想到尿遁這個方法來避開這令人尷尬的一刻。


  沒想到她還是躲不掉,因為他專程跑到女廁來堵她,她一上完洗手間,就看到薛東健好整以暇地依在門邊。

  宛宛看了差點暈倒。「這是女廁耶!你跟過來幹嘛?天哪!你快出去啦~~你後頭有位小姐想進來洗手間。」

  「她想進來就進來啊!我又不會偷看她。」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宛宛差點被他氣死。

  「妳要不要上?」他還轉頭去問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看到一個大男人杵在女廁,人家哪敢上啊?!小姐慌亂地搖著頭,只差沒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你看,你嚇到她了。」

  「我長得這麼帥,怎麼會嚇到她?!」她說什麼傻話啊?薛東健氣得把廁所的門給鎖了。

  「你幹嘛鎖門?」

  「這樣才不會有閒雜人等,再跑出來打斷我們兩個的談話。」

  他想繼續聊聊她的戒指,她知道,「能不能別這個時候談?家祿人就在外頭,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兩個躲在女廁裏,他會怎麼想?」

  他管他怎麼想,薛東健一臉的不爽,因為她竟如此在乎馮家祿的想法,怎麼就從沒想過他的?「妳這戒指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個跨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質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妳不是說會跟他分手,現在卻又接受他的訂婚戒指?」

  「這不是訂婚戒指,只是個禮物。」

  「禮物!妳是白癡嗎?妳會不知道男人送女人戒指是什麼意思?人家說是禮物,妳就信以為真?」他真會被她氣死。她這樣傻傻的、呆呆的,哪天被人賣了,只怕還會幫人家數鈔票。

  「待會兒就把戒指還給他。」他霸氣的下達指令,總之,這事他說了就算。

  「不行。」

  「為什麼不行?妳如果真喜歡,我可以買個更大、更昂貴,更漂亮的送妳。」他就是不爽她的手上戴著別人的印記;她若要戴,也得是戴他的。

  「我不是喜歡戒指,而是我一旦把戒指退還給家祿,他一定會起疑的。」

  「起疑就起疑,他早點發現我倆的事,也省得我們自己去告訴他。」

  「你怎麼這麼壞啊!」

  「我壞?!是妳壞吧?小姐。當初妳是怎麼承諾我的?妳說馮家祿成功了,妳就會跟他攤牌;現在呢?怎麼?他當上大明星了,妳就捨不得放棄了是嗎?」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要曲解我的意思?」她明明……明明只是不想傷害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才小心翼翼的處理這段三角戀情;而他不體諒她也就罷了,還把她想得那麼勢力。

  她要真是個勢力的女人,當初她就會二話不說地跟他在一起,而不想陪著馮家祿一起吃苦。

  宛宛委屈的抿著嘴,她低下頭來不說話;她這樣分明就是在跟他抗議,而該死的,他看到她委屈的模樣,竟然開始反省自己。

  是反省自己耶!

  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一聲對不起,但現在卻有這個衝動!氣死人了,他現在根本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我只是不服氣,為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卻樣樣都不如他?」

  「你沒有樣樣都不如家祿;你的家世比家祿好,又有社會地位,你位高權重,在公司是個一呼百諾的小老闆。」

  「但在妳心中,我卻什麼都不是。」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要是他在她心中什麼都不是的話,那她今天又何必這麼痛苦?

  「如果不是這樣,那妳為什麼甘願陪他出來吃飯,卻連見我一面都難?妳自己說,妳已經拒絕我多少遍了?妳知不知道,妳令我多氣餒?」他說,而宛宛從來沒見過他說如此喪氣的話。

  她雖不知道他的過去,但看他的家世、背景跟他平常說話的態度,想也知道他是個多麼意氣風發又驕傲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卻一再的在她這碰釘子,難怪他會生氣。「要不然,下個禮拜家祿會到韓國去拍寫真集。」

  「賣肉的那種寫真集嗎?」嘖!馮家祿也就只有那一點能耐。

  「你別對家祿敵意這麼重行不行?是你搶了他的女朋友,你能不能對他態度好一點?」

  「只要妳還在他身邊的一天,我就是對他很不爽;怎樣?來咬我啊?」

  「你肉那麼硬,我才不咬你呢!總之,你別管家祿要去韓國做什麼。」

  「那妳又告訴我!」

  「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跟你說,我……我那三天會去陪你。」所以他現在就別跟她鬧彆扭了吧!

  「真的?」聽到這個消息,薛東健臉上的表情一變,把所有的喜樂全寫在臉上。

  看到他這個樣子,宛宛也不跟他生氣了,因為她瞭解他之所以這樣陰陽怪氣的,全是因為他在乎她、菖歡她。

  「真的。」她點點頭,而他的快樂卻只維持了一下下,一分鐘不到,那張俊臉又垮了下來。

  「你又怎麼了?」

  「妳說馮家祿去韓國只去三天?」

  「唔。」

  「他為什麼不多留個幾天?」這樣他們才好多在一起幾天啊!

  「這又不是他能決定的,是唱片公司安排的行程。」

  「那我聯絡一下唱片公司,要他們多留個幾天;哦~~不,幾天不夠,要不,就讓馮家祿一輩子待在韓國發展好了。」

  「薛東健,你夠了喔!」他愈說愈離譜了。

  「我只是太在乎妳了,OK,所以妳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氣憤地捏捏她的鼻子,要她先出去。「妳上個洗手間這麼久,只怕馮家祿以為妳吃壞肚子了。」

  「我又還沒開始吃。」哎喲~~她在講什麼,在廁所講什麼吃不吃的,那多噁心啊!不理他了,她飛快的走出去。

  「妳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馮家祿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人家湯跟沙拉都送來了,妳跟薛先生兩個卻都不在!」

  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多飲食禮貌都不懂,他覺得糗斃了。

  「呃--對不起,我……肚子不舒服;對了,薛先生呢?」宛宛裝傻地問。

  「剛剛接了一通電話就匆匆忙忙的閃到一旁說話去,但……看看時間,他也去了滿久的時間,為什麼還沒回來呢?」馮家祿自言自語著,而後還小聲的問宛宛,「妳說薛先生會不會落跑了,要我們付這一頓的餐費?」

  「落跑!不會啦~~」

  「妳怎麼這麼篤定?妳跟他又不熟。」

  「是不熟沒錯,但他那麼有錢,應該不會說要請我們,又晃點我們。」

  「這可難說了,很多有錢人都是打腫臉充胖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馮家祿話說到一半,薛東健人就回來了。家祿馬上閉上嘴巴,送上笑臉。

  「我朋友們讓我過去一趟,我實在推拒不掉,所以你們兩位請慢用。」薛東健是回來打聲招呼的。

  而待他一走,馮家祿的笑臉馬上收走。「看吧!用這一招閃人,太過分了。」

  「他一定是吩咐了店經理,所以你放心吧!」

  「不,我還是不放心,反正……菜還沒上,要不,我們這就走人。」

  「現在嗎?」宛宛愣愣地看著左右。他們都已經點了菜,現在就走……會不會太丟臉?

  「是的,就是現在。」馮家祿馬上招手叫服務生來。「幫我結帳。」

  「結帳?可薛先生已簽了單呀!兩位可能不曉得吧?薛先生是我們老闆的朋友,所以薛先生簽了單,就如同我們老闆簽字一樣,我們是不能收帳的。」唔,他想,如果他真收了,薛先生也可能不會給他吧!

  總之,老闆他們那群人就是這樣,吃對方的、玩對方的,好像恨不得把好友的店給搞垮似的。

  老闆當初一定是頭腦不清楚了,才會開這家義大利餐館,看,薛先生連朋友來都簽單呢!

  「不用錢?」馮家祿緩緩的又把屁股黏回椅子上。

  而宛宛只覺得好尷尬、好糗,她寧可馮家祿跟她現在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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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太過分了,剛剛假裝沒看到我們的人也就罷了,現在一出現,又是要我幫你跑腿做事!我不幹!」

  「你不幹!你這樣算什麼朋友啊?更何況我只是要你幫個舉手之勞,又沒有要麻煩你很多,你幹嘛這麼拿喬?!連想都沒想的便拒絕我,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

  「什麼叫作舉手之勞?薛先生,你知道上回你要我請來那些名導演、大明星、名模,那得費我多少唇舌嗎?」

  「你是娛樂圈的大亨,叫旗下的藝人幫你效命,需要費你多少唇舌?」他才不信哩!「更何況這次要你幫的是小事,馮家祿是你旗下子公司的藝人,你去探聽一下他要去哪裡,然後撥多一點預算,讓他去久一點。」

  「撥多一點預算,看,他說這樣,難道不是拿我當凱子!」薑元凱轉頭詢問眾人的意見。

  不,是告狀的成分居多。「他這樣還不過分嗎?」

  「唉~~元凱,你就幫幫他吧!」

  「是呀!東健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了,從來沒見過他追女人需要費這麼多心思;倒是東健,那女人到底愛不愛你啊?你怎麼搞得這麼久,還沒擺平她?」

  「她愛我呀!她當然愛我。」說得挺有自信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這麼瀟灑、這麼英俊,而我既然這麼優秀,你們說她有什麼理由不愛我?」

  「嘖!神經、英俊、瀟灑,哪有自己說的,搞不好你在她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你們幾個想死是不是?」明知道他心裏最介意什麼,還專挑他的痛處踹,真是氣死他了。

  「懶得理你們。」打電話給宛宛,看她現在在做什麼?


  「我在吃飯啊!」天哪!他明知道馮家祿人就在她身邊,幹嘛還挑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等一下……」宛宛捂著話筒,告訴馮家祿,「是青青打來的,這裏收訊下收,我出去外面聽。」

  「唔。」家祿滿嘴都是東西,沒空理她,只是點點頭表示他聽到了。

  宛宛見他這個樣子,知道馮家祿沒發現她在說謊,於是松了一口氣,她跑到外頭去。「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突然想到,那下個禮拜妳想做什麼?」他好興奮、好期待下一個禮拜趕快到。

  「還這麼久的事,你幹嘛現在就問?」

  「妳一點都不期待?」聽到她聲音冷冷的,薛東健熱情的一顆心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冤枉啊!大人~~「我哪有不期待。」

  「但妳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興奮?」

  「那是因為你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我擔心被家祿抓包都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興奮得起來?」宛宛愈講愈氣憤,愈氣憤聲調就愈大聲,而路人聽到她說她興奮不起來,紛紛停下腳步,用怪異的目光看她,好像她是個性冷感的女人。

  哦~~讓她死了吧!

  宛宛覺得糗斃了,她轉個方向、背過身子開始安撫那個看起來很驕傲,實際上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很番的男人。「其實你也不必費心張羅,我要的不多,我只要我們兩個像一般的情侶那樣。」

  「像一般的情侶那樣?」

  「唔。」

  「那好像很好辦。」

  「我本來就不是個難搞的女人。」難搞的人是他好嗎?脾氣又壞、個性又差……奇怪?那她怎麼會愈來愈喜歡他?

  宛宛一想起他跟她耍賴的模樣,一顆心便融了。


  「薛東健,這是什麼?」宛宛看到他買回來打算跟她共度三天的東西後,差點氣到口吐白沫,當場暈死給他看。

  「就幾個保險套又沒什麼,妳幹嘛這麼大驚小怪?」

  「是兩打,不是幾個OK。」他這個色胚,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他是打算這三天都在床上度過嗎?

  天哪!他竟然還買了按……按摩棒、A片……

  「你到底想做什麼?」宛宛覺得自己好像誤入賊窩,於是手中的包包她緊抱下放,打算一個不對勁,馬上閃人。

  「是妳要求的耶!我只是遵照妳吩咐的做,有什麼不對的?」她幹嘛用那種眼神看他,好像他是個怪叔叔!

  「我要求的!我什麼時候要求的?」她為什麼沒印象?

  「就一個禮拜前,我問妳對這幾天相處有什麼打算。」

  「我說要像一般情侶一樣。」

  「而這就是一般情侶會做的事啊!」

  「這是一般情侶會做的事?」他想騙誰啊?OK,她相信一般的情侶在一起,的確是會抱抱、會仿愛,但誰會像他腦子裏裝的淨是這種黃色廢料。「你竟然買按摩棒還有……」

  他買回來的東西琳琅滿目,有些她認識、有些她叫不出商品名稱,總之那全是一些會令她臉紅心跳的東西!她看都不敢看,更別說他是買來要給她用的。

  不,她死都不會去用那些東西。「我說的一般情侶是去看電影、唱唱歌……」

  「哇~~那多無聊,小姐,妳是幾零年代的人啊?現在年輕人談戀愛都不作興這一套了,他們難得在一起,都嘛直接去開房間。」他的表情、他的聲音在在都像是在說她老土。

  是,她是老土,但他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她,因為她根本不想改。「我是不會跟你上床的,更別說是……」喝!她連講都需要鼓起勇氣。「更別說是陪你玩這些……呃……」該怎麼說呢?

  「玩具。」

  對,就是這個字眼,這她比較能接受。

  「妳不想跟我上床?」

  「是。」

  「那妳來幹嘛?」聽到她的答案,薛東健又是一肚子的大便。她這是什麼意思?說好要當他的女人,卻又不給他!「妳是在耍著我玩嗎?」

  「不,我是不願意你心中有任何疙瘩。」

  「妳不給我,我才會有疙瘩。」

  「才怪,我要是真順了你的心意給了你,在第一時間,你當然會很滿足,但是在饗宴過後,你跟我做完了,躺在床上抽煙時,又會開始胡思亂想;想你一憤怒,我就給了你,那麼家祿呢?是不是他一要求,我也會給他?

  「而我太瞭解你彆扭的個性,知道你一定會胡思亂想,所以為了避免接下來可能產生的誤會,我倒不如現在就直截了當地跟你說不,在還沒跟家祿斷得一乾二淨之前,我不給你,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給家祿。」

  「我沒擔心。」

  「才怪。」他最愛吃醋,最小心眼了,他會不擔心?!「光是我跟家祿出去吃飯,你就一肚子火了,你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

  「我發誓不會。」尤其是她都把他料得准准的,他又怎敢隨便這次?

  「總之不管你會不會,我就是不願意。」宛宛心意已定,態度也非常堅持。

  而薛東健雖然萬分不爽,但勉強接受,而且說實在的,他內心裏其實有幾分欣慰,因為宛宛說得對,如果她真跟他上床了,依他的性子,他鐵定會懷疑她是不是同樣也跟馮家祿睡了!「好吧!我勉強答應,那妳給我妳的照片。」

  「你要我的照片做什麼?」

  「小姐,我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問我這種傻問題好嗎?」

  什麼傻問題啊?

  他這是什麼態度,她是真的不懂好不好?

  喝!宛宛突然想到,他提到了成年人,莫非……「你要拿我的照片去……DIY!」她嚇得臉色發白。

  他還毫不羞赧地點頭說:「對。」

  天哪!他真不要臉!「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不做這種事,那當我有欲望的時候,妳要我怎麼辦?去外頭找別的女人嗎?」嘖!他才不信她會那麼大方呢!

  他要真去找了,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總之,妳別管我了,把照片給我。」

  「我不要。」他要拿她的照片做那種事,她怎麼可能給他?不給、不給,絕不能給。

  宛宛緊緊的把自己的包包護在懷裏,跑給他追。

  他們就這樣玩了一個下午。

  原來當情侶就是這樣,一個無聊的遊戲也能玩得很起勁。

  但,三個小時過去,薛東健就不行了,他們兩個老是這樣你追我跑的,這種日子教他怎麼過下去?而且還要三天,真要命。

  「說吧!這三天妳想要怎麼過?」他問她的意見,而且這次當著她的面問,清清楚楚的,兩個人就不會各自表述,連對方有南轅北轍的想法都不曉得。

  「我可以陪你做你愛做的事啊!」知道他受委屈了,宛宛試著想辦法討好他。

  「我想做愛。」

  「這個不准,你想都別想。」

  「那我就沒別的愛做的事了。」薛東健聽到沒得做愛,整個人就像死了一樣,攤在沙發上。

  「你別這樣啦!1」他這樣,她看得好難過。「要不然,換你陪我;陪我做我想做的事。」

  「妳想做什麼事?」

  「看看電影、逛逛街囉!」一般的情侶不都這麼過日子的嗎?

  「什麼?看看電影、逛逛街!噢,讓我死了吧!1」他從來不逛街的耶!逛街,那多無聊啊!「我不去。」

  「去啦!陪我去啦~~」宛宛賴上了薛東健。


  薛東健最後還是去了,最後,他發現陪宛宛逛街、看電影的感覺還不賴,像是……像是只要她在他身邊,要他做什麼可以一樣。

  「你在做什麼?我剛剛看到一個男人好像你,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他手上竟然拎著大包小包的,像個奴才似的幫女人提購物袋,嚇死人了對不對?」

  就在薛東健感到幸福滿滿的時候,死黨打來電話,一開口就用「好可怕」、「真是見鬼了」的聲音跟他講話,害薛東健不敢跟薑元凱講,他人就在東區,而那個像奴才一樣,提東西提得很高興的男人就是他。

  「對了,你現在正在做什麼?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能不能現在立刻過來一趟?」

  「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在陪宛宛啊!」

  「哇~~聽聽看你現在的聲音、你的口氣,好像陪你的宛宛勝過跟我那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一樣。」

  「廢話。」陪宛宛當然強過跟他們在一起。

  「講得這麼理昕當然,喝!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在……」薑元凱果真不愧是薛東健的好朋友,沒講兩句話立刻就想歪了,「不對,聽你的聲音,還算正常,沒氣喘吁吁的……怎麼?你們不是正在床上做運動啊?」

  「沒。」說到這個,薛東健就哀怨。

  「為什麼?你不是很哈嗎?而且還去買了一堆情趣用品,說非要玩個三天兩夜都不下床的嗎?」這是那天,薛東健掛斷電話後,神情驕傲地跟他們說的,而且那天,薛東健還很惡劣,像是為了炫耀他的感情似的,硬把他們幾個硬拖到情趣用品專賣店去。

  他們幾個大男人一起去耶!那畫面能看嗎?

  像是他們幾個要玩似的,總之,為了這件事他還不爽到了極點,怎麼?結果東健買了東西,卻不物盡其用,真是太怪了。

  「你在跟誰講電話?」宛宛定了過來。

  「是元凱啦!」

  「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他淨講些不重要的事。」薛東健很惡劣地損了好友。

  什麼?說他的事不重要!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薑元凱氣得牙癢癢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竟然聽到薛東健慫恿著宛宛說:「妳穿這件衣服好看,再去挑個幾件。」

  「可是我已經買很多了,你提得不累嗎?」

  「不累。」

  「可是你這樣一直等,不會很無聊嗎?」

  「不會。」

  噢~~聽他們的對話,薑元凱真想一頭撞死,真是太噁心了啦~~東健那傢伙,他根本就是他稍早在東區看到的那個小李子。

  「那你渴不渴?我想吃霜淇淋,你吃不吃?」

  「我吃妳的那一球就行了。」他喜歡她「你一口、我一口」的喂他吃。

  「那我去買了喲~~你繼續跟元凱聊,還有,幫我跟他SAY聲HI。」

  「我會的。」

  宛宛走了,薛東健這才願意回神跟元凱講話。「你剛剛說到哪裡?」

  「說到哪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知道薛東健這個時候為什麼沒在床上滾來滾去,因為那鐵定是宛宛不准,而那小子,現在唯宛宛馬首是瞻,宛宛說不的事,他又怎敢說要。「我覺得你毀了。」

  「什麼?」什麼毀了?薛東健沒聽清楚。

  「沒,我來是要跟你說件事,你要我幫你的事,我幫了,但事情跟你講的有所出入;唱片公司根本沒安排馮家祿去韓國。」

  「那他去哪?」

  「就知道你會問,所以也順便幫你查了,他說他跟他女朋友要去花東玩幾天。」

  「女朋友?!可是宛宛人在臺北,而且就在我身邊!」

  「所以說囉!那馮家祿可能是腳踏兩條船。」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宛宛!」雖說情敵出軌,有利於他,但是有人對不起宛宛,薛東健還是很不爽。

  「先生,你家的宛宛不也腳踏兩條船,所以扯平啦!誰也別怪誰。」薑元凱說的是公道話。

  「這哪有一樣!我家宛宛是被我逼的,她又不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宛宛為了馮家祿,她連一根寒毛也不准我碰耶!那該死的馮家祿倒好,帶著女人出遊去,把宛宛晾在家裏,他這樣對得起宛宛嗎?

  「那渾小子也不想想,在他還沒發達前,他是吃誰的、用誰的?他這樣對宛宛!更何況--他也還沒真正飛黃騰達呢!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當陳世美,拋棄糟糠妻了是嗎?」薛東健氣得火冒三丈。

  「你怎麼了?」宛宛適時拿了兩球霜淇淋回來給他消氣。

  「沒事,正在跟元凱講到一個爛男人的事。」對了,他突然想到,他可以乘這個機會讓宛宛知道馮家祿事實上是個怎麼樣的一個爛人,如此一來,宛宛還不對那爛男人死心嗎?太好了,就這麼辦。「我正在跟元凱說我們要去花東玩。」

  「去花東玩!為什麼決定的這麼突然?」

  「妳不是說想像一般情侶一樣嗎?我想過了,難得我們兩個有這個機會,當然要抽空就在一起;妳去跟老闆請三天假,我放著公司不管,我們出去玩個三天。」

  「這樣好嗎?」

  「好啦、好啦!」

  「可是我們臨時起義,訂得到飯店嗎?花東這個時候,不會很多人嗎?」現在正值國際童玩節,花東線正火熱著呢!

  「可以、可以,這事就交給元凱就行了。」

  「什麼?又交給我!」他不要!

  薑元凱正打算這麼說,沒想到薛東健卻早他一步,丟來一句話。「我要住那間。」

  「哪間?」

  「就是那間,跟那個爛男人一起的那間飯店。」元凱是怎樣,連這麼淺而易懂的事都要他挑明瞭說。

  「哦~~原來是那間啊!」薑元凱恍然大悟,但,等等,「這很難溜,現在是什麼節日,飯店是一房難求,而你不只要我變出個房間給你,還要跟馮家祿他同一間飯店,這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麼,喂,東健,你有在聽嗎?喂……喂?」

  怎麼沒聲音?薑元凱還以為手機壞了,敲敲看,再聽一聽,真沒聲音!

  該死的!東健怎麼可以這樣,連拜託都沒說一聲地又丟了個差事給他辦;他真是……真是交友不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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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是這裏了,我們今晚下榻的溫泉飯店。」薛東健看看四周的環境,風景真是美不勝收。

  他去check  in,而宛宛本來是在一旁等著,但聽到他說一間房!宛宛馬上跟在他的屁股後頭問:「等等,怎麼會是一間房?」

  「小姐,今天這種盛況能弄到一間房間,已經算是元凱的本事了,妳就委屈一點住下吧!」

  「你沒別的企圖?」

  「什麼企圖?!」薛東健心裏一驚,不敢相信宛宛這麼敏銳,連他想設計馮家祿的計謀,宛宛都知道!「妳知道馮家祿沒去韓國?」

  「什麼啊!我是在說這個。」宛宛一到房間,就把他的行李全都打開,拿出來。

  看!他竟然把按摩棒那些有的沒的都帶來了。「還說你沒有別的企圖,你沒別的企圖,你帶這些東西來幹嘛?」宛宛拿著「證物」跟他興師問罪,臉上的表情很得意。

  但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家祿沒去韓國?」

  「唔……」薛東健眼神開始四處飄移,他這模樣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你為什麼知道?」

  「馮家祿在元凱旗下的經紀公司,元凱一查就知道了呀!」

  「所以他人現在在花東?」

  「嗯。」

  「所以你才帶我來?為的就是想讓他發現我們的關係?」他太可惡了,「你明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能讓家祿發現的。」宛宛氣得奔了出去。

  「不,不是這樣的,宛宛……」薛東健追了出去,兩人卻恰好一前一後的遇上剛泡完溫泉上來,正甜蜜著的馮家祿跟他的女人……

  宛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的身分了,她就站在原地,看著正親密的兩人。

  「家祿……」

  「嗯?」馮家祿沒發現有人正瞪著他瞧,還跟他的女人手搭著肩,一副LOVE  LOVE的模樣。

  「有人正看著我們兩個呢!」

  「是嗎?那人一定是在羨慕妳跟個大明星在一塊。」馮家祿才剛長了翅膀,就一副想飛天的模樣。

  他得意的轉頭,卻在看到宛宛的第一時間,臉上的笑容急速褪去,他還立刻甩掉他原本挽著的女人。「宛宛……妳……妳怎麼會在這裏?」馮家祿驚慌失措著。


  「我們分手吧!」最後那個女人跟薛東健退場,獨留下兩個當事者去面對他們的感情。

  宛宛做了決定:她要跟馮家祿分手。

  「宛宛,我都說了,那只是個誤會,她是我的一個FANS,在我還沒成名的時候,就一天到晚到劇團裏頭來,我練戲的時候,她也陪著……我跟她沒什麼的,是……是她一直巴著我不放,我拗不過她,所以這次才約了兩人一起出來玩,我發誓,這是頭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以後不會背著妳再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了。」

  「你不用發誓……」

  「宛宛,妳別說氣話。」

  「我不是說氣話,我是說真的;家祿,事實上,我早就下愛你了;我一直想離開你,但又怕你承受不住,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另有所愛,那麼我會早些日子放你走,我們兩個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我沒有另有所愛,我愛的還是妳,宛宛,妳聽我說……妳是不是還氣我?所以說這些話想傷我的心?」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事實上,腳踏兩條船的不只是你一個。」宛宛不想把所有的錯全怪到馮家祿身上,那並不公平。

  「我也有別的情人,所以腳踏兩條船的不只是你。」宛宛老實地招了,而她的話像顆原子彈,直接炸在馮家祿的腦門上。

  「是誰?」

  「我們兩個都要分手了,你為什麼要追問那人是誰?」

  「我想知道,我就是不甘心。」

  他……是在不甘心什麼呢?

  宛宛不懂,分明他也變心、也不愛她了,為什麼當他聽到她另有所愛的時候,卻由原本的抱歉變成憤怒?

  難道正因為她也出軌了,就代表他欺騙她、帶著女人出來玩,便變成一件微下足道的事?

  宛宛實在不懂馮家祿的憤怒所為何來,但既然他得知道了才甘心,好吧!那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今天是跟著他一起來花東玩的。」

  宛宛沒告訴馮家祿,薛東健之所以會安排這趟花東之旅,根本是想揭穿馮家祿的真面目,問題是她跟家祿都要分手了,這段感情走到這裏究竟是誰對誰錯已不再重要。

  如果馮家祿要認為是她對不起他在先,那麼……就這樣吧!

  「薛東健!」馮家祿想了一會兒,這才想到「出事」的時候,宛宛的後頭的確是跟了個男人,「妳跟薛東健在一起?!」

  馮家祿知道了卻是異常的憤怒。「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馮家祿開始回想起宛宛在時,薛東健的表現。

  該死的!「你們兩個從一開始,關係就不單純是不是?」他甚至想到了那天在義大利餐館時,薛東健的態度,他們兩個那天還一同失蹤了好一段時間。

  「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們那天做了什麼好事?」馮家祿抓狂地甩了宛宛一個巴掌,而宛宛沒反駁、沒反抗,她無言的態度像是認了所有一切的錯一樣。


  「妳的臉怎麼啦?」看到宛宛臉上印著五個指頭印出現,薛東健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剛剛我實在不應該聽妳的話,讓妳一個人獨自面對那瘋子的。」

  那該死的馮家祿,竟敢對宛宛下手!「痛不痛?」他手輕輕碰觸她的臉。

  宛宛搖了搖頭。「不痛。」

  「臉都腫起來了,怎麼可能不痛!我去跟飯店要冰塊,妳在這等著別動,更別去泡湯。」

  「我知道。」她臉腫成這樣,她也沒臉去泡湯,「你快去快回。」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待在房裏。

  她怕她一個人在的時候,自己的情緒會控制不住,會潰堤而出。宛宛一個人躺在床上,臉上面無表情,目光空洞……

  對於家祿的背叛,她傷心嗎?

  是的,她是傷心,因為她沒想到馮家祿會出軌,雖說家祿一直很忙、沒時間陪她,但每次他逮到時間,總會說些甜言蜜語,愛她的話語不是嗎?要不是他一直說他愛她,那麼她又何必痛苦這麼多年,想離開他,卻又怕他傷心……

  原來他不愛她!

  原來這麼多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以為自己很重要……

  被打了一巴掌,宛宛這才有時間反省起自己跟馮家祿這麼多年的感情究竟意味著什麼,而正當她腦子不停的回想自己多年的感情時,東方女子樂坊的「綠光」響起,打斷了宛宛的思緒。

  是薛東健的手機在響!

  不管他,但,他斷了又響,響了又斷!

  似乎、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宛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薛東健是放著公司不管,跟她跑來花東……會不會是公司出了狀況?

  這麼一想,宛宛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臉還紅腫著,拿著薛東健的手機就往外跑,而就在轉角的地方,她聽到薛東健的聲音。

  他正跟人講話,而且提到她的名字,還有賭金的問題。

  賭金?!

  什麼賭金?!

  宛宛直覺地停下了腳步,她明知道不應該,卻仍然選擇了偷聽。


  「這麼說,馮家祿劈腿的事被揭穿了!」

  「嗯。」

  「那你倒好……這下子,賭局你穩贏的;凌宛宛是你的了,但你可別忘了,我也是功臣一個,賭金部分,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吧!」姜元凱笑嘻嘻的向薛東健獻媚著。

  薛東健卻啐他一聲。「你跟著我的屁股後頭趕來花東,就是為了要跟我討價還價?」

  「不,是我跟阿三他們又賭了一局。」

  「賭什麼?」

  「賭你把到凌宛宛之後,幾天才會拋棄她?」

  「你們這些爛人,竟然拿我跟宛宛賭博?!你們想死啊!」薛東健氣死了,忍不住踹了薑元凱一腳,但踹歸踹,仍止不住好奇地問:「你賭幾天?」

  「一個禮拜。」

  「死人!」再踹一腳,竟然這麼短!

  「阿三更狠,他說三天;所以東健,看在這次我這麼幫你的份上,你別玩玩就好,先捺著性子安撫凌宛宛一個禮拜,讓我贏了這一局之後,你再甩了凌宛宛行不行?」薑元凱討好的請求好友手下留人。

  問題是,大夥都不知道這次薛東健並不打算只是玩玩就好。他想要很認真的對待宛宛,但他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所以他順著大夥的意願問:「你們賭什麼?」

  「就賭閔真希啊!你知道阿三跟成軍兩個為了閔真希差點打起來,他們說了這次輸的人要退出。」

  「那我也加入賭局。」

  「什麼?你也想要閔真希?大哥,你別這樣對我,我賭你可以撐一個禮拜耶……」薑元凱聽到差點跪下來求薛東健。

  而宛宛聽到這,已經沒勇氣再聽下去了,原來他一直拿女人開玩笑,當成賭博的一部分,而她卻傻傻的以為他愛她……

  她就說嘛!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而他卻偏偏來招惹她,原來這一切只是他們有錢人家平時的娛樂。

  宛宛頭回也不回地走了,接下來的,她已沒必要再聽下去,再聽下去,她只會更不堪而已。

  「你想賭什麼?」

  「賭我這次鐵定可以超過半年。」

  「半年?你瘋了嗎?你交女朋友從來沒超過三個月耶!」

  「所以說囉~~就跟你們說這次我是認真的,你們不信,還拿我的感情當賭注。」為了懲罰這群沒人性的死黨,他當然得使出他的狠手段,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


  「一天!沒想到你的戀情只維持了一天!」薑元凱哭啊~~因為這次不是薛東健甩了別人,而是別人甩了他,總之不管過程如何,結束都是不幸的。

  閔真希讓阿三搶走了,成軍退出競爭行列,而他則是輸掉一輛寶馬車,至於薛東健,他輸得更多。

  他不只輸掉一個他愛的女人,還輸掉他的心,所以算一算,該哭的人應該是薛東健,只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就是想不通,「凌宛宛應該是愛你的沒錯吧?」

  畢竟那個很有原則的女人,都願意陪薛東健來花東玩個三天兩夜,那她應該是對薛東健有意思才對,可她怎麼會說走就走,而且還連聲招呼都沒打的,人就跑了?

  「她在信裏有說她為什麼走嗎?」薑元凱很好奇,頭還直伸過去看,想看看自己究竟是輸給了什麼?

  「她說當她失去了馮家祿,才曉得自己還深愛著他,她想要挽回那段感情,所以叫我別去找她了。」薛東健大手一攏,信就讓他給捏皺在掌心中。

  她竟然到現在還愛著那個爛男人!

  為什麼?

  難道他薛東健遠遠比不上一個腳踏兩條船的劈腿男嗎?

  薛東健恨極、嘔極了。「幫我把她找出來。」

  「什麼?你還想找她!不要啦~~這種女人壓根沒把你放在心上。」他下明白薛東健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

  人家明擺著不要他,還硬要巴上去。

  「我讓你幫我把她找出來!」薛東健怒吼著。

  薑元凱聽到他低啞、憤怒的嗓音,才知道原來剛剛薛東健一直隱忍著怒氣,強裝作不在乎……事實上,薛東健已經氣得快要發狂了,而他從來沒見過薛東健這個樣子。

  「好好好,我馬上派人去找。」

  「現在。」

  「現在已經深夜了耶!」他從臺北趕下來,人還沒休息,又要派他去做事?「能不能明天?我發誓明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立刻就去找。」

  東健他……更少得讓他休息一下吧!

  「現在。」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他就是要現在就把人抓回來,他要問她,他到底哪裡輸給馮家祿,以至於她看不見他對她的好,仍執意要那個爛男人,而他有個預感,覺得自己若不馬上去追,宛宛可能會避著他一輩子。

  他太清楚她的逃避個性了,當初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也是不敢面對馮家祿,不也是瞞著這段感情直到今天。

  對了,馮家祿!

  他可以去找櫃檯,問出馮家祿住哪問房,搞不好宛宛跟馮家祿還在這飯店裏,要不然……那麼晚了,他們還能上哪去?

  「東健,你要去哪裡?」姜元凱看著薛東健跑了出去,東健他沒聽到他的手機在響嗎?

  薑元凱拿起來一看。「是你哥耶!」

  但,薛東健一樣不甩他。


  沒有,馮家祿退了房,而宛宛也不見蹤影;薛東健愈找愈心煩,最後他沒了耐心,決定今天就回臺北。

  「回臺北!現在沒班機了。」

  「我們開車回去。」

  「現在!」天哪!東健瘋了,一天之內往返臺北、花蓮兩次,這事就只有他這種瘋子做得出來。

  「你把車子留在這裏,我再讓人幫你開回去,我現在就去找朋友,看能不能調直升機來接我們。」

  直升機耶!

  想不到為了「追捕」凌宛宛,他們連直升機都出動了。

  凌宛宛這小女人,真是夠折騰人的了。薑元凱偷在心裏咒駡宛宛,但腳步可是一刻也不敢停歇。他們拿著行李,各自行動。

  等他們兩人一走,一直躲在飯店的宛宛才出現。

  其實她一直都沒離開,一直躲在飯店的精品店裏,因為這麼晚了,她不曉得自己還能去哪。


  「宛宛!她還沒回來啊!我知道你一定不信是不是?」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從上個禮拜宛宛不見之後,薛東健就一天到晚打電話給青青,她說宛宛不在,他又不信,還常常三更半夜跑來她這突擊檢查,就怕她說謊騙他。

  「進來吧!」青青很自動的讓開身子,讓他進來。

  薛東健也不跟她客氣,一進門就進行地毯武搜尋,但,結果仍像往常的一個禮拜一樣,他仍找不到宛宛的人。

  「你別再浪費力氣了,如果宛宛存心要躲你,那她說什麼都不會回來這裏的。」

  「她真的沒跟妳聯絡?」

  「沒有。」她說,但她卻看到他眼裏的懷疑。

  他不相信她的話。

  唉~~青青歎了口氣。「薛東健,你應該知道我算是滿喜歡你的吧?要不然當初宛宛死命拒絕你的時候,我也不會幫你一把,把宛宛推向你身邊,你說,我不顧朋友道義曾那樣幫助過你,你要是宛宛,你還敢把自己的去處跟我說嗎?」

  宛宛鐵定知道她一定會拗不過薛東健的要求,最後心軟的告訴他她的去處,所以宛宛才會狠下心不跟她聯絡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條線算是沒用了。」

  「那妳知道她老家住哪嗎?」

  「不知道。但你可以去宛宛上班的地方問,或許老闆……」

  「沒用的。」他早問過了,宛宛留在咖啡屋的位址是這裏,也就意味了除非宛宛回來找他,要不然他這輩子根本遇不到宛宛。

  他們兩個就這樣斷了、分了是嗎?

  薛東健意識到自己永遠再也沒辦法跟宛宛在一起的事實,而這個事實竟比他知道她不愛他還令他覺得難過。

  為什麼?

  難道他對宛宛的感情已經泥足深陷,已無法自拔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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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14 00:24: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宛宛回到了老家,她媽媽看到女兒回來好開心,直拉著女兒說近來發生的事。「妳又談戀愛了?」

  這是母親的第幾個男朋友?宛宛試著去想想,最後發現這麼難的事,不應該拿來考自己的腦力,因為打從父親過世,母親只用了半年的時間來緬懷父親;接下來七年的日子,母親總是不斷的在交男朋友、換男朋友,相較於母親,她的感情生活就顯得索然無味多了。

  「這次不一樣,我是認真的跟對方談感情,我們想結婚。」她母親說得口沫橫飛、好興奮。

  「結婚!」宛宛聽了,差點暈倒。

  「怎麼?不可以啊?」宛宛幹嘛那麼驚訝的樣子?「妳反對我再嫁啊?」

  「不是,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妳會這麼認真。」母親談過下下十次的戀愛,總是轟轟烈烈、驚天動地,但動了結婚的念頭這還是頭一次。「媽,妳真的很喜歡他嗎?」

  「嗯。」含羞帶怯地點點頭。

  這是她的母親嗎?那個戀情經驗比她還豐富的母親竟然在臉紅!宛宛這下也顧不得自己心還受傷著,連忙追問母親,「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這個媽媽傻傻的,比年輕女孩還夢幻,在母親的生命中,愛情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動力,她可不想母親像她一樣,被個壞男人騙了,還誤以為對方是真心愛她。

  「他是個很好的人。」

  「很好?是怎麼的好法?」

  「唔……就是對我很好、很好……總之就是這樣子啦!1我也不會講。」不會講,但臉上倒是一臉的甜蜜。

  看來她得一項一項的來。「那他是做什麼的?」

  母親搖搖頭。「我不知道。」

  「妳沒問他?」

  「他做什麼的關我什麼事,我幹嘛問啊?」

  「媽呀!妳已經要嫁給人家了,還說什麼不關妳的事,要是……要是他是個殺人把那怎麼辦?」

  「不會的,妳不知道東賢人長得一派斯文模樣,我懷疑他連只蚊子都不敢打,他怎麼可能是殺人犯!」

  「連只蚊子都不敢打的男人妳敢嫁啊?!」那聽起來倒像是個小白臉的樣子。「媽,妳在哪認識那個男人的?」

  「pub。」她就去過那麼一次pub,沒想到就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pub!我不在家的時候,妳給我去混夜店!」而且還在那種地方認識個男人,還要嫁給他!

  天哪!她老媽的確比她open、比她開放。「媽,妳確定那男的不是個牛郎嗎?」

  「不是,東賢多有錢啊!我們出去,都是他在付錢。」宛宛別胡說,東賢才不可能是牛郎。

  「那他幾歲?」

  「三十五。」

  「什麼!」宛宛又尖叫了。「三十五,那他當妳兒子都行了。」

  「宛宛,妳胡說什麼呀?我今年才四十歲耶!」

  「明明就是四十五,我是妳女兒耶!妳身分證字型大小我都會背了,妳還想騙我!總之那男的當妳兒子都行了,妳怎麼可以嫁他?還有,他那麼年輕,為什麼要娶妳?」

  「因為他愛我。」

  是喲~~原本她也有兩個自稱是很愛她的男人,但最後呢?一個腳踏兩條船,一個拿她當玩笑看……

  愛?!

  嘖!也就只有像她母親這樣單純的人才會去相信男人的愛。

  宛宛愈想愈不對,她就是想不通一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如果他真像母親所講的那麼優秀的話,那他為什麼要娶她母親?

  只因為愛嗎?

  不,這答案太敷衍了,她沒辦法接受。「不行,我得見見那男的。」等她確定了那男的是真的愛她母親之後,再來決定她是否要讓那男的當她父親。

  「好啊!因為我打算請妳當我的伴娘。」

  「伴娘!難不成……你們打算盛大舉行你們的婚禮?」

  「嗯,東賢說結婚是女孩子一輩子的夢,所以一定要給我一個美麗而盛大的婚禮。」

  「妳已經有過一次美麗而盛大的婚禮了好嗎?」物件就是她的父親,媽她是忘了嗎?

  宛宛看著母親那一臉的夢幻,算了,跟母親說這些是白費唇舌,等她去見了那個男的之後,再跟他洗腦,說他倆不適合舉辦婚禮,而她更不要當伴娘。「妳跟他約什麼時候見面?」

  「他說我什麼時候去見他,他都方便。」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見他,妳趁早打電話告訴他,讓他有心理準備。」宛宛把電話丟給母親。

  「要上臺北!媽,妳沒跟我說,他人在臺北!」當宛宛知道目的地時,已經來下及了,因為她已經被母親帶上計程車,想跳車也來不及了。

  「桃園跟臺北又不遠,妳幹嘛叫得這麼慘?」

  「不,不是這樣的。」她才剛從臺北回到桃園,她原本以為自己短時間之內,絕不會再踏上那塊傷心地,沒想到她在花東玩了一個禮拜才剛回到家,又得包袱款款地上臺北。

  不過,臺北那麼大、人那麼多,她應該不會那麼倒楣,去吃頓飯就遇到不想見到的人。宛宛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到了臺北,在餐廳裏坐了下來,她還是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

  「宛宛,妳在找人嗎?是不是約了朋友?」凌媽媽看女兒那個樣子,也跟著轉頭四處找。

  「不,不是,妳千萬別亂想,我沒在找誰。」

  「但,妳一直在東張西望……」

  「我是怕遇到鬼。」

  「鬼?!臺北有鬼……」宛宛的母親膽子只比老鼠大一點點。

  「沒有啦~~媽,我只是打個比喻,妳別就嚇成這個樣子。」她母親真是個膽小鬼,一點都不像是四十幾歲的人。

  「他還沒來嗎?」宛宛看了一下時間,「竟然遲到,給他扣十分。」

  「宛宛,不是東賢遲到,是我們早到了。我跟他約兩點。」

  「什麼?那我們一大早來這做什麼?」

  「先吃個飯啊!待會兒跟東賢用餐的時候,我得保持形象,只點盤沙拉。」總之她做的事很符合熱戀中的女人。

  她要保持形象,要給她愛的男人一個好的印象,絕不能讓那人知道她的胃口奇大。

  什麼?母親為了那男人虛偽到這種地步,宛宛算也開了眼界。「OK,吃飯就吃飯吧!」要不然怎麼辦?她人都來了。

  沒想到她母親人算不如天算,那位東賢先生算是位難得的好男人,所以他刻意早來,也正因為如此,他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們桌前一大堆盤子,且她母親正拚了命地太快朵頤,直呼臺北的餐館真不是蓋的。

  所以,當母親看到東賢先生風度翩翮地出現,而她卻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一樣,猛扒飯吃時,母親的眼淚差點飆了出來。

  她的形象毀了……

  宛宛可以想像母親在心裏哭號的聲音,幸好那位東賢先生不只長相斯文,連風度都是難得一見的新好男人樣子。

  他看到母親吃飯的樣子竟然沒被她嚇到,反倒稱母親是性情中人,跟以前他交往的女人都不一樣,只點盤沙拉,裝得胃口像小鳥一般大小。

  「怎樣?他很好吧?」兩母女一前一後的進洗手間,凌媽媽進到「女人領域、男人止步」的地方,便興匆匆的拉著宛宛直問:「妳覺得他怎麼樣?」

  「願意尊重妳,不干涉妳點菜的方式,對妳極盡的包容,像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了。」

  別說是母親了,今天換成是她,她也會對那樣的男人動心,畢竟東賢先生不只人長得好看,又一副好好先生模樣,「他人看起來不錯。」

  「不錯吧!我就說我的眼光很好,妳還不信。」

  「別太驕傲好嗎?妳忘了,妳以前專交那些什麼男人?不是遊手好閒只想著妳的錢……」

  「東賢不會。」

  「看他花錢的樣子,我想他也不會。」東賢先生出手闊綽,一看就是有家底的人,想他應該也不會貪她母親那幾個錢。

  「這麼說來,妳是答應了我們倆的婚事了?」

  「嗯。」宛宛點點頭。「我很高興妳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宛宛給母親一個熱情的抱抱。

  她希望母親在感情路上能定得比她還順遂。

  宛宛與東賢先生算是相談甚歡,兩位的新父女關係指日可期。

  「這樣吧!時日不早了,妳們兩個今天就在我家住下。」

  「這太麻煩了。」宛宛拒絕的同時,她媽卻猛點頭說:「好啊、好啊!」

  宛宛瞪著母親一眼,她沒跟她說要過夜。

  「我想在臺北待個幾天。」

  「但是我們沒帶換洗衣物。」該死的,母親不是只想睡一個晚上,而是想待會個幾天再走。這怎麼可以?臺北是「敵營」,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她遇上敵人,那還得了,不,說什麼,她都得連夜趕回桃園。

  「臺北百貨公司多得是,妳煩惱換洗衣物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總之,妳要回桃園就一個人回去,我還想在臺北多待幾天。」

  「妳!」宛宛這才知道古時候為什麼會有句話叫「女大不中用」,原來她母親現在就是這副德行。

  有了男人之後,就一副很想往外跑的樣子,而她肯讓母親一個人留在臺北,這才真是見鬼了。

  依她母親浪漫的個性,鐵定這幾天哪兒都不去,就賴在東賢先生身邊,然後不出一年的時間,她就會有個差她二十五、六歲的弟弟或妹妹了。「好,我陪妳住下。」

  宛宛牙一咬,頂多……頂多她在臺北這幾天,哪兒都不去就是了。

  「那住我家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點頭如搗蒜的是她母親。看來,母親好像一副早就想進東賢先生家的樣子。

  看母親這副竊喜模樣,她又能說什麼?只能跟著點頭說:「好,那就麻煩東賢先生了。」

  「妳千萬別跟我這麼客氣。」

  「對嘛!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家人了,幹嘛表現得那麼生疏?」母親現在這樣,儼然像是已成為東賢先生老婆一樣了。

  話講到一半,東賢先生的手機突然響起,「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他閃到旁邊去講電話。

  「你現在人在哪裡?塞車!這個時候塞什麼車啊?總之,你今天就是得給我出現,要不然,你到我那也可以,西敏跟她女兒要住我那……不要?!不要就現在過來……行,我等你。」

  東賢先生掛了電話回來,她跟母親馬上縮回脖子,假裝沒聽到他剛剛跟別人的對話。

  「那是誰啊?」她媽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

  「是我弟,我想妳們母女倆難得上來,也該見見我的家人。」

  「你家裏就只有弟弟?」他父母雙親呢?既然他主動提起了家庭狀況,宛宛便乘勝追擊,看母親嫁進他家,需不需要侍奉公婆?

  「不,我爸媽人都在加拿大,在臺灣就只有我跟我弟;我請他當我的伴郎,到時候就要請凌小姐多多包涵了。」

  「叫她宛宛啦!別凌小姐地稱呼她,那顯得大家多生疏啊!」

  「宛宛。」

  「是的,父親大人。」宛宛已經開始能跟他開玩笑了。

  十分鐘後,東賢先生的弟弟到了,東賢先生一看到弟弟,立刻一反剛剛的斯文形象,齜牙咧嘴地,活像被外星人附身了一樣,氣衝衝的站起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怎麼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啊?」

  「我又沒叫你等我,更何況,你要結婚關我屁事啊,我為什麼非得出現不可?」薛東健連著一個禮拜找不到宛宛已經一肚子大便了,他哥還選在這個時候煩他,真是找死。

  而宛宛聽到東賢先生弟弟的聲音,她的背脊一涼,甚至連回頭確認他是誰的勇氣都沒有……她便聽到他在問:「你新娘是哪位?快指給我看吧!我看完了,就能走人了吧?」

  她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過來了!

  宛宛心口一窒,想都不想的便把身子往桌子底下藏去,她才不要見他呢!

  那個可惡的男人竟敢玩弄她的感情,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個大爛人,所以她像鴕鳥似的把身子縮在桌子底下。

  「是那位躲在桌子底下,醜得不敢見公婆的女人嗎?她就是我未來的大嫂啊?」薛東健走來,迎接他的卻是一抹怪異的背影!

  他當下沖著那抹身影把連日來找不到宛宛的火氣全都發洩在那人身上。

  「不,要嫁給你大哥的人是我,躲在桌子底下的是我的女兒,躲……」咦?等等,宛宛躲在桌子底下做什麼?「宛宛,妳在做什麼?快出來啊!」宛宛這樣讓她覺得很丟臉耶!「宛宛、宛宛--」

  她媽死命的拉她,宛宛都快哭了。

  媽呀!她別拉她行不行?她一點都不想見那個大爛人。

  宛宛?!

  聽到這熟悉名字,明知道在這遇到她未免也太湊巧了,他下相信老天爺會如此善待他,但薛東健仍舊懷抱著一線希望,目光如炬地朝著背對著他躲著他的那抹背影死命地瞧。

  會是她嗎?

  會是那個躲了他一整個禮拜,讓他差點把臺灣整個翻過來的死女人?如果真的是,呵,那可真叫作「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如果真是她,那他現在一點都不忙了,他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跟她們母女倆聊一聊,要聊多久都不介意。

  「妳躲進去一點。」他挑了她的位置坐下,還惡劣地用腳踢踢她的屁股。

  「東健,你在幹嘛?你怎麼可以對宛宛做出這麼不禮貌的事?」東賢先生見狀,馬上斥責弟弟的不是。

  「是她煩嘛!吃個飯像見不得人似的,又沒自知之明,不曉得自己屁股多大,占住了位置,我當然得趕她走開一點。」

  聽到他嫌她屁股大,宛宛眼淚差點飆了出來,她好委屈地把身子往裏頭縮一點。

  他大方地坐了進去,就把她困在牆面跟他的腿中間。

  「你不能坐別的位置嗎?非得這麼為難宛宛嗎?」

  「不,我就愛坐這個位置。」他就是要堵住她所有的去路,讓她哪兒也不能逃,只能再回到他懷裏。

  「MENU呢?」他兩腿開開的坐著,也不管他這種坐法會令宛宛感到多困擾。

  「你還想吃飯?!」東賢現在是一點都看不懂自己的弟弟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你剛剛不是說你很忙,急著要走?」

  「突然間又不忙了。」因為他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忍不住,他又用腳去踢她的屁股,狀似不經意。

  宛宛又把身子往裏縮,但,嗚嗚嗚……已經沒位置了啦~~他腳怎麼這麼討厭,一直靠過來?宛宛抱著桌腳,淨想著他發現她了嗎?

  應該沒有吧?

  她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往桌子底下躲了,而那時他還忙著跟他哥吵嘴呢!更何況,他如果發現她就是凌宛宛了,不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她逃了,讓他臉上無光,所以再見到她,他應該很生氣、很生氣的才是,所以……放心吧!他應該沒發現她的身分才對,宛宛如此安慰自己。

  「你要用餐可以,但我們沒空陪你。」東賢不客氣地拒絕。

  「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你也不想想,你遲到多久,我們都已經吃飽了,我怎麼好意思要西敏母女倆等你。」

  「不,我們可以等一下小弟……」這個時候她母親就變聰明了,懂得要討好自己未來的小叔。

  而薛東健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當然也得適時討好他未來的丈母娘。「這位就是?」

  「顏西敏小姐,你未來的大嫂。」東賢這才記起,他忘了幫他們介紹。

  「大嫂好年輕漂亮喔!配我哥真是糟蹋了。」薛東健一聽這人是宛宛的母親,馬上巴結著。

  而宛宛聽了只想吐,她臉皺巴巴的,心裏直犯嘀咕,因為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在討好別的女人,那她呢?

  當初他追她的時候,為什麼用那種惡劣的手段?一點也不浪漫,只讓她覺得糗得想一頭撞死?

  對喔!她只是他賭注的一部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女人,他哪需要多費心思來討好她呀!

  宛宛又自怨自艾了起來。

  「你能不能吃快一點?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一個!」東賢沒了耐性,因為薛東健花了十分鐘點餐,等餐又讓他們浪費了將近二十分鐘,接下來他一口一口還細嚼慢嚥的。

  他不禁懷疑薛東健根本是換個法子來整他。

  「你別催他,我跟宛宛時間很多,一點都不急,只是,我擔心宛宛一直躲在桌子底下,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從來沒見過女兒這個樣子,「宛宛……」她忍不住探頭下去關心女兒,「妳還好嗎?」

  「我還好。」唔,因是時間久了,腿有點酸,還有……她很想上洗手間……她抬頭看了那條囂張的大腿,怯怯地用手指頭點點他,「那個……薛先生,你能不能讓我過去一下?」她聲如蚊蚋地開口。

  他裝作沒聽到。

  「你是耳朵聾了啊?宛宛說她要出去。」東賢看到薛東健這個死樣子,更覺得薛東健是來壞他姻緣的。

  他是不是暗地裏對西敏很不爽,表面上不說,卻來陰的,目的就是想讓西敏對他印象打折?

  「她聲音那麼小,你聽得到她在說什麼呀?真是佩服、佩服,過去吧!」他把腳往外一挪。

  「你這樣,宛宛怎麼過啊?」東賢對薛東健的行為簡直是看不過去,要不是今天是他們兄弟倆跟宛宛第一次見面,他會懷疑薛東健之所以這麼惡劣是存心跟宛宛過不去。

  「哥,你這是在嫌西敏姊的女兒胖囉!你這樣對兄弟可以,對西敏姊的女兒可不行喲~~因為西敏姊的女兒會恨你的,妳說是不是?」他還用腳撞宛宛。

  「唔……」他撞到她胸部了。

  「這是什麼,怎麼軟軟的?」他明知道自己撞到什麼,卻更惡劣地又撞了幾下。

  宛宛連忙用手護著胸部,連忙告訴東賢先生,「不要緊,我這樣……這樣就可以過去了。」他們兄弟倆不用為了她而吵架。

  更何況他就這樣坐著也好,這樣他就不會發現他大嫂的女兒是她了,而她等到上完洗手間,就來個尿遁法,從後門溜出去,一路奔回桃園,這樣他就永遠都找不到她了。

  這個主意好。

  老天爺真是有眼,雖讓她不幸的在這遇到薛東健,但又指點了一盞明燈給她;幸好薛東健是那種對陌生人總是一副很壞的死人德行,這樣一來,搞不好她雖跟他成為親戚,卻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太好了。宛宛爬出他的勢力範圍之後,一古腦地往洗手間方向沖。

  「小姐,小心點。」

  蹲久了,宛宛的腿又酸又麻,還差點腿軟,被服務生扶起,她連忙說了聲謝謝之後,便奔往洗手間。

  薛東健一直看著她,在她從他腳邊逃開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的身邊,她到現在還想躲他是不是?

  薛東健十分不爽地站了起來。

  「你幹嘛?」一臉大便地站起來,像是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東賢看他弟弟這樣愈看愈是不爽。

  「我吃飽了,你去付帳,還有,把你的車開來,我跟你一起去你家。」

  「你要去我家!你去我那做什麼?」

  「想去你家住個幾天不行啊?」問這麼多做什麼?煩死人了。「去開車啦!」

  當薛東健不爽的時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一樣罵髒話,他這模樣嚇得西敏連忙把脖子縮到衣領裏。

  東賢還得安慰愛人說:「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陰陽怪氣的,妳別害怕,事實上,他人很好的。」對了,「東健,你要坐我的車,那你的呢?就放在這裏嗎?」

  「壞了。」隨口丟給他大哥一個理由,省得他問東問西的。

  「壞了?那你剛剛是怎麼來的?」

  「用跑的,不行啊?」薛東健愈講口氣愈沖。他哥怎麼這麼煩啊?問題一大堆,他怎麼來的,關他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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