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結婚約 堅守心願接奇緣
一諾千金為婚姻奠定穩固的礎石。圖為清院本《清明上河圖》之婚禮娶親場景。(公有領域)
婚姻是人生大事,對女子一方來說,更是大中之大。尋良人結良緣,是尋常人生的大願,但是好事一般都不會輕易如願。來看看兩個古代例子,古風悠悠,穿透古今,溫度猶存。
自願嫁殘疾人為妻的奇女子
清朝時,南豐縣(現江西省東部、撫州市南部)縣令余某,廣西人,妻子已死,只有一個兒子。後人不知這個兒子的姓名,這裡就稱他余男。
余男幼年就患癱瘓,行動需要人來幫助,也長到二十歲了。余某四處央人做媒,沒有一家人肯將女兒嫁給殘疾男子。同鄉有個補缺的官員,他的獨生女聽說了這個事,竟主動請求嫁給余男。她的心意異常堅定,父親勸也勸不了。於是,余某就給她家下了聘禮。
一年後
余某因為辦案過失而受到處分,受罰戍守新疆。余男因殘疾不能同行,唯有託寄在岳家,但岳母早逝,未婚男女生活在一家中起居不便,便讓他倆提早完婚了。
不到半年,岳父亦過世。家中日漸蕭條,缺乏財物,也沒有什麼積蓄,連吃飯也成問題。余男的妻子就取出父親遺留下來的命相、占卜、術數等書讓余男攻讀,自己則作針線活維持生計。
經過一些時日,余男學成了星命、術數的學問,開始在門前謀生。每天早晨,余男的妻子抱出余男,讓他坐在桌前幫人占算,待算夠了一天的生活費用就收攤閉門。開始算時,一人收數十文錢,後來算準了很多人後,則一百文算一次。余妻善於經營和儲蓄,夫婦倆用所得的收入,漸漸添置了房屋和傭僕,還生了幾個兒子,過上富裕的日子。
二十年後
帶罪戍守新疆的余某喜逢皇上大赦,終於得以返回家鄉。他心裡惦記兒子,想先找到他,帶著他一同返回廣西家鄉。於是余某回到兒子的岳家所在的豫章(江西建制後的第一個名稱),但沒有人知道兒子的下落。他想找家旅舍先住下,再找人打聽。
住進旅舍,老闆告訴他:「余老,有人等你等大半天了。」
余某一頭霧水,但見等他的好像是一個僕傭。
那人對他說:「老爺您到了,少爺讓我到這裡迎接您哪!」
原來,余男通過術數占測,已經算得父親的歸期。他事先讓家人修繕房屋,縫製衣裳,準備迎接父親回來。並派家僕在這一天到那家旅舍去迎接父親。一切的發展果然如其所占、所算的。
當初,余某被遣往新疆時,一直憂慮著兒子的生死,想不到兒子竟能自立,媳婦善持家,眾孫子圍繞膝下,家庭和樂。於是就在江西安居樂業,不再作回鄉之想了。
宋代市集上的算命舖子。圖為宋 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局部。(公有領域)
姚雄許親 一諾千金
北宋末期武將姚雄(字逸夫)初次出任將領的時候,和一守寨的將領議定親事,結兒女親家,為自家的女兒訂了親。
人生無常,守寨的將領意外死去,他的妻子和兒子都淪落天涯,不知去向。姚雄家一直等著對方來議定婚期,等著等著一直等不到人,婚事就一直懸著。
後來朝廷任姚雄為守邊境的主帥。有一次姚雄回京師上奏大計,呼來了一老婦幫他洗衣服。言談之間,姚雄感到這老婦有士人的家風,不是一般的鄉婦,就稍稍問起她的出身。
老婦說:「以前,我的丈夫官守邊寨,有位姓姚的將領,將女兒許給我的兒子。如今我的丈夫死了,生活無法維繫,兒子開始賣糕餅維持生計。」
姚雄聽了心中有底,繼續問道:「你記得姚雄的外貌嗎?」
老婦說:「這一向漂泊外地,窮困失意,生活艱難,我已經不記得了。」
姚雄說:「我就是姚雄也。自從將我女兒許給你家之後,就不再答應他家的說媒提親,日日盼望著女婿登門來娶親,豈會因為女婿的父親死了就毀婚約呢?」
老婦聽著流下了淚泣不成聲,久久說不出話來。
於是,姚雄留下老婦,並找人把她兒子喚來,給他換上新衣。然後,把兩母子都載回他鎮守的地方。緊鑼密鼓準備婚事,讓小倆口終於完成人生大事。
婚姻,緣也、信也,缺一不可。古人一諾千金,今人難望其項背也!誠守信諾,誠守心願,耕耘譜寫幸福的篇章!不畏苦難的付出,上天也會回報甘美的果實。
來源:《諾皋廣志》、《能改齋漫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