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2-11
- 最後登錄
- 2025-2-1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05
- 閱讀權限
- 40
- 文章
- 30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喬焉的智商和段譽的六脈神劍很像,經常失靈,而面對和蕭警官有關的事情時,她的智商就義無反顧的下線了。所以,她做了一個讓自己非常後悔的決定,那就是——跟蹤蕭韌!
然而,蕭韌這一名經驗豐富,綜合技術過硬的刑/警……還就真讓喬焉給跟蹤了。並且拐彎抹角,抹角拐彎,穿過黑漆漆的冬棉花胡同,又在橘兒胡同的北口拐了彎。喬焉跟著他都要迷路了,兩只眼睛秒變蚊香圈。
終於,蕭警官的腳步在鼓樓廣場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已經全回家洗洗睡了,鼓樓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慘白的路燈,和路燈下圍著嗡嗡亂叫的蚊子,還有幾條長得像拖布的流浪狗。
蕭韌環顧四周,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點了根煙。
喬焉大氣不敢出,躲在灌木叢後邊,心想誰特麼的會來這裡約會啊?嚇人又沒氣氛,還要被蚊子咬。她輕輕的撓著小腿上剛被蚊子叮的包,忿忿的像,自己八成是被蕭韌發現了,他才七拐八拐的跑到這裡來,卻只為抽根兒煙。
真沒想到他這麼蔫兒壞。
她悄悄的歎了口氣,正想現身出去跟蕭韌認個錯,還沒站起來,就聽見一陣微弱的震動聲。
蕭韌掏出手機,低低的「喂」了一聲。
「第三個路燈。……對,你能看到我。好的。」
他掛掉電話沒兩分鐘,一個人影就踏著月影,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到路燈下。
是個男的,比蕭韌矮半個頭,穿著一身黑,就像夜行衣。
喬焉定睛一看,不禁咋舌,大晚上還戴著墨鏡,不是裝逼就是有病。
不過……這人這麼看著這麼眼熟?
蕭韌瞥了一眼墨鏡男,緩緩站起身,聲音裡毫無波瀾的道:「你自己定的地點,自己都忘了?」
墨鏡男嘿嘿一笑,咳嗽道:「上年紀啦,記性不好。」
喬焉越看這墨鏡男越覺得不妙,心想別是蕭韌為了給同學報仇,跟什麼奇怪的組織簽訂了什麼契約吧?!
蕭韌也呵呵了一聲,涼涼的道:「我知道盯梢的難纏,你少裝蒜——」
他說話的時候,墨鏡男心不在焉的理了理頭發,然後將墨鏡摘了下來。
「——老聶。」
喬焉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墨鏡男她沒見過真人,但是在檔案室裡見過他的照片,正面免冠證件照見過,A/V畫質監控器截圖也見過。不是別人,正是警/方一直想端的黑幫老大——聶非。
等等,為什麼蕭韌深更半夜來這裡見的……是聶非啊?
聶非橫打鼻梁,啐了口唾沫在地上,露出反光的唇釘,笑嘻嘻的拍了拍蕭韌的肩膀:「兄弟,時間寶貴,你就先別數落我了,說說吧,下一步怎麼辦?」
此時此刻,喬焉腦子裡一片混亂,只能呆呆的聽著。
「……好辦。」蕭韌伸出胳膊摟了聶非一下,頓了頓,道,「這兒太熱了,換個地方說。」
「哎,別別別。」聶非伸手掙脫,「不是好辦麼?你趕緊說,那保安和他那娘們兒不是都讓你給搞定了麼?還有那個鉤子,你也給崩了,還有什麼?」
蕭韌沉默片刻,「嘖」了一聲,懶洋洋的道:「還有什麼?你挺放心啊?你就不怕那哥兒倆早就從那保安那兒,把收據和錄音帶都拿走了?」
「不可能吧。」聶非皺了皺眉,「你做掉那保安之前,丫不是一個字兒都沒吐麼?」
「東西壓根不在他手裡的話,吐了也白吐。」蕭韌淡定的將煙頭在手心攥滅,「說起來我還沒問你,把溫酒的屍體扔野湖裡算怎麼回事?」
聶非不耐煩的一揮手:「艸!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叫我來處理他,我還想問你什麼時候發現他是鉤子的?怎麼不早崩了他?」
灌木叢後的喬焉蹲的小腿發麻,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因為,從蕭韌和聶非的對話裡,她好像發現了一個景甜大冪冪!
蕭韌是聶非那邊的臥底,也就是說,他是黑/警。
不僅如此,而且,方不舉,陳瑋婷,還有警/方的臥底溫酒,全都是他殺的。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蕭韌才從F市調過來,怎麼可能是B市黑幫的一員?而且,而且……
喬焉還沒完全理順思路,突然,從她身後伸出來一只粗壯的手臂,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揪起她的衣領,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灌木叢中的動靜太大,直接打斷了蕭韌和聶非。
聶非眉頭一皺,嚷道:「曹天!干嘛呢!」
名叫曹天的保鏢聽到老大發話,立刻拎著手中的少女,越過灌木叢,一松手,將她扔在了自己老大的腳下。
喬焉從短暫的窒息中緩過勁來,狠狠的咳嗽了一陣,一抬頭,目光正好對上蕭韌的眼睛。
蕭韌站在路燈下,臉色被慘白的路燈映襯的如同電影裡的吸血鬼,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聶非見狀,立刻沉下臉來,殺氣畢露:「蕭韌,這是怎麼回事?」
蕭韌並不理他,盯著趴在地上的喬焉看了一會兒,突然揚起嘴角,笑了出來。
喬焉呆了。
他緩緩的蹲下/身,與她平視,柔聲道:「說好了明天,這麼著急干什麼呢?嗯?」
喬焉從沒有見過蕭韌笑得這麼溫柔,忍不住心裡一哆嗦。
「你看。」他歎了口氣,「這一下,連明天都沒有了。」
喔
喬焉的智商被嚇得上線了,明白蕭韌這句話的意思,這絕壁是要滅她口了啊。
聶非把手中的墨鏡戴上,一伸手,保鏢曹天非常有眼力見的遞上一把銀色的手/槍。
「蕭韌,這妞兒誰啊?」
蕭韌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站起身來,悠然道:「徐青楓找來的幫手。」
聶非眉頭一皺:「警察?」
「不是,徐青楓的師妹,來幫忙的。」蕭韌輕描淡寫的回答,聽起來,喬焉與他就像陌生人。
喬焉盯著聶非手裡的槍,余光瞥了眼旁邊沒事人一樣的蕭韌,大腦裡像開起了過山車一樣飛速狂奔。
「嘖,蕭韌,不是我說你。」聶非拉開手/槍保險栓,「竟然讓一個啥也不是的小妞給跟蹤了,你臊的慌不?」
蕭韌無所謂的道:「這有什麼?很好處理啊。」
說罷,他眼帶笑意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過身,對聶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對方舉起槍來,對著喬焉,歎了口氣:「早知道你小子這麼招人兒,就應該讓你直接勾引保安的娘們,沒准兒還能拿到錄音和收據。」
「那不可能。」蕭韌用看煞筆的眼神看他,再次蹲下身,把喬焉耳邊汗濕的頭發別到耳後,小聲道,「喬焉喜歡的是我的內在。」
喬焉呼吸一滯,媽的,她怎麼搞的?都在這生死關頭了還有心思小鹿亂撞?!
他一伸手推開聶非正對著喬焉的槍,湊近她耳邊,音調非常曖昧:「你說是吧?」
她咽了口唾沫,僵硬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蕭韌有些惋惜的笑起來,「那幫蠢貨沒有一個人腦子好使,只有你,還算明白我。」
喬焉聽罷,心頭的小鹿又猛地垂死掙扎了幾下。
「你知道嗎,你分析我的——嗯,姑且就算是作案心理吧,那個樣子真的很可愛。說真的,我還真打算多殺幾個人,聽聽你的看法,看看你究竟有多了解我。」
喬焉心道,媽的廢話,犯罪心理學不就是干這個的?
但他似乎聽到了,搖了搖頭輕聲道:「不一樣的,徐青楓和你一個專業吧。」
蕭韌說完,歎了口氣,看向聶非,由衷感慨道:「老聶,人生難得一知己啊。」
「知道知道。」聶非不耐煩的把槍扔給他,「你的紅顏知己,你親自來!」
說罷,聶非一轉身,帶著虎背熊腰的保鏢曹天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聶非離去,喬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雖說他是傳聞中殺人如麻的黑幫老大,可是,留在她面前的「蕭警官」似乎更可怕。
在確定聶非離開後,蕭韌突然陰森的冷笑了一下,隨即拉回手/槍上的保險栓,將它收起來,緩緩對她伸手。
喬焉愣了一秒,握住了他的手。
傻子都知道,如果現在爬起來就跑,一定死得更快。
被蕭韌拽著在漆黑的小路上七拐八拐,喬焉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她只有努力把對方當成一個略有些變態的凶手,而不是她的男神,才能讓大腦運轉起來,思考脫身保命的方法。
還好,她剛想出來一個可行的方法,下一秒,蕭韌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借著月光看清周圍的景色,喬焉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大半。
這是一片廢棄工地,看上去是要蓋樓,但是只有樓的基本骨架淒涼的立在這裡,很有可能是建築投資方欠下了三點五個億,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
這種地方……蕭韌絕對是要帶她去見方不舉夫妻了。
喬焉一身冷汗,手腳冰涼,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道。
「那個……蕭警——呃,蕭先生。」她咽了口唾沫,「在,在在你動手之前,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請求?看在,這個……」
她重復他剛剛的話:「……人生難得一知己的份上?」
蕭韌線條分明的臉在暗淡的月光下,更像變態殺人魔。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揚了揚眉,點頭道:「當然,說吧。」
喬焉深呼吸,差點被工地的塵土嗆到。
「你能不能……和我……和……和我……」
她憋了半天,終於說出後半句。
「……和我,睡一下。」
天地良心,她還真不是□□熏心,而是因為,【嗶—】的時候,人的警惕性最低。在她和蕭韌【嗶—】的時候,她可以摸走他的槍,然後照著他的腿放一槍,拔腿就跑。再加上蕭韌知道她的心思,應該也不會起疑。
蕭韌聽罷,沒有她想象中那一秒的懵逼,而是看著她,摸了摸下巴,勾起嘴角。
「這麼直白?」他揉了揉頭,做了一個略誇張的思考的表情,自言自語般的道,「嘖,也對,你想跟我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他頓了頓,又笑道:「更何況,這會是我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喬焉愣住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蕭韌就松開一直捏著她胳膊的手,推了她一下。
她腳下一個踉蹌,猛地向後退了幾步,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下一秒,蕭韌便欺身壓了上去。
他一只手撐著喬焉身後的柱子,膝蓋微彎頂在她身側,另一只手不緊不慢的扯下腰間的皮帶,干脆利落的將她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喬焉。」他露出一個歉意滿滿的眼神,嘴角卻依然帶著笑意,「不過,這樣應該會比較刺激吧。」
不得不說,蕭韌捆人的手藝還不錯,只要她不掙扎,雙臂就不會覺得痛。
喬焉目瞪口呆的看著貼在身前的男人,心想,完蛋了。
蕭韌的目光溫柔中略帶寒意,看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
「怎麼這種眼神?不是一直很喜歡我嗎?」
他說罷,並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而是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喬焉覺得自己失策了,這怎麼可能是對方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明明是自己最懵逼的時刻好嗎!
蕭韌冰涼的手順著她的T恤下擺滑進去,貼上她微熱的皮膚,她頓時從尾椎骨一下酥到了天靈蓋。
聽著自己不受控制的聲音,喬焉覺得,這下真的……完蛋了!
哼
啪啪啪。
……
當喬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正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蕭韌身上,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被對方解開,牢牢的攀著他的肩膀。
她背後細嫩的皮膚被粗糲的石柱磨破了,火辣辣的疼著。她看著手腕上的紅印,心想,這可能就像囚犯處刑前的最後一頓飯,龍蝦鮑魚魚翅撈飯全上,但終究會有哪裡讓你吃不好。
蕭韌摟著她的腰,有些喘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來。
「爽嗎?」
喬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寫的煞筆,閉上眼睛,一歪腦袋枕著他的肩,不理他。
蕭韌掐了一下她腰上那一小塊肉:「說話。」
喬焉吃痛,睜開眼,「嘶」了一聲,悶悶的道:「反正快死了,爽不爽也沒什麼區別。」
「……嗯?」他低下頭,輕輕的吻著她白皙的脖頸,含糊不清的問,「你覺得我要殺了你?」
她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哪個臥底會留著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呢?
於是她小聲嘀咕:「槍都拿了,難道用來打獵麼?」
「嘖,這樣就不可愛了。」蕭韌不滿的咬了她一口,接著冷冷的道,「你想讓我殺了你的話,當然也沒問題。」
說罷,他把手伸進懷裡,響起了卡的一聲,不用看都知道是保險栓的聲音。
喬焉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全豎了起來,啞巴了。
「再答一遍。」他沉聲問,「爽嗎?」
「……爽。」她含淚點了點頭_(:」∠)_。
蕭韌滿意了。
然後把喬焉送回了家。
雖然懷著「臥槽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的疑問,但是剛剛的【嗶——】確實給喬焉留下了「驚恐加愉悅」這種奇怪的體驗,再加上差點丟掉小命,她甚至沒敢多看蕭韌一眼,噌的一下鑽進了樓道。
要不要把蕭韌是黑/警的事情告訴徐青楓呢?
不行,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一旦蕭韌的身份被捅出來,那絕對是她干的沒跑,萬一聶非那幫人知道蕭韌沒殺她,到時候還能放過她?而且,蕭韌還知道她家住在哪裡,她根本不敢跟重案組的人開口,再說了,他們會信?
她只能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了。
所以,這大概就是蕭韌沒殺她的原因吧。
這下喬焉也不敢去市局了,發了個短信給徐青楓,謊稱自己頭痛發熱連帶跑肚拉稀,難受的要死,未來的幾天都不能去了。
喬焉就這麼在家縮了幾天,草木皆兵,聽到窗外下雨的聲音都嚇得不行。正處於更年期的喬教授又沒眼看了,劈頭蓋臉的將她數落了一頓,最後撂下一句:「你是不是給人家拖後腿了?你一回來,小徐他們的逮捕令馬上就批下來了!」
事實上,不僅是逮捕令。在喬焉不在的這幾天,重案組受到了一件匿名包裹,是一份收據和一卷錄音帶,還有聶非團伙的名單。直接證明了聶非與鄒大茶馬二茶兄弟的地下交易,交易內容已構成犯/罪。於是重案組和特警隊拿到了逮捕令後,分頭對雙方進行逮捕。鄒大茶和馬二茶順利落網,對殺害方不舉與其妻陳瑋婷一案拒不認罪。但是,在警方趕到犯罪嫌疑人聶非的窩點之前,就接到報案,在五環外有一處工廠發生了爆炸,正是聶非的窩點。經檢查,在爆炸現場的數十名焦屍中,就有聶非本人。警方調查後得出結論,爆炸現場八百多公斤的炸藥正是聶非從鄒大茶兄弟手中購入,處理不當導致意外爆炸,但是,交易收據顯示,聶非購入的炸藥總量為一噸,還有二百公斤不知去向。
看了這則新聞,喬焉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目瞪口呆。
若說這莫名其妙的爆炸跟蕭韌沒有關系,她打死也不信。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徐青楓來電話了。
「喂,喬焉,你看新聞了沒呀!」
喬焉心如擂鼓,嚴重懷疑此時此刻徐青楓身邊就有蕭韌。她不好說看了或者沒看,只能隨隨便便的「嗯」了兩聲。
「組長說了,今天他請客,搞一個組內慶功宴,你也來吧!」
「不不不,還是算了!」她哪裡有膽子再見蕭韌,扯謊道,「那個……我病還沒好呢……」
「什麼呀!你別淘氣,我問了喬老師,他說你好著呢!就這麼定了,你要是不來,老蕭得活吃了我!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晚上我們去接你哦!」
徐青楓掛掉了電話,留下喬焉舉著手機空流淚。
這個「我們」,絕對有蕭韌。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喬焉看著坐在駕駛座上,手握著方向盤,面帶笑意跟她打招呼的蕭韌,小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旁邊的徐青楓催道:「快點呀,師兄都親自替你開門了,而且這個座位還是我特意給你留的呢!」
喬焉聽罷,喉頭一甜,徐青楓你就坑人吧!
她戰戰兢兢的在蕭韌旁邊坐好,一回頭才發現,後座上根本只有徐青楓一個人啊!
「喬焉,好久不見。」
她像木偶一樣轉過頭,正好對上蕭韌那雙笑起來十分好看的桃花眼。
「蕭蕭蕭警官……好。」
蕭韌聽罷,「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拉過她身側的安全帶,幫她系好。
他小臂的肌肉線條分明,喬焉呆呆的看著他系安全帶的動作,腦袋裡刷的一下蹦出那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將她抵在石柱上,然後……
臥槽!不對!
她頭蓋骨下面是一碗豆腐腦嗎?蕭韌是什麼人?她怎麼又……
蕭韌扣好安全帶的扣子,抬起頭來,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埋怨的道:「怎麼病了也不告訴我?現在好點沒?」
廢話,剛從你手下撿回一條命,誰還敢理你?
喬焉一動不敢動的看著他,僵硬的牽起嘴角,笑而不語。
辦慶功宴的地方是一家日式火鍋,全泉江早就定好了位子,等他們來。入座後,全泉江的第一句話就讓喬焉想尿遁。
「喬焉啊,今天這頓飯,可是蕭韌非要叫你來的。」
徐青楓也在旁邊幫腔:「是啊,我都沒想起來,我這個師兄真是白當了。」
而蕭韌微微一笑,解釋道:「別聽他們胡說,這案子你是功臣,當然要喊你來。」
誰是功臣?你才是呢。
這頓飯喬焉基本上沒吃下什麼,蕭韌坐在她旁邊,簡直就像個□□,她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
但是,這還不算完。
全泉江不僅是個老煙槍,還是個老酒鬼,逢吃必喝,自然沒法開車回家。同時,徐青楓也是個不想做電燈泡的,二話不說就扶起全泉江塞進後座,自己打開駕駛側的車門,鑽了進去,然後還不忘搖下車窗,喊了一嗓子:「老蕭!喬焉就交給你了!」
蕭韌點點頭,笑得有些害羞。
然而喬焉明白,他又在演了。
蕭韌按了一下車鑰匙,非常紳士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喬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上車吧,公主。」
哈
喬焉聽話的坐上車,覺得自己又來到了狗帶的邊緣。
不過,既然全泉江和徐青楓都知道她上了蕭韌的車,所以,他應該不會亂來
此時早已過了晚高峰,天也色已經全黑了下來,路上沒有什麼車,簡直一路暢通。
但是,和喬焉猜想的一樣,蕭韌並沒有直接送她回家的打算。
他將車開上高速公路,二十分鐘後,拐進一條黑漆漆的小路,停在了一片荒無人煙的空地旁邊。說是空地,不如說是廢墟,廢墟周圍有圍著黃色隔離帶,在黑夜當中非常顯眼,也很嚇人。
蕭韌解開安全帶,伸了個懶腰,轉過頭問道:「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喬焉目不斜視,余光瞥見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髒突然漏了一拍。
她搖頭:「……沒有。」
「是嗎?」蕭韌揚起下巴指了指那片廢墟,「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她繼續搖頭:「不知道。」
這下蕭韌不高興了,聲音有些陰沉的道:「別裝傻。」
喬焉也急了:「你到底想干嘛?」
「嗯?這是什麼意思?」蕭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十分燦爛,「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我送你回家的,如果你出事了,那第一嫌疑人就是我,你覺得我不敢,是嗎?」
看著他的眼睛,喬焉突然有種預感,如果她再繼續梗著脖子裝傻,那真的不一定了。
於是她咽了口唾沫,誠實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蕭韌見狀,笑的更開心了,松開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就對了,不過我不是敢,我是不捨得。」
在黑暗中,他目光流轉,看著窗外暗得發紫的夜空,慢條斯理的問:「你說,這是為什麼?」
喬焉呆呆的看著他,智商掙扎著上線了,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話,不由苦笑一聲,低聲答道:「因為只有我……還算明白你。」
「嗯,聰明。」蕭韌笑出聲來,又問,「現在我再問一遍,知道這是哪兒嗎?」
「聶非的工廠。」她頓了頓又補充,「你炸的。」
他點點頭,閉上眼仰頭靠在座椅靠背上:「可以繼續嗎?」
喬焉在心裡歎了口氣,無奈的開始分析。
「其實,你殺了方不舉之後,就已經拿到了證據。殺陳瑋婷,只是單純的找事兒添堵,順便讓聶非相信,你從方不舉那裡真的什麼都沒找到。溫警官的屍體找到後的那幾天,你經常不在,應該是來處理這些炸藥了吧,聶非被盯的緊,只能窩在家裡出不來,也管不了工廠的事。逮捕令批下來以後,你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通風報信叫他躲在工廠裡,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所有人都在工廠裡,被炸了個稀巴爛。」
蕭韌聽的很享受,揚起嘴角:「繼續。」
「如果鄒大茶和馬二茶也死了,這事情就真剩下個死無對證,也太巧了,難免讓人懷疑。所以,你留著他們哥兒倆,塞進了監獄。不過一直留著也不好,如果他們一直咬死口不承認,又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殺了方不舉夫妻,雖然走/私也是死刑,但畢竟是兩件案子,萬一翻案……所以,你大概會讓他們倆死在號子裡吧。」
喬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不確定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道:「還有,你挺恨臥底的。」
蕭韌睜開眼,笑容瞬間消失。
「殺不殺溫酒,其實無所謂,最後和聶非一起騙過來炸死也一樣。你劃他的臉,應該是想……讓他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是什麼身份吧。」
她撇過臉去看著窗外,沉默一陣,然後自言自語般的道:「說完了。」
他話音剛落,蕭韌猛地下車,繞過來,一把打開她旁邊的車門,將她拽了出來。
喬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塞進了車後座。
「你干什麼?!」她大驚,不是都聽你的話分析給你聽了嗎?
蕭韌也跟著鑽進來,關上車門,猛地將她推倒在座椅上。
他俯下身,伸出食指貼在她唇上,勾起嘴角笑得不懷好意,語氣卻天真的像小朋友。
「太精彩了。」他說,「真是忍不住想獎勵你一下。」
雖然蕭韌技♂術相當不錯,在工地那次,喬焉的感覺也挺好,但是跟他【嗶——】總是有一種隨時隨地要被殺掉的恐懼感。而且……這裡前幾天剛死過人,而凶手,就是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
所以誰會想要這種獎勵啊!喬焉頭皮發麻,本能的掙扎起來。
蕭韌見狀,笑得更開心了,一只手掀起她的裙擺向上推,將整件連衣裙全堆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不疾不徐的掏出了一把銀閃閃的手銬。
「這次就用這個吧,上次那樣,你好像挺喜歡的。」
不!沒有!並不是!
她剛想否認,就被蕭韌滾燙的唇堵住了嘴,同時,耳邊響起了手銬合扣的聲音。
……
喬焉欲哭無淚,到最後,她都分不清自己的顫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蕭韌帶給她的歡愉。
蕭韌從她體內抽身離開,咬上她泛紅的臉頰。
她吃痛卻不敢躲,晃了晃被拷在一起的雙手,喘息著問:「能……解開了嗎?」
他頭也不抬,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內,輕聲反問:「問誰呢?」
「你……」
「我是誰?」
喬焉結巴著:「蕭,蕭警官……」
蕭韌輕笑出聲,滿意的解開了手銬。
「其實……」他低下頭,枕在她光裸的胸前,喃喃道,「最早以前,我也是B市市局的,也當過臥底。後來出點了事,局裡拿我當成棄子,聶非救了我。」
「那你還——」
「後來我也救過他很多次,這次……扯平了。」蕭韌拉過她的手,摸著她手腕上被手銬硌出的印子,涼嗖嗖的道,「那傢伙也很煩,明明蠢,還自以為是。」
他說完,突然又笑了出來,搖了搖頭,頭發掃在她胸前,癢癢的。
「不說這個。你知道嗎,你……有兩個地方最可愛。」
「我知道,分析你的作案心理的時候,另一個呢?」喬焉生怕說出「不知道」後惹怒他。
蕭韌「嗯」了一聲,笑道:「還有,就是你看我時的眼神。」
眼神?
喬焉沒明白,她的眼神有什麼問題嗎?
「第一次是在夜雨酒吧的時候,你就用那種想被我艸的眼神看著我,後來也是。」
她簡直無語,都想捂耳朵了,什麼叫想被【嗶——】的眼神啊!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這種話真的好嗎?還有她什麼時候有那種眼神了?
「這是最讓我意外的一點,也是我最喜歡你的一點。」他的手順著她的手腕下滑,越過她的身體,停留在她腰間。
「知道我是凶手後,那種眼神竟然沒有消失,真是太讓人驚喜了,不是嗎?」
他低聲道。
「所以……」
蕭韌的手繼續往下,喬焉敏感的神經再一次緊繃,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一聲呻吟。
「跟我結婚吧。」
雖然被他的動作弄得大腦一片模糊,但是在智商下線的前一秒,喬焉還是准確的揣摩出了他的意圖。
「是因為……這樣,可以一直看著我,我這個,唯一的知……嗯情人,就沒機會……捅出你的身份了,對吧……啊……」
這次蕭韌沒有回答,也沒有誇她聰明,只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