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訓中的穩定與通變

慕冰至

聖訓中的穩定與通變

如果我們對聖訓（穆聖的言、行、默認）作一番研究，就會發現其中有大量體現穩定與通變的實例。

（一）在關於傳達啟示，關於宗教原則、價值，以及信仰基礎、道德準則的問題中，穆聖總是毫無妥協，不啻是穩定的體現。不管多神教徒怎樣採取威逼利誘的手段，要穆聖作一點讓步，穆聖總是按照古蘭經在許多場合教他的方式斷然回絕。當時，多神教徒和他提出了“攜手共行”的建議，要穆聖接受他們的一些崇拜方式，在一段時間拜他們的神，而他們也接受一些穆聖的崇拜方式，在一段時間拜穆聖的主……穆聖斷然拒絕。穆聖的這一態度便是斬斷一切妥協思想的一章古蘭經：“你說：不信道的人們啊！我不崇拜你們所崇拜的，你們也不崇拜我所崇拜的；我不會崇拜你們所崇拜的，你們也不會崇拜我所崇拜的；你們有你們的報應，我也有我的報應。”（古蘭經一O九）這章明確的天經譴責了多神教徒的多神崇拜和怙惡不悛。當穆聖向他們宣讀這章天經時，多神教徒們對他說：“請你另拿一部古蘭經來，或修改這部古蘭經。”穆聖依主的啟示而斬釘截鐵地回答：“你說：‘我不至於擅自修改它。我只能遵從我所受的啟示。如果我違抗我的主，我的確畏懼重大日的刑罰。’你說：‘假若安拉意欲，我一定不向你們宣讀這部經，安拉也不使你們瞭解其意義。在降示這部經之前，我確已在你們中間度過了大半生，難道你們不明理嗎？’”（古蘭經一O：15-16）

就這樣，穆聖從主的啟示中學習到：在信仰問題以及與之有關的原則性問題中沒有妥協、疏忽的餘地。當初，歐特白•本•拉比爾代表古萊氏人來見穆聖，向穆聖提出了一些令貪婪者垂涎三尺的榮華富貴，希望穆聖接受它或接受其中的一部分，但條件是穆聖放棄令他們坐臥不安的宣教事業。歐特白說道：“我的侄子呀！如果你想用你所宣傳的宗教賺取財產，我們就從我們的財產中為你收集，直到你成為我們中最富有的人；如果你想要權力，我們就把權力交給你；如果你想要榮耀，我們就擁你做我們的領袖，我們對你俯首貼耳，百依百順。”等歐特白說完後穆聖道：“艾布瓦裡德啊！你說完了嗎？那麼，請聽我說。”穆聖就給他宣讀了《奉綏來特》章開頭的節文，一直讀到：“如果他們退避，你就說：‘我警告你們一種刑罰，它象阿德人和賽莫德人所受的刑罰一樣。’”（古蘭經四一：13）歐特白一聽這段節文，立時覺得刑罰幾乎降臨在他和他民族的頭上，他說：“侄子啊！求你看在安拉和血親的份上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古萊氏人曾一次次地向聖叔艾布塔里佈施加壓力，想通過他又向其侄（穆聖）施加壓力，試圖讓他放棄宣教事業，或減少他宣教的熱情。他們甚至威脅同艾布塔里布及哈申家族面對面撕殺，直到一方滅亡或穆罕默德不再抨擊他們的偶像、批評他們的祖先。終於有一天，艾布塔里布在這種威脅面前怯弱了，於是，他要侄子考慮一下古萊氏人的要求，聽聽他們的話。他對穆聖說：“請你不要使我過於為難。”穆聖從叔叔的口氣中猜想叔叔肯定不管他了，要把他交給古萊氏人了。於是，穆聖流淚了；這淚水是他堅定立場的說明。他對叔父說了那句流芳百世的誓言：“叔叔呀！以安拉發誓，假如他們把太陽放在我的右面，把月亮放在我的左面，要我放棄我的宗教，我絕不放棄，直到安拉使它大獲全勝，或我自己以身殉職。”穆聖在朝覲期間曾向一些阿拉伯部族（白尼阿米爾•本•薩爾薩）宣教，他們答應加入伊斯蘭、援助並保護穆聖，但有一個條件：事後他們必須掌權。穆聖拒絕了這種商品式的廉價的信仰，他說：“權力歸安拉所有，他要任意安置它。”部族代言人就說：“我們捨身保護你，而事成後權力歸別人？我們何苦要這樣呢？”於是，他們拒絕了穆聖。穆聖沒有因他們的拒絕而有絲毫動搖。穆聖對偽先知穆賽裡麥•本•哈比布的立場也是這樣：這個騙子曾偽稱自己是“先知”，並給穆聖寫了一封信：“穆賽裡麥致穆罕默德——安拉的使者：祝你安寧。我已經與你同享聖品；我們和古萊氏人各占半壁江山，不過古萊氏是一個侵略成性的民族。”安拉的使者回信道：

“奉普慈特慈的安拉之名。穆罕默德——安拉的使者致騙子穆賽裡麥：祝遵循正道者平安。大地屬於安拉，他讓自己所意欲的僕人去繼承它。善終只歸敬畏者所有。”

這是信仰和原則問題中堅定不移的立場和態度。

與此同時，在戰略戰術方面，穆聖卻採用機動靈活的方法，審時度勢，毫不呆板。在聯軍戰役那天，穆聖採納了蘇萊曼的建議，在麥迪那周圍挖了一道壕溝；並和部分輔士頭面人物相商：可拿出麥迪那的一部分財產，把它給予敵軍中的一些進攻者，使他們回心轉意，從敵軍中分離出去，這樣就會贏得時間，實現戰機的轉化。穆聖對改奉伊斯蘭的納以姆•本•麥斯五德•愛什吉依說：“任何人不知道你信奉的消息；所以你去離間敵人，使我們擺脫困境。”納以姆領命後在古萊氏人、格圖凡人和白尼古來祖猶太人之間成功地實施了離間計。

在候代比葉協約那天，穆聖的靈活策略體現得更為突出。穆聖在那一天曾說：“誓以安拉，今天假設古萊氏人向我提出一項聯結骨肉的條件，我也會答應的。”在締約時，穆聖答應寫上“主啊，奉你的尊名”，而沒有寫“奉普慈特慈的安拉之名”，因為古萊氏人不同意後一術語；儘管阿裡不同意，穆聖還是答應塗掉協約上穆聖名字後面的“安拉的使者”一詞，這也是古萊氏人不同意的術語。不僅如此，穆聖還接受了其他一些條件；這些條件表面上似乎對穆斯林不公平，而實際上其結局完全有利於穆斯林。

這種嚴格與靈活的哲理在於：前者關係到放棄信仰、放棄原則的問題，所以穆聖沒有作絲毫的讓步；而後者關乎細枝末節、表面形式和臨時策略，所以採取了通變立場。

（二）穆聖對賽基福人代表團的態度，既體現了穩定又體現了通變：賽基福代表團向穆聖表示要加入伊斯蘭，但他們同時要求穆聖為他們保留“拉特神”（蒙昧時代阿拉伯人崇拜的偶像之一），讓他們崇拜三年，穆聖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又要求崇拜一年，穆聖也拒絕了。後來，他們來見穆聖時又要求穆聖允許他們崇拜一個月，穆聖也未答應，並派艾卜蘇夫揚•本•赫爾卜和穆罕葉爾二人去搗毀“拉特”偶像。他們在提出保留偶像的同時，還提出：免去他們的禮拜；不要讓他們親手搗毀偶像。穆聖就說：“至於讓你們親手搗毀偶像一事，我們可以免除；至於禮拜，沒有禮拜的宗教無幸福可言。”偶像問題和禮拜，關係到信仰和原則，所以穆聖毫不含糊，毫不妥協；至於形式和細節，如親手搗毀偶像與否，無關宏旨，而只是一種執行方法而已，故大有靈活通變的餘地。

（三）穆聖對古萊氏族一個偷盜女人的態度也體現了穩定。當那個古萊氏女人犯了偷竊罪後，古萊氏人想通過穆聖最喜歡的人伍薩麥•本•宰德向穆聖求情，替那個古萊氏女人開脫。穆聖對此十分生氣，他站到他們中間演講道：“你們以前的人之所以滅亡，是因為他們的貴族犯了偷盜罪時可以逍遙法外；他們的弱者犯了偷盜罪時他們就執法。以安拉發誓，假如穆罕默德的女兒法圖麥犯了偷盜罪，我必斷其手。”（布、穆傳述）同時，另一些聖訓卻體現了靈活性，穆聖說：“戰爭中不能斷手。”這是考慮到戰爭時的特殊情況，擔心犯罪者受逼而投向敵人。穆聖又說：“你們應該盡可能地免除刑法；如果你們發現有開脫的一個理由，就放罪犯一條出路吧。與其誤用刑法，不如誤用赦免政策。”

（四）穆聖對禮、課、齋等天命功課的嚴格立場體現了穩定不變的特點；甚至穆聖把拋棄拜功視作伊斯蘭與以物配主間的區分，穆聖還明確指出：“拋棄晡禮的人，其工作無效。”根據布哈裡和穆斯林傳述的聖訓，做禮拜的人如果疏忽了一些禮拜的條件，或沒有清潔自己的小便，將受墳墓的刑法。

我們從聖訓中可以看到，穆聖甚至考慮要燒掉不參加集體拜的人的家。當一個盲人要求穆聖允許他在家做禮拜時，穆聖問他：“你能聽到宣禮嗎？”他說：“是的。”穆聖說：“我不能特許你。”（穆斯林傳述）關於齋戒，穆聖說：“三件事，是伊斯蘭的基礎；誰拋棄了其中的一件，誰就成了逆徒，允許殺之：作證萬物非主唯有安拉；立行主命拜功；封賴麥丹月的齋。”（艾卜葉爾拉傳述）又說：“誰無故開了賴麥丹的齋，他即使封一年齋也無法補償。”（伊本馬哲、齊爾密濟等傳述）

在這些嚴肅性律例的一邊，我們又可看到有關禮拜、齋戒的通融律例；生病、旅行、失誤、忘記、被迫、共同需求等構成這些律例的前提。例如，旅行時四拜主命拜減為兩拜，並且可以把兩番拜合在一起禮。穆聖在塔蔔克等戰役中就是這樣做的。在雨天或有所畏懼時也可並禮。不僅如此，根據伊本•安巴斯的傳述，穆聖在不是旅行也不是下雨的情況下也並禮，當有人問個中原因時，穆聖說：“以免給烏瑪造成困難。”所以其哲理便是免除煩難。

又如，找不到水或用水會傷害自己時，可以土淨；病人、旅客、孕婦、乳母、年邁老人可暫不封齋；戰士們在迎向敵人時可開齋，以積蓄力量；封齋者因忘記而吃了東西或喝了水，可繼續封齋，聖訓稱這是安拉讓封齋者吃喝。艾卜胡勒的傳述：我們正坐在穆聖那裡時，一個人來見穆聖，他說：“安拉的使者啊！我算是倒楣完了。”穆聖問：“你怎麼了？”他說：“我封著齋行了房事。”穆聖問：“你有可釋放的奴隸嗎？”他說：“沒有。”穆聖問：“你能連續封兩個月的齋嗎？”他說：“不能。”穆聖說：“你可以款待六十個窮人一頓飯嗎？”他說：“不能。”穆聖說：“你先坐一會兒。”穆聖隨後拿來一袋棗，問道：“問話者何在？”那人道：“我在這兒。”穆聖說：“把這個拿去施散。”那人說：“施散給比我更窮的人嗎？以安拉發誓，我們那裡再也找不到比我家更窮的了。”穆聖笑了，甚至笑得露出了臼齒。穆聖就說：“那麼把它拿去讓你的家眷享用好了。”（布哈里、穆斯林等傳述）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穆聖關注那個人的特殊狀況，替他承擔款待費，作為那人的罰贖；最後又特許那人用它去款待自己的家屬。結果，那人不僅未受處分，反而帶著獎賞回去了。這是由那人的個人狀況和家庭狀況所決定的；加之那人來見穆聖時承認了自己的罪過，並已有悔過之心。

（五）穆聖否定任何違反沙裡亞的合同條件，體現了這方面的穩定性，穆聖說：“有些人怎麼訂一些天經中所沒有的條件呢？凡是天經中未提的條件都不成立，即使有一百個條件呢！”（布哈裡傳述）同時，通變又體現在確認不違反經典明文或法律原則、又經契約雙方一致認可的一切條件；換言之，條件必須不以非法為合法、不以合法為非法為前提。穆聖說：“穆斯林可以自己的條件契約。”（艾哈邁德傳述）穆斯林新創立的、不違沙裡亞的每一種契約都屬此類。這是罕百里學派的主張，也是伊本•泰米葉和伊本•蓋伊姆的觀點。

（六）否定基於無知的判決，也體現了穩定性；即使這種判決正確也不能接受，因為它是無的放矢，純屬偶然。出於違反真理、追隨私欲、貪圖今世所作的判決也如出一轍。穆聖說：“兩種法官進火獄；一種法官進樂園：認識真理並以真理判決就能進樂園；認識真理而以其他標準判決，必進火獄；無知而判決，同樣進火獄。”靈活性又體現在，穆聖允許莫爾茲在找不到天經、聖訓明文證據的情況下，按自己的創制（伊吉提哈德）判決；穆聖確認了聖門弟子們對白尼古萊多作晡禮問題的判例：當時部分人堅持了穆聖命令的表面意義；另一部分人卻抓住了命令的精神意義，穆聖沒有譴責任何人。穆聖曾說：“法官作演繹（伊吉提哈德）的時候，如果對了，有兩個報酬；如果錯了，有一個報酬。”這段聖訓確立了“伊吉提哈德”的原則：通過經典明文、類比以及沙裡亞認可的公益條例，演繹出任何新形勢、新情況的律例。這段聖訓也確立了這樣一個原則：穆吉太希德（創制演繹者）即使錯了也不失安拉的回賜。

（七）穆聖在有關依巴代、近主儀禮的形式方面拒絕任何創新和發明，體現了穩定的特點。依巴代（敬拜儀式）是由啟示決定的；只能依安拉規定並允許的方式敬拜安拉，而不能由理性傾向和私見去敬拜安拉。後者是一些宗教中出現極端乃至失真的原因之一。所以，穆聖英明而果斷地杜絕了這方面的“創新”。穆聖說：“誰在我們的宗教中新創了任何東西，都是被拒絕的。”（布、穆傳述）布哈裡的傳述中還有：“誰做了不屬我們宗教的功課，誰就不被接受。”艾哈邁德、艾卜達伍德、齊爾密濟等傳述的聖訓說：“你們應嚴防新生異端；一切異端都是迷誤。”與此同時，通變性又體現於鼓勵在世俗事務中發明創造，如古蘭經所暗示的種種交通用具，古蘭經在提到馬、騾、驢等交通工具後說：“他還創造你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古蘭經一六：8）又如古蘭經節文所蘊含的戰爭武器的發明：“你們應當為敵人預備好你們力所能及的力量。”（古蘭經八：60）又如《山洞》章雙角王故事提及的城牆的鑄造，以及下列節文所指的軍事工業和民用工業：“我創造鋼鐵，其中有強大的力量，對於世人也有許多裨益。”（古蘭經五七：25）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穆聖在聯軍戰役中在麥迪那周圍挖了一道壕溝；在塔伊夫戰役中使用了駑炮。穆聖每每鼓勵戰術發明，甚至使製造箭者在安拉那裡的報酬和射箭的戰士等量齊觀；他常提醒穆斯林民族不要僅僅務農，不要總是跟在牛尾巴後埋頭耕耘……同時我們可以看到：當穆聖認為聖門弟子在俗事中更有知識更有經驗時，就放棄自己的觀點，而回到聖門弟子的觀點上。因為這些俗事不屬天啟所啟示的範疇；天啟把它們交給人們的理性和經歷去處理，人們出於本能的生活需求、出於對自身利益的珍愛去掌握這些知識。最能說明這一點的是給海棗授粉的史實。麥迪那人是種植海棗和莊稼的行家裡手，給棗樹授粉是麥迪那人由來已久的習慣。當時穆聖問及他們的這一作法，他們如實相告，穆聖就說：“我想不會有效的。”麥迪那人聽到穆聖的話後，以為這是啟示和法令，就放棄了授粉的方法。結果棗樹收成不理想。當穆聖知道這事後，就說：“我只是一個人罷了。當我在你們宗教事務中命令你們一件事時，你們當遵循；當我以個人見解命令你們一件事時，我只是一個人而已。”另一傳述中說：“我當時只是猜測而已，所以你們不要以我的猜測來責怪我。對於你們世俗的事，你們自己最清楚。”（穆斯林傳述）

（八）穆聖反對在宗教中過分，反對使伊斯蘭擺脫其中和性、平衡性而成為極端主義、本本主義；不管是信仰、功修方面，還是道德、法律方面。這體現了“穩定”特色。

我們看到：穆聖以非常嚴厲的語氣警告人們不要過分，穆聖說：“你們應謹防過分；你們之前的人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為過分。”（穆斯林傳述）因之，穆聖反對人們過分敬重他，以捍衛“認主獨一”的信仰不受任何以物配主行為侵染。有人說：“如果安拉和你意欲時。”穆聖馬上糾正道：“你這話太差了。你應說：只有安拉意欲時。”穆聖又說：“你們不要象基督徒過分崇拜麥爾彥之子爾撒那樣敬重我，但你們可稱我是主的使者和僕人。”（布、穆傳述）

對於有關認主獨一，以物配主方面的問題，穆聖總是毫不疏忽。因此，他強烈批評掛護身符的人，他說：“掛護身符者，得不到主的保護；抽籤占卜者，得不到主的護佑。”又說：“掛護身符就是以物配主。”在行為方面，穆聖說：“教條主義真該死。”連說三次。曾有幾個聖門弟子在拜主方面走向極端，而忽視了自身、家屬以及社會的權益，甚至其中一人決心永遠封齋；另一人決心長期徹夜禮拜；第三個人決心遠離女人，永不結婚。穆聖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生氣，對此給予有力的否定。他對那些聖門弟子說：“真的，我是你們中最敬畏主的人，然而我封齋，我也開齋；我禮夜功拜，我也睡覺，我也結婚。違背我的道路者，不是我的烏瑪。”（布哈里傳述）另有些聖門弟子曾想閹割自己，以斷絕性欲，他們要求穆聖允許他們這樣做，穆聖斷然拒絕。與此同時，在宣教方法、待人處世、教人知識、根據人們理解水準與人對話等方面，卻體現了高度的靈活性。據此，穆聖命令給人方便、給人報喜，禁止給人煩難、使人退避三舍，他說：“你們當給人方便，不可給人困難；當給人報喜，不可恐嚇。”曾有一個鄉下人在禮拜寺的一角小便，一些聖門弟子想去威脅他，穆聖說：“你們不要打斷他小便；之後你們用水沖洗一下那地方。你們的使命是給人容易，而不是給人製造困難。”

有人描述穆聖的德行時說：“只要不是罪過，穆聖總是選擇兩件事中最容易的；如果是罪過，穆聖是人們中最遠離它的。”例如，針對同一問題，穆聖往往有多種不同的答覆，以考慮到詢問者的不同狀況和背景。穆聖總是關注到人性的弱點，故以“是人就有錯誤”這一原則與人打交道，而不是視人為無罪的天使。所以，當罕索萊向穆聖述及自己和家人一起時與穆聖在一起大不相同的事實，並自責“偽信”時，穆聖對他說：“罕索萊啊！假如你們始終保持跟我在一起的狀況，天使在路上要同你們握手了。但是，敬畏是一時一時的。”穆聖曾允許兩個丫環在聖妻阿綺舍家唱歌，並叫艾布白克爾不要喝斥她倆，他說：“讓她倆唱吧，艾布白克爾，這是節日。”穆聖還讓阿綺舍觀看阿比西尼亞人在聖寺表演武術，直到她自己不想看為止，這是考慮到阿綺舍的情感及年幼，以至輔士的一些女孩常來跟阿綺舍玩耍。

穆聖的靈活性還體現在：他十分尊重聖門弟子發表的任何見解，即使這些見解與他的見解或他發佈的一項命令相左。例如，穆聖曾許可艾布胡勒向人們報喜：“誰說了‘萬物非主唯有安拉’，誰就能入樂園。”但歐麥爾不同意此事，恐怕滋生人們的依賴感，於是，穆聖又確認了歐麥爾的觀點，而收回了先前對艾布胡勒的許可。

(伊斯蘭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