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歡 -【索愛小親親】《全文完》

蔡仲子

童歡 - 索愛小親親

打從他不小心救了她一次之後，
他就被那個煩人精整整纏了十年！──
該死的！她到底想怎麼樣？！
躲她說他無情，不理她又說他沒人性，
成天隻會掛在他身上摩蹭來摩蹭去，
他堂堂的風飛堂一代梟雄，
老被這小娃兒管東管西的，這像話嗎？
哼！要不是看在她是好友妹妹的麵上子，
他老早就把她踹到太平洋的另一端討飯去了，
哪由著她在他地盤上胡作非為……
哼！算她有自知之明自動滾到日本念書去，
再讓她這麼纏下去，難保他不會失手殺了她──
該死的！他的惡夢竟然「學成歸國」了？！
這次，她來勢洶洶，直接放話挑明要追他？！
而且還要不擇手段，光明正大的賴定他？！

蔡仲子

第一章

　　呼！太好了！終於回到海島了！

　　雙腳踏實踩在自己的國土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這是異鄉遊子回到故鄉的第一感觸。

　　為了自己的目標和理想——接近“他”的生長環境，好為自己與他的契合度加分，康冠瑩忍著離開“他”的相思，高中畢業後就遠赴日本求學。

　　因為她認為短暫的分離，能為她的將來帶來更大的助力，希望能以最佳的狀態，讓他明白她堅決的愛意。

　　不過可別誤會唷！她才不是去學習什麼日本女人著稱的溫柔婉約，因為她就是她，不會為了誰改變，她要做的隻是盡力讓“他”接受她的愛意。

　　也許他喜歡海島女孩，也有可能他曾長時間住在日本，爾對日本女孩比較有好感，因此為了以防萬一，她必須未語綢繆地先做準備，這也代表了她的決心——不讓他有拒絕她的借口。

　　散發著光彩的她，拖著兩大箱行李站在海關前排隊，俏麗的小臉上淨是難以自抑的歡愉和興奮，漾在紅潤菱唇上的是米人又燦爛的笑意，讓人不由自主地多看她兩眼，感染她周身快樂的氣氛。

　　她是一個耀眼的女孩，白裏透紅的肌膚，纖合穠度的好身材，標準的身高，一頭蓬鬆卻閃耀著烏黑光澤的發發，讓她更形活潑。

　　精致的五官中，有著一對娟秀的細眉、一雙清靈的大眼，小巧挺立的俏鼻說明了她固執的性格，爾那張如櫻桃般的小嘴嬌豔欲滴，讓她更形嬌媚。

　　再加上活潑大方、坦率又帶點嬌蠻的個性，整體而言，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是眾人捧上了天、無憂無慮的嬌嬌女。

　　沒錯，她就像外在給人的感覺般，是顆閃耀的星辰。

　　從小生長在醫生世家，父母兄長對她嗬護有加，再加上有個身為國內最大幫派堂主之一的哥哥——康冠堯，且首領齊雁書也視她如親妹妹疼愛，各項條件令她不論到哪兒，都是備受禮遇。

　　這樣的女孩兒，追求者自是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也不乏家世相當、條件優異的追求者，但自從在她十二歲那年見到那個人後，她小小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因為小小年紀的她，當下就決定——等她長大，她勢必堯成為他的女朋友！

　　當年的情形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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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學，康冠瑩和幾個同路的同學走在回家的路上，交談嬉笑著。

　　她們是國一新生，天真爛漫，正值無憂無慮的時期。

　　“冠瑩，聽說你家有一個大遊泳池？”和她同班的小芳聽淑萍說過。

　　“嘎！遊泳池？真的嗎？”其他同學紛紛羨慕地睜大了眼。

　　“對啊！你們想玩嗎？不如這個星期六放學一起到我家吧！”康冠瑩大方地說道。她向來合群，個性活潑又長得漂亮，在班上相當得人緣。

　　“好啊、好啊！”大夥兒歡喜地符合。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自家院子裏就有泳池，不用到市立泳池去人擠人，爾且又不怎麼衛生。

　　“唉，我家到了！再見。”其中一位同學笑著和大家道別。

　　走沒幾步，又與另外兩位同學分手，很快的，隻剩冠瑩和淑萍並肩走著。她們兩國小同班，住得比其他同學近得多。

　　“冠瑩，我哥哥說三年級B段班的男生都在談論你哦！他們都是學校的不良分子，你最好別跟他們有牽扯。”淑萍好心地提醒。

　　漂亮甜美的康冠瑩頂著校花光環，自然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蝴蝶蜜蜂更是無法避免。開學的第二天，她的抽屜裏就出現了好幾封示愛的情書。

　　“談論我？為什麼要談論我？好可怕哦！”她什麼都沒做啊！冠瑩單純地道。

　　那些B段班成群結黨的學生她曾見過，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隨時要找人麻煩，讓人有壓迫感，所以若非必要，她對經過那些班級，是能避免就避免，繞遠路走也無妨，如果迫不得已非經過不可，也是低著頭快步走過。

　　她應該沒有得罪誰吧！冠瑩惶恐地思忖。

　　“你就像發亮的星星，要人不注意也難。”淑萍瞥了她嚇得刷白的臉一眼，別有含義地笑道。

　　冠瑩的美已到了讓男生愛慕、女生嫉妒的地步，要不是認識她，了解她的善良個性，連她都要因她的魅力爾產生妒意了！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把所有好處都給她了！

　　“那是別人封的，又不是我願意的。。。。。。”了解她指的是什麼，冠瑩嘟起嘴埋怨道。什麼校花不校花的，平日為她招來那麼多不必要的麻煩！

　　“沒辦法！誰教你爸媽要把你生得這麼漂亮！”話裏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像她這樣不是很好嗎？中等美女，不會漂亮得太過顯眼，就不會引來狂蜂浪蝶。

　　“淑萍！”她嗔道，居然挖苦她！

　　“叫我也沒用，我家道了！Bye！”取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門，她朝她促狹一笑，然後關上了門。

　　哼！臭淑萍！說這些話嚇唬她，害她的好心情都不見了！

　　最後隻剩下她一人獨自走著，心裏對方才的話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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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冠瑩。”

　　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康冠瑩，並沒有聽見喚聲，徑自往前走。

　　“康冠瑩！”隨著叫喚聲，一行人也在同時不著痕跡地把她包圍住。

　　他們在學校苦無機會接近仰慕已久的她，現在。。。。。。白癡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喝！”眼前赫然出現好幾個人，她嚇得倒抽一口氣。

　　團體中有男有女，約莫六七人，看來不懷好意，其中有幾個人的雙眼像發現獵物般，閃爍著異常光彩。

　　“很囂張嘛！叫你也不理！”在同性相斥的原理下，其中一位叫小如的女學生叫囂著。說什麼康冠瑩是“華平”的校花，她就不覺得她有多漂亮。哼！

　　“對不起，我沒聽到。”她禮貌地道歉，看著眼前來意不善的眾人，心裏警鈴大作。“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聲如蚊蚋地問，環顧了下四周。

　　“我們是三年級的，想和你交朋友。”口氣雖粗魯，小團體中的頭頭武雄，黝黑的臉上出現難得的赧紅。

　　“學長好、學姐好。”這種情況下還是禮貌點好，雖然她心裏是怕得要命。

　　“哼！”學姐們不屑地由鼻間哼出氣來。

　　“好、好。。。。。。”學長們則是笑得合不攏嘴，由康冠瑩甜柔的嗓音喊出“學長好”三個字，聽得他們骨頭都酥了！

　　覷見他們得意忘形的模樣，康冠瑩隻覺得厭惡倒極點，想趕緊脫困。

　　他們到底想幹嗎？不管想幹嗎，反正一定沒好事，她心裏清楚這一點。

　　“你有沒有人罩？”止住笑聲後，扔掉煙頭，阿牛不牽拖地切入正題。

　　學校裏覬覦她的人太多，三年級B段有十三個班級，每班還不止一個頭子，三強鼎立的狀況多見不怪，他們必須先打探清楚，免得招惹了不該惹的人物，更或者，說不定她是校外人士罩的！

　　“罩？”冠瑩狐疑地搖搖頭。

　　見狀心中大喜，武雄趨前一步，嚇得冠瑩往後退，不小心撞到小惠，被她惡質地推了一把。

　　武雄笑開一排煙垢薰染的大黃牙，撥了撥油膩的頭發。“當我馬子，以後在學校就沒人敢欺負你。”為博得美人青睞，他狂傲滴誇下海口。

　　“不要！”冠瑩下意識地回答。

　　待冠瑩發覺自己太過直接的拒絕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武雄的臉由紅轉綠。

　　“喂！你很搖擺哦！”小如用力地戳了她一記，一副古惑女的姿態。

　　“我們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耶！不知好歹！”小薛獐頭鼠目的臉有了怒氣。

　　“不是。。。。。。”她顫悸地欲辯解，然被惹怒的眾人卻沒有給她發言的機會。

　　“你以為你真的漂亮啊！”武雄惱羞成怒，粗糙的大掌掐住她水嫩的下頷，狠狠一拽。

　　“啊！”白皙的肌膚頓時多了三個紅指印，她踉蹌地踩到了小惠的腳。

　　“討厭啦！”小惠趁勢把心裏對她的妒意轉換成行動，用力推她，令她跌倒在地。

　　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嗬護的康冠瑩，沒遇過這等陣仗，恐懼地不住顫抖，但倔強的她仍極力咬著牙忍住，盈眶的眼淚也不願示弱地懸在眼中。

　　這些。。。。。。超級大渾蛋！她憤恨地怒視他們，站起身，不發一語地想突破包圍，卻被阻擋。

　　“讓開！我要回家！”她迎視他們虎視眈眈的目光，慍怒地低吼。

　　她怕，但是她不認輸。

　　“想走？沒那麼容易！”

　　一群小混混開始像打皮球似的，對她東推一把、西戳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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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載我到這個地方。”一名俊美的男子伸手攔了部計程車，上車後將手中抄有地址的紙條遞給司機。

　　他是高垣夏彥，本姓夏，父母雙亡後，即跟著日本養父姓高垣。應好友之邀，他十二年來首次回到海島，想借此順便熟悉一下環境，因為。。。。。。他想回海島定居，如果有機會的話。

　　麵無表情地隨著車子的行進，看著窗外翻飛的景象，十二年的時間海島已改變了許多，讓他陌生中又有點懷念。

　　驀地，路旁一幕景象映入眼簾——一群看似不良少年正圍堵著一個女孩兒！

　　正巧此時紅燈，他不由自主地由後車窗望去，向來冷淡的他不知為何，竟有些擔心那小女孩的安危。。。。。。

　　她清麗的小臉上滿是倔強，水靈的眼瞳雖蘊涵霧氣，卻透露了不服輸的傲然，莫名地，他被她倔傲的模樣給吸引了。。。。。。

　　“我要下車。”不多加思索，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先生，你要去的地方在前麵，就快到了啊！”司機納悶地說，好心地怕這個口音怪怪的客人找不到路。

　　“就在前麵？我知道了！”夏彥不再猶豫地下了車。

　　紅綠燈開始轉換，司機滿腹疑問他開動車子，擔心地由後照鏡望向他——

　　隻見他拾著一袋輕便的行李，一派瀟灑地往路旁的一群人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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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彥傲然地走進人牆，接住正被推得東倒西歪的小人兒。不良少年們不由得一愣。

　　康冠瑩抬起水霧的雙眼望向來人，一股淡淡古龍水味摻雜著淺淺煙草味竄入鼻息，她怔愣住了。。。。。。

　　輕撫著她，他高大的身子彎了彎，替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包，旋即欲將她帶離此地。

　　“站住，你想做什麼？”武雄斥喝，身為老大不表現點威風是不行的，即使眼前這名陌生男子，渾身散發著充滿威脅的氣息，他還是得硬撐起場麵。

　　“讓開。”他的語調毫無起伏，但犀利的銳眸讓眾人心生畏懼。

　　夏彥的冰冷氣質就像是泛著冷光的金屬，再加上一身泛白的牛仔外套和長褲，簡單利落的發型讓他看起來落拓不羈；略白的膚色和陰柔俊美的相貌，削減了他的冷冽，有著很矛盾卻又很協調的奇特感。

　　“你說走就可以走嗎？把她留下來。”阿弘助長聲勢地嚷嚷。

　　康冠瑩不斷望向夏彥，心裏相當惶恐。雖然他看起來比他們高大許多，但真發生衝突。。。。。。他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回家讀書，少出來惹是生非。”夏彥孤冷地睇向他們，大掌還是護在冠瑩的肩頭，堅持帶走她。

　　“不準走！”眼看他想走出重圍，武雄氣憤地搭住夏彥的肩。

　　“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一個眨眼，武雄伸出那隻手被夏彥利落的一翻轉，該是脫臼了吧！

　　冠瑩雙眼盛滿驚恐地看著蹲在地上哀嚎的武雄。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才一眨眼就見他陣亡了！

　　“快上啊！好愣在那邊幹什麼？別讓他們走了！”不甘心地召喚著夥伴們。

　　眼睜睜看著他輕易把武雄的手弄脫臼，大夥兒的心已涼了大半，又聽見武雄的叫嚷，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猛咽口水。最後，阿牛率先攻向夏彥，大家這才跟進。

　　隻見夏彥迅捷地移動了幾步，手臂動了幾下，逞凶鬥痕的混混們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慘叫連連。

　　康冠瑩崇拜地望著他，此刻的夏彥簡直就像電影裏的英雄！

　　一旁的小如和小惠不甘同伴被打，正想趁他不注意時偷襲康冠瑩，但忽然出現的頎長身影，差點令她們嚇破膽，連忙抱頭逃竄。

　　算他們倒黴！夏彥在日本養父的可以栽培嚇，學習了搏擊、射擊、劍道、柔道、抬拳。。。。。。想近他的身，先練個五年再說吧！

　　也就是因為終日活在刻板、辛苦的訓練中，才造就了夏彥冷靜的個性，幼年失估恃、寄人籬下的滄桑，讓他學會把各種情緒都隱藏心裏，不易表露。

　　這並不是說高垣家對他嚴苛，高垣政信對他和他一對兒女都一視同仁，隻是怕無法對好友——夏氏夫婦交代，所以更加用心栽培他。

　　爾他雖明白養父的苦心，但那種感覺，好像。。。。。。少了什麼、缺了什麼！

　　此次會再回到海島，也是由於這個因素。這裏雖然一個親人野沒有了，卻還是他的家。。。。。。

　　“走。”無視身後那一堆倒地的爛泥，夏彥將康冠瑩帶離淩亂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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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解除了危險，康冠瑩朝他笑。

　　夏彥看了她一眼，酷傲地沒啥反應。

　　“你叫什麼名字？”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她仰著頭問。

　　從沒看過這種帥到不行的大帥哥，康冠瑩不可自拔地對他著迷。

　　雖然她哥哥還有齊哥哥都很帥，但是他特別不一樣，在她眼裏，他們倆都被比下去了！

　　“夏彥。”在海島地用的是本名，不冠上高垣。

　　他的冷眸盯在筆記本和房子的門牌上梭巡。

　　“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啊？”看出他的困擾，她熱情地伸出援手，就算報答救命之恩嘍！

　　他挑高眉睨了嬌小的她一眼。

　　“拿來。”康冠瑩主動從他手中奪過筆記本，仔細看著有些潦草的字跡。

　　“嘿！這不就是我家嗎？”她整張小臉都亮了。“你要找誰啊？”太好了，有機會可以認識他了！

　　“康冠堯。”這麼巧？這小女孩該不會就是冠堯常提到的寶貝妹妹！夏彥雖對緣分的奇妙感到訝然，還是保持著一張酷臉。

　　“——康冠堯是我哥！我叫康冠瑩。”她開心地拉著他往自家方向走去。

　　夏彥有些不自在地朝她扯動唇弧，給了她一抹他一向吝嗇展露的笑容，然後抽出自己的手臂。

　　他不習慣那麼熱絡的方式，更不習慣讓一個小女孩掛在自己身上。

　　天啊！他好帥哦！被夏彥那抹笑容眩惑了，康冠瑩小小的放心悸動，認定他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生。

　　她堆起一臉燦爛的笑，耀眼的光芒能讓太陽自卑。

　　“走，我帶你去找我哥。”

　　再度攀上的手已是不容拒絕地“牢不可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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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竇初開就是這樣吧！

　　人家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她這一迷戀就長達十年，爾她也長大了！

　　現在她已經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了，不再是夏彥眼中的黃毛丫頭。

　　還記得從那時起，夏彥在康冠堯的引薦下，開始在風飛幫裏協助少主——齊雁書，處理幫中事務。

　　爾康冠堯為了完成學業，在日本多待了兩年才回國，身為齊雁書兒時玩伴兼好友的他，在回國後也投入風飛幫。

　　在前首領，也就是齊雁書的父親齊天揚遇刺身亡後，齊雁書接掌大權，兩人便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造就了風飛幫今日更甚以往的成功局麵。

　　身為這三大巨頭最嗬疼的小妹妹，康冠瑩當然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爾甫從日本回來的她，這回可是來勢洶洶。

　　夏彥，你等著接招吧！

　　想著，康冠瑩忍不住得意地笑彎了眉眼。

　　好緊張哦！不知夏彥有沒有和哥哥一起來接機？

　　她好想、好想夏彥哦！每天、每夜、每當腦袋有空檔的時候，她都會想著他呢！

　　想到即將和久違的他見麵，她的一顆心幾乎如擂鼓般急跳著，整個人雀躍不已。

　　夏彥，我回來了！

　　這次，我要收服你的心！

　　她在心裏信誓旦旦誇下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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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瑩瑩！。”康冠堯一眼就瞧見了甫出海關的妹妹，欣悅地猛招手。

　　兩年不見，他的小妹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老爸和老媽真不是蓋的，品種優良到把他們兄妹倆生得是一個俊、一個美，站在人群中想要不發亮都難。自戀的他在心中得意著。

　　“哥！”許久不見了，康冠瑩雀躍地連行李都不管地，飛撲進哥哥展開的懷裏。爾康冠堯身旁的兩個手下立即上前提行李。

　　“我好想你們哦！”她興奮地嚷嚷。其實最想的是夏彥啦！

　　夏彥呢？怎麼沒看到夏彥？她可是要給他一個最熱情的擁抱呢！

　　懷抱一空，康冠堯頓覺失落，妹妹全副心力隻顧著四處張望，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垃圾般，被嫌惡丟棄。

　　“哥。。。。。。”她愈看愈納悶。

　　“夏彥是吧？他沒來。”不用她開口，他就知道她想問的是誰了！唉，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沒來？他為什麼沒來？你沒告訴他我今天回來嗎？”她驚愕地撥高音階，揪住他的襯衫猛搖晃。

　　“他有任務纏身，明天吧！明天晚上你齊哥哥請吃飯，他應該會到。”被她尖銳的聲音震得耳膜發疼，他皺著俊眉掏掏耳朵。

　　可惡的夏彥，害他的耳膜被荼毒，骨頭都快被搖散了！

　　“這樣啊！”她紅豔的小嘴嘟得半天高，原本的欣喜雀躍變得鬱鬱寡歡。

　　用公事搪塞，真蹩足腳的理由，不過也是最讓人無從反駁的！

　　“你看你，我來接機你不高興啊！你哥哥我可是排開所有行程，特地來接你的耶！輕彈她小巧的鼻頭，他故意逗她。

　　“胡說！我怎麼會不高興，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撫了撫被彈的鼻頭，愛嬌地攀上他的手臂，她甜膩的嗓音柔儂軟語。

　　不是不高興——隻是有點失望罷了！原以為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夏彥。

　　“是啊！我不疼你誰疼你！也不看看是誰替你向爸媽說情，讓你留在台北跟我一起住。走吧，先回家再說。”康冠堯寵溺地摟住妹妹的肩頭，同步出機場。

　　早在回台前，康冠瑩便千請萬求地，要哥哥幫她在父母麵前說好話，讓她能留在台北。

　　當然嘍！她可不是什麼兄妹情深，最主要的是，能借地利之便，好更接近夏彥。

　　對於妹妹的心意，康冠瑩不是不知道，也樂見其成，因為這十餘年的友誼讓他了解，夏彥除了冷淡點、不苟言笑了點、沒有表情了點。。。。。。嗯，其實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隻不過。。。。。。他很懷疑，瑩瑩這顆熱力四射的小太陽，有沒有足以融化夏彥那塊大冰山的能量？

　　樂觀的康冠瑩在和哥哥詼諧幽默的閑話家常中，很快地摒除了夏彥沒來接機的失望情緒。

　　沒有關係，來日方長嘛！

蔡仲子

第二章

　　悠揚的琴聲流瀉在歐式餐廳裏，浪漫柔和的氣氛令人放下了煩憂，徜徉在視覺、聽覺、味覺的享受中。

　　向來守時的齊雁書提早了五分鍾到，因為今日作東的人是他。

　　康冠堯和康冠瑩相偕抵達，和齊雁書打了招呼後，正要坐進兩人座的沙發內。

　　“唉唷！”屁股才剛碰到沙發，就被先入座的冠瑩給撞了出去，康冠堯差點沒跌個狗吃屎！

　　還好燈光暗，不然被人認出來，他就丟臉丟大了！

　　“去跟齊哥哥坐啦！”她低呼了一句，俏臉立即漾起盈盈笑意，抬頭迎向來人。“夏彥！”

　　他來了！依舊是那麼卓爾不群、英姿不凡！看得她心中小鹿亂撞。

　　哈！她的眼光可真不是蓋的呢。康冠瑩在心裏對自己的品味讚不絕口。

　　康冠堯委屈地苦著一張臉，坐入齊雁書旁邊的位子。齊雁書在一旁看著這對寶兄妹，不禁莞爾。

　　夏彥走近後先朝兩人點頭示意，在僅剩的空位落坐。

　　“瑩瑩。”他問候道，即使闊別兩年，仍然不多話。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他也敏銳地發現到，短短兩年的時間，小女孩已截然不同，益發亮麗的清妍。

　　“見色忘兄！”康冠堯不滿地嘀咕著，惹來康冠瑩一記大白眼。

　　“先點東西吧！”齊雁書舉手找來侍者點菜，氣勢中淨是權威。

　　不必看菜單，齊雁書即點了慣用的餐食，康冠堯也很快地腳了一分套餐，剩下康冠瑩和夏彥。

　　“我要一分海鮮，他要沙拉。”她清脆的嗓音揚起，徑自替夏彥點餐。

　　侍者以眼神詢問了夏彥，見他沒意見後問道：“請問要幾分熟？”

　　不待夏彥回答，冠瑩又連忙開口：“三分，餐後甜品布丁換成慕斯。”她落落大方的態度，仿佛就像是他的——女朋友。

　　點完餐後，侍者即恭敬地離去。

　　夏彥有些錯愕地睇向她。

　　她竟對他的習慣、喜好了若指掌，都兩年沒見了。。。。。。

　　齊雁書和康冠堯相視而笑，不約爾同地等著看好戲。因為他們知道，冷冷淡淡的夏彥，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糾纏！

　　外頭的女人可以絕情打發，可。。。。。。瑩瑩不一樣！除了顧忌是好友妹妹外，他對她。。。。。。是不同的，然而到底哪裏不同，沒人說個準，因為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我沒記錯吧！你不喜歡腓力，喜歡吃沙拉，爾且五分嫌太熟了。。。。。。”她菱形紅唇唧唧喳喳的，小手不知何時攀上了他結實的手臂，晶亮的眼瞳裏淨是對他的傾慕。

　　有一瞬間，他竟被瑩瑩貼近的嬌軟身軀，給挑出異樣的感受，心跳還漏了一拍，渾身泛起一陣燥熱。

　　“你。。。。。。記這些又沒意義，幹嗎花這腦筋。”不著痕跡地退開了些許距離，夏彥向對座的兩人投了一記求助的眼神，卻隻換得他們隱忍笑意地各自舉杯以喝水敷衍。

　　“怎麼會沒意義！你不愛說話嘛！那我替你記下你的習慣，替你發言，你就可以少說話嘍！我這可是體貼你耶！”她甜笑地說道。兩年的分離讓她覺得能多看夏彥一眼都是一種幸福。

　　“我看瑩瑩連她哥哥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吧！”齊雁書調侃地扯唇輕笑。

　　夏彥挫敗地望向他，這話一點解圍的功用都沒有，反而讓曖昧的氛圍更火上加油！

　　“嗬！我才不指望她呢！”康冠堯嗤之。

　　“三個哥哥你要一視同仁，免得有人吃醋。”夏彥借機理清身份，暗喻他也是她的大哥哥。

　　又來了！她更是受夠了當小妹妹的滋味！

　　“才不能一視同仁，他們兩個是哥哥，你不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哥哥！”聽到他這麼說，康冠瑩不禁打發嬌嗔。

　　她慎重其事的將雙手圈成話筒狀，附在他耳邊，音量卻大到讓在座的其他二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夏彥，我喜歡你，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追求你！”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像喊齊雁書那樣，加了哥哥的字眼，她要維持和他平輩的身份。

　　想裝傻？門兒都沒有！

　　聞言，夏彥冷凝的俊臉一下白、一下紅的。

　　沒想到到日本求學兩年的她，一回來就這樣大刺刺地表露愛意！還說要追求他？！哪有女孩子這麼說的？他不禁懷疑她到日本是學了些什麼。

　　要夏彥出現這種怪異的表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齊雁書和康冠堯兩人再也抑製不住地爆笑出聲。

　　“瑩瑩，你在胡說些什麼？不要胡鬧了！”不理會幸災樂禍的兩人，夏彥正色地蹙緊眉頭，冷瞳睇向她，卻在她眸中見到了堅定的光芒。

　　女人，天生是麻煩，就算不惹麻煩，本身也是個麻煩！

　　“我不是胡說，今天我哥和齊哥哥都在場，他們可以做見證。”

　　這話她從十二歲那年起便說了不下千百次，隻是他都不當作一回事罷了！

　　“好啊！瑩瑩勇氣可嘉，齊哥哥第一個支持你。”齊雁書朝她綻露鼓勵性的微笑。當初，他就是沒有挽留姚菁的勇氣。。。。。。

　　“哥也支持你。”康冠堯一臉痞痞地笑看著夏彥，話卻是對冠瑩說的。

　　“你們也跟著她胡鬧？”這話幾乎是從齒間迸出來的，夏彥忿忿不平地瞪著他們兩人。

　　“聽見了沒，夏彥，你現在得一個人孤軍奮戰嘍！”她甜滋滋地又偎近他。

　　鼻間傳來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甜香氣，眩惑了他的感官，眼角餘光不經意地別見她V字領內的深壑，心頭不禁為之怦然。

　　小女孩已經長大了，眼前的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該死的！她一直是大家的小妹妹啊！以看女人的眼神看她，就是不對。。。。。。他嚴正地警告自己。

　　他不明白今兒個是怎麼搞的，要說瑩瑩長大，但現在的女孩子十七八歲就夠成熟了，大概是因為兩年不見了吧！所以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他覺得她似乎很不一樣。

　　“我不跟你們胡鬧了！”輕咳一聲以掩飾困窘，剛送上的沙拉，正好讓他轉移束縛在她纖臂和柔軟胸脯間的注意。

　　在大夥兒把注意力移到餐點上時，她悄悄地凝視著他俊魅的臉龐，不禁有些癡迷。他得天獨厚的俊帥，就算再怎樣板著臉，也絲毫無損他的魅力。

　　她不再有什麼順其自然、含蓄之類的想法了，那太消極。若她積極些，也不用暗戀夏彥十年，眼睜睜看著他換過好幾個女朋友，卻隻有暗自捶心肝的份。

　　這份醒悟還是她在日本，看見那些所謂含蓄溫柔的女子得來的呢。她一點也不欣賞那種性格，愛就是愛，愛就是要大膽表達。

　　對現在的她來說，成功是要靠努力才能獲得的，惟有衝鋒陷陣，才能盡快擷取到最甜美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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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隱隱蕩漾著清甜的香味，夏彥有些貪戀的沉浸在這甜甜的、不知從哪兒傳來的香氛中。

　　驀地，床沿因重量爾凹陷了下去，他警覺地做出反射動作——

　　“啊——”女性尖叫聲伴隨著他攻擊的舉動揚起，“痛、痛！”

　　“瑩瑩？”定睛一看，夏彥驚愕地立即鬆開鉗製的手，“你怎麼進來的？”

　　不能怪他。這屋子裏隻住他一人，除非有賊，不然就是仇家，對這兩者都不必留情！

　　“好痛！”骨頭差點被拆了！康冠瑩靈動的大眼盛著晶亮的淚水，直瞅著他，“你怎麼不先看清楚啦！”她委屈地揉著自己的手臂。

　　早知道會挨打，她乖乖按電鈴進門就好了，還大費周章地叫哥哥弄來鑰匙，想給他驚喜！嗟，倒黴！

　　“我看看。”一陣心疼，他執起她的手檢視，雪白的肌膚上已經紅了一大片，“來這兒怎麼不先打個電話，哪天骨頭被打斷可不要怪我！”雖是責怪，但口氣中卻有濃濃的疼惜，然他卻沒發覺。

　　她卻敏銳地感受到了，漾出一抹甜到心坎裏的微笑，靜靜地享受他揉撫著她手臂的溫暖。

　　好想品嚐他平靜無波情緒下的愛欲哦！夏彥話雖然少了點，但她相信，當他的女朋友定是很幸福的。

　　見她沉默不語，他還以為她疼得說不出話了，豈料頭一抬。竟瞧見她正以無限愛意的眼瞳凝視著他。

　　“你這麼早跑來做什麼？”他找了個話題，眼光望向鬧鍾——早上七點半，天啊！她不知道在這個時間把一個夜貓子吵醒，是多麼殘忍的事嗎？他昨天四點多才回家。

　　“你怎麼不先問我是怎麼進來的？”甜柔的嗓音由嬌美的唇畔逸出，她清澄的大眼骨碌碌地在他赤裸健美的胸膛上行注目禮。

　　夏彥的膚色不算黝黑，但結實的肌理讓他看來。。。。。。噢！簡直健美的無法擋！

　　康冠瑩從沒見過赤裸的他，慵懶不羈的神情，有股說不出來的吸引力，令青澀的她不禁臉紅心跳！

　　“用膝蓋想就知道是誰為虎作倀了！”暗如子夜的冷眸瞥向她。

　　“你還沒說你來的目的。”不可能隻是為了請他吃早餐，爾打擾他已經少得可憐的睡眠吧！

　　“瑩瑩？”看什麼？看得快流口水了！

　　順著她的眼光，才意識到這妮子居然盯著他的胸膛。。。。。。該不會是把他當成雞胸肉了吧？

　　“接住！”他揶揄地出聲喚醒她。

　　“嗄？接住什麼？”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她摸不著頭緒。

　　“接住你的口水和眼珠子。”難得幽默的夏彥戲謔地嘲笑著。

　　康冠瑩還真的照他的話拭了拭唇角，惹得他咧開了嘴。

　　“嘿！你笑我！”少根筋的她這才察覺被捉弄了，兩隻小手不服氣地捶向他。

　　夏彥閃身躲了開，康冠瑩一個中心不穩，整個人朝他身上倒去。

　　打鬧的動作瞬間停格——夏彥被壓製在床上，一雙大掌捉住了她的小手，康冠瑩嬌嗔地看著他，此刻的親密充滿了曖昧。。。。。。

　　等不到夏彥有所動作，康冠瑩有小小的失望，但再繼續維持這樣的動作太尷尬了！她連忙坐起身子整整衣服。

　　夏彥很快地斂下心神，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怪，和瑩瑩的肢體接觸，竟讓他有了莫明其妙的遐想。

　　“人家做了豐富的早餐呢。”她咧開一個嬌美的笑靨，今天是第一次為他進廚房。

　　對一個通常中午才起床的人，居然七點半就把他挖起床，就為了吃什麼兒鬼的早餐？！

　　“我不吃早餐的！”他沉下了臉。

　　康冠瑩被他的冷凝震懾住了，默默無語的凝視著他，將無比的委屈化作無聲的指責。

　　這是人家的好意耶！首次表現就踢到鐵板。

　　他的話刺傷她了？眼看她的眼淚就要奪眶爾出，夏彥有些煩躁地瞪視著她，這麼大了還是這麼愛哭！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即使被欺負，也強忍住淚意。。。。。。怎麼現在老拿眼淚當撒嬌手段。

　　“不許哭！”他斥喝。

　　每次都這樣。從認識康冠瑩起，她的眼淚就成了他的克星，每次隻要他對她的糾纏不滿，她就會用這招，逼得他棄械投降！

　　不過到目前為止，夏彥始終沒理清那樣的情緒叫“不舍得”。

　　他認為，她對他隻不過是小女生的迷戀罷了！時間會衝淡的。。。。。。

　　可是。。。。。。看來兩年的分離、空間的阻隔，並沒讓她有所改變和醒悟，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就拿這次闖進他家來說，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拿你吃不吃嘛？”眼淚在落下的瞬間，被她收放自如地吞了回去。

　　這是她耍超撒嬌的手法。夏彥怕她哭！她懂得利用這個武器。

　　瞧著她紅紅的鼻頭和水氣氤氳的美眸，那模樣好不惹人心憐，夏彥氣惱地發現，自己竟無法狠下心拒絕她。

　　在她麵前，什麼冷冽淡漠都派不上用場！平常擅於隱藏的喜怒哀樂，都被挑惹得在不知不覺間就表露出來。

　　他向堅持原則說“不”，可是內心卻苦苦掙紮著。他無奈地深吸口氣，沒辦法！誰教他十年前一時心軟，出手救了這隻小八爪章魚，現在小章魚長大了。。。。。。

　　他挫敗地點了下頭，換來康冠瑩一個燦爛無比的耀眼笑容。

　　“這樣才對嘛，早餐狠重要，一定要吃哦！”

　　開玩笑，這可是她表現自己是賢妻良母的第一步呢，怎麼可以被打回票！

　　咦！夏彥忽然想起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對了，她剛剛是說——

　　“日餐？！”他挑搞了眉高度懷疑著。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康冠瑩眨著清澈的大眼，天真的發出疑問，“很豐富唷！”

　　她會下廚？據他所知，這妮子連拖地都拖不好！

　　明白他的表情是啥意思，她接著說：“在日本時學的啦！”專程為你學的！她在心底補充。對夏彥的驚訝嗄是得意。

　　她父母不是有請個保姆貼身照顧她嗎？需要學這些？不管怎麼說，他倒是有點小小的詫異，小丫頭不一樣了！

　　“快點，人家特地做給你吃的呢！”說完，她熱情地在他臉頰啵了一下，便蹦蹦跳跳地到飯廳去了。

　　沒來由的一吻，令他全身一僵，心房猛地撞了一下。

　　真是見鬼了。。。。。。不過是單純的吻罷了！就像妹妹對哥哥的撒嬌，做啥反應這麼大？

　　不過應該找個機會告訴她——女孩子長大了，即使是親哥哥，也不能隨便碰觸其他男人的身體。。。。。。

　　其他男人？這個名詞使他感到不舒服！

　　想到被大家捧在手心的瑩瑩，有一天會投進別的男人懷抱，他不禁有些氣悶。

　　然而，他為什麼呢？

　　這樣的心態代表什麼！嗯！換作是冠堯，應該也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吧！以對妹妹而言。。。。。。

　　這問題太詭異了！他決定不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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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幫傭沒來的日子，從沒做過家事的康冠瑩開始“大展身手”。

　　奇怪！她明明沒放錯啊！康冠瑩納悶地嘀咕不停。

　　“你在做什麼？”一回家，見到陽台有黑影晃動，夏彥便前往察看，就瞧見她一臉困擾的模樣。

　　“我在幫你洗衣服啊！”聽到夏彥的聲音，她立即漾開甜甜的笑顏。

　　“你現在回來剛好，我烤了一個蛋糕，很快就可以吃了！”嗬。。。。。。要和夏彥一齊享用下午茶了呢！

　　“衣服陳嫂會洗，你。。。。。。怎麼那麼多泡泡？”說著，他赫然發現洗衣槽裏的泡沫都滿出來了！

　　“對呀！你這個牌子的洗衣粉還真特別呢！泡泡比人家多得多！”

　　不會錯的，她看過保姆洗衣服，不過是依樣畫葫蘆嘛！沒道理出錯。

　　聞言，夏彥不禁皺起眉心，取來包裝一看——“濃縮”兩個大字頓時充斥眼簾。

　　“你放了多少？”心裏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三匙！”她理所當然地伸出三根手指頭。

　　天啊！這些泡沫洗到晚上也衝不幹淨。

　　夏彥很快地恢複鎮定，搭上她的肩，將她推進屋子裏。

　　“你不是烤蛋糕了嗎？我想先吃，那些衣服等明天陳嫂來處理。”他想了好借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夏彥明白她是好意，雖然雞婆，但不能怪她。

　　“也好，我去拿哦！”聽見他想品嚐自己的傑作，康冠瑩飛快地奔進廚房，瞬間把洗衣機的事拋在腦後。

　　回望了陽台一眼，夏彥無力地搖搖頭。

　　不一會時間，康冠瑩就笑臉盈盈地端來一個大托盤，擺著一壺紅茶和一個熱氣騰騰的蛋糕。

　　“來嚐嚐我做的蛋糕。”她邊切邊說道。

　　做菜她已經沒問題了，可是這西點嘛。。。。。。她還在摸索階段！

　　香氣四溢的，似乎挺不賴，夏彥往嘴裏送進一口蛋糕。

　　“怎麼樣？好吃嗎？”她睜大了雙眼，興奮地等候他的評語。

　　呃。。。。。。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沒熟的蛋糕！但裏麵軟軟、爛爛的。。。。。。

　　“還。。。。。。不錯。”夏彥困難地咽下，猶豫地道，連忙灌進紅茶。

　　“真的嗎？太好了！好吃就全部都給你吃。”康冠瑩喜不自勝地將整塊蛋糕推到他麵前。

　　夏彥吃進她全部的心意哩！

　　“嗄？”他難掩錯愕地望向她，“這不太好吧！”

　　“不會、不會，本來就是特地做給你吃的呀！”連忙搖手，她一派天真地道。

　　看著她歡喜的模樣，夏彥不忍心潑她冷水，隻好很無奈地接受她的一份好意。

　　看來，他得做好吞幾顆腸胃藥的準備了。

蔡仲子

第三章

　　門庭若市的酒店門口，一名形跡詭異的女子，正鬼頭鬼腦地以柱子作掩護，不斷地朝裏頭張望。

　　這女子不是別人，就是苦練“天纏功”的康冠瑩。

　　一不小心稍微鬆懈了點，夏彥居然就跑得不見人影，害她還得動腦筋才能獲知他的行蹤。

　　嘖嘖嘖！看看，這酒店小姐個個花枝招展的。。。。。。不行！太具威脅性了，她非在夏彥身邊坐鎮不可。

　　她當然知道，大她整整十歲的夏彥身邊多多少少都有女人，以前是她年紀小，不僅沒有立場，也不可能做什麼，隻好睜隻眼、閉隻眼。

　　不過，從現在起，她要捍衛她的“真愛”，向來覬覦的，格、殺、勿、論！

　　她雄糾糾、氣昂昂地仿佛赴戰場似的走進去，片刻，才發覺大夥兒忙著送往迎來，壓根沒人理睬她！也許是把她當成來上班的小姐吧！

　　這倒好，連招呼都可以省了，那她自己找去。

　　康冠瑩睜著靈動的大眼環顧四周，在一麵牆上瞧見了一塊白板，一頭寫了客人的稱謂。風堂。。。。。。旋風堂！有了！二一六包廂！她連忙拾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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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奇怪！怎麼到二一六就不見了呀？

　　康冠瑩左顧右望，瞧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二一六號包廂，不禁有些心急了！

　　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引人注意了。不僅是酒店小姐、服務人員對她投以打量的眼光，連一些在走廊上走動的男客們，也把色迷迷的眼光加諸在她身上，看得她頭皮發麻，渾身不對勁，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找到夏彥，貫徹她勇於追愛的決心，康冠瑩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後重振精神。

　　當她想探頭從門上的透明玻璃，偷覷其中一間廂房時，正巧門被推開，嚇得她連退了好幾步。

　　“嘿！沒想到這裏還藏了個好貨色！”一名理著平頭的男子見到了如花似玉的康冠瑩，眼睛發亮，邪佞地笑道，嘴裏噴吐出來的淨是令人作嘔的氣息。

　　“怪不得裏麵我看沒一個喜歡的，原來漂亮的在著裏。”另一名大肚男夾著香煙的手，輕佻地摸了一把康冠瑩柔嫩的臉頰。

　　“拿開你的贓手！”驚魂未定的她被輕薄，頓覺怒火中燒。

　　“唷！還挺嗆的嘛！不過我喜歡。”平頭男子放肆的大手搭上她的肩，身上散發的惡心氣味，令康冠瑩懷疑他是不是跌進垃圾堆。

　　“走開啦！我不是酒店小姐。”她躲過他的碰觸，娟秀的細眉微蹙。

　　“唉！別走嘛！大家認識一下啊！”大肚男以他體形的優勢阻擋她的去路。

　　兩名男子借著醺然酒意，裝瘋賣傻地糾纏著她。

　　天啊！誰來替她解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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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著電視屏幕，泄憤似的撚熄煙頭，夏彥冷凝的俊臉在嫋嫋煙霧中更顯陰鷙駭人。

　　在酒店的總經理辦公室裏，裝有掌握店內情況的監視係統，方才在談話時，他眼角餘光不經意地別向屏幕，竟在其中一台看見熟悉的身影——瑩瑩。

　　他今天來此的目的，是想把酒店的總經理挖角至風飛，借用他的經營管理長才，為風飛計劃中的連鎖酒店做策劃。

　　該死的！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呃。。。。。。夏堂主，你看到熟人了啊？”酒店總經理見他驟變的臉色，怯怯地問道，很怕有什麼事發生。

　　眼看兩名猥瑣男子對她動手動腳的，夏彥的雙腳已自由意識地朝外走動。

　　“明天到我們總部談。”在出門口前，他隻來得及交代這句話。

　　他心急的程度顯示在他幾乎起跑的腳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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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姿颯爽的挺拔身影如天神般降臨在她眼前。噢！她的王子來解救她了。

　　“夏彥！我找你好久了！”康冠瑩趁著大肚男和平頭男轉移注意力，連忙奔向夏彥，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後。

　　震懾於他的威嚇氣焰，兩名男子不敢輕舉妄動。

　　冷眼睥睨著他們的夏彥，眉宇間散發著銳氣，深不可測的利眸染上森冷的寒光，看得他們不寒而栗，酒醒了大半。

　　夏彥行事向來低調，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隻要對方不要太過分，他會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爾威嚇別人。

　　隨後趕上的酒店總經理，畢恭畢敬地連忙打圓場，一方麵怕開罪夏彥、一方麵也不能讓客人太沒麵子。

　　“我們走。”他搭上康冠瑩的肩離開。這種應酬的場麵不需要他。

　　“夏彥。。。。。。”像做錯事的孩子癟著嘴討好地拉拉他的袖子，康冠瑩晶亮的大眼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夏彥的臉真臭！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他慍怒地呼了一口氣。他實在很想破口大罵，可是。。。。。。話梗在胸口就是說不出來！

　　“你最好有好的理由。”隱忍怒氣地迸出這句話，他甩脫她的小手，跨開大步。

　　夏彥。。。。。。真的生氣了！康冠瑩縮縮肩膀、吐吐粉舌，趕緊小跑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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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一路沉默的窒悶，康冠瑩試探的嗓音在靜謐的車內揚起。

　　“夏彥。。。。。。你。。。。。。你在生氣嗎？”她怯怯地覷著他雖然陰鬱卻依舊酷帥的臉龐。

　　他撇撇嘴角，冷靜思索後，他已經對她為何會覷酒店的原因猜到八成了！

　　“人家。。。。。。是為了要去找你嘛！”不安地扭著手指，她嘟著嘴囁嚅。

　　他就知道！

　　“找我？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他低斥地伸出手，指在車子裏的時間顯示處，用力地點了點。

　　心情雜亂無章，他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加，深夜在外遊蕩很危險，爾剛剛被人騷擾的景象也令他不悅，還有她的緊迫盯人。。。。。。他不喜歡，可又發現自己看不得她失望的神情。

　　真煩。。。。。。

　　“可是我已經三天找不到你了呀！你又不回家。。。。。。”好凶哦！夏彥平時冷漠歸冷漠，卻從沒用那麼嚴厲的口氣對她說話。盈盈美目開始堆積淚水。

　　“還有理由！三更半夜跑去那種場所，就是不對！”他專製的一麵被激發。

　　“我知道錯了嘛。”康冠瑩被斥喝地頹然低頭，豆大的淚珠像下雨般滴答掉落，她哽咽地抖動肩膀，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也很委屈呀！要不是因為想他。。。。。。她也不必被“勾勾纏”啊！

　　看見她啜泣的模樣，心頭沒來由地一擰，夏彥俊朗的眉揪在一起，打了方向燈，車子往路邊停靠。

　　“自己做錯事還哭！”口吻是責難的，大手卻不斷遞出麵紙。

　　感受到他的不舍，她隱在麵紙下的俏臉已破涕為笑。

　　“不準哭了！”女人。。。。。。真的是麻煩！

　　“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讓我找得到人，我揪不哭。”趁機要挾，她嘟著嘴有耍賴的意味。夏彥最怕她哭了！嘻！

　　什麼意思？“瑩瑩，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他不耐地加深眉間的皺褶。

　　幹嗎啊？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似的！有那麼恐怖嗎？她“幼小”的自尊心當場就被他如臨大敵的戒慎恐懼給刺痛。

　　“追你呀！人家上次不是說過了。”上次他沒聽清楚是吧？她不在乎多講一次。

　　聽她說得如此坦白露骨，毫不掩飾，夏彥竟然不敢迎視她的炯然愛意的澄淨瞳眸，他逃避地撇開頭，怕她察覺他的困窘。

　　“不是小孩子了！別老是胡說八道。”他下意識地把她的示愛不當一回事。

　　“你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嘍！那你就看清楚，在你眼前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我——喜、歡、你！我要當你的女朋友。”又怕被他隨便敷衍，她還誇張地在“我喜歡你”的部分加強語氣。

　　每次都以她還小來搪塞她，現在他親口說她不是小孩子了，那就表示他沒有借口拒絕她了！

　　他們捧在手心嗬護的小女孩，居然說喜歡他？夏彥有點難以接受。不過，那流過西耨的異樣情愫是什麼？

　　不，她喜歡他就像是對阿堯和雁書一樣。他徑自解讀她的心意，不想理會被挑撥的情緒。

　　不是他不願麵對，而是他認為康冠瑩隻是一時的迷戀，就像是她這年紀的女孩崇拜偶像一樣，一段時間就會改變，他怎能當真。

　　對康冠瑩似妹妹的疼愛，已經是一反他冷漠的本性，是莫名的出自內心的那種感情，即使他們不是親兄妹，仍能維係一輩子，要是草率地對她的求愛動了情，倘若以後。。。。。。那豈不是連朋友也當不成？

　　他不願這樣！

　　夏彥不知該回答什麼，隻有沉默以對。

　　怎麼不說話？“夏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表情讓她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康冠瑩淘氣地靠近他，古靈精怪地做鬼臉，企圖喚他回神。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見她俏皮的模樣，夏彥不禁這麼想。

　　“坐好，我送你回去。”他擺脫所有煩躁，恢複淡漠思緒，寬厚的大掌一把覆住她的頭，把她推回原位。

　　敷衍我！她皺皺鼻、噘噘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夏彥，我是說真的哦！你不要以為不回答，就可以當作沒這回事！我已經決定。。。。。。”

　　沿路隻聽見康冠瑩一人唧唧呱呱地，倘若他聽爾不聞，她就用魔音穿腦的招數對付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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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飛總部的機要會議室裏，三大首領商討著有關幫內事業的轉型。

　　極力將風飛合法化、導入正規行業的齊雁書，投資眼光相當敏銳，再加上夏彥和康冠堯兩位得力的左右手輔助，且幫中人才濟濟，光是八大行業的部分，就盈利就相當亮眼。

　　最近，在一些事情的刺激下，齊雁書更是致力於此目標的進行。廝殺爭奪的日子終究不是長遠之道，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幫內的兄弟們著想，畢竟他們的父母、妻兒，還是期盼他們能夠有安定踏實的正常生活。

　　討論告一段落，私交如手足的三人通常會習慣性的閑聊一會兒，交流感情，即使是談天說地互相調侃也好。

　　爾夏彥也隻有在麵對好友時，才比較放得開，不若對外的冷漠。事實上，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冷漠不過是他的保護色。

　　“姚菁給你的影響還真大！”夏彥突然有感爾發，想起了離開還不到兩個月的姚菁。

　　她是齊雁書包養的情婦，但大家都很明白，他們已超越了這層關係，不論是齊雁書對她的特殊感情，抑或是姚菁對齊雁書的付出和情義，都是有目共睹的。隻可惜。。。。。。兩人腦袋裏裝的不知是什麼，明明相愛卻執意分隔兩地。

　　“是啊！要是我也有一個肯如此為我付出的女人，要我做什麼改變都行！”他怎麼就是遇不到呢？康冠堯相當羨慕齊雁書的幸運。

　　“雖然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我還是要先做好準備，到時要給她最安穩的生活環境，不讓她再擔心受怕。”黑道的日子總是打打殺殺的，姚菁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就已吃盡苦頭。

　　“既然愛她，為何還要讓她走？”夏彥難得多談。事實上他也欣賞那女孩。

　　“唉！你們不懂的。”一言難盡呀！齊雁書感歎地道。

　　愛她，就該讓她自由的飛，不要拆了她的羽翼！等到有天她累了、倦了，他會展開雙臂，歡迎她回到身邊。

　　“什麼不懂。他呀！不知從哪學來什麼要有偉大的胸襟，腦筋短路啦！要是姚菁幾年後才回來，爾且嫁人生了孩子，到時候你就，‘要哭沒’！”康冠堯奚落著齊雁書，不苟同他的做法。

　　“別像個女人家碎碎念行不行？要念你怎麼不去念他？”齊雁書撇撇嘴，提供夏彥為主題。他的事。。。。。。就順其自然，看老天爺怎麼安排了吧！

　　驚詫地挑高眉，夏彥的俊臉上寫明了“與我何幹”幾個大字，然後錯愕地看看齊雁書，又看看康冠堯。他有什麼可讓人念的？

　　“對哦！你對瑩瑩到底有什麼想法？”一經提醒，康冠堯立即把矛頭對向夏彥。

　　看著自己的妹妹對他窮追不舍，卻得不到絲毫回應，他也替她心急。

　　“什麼什麼想法？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你們說說她吧！別讓她再胡鬧下去了！”夏彥有些無奈地說著，對於康冠瑩纏著他的行徑束手無策。

　　自從她回台後，粘著他的舉動變本加厲，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縱容也不是，拒絕也不聽，更可怕的是，他竟產生了怪異的情愫，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居然會再她偎著他摩蹭後，感到蠢蠢欲動。

　　有必要的話，他會暫時躲開一陣子，讓她好好冷靜。冷靜！

　　“我倒不認為她是在胡鬧，況且她要怎麼做，我也管不了。”康冠堯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事情不到最後，誰也料不到結局如何，他不會在一開始就阻礙她，除非萬不得已。

　　“你。。。。。。”他一臉痞子樣令夏彥氣得牙癢癢。

　　“我也這麼認為。瑩瑩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她纏著你是因為她喜歡你，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倒是你。。。。。。有沒有弄清楚對她的感情，是單純的喜歡而已嗎？畢竟她不是你的親妹妹！”

　　淡淡的夏彥對冠瑩特別的疼愛和縱容，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隻有他當局者迷。齊雁書不禁點出他的盲點。

　　他是喜歡瑩瑩沒錯，也不否認她開朗的笑靨總是吸引他的目光，可他隻把她當成小妹妹。。。。。。是這樣的嗎？有可能還隱含其他的嗎？被他們這一說，把他搞得心煩意亂了！

　　“她還小，根本分不清自己做的事對不對！”夏彥煩躁地敷衍。

　　“她不小了！姚菁才十九歲，瑩瑩還大她三歲。”訕訕一笑，齊雁書俊逸的臉上微揚一個弧。

　　聞言一震，夏彥察覺自己的借口很“兩光”。

　　他將姚菁當成女人看待，卻一味地認為瑩瑩還小，大概是看著她長大的原因吧！這也是為何麵對她的求愛，他會如此抗拒的最大因素。

　　再說，他在自己的人生計劃中並不包括愛情。他不排斥婚姻，倘若有一天他倦了、累了，開始渴望一個家，甚至孩子時，也許他會結婚，但哪不是因為愛情。

　　“現在瑩瑩追著你，你不把她當一回事，要是哪天她真的不再跟著你了，你不要才來悔不當初。”康冠堯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種例子看多了、也聽多了。他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好友和妹妹身上。

　　此刻，康冠瑩甜美的嗓音，活潑俏皮的可愛模樣，不斷地在夏彥腦海盤旋。

　　頭痛欲裂。。。。。。煩什麼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困惑迷茫中，驀地，夏彥脫口爾出：“我想回日本一趟。”

　　齊雁書和康冠堯難掩訝異地看向他，沒想到他們的推力竟促使他采取消極的逃避方式。

　　“是兄弟就別告訴瑩瑩我的行蹤，尤其是你，冠堯。”不得不說此重話，因為齊雁書和康冠堯跟他一樣嗬疼康冠瑩，難保不會出賣他！

　　回日本就是為了躲避她的糾纏，要是讓她跟來哪還得了！

　　太煩了，太亂了！他不得不以落跑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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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嗬！嗬嗬嗬！

　　在房間裏打包行李的康冠瑩，得意的眉眼不禁笑成了彎月形。

　　她為什麼打包呢？又為什麼如此開心呢？

　　因為她到總部去找夏彥時，無意間在會議室門外聽到他們三人的談話，夏彥想回日本的計劃正好落入她的耳裏，於是她就回來準備嘍！

　　原先，守在大廳的幾名手下要替她去通報的，幸好她心血來潮，想給他們點驚喜，拒絕了通報，否則也不會這麼幸運地偷聽到這天大的好消息。

　　真是天助我也！康冠瑩喜不自勝地滿臉燦然。

　　夏彥想落跑？門兒都沒有。天涯海角他也不能逃出她的濃烈愛意。

　　人家她可是從十二歲就死心塌地愛上他了呢。好不容易才表露情意、展開積極的追求，怎麼可能任它無疾而終！

　　日本嘛！小Case而已，雖然她才剛從哪兒回來，不過既然夏彥想回去，哪她也不在乎多跑一趟！

　　再說，去日本，夏彥可以不用整天忙著公事，更有時間和他相處，還可以借此機會認識他的養父和佳人，太好了！康冠瑩的如意算盤撥得震天響。

　　夏彥，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心，無論遇到怎樣的挫折和阻礙都不會放棄的。她自信滿滿地鼓勵著自己。

蔡仲子

第四章

　　人家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不知兩眼一起跳代表的是啥意思？

　　早起床，夏彥就覺得心神不寧，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直到人到機場，眼皮還是猛跳，跳得也心煩氣悶。

　　這幾天，康冠瑩還是采取如影隨形的緊盯戰術，他著實被纏得哭笑不得，對她的粘功大感佩服。

　　然而，她洗衣服搞得一團亂，還讓他吃了一整個不熟的蛋糕，燙衣服也燙焦了好幾件。。。。。。可，怪的是他心頭竟漾起暖流！

　　冷色調的屋子裏多了柔和點綴的花飾，看來一定又是她在日本學的什麼插話；屋裏窗明幾淨、地板光可鑒人，全是她的傑作，雖然她顧前不顧後地用吸塵器，撞破了不少東西。。。。。。

　　盡管她盡力討好，他還是選擇逃避！

　　為了怕她突然出現，阻礙他的計劃，他特地搭最早的班機，因為康冠瑩通常會在中午、他快睡醒的時候在他家出沒。

　　她不在，他應該可以落得清閑了吧。

　　是什麼原因使他逃避？若真要說出個理由，那他隻能說是為了排斥束縛吧！

　　不過奇怪的是，甩開瑩瑩，他的心情卻沒如預期的輕鬆愉快，好像。。。。。。悵然若失。。。。。。

　　心中的大石還有愈重的傾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上了飛機，夏彥揮開惱人的感覺，打算利用飛行時間好好閉目養神一番。

　　別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擺脫康冠瑩那個小煩人精，他好有機會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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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不好意思，我和你換個位置好不好？”一道甜柔的嗓音輕輕地由後座傳來。

　　男子一轉頭，一個亮麗嬌顏隨即放大的映入眼簾。“呃。。。。。。好、好啊！”她亮得令人睜不開眼的美麗容顏，令他不多想地馬上同意。

　　“太好了！謝謝你，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特地壓抑的細小聲音仍聽得出非常喜悅。

　　兩人旋即交換了座位。靠窗座位的夏彥閉著眼，想必是睡著了吧！所以沒有察覺到旁座的變動。

　　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夏彥的頭號克星——康冠瑩。

　　嘻，計謀得逞了！她靈動的大眼裏不禁布滿狡黠的笑意，俏皮地將目光緊鎖在他的睡臉。

　　愛一個人真是一件幸福又美妙的事！隻要看著他，她就覺得全身細胞都活躍起來，神清氣爽極了。

　　夏彥還沒發現呢！調皮的她不由得開始想像，待會他看見她時，他那張一向冷漠淡然的俊臉，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了。

　　拭目以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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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約間，那股清甜香味又若有似無地躥進他的鼻間，全然放鬆的夏彥不覺有異地繼續沉睡著。

　　直到有一雙手不知不覺地攀上勾住他，緊接著有顆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夏彥攏緊眉峰，不甚高興地睜開眼。他側過頭，將冷冽眸光射向那顆黑黑的頭驢。

　　豐厚的發量遮住了女子大半的側臉，他看不清她的長相，也不想看。

　　哪裏冒出來那麼粗線條的女人，會睡到陌生人的肩膀上去？

　　更糟的還在後頭，他竟覺得肩膀部分的襯衫，漸漸被不知名的液體給滲透。有一股強烈的不好預感襲上他的思維。

　　不會吧？疑問隨著濡濕的程度逐漸清明。。。。。。

　　“小姐！”如遭電極般，他毫不留情地推開她的頭，阻止唾沫繼續在他昂貴的襯衫上肆虐。

　　“唔。。。。。”討厭！人家睡得正舒服呢！康冠瑩發出囈語。

　　為了怕睡過頭，她昨天可是整夜都不敢閉上眼睛耶！好不容易在夏彥身邊，她才放下高懸的一顆心，敢和瞌睡蟲打交道。

　　索性耍賴地把頭枕在那隻撐起她的大掌上，她打算繼續睡下去。

　　他放開支撐她的掌，不悅地直起身，令她頓失依靠地朝扶手倒去。他就不信這樣還不醒！

　　“嗯。。。。。。東京到了嗎？”睡意被驅逐了，康冠瑩迷迷糊糊地疑問出聲。

　　好熟悉的聲音！難不成是。。。。。。

　　“瑩瑩？”夏彥震驚地大喊，惹來附近乘客的側目。

　　咦？發現了。“嗨！夏彥，你醒了啊？”瞬間堆起甜美的笑臉，康冠瑩愉悅地逸出銀鈴般的嗓音。

　　真的是她！她居然陰魂不散地跟來了！

　　仿佛她是個外星人似的，錯愕的夏彥瞠目看她，整個人下意識地緊貼著機窗。

　　“嘻！嚇得說不出話了哦？夏彥，你一定很驚喜吧？”她傾身欺近他，釋出一個牲畜無害的可愛笑容。

　　驚喜？是“驚”的成分居多吧！她還真是神通廣大！

　　“你跟著我做什麼？”不讓情緒表露，夏彥恢複了原來冷靜的模樣。

　　沒來由的，他雖有無語問蒼天的無奈感，卻不可否認她的出現，令他上機前的沉重心情一掃而空，因見到她的甜美笑顏變得輕鬆多了。

　　“還說呢！你好詐，去日本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被我偷聽見，這會兒我上哪兒找人！”澄清一下，免得齊哥哥和哥哥被誤會，這就不好了！

　　“夏彥，讓我跟著你嘛，人家之前待的是大阪，東京隻去過一次，爾且隻待兩天，我保證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康冠瑩纏住他的手臂搖晃撒嬌，可愛的模樣教人不認拒絕。

　　夏彥淡淡地瞥著她，她的眼神太清澈，仿佛他的所有顧慮都是多餘的。心。。。。。。在融化了！

　　“好嘛！”嘟起水嫩紅唇，她賴著他不放。

　　“你都已經跟來了，難不成要把你推下飛機嗎？”真是拿她沒轍。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絲毫不忸怩地給他一個熱情擁抱，她滿心雀喜。

　　早算準備了，夏彥是不可能狠心拒絕她的。

　　管不了自己的心，她實在太愛太愛他了，也不想隱藏自己對他的愛，希望他能感受得到，繼而愛上自己。。。。。。

　　感受著她熱切的情意，夏彥心裏漾起不確定了！對她的縱容已超乎他的想像，究竟他是怎麼看待她的？除了妹妹，再沒有其他了嗎？

　　輕輕推開她柔軟的身軀和縈繞在他鼻間的馨香，他在逃避某些醞釀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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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東京後，康冠瑩隨著夏彥來到了高垣家位於池袋的住宅。

　　由於這趟行程是臨時決定，夏彥並無隻會任何人，所以到達後才知道養父——高垣政信和養母恰巧出國旅遊去了，弟弟高垣真晤也忙著幫務不在家，隻見到妹妹高垣夏子。

　　“夏彥哥，你回來啦！這位是。。。。。。”一見到管家領著夏彥進門，夏子巧笑倩兮起身迎接。在看見他身旁的康冠瑩時，好奇的詢問。

　　對於夏彥沒有預警的出現，夏子早見怪不怪了。從他回海島後，夏彥每次回來都沒有事先通知，來去一陣風。

　　隻是這次和往常不同，還帶了個漂亮的小姐。。。。。。很稀奇！她從沒看過他帶任何女人回家的！想必這位女孩，對他來說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夏子，她是冠瑩，我朋友的妹妹，你們都是女孩子應該很容易相處，這幾天就陪她四處走走吧！”夏彥回以微笑，以流利的日文應答這。夏子和冠瑩同屬活潑開朗型的女孩，定能結成好友才是。

　　哇！說日文的夏彥無形中更有魅力耶！從沒聽過他講日語的康冠瑩著迷地望著他。

　　“你好，我是夏子，歡迎來我們家作客。”她熱絡地挽住她的手臂，陌生的距離一下就被親切的態度縮短了。

　　夏彥哥的客人，爾且還是個女的，她當然要盛情款待嘍！再說，她對眼前的她有莫名的好感，相信最近的日子不會太無聊！

　　“要麻煩你了。”幸好，當初毅然決然到日本念了兩年書是正確的，否則現在可得得雞同鴨講了。

　　“你日文說的真好耶！”夏子訝異地瞠大雙眸讚美著，這樣就不用擔心溝通上的問題了。

　　康冠瑩得意的瞟了夏彥一眼，似在炫耀自己為他所做的努力有成效。爾夏彥新裏雖難掩詫異，那一貫的冷漠表情還是沒讓她看出端倪。

　　“我是因為夏彥才特地學的。”她坦白不諱地直說，晶亮的瞳眸盛滿愛意投射向他。

　　嘿！有趣！夏子聽出她的話意，慧黠的她立即明白了她對夏彥哥的愛慕，對她的坦率更加喜歡了！她就說嘛，一定有什麼，不然從沒帶過女人回家的夏彥哥，怎麼可能會把她帶來？

　　印象中的夏彥總是冷冷酷酷的，不擅長表達，除了對她這個妹妹稍稍疼愛之外，其他的異性，他一概置之不理。

　　“瑩瑩，別對夏子胡說八道！”麵對康冠瑩投來的愛慕眼神，和夏子饒富興味的打量目光，夏彥竟覺得別扭起來，恢複國語輕斥著她。

　　躲開了在海島湊熱鬧的康冠堯和齊雁書，他可不想在日本還有夏子來湊一腳。

　　看見哥哥異樣的神態，夏子更加篤定他對她一定有什麼異樣的情愫，她露出了了然的笑弧。

　　“本來就是啊！我哪有胡說！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沒那麼用功呢！會背a、i、u、e、o就不錯了。”她嬌俏地皺皺鼻，咕噥道。

　　每次都這樣，對她的愛意視而不見，不然就說她在胡說八道，喜歡就是喜歡，哪還假得了。

　　“我這次是為了追求他而來的，夏子，請多指教了！”愈想愈不甘心，她幹脆轉向夏子表明，隻覺告訴她，夏子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你真勇敢，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勇於追愛，她欣賞。

　　無奈地白了兩個女孩一眼，夏彥的表情雖然騙得了人，但他的心卻騙不了自己！

　　最近，康冠瑩的暗示告白都撼動著他的心，原本冰冷的心牆，似乎有什麼已經穿牆而入了！

　　“瑩瑩，你答應過不會給我添麻煩的，要是食言，我就叫人把你綁回台灣！對付這個肆無忌憚的小妮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恫嚇她。

　　盡管聽不懂交談的內容，但聰明的夏子看了康冠瑩的表情和夏彥的口氣，大概可以揣測出來，想必是斥責吧！

　　她拍了拍康冠瑩的肩膀，偷偷給予一抹打氣的笑容。“走，我帶你去房間看看。”親昵地挽著她往回廊的方向走去，替她解圍。

　　被威脅得噤口的康冠瑩，得到了夏子的鼓勵，瞬間又回複了勇氣，不甘示弱地拋下一句話：“夏彥，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你的心整個俘虜過來。”她頭也不回地下戰書。

　　說下戰書一點也不為過，畢竟想要攻占夏彥冷冽的心，的確得麵臨一場苦戰呢！

　　什麼女追男，隔層紗！偏偏夏彥與眾不同，她都不顧矜持地表露愛意了，他還不為所動！真是。。。。。。

　　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堅定熱情的表白回蕩在夏彥耳際，他不禁微怔。

　　有時他會疑惑，需要這麼堅持將他們界定在兄妹的關係上嗎？他不是草木，也有感情。。。。。。

　　異樣的情愫在胸臆鑒流躥，他無法理清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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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精神仍處於在亢奮狀態的康冠瑩，輾轉反側就是誰不著，悄聲地來到院子裏散步。

　　高垣家是傳統的日式建築，占地相當大，一進門即使廣闊的日式庭園，小橋、池塘、石岩、流泉、綠竹。。。。。。構成了相當古色古香的景致，配上小道旁一盞盞小燈，意境優美，令人有時空錯亂的幻覺，仿佛置身在古時的日本。

　　在物價昂貴的東京，能夠擁有如此寬闊的豪宅，高垣家的財勢可想而知。

　　在睡衣外加了件罩衫，在園中漫步著，康冠瑩任心靈放鬆，享受月明如水的夜色，貪婪地吸著清新、混有植物香味的空氣。

　　微風輕拂，嬌美的倩影長發飛泄成瀑，罩衫隨之飄揚，在淡淡銀光的映灑下，形成一副夢幻的景象——甫步入庭院的高垣真晤，見到的就是這般美麗的畫麵。

　　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嗎？好美，頓時，他不由地怔忡。

　　是今夜喝多了？否則怎會有如此幻覺？高垣真晤仿佛是受到了莫名的牽引，腳步虛浮地欲上前求證。

　　孰料，在接近她時，步伐踉蹌了下。

　　“啊——”毫無預警地被推了一把，原本佇立在池邊的康冠瑩驚喊，眼看著就要變成落湯雞。

　　身手敏捷的高垣真晤試圖撈回她撲跌的身軀，然而來不及了，隻聽見一陣尖叫聲後即是落水聲。

　　他很歉疚地發現手裏握的，隻是混亂中由她身上扯下的絲薄罩衫。

　　三更半夜在戒備森嚴的私人豪宅裏，居然也會遭人襲擊？是小偷，還是強盜？

　　這念頭一在腦中閃過，康冠瑩的小嘴下意識地立即以中文大喊出聲，壓根忘了自己身處日本，她的喊叫根本沒人聽得懂。

　　“有賊——”下一秒，她未完的話旋即被一大掌給阻截。

　　“別吵！我不是賊！”一察覺到她想尖叫的意圖，高垣真晤連忙迅速地製止。這一陣混亂倒也教他酒醒了大半。

　　不是賊？康冠瑩圓睜的杏眸開始對他評頭論足——這男子衣著光鮮，氣質不俗。。。。。應該不是賊吧！

　　一陣涼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要死了！現在的時令夏末秋至，夜晚已有些許涼意，再加上此刻浸泡在水裏，渾身雞皮疙瘩爭相躥起。

　　“唔、唔。。。。。。”她轉動著清靈的大眼，纖手指著他捂住自己的大掌，意欲他放手。

　　高垣真晤這才協助她從池中爬起，激賞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柔美的嬌軀流轉。

　　“你是夏子的朋友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告訴我你是誰？”他急切地追問，內心讚歎著她的姣麗絕倫。

　　原以為方才月光下的美人，必定生得美弱柔月，沒想到見著了她的真麵目，竟是如此亮麗耀眼，眼波流轉間淨是靈動慧黠，更加吸引他。

　　哼！這冒失鬼！

　　“喂！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為什麼我要告訴你我是誰？你怎麼不先告訴我你是誰？”對剛剛被推下水一事心生怨恨，康冠瑩抑製不住本性的嬌蠻道。

　　人美連聲音都好聽。她的刁蠻使高垣真晤興起一股逗弄之意。他不禁邪佞一笑。

　　“怎麼？你人住的是我的地盤，此刻腳下踏的也是我的地盤，居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他好整以暇地在池邊的石岩上坐下，這樣的角度正好可以仔細瀏覽她的好身材。

　　“你。。。。。。”好狂妄的口氣！她想出言批評他的，誰知激憤之餘腦袋起不了作用，學過的日語頓時棄她而去，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咦？他在看什麼？意識到他看她眼神不對勁，康冠瑩狐疑地隨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曲線畢露的身上。

　　濕透的絲薄睡衣此刻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正服貼著她玲瓏有致的同體，根本起不了遮蔽作用。。。。。。

　　霎時，她一張粉嫩俏臉脹得比河豚還大。

　　色狼！這下她可沒罵錯了吧！

　　雙手連忙環胸遮住外泄的春光，康冠瑩羞窘地搶回高垣真晤手中的罩衫，手忙腳亂地套上。

　　高垣真晤邪肆地朗笑出聲，灼熱的目光仍緊鎖著她不放。

　　天使麵孔、魔鬼身材，還有免費的冰淇淋，真好！

　　也許是特殊身份使然，身邊淨是些巴結奉承、處心討好、他說一絕不敢做二的女人，高垣真晤不曾遇見過像她這類型的女人，不設防的心莫名地為之吸引。

　　別以為套上罩衫就沒事了，質料輕薄的罩衫也受到濕透睡衣的連累，不幾秒鍾也跟著熨帖在身上。

　　滿園春色關不住啊，看到這情形，高垣真晤笑得更加狂放了！

　　該死的登徒子！他的笑聲無疑是嘲謔，康冠瑩美目迸射出怒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身體隻有夏彥才有資格看！這豬頭居然就這樣看了去！她氣憤地旋身欲離開。

　　“王八蛋、臭雞蛋、下流胚子、不要臉。。。。。。”惱羞成怒，一時日語無法輪轉，她脫口爾出的淨是對高垣真晤不具意義的國語。

　　“不準走！”對康冠瑩一見鍾情的高垣真晤，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大掌一伸，鉗製住她的皓腕，略使力，轉眼即暖玉溫香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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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女人的尖叫聲！

　　向來警覺性強的夏彥，敏銳地聽到一道細微聲響。

　　這麼晚還沒睡，是因為他根本睡不著，正理清著被康冠瑩在心潮投下石子後，所激起的漣漪到底是什麼。

　　又傳來一聲驚呼，夏彥聽出是康冠瑩的聲音，他心中警鈴大作，循著聲音朝來源處急奔。

　　在回廊轉角，他遠遠就看見是真晤和康冠瑩，當下就放寬了心，至少，康冠瑩不會發生危險。

　　然而，當他在月光盈盈的映照下，看清了康冠瑩近乎裸露的現狀時，他當場傻眼。

　　從遠方側麵的角度，即可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更遑論站在她對麵僅有咫尺的真晤了！

　　胸臆間猛然躥起的是沒來由的無名火，夏彥沒多想的便慍怒地邁開腳步。

　　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們，耳畔不斷聽見康冠瑩的咒罵聲，看來是玩世不恭的真晤在捉弄她吧！還沒來得及出聲製止！更令他怒火中燒的一幕，登時映入眼簾，高垣真晤居然強摟住康冠瑩！

蔡仲子

第五章

　　“真晤！放開她！”冷冽的口吻宛如地獄來的索命夜叉，夏彥巍然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啊！夏彥！這個人好討厭，你快幫我教訓他！”趁著高垣真晤轉移注意力鬆手的空檔，康冠瑩連忙掙脫鉗製，躲到夏彥身後。

　　夏彥劍眉微蹙，側頭瞥了她一眼，脫下上衣塞進她懷裏。“你看看你！還不快穿上，回屋裏去！”

　　“原來是哥哥啊！”高垣真晤隱含笑意地打著招呼，戲謔的眼神仍不掩飾對康冠瑩的濃厚興趣。

　　“什麼？他就是你弟弟？”沒想到夏彥的弟弟這麼討人厭。康冠瑩像受到打擊似的提高分貝。

　　夏彥感受到她嬌軟的身軀此刻正貼靠著他，折磨著他敏感的神經。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快去洗個澡，免得感冒了。”夏彥隱忍地催促她。再不把她驅離身邊，隻怕就要起生理反應了！

　　“可是。。。。。。”康冠瑩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在接收到夏彥撇來的視線後，立即乖乖噤口，不情不願地嘟嘴離開。“好嘛！”

　　不過臨去前，她還是偷偷地朝高垣真晤，做了個不計形象的超大號鬼臉，卻惹來他一陣狂笑。

　　“她真特別，哥，是你的女人嗎？”止住笑後，不顧夏彥凜寒的表情，高垣真晤一開口就是打探軍情。

　　君子不奪人所好，他雖然喜歡她，但若她是夏彥的意中人，他是不會橫刀奪愛的。

　　別看他總是一副遊戲人間、玩世不恭的模樣，身為東京三個幫派之一，清水幫的五代目，能夠接下掌門人的權位，其能力自是不容小覷，但對於夏彥這位義兄，他是甘拜下風的。

　　自小，對樣樣總是略勝他一籌的夏彥，他有種很矛眉的情愫，既崇拜敬重，又擔心他的存在會威脅他在高垣家的地位，畢竟，父親對夏彥相當器重。

　　心思縝密內斂的夏彥意識到這一點，不願造成他們父子的嫌隙，二十二歲那年毅然決然地回到了海島。

　　他說是想回故鄉，但他很明白，夏彥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顧慮到他。

　　倘若夏彥沒離開，相信父親必定會將掌門人之位傳給他，爾他現在也不肯能是五代目了。

　　他比誰都清楚了解，夏彥絕不如外在所表現的冰冷，隻是他不願輕易敞開心房罷了。

　　這份情，高垣真晤雖沒對任何人說出，卻一直銘謝在心。

　　“不是。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招惹她。”不用他說，他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夏彥不由自主地感到氣悶。

　　“什麼意思？既然她不是你的人，為什麼我不能追求她？”說得他好像是個辣手摧花的大壞蛋似的，高垣真晤怪叫地反駁。

　　“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別想對她下手。”夏彥冷峻的眼瞳睨向他，要他斷了念頭。

　　真晤花名在外，風流成性，所以他看見他接近瑩瑩才會心生不悅，對，就是這個原因，純粹的保護心理，才不是什麼見鬼的占有欲。。。。。。夏彥快速地在心底作下自以為是的解釋。

　　是嗎？夏彥刻意隱藏的在乎，讓高垣真晤覺得他欲蓋彌彰，當下便感到事有蹊蹺。

　　“花心大蘿卜就沒有頓悟的一天嗎？說不定我會因為愛上那女人爾收心哦！”似笑非笑地臉移向他，高垣真晤故意挑釁。

　　“你。。。。。。哼！”冷靜差點遣散，夏彥嗤笑一聲，“別人會頓悟我相信，你——不可能！”死性不改，休怪他一點也不看好。

　　“沒聽過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嗎？她又不是你的誰，何必保護成這樣，除非。。。。。。你也對她有意思？”高垣真晤饒富興味地偷覷他驟變的臉色，盡管是一閃即逝，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我。。。。。。”他居然無法斬釘截鐵地否認？夏彥微怔。

　　“少說廢話！總之不準你去招惹瑩瑩！”難以解釋的占有欲在胸口蔓延，他冷硬地撂下話後，像陣風似的離開。

　　光是好友的妹妹，會讓一向冷傲孤漠的他緊張成這樣？打死他都不信！

　　要見到夏彥失控是十分難得的，高垣真晤微揚的唇角噙著一抹促狹笑意。

　　瑩瑩。。。。。。她姣美的身段、亮麗的容貌和嬌俏的模樣。。。。。。驀地，他腦子裏又浮現適才清涼的畫麵。

　　話說回來，這樣堪稱極品的女子，若是夏彥不喜歡的話，那他絕對是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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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靈、壞的靈！夏彥不經意的一句“感冒”，便預言到康冠瑩未來三天的厄運。

　　跌進池塘後的隔天早餐，她就無法出現了，原因自然是身體不適。

　　這一病，可不輕，堪稱健康寶寶的康冠瑩竟染上風寒，無法在活蹦亂跳，對於此行的目的，緊粘著夏彥，也隻能心有餘爾力不足。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臥病在床的康冠瑩，反而得到夏彥的細心照料，這讓她即使是生著病，心情也愉快不已。

　　“早知道生病就可以把你留在身邊，我倒寧願就這麼病著。”康冠瑩甜滋滋地笑說著。

　　聞言，夏彥遞藥給她的手僵了下。“又在胡說八道了！”他攢眉輕斥，不禁心疼她的傻氣。

　　不知不覺中，她一聲聲愛的告白已融進了他的心窩裏，激擾著他的情緒。

　　“我是說真的嘛！為什麼我的真心告白，每次都被你當成胡說八道！”

　　和之前沒有兩樣，這樣的話題始終在討論不出結果的情形下結束，康冠瑩雖氣悶，仍是努力不懈地保持最佳戰鬥力，爾夏彥，外表一貫的淡漠，成功地掩飾了微波輕蕩的心緒。

　　然而，表麵的平靜，在高垣真晤無形的威脅下，使得他極力抑製的什麼開始蠢動。。。。。。

　　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逃避她的坦率，但惟一可以確定的，他已厭倦自己為自己加諸的牢籠。

　　心。。。。。。在擺蕩、在猶豫！

　　這幾天，高垣真晤絲毫不掩飾對康冠瑩的好感爾猛獻殷勤，噓寒問暖、命人燉補品。。。。。。縱使他是害她生病的罪魁禍首，也大大消減了對他的負麵印象。

　　一來，因為他是夏彥的弟弟；二來，生性活潑開朗的康冠瑩根本不愛記仇、無啥心機，短短幾天，冠瑩已和真晤及夏子兄妹倆混得熟絡。

　　不過夏彥可不這麼想，也許是真晤和冠瑩邂逅的情景令他產生疙瘩，也許是真晤那晚的話刺激了他，他的親切熱情在他看來，都是示愛討好，他們談笑風生在他眼裏，都成了打情罵俏！

　　他何時變成心胸狹窄的男人了？

　　他也不知道，更不了解自己的詭異情緒為哪樁！

　　隻是，對真晤的嫉妒居然在心口某一處迅速蔓延，對冠瑩強烈的占有欲更是莫明其妙地高漲。

　　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替自己的心態，作了令人吐血的注解——

　　照顧朋友的妹妹是義務，更何況是身處異地——日本，理當保護她不遭險阻，包括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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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的花火大會，從江戶時代開始至今已有四百年的曆史，在每年夏季七月至九月舉行，盛況遠勝於國內一年一度的國慶日煙火施放。參加人數高達二三十萬人。

　　很幸運的，康冠瑩正好趕上了最後一場。

　　高垣夏子的邀約，實現了她夢寐以求的夏日夢想，帶著朝聖般的心情，參加向往的花火大會。不過最令她感到幸福的，莫過於夏彥也難得地一同前往。

　　爾夏彥的同行，是因為高垣真晤也自告奮勇地欲當護花使者。

　　就這樣，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了新宿。

　　夏子說日本人參加花火大會時，一定要穿著浴衣才對味，康冠瑩聽了更是興致勃勃，她不但沒嚐試過這樣的裝扮，更期待能見到夏彥做日本傳統打扮的模樣。

　　顏色鮮豔的浴衣看得人眼花繚亂，所以他們為了選購花費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才選定喜愛的款式，在服務人員的帶領、協助下更換衣服。

　　“你們快看，瑩瑩也換好了。”夏子率先由簾幕中探出頭來，興奮叫道。她比康冠瑩先一步完成，出來向兩位哥哥展示過後，便忍不住好奇地跑進康冠瑩的更衣間攪合。

　　夏彥和真晤老早就換好，坐在椅子上等候。

　　當簾幕向兩側拉開時，站在平台上的康冠瑩，身著如暖陽般橙黃色係的浴衣，一手持“巾著”，一手提包包、腳穿“下馬太”木屐，嫩白的小臉蛋透著粉紅光澤，散發出嬌柔、可愛的味道，美得令人傻眼。

　　一時間，夏彥有些怔忡。

　　“好看嗎？”康冠瑩有些嬌羞地輕問。

　　夏彥從沒用那種熾烈的眼光看過她，害她手都不知該擺哪兒了！

　　“美極了！這浴衣穿在你身上，比我這個日本人還有味道呢！”夏彥好不吝嗇地讚美。

　　“是啊！待會兒我和哥哥都得更加注意，免得有陌生男子來向你搭訕。”目露欣賞，高垣真晤輕佻地搭上夏彥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真晤的碰觸才令他遊離的思緒抽回，也許是失神所致，下一秒他竟做了隔令康冠瑩、也令他自己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極自然地朝她伸長了手，等待她把柔荑交到自己手中，那動作就像早已習慣牽握她似的。

　　康冠瑩有一瞬間微怔，對他的冷淡習以為常，此刻他的舉動令她受寵若驚，輕顫的芳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

　　天啊！夏彥居然主動要牽她耶！她能不能大膽揣測，這舉動是否意味著什麼？

　　康冠瑩喜不自勝，望著他英姿卓然的俊颯模樣，臉頰飛快地染上兩抹紅暈，更顯嬌俏客人。

　　她暗忖不能失掉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連忙跨出腳步，欲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溫熱的掌中。

　　豈料，亂中有錯，直率慣了的康冠瑩腳步邁得過大，受到直窄和服的束縛，踉蹌地往前撲跌。

　　高垣真晤眼看她即將跌倒，下意識的向前伸出援手。

　　不過，有個人動作比他更迅速，眼明手快的夏彥準確地接住她的嬌軀，抵擋了她的跌勢，以自己的胸膛緩和了她的撞擊。

　　“小心！穿著和服舉止就得秀氣些。”他深邃的眸子裏有絲笑意，對她出糗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康冠瑩羞窘地抬起頭，望進那雙戲謔的烏瞳，芙頰突地燒成熾紅。

　　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很曖昧，夏彥的手微使力將她推開了些距離，手中柔軟的觸感這才提醒了他手的所在位置。

　　兩人同時一僵，錯愕的眼光瞬間在空中絞纏，然後收回，夏彥慌張地縮回在她柔軟胸脯上的手，俊臉難得地泛起微微紅潮，眷戀起方才短暫的美好觸感卻不自覺。

　　更怪異的是，她那晚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誘人同體，居然在此刻躍上他的腦海！

　　他雖然冰冷淡漠，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不是沒接觸過女人，對女性的柔軟嬌軀也不陌生。。。。。。可是，她竟然什麼都不用做，就挑惹出他自恃的情欲。

　　這太反常了！擰緊眉峰，夏彥向擠脫詭譎的失控。

　　低垂螓首的康冠瑩尷尬極了，雖然平常她打刺刺地倒追夏彥，可從沒讓人如此親昵地觸碰身體的她，此刻羞怯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善解人意的夏子驅走了曖昧的氣氛。

　　“我看瑩瑩可能還不習慣吧！大哥你還是牽著瑩瑩比較保險，免得她又跌倒。”她上前將她推近夏彥，以輕鬆的口吻化解了尷尬，也替冠瑩再造機會。

　　肩膀再次碰到夏彥的胸膛，她含羞帶怯地略抬起頭瞟向他，擂動的心有一絲期待。

　　夏彥也低下頭瞧向臉紅得似蘋果的她，不加思索地，大手已將她的柔荑包覆在掌心。

　　雙手交握的瞬間，一陣恍若觸電的顫栗同時躥過兩人。

　　康冠瑩悸動的心甜得可以滲出蜜，感受這若有似無的情愫借由交握的手心傳達著。

　　她可以感覺到，有什麼在慢慢地改變了，雖然和夏彥的關係仍是曖昧不明，但今天的轉變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

　　太好了！捕獲夏彥的心，是指日可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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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隅田川是觀賞花火最重要的聖地。

　　夏彥一行人在吃茶店稍作休息後，便步行前往隅田川。

　　沿著隅田川河岸的人群越來越聚集，穿著淺藍色製服的警察廳悸動隊員忙著指揮交通，爾販賣啤酒、炒麵、大阪燒的小攤販，更是忙得團團轉。

　　一路上夏彥都牢牢地握著康冠瑩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跟丟了，這令她的心情一直都沉浸在幸福黨中，晶瑩的臉蛋上漾著緋紅的玫瑰色澤。

　　沿著河岸往北，他們發現很多好位置都已經被占據。人潮竟然綿延數公裏，讓康冠瑩覺得相當誇張。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墨田區的水神犞旁，找到觀賞花火的好地點。

　　“我們就坐這裏好了。”高垣真晤道。

　　“好。我去買塑膠座墊，你們在這兒等就好了。對了，想吃些什麼？我順便買來。”確定了位置，夏彥這才鬆開一路緊握著康冠瑩的手，輕輕地將她推向夏子，不著痕跡地顯露體貼。

　　“我要大阪燒！”夏子興奮地喊，一手自然地挽住身旁的康冠瑩。

　　“買幾瓶啤酒吧！咱們哥兒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高垣真晤熱情地拍拍夏彥的肩。

　　“好。瑩瑩呢？”他問。

　　“大哥，你帶瑩瑩去看看好了，不然她也不知道有賣些什麼？”夏子體貼地設想周到。

　　康冠瑩為她經常替她製造機會，朝她投以感激的眼神，爾換來夏子俏皮的眨眼回應。

　　“也好。”

　　夏彥再度牽著她的手，往攤位的方向走去。

　　光顧過幾個攤販，他們來到了賣大阪燒的攤位。

　　“給我兩份。”

　　“夏彥，我去隔壁瞧瞧。”康冠瑩搖了搖相握的手，忍不住好奇。

　　“別走遠！”暗黑的眸子瞥向一旁的攤位，他淡淡叮嚀。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嗔了他一眼，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裏卻甜滋滋的。

　　望著她輕快的身影佇足在不遠處，夏彥才收回注視的目光，不意眼角餘光瞄見有道視線，毫不避諱地在他身上停留。

　　他直視睨向那道視線的主人，是個模樣清秀、看來溫柔婉約的女人。感覺有些麵熟。。。。。。夏彥在記憶裏搜尋著。

　　還沒來的及多想，對方即一臉驚喜地衝著他笑。“夏彥？你是夏彥學長吧？”她難掩興奮地提高了音量。

　　“我是梨江啊，佐野梨江！”她雀躍地拋下了手邊的工作，躍向前來，和一臉麵無表情的夏彥大相徑庭。

　　“對不起，我想不太起來。”夏彥刻板地道歉，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不習慣對方太過熱絡的表現方式。

　　“我是劍道社的，你忘了？劍道社的助理。”她打定主意非讓他想起來不可。

　　大學時代小夏彥兩屆的佐野梨江，一直暗戀又哭又帥的夏彥，當初參加劍道社，為的就是能接近夏彥。

　　好不容易超強的辦事能力已漸漸博得他的好感，令他不再那樣冷漠以待，她一廂情願的認為隻要再加把勁，夏彥一定會喜歡上自己。

　　可事與願違，沒想到他一畢業後就遠赴海島，一晃眼就是十個年頭，原以為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見到他了。。。。。。今日偶遇，她開心極了。

　　經過歲月的洗禮，三十二歲的夏彥雖仍是一副酷傲模樣，卻更加令他充滿了莫名的魅力。翦水秋眸暗暗端詳著他，心中盈滿愛慕之意。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佐野學妹。”他難得地露出淺笑。記憶回籠，當初他再盛情難卻之下，擔任了劍道社的社長，爾佐野負責社團經理的工作，印象中，她是個能力頗佳、相當精明幹練的稱職經理。

　　“學長，叫我梨江就好了。你。。。。。。和朋友來看花火嗎？”希望他沒有女朋友才好。她眼光打量了下他的周圍。

　　“嗯，就坐在附近。”

　　“是嗎？那太好了！我可以加入嗎？”梨江積極把握敘舊的機會。

　　他客氣地點頭抿唇一笑。

　　這時一抹橙黃鮮明的身影飛入兩人之間，藕臂親昵地攀任夏彥的手臂，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佐野梨江臉色霎時一僵，但隨即回複鎮定。

　　她是故意的！誰教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女人，竟來和“她的”夏彥搭訕。她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事，憑女人的隻覺，她一定是想來覬覦“她的”夏彥。

　　哼！最令人生氣的是，夏彥居然還對著她微笑？誰不知道夏彥的笑是多麼的寶貴、難得，在那麼可以輕而易舉地就送給別的女人！康冠瑩不懷好意地直接以親昵的舉動示威。

　　“回來啦！買了什麼？”夏彥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看看而已，沒買。”還買呢！她一看見有陌生女人來搭訕，就立刻進入備戰狀態，瞧見哪女人眼底的企圖，就踩著風火輪飛奔過來了，哪還有閑情逸致買東西。康冠瑩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海島任？聽夏彥轉換國語和她交談，佐野梨江當下了然。

　　“呃。。。。。。學長，這位是？”她出言詢問，心中不甚滿意康冠瑩的出現，都走了夏彥所有的注意力。

　　“她叫瑩瑩。”寡言的他簡單的解釋，“她是我以前的學妹，佐野梨江。”他轉爾向康冠瑩介紹。

　　兩女互相頷首打招呼，表麵上帶著微笑，事實上射出的眸光在半空暗中較勁，惟有夏彥不知情。

　　“先生，你的兩份大阪燒好了。”一道渾厚的吆喝聲阻斷了角力中的眼波。

　　佐野梨江旋過身，接下工讀生手中的大阪燒，遞給夏彥，看見夏彥掏出錢包，她連忙阻止，“這些我請客，別客氣了！”硬是÷推回他的手。

　　“哪好吧，謝謝。”推來推去的不好看，夏彥野隻好同意。

　　“唉！夏彥，現在錢不好賺，人家賺的是辛苦錢，怎麼可以沾人便宜！”康冠瑩快迅地掏出千元日鈔，塞給來不及反應的佐野梨江，朝她甜甜地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走吧，夏子他們還在等呢！”她挽著夏彥，拉著他離開，“佐野小姐，再見。”

　　如果他們有回頭的話，一定可以發現，佐野梨江正用著陰鷙憤恨的厲眸，將唐冠瑩射出千百個窟窿。

蔡仲子

第六章

　　懷著歡愉的心情，康冠瑩拿著小扇，替自己也替夏彥扇風。

　　“哇啊！”試放的幾發花火，即讓現場驚叫連連。

　　屏自以待的耀眼花火準時升空，殺那間的繽紛耀目，抓住了在場每個觀眾的目光。

　　“瑩瑩，這項花火叫‘熱情夢幻’，我們日本人通常稱這種常見的花火叫‘菊’。”高垣夏子仰望著燦爛的夜空，嘴裏不忘向遠來的友人介紹。

　　“好漂亮哦！”舍不得移開視線，康冠瑩讚歎不已。

　　怪不得有人說在東京欣賞花火，是幸福的。看那花火在空中燦爛延燒，就好像全世界的彩色棉花糖同時從空中灑下般甜蜜。

　　夏彥從後方靜靜地欣賞著，不知為什麼，他竟覺得康冠瑩發光的笑臉，比絢爛的花火還耀眼，受了她的感染，線條剛硬的俊臉掛了一抹笑意。

　　望著天空不停綻放的朵朵花火，流曳的線條，暈開的光圈！在天空畫布上恣意遊走，滿滿的感動就如海嘯般迎麵襲來。

　　康冠瑩開心地回頭望向夏彥，卻不期然地與他的目光對個正著，她倏然一愣，霎時隻聽見自己狂猛的心跳，響徹天際的花火聲恍若被按了靜音鍵，失去了聲響。

　　沒料到沉浸在滿天璀璨中的她，會突然回過頭來看他，夏彥來不及收回視線，四目交會的瞬間，所有思緒都無法遁形。

　　偷看被捉包，事實上，夏彥有些困窘。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不接受她的愛意，事實上內心的自己似乎快要逃不過她狂熱的注視、野性的呼喚了。

　　她感覺到他的不同了。不論是態度上的微妙轉變，眼裏閃爍的光束，還是明顯鬆懈的防衛。

　　感受身旁似乎有股異樣的波動，真晤悄悄地移動視線，卻瞧見他們兩人含情脈脈的眼波在交流。

　　唉！都說了悶葫蘆哥哥對瑩瑩一定有意思，瞧，那模樣，三歲小孩也看得出他喜歡瑩瑩，怎麼他自己就是死不承認呢？

　　不過這倒可惜了，這樣一來，就表示他得對康冠瑩徹底打消念頭！

　　喝了一口啤酒，高垣真晤看他們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開始有點想念他的眾女友們了。

　　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喚回失神的兩人。原來方才是一項以紅色、綠色由主軸的輪型火花，往四方激射爾出，然後在四周形成一圈點狀的碎花火，精彩的引發眾人激賞。

　　“夏彥學長？”細柔的嗓音帶著試探，突然在耳畔響起。

　　聞聲，夏彥四人皆不約而同地望向來人。

　　“梨江！”眼底的訝然一閃爾逝，夏彥喚了她一聲。

　　陰魂不散！康冠瑩暗暗由鼻孔輕哼了聲。

　　“我帶了些啤酒和吃的來。”笑容滿麵的佐野梨江，舉起提滿呆子的雙手晃了晃。

　　一旁的夏子很細心地發現了康冠瑩一閃爾逝　的不悅神情，隨即打氣地握了握她的手。

　　她喜歡康冠瑩，也佩服她的追愛行動，所以她是支持她的。

　　“哥，你朋友？”高垣真晤問道。

　　“學妹。”他簡言回答。以為她適才隻是客套說說罷了，沒想到真的找來了。

　　“請坐、請坐！我是夏彥的弟弟真晤，她是。。。。。。”聽是夏彥的熟識，真晤立即熱絡地招呼她坐下。

　　天空開始出現連續十秒閃爍的金色大花火，猶如向日葵那樣耀眼奪目。不過康冠瑩欣賞的好心情，全被佐野梨江的出現給驅離了。

　　起先，她還盡量噙著笑容，聆聽絲毫插不上話的內容。也不知那個佐野梨江是不是故意的，談的淨是大學時期的往事，不但令康冠瑩覺得被摒除在外，半句話也插不上，最令人跌破眼鏡的，就是夏彥竟和她侃侃笑談、把酒言歡，看得康冠瑩一把火在心底悶燒。

　　那佐野梨江居然猴子不知屁股紅地向夏彥要聯絡電話，還揚言要到海島觀光，爾更令人生氣的還是夏彥那個大笨蛋，不但沒拒絕！還阿莎力的應允！

　　直到隨著啤酒空瓶量的增加，位醺的佐野梨江舉動愈加大膽，康冠瑩終於隱忍不住地爆發怒氣。

　　“喂！你講話就講話，幹嗎愈靠愈近！”坐在夏彥右側的康冠瑩兩手並用，一手將夏彥往自己的方向啦，一手則伸長了臂橫過他，阻止他左側的佐野梨江貼近他，像在捍衛自己的領土。

　　早就知道她不懷好意，現在她一定是在借酒裝瘋！

　　沒料康冠瑩會這麼直接就衝著自己來，佐野梨江錯愕地僵在原地，一時想不出該怎麼給自己找台階下。

　　“瑩瑩！”經由相處，了解康冠瑩的高垣夏子這時低呼，趕緊拉拉她的衣袖，意思要她克製脾氣，生怕釀成衝突。

　　但她會受不了地去炮轟明顯是情敵的佐野梨江，也是意料中的事，差別隻在時間的早晚而已。

　　“瑩瑩！”夏彥蹙眉輕斥。

　　“哼！”她緊繃著一張臉，黛眉攏起，鼻孔哼氣地撇過頭，迎上夏子安撫的眼神。

　　她隻不過實話實說嘛！誰教他不阻止她的靠近！他難道不知道她會吃醋嗎？夏彥那責備的眼神刺傷了她。

　　“嘿！看來我們的小美人兒喝了好大桶醋哦！”見氣氛凝結，高垣真晤嬉皮笑臉地揶揄，借以緩和，卻被康冠瑩賞了一記衛生眼。

　　哼！死丫頭！原來真是她的情敵！一句話讓佐野梨江理清夏彥和康冠瑩的關係，更把她視為眼中釘。

　　“哦！真是對不起呢！學長都美介紹她就是你的女朋友，看來瑩瑩妹妹把我視為情敵了！”佐野梨江矯情地捂嘴輕笑，心裏早把康冠瑩詛咒了千萬遍。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像被什麼電著了般，夏彥立即否認，他自己也不明白話何會如此激烈反應。

　　聞言，除了不敢麵對看康冠瑩的夏彥外，在座的三人皆望向康冠瑩。但不同於高垣兄妹的關懷眼神，佐野梨江的表情顯得有點得意洋洋。

　　嗬！不是女朋友！那她大可不必有所顧忌！佐野梨江輕蔑地瞟了康冠瑩一眼。

　　夏彥如此急促地與自己劃清界線的態度，使康冠瑩原本洋溢著幸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因受傷爾黯淡的瞳眸，幽幽地望了他一眼。

　　“是嗎？我還以為學長你已經名草有主了呢，看來，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拴得住你的心！”那就表示她的機會更大了！

　　佐野梨江的巧笑倩兮看在康冠瑩眼裏全是惺惺作態。

　　千金小姐的嬌蠻因子躥出，她咽不下這口氣。“就算夏彥沒有女朋友，也輪不到你，別癡心妄想了！大，姐！”她故意加強語氣地喊了她一聲，暗示她的年齡，無法和自己的花樣年華相比。

　　佐野梨江的臉色被諷刺得一陣青一陣白，本想開口和她繼續爭辯，但怕在夏彥麵前暴露醜態，心念一轉，旋即換了一副表情。

　　“學、學長，既然瑩瑩妹妹不歡迎我，我看我還是別打擾你們好了，免得自討沒趣！”她泫然欲泣，模樣楚楚可憐。

　　“知道就好，沒人留你，要走快走！”康冠瑩沒好氣地說。

　　“瑩瑩！”夏彥語氣責備地低喚了她一聲，“梨江，不用跟她計較。”他轉而安撫佐野梨江。

　　夏彥竟為了這女人，用嚴厲的眼神看她！康冠瑩把所有的怨氣，都算在佐野梨江頭上。她惡狠狠地瞪著她的矯柔造作。

　　猝不及防的，佐野梨江為求逼真，硬擠出眼淚。

　　“唉！你別哭！”高垣真晤道。

　　嘿！用眼淚博取同情？康冠瑩受不了地撇唇。

　　“瑩瑩，快跟人家道歉！”夏彥的冰塊臉本來就已經夠冷了，板起臉來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夏彥居然要她向她道歉？

　　不可能！

　　“憑什麼要我跟她道歉？我說錯了什麼嗎？你都不肯坦然接受我了，你會去看上一個虛偽做作的老女人？”康冠瑩漲紅著小臉，不平地大吼。

　　她怨憤地瞪向啜泣不已的佐野梨江，不意外地瞧見她趁著眾人不注意，帶著深沉心機的敵對光束朝她射來。

　　她發現自己遇上了厲害角色。

　　一轉眼，隻見佐野梨江哭得更淒然。

　　夏子無奈地連忙遞出麵紙，真晤輕聲安撫，爾夏彥則臉色更陰鬱。

　　“道歉！”夏彥低吼，這丫頭實在太無禮了！

　　“不要！”倔傲地仰高下巴，康冠瑩賭氣地拒絕。

　　“我要你道歉！”她的任性激起他的怒氣，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好痛！她震懾於他的粗暴，晶瑩的眸瞳頃刻間蓄滿淚水。

　　夏彥不曾日此對待她！

　　她怨懟地瞅著他，強忍著眼淚不肯讓它掉下來。

　　對於他們的衝突，佐野梨江在心裏鼓掌叫好。

　　“哥！放開她！你會弄痛她的！”高垣真晤發現他的失控，趕緊出言製止。不必喂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破壞了他們兩人正在萌芽的愛情啊！

　　經由他的提醒，夏彥這才驚覺自己過於衝動，愕然鬆手。這妮子總是能夠輕易地挑起他產生冷漠以外的情緒！

　　“夏彥，我討厭你！”她的心幾乎被他捏碎了！她咆哮，傷心地奔離。

　　臉上突來的水滴令夏彥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微愣之後，他才心疼地發現那是康冠瑩奔離時飛落的淚水。

　　佐野梨江幾乎快禁不住得意的笑了！

　　“大哥！瑩瑩忘了帶包包，身上沒有錢，你快去把她追回來！”高垣夏子突然發現地叫道。心裏大感憂慮不安。

　　聞言，夏彥驀地一凜，然後便焦急地追去，根本把佐野梨江拋到腦後了！

　　“我也一起去！”高垣真晤也不放心地跟上。

　　頓覺不被重視，佐野梨江不服氣地看著離去的兩人。

　　高垣夏子敏銳地瞥了她眼，感覺得出眼前這女人的城府深沉。

　　“在大哥的心中，瑩瑩是很重要的人！”她以身旁的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語，然後仿佛沒事般的看著壓軸項目。

　　早就止住收放自如的眼淚，佐野梨江緩緩地回過頭掃了她平和的側麵一眼，原本柔和的雙瞬陡然轉換成狡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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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人了！

　　夏彥竟然當了個不相幹的女人爾凶她！

　　在今天之前，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他心裏有那麼一點不同的！

　　她甚至認為夏彥冷硬的心已漸漸被她所感動，開始試著接受她的感情了原來全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串串淚珠沿著康冠瑩豔麗的臉龐滾落，她傷痛地吃力奔跑，好幾次險些絆倒。該死！連衣服也要跟她作對！

　　再堅定的熱情也禁不住一再的拒絕啊！她從未喪失過的鬥誌，在今夜深深的重創了。

　　難道為了愛勇往直前也錯了嗎？

　　她不斷在街上奔跑，不在乎臉上的淚水引起路人的側目，隻感覺委屈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

　　不知跑了多久，知道疲累令她不由地緩下腳步，康冠瑩這才注意到自身的處境。

　　這是哪兒？她瑩亮的美眸難掩惶惑地環顧四周，隻見附近都是些供人飲酒作樂的場所，複雜得很。

　　雖然她會說日文，溝通不成問題，但在米生的國度裏，她一個單身女子使她感到無比心慌。

　　糟了！康冠瑩發現方才意氣用事，連包包都沒拿就跑開了！

　　噢！天啊！

　　她今天會如此落魄，都是佐野梨江那個虛偽、狡猾女人害的！

　　她氣不過地又哭了起來。

　　嗚。。。。。。嗚。。。。。。臭夏彥！怎麼沒追上來？嗚。。。。。。誰來帶她回去。。。。。。

　　難道真教她流落異鄉？

　　她自悲自憐地哭得好不淒慘，但人美連哭也無損她的風采，反將她襯托得楚楚動人，路過的男人們眼神裏皆透露了驚豔與。。。。。。不軌的意圖。

　　“漂亮的小姐，我有榮幸請你喝一杯嗎？”顯然喝了酒，膽子也大得多，二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地來到康冠瑩麵前。

　　陌生的男性嗓音嚇得她止住淚水，淒迷的眼中閃過駭愕，但立即恢複鎮定。

　　不，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表現出慌亂，沒有人會替她解危，她要處變不驚。

　　暗暗深呼吸，她強作鎮定地有禮拒絕。

　　“兩位大叔，謝謝你們的好意，　我正在等我的男朋友。”康冠瑩警戒地注視他們。

　　“男朋友？看來你的男朋友不懂憐香惜玉，把你一個大美人兒丟在這。”其中一名男子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貪婪的目光一點也不避諱。

　　原以為瞎掰個男朋友酒可以嚇退他們，但似乎沒那麼簡單。

　　“他馬上就來了！”她求助的眼神望向四周，隻見路人帶著看好戲的心態瞧著，沒人伸出援手。

　　“他如果會來，你就不會在這兒哭得這麼傷心了。”邪佞的手指輕佻地刷過她沾著淚痕的嫩頰，康冠瑩驚駭地退了一步。

　　“是啊！既然你男朋友不懂得愛惜你，就讓叔叔們好好疼你吧！”兩名男子淫笑地伸出魔掌欲攫住她的手臂，幸好她躲過了，可是左右夾攻的情況，令她無法避開。

　　哼！怪不得人家所日本怪叔叔特別多。她板著臉，靈動的大眼仔細觀察敵方，心裏迅速衡量著。

　　以他們站不穩的情況看來，應該沒有多大威脅。

　　“放尊重點！”她嚴正地低喝。

　　“喲！生氣了！少惺惺作態了，一晚多少？你說吧！大爺我有錢得很，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我多付點無所謂。”男子一副慷慨的模樣。

　　渾蛋！把她當成是援交女郎了！康冠瑩怒火中燒，美麗的雙眸噴射出火焰。

　　“讓開。”她欲離開，卻被兩人以身體的優勢擋住，立即迅速轉身由反方向跨去！

　　該死的！她一個反手將橫擋在胸前的手臂製伏，想抬腳踹去，才發現身穿浴衣，無法做出動作。

　　“啊！”被製伏的男子殺豬似慘叫，覺得手快骨折了。

　　友人見狀惱羞成怒，撲上前來不打算放過她。

　　慘了！這身裝扮讓她跑不快，防身術也施展不開，怎麼辦？

　　霍地，康冠瑩急中生智，一使力讓那隻手臂的主人哀嚎遍野，然後倏地蹲下身子，再站起來時，小手已多了兩隻木屐。

　　“我打死你們這些老不羞！打扁你、打扁你、打扁你。。。。。。”她發起狠來，邊開打邊叫喊。

　　誰教他們不知死活來招惹她！她好歹也學過幾招防身術的，鄙視可以任人宰割的柔弱女子。

　　憋了一整晚的怨氣無處發泄，看她怎麼把他們打得滿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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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找尋著康冠瑩，夏彥心裏非常不安。

　　搜尋的精銳目光掃過街道的每個角落，焦躁的步伐毫不停止。

　　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遊蕩，又身無分文。。。。。。入夜的東京，危機四伏啊！

　　這妮子的脾氣未免也太拗了吧！夏彥頭痛地回想著方才的情景，雖對她的嬌蠻感到無力，但心裏漾著濃濃的不舍。

　　他開始懊惱自己把她氣走了！天知道，他感到心疼不已。

　　驀地，耳際隱約傳來一些聲音，捉住了他的注意力。

　　“啊！”

　　“別打！別打了！”

　　“打扁你、打扁你。。。。。。”哀嚎求饒聲中夾雜著怒不可遏的女性咆吼聲。

　　“哥，瑩瑩在前麵。”跑在前頭的高垣真晤回頭喊道。

　　這話仿佛讓他吃了定心丸，繃緊的神經得以鬆緩。

　　視線望向騷動處，這一看，夏彥和真晤兩人頓時目瞪口呆。

　　康冠瑩就像隻小火龍，潑辣地追打兩個大男人，爾那兩個男人抱頭鼠躥，好不狼狽。

　　“哈哈哈。。。。。。”忍俊不住，高垣真晤爆笑出聲。

　　看來他們該擔心的是她會去欺負別人，爾不是擔心她被別人欺負！

　　夏彥也搖頭失笑，看著她精力充沛地玩著“打地鼠”的遊戲。

　　“老色狼！敢調戲本姑娘，看我不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聽她斥罵的內容，夏彥已了解發生什麼事。不過，不能讓她再打下去了。

　　“真晤，別再笑了，去處理吧，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他道。這裏恰好是清水幫的地盤。

　　“真精彩！哈哈。。。。。。”夏彥走近混戰中，身手敏捷地握住康冠瑩的手腕。

　　“夏彥！”定睛一看，她喚。

　　他追來了！他還是在乎她的！

　　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鼻頭一酸，眼眶凝聚霧氣。

　　“他們輕薄我！”康冠瑩控訴地以套著木屐的手指向鼻青臉腫的兩人。

　　夏彥銳利的眼掃向那兩人，讓苟延殘喘的兩人再度被他的陰寒懾得瑟瑟發抖。

　　“小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怪叔叔們驚慌失措，跪地求饒。

　　“哼！”康冠瑩高傲如女王般地仰著小臉，小嘴噘得高高的。

　　要不是她還有點本事，恐怕現在跪地求饒的就是她了！

　　“好了、好了！我是清水幫的高垣真晤，這點錢給你們當醫藥費，下次別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否則沒那麼輕易放過你們。”掏出一疊鈔票給他們，高垣真晤恩威並施地說道。

　　清水幫的名號如雷貫耳，怪叔叔們又聽到掌門人的名字，嚇得麵如土色，差點沒中風。

　　“唉！是他們想非禮我，你還給他們錢！”康冠瑩怒氣難消，大力扳了下高垣真晤的臂膀製止。

　　“瑩瑩！讓真晤處理就好。”夏彥摟向她的肩，安撫地將她帶回身邊。

　　“可是。。。。。。”她欲再開口，卻被夏彥打斷。

　　“雖然他們不對在先，可是你看看自己的‘傑作’，他們有多慘！”他也認同真晤的作法。要是對方不願善罷甘休，難保不鬧進警局。

　　睥睨著他們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模樣，康冠瑩這才了解自己的“威力”，不禁縮了縮脖子。

　　見她不再有異議，高垣真晤再開口說話。“拿去！這是我的電話，醫藥費不夠我再負責。”他遞出一張名片，板著臉對他們說道。

　　“不、不用了！高垣先生，這、這點笑傷不礙事！”怪叔叔們尷尬地賠笑，不敢得罪黑道。

　　其實，兩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女人也夠丟臉了，更何況是他們自己色膽包天，自找麻煩。

　　“少囉嗦！叫你們拿就拿，這事就這樣一筆勾銷，快滾！”失去耐性，高垣真晤擲地有聲地命令，威嚴盡顯。

　　怪叔叔們被喝得連忙拿了錢，落荒爾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們這輩子恐怕再也不敢隨便搭訕！免得再遇上像康冠瑩這種恐怖份子。

蔡仲子

第七章

　　回到池袋後，先一步回家的高垣夏子見到康冠瑩狼狽的模樣，使關心地詢問。

　　說著說著，身陷困境時的驚慌、茫然。。。。。。種種情緒一股腦兒地爆發開來，康冠瑩好不傷心地在夏彥溫暖的懷抱裏啜泣。

　　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高垣真晤傻了眼，方才那剽悍的母老虎到哪去了？

　　不知情的夏子還沒聽到最後的描述，否則一定把她視為偶像，佩服得五體投地。

　　“噢！你一定嚇壞了！先去泡個澡，明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了！”夏子溫柔地安撫，攙扶著她回房。

　　洗去一身疲憊，康冠瑩回到房裏，才剛脫下外衫，門板上便響起清叩聲。

　　“我是夏彥。”

　　門外傳來的醇厚嗓音，令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一拍。

　　“請進。”她拉開了門讓他進來。

　　“我。。。。。。今晚的事很抱歉。”夏彥遲疑了下，才開口道歉。

　　道歉？一時不知他所指為何，康冠瑩不解地瞅著他。

　　“要不是我把你氣走，你也不會遇到危險。”還好沒怎樣，否則他不僅無法對康冠堯交代，也無法對自己交代。

　　她清澈的眼眸裏如一汪純真的湖水，剛沐浴過後的發絲還滴著水，渾身散發著有人的馨香，粉嫩的雙頰因熱氣微微泛紅，糅合了純潔和嫵媚，魅惑著男人的感官。

　　忽覺氣氛曖昧，夏彥連忙收回目光，不敢直視。

　　哦，原來他是指他捉痛了她手臂的事啊！她恍然大悟，回以甜笑。

　　再大的氣，早在他追上來的同時，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也有錯，是我先對你朋友不禮貌的。”理智抬頭，她表現出風度。現在想想，當時她太不顧他的麵子了。

　　嚴峻的五官抹著一層淡淡柔彩，夏彥對她忽然變得懂事感到欣慰。

　　“不過，也要怪那個什麼梨江的，誰教她想要打你的主意。”還是有點不甘心，她嘟著嘴咕噥。

　　“你哦！”她小女兒的嬌態令他失笑，不禁敲了她的額頭一記。

　　撫著被敲的部位，她瞪了他一眼。愛極了夏彥這樣的舉動，有親昵的感覺。

　　“過兩天我們該回海島了。”他道。

　　“好啊。”遠離佐野梨江，危機解除，太好了，“隻不過有點舍不得夏子他們。”這幾天的相處已建立起友誼。

　　“近得很，隨時要來都行。”日本和海島就這麼點距離，沒什麼好不舍的。

　　“嗯。”

　　“早點睡吧！我回房了。”今夜和她獨處的感覺有點不一樣，心裏好像有某種東西在悸動，夏彥一心想逃避這種不受控製的異樣。

　　聽他要回房，康冠瑩趕緊起身欲為他開門，不料竟踩到了睡衣的裙角，把也正起身的夏彥撲倒在地。

　　“啊！”她驚呼。

　　“唔！”突來的撞擊使他悶哼了聲，隨即，伏在身上的柔馥嬌軀令他僵住。

　　“對不起！”羞窘地道歉，她掙紮著爬起。

　　丟臉死了！老在夏彥麵前出饃。

　　“別再亂動了！”他難澀地暗啞警告。

　　她應蓋住小腿的裙擺，現在正躺在她的腰際，再加上她無心的搖晃、廝磨他下腹部，逼得他猛咽口水。

　　察覺到他的燥熱變化，康冠瑩下聯躥燒成火紅，連忙撐起手臂。

　　這不撐還好。撐起的姿勢呈趴跪狀，夏彥正好準確地望進寬鬆的睡衣裏，豐潤的渾圓一覽無遺，令他血液沸騰。

　　眼光循著他灼烈的視線看向自己，她這才發現春光外泄，困窘地揪住襟口，就著這樣的姿勢跪坐回去。

　　他情迷意亂地注視著她害羞泛紅的美顏，那幕活色生香的春光，幾乎逼出了他深藏的情欲。

　　噢！夏彥竟這樣盯著她看！康冠瑩覺得自己快因心跳過猛爾昏厥。

　　望進他那幽暗如海洋的瞳眸，她整個魂都被懾了去。潛意識地渴望得到他的疼愛。

　　鼓起勇氣，她大膽地將嫣紅的小嘴貼上他冰冷的薄唇。

　　如點擊般，夏彥怔愣在當場，充斥在他感官的淨是她甜蜜的馨香。

　　康冠瑩笨拙地吻著他，單純的青澀卻挑起他火熱的欲念。

　　霍然間，道德感躥出，喚醒他的理智。

　　觸電般地彈離她唇畔，夏彥錯愕地瞪視著被他推倒的康冠瑩。

　　夏彥為何用這種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她都如此不顧矜持地主動獻吻了，難道還是不行嗎。。。。。。

　　康冠瑩絲毫不知夏彥內心在天人交戰，她怨懟地瞅著他。

　　室內一片靜默，詭譎的氛圍令人窒悶。

　　“早點睡吧！”終於，內心的情感不敵深植的觀念，夏彥還是不容許自家敞開胸懷，放任情欲。

　　怎麼也想不到他再開口竟是這句話，康冠瑩微愣，但湧起的怒意使她馬上回神。

　　“夏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惱怒地咆吼。

　　“我回房去了。”他站起來轉身欲離，不敢麵對熾熱如火的情意。

　　“不準走！今天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否則我一輩子也不會對你死心。我已經愛你十年，我到底哪裏不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她聲淚俱下地說。

　　她的哽咽令他揪心，也留住了他的腳步。

　　“你沒有哪裏不好，你一直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妹。。。。。。”他語氣僵硬地道，但很快地遭到反駁。

　　“誰是你妹妹！我隻有一個哥哥康冠堯，誰要當你見鬼的妹妹！”她氣憤地口不擇言。

　　她的話恍如當頭棒喝。

　　沒錯，是他一再逃避，不願相信手足之情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男女之愛！

　　此刻他心情好慌亂！向來有著明確人生目標的他，第一次為了一件事日此躊躇不下。

　　“你說話啊！”等不到回應的康冠瑩急躁地逼問。

　　夏彥默不吭聲，實際上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在他心目中是與眾不同的，但，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實在不曉得怎麼表達才好。

　　他需要點時間，仔細思量，冷靜之後，他會給她交代的！

　　“別再胡思亂想了，乖！”夏彥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臉頰，冷峻孤漠的烏瞳不再是全然的寒意，若康冠瑩有心思仔細注意，會發現他的眼底是她所冀盼的情感，可惜她沒有。

　　夏彥的安撫似有魔力，居然讓她呆愣地任他開溜。

　　望著闔上的門板，她不禁氣呼呼地大罵——

　　“夏彥，你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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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整整一個禮拜了！

　　再這樣持續悶下去，她就快瘋了。

　　自從那晚驚天動地的告白，到回海島後，夏彥便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還躲她，即使免不了見麵，也是冷漠更甚以往。這讓康冠瑩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人獨自坐在餐桌上，康冠瑩支手撐著頰側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傭人準備的吐司，卻食不知味。

　　她後悔把他逼得太緊，物極必反這項道理她終於有了體認！

　　可是。。。。。。十年了耶，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她怕。。。。。。再不跟他說清楚就沒機會了。

　　唉！失落的情緒在這段日子裏不斷發酵，她不得不開始承認，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她的各方麵條件都屬上乘，愛慕者多不勝數，然而，她就是愛夏彥，愛得沒有道理。

　　她一直相信，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所以這幾年來，對於其他人的追求不為所動。

　　這就是所謂人的劣根性嗎？容易得到的不珍惜，愈是不容易得到的，偏偏當成寶？

　　“在想什麼？”康冠堯出言拉回她遊離的心緒。

　　“喝！”她嚇了好大一跳，一副驚魂未定地瞪著哥哥看，“你不曉得人嚇人會嚇死人嗎？”她沒好氣地說。

　　“是你自己失魂落魄的，還怪人。”喝了一口咖啡，他看了她一眼。

　　“你從日本回來就悶悶不樂的，到底和夏彥發生什麼事了？”他看得出來夏彥也不太對勁，不過他知道問夏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還是直接問妹妹好了。

　　康冠瑩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滿腹苦水。

　　“說吧！說出來，我才能幫你想辦法啊。總比你一個人整天愁眉苦臉的好吧！”康冠堯誘哄地說。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對於康冠瑩這個惟一的妹妹，他可是疼入心坎呢！

　　“我愈來愈懷疑自己的決定了！”這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再不找個人傾吐！她就快受不了了！

　　“這不像我妹妹唷！”他移到她身旁的位置，撫撫她烏亮的長發。“夏彥那顆大冰塊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你這樣失去信心？”

　　在親情的溫暖撫慰下，康冠瑩一五一十地把那晚的經過告訴哥哥。

　　“我敢打包票，夏彥對你是有感情的，所以態度才會如此反複。”了解情況後，康冠堯下了結論。

　　“他說他對我隻有兄妹之情。”她眉頭深鎖。

　　“狗屁兄妹之情啦！我就不會想去吻你，那是亂倫耶！”虧夏彥還是風飛幫的猛將，沒想到一遇上感情的事，就變得膽小如鼠。

　　“是嗎？可是自從那天後，他就開始回避我。。。。。。哥，是不是我不夠好、不夠漂亮，所以夏彥才不肯接受我！”

　　向來自信滿滿的康冠瑩，也被挫折打擊得失去自信了！而能夠打擊到她的隻有夏彥一個人。

　　“胡說！要是我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美身材棒、甜美又熱情的美眉倒追我，我可是做夢都會笑呢。”沉醉在幻想中，他眼兒都笑眯了。

　　“那是因為你是花心大蘿卜！夏彥可不像你！”她小小聲嘀咕。

　　花心大蘿卜？“喂！我可是你親哥哥耶！”沒好氣地說，賞了她一記爆栗。

　　他是為了等他的“她”出現，才這樣辛苦地尋尋覓覓耶！康冠堯為自己的風流做注解。

　　痛！她嗔瞪了他一眼。

　　“夏彥是當局者迷，我看。。。。。。你們之間需要點助力。”靈機一動，他腦中已有了想法。

　　愛情這回事還真是奇怪，當事人總是腦袋力裝稻草。齊雁書對姚菁是一例，現在，夏彥也是這副德行嗬！他康冠堯是不可能這麼呆的！

　　“助力？夏彥那種人物極必反，不能逼得太緊！”她擔憂地道。

　　“放心吧！哥哥我有辦法，爾且絕對有用。來，你聽我說。。。。。。”搭上妹妹的肩，他獻出計策。

　　專心聽著康冠堯的計謀，康冠瑩的希望之火又逐漸被點燃。

　　這的確是一個試探他的好方法，引發他的醋意。

　　嗬！她倒想瞧瞧他看見她和其他男人約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吃醋？生氣？抑或是。。。。。。無動於衷？噢！要真是這樣，那怎麼辦？頓時她又想退縮了。

　　“不用再猶豫，放手一搏吧！若是不成，也好早點死心，別再浪費時間。”看出妹妹的躊躇，他鼓勵道。

　　夏彥若真的不愛瑩瑩，那麼，他絕不會再縱容她再繼續沉迷下去，因為那會害了她。

　　“不會的，我相信夏彥不會一點都不在乎我。”她寧願這麼相信。

　　“對嘛！加油！哥哥給你打氣。”康冠堯舉起手等待她擊掌。

　　綻放暌違已久的甜美笑容，她擊出清脆的聲響。兩人這才繼續吃著微涼的早餐。

　　垂首啜了口奶茶，她唇邊偷偷的泛起一抹苦澀，不願讓哥哥瞧見。

　　坦白說，她並不是那麼有把握，她不過是在賭，爾她惟一的籌碼就是打不敗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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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必還在生他的氣吧？

　　瑩瑩不曾有過三天不出現的記錄，更遑論已經累積了十天之久。

　　夏彥驀然一震。他居然數著見不到她的日子？他。。。。。。在想念她？

　　是的。

　　心底有道聲音不容置疑地告訴他自己。

　　從日本回到海島後，夏彥因為忙碌的幫務讓自己沒有時間閑下來思考。

　　愛情不是他要的，對象是康冠瑩令他更混亂，異樣的情愫就這樣被他擱在曖昧地帶，逃避地不去碰觸。

　　可，過了十天沒見著倩影的日子，悵然若失的情緒擾得他心神更加不寧。

　　難道真被阿堯給說中了？

　　她真的放棄了嗎？

　　他該感到如釋重負的，可是沒有。。。。。。

　　她那晚的告白敲醒了他，讓他清楚那愛意不知在何時已生了根。

　　可現在。。。。。。她怎能挑惹出他的情感後才放棄？

　　沒主動去找她，隻不過是因為他不知該怎麼啟齒啊。。。。。。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齊雁書和康冠堯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笑著交談，看來心情都很好。

　　“來啦！談什麼這麼高興？”為掩飾自己心事重重，隻好多說些話。

　　他們兩人互看了一眼，交換的眼神沒被夏彥發現。

　　“這消息你聽了會比誰都高興。”康冠堯饒富興味地預告。

　　夏彥挑眉看了他們一眼。

　　“以後你不用擔心瑩瑩纏著你了，可以鬆一口氣了！”齊雁書接著說道。

　　什麼意思？夏彥英朗的眉峰微蹙。

　　“怎麼說？”他維持平靜地問，口氣僵硬。

　　“瑩瑩告訴我，她不再執迷不悟了，也終於明白你對她隻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從今以後她會試著去接受那些愛慕者的追求，說不定她的真命天子就在其中。”康冠堯一副對妹妹寄予祝福的模樣。

　　臆測居然成真了！夏彥此時惟一的知覺是——心痛。

　　很好！夏彥的反應他喜歡。看著他錯愕地變了臉色，康冠堯朝齊雁書投遞一抹戲誇的微笑。

　　還不夠。他要再加點猛藥。“這幾天她到醫院去熟悉一些行政事務，就大受歡迎，鮮花、邀約不斷，瑩瑩好像對心髒內科的宋君毅挺有好感。。。。。。”

　　“夠了！我們開會吧！”麵色陰鬱，夏彥冷冽地阻斷他的滔滔不絕。

　　康冠堯倏地噤口。刺激夏彥要適可而止，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接著，齊雁書像往常般聽著康冠堯簡單扼要的報告，兩人一本正經的模樣令人看不出有什麼陰謀詭計。

　　外在的聲音變成了嗡嗡一片，夏彥內心陰霾密布，沉浸在懊惱的激蕩中。

　　是他醒悟得太遲了嗎？前後才不到一個月呀！

　　可是，是他一再地漠視她的，他怎能自私地希望她永遠不要改變心意？

　　可是，一想到將會有哥男人擁有她，他就幾乎要發狂了！

　　“夏彥！夏彥！”搞什麼。叫了老半天也沒反應。

　　“鬼叫什麼？”冷瞳像箭般射向康冠堯，夏彥的心情壞極力了！

　　“我交代的事情聽清楚了嗎？”齊雁書故意嚴正地說道。

　　“呃。。。。。。抱歉，你再說一次。”他心虛，連忙斂下思緒，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有消息傳來，‘地窖’好像有幾個小鬼在交易毒品，這兩天你和阿堯去看看，順便要管事的阿福多注意點。”齊雁書假公濟私，暗地配合康冠堯的計劃。

　　風飛幫是嚴禁任何跟毒品有關的人、事、物，更不容許有人在幫內經營的各種場所進行交易。哪些不知死活的人向天借膽了？

　　半年多前，他還因此毀了東耀幫杜健明為數不少的貨，這是眾所皆知的事。現在還有人想以身試法，挑戰風飛的威信？

　　“知道是那個幫派的嗎？”雖覺得詭異，夏彥還是要問一問。

　　“不清楚，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齊雁書敷衍。胡謅的，當然不清楚嘍！

　　“阿福會這麼鬆散嗎？”夏彥皺眉咕嘀，不相信自己帶出來的人會這麼不濟。

　　“就今晚吧！我和你一道過去。”康冠堯出言阻止他繼續懷疑下去。

　　“嗯。”夏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感情的事就暫且拋下，等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他安撫著自己。

　　“有任何進展，立即回報。”齊雁書暗示，隻有康冠堯聽得懂言外之意。

　　“我知道。一定大有所獲，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他也語帶含義。

　　他敢打賭，夏彥今晚絕對會失控。

　　雖然說他全身流躥著惡作劇的快感，但隻要想起要是夏彥知道自己被設計，爾主謀就是他，那他可能會拆了他的骨頭。。。。。。天啊！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耶！

　　然而，他也是為了瑩瑩和夏彥的幸福著想啊！

　　噢！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他的情操真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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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

　　這是一家頗富盛名的PUB，經營得有聲有色，幾乎每日高朋滿座，幕後老版則是幫派之首——風飛幫。

　　接近淩晨十二點，正值巔峰時段，小型舞池裏擠滿了人，迷幻的燈光效果、熱情的舞曲、瘋狂搖擺的人群，讓氣氛High到最高點。

　　怎麼還沒來？

　　坐在特地挑選的開放式包廂裏，康冠瑩一雙燦亮大眼骨碌碌地望向大門方向，身旁坐了個斯文中帶著邪氣的帥哥。

　　帥哥是康冠堯特地花錢到牛郎店找來的，費用不低，因為此行的工作隱含了危險性——被夏彥揍得鼻青臉腫——為免以臉為生的工作因傷無法繼續，收費高點兒倒是合情合理。

　　“待會兒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康冠瑩不放心地問，就怕處心積慮計劃的一切被搞砸了！

　　“知道啦！康小姐。”要問幾百次啊？帥哥翻了翻白眼，拖長尾音。沒想到這個美麗亮眼的小姐，竟像個老太婆般囉嗦。

　　“你又忘了！瑩瑩，叫我瑩瑩才親密，別到時候露出破綻。”她提醒，免得到時功虧一簣。

　　“是，親愛的瑩瑩。”他故意邪魅地喊，拋了個媚眼。

　　賞了他一記衛生眼，康冠瑩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我可警告你哦，待會兒隻能照我們之前演練的做，要是敢趁機吃我豆腐，我就叫你吃不完兜著走！”她正色地威嚇。這男人看來不正經極力，她可不想白白讓人占便宜。

　　“你放心，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你亂來。”又不是想提早跟閻羅王報到，敢動風飛的大小姐。

　　“知道就好！”嘟嚷一聲，康冠瑩把視線再度調回大門口，當起長頸鹿。

　　她好緊張、好緊張哦！一顆心就快從喉嚨裏迸出來了。

　　聽了哥哥的話，忍耐十天的時間不出現在夏彥麵前，好讓他想念她。。。。。。真的嗎？夏彥有想過　她嗎？還是高興終於沒有人粘住他了？

　　不曉得今晚的安排到底有沒有用。。。。。。

　　她的感情待會兒就要判生死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忐忑的心益發不安。。。。。。

蔡仲子

第八章

　　夏彥一臉陰鬱，深沉的氣勢令人生畏。

　　下午康冠堯的那一番話讓他陷入煎熬中，販毒的消息正好引爆他浮躁的火氣，那些販毒的笨蛋要是讓他逮到，恐怕會被他揍得哀求他，直接把他們送進苦窯算了！

　　康冠堯偷偷覷著他冷凝的表情，心底默默為雇用來的帥哥哀悼。

　　兩人進了“地窖”，巡視中的阿福一見是老大們，連忙迎接，領著他們來到吧台的高椅前——這是聽從康冠堯的指示事先預留的。

　　心情煩躁，夏彥也不覺有異，其實他若稍微留心，會發現最搶手的吧台座位，怎麼可能在生意爆滿的情況下還空著。

　　爾他更沒有心思察覺，康冠堯在進來後，使朝某一角遞了個眼神示意。

　　“啊！來了、來了。”望見哥哥的示意眼神，她慌忙地朝遠處點了好幾下頭，同時一把捉住身旁帥哥的手臂，緊張得不得了。

　　“走吧，開始了！”顫抖的手腳還有點不聽使喚。

　　“該緊張的是我，你抖什麼？”帥哥苦中作樂地調侃。他說的沒錯，他遭殃的機率是百分之兩百，發抖的權力理當屬於他。

　　要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債，他才不會蠢到接這種拿性命開玩笑的Case！

　　“你不能緊張，要好好表現，免得被看出破綻。”康冠瑩憂心地拉高了音量，怕他演得不好。

　　瞥了帥哥一眼，他雖然不像她很沒出息地發抖，但白得像鬼的臉色已說明了一切。

　　“不要太擔心，我會盡量保護你的。”她安撫道。

　　勉強朝她一笑，他執起她的手，將她帶進熱鬧的舞池中。

　　要是夏彥吃醋爾對情敵使用暴力的話，那。。。。。。情敵被打得有多慘，就表示夏彥的醋意有多大，爾醋意多大就代表有多愛她了，不是嗎？

　　她還得視傷勢來評估呢！若是半途製止就不準了。。。。。。

　　對不起嘍！帥哥。

　　≌　　　　　　　　　　　　　　　　　　　≌　　　　　　　　　　　　　　　　　　　≌

　　對於夏彥的質詢一概否認，阿福不安地即使在冷氣的強力放鬆下，還是冒出一身汗。

　　他很納悶康冠堯為何要告訴夏彥，有人在店內販毒的假消息，然後要他照實說沒有就好？為何要指定那個包廂？又為何要指定這兩個座位？為何不能說出大小姐也來了？為何。。。。。。

　　一大堆問號浮現在阿福的腦子裏，但他做下屬的不能多問。

　　其實康冠堯捏造毒品的事，純粹是為了在不讓夏彥起疑的情況下，把他引來這裏，爾指定包廂和座位，則是視野的問題。

　　“我看可能是消息錯誤，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招呼我們了。”簡單一句就把謊言完結，康冠堯揚手讓阿福離開。

　　“是，有什麼需要就叫我一聲。”阿福暗籲口氣，終於脫離苦海了。

　　消息錯誤？夏彥研判的眼看著康冠堯，對他如此草率處理不甚理解。

　　“問半天都沒有，再問還不是一樣！倒不如觀察一下現場的情形，說不定有什麼阿福沒注意到的。”洞悉他的想法，康冠堯自圓其說。

　　再問下去，夏彥不知何時才會注意到瑩瑩，爾且也浪費他欣賞美眉的寶貴時間。

　　方才，他注意到有個清新脫俗的漂亮美眉，像陣狂風似的掃進店裏，那副欲找人算帳的火辣模樣，挑起了他的興趣。

　　也對。認同他的說法，夏彥眯起眼，目光掃視整個場內。

　　驀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撞進他的眼瞳中——

　　是瑩瑩！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這兒？

　　看清她的裝扮，他忍不住皺起英眉。

　　瞧她穿的是什麼，寶藍色的V領低胸上衣展露了傲人的深溝，無動中，雪白豐腴呼之欲出，同款的絨質迷你A字裙根本無法包裹住她白淨勻稱的長腿，波浪般的細柔發絲隨著她的擺動在纖背上搖曳，透露出媚人風情，很美。。。。。。

　　不！她怎能穿成這樣引起其他男人的覬覦？夏彥很不悅地察覺到PUB裏那些豺狼虎豹，沒有一個不是虎視眈眈的。

　　從夏彥僵硬的表情判定他已經掉進陷阱中，康冠堯覺得自己該功成身退了，接下來的就得靠瑩瑩自己了。

　　沒心思理會康冠堯的離去，因為他又有一個更惱怒的發現——她有男伴！

　　無名火在體內躥燒，夏彥冷鷙的鷹眸緊緊盯著她和那男人笑語嫣然，指節握得泛白。

　　可惡！就算放棄對他的感情，也不該挑一個小白臉似的男人吧！

　　他該死的靠她那麼近做什麼！夏彥目露凶光地瞪著小白臉俯下頭，對康冠瑩親昵耳語。

　　他憤恨地灌了一口酒，極力克製上前去拉開他們的衝動。

　　一段狂熱有勁的舞曲之後，DJ安排了慢節奏的旋律，激烈運動後的舞客們紛紛回到座位上休息，儲備下一場熱舞的體力。

　　舞池中仍有幾對男女擁舞，夏彥失望地發現他們竟是其中之一。

　　他怒眼圓瞪，火冒三丈，太陽穴隱隱浮動。

　　小白臉不安份的手在她纖柔的腰間遊移，在他看來無非是挑逗調情，他們靠得好近，瑩瑩姣美柔軟的同體在他施力下，若有似無地摩蹭著他的身體。

　　他真想宰了那渾蛋！

　　醋海翻騰，來勢洶洶。

　　這感覺強烈地讓他不得不承認那就是醋意，他嫉妒擁著她的那個男人！

　　而今，他看清事實了，他已被這個窮追不舍的小女娃給俘虜。

　　最後，小白臉勾起她下頷的舉動，使夏彥忍無可忍的怒火，他猛地一跳，挾帶著駭人的殺氣直飆向前。。。。。。

　　≌　　　　　　　　　　　　　　　　　　≌　　　　　　　　　　　　　　　　　　　≌

　　“他、他、他好像看到你了！”帥哥結巴地對著康冠瑩說道，眼神不敢亂瞟。

　　媽呀！那個風飛幫的旋風堂主長相雖不凶惡，甚至稱得上是性格帥哥，但酷傲的氣勢令人不寒爾栗。

　　真難為他了！明明快要休克了，還得強露笑臉。

　　“別看！鎮定點。”聞言，康冠瑩更加賣力地扭腰擺臀，極盡所能地展現撩人的性感，噙著甜到足以迷死人的笑容低語著。

　　帥哥全身細胞進入最高警戒狀態，他不時地注意著夏彥的反應。很快地，他悲哀地發現自己已被夏彥鷹隼般的銳眸給鎖定了！

　　“他、他、他也發現我了，臉色很難看耶！我會不會被打死啊？”恐懼攫住他所有的知覺，帥哥忍不住俯首在康冠瑩耳邊擔心地問。

　　殊不知他這一動作，令夏彥陰沉的表情更加死寂。

　　“不會啦！”康冠瑩故意在他耳語後笑得愈發燦爛。

　　死，不至於，不過是住進醫院而已！她在心裏補充，不敢明說，就怕說了，帥哥會臨陣退縮，那精心策劃的一切就泡湯了。

　　不會嗎？他很懷疑，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夏彥眼中的寒冰，化成數道箭朝他射來！

　　“笑！要保持笑容，繼續低頭假裝跟我談天。”她甜美地佯裝對他非常有好感，下著指令。

　　臭夏彥！臭冰塊！還不過來？

　　見他遲遲沒有行動，康冠瑩不禁感到心急了。

　　她長達十年的癡戀，難道就在今夜宣告夭折？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熱鬧的音樂在康冠瑩心緒百折時轉換成慢歌，人群散去，擁擠的舞池霍然寬廣，她要把握住機會。

　　“抱著我。”語落，帥哥也隻能照做。

　　他第一次抱著軟玉溫香，竟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抱緊點，摸我的腰，要很曖昧的那種。”激不了夏彥，她鬱憤交加，要求也愈來愈過火，把自己原先的尺度拋到九霄雲外了！

　　“嗄？你不是說。。。。。。”吃她豆腐就要他吃不完兜著走？帥哥愣了下。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對了！”康冠瑩小鳥依人似的把頭靠在他肩窩。就不信這樣還不能把你引過來！

　　瞥見夏彥的肅殺眸光，帥哥在心中為自己禱告。這大小姐的要求隻會讓他死得更慘！

　　還是沒反應？好啊！本姑娘豁出去了！

　　“吻我！”語出驚人，康冠瑩失去理智地使最後手段。

　　撫著她的手一僵，他嘴角抽搐。

　　噢！帥哥覺得接下這筆生意是他這輩子最錯誤的事。

　　唉！可是他錢已收下，隻能任人宰割了。

　　帥哥懷著赴刑場的心情，抬手輕勾起康冠瑩的下頷。。。。。。

　　≌　　　　　　　　　　　　　　　　　　　　　≌　　　　　　　　　　　　　　　　　　≌

　　“啊——”電光石火間，帥哥猝不及防地被打飛數尺。

　　康冠瑩分不清她的尖叫是為了可憐的帥哥，還是自己興奮的心情所致。

　　耶！夏彥是喜歡她的！她心底跳著喜悅的因子。

　　該死的小白臉！居然想吻瑩瑩！夏彥挾著滔天怒火，在康冠瑩還來不及阻擋的瞬間，再度衝了上去，不由分說地開攻。

　　阿福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但在看見康冠堯的搖頭示意別插手後，便不動聲色地注意著戰況。

　　理智已被憤怒和妒意給吞噬殆盡，夏彥的身手又快又猛，帥哥根本招架不住。。。。。。應該說他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和機會。

　　眼看帥哥被扁得慘不忍睹，縱使康冠瑩曾打過以他的傷勢來評估夏彥愛意的餿主意，也不得不打消了。

　　“夏彥，別打了！他是我朋友！”戲還是得演。

　　康冠瑩撲到帥哥身邊，抬起指責的眸光望向夏彥。

　　她的保護意味令夏彥氣結。

　　她瞄了帥哥一眼。嘖！可真慘！回去得叫哥哥多包歌紅包給他！

　　“見鬼的朋友！這小白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一直在占你便宜！”他怒不可遏，一把將康冠瑩拉到身邊來，仿佛他是什麼致命的細菌。

　　夏彥的話中淨是明顯的醋意，康冠瑩高興極了。可是，她需要更確定才行。該怎麼做呢？對了！繼續刺激他。

　　“他哪有占我便宜？”她反駁，故意向著帥哥。

　　沒有？她沒知覺嗎？

　　“他那兩隻手不安份地偷摸你！”夏彥氣瘋了！

　　“你看過有人跳慢舞不扶著腰的嗎？那哪算占便宜！”太好了！原來她的用心，他全看得見。

　　“他想問你！”他咆哮。

　　從沒有人看過冷酷的夏彥如此失去控製，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有這一麵。

　　“他想吻我是因為他喜歡我，這是很正常的事！”

　　“隻要是喜歡你，你就隨便的讓別人吻嗎？”他不準！

　　“你不喜歡我，不代表你可以禁止別人喜歡我！我高興讓誰吻就讓誰吻，你管不著！”她扭動手腕欲掙脫他的鉗製。

　　“你！”頃刻間，夏彥猛一使力，單手扣住康冠瑩的纖腰，另一手托住她的頭，俯下身封住那張惹怒他的小嘴。

　　一切來得太突然，康冠瑩睜大雙眼，不相信夏彥會在有觀眾的情況下吻她。

　　他的唇冰冰涼涼的，很柔軟，淡淡的煙草味和純然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他的吻帶有懲罰性，狠狠地纏繞住她的舌，不留情地擷取她口中的蜜津。

　　她感到胸腔內的氧氣一點一滴的流失，漸漸地，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

　　夏彥的吻不由自主地愈加愈深，他無法相信她的唇竟能這麼吸引他。

　　她口中的蜜津嚐起來有獨特的馨香，教他深深地迷醉。

　　須臾，體內燃起的欲望使他不得不放開她的唇，他怕再吻下去會無意識地出現限製級的動作，白白讓人看了去。

　　“瑩瑩，我想通了。”他渲染著情欲的眸，深邃地看著她。

　　他不再自欺欺人地綁住自己的感情。

　　嬌喘不休的康冠瑩揚起眼睫睇向他，傳達著無言的鬧意。

　　折騰了大半天才想通，她可真命苦！不過，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隻要他能接受她的愛，那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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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嗟！夏彥和瑩瑩這兩個家夥，有了異性沒人性！

　　居然丟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牛先生，連聲交代也沒有，就徑自談情說愛去了，害他得暫停泡美眉，幫他們收拾殘局。

　　“派人把他送去士康生。”康冠堯憐憫地看了帥哥的傷勢，向阿福交代道。自家醫院的好處就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把事情交代完後，康冠堯轉入角落進辦公室，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取出腰間的行動電話，按了幾個鍵。

　　“結果怎麼樣？”一接通，齊雁書劈頭就問。

　　要換作別人，他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可今天的主角是夏彥和瑩瑩，他當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

　　“我安排的當然是萬無一失嘍！”他自捧著。

　　“太好了！”體會過真正的情愛，齊雁書由衷地希望他們有情人成眷屬。

　　“你沒有看到夏彥那副要把吃掉人的模樣，太可惜了！”康冠堯促狹道。

　　“去吃宵夜吧！把過程告訴我。”他也相信一定很精彩。

　　“呃。。。。。。我還在忙。”

　　“忙？又在泡美眉了！”

　　“哈！怪不得是好兄弟，真是太了解我了！”

　　“去吧、去吧！見色忘友的家夥。”

　　“別這麼說嘛！這是調劑身心。再說今天這美眉很優，不泡太可惜了！”康冠堯玩世不恭的口吻，讓齊雁書在電話那頭失笑。

　　“真的優就好好留著，當花心大蘿卜，小心被女人當街追打　。”他揶揄，也是勸說。

　　“留著？是我耳屎太多，還是你說錯了？我康冠堯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棵樹爾放棄整座森林！”他誇張地怪叫。

　　“惡性難改！懶得跟你多說。”齊雁書掛了電話。

　　康冠堯吊兒郎當地把行動電話放回腰際，加快腳步離開辦公室。

　　他可不能讓佳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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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晚之後，康冠瑩更明正言順地粘著他，由小地方開始一點一滴地擴張自己的領域。

　　夏彥每天都有新發現，舊拖鞋不見了，多了一對粉藍和粉紅的情侶鞋，像這樣粉藍和粉紅的搭配，還漸漸出現在毛巾、牙刷、漱口杯、睡衣、睡袍上。。。。。。

　　生活用品齊全後，她又開始往服裝上動腦筋。

　　對於康冠瑩這些小女孩的行為，夏彥也寵溺地任由她去，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戀愛的感覺”？

　　坦白說，這滋味真不錯！

　　日子充實爾美好，有時，夏彥忙公事走不開，她會去總部見他，就算隻是一麵也心滿意足，令他不禁心疼她的傻氣。

　　像此刻就是——

　　會議休息時間，一步入大廳，夏彥就見到康冠瑩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

　　“冠瑩小姐來多久了？”他麵無表情地問向一旁的手下。

　　“快一個半鍾頭了。”

　　等這麼久了！“怎麼沒有進來傳報？”他蹙眉，掠過一絲心疼。

　　“是我叫他們不要去打擾你們的！”聽見夏彥的聲音，康冠瑩滿臉笑意地回頭。

　　“會議要是開三五個小時，難道你就一直等啊！”坐到她身邊，夏彥握著她的手，這已成了他的習慣。

　　計劃將風飛旗下事業導入正軌，會議的次數增多、時間拉長，這回要不是齊雁書有越洋重要電話要接聽，她豈不是要等到天黑！

　　“等就等啊，能夠見你一麵就好！”她撒嬌地皺鼻咕噥，“你忙，沒有多餘時間給我，我隻好自己來見你嘍！”

　　“下次別這麼傻了！我們今晚去吃飯。”夏彥疼愛地捏捏她的鼻，不假思索地道。

　　他這一個星期來忙得沒日沒夜，真的是冷落她了！

　　“真的？不用出去吃，我煮，我這就回去準備！”她興高采烈地雙眼綻放光芒。

　　“唷！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從來不曉得你會下廚！”康冠堯走進大廳，聽見美眉要親手做菜給夏彥吃，忍不住吃味地嘲諷。

　　依他看，可能連老爸、老媽也沒嚐過吧！

　　“家裏有傭人，哪兒需要我下廚！”笑臉倏地浮起兩朵紅雲，康冠瑩羞怯地辯駁。

　　“借口！我也要去嚐嚐你的手藝。”他故意逗她，擺明要當不識趣的電燈泡。

　　“不行！”她驚慌地跳起來大叫。

　　好不容易可以和夏彥獨處，在那麼可以被別人破壞！康冠瑩求助地望向夏彥。

　　“喂——”接收到她的眼神，夏彥板起冰塊臉朝康冠堯出聲警告。

　　“嘖！有了愛情就沒親情了，居然和外人連成一氣！”將長腳擱在茶幾上，康冠堯佯裝傷心失望地搖頭歎氣。

　　“哥——”心急了，康冠瑩挫敗地喊他。

　　“跟你開玩笑的啦！我約會的時間都不夠了，才沒空當電燈泡咧！”他開懷一笑。

　　“哼！捉弄我！”她捶了他一拳。

　　“夏彥，我去買菜，等你回家吃晚餐哦！”她笑吟吟地朝他眨眨眼。

　　康冠瑩踩著輕快的腳步，滿臉的燦笑直咧到鬢角，旋入室外燦爛的暖陽中。

　　夏彥望著她輕快如蝶兒般飄揚的腳步，也不由地漾開溫煦的笑容，看得一旁的康冠堯掉了一地的“雞疙瘩”。

蔡仲子

第九章

　　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康冠瑩歡愉地在廚房裏準備晚餐。

　　夏彥喜歡清淡的食物，深知欲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男人的胃的道理，她特地針對他的喜歡加以學習。

　　身為富家千金，自小不曾做過家事。。。。。。不過，為心愛男人洗手做羹湯的感覺真好！

　　唇角始終嵌掛著笑意，她覺得好滿足，十年來不停地追逐，終於等到他的回應。

　　夏彥一進家門，便瞧見她一臉懷笑的嬌憨模樣，全身的疲憊皆因這副情景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感受。

　　從前他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最好，現在他倒認為有個人噓寒問暖的也挺不賴的。

　　這些迥然不同的心境，全是因為眼前這個鍥而不舍的小女人。。。。。。

　　他出其不意地由背後環住她的腰，愛憐地與她貼頸。

　　“回來啦！我快弄好了！”如此親密的舉動令康冠瑩心跳加速，夏彥很少有這樣的表現。

　　“你打算做什麼給我吃？別逞強，我們幹脆出去吃好了！”夏彥戲謔地扯開唇線。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一起生活了二十二年的親哥哥都不信了，更何況是他！

　　“嘿！給點兒麵子吧！”她手叉腰，盈然美眸嗔瞪向他。

　　夏彥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離開了廚房，做好得出門吃飯的準備。

　　沒多久，康冠瑩很爭氣地端上幾道菜，令夏彥不禁感到難以置信。

　　壽喜燒，幾樣日式小菜相當道地的樣子，他讚賞地瞟了她一眼，惹得她得意地仰高小臉，差點兒沒翹起屁股。

　　“怎麼樣？還不賴吧！吃吃看啊！”康冠瑩親自服務，夾了口小菜送進他嘴裏。

　　夏彥大手一攬，將她拉置在腿上，細細品嚐她的手藝。

　　她順勢攬著他的頸項，靈動的大眼緊瞅著等待他的評語。

　　“嗯。。。。。。嗯。。。。。。”好吃極了！他故意邊咀嚼邊嗯個半天，不說半句，害她又是心急、又是皺眉。

　　“不好吃嗎？”不可能啊！日本老師給她的評分很高耶！“那你試試看這樣。”焦急地再夾了另一道小菜喂他，康冠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個程序弄錯了，所以味道才會不夠好。

　　“嗯。。。。。。嗯。。。。。。”夠水準！明知她性子急，夏彥使壞地捉弄她，擺出模棱兩可的表情。

　　“很難吃是不是？”薄霧浮上眼睫，失望的情緒襲來。

　　“沒想到在日本苦學了兩年，還是沒辦法討你歡心！”感覺委屈，豆大的眼淚就這麼滾出眼眶。

　　她在日本為了他學做菜。。。。。。他心裏一陣悸動。

　　“你別哭！我是因為太好吃了，才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的眼淚令他頓生罪惡感，夏彥心疼地連忙拭去她的眼淚。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的，算了！咱們出去吃吧，”一起身卸下圍裙，她落寞的小臉像受了很大的打擊。

　　“我尋你開心的，怎麼經不起開玩笑！”趕緊再把她拉回原位，夏彥莞爾地輕捏她水嫩的臉頰。

　　“你都不知道人家在日本那兩年，每天的課程都排得多滿，日文、茶道、烹飪、劍道、插花。。。。。。都是為了你去學的，就隻希望讓你刮目相。。。。。。”囁嚅說著，她又忍不住低低啜泣起來。

　　夏彥萬萬沒想到，自己嬌生慣養的她，竟為了贏得他的心爾如此用盡心力，爾他竟還一直狠心地將她排拒在心門之外！

　　想起她對他所做的努力。。。。。。他情不自禁地加重她腰間大掌的力道。

　　“對不起，難為你了！”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頷，在她圓潤的額印上深深的吻，裝載情意的深幽瞳眸凝視著她。

　　他深情的眼眸令她悸動，幾乎迷失在那墨色深潭裏。

　　夏彥情生意動地吻住她的芳唇，主宰她的意識。。。。。。

　　他在她的唇上釋放熱情，康冠瑩也毫不忸怩地探出小小的粉舌，率直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

　　隨著他撩人的勾引，她淺喘低吟，感覺他的舌尖輕舔著她的頸動脈。

　　“瑩瑩。。。。。。阻止我！”夏彥暗啞的語調飽含強忍的情欲。她太甜、太誘人，他怕會克製不住欲望的要了她。

　　“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拒絕你！”她迫不及待要成為他的人！康冠瑩夾雜著情欲地迷醉嬌吟。

　　“噢！”理智瞬間斷線，她的話無疑是強猛催化劑。

　　情人的夜，滿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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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甜蜜不斷發酵。

　　康冠瑩沉醉在快樂中，心甘情願替夏彥打理家務，儼然是小妻子的幸福樣。

　　夏彥為了幫務，忙得沒多少空閑時間給她。他很欣慰她能體諒他。

　　原以為安穩的日子會這樣持續下去，可是不速之客的到來，破壞了專屬她的圓滿。。。。。。

　　“夏彥學長！”佐野梨江神采奕奕地出現在風飛總部。

　　中午，夏彥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是佐野梨江打來的。她說人正在台北鬆山機場，問他是否有空去接她。

　　夏彥沒想到他隻是隨意點頭附和，她還真的跑來了。

　　本想派人先去載康冠瑩，然後由她去接梨江，並把招待的工作交給她，可是撥了幾通電話找不到她，隻好先讓人把梨江接到總部來。

　　其實，要不是她從前給他的印象頗佳，他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的客套話，不過話既然已說出口，他也不能言而無信。

　　聽見這叫喚，康冠堯好奇地打量來著，突地挑高了眉。

　　他認得她，她是他們大學的學妹，總喜歡繞著夏彥打轉，他曾由當時女友那兒聽過她的評語，城府深，心機重，依他看，她的出現對瑩瑩不利。

　　他記得，夏彥對佐野梨江隻是單純的同窗之誼。。。。。。但他怎麼還會和這女人有牽扯？

　　盯著他們倆的對談，不安的感覺隱約地浮上他心頭。

　　“這位是。。。。。。”敏感地察覺到有道打量的目光膠著在自己身上，佐野梨江毫不畏懼地迎視。

　　“康冠堯學長！”佐野梨江溫柔地展開笑顏。

　　暗戀夏彥，理所當然也認得他的莫逆之交——康冠堯，更何況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迷倒校內許多女孩子，不過，她偏愛酷帥冷傲的夏彥，不愛風流倜儻的康冠堯。

　　相對於她的驚詫和熱絡，康冠堯有禮地頷首示意。

　　“他是瑩瑩的哥哥。”夏彥補充介紹。

　　聞言，佐野梨江的笑意凍結在嘴邊，但隻在瞬間即恢複，她扯出一個更深的笑容，饒富深意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雖是稍縱即逝，康冠堯還是機敏地捕捉到她細微的反應。

　　嗬！日子，不平靜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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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出門逛街、喝下午茶，傍晚想打通電話詢問夏彥忙完了沒，康冠瑩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帶行動電話。

　　她不禁擔心夏彥是否找過她，說不動他早忙完了，她還白白浪費了難得的相處時間，太可惜！

　　果然，她的擔心是正確的，夏彥從中午就開始找她了，她還由電話裏得知，一個壞消息，佐野梨江來到海島了！

　　佐野梨江的出現，使她感到沉重。雖然夏彥已經接受了她的愛，且和她有了親密的關係，但這並不表示夏彥就是完全屬於她的呀！

　　可是。。。。。。為了表現她的氣度，她得大方點，扮演好女主人的角色。。。。。。她不能這麼沒有自信。。。。。。

　　康冠瑩提著幾個購物袋在百貨公司前，等著夏彥來接她。

　　熟悉的白色跑車停在她麵前，康冠瑩抿嘴微笑。習慣性地欲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那是她專屬的位置。。。。。。

　　伸出的手嗬嘴角的笑意，皆在視線接觸到座位上的佐野梨江時，倏地僵住，她告訴自己別這麼小氣，旋即坐進後座裏去。

　　“又見麵了！瑩瑩。”佐野梨江待車駛動，回過頭送她一個熱情燦爛的笑容。

　　瞧！人家如此的大方，那她也不能當個小氣鬼。康冠瑩釋然地也朝她微笑。

　　“來玩嗎？打算待多久？”她好意地問。

　　“不一定，學長說過，我如果來海島他會招待我，所以為了貪便宜，我就來嘍！”佐野梨江故意笑說。

　　聞言，一股醋味從心底溢了出來，康冠瑩悄悄瞥向後視鏡裏的夏彥，正好迎上他瞥來的眼光，似在向她解釋什麼。

　　“梨江，很抱歉，我最近比較忙，可能無法好好的盡地主之誼，不過瑩瑩會陪你的。”夏彥麵無表情地說道，專心地將車子駛進一間餐廳的低下停車場。

　　他說的是實話，但最主要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是嗎？沒關係，反正我這次來也不是想到哪兒玩，純粹是休息而已。”本以為夏彥會當她的導遊，那她就有機會和他培養感情，現在卻。。。。。。會不會是因為臭丫頭的關係？

　　哼！她會除掉她的阻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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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冠瑩差點沒吐血身亡！

　　用完飯後，康冠瑩和夏彥本想將佐野梨江送到飯店，孰料，她一副驚詫萬分的說飯店費用太高，她負擔不起，夏彥說由他招待，她又說不能讓別人這樣破費。

　　夏彥認為她是客氣，提議改住小旅館，她又滿臉惶恐地說治安堪慮，康冠瑩提出保證說不會有問題，她又楚楚可憐地說其實她不敢一個人住。

　　那好吧！她好心地邀佐野梨江到自己家裏住，沒想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絕，理由是——和她不熟，不好意思住她家！

　　左思右想也沒辦法妥善安頓她的情況下，她居然像“好兄弟”上身似的提出夏彥家有一間空著的客房。

　　不出所料地，佐野梨江立刻迭聲說好。

　　當下她真想一拳打死自己！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沒安好心眼，還讓她住進他家！她簡直是白癡加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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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在夏彥的臥房裏，康冠瑩梳洗後坐在化妝台前，賭氣地用力梳著一頭長發，頭頂上明顯地籠罩著一大片烏雲。

　　平時，她會在夏彥有空時才來他家過夜，但今天她一定要留下來，因為此刻在隔壁的房間裏，睡的正是奸計得逞的佐野梨江。

　　“瑩瑩，你的臉比我的還臭。”夏彥調侃地拍拍她的臉。平常她可是笑口常開的小太陽。

　　“別理我！我在生我自己的氣。”她懊惱地由鏡中瞪視著自己。

　　“怎麼拉？”夏彥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溫柔地替她梳著那頭波浪般的青絲。

　　“我氣我自己幹嗎那麼雞婆，說出你家有空房！”愈看鏡中反射的自己，她愈覺得像顆大豬頭。

　　他莞爾一笑。“話說了就說了，懊惱也沒用。爾且梨江好歹也是我學妹，人家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失禮。況且我很忙，你是女主人，應該代替我招呼人家。”耐心地開解，夏彥執起她的柔荑，將她帶往大床坐下。

　　由她近來的表現，夏彥相信她愈來愈明白事理，不再是驕縱任性的小女孩。

　　女主人！康冠瑩腦子裏不斷地回蕩這三個字，其他什麼都沒聽進去，所有不快迅速消弭快樂立刻卡位。

　　“當我的女人要懂事點兒，知道了嗎？”他難掩霸氣地說道。

　　噢！我的女人！她愛死了這種隱含占有性的表示。

　　“知道了啦！”她嬌嗔地低語，心花朵朵開。當下成了一隻溫馴乖巧的小貓。

　　康冠瑩就是這樣直率的個性，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想要記仇還覺得費事。

　　她柔順嬌媚的模樣直接擄獲了他的目光，捧起她粉嫩的小臉，夏彥將對她的濃濃寵愛化作深吻，傳進她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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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並不如想像的順利，尤其在對方不斷地挑釁下。

　　第一天，康冠瑩通常晚起，但畢竟家裏有客人，雖然起得也不是太早，但仍比平常早得多　。她打算做些簡單的吐司火腿蛋當早餐就OK了。

　　不過，當她在飯廳看到滿桌豐盛的日式早餐時，不禁有些愧疚。

　　佐野梨江坐在夏彥旁邊的位置上用餐，見她來時抬眸朝她微笑。

　　“你看你這隻小懶豬，還讓客人動手做早餐給我們吃。”從報紙裏探出頭來，夏彥笑諷。

　　康冠瑩吐著小粉舌，不好意思地縮縮肩膀。

　　來到烘碗機前，睡眼惺忪地翻找她的餐具，卻遍尋不著，她納悶地把視線調往餐桌，這一看，康冠瑩愣住了——

　　她居然用了她的心愛餐具！

　　有沒有搞錯啊，那麼多碗和筷子不用，偏偏選上和夏彥一對的？那可是她特地去選購置的耶！她懷疑佐野梨江是不是故意的？

　　睡意一掃而空，醋工廠開始運作，康冠瑩懊惱地看著他們使用同一組餐具。

　　說她心眼消也罷，反正她就是不悅極了！

　　突地，女主人這三個字又瓢進她腦海。

　　呃。。。。。。好吧！風度。

　　也許，她，沒注意到吧！

　　這頓早餐，康冠瑩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悶著頭食不知味地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