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2-11
- 最後登錄
- 2025-2-1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05
- 閱讀權限
- 40
- 文章
- 30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10章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以原諒!
黑暗中,一個身影披頭散髮的跪坐在地,手上拿著某種銳利的東西猛刺著放在地上的玩偶娃娃。
森冷的鋒芒在黑暗中閃爍著,一道道揚起刺下的弧度都充滿了惡狠狠的恨意,教人心驚膽寒。
一旁的角落散落著葯袋,滾出幾顆不同顏色的葯丸,看來已被棄置了好一會兒,葯袋上則清晰可見幾個治療精神方面疾病的葯名。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女子囈語般的重複著同樣的台詞,被亂髮半遮的臉孔上,眼神淒厲瘋狂。
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憤恨與不甘,全因那個純粹利用而毫無感情的親吻波濤洶湧的翻滾成浪,摧毀她所有的理智。
她恨那個女人,但更恨只是利用自己的他。
所有對不起她的人事物都將跟這個玩偶娃娃一樣,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來幹麼,是想看我變得有多落魄嗎?」曹貴泰放下扛在肩膀上的水泥,狠狠瞪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沒想到你會做這些苦力。」一得到消息,韓哲就主動找上門,對於眼前的景象也感到訝異。
「哼,像你們這種大老闆,錢多得沒地方花,當然不會想到沒錢的人該怎麼攢錢。」他雖然一身髒污,但身體反而看起來更健壯了。
「當初若不是你走旁門左道,今天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韓哲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一抹怨恨之色。
「你今天就是來舊事重提的嗎?」曹貴泰冷哼一聲,扯扯唇道:「從前的事情對我來說都已經是過眼雲煙,我現在生活得很踏實,用不著你來說教。」
「我記得,當初你曾經信誓旦旦的說會給我好看,難道,你已經忘記了?」韓哲試探的問。
曹貴泰睇了他一眼嘲諷他,「怎麼?有人恐嚇你嗎?哈哈哈,你的仇家這麼多,根本用不著我動手。」
「我希望你不會蠢到毀了自己。」韓哲淡然警告。
「你已經毀了我一次,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再毀了自己一次嗎?」曹貴泰不屑的看著他,正色道:「我現在已經脫離了那一行,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韓哲深深的凝視著他,還來不及開口,一名中年婦人走了過來。
「貴泰,發生什麼事了,他是誰?」中年婦人提著個小袋子,擔心的詢問著老公。
「老婆。」曹貴泰的臉色霎時變得溫柔,牽起對方的手,「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不用幫我送飯,我跟其他工人一起叫便當就可以了。」
「不行,工地的便當怎麼夠營養,我還是自己做比較安心。」中年婦人微笑道:「不過,這位是……」她的視線掃過韓哲。
「不認識,問路的。」曹貴泰瞪了韓哲一眼,拉起妻子的手,「走,我們去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
「嗯。」中年婦人點點頭,滿臉笑容跟著丈夫走開了。
看著他們鶼鰈情深的模樣,韓哲的心突然莫名的感動。
一個這麼珍愛妻子的丈夫是絕對不可能鋌而走險,做出讓對方傷心的事情的。
況且,看曹貴泰的神色,根本一點都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反而嫌他礙眼。
所以,夢中那個持刀的身影肯定不是他。
但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韓哲的眉頭緊緊擰起,仰頭望向天空,晴朗無雲,但他的心卻沉甸甸的,烏雲密佈。
只希望佳樂離開自己之後,事情真的能夠改變,真的成為一場惡夢,而不會發生在現實之中……
「被單都洗好了,還有什麼要洗的,全部拿出來吧。」巫佳樂漾著笑,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佳樂,你去休息一下吧。」張院長不忍心的道。
「院長,我好得很,年輕力壯,不需要休息啦。」她爽朗的咧咧唇。
「院長知道你心裡苦,你不用強顏歡笑,我看了也難過。」張院長心疼的說。
她的神色黯了黯,硬擠出抹笑,「院長放心,我已經想開了,與其苦苦哀求一個已經不愛我的男人留下,還不如讓彼此自由,況且,我還有弟弟,我不能讓他擔心。」
自己前陣子那副活死人的樣子已經讓太多愛她的人難過,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頹廢下去。
「唉,造化弄人。」張院長感慨的歎口氣。
「院長,窗簾洗過沒,我去把院裡的窗簾全都拆下來清洗吧。」她必須讓自己忙碌,否則一閉起眼就會浮現他親吻其他女人的畫面,那會讓她的心好痛。
「好了,你就別忙了,過來這裡。」張院長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院長,對不起喔,我都這麼大了還要你操心,一直回來煩你。」她抱歉的道。
「哪裡的話,你能常常回院裡,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覺得煩呢。」張院長和藹的拍拍她的手。
「那我就放心了。」巫佳樂眨眨眼,笑笑。
表面上,她好像突然想通了,笑逐顏開,但他心裡卻很明白,這丫頭又回到當初那個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吞的逞強孩子了。
「佳樂。」張院長慾言又止,「所以,你答應要跟他離婚了?」
一抹黯然閃過巫佳樂的臉龐,但她很快地又打起精神,「我已經把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寄給他了,我什麼都不要,我會帶弟弟在外面租房子,自己賺錢供他唸書。」
「那你呢?」
「我打算休學,等澄祥完成學業再說吧。」她的笑容難掩落寞。
「可憐的孩子……」張院長難受的看著她,幾乎要忍不住把韓哲之所以突然態度大轉變的原因告訴她。
「我一點都不可憐,我覺得他比較可憐。」巫佳樂苦笑。
「怎麼說?」張院長好奇的問。
「因為我無法給他幸福,所以他才會愛上別人,是我自己能力不夠,可憐他還娶了我。」她自嘲的扯扯唇。
「不是這樣子的。」
老天爺,他們這樣一對珠聯璧合的才子佳人,明明就深愛著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命苦?
「院長,我自己很清楚我的命,沒人會愛我。」她突然垂下眼睫,眼眶泛紅。
「老天,你怎麼會這樣想?你一向樂觀向上,怎麼會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況且,我就很愛你啊。」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真的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還要重啊。
「是啊。」她趕緊將淚水逼回去,漾起抹逞強的笑容,自我打氣的道:「沒錯,我是樂觀開朗的巫佳樂,我不該這樣負面思考,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佳樂……」
「好,我要繼續去幹活了。」巫佳樂倏地站起身,突然一陣頭暈襲來,她又坐了下來。
「怎麼了?」張院長連忙關心的問。
「沒事。」她趕緊搖頭,但一陣反胃又逼得她撫著胸口乾嘔了起來。
「佳樂你……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張院長驚喜的看著她。
一抹紅暈染上巫佳樂的雙頰,眸中充滿了純粹的喜悅,輕輕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
「那……韓哲知不知道?」
「我還來不及告訴他……」她的神色一黯苦笑道:「我想現在也沒必要讓他知道了。」否則還以為她要利用孩子挽留他。
「這怎麼可以,他是孩子的爸爸。」張院長蹙起眉道。
「雖然我很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中成長,不要像我一樣……可是現在……沒關係,即使單親,我也會給他全部的愛,讓他開心的成長。」她努力讓自己笑得燦爛。
張院長的內心掙扎交戰著,難道他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分開?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小生命又成為單親兒童?明明他們就是那麼相愛啊!
「你恨他嗎?」他忍不住問。
巫佳樂愣了愣,眼角閃爍著淚光,但唇畔卻勾出抹美麗的弧度,輕聲道:「我愛他。」
是啊,即使他真如旁人說的只是跟她玩玩,即使他又愛上別人,她還是沒辦法違背自己真正的心意。
審視著她的神情,張院長重重歎了口氣,「你坐下,有件事情我要老實告訴你。」
「什麼事?」她一臉困惑的看著張院長臉上的凝重神色。
張院長緩緩拉過巫佳樂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嚴肅的瞅著她道:「你仔細聽好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她終於死心了,是嗎?
韓哲低頭看著手上剛送到的牛皮紙袋,抽出了放在裡面的文件,一個刺眼的簽名霎時映入眼簾,同時剮痛了他的心。
這不正是他要的嗎?但為什麼他卻覺得世界彷彿在他眼前崩壞毀滅,再也找不到快樂的理由?
韓哲的下顎因為心中波濤翻滾的激動情緒而緊繃著,神色沉重的將離婚協議書放回紙袋中,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結婚前的鬥嘴樂趣,結婚後的甜蜜喜悅,一幕幕都歷歷在目,讓他的喉嚨彷彿被人狠狠掐住,幾乎無法呼吸。
該死的預知夢,若他沒這個能力,至少可以不知情的繼續那種幸福,他恨死自己的能力,是這能力讓他失去家庭,從小到大都沒改變。
但是……若這能力可以保護自己深愛的妻子,那他願意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韓哲將牛皮紙袋放到桌上,長歎了口氣。
再等等吧,等他有勇氣,等他做好更多的心理準備,他才能重新拿出來仔細看過一次,然後……忍痛簽下自己的名字。
又是一天過去,自從搬離那個充滿溫暖的家之後,他不是應酬就是待在公司加班,就像認識她之前,再也沒人在家中點著燈等他回家。
他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赴吳慎文的約時,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誰?」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加班嗎?
「總裁,我是汪汶郁。」門外傳來清晰的回答。
他頓了頓,揚聲道:「進來。」
「我看您還在加班,所以替您泡了杯茶。」她邊端著茶進來邊解釋。
「你也還沒下班?」他訝異的看著她。
「我從以前就常常加班。」汪汶郁微笑回答,如同以往的專業。
「是啊,你一向很敬業,不過你的身體不是還沒完全康復,還是不要太累比較好。」
「謝謝總裁關心,我知道了。」她的臉上依然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但雙手卻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我要回去了,你也趕快下班吧。」韓哲抓起西裝外套,準備離開。
「等等——」她的眸底閃過抹焦急,出聲阻止他。
「還有什麼事嗎?」韓哲頓住身形,詢問的看著她。
「我……我是想跟你道歉,我不該造成你的困擾。」她囁嚅道。
看著她侷促不安的神色,一股濃厚的愧疚感同時自他心中生出。
「不,你根本不需要向我道歉,整件事都是我沒處理好,是我的錯,我才該向你道歉。」韓哲誠懇的凝視著她道:「讓你誤會,是我不好。」
汪汶郁搖搖頭,「我只想知道,一開始你真的有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對吧?」
他沉默了半晌,點點頭,「你精明能幹,是我工作上的好幫手,若娶了你,對我的確是很有幫助。」
「那為什麼後來改變主意了?」她的眸中充滿了失望。
「因為我愛她。」想起巫佳樂那張表情豐富的臉蛋,一抹溫柔的微笑爬上他的眼底眉梢。
相反的,尖銳的嫉妒與失落,卻宛若一把利刃刺進汪汶郁的胸口。
「若愛她,為何又要利用我來讓她死心?為何要跟她離婚?」
「傷害到你我真的很抱歉,只是在那個當下我實在想不出辦法,至於為什麼要和她離婚,純粹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和其他人無關……對不起,你真的值得更好的男人。」他表情複雜地解釋。
「我明白了。」她扯起抹淒楚的笑,但很快又恢復正常神色,「既然都說開了,那我也就釋懷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你說。」韓哲神色凝重的瞅著她。
「至少,喝完我替你泡的這杯茶。」她咧唇笑笑。
他鬆開了眉頭,跟著牽了牽唇瓣,「沒問題。」
汪汶郁的眸中帶點雀躍跟不著痕跡的森冷光芒,含笑看著韓哲緩緩將茶喝完。
「謝謝你泡的茶,走吧,回家去吧。」韓哲放下空杯,目光才望向她,一陣暈眩襲來。
奇怪,他是怎麼了?
「你知道嗎,我最恨的不是你不愛我,而是你利用我,把我的心踩在地上踐踏。」汪汶郁突然陰惻惻的道。
「汪秘書,你——」韓哲想開口,卻覺得全身逐漸無力,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雙眸暴睜怒斥,「你在茶中放了什麼?」
「哈哈哈,韓哲,你是自作自受。」突然大笑的她不知何時手上握著一把閃著冷光的利刃,在半空中揮舞。
是她
原來是她……
在他被黑暗襲捲的前一刻,耳邊只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是熟悉的尖叫聲,及扭打發出的巨響——
他的頭好痛,好像被人用鎚子狠狠的敲打了好幾下似的,又沉又重。
韓哲緩緩自黑暗中甦醒,皺著眉半撐起身子,一時間還分不清發生了什麼事、身在何處。
「醒了醒了。」
「你沒事吧?」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道道關心的聲音已經在耳邊響起。
「怎麼回事?」
韓哲舉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問向張院長跟吳慎文,接著神色突然一凜,憶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心臟霎時像掉入冰窖似的寒了起來。
「她沒事吧?她呢?快叫她來見我。」一向冷靜的他臉上難得出現了恐懼驚慌的神色。
只見張院長一臉為難,跟吳慎文對看一眼,慾言又止。
「你先好好休息,她不會有事的。」吳慎文安慰道。
「我很好,快告訴我她在哪裡?」韓哲堅持要知道答案。
吳慎文無奈,只好老實相告,「她的腹部被刺了一刀,現在正在進行手術。」
韓哲英俊的臉龐頓時刷白,毫無血色,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你就算現在去也見不著,她弟弟在手術房外守著,有事情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張院長勸道。
「不行,我不能放任她孤單的在手術房裡奮鬥,院長,帶我去找她,我求求你,我求你……」韓哲眼眶泛紅,頭一次感到無助。
「你別急,我帶你去就是了。」
張院長輕歎口氣,跟吳慎文一人一邊攙扶著韓哲離開了病房,往外科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外的親屬等候區,巫澄祥正焦急的走來走去。
「澄祥,你姊狀況怎樣?」韓哲急忙上前追問。
「還在手術中,醫生還沒出來。」
他的身子一陣搖晃,椎心刺骨的痛楚穿透全身。
「你不是要跟我姊離婚嗎?你現在還來假惺惺關心她幹麼?」巫澄祥不諒解的看著「前姊夫」。
「不是這樣的,事情不該這樣的,只要她離開我,這件事就不會發生,為什麼她會突然回來找我?不是已經傷透了心,決定要跟我離婚了嗎?為什麼要回來?」韓哲喃喃自語,臉色慘白。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告訴她你堅持要離婚的原因,所以她才決定回去找你,把離婚協議書搶回來。」張院長自責的道。
「你告訴她了?」韓哲愣了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又緩緩搖頭,「這不能怪你,都是我害的……我沒想到竟然會是汪汶郁,否則,我一定不會讓她接近我們。」
「警察說,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都有躁鬱症,平時都靠葯物控制,但最近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加上她又自行斷葯,所以才會瘋狂傷人,依照他們的推測,她應該是在你的茶中放了安眠葯,正想對你下手時,剛好被巫佳樂撞見,兩人發生爭執扭打,雙雙掛綵受傷,還是夜巡的保全發現,才趕緊制止報警。」吳慎文解釋。
「佳樂的傷勢嚴重嗎?」韓哲揪著心問。
「她的腹部被刺中一刀,流了不少血。」吳慎文轉告。
老天……韓哲閉起雙眼,夢中驚悚的畫面又在腦海中浮起。
「那個女人呢?」他緩緩睜開眼,眸中閃著冷情。
「她傷勢較輕,只是身上有幾道割傷,不過因為精神狀況很糟,已經被強制送精神病院治療了,看樣子,應該會住上好一陣子。」
「要是我姊有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巫澄祥恨恨道。
「不會的,我相信樂樂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張院長拍拍巫澄祥的肩膀安慰他。
「巫佳樂的家屬在嗎?巫佳樂的家屬?」突然,護士叫喚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這裡。」韓哲第一個衝到護士面前。
「手術很成功,母子均安,現在在恢復室,等等會送到病房。」護士綻著笑道。
母子均安韓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傻傻的愣住了。
「謝謝你,謝謝。」巫澄祥見韓哲怔愣住,連忙朝護士道謝,緊繃的情緒總算可以徹底放鬆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護士朝他們笑笑,轉身又去忙了。
「剛剛,我沒聽錯吧?剛剛她說母子均安」韓哲猛地回神朝其他人問。
「這就是我不得不告訴她一切真相的原因。」張院長和藹的笑笑,「現在一切都否極泰來,你們應該要好好談談。」
「嗯,謝謝院長,謝謝你慎文,謝謝小舅子,我現在就去恢復室外等她。」韓哲欣喜若狂的輪流朝他們道謝,隨即刻不容緩的奔向恢復室。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姊夫的態度為什麼變來變去的?」巫澄祥實在無法理解,困惑的搔了搔腦袋。
「這你就不懂了,你還年輕,大人的感情世界是很神秘的。」吳慎文一副感情專家似的道。
「真的嗎?可以告訴我嗎?」巫澄祥好奇的問。
「等你再大點吧。」吳慎文揮揮手,轉身離去。既然人沒事,他就可以好好回家補眠了。
「欸,告訴我嘛。」巫澄祥追了上去,不死心的問。
張院長看著他們的背影,微笑的搖搖頭,又將視線望向了窗外,晴朗的藍空一望無際,正是個令人舒服、天高氣爽的好日子呢。
尾聲
「慢一點,小心,慢慢來。」
殷切的叮嚀聲在屋中的每個角落三不五時的揚起。
「厚,大叔,你真是越來越囉唆了。」巫佳樂挺著大肚子,好笑的回眸白了他一眼。
自從她傷勢康復、肚子逐漸隆起之後,耳邊就常縈繞著他的叨念。
「大叔?」韓哲挑起眉,一把將她橫抱而起,低頭俯視她,曖昧的眨眨眼,「大叔能有我這種力氣嗎?若不是你肚子裡有我的寶寶,我一定讓你看看大叔的實力。」
「呿,真不害臊。」她抿唇笑笑,臉頰飄起兩朵紅暈。
「只對你。」他輕輕吻了下她的唇瓣。
她的眼眶突然一紅,淚光閃爍,小嘴一噘,埋怨道:「你對我最壞。」
「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馬上改進。」見她淚眼婆娑,他馬上亂了心緒。
「哼。」她撇開臉,哼了聲。
他長歎口氣,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深情的凝視著她,「對不起……」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道歉?」
「不管是什麼事,一定都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先道歉準沒錯。」韓哲狡獪的扯扯唇。
「滑頭。」巫佳樂沒好氣的揚拳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好痛。」他佯裝受傷的用手摀住了胸口,扭曲著五官,一副極為痛苦的神色。
「你沒事吧?我明明沒有用力打啊,老公,對不起。」她慌張的趨前察看。
「噹噹噹。」他突然眉開眼笑的朝她咧咧唇道:「騙你的。」
「你——我最討厭你了!」她懊惱的又捶了他一下。
「可是,我最愛你。」他斂起笑容,溫柔的凝視著她,輕聲說。
一陣鼻酸,巫佳樂的淚水終於潰堤般氾濫,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龐,「那以後不許你再推開我,有任何的困難,我們兩個人都一定要一起面對、一起解決,聽到了嗎?」
「知道了,我以後不敢了。」他舉起手握住了她的小掌,「別哭了,孩子會以為我在欺負他媽媽呢。」
「你是在欺負我啊,當你突然說要跟我離婚時,你知道我有多傷心絕望?當你在我面前親吻別的女人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多想死……」
「不許說那個字,永遠不許。」他摀住了她的唇,一臉愧疚,「我當時只是想保護你,只要你好好的,再多的痛苦我都願意承受。」
「但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可能好好的,你知道嗎?」她哽咽的道。
「我現在知道了,我保證,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他舉起手宣誓。
「即便又作了什麼怪夢?」
「即便又作了什麼怪夢。」他微笑允諾。
「那我就原諒你。」她的雙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嬌聲道。
「謝謝你……沒有認為我是怪胎。」他感動的擁緊了她。
「你是我老公,誰敢說你是怪胎我就打誰。」她抬起的小臉蛋只有認真。
「我繼父跟母親就是。」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你的好。」她心疼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肚子,「以後你就有新的家人了,我們永遠都會陪著你。」
之前她聽了張院長述說著韓哲的過往,才明白為何他會那麼討厭雞蛋花,原來對他來說,雞蛋花代表著離別跟背棄。
「我相信。」他憐愛的看著深愛的女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大掌開始不安分的爬上她的胸前,滿足的搓揉那尺寸暴增的渾圓。
「等等——」忽地,巫佳樂驚呼出聲。
「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對不起,我只是忍不住……畢竟我們很久沒親熱了。」他急忙解釋。
「不是,是他踢我了,寶寶踢我了!」她又驚又喜的指指自己的肚子。
「真的嗎?」韓哲連忙低下頭,貼上她的肚皮,仔細的觀察道:「寶貝,我是把拔,聽到請回答。」
只見她的肚皮又是一陣鼓動,看得他大樂,開心的用手撫著她的肚子說:「他聽到了,你看到了嗎?他回答我了。」
「是啊,他聽到了。」微笑的看著丈夫像個小男孩似的對著她的肚子又說又笑的,巫佳樂覺得自己此生再無遺憾。
伸出手撥揉著專注與自己肚皮交談的丈夫的濃密黑髮,露出了滿足的甜蜜笑容。
【全書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