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 -【好女等夫來】《全文完》

蔡仲子

第十章

「喏，給你吃。」

「是什麼？紅紅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哇，你該不會是要對我下毒吧？」上官好兒一臉的驚恐。

「土包子。」男童實在受不了她一臉白癡的樣子，「這是冰糖葫蘆。」

「不是呀，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上官好兒一臉的懷疑。

「是啊、是啊，我專門買來下了葯，要毒死你。」男童惡毒地說，兩只小手貼近她的臉頰，用力地往旁邊一扯，見她整張臉皺成了菊花，他樂開了花。

「唔……」上官好兒發出困難的聲音。

男童這才松開捏她小臉的手，「快點吃。」

上官好兒怯怯地看看他，又看看手裏的冰糖葫蘆，覺得他應該不會這麼壞，于是她小口地添了一下，瞬間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好好吃！」

「土包子。」男童仰起了下巴，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但她知道，男童只是嘴巴壞，他對她很好的，于是她笑著說：「謝謝。」

「你……哼！」男童在她的身邊坐下，又拿出一包油紙，「土包子，吃吧，新鮮出爐的糖炒栗子。」

「哇，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有。」上官好兒崇拜地看著他。

「我當然厲害。」

「謝謝，唔，好好吃。」上官好兒感動地說。

「看你可憐，以後再帶一些給你吃。」男童用著施舍的語氣說著。

上官好兒滿臉感激地看他，「謝謝，你真好。」

男童突然說不出話，耳根發紅，余光看她愉快地吃東西，臉上也流露出一抹笑意。

她自小便是一個愛吃的人兒。

趙駿從唾夢中醒來，看著上官好兒一臉好眠的模樣，不由地搖搖頭，真是難以想象昨晚因爲一串冰糖葫蘆，她就開心不已。

他擡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貪吃鬼。」

「唔唔。」她眨了泛限，朦胧地從唾夢中清醒過來。

他笑望著她，「醒了？」

「嗯。」

「想吃唐記煎包嗎？」他問。

她雙眼猛地睜大，「唐記煎包？」

「嗯，要吃嗎？」

「要、要！」她一臉欣喜地說，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一本正經地改口，「是你的孩子要吃，不是我。」

「哈哈……」

「不准笑！」

「哈哈……」

「可惡！」

上官好兒的肚子隨著時間慢慢地隆起，趙駿待她更加小心翼翼了，這一日趙駿不在府中，秀姑扶著上官好兒在院子裏散步。

下人禀報，奉賢姑姑來了，上官好兒便去花庁見人，等她進去之後，奉賢姑姑看向她，連忙行禮道：「見過夫人。」

「姑姑來了。」上官好兒笑著說。

「太後老人家又賞賜了一些東西給夫人，除此之外……」奉賢姑姑一臉的喜色，「奴婢是來恭喜夫人的。」

上官好兒驚訝，「恭喜？」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喜已經在肚子裏了。」

奉賢姑姑搖搖頭，「不只是這個喜，是夫人本身的喜。」

上官好兒疑惑地看著她，「姑姑是什麼意思？」

「太後已經恩准了王爺的請旨，沒多久聖旨便會到。」奉賢姑姑恭賀道：「恭喜夫人，不久後，奴婢得稱你爲王妃了。」

上官好兒震驚了，這件事情她早已抛諸腦後了，因爲趙駿沒再說起這件事情，她也以爲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還有後續。

她更是笃定皇上、太後不會贊同這門婚事而淡定自若，如今卻成了？她猶在不相信的時候，前院的小厮跑來通報，「夫人，宮裏來人了。」

上官好兒腳下一跌，差點摔倒，秀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夫人，先去前院聽旨吧。」

上官好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若不是秀姑扶著她去聽旨，公公宣完旨時，秀姑又暗示她接旨，她極有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秀姑給那位公公塞了紅包，公公掂了據重量，滿意地笑了，又說了幾句喜氣的話匣悠悠地離開了。

「夫人，你還好吧？」秀姑關懷地問道。

上官好兒手裏拿著聖旨，那聖旨非常的燙手，幾乎要燙傷了她，她想甩開，但她沒有那個膽子。

「夫人！」

上官好兒猛地回神，看到秀姑一臉的擔憂，以及不遠處的奉賢姑姑，她無意識地扯了扯唇，「怎麼了？」

「夫人你……」

「奴婢有幾句話想跟夫人說。」奉賢姑姑打斷了秀姑的話。

上官好兒頂點頭，讓秀姑先回避，等沒人了，她看向奉賢姑姑，「姑姑可是有話要說？」

「夫人不開心？」奉賢姑姑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她搖搖頭。

「既然沒有不開心，爲何夫人一臉那那寡歡？」奉賢姑姑皺眉，一副極其生氣的模樣。

「姑姑有話便明說吧。」上官好兒站得有些累，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爺對夫人一往情深，夫人爲何看不到。」奉賢姑姑憂愁地說：「如果不是王爺，夫人焉能在宮中這般的自在，就算夫人有點小聰明，但宮中險惡……」

「奉賢姑姑！」

一道冷聲打斷了奉賢姑姑的話，上官好兒看見奉賢姑姑的神色出現一抹驚恐，隨即不甘不願地閉上嘴。

「姑姑，該回宮了。」

趙駿一身黑衣，冷著面地從外面走了逬來，奉賢姑姑沒有說話，恭敬地行禮退下了。

上官好兒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看向了趙駿，「你……」

「聖旨到了？」趙駿問道。

上官好兒抿了一下唇，「嗯。」

「我們的大婚在半個月之後，你身子重，什麼都不用擔心，我自然會安排一切。」趙駿伸手環住她的腰，「先去睡會，待會起來再用些點心。」

她的腳步停住，擡頭看他，見他的黑眸一如既往的锖定，神色亦是沒什麼變化，她移開了目光，努力忽視腰間那緊張抓著她的大掌。

他在擔心什麼？好像擔心她會飛走一樣。

「請旨賜婚，我以爲不會成。」她忽然開口。

趙駿沒想到她會說這件事情，神色微緩，「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

「太後和皇上怎麼可能會同意？」她輕輕地間。

他沒有糊弄她，反而和盤托出，「太子大了，心思也沈，我只比太子大了幾歲，我若是娶一身分高的女子，太子心中定會多想，這件婚事的促成者多虧了太子。」

上官好兒想了想便明白了，太後自然不願意讓他娶她，皇上則是中立，太子在後面推一把，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

原來這麼簡單。

趙駿的心有些急，見她一句話也不說，眉色有些焦急，「你……」

「我累了。」她沒有提起奉賢姑姑說的事。

趙駿松了一口氣，「回去休息吧。」

「嗯。」

趙駿摟著她回房，沒有如以往那樣脫了靴一同陪睡，反而替她蓋好了被子便打算離開。

「你要去哪裏？」

「書房。」

她沈默了一會，「我一個人睡不著。」

趙駿沒有說話，她又開口，「你陪著我吧。」

他的呼吸有些沈，卻沒有拒絕她，脫了靴便上榻了，他剛躺下，一只小手便橫在他的腰上，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閉著眼晴，緩緩地說：「不准找奉賢姑姑。」

英俊的臉龐繃得緊緊的，可眼裏的戾氣卻淡了一些，耳邊聽著她輕柔的嗓音，「姑姑只是爲你不平。」

「她沒有資格。」趙駿冷酷地說。

上官好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爲你說好話，你還不樂意了？」

「我不需要她在你面前爲我說好話。」他冷冷地說。

「聽不聽，在于我。」她一句話便堵死了他。

趙駿一歎氣，知道她是護著奉賢姑姑，可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指責，光是一想，他就一肚子的火，但上官好兒的話，他卻不得不聽。

良久，上官好兒快睡了，他才松了口，「罷了。」

她笑著閉上眼睛，逬入了夢鄉。

這是冷宮，曾經關押了不少做錯事而失寵的妃子。

這一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冷宮失火了，而上官好兒當時正和男童在裏面一起玩耍，上官好兒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拉著男童就要跑。

「小壞蛋、壞蛋，你先走！」男童大聲地喊著。

「不行、不行，我們一起走。」上官好兒拉著男童的手，她的力氣大，拉著男童跑了好久。

然而，不久後，火勢瞬間蔓延開了，屋粱開始倒塌，他們被逼到了一個角落裏，上官好兒的臉像一只小花貓，眼裏帶著恐懼，「我不想死。」

男童緊緊地抱著她，「不會、不會，我們不會死的。」

「嗚嗚嗚……」

「乖，乖。」男童咳嗽著，腦袋越來越不清醒，突然聽到上官好兒痛呼了一聲，他低頭一看，上官好兒的手背上被帶火的小木板給砸到了。

他手忙腳亂地幫她滅火，她的痛哭聲在他的耳邊不絕如縷，「好痛，好痛……」

直到上官好兒的手被他拍得又紅又腫，那小火花才熄滅了，但很快，他們周邊的火越來越大。

男童捂著嘴咳著，費勁地咳著，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上官好兒腦袋暈暈的，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縮在角落裏。

「小壞蛋……」

「唔唔……」上官好兒迷迷糊糊地看著他，「誰？」

「是我，我是……」

誰？

最後，她只記得她看到他螺動的唇，其它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叫什麼？她想不起來。

她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身邊的駿已經起身離開了，她伸手去摸了摸被褥，還是溫的，他離開沒有多久。

「夫人，你醒了？」秀姑在外間輕輕地詢問。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摸了摸跳得飛快的心髒。

秀姑推開門走了進來，「夫人醒了就好了，再睡下去就睡太久了。哎喲，夫人，你怎麼出汗了？是太悶了？」

「秀姑，我沒事。」

「奴婢讓人准備熱水，你擦擦身子。」「嗯。」

秀姑急忙忙地出去了，上官好兒深吸一口氣，腦海裏閃過幾個片段，卻如何也想不起那男童最後說的話。

她仍然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上官好兒接了聖旨後，隔了幾日，她便盛裝打扮，由著秀姑陪同，進宮謝恩。趙駿陪著她一起先去了皇上那兒。

皇上成熟隱重，看到她時，有些驚訝，「朕都不知道宮中有你這號人，呵呵。」

「皇兄事務繁忙，好兒不過是一個小女官，自然不會記得。」

「不過，長得有些眼熟……」皇上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皇兄再盯著瞧，臣弟要吃味了。」趙駿略微不滿地說。

皇上呵呵大笑，「這醋味……哈哈……。」

上官好兒笑著站在一邊，沒有多說話，文靜賢惠。沒多久，太後那兒便催人來喚。

皇上留住了趙駿，「朕有事要與你說。」

于是上官好兒便跟著宮女去了太後宮殿，迎接她的依舊是奉賢姑姓，「見過夫人。」

沒有成婚，上官好兒的身分還不是王妃，但奉賢姑姑行的禮卻是恭恭敬敬，不帶一絲含糊。「姑姑有禮了。」

「太後已經在裏面等著了，夫人不用緊張。」奉賢姑姑說了一句。

「謝姑姑。」

這是上官好兒第二次進入這座宮殿，與上回相同的是她仍舊緊漲，而不同的則是太後的態度。

「見過太後。」

「你可算來了。」太後的話是對著上官好兒說的，可哏睛卻盯著她的肚子一直看。

「別站著了，賜座。」太後手一揮，立馬有宮女上前服侍。

太後細細地問話，「喜歡吃辣嗎？」

「喜歡。」

「那酸呢？」

「喜歡。」

「哪一種更喜歡？」太後立馬追問。

酸兒辣女，上官好兒不由地想笑，原來太後是這個意思，她坦白地說：「回太後，酸辣皆喜歡。」

太後立馬愁眉苦展，一副爲難到不行的模樣，「都喜歡啊，這可就不知道是……唉……」

奉賢姑姑笑著說：「夫人一定是極其用心，瞧瞧，連徐太醫都說這胎相好。」

太後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又開心地盯著上官好兒的肚子瞧，「嗯、嗯，不錯。」

「夫人一定會爲王爺生下一個健康福氣的孩子。」

「哈哈……」太後被哄得極其開心。

上官好兒笑著垂著腦袋，此刻她要是再不知道奉賢姑姑是趙駿的人，她就真的是傻了。

奉賢姑姑這麼爲她說話，只怕也是因爲趙駿的緣故，而她以後會成爲趙駿的王妃，奉賢姑姑才在太後面前這麼爲她說話。

她不禁想到了最初的時候，那時候也是奉賢姑姑找的她，她心思一動，這麼多女子，卻偏偏挑中了她去王府伺候王爺，太多的巧合聚在一起那必然不是巧合。

好似就要戳破了那一層薄紗了，她小手不禁緊緊緊握。也許，從一開始，趙駿就布一場局，而她便是局中人。

但爲什麼？她與趙駿從來沒有見過，而他爲什麼非要她不可？

「夫人？」奉賢姑姑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緩慢地擡頭，看向了奉賢姑姑。

「夫人可是身體不舒服？太後正問話呢。」

上官好兒感覺到太後的目光，立即回道：「太後恕罪，因爲最近嗜睡，常常坐著都會睡著了，還望太後……」

「罷了、罷了，孕婦皆是如此，若是累了便去後面的偏殿休息，待會阿駿來了，你們兩人便陪哀家一同用了膳再回去。」

「是。」

上官好兒由奉賢姑姑扶著往偏殿去，上官好兒感恩地說：「方才謝謝始姑。」

「夫人要保重身體。」奉賢姑姑提醒道。

「姑姑。」她停下腳步，在走廊處停下，「姑姑，可記得十幾年前，冷宮走火的事情？」

奉賢姑姑震驚地看向她，「夫、夫人都想起來了？」

上官好兒眼閃了閃，側了側頭，默默地點頭。

奉賢姑姑感動地說：「夫人想起來就好，王爺對你用情至深，在宮中暗處處處護著夫人……」

隨著奉賢姑姑的每一句話，上官好兒越來越吃驚，她不知道原來那場火跟她跟趙駭都有關系，她

甚至不知道，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趙駿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奉賢姑姑說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夫人，王爺待你是真心實意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沒有娶王妃，納側妃，只爲了你。所以夫人，你一定要對王爺好啊。」

上官好兒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趙駿，他是誰？一同經曆了那場火的人除了她便是那個始終看不清臉的男童……

「王爺在宮中的時日不多，可跟夫人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夫人，王爺每天都要去冷宮找你玩，冷宮走水，太後心疼幼子，硬是將王爺送去駿王府。而你因爲驚嚇過度，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便因此繼續待在宮中，可王爺沒有忘記你，一直記挂著你……」

他一記，便記了她整整十幾年。而她，完全不記得。甚至直到剛才，她也不過是想知道曾經冷宮走火的事情。

她從沒將駿跟那個男童聯系起來，這麼多年來只存在夢中的小男童也許早已在火中喪生了，卻料不到，原來男童一直活著，還默默地守護她，甚至爲了娶她，費盡心思。

奉賢姑姑早早便想跟她說這些話，被超駿打斷之後，她卻自私地不想去過問，因爲她怕知道他對她多好之後，她會更離不開他。

但如果她不知道，難道她就能離得開他嗎？她輕輕地捂著眼睛，默默地哭著。奉賢姑姑大驚，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夫人莫哭，奴婢……」

「姑姑……」她沙啞地開口，「可以帶我去冷宮瞧一瞧嗎？」

奉賢姑姑連忙點頭，「自然可以。」

上官好兒想一個人進去，便讓奉賢姑姑待在冷宮門口，奉賢姑姑不放心，上官好兒笑著說：「若是有事，我會喊姑姑的。」

奉賢姑姑勉強地答應了，目光一路昆隨著上官好兒，直到上官好兒進入宮殿，她才收回了目光。

上官好兒一步一步地走進破舊的冷宮，仔仔細細地將所有的地方看一遍，有些地方已經瞧不出原來的模樣了，但是有些地方與她的夢境一一重疊。

他們在桃花樹下吃零嘴的地方，石凳石桌都還在，只是桃花樹被燒毀了，他們捉迷藏的幾個小廂房只留下了幾面牆……

最後，她走到他們最後相依的地方，那個牆角仍在，她依稀地彷佛能看到他們緊緊抱著對方，彷佛聽到他最後說的那一句，我是趙駿……

「好兒？」

上官好兒緩緩地轉過身，看向風塵仆仆趕來的趙駿，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原來，你叫趙駿。」

趙駿握緊了拳頭，「你……」嗓音沙啞地開不了口，火熱地注視著他。

她一步一步地往他走去，「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一直喊痛。」他伸手將她抱逬懷裏，「這麼痛的事情爲什麼要想起來。」

她的眼淚如掉線的珍珠般從限角落下，「你這個傻瓜。」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都要當娘了，還哭？」

「王爺難道要霸道地不許我哭？」她扁著嘴，紅著眼，一副委屈到了不行的模樣。

「不敢。」他聳聳肩，「只是娘親愛哭，生的孩子也是一個愛哭包。」

「你才是愛哭包。」上官好兒沒有繼續哭，小手往他的胸口一捶，「誰讓你不告訴我！」

「是、是，是我的錯。」他輕柔地擦著她的眼淚，「你，都想起來了？」

她擡起頭，默默地看著他，「我始終不知道你叫什麼。」

他輕輕地捏著她的下颚，「記住了，我叫趙駿，是你的夫，你的天。」

她破涕爲笑，「虧你是個王爺，居然小氣吧啦地不告訴人名字。」

「我小氣？」他生氣地敲了敲她的小腦袋，「我告訴過你。」

「有嗎？」她完全不記得。

「看，說了你也不記得，不如不說。」他傲嬌地說。

「我看你根本是沒說過，那時候就想著欺負我吧。」她鼓起圓圓的臉頰，一臉的不滿。

「你不讓我欺負，你讓誰欺負？」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輕哼幾聲，不說話，將臉埋在他的胸臘上，淚痕盡數擦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就不怕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你嗎？」

「又如何？」他霸道地親了親她的小嘴，「想不起來，你也是我的女人，不管你記不記得，我都記得。」

她望著他，忽然蹄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真是霸道。」親完，她便往外走。

趑駿愣在那裏好一會，他像個傻子似地摸了摸臉，唇角露出一扶大大的笑容，她這是在示愛吧，一定是！

他快步地追上，攬住她的腰，低頭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抵死糾纏，在她的唇間喘息，「小壞蛋，你喜歡我很久了吧？」

她的俏臉一紅，「誰喜歡你！」

「那便是愛我了。」

「誰愛你！」

「你一定是小時候就愛上我了。」他得意地笑著。

上官好兒歎嗤一聲笑了，「我那時候以爲你是一個小太監，還是被人欺負的小太監。」

小太監！他的臉色隂沈下來，「你以爲我是小太監？」

「是啊。」上官好兒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怒意，摸著肚子，「畢竟宮中的男子很少啊。」

他隂森森地笑了，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摸上她的肚子，「你居然汙蔑我是小太監，呵呵，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跟你好好算這筆帳。」

他要大振夫綱。

上官好兒吐了吐舌頭，哼，她才不怕他，「放馬過來吧！」

她果真是恃寵而驕了，他眯著眼，殘忍地笑了，「我會讓你下不了榻。」

她的背脊一涼，好像看到了未來悲惶的自己，「王爺……」

「沒用！」

他一定要大振夫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