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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陽光和煦地灑在土地上,今天又是一個風光明媚的日子,鳥兒輕輕地停在樹梢,唧唧地清唱着,像是在慶賀著一件喜事。
「大家快點幹活啰,今天可是我們小公主的二十歲生日,大家趕緊將食物準備好,好好地為她慶祝生日吧。」
吆喝着大家的是「明日之國」最大的掌廚鮑爾,他年輕時就留在宮中學做菜,炊煮的本事沒話說,凡是經過他雙手所料理出的食物都叫人大快朵頤,讚不絕口。
現在他也到七十大齡了,如願地升到大主廚的高位,掌握整個宮中的膳食事宜。
「鮑爾掌廚,這道菜的油鹽比例是多少呢?」
「快!把這道花式冷盤端到餐桌上去。」
「明日之國」,全國上下百姓如火如荼地忙着,為的是要慶祝薇琪公主的二十歲生日,今天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穿上最正式的服裝,準備前往參加蓋洛尼頓國王為公主所舉辦的戶外慶生大會。
「今天的晚宴,公主會現身,自從上次參加完她的誕辰慶祝,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本人,也不知她現在長得什麼模樣了,想必跟先後一樣美麗大方。」
「你說的也是,我也很想去見識一下公主的迷人風采,不過最令我好奇的地方是她特殊的『花起舞能力』喔。」
「什麼『花起舞能力』?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這個消息不是很多人知道了,其實我也是從宮裏的人打聽來的,據說她可以平空變出許多花瓣散落在她周遭。」
「可以讓花瓣莫名其妙的變出來?這真的很奇妙耶。」
又是一群三姑六婆的對話,但說出了大家心中最不可思議的事。
原來公主除了遺傳先後美麗的外表,這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竟然還擁有着「明日之國」的凡人所沒有的神奇魔力,就是每當她情緒一有波動,就會有許多芬香的花瓣從天而降,將公主簇擁在中間,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更阻擋所有外界事物的靠近。
花瓣的數量還會隨着公主情緒的激動大小,而有所增減;有次公主大鬧脾氣跑出宮外,大量灑在她身上的花瓣散落整個宮中,讓人嘖嘖稱奇!
看來薇琪公主除了令人羨慕的美麗容貌外,更有令人好奇的是,她所擁有別人所不能的神奇天賦,「花起舞能力」。
◎◎◎
「討厭!又要穿這麼麻煩的禮服。」薇琪 尼頓公主瞪着身上這套拖曳的象牙白色禮服,鼓著腮幫子嚷道。
「公主,這可都一點不麻煩,你看這套白色晚禮服多適合你,你穿起來真是美極了。」
筱美自豪地看着自己敬愛的主子,也就是蓋洛 尼頓國王的掌上明珠,薇琪.尼頓公主。
看着從小陪伴到大的公主,出落得如此動人,筱美感到一股驕傲;瞧公主小小的心型臉蛋上,有着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加上兩道彎彎的柳葉眉柔和了整個容顏,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可是我穿不慣,套在身上連活動都變得很不方便,挺礙手礙腳的。」薇琪看着鏡中的自己,轉了一圈。
唉,這套天鵝絨削肩的禮服的確是很適合她,只是太露了點;因為削肩的設計讓她白晰的肩頸都一覽無遺,就連自己的酥胸也若隱若現。
「筱美,可不可以換另一套禮服,我覺得這一套太暴露了,肩部以上看起來都空空的,還有人家的胸部都……」薇琪說着說着臉都紅了起來,其實表面落落大方的她,私底下是很保守的。
「哎呀,我美麗的公主,難得穿得這麼性感,怎麼可以換掉呢?」
筱美不覺得這套禮服有何不妥,反而襯托出公主的好身材,更添女人味呢。
「公主,你不用擔心肩上看起來空空的,你看國王為你準備了一套手工訂製的紫鑽石項煉,在市場上可是獨一無二呢,足足有二百克拉。」
天啊!這是多珍貴的項煉啊,她可是小心翼翼地拿着,免得摔落了,就算上山下海,她恐怕也不知道要去哪再找一條呢。
「來,公主,我為你戴上吧。」
拗不過筱美乞盼的眼光,薇琪只好任她裝扮了。
「公主你看,這條紫鑽石項煉真的跟你很搭,與你的紫色眼睛更是絕配呢,真是美呆了,相信今晚你一定又是全場男性注目的焦點。」筱美髮自內心地讚歎著。
「全場男性注目的焦點……」鏡中有着紫色瞳孔的美人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成為什麼男性的夢中情人,瞧他們那副垂涎的嘴臉,我都要倒胃了。」
其實薇琪說的一點也沒錯,從小天生麗質的她,一直是許多男性追求的目標,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引以為傲,反而覺得很惱人。
所以她平時都一身簡便的中性打扮,將長發隨意的放下,只盼能遮掩住自己的美貌,可是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
前往宮中提親的人還是一直沒停止過,也不知他們是迷戀她的美色,還是妄想皇室的財富。
天曉得,她想遇到的是一位令自己願意傾心的男人,而不是委身嫁給不愛的人,若與其這樣,她倒寧願選擇獨善其身。
「公主你在發什麼呆,時間也差不多,我們趕快過去拜見國王吧。」
「喔!」薇琪茫然若失回了神,微微扯唇一笑。
收拾完所有的思緒,薇琪對着鏡子偷偷地扮了一個鬼臉,吐吐舌頭,隨頭轉身帶着筱美前往父王下榻的宮殿。
◎◎◎
「國王,聽說今天是『明日之國』公主的二十歲生日,全國上下都在為她慶祝生日,正忙的不可開交,您可要趁此機會潛入他們的宮中探查嗎?」
說話的是一位三十齣頭的男子,那高大的身軀佔去了大半空間,讓人備感壓迫。
「不用,我從來沒踏進過『明日之國』,一個小小二十歲公主的生日算得了什麼,哪裏需要我破例前往觀禮。」
伊烈 肯尼國王,「暗月之國」的年輕國王,在他二十歲時已能掌控整個國家的資源,將國家帶領到前所未有的盛況。
不僅國土富庶,更讓人民誓死效忠,這樣的能耐是「暗月之國」的歷代先王所不能匹敵的。
「我倒想再去一趟擺渡森林,探探『擺渡之河』。」
那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擺渡之河」,竟然恐嚇不了「暗月之國」的年輕國王,國家首席護衛強普,不禁佩服起伊烈國王的勇氣。
「上次我們去也沒有機會可以一探那條河,聽說很多人想要去那裏掏金,可是後來都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回來,而且全部都下落不明。」
進宮以來都跟着伊烈國王到處征伐的強普侍衛,不知已經立下多少戰功,可是一聽到這個流傳已久的傳說,也不禁狐疑起來。
「這些都只是傳聞,你怎麼可以隨便聽聽就相信呢?」伊烈不以為是地瞄了強普一眼,看來他最倚重的國家護衛膽子小了點。
「國王不是這樣子的!微臣是擔心您的安危,怕您有什麼萬一的,叫我怎麼擔當得起這個責任。」聽伊烈國王的口氣,好像他不敢去似的。
「國王我也是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您知道的,先王在世時,曾經警告我們不準踏入『擺渡之河』!」
現在的他,的確是視伊烈國王為心目中不可動搖的神祇,然而要違背先王薩斯.肯尼國王,也就是伊烈國王的父親所立下的遺訓,的確也十分令他為難!
先前對他有恩的薩斯 肯尼先王,可是他的提拔恩人,薩斯 肯尼先王在位時確實也為「暗月之國」作了不少事。
雖在他高壓統治之下,卻也帶領國家進入空前絕後的盛況,其統一能力並不亞於現在的伊烈國王。
相信不管在他或是全國人民的心目中,薩斯 肯尼先王絕對是一個可以受人景仰的國家領導人。
伊烈國王一聽強普侍衛搬出先父的話來壓他,眉頭不由的擰結起來。
「我豈敢忘記先王的遺訓,但你可有想到這個世紀將發生最令人害怕的『血晶之煞』嗎?」伊烈提出了這個世紀大家心中最害怕的傳言。
「我只是想先去探探「擺渡之河」的面貌,你可別忘了,若要前往『明月之國』,『擺渡之河』是第一道要通過的地方;若不去一探究竟,一解傳言之謎,我想我們是很難跨到『明月之國』的土地上。」
「說的也是!」強普很驚訝伊烈國王竟會提出「血晶之煞」,看來這個世紀最難纏的傳說將有希望被破解。
只是破解的方法是要兩國的王儲聯親結盟,這個唯一破解的方法就系在伊烈國王的身上,只是他會這樣就輕易接受嗎?
「國王,難不成您想要跟『明日之國』提出聯親的事情?」
「不可能!」伊烈馬上一口否決強普的話。
一想到任何需要聯親的可能性,他就不由得煩躁起來,他只能試着壓抑這一股竄起的異樣感覺。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甚至他根本也沒見過聯親的唯一對象,「明日之國」的薇琪尼頓公主。
近日來一直出現在他夢中的女人,嚴重地擾亂他平靜的生活,他看不清夢境中那個女人的長相,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有一雙迷人的紫色眼睛,讓他沉醉其中!
「別問那麼多,跟着我就是了!」伊烈索性不跟強普談論這個問題,決定以逃避的方式來掩飾自己騷動不安的情緒。
◎◎◎
富麗堂皇的宮殿大廳,擠滿許多觀禮的人,大家都想要親賭薇琪尼頓公主的美麗風采。
「公主你看,好多人呢。」筱美自迴轉樓梯低頭一探大廳,一片烏鴉鴉的人群,大吃一驚。
「別看了,我還要趕着去見國王呢,瞧你還一副長不大的小孩子氣樣子。」
薇琪愛溺地摸摸筱美的頭。
「誰說的,人家才不是小孩。」被公主奚落一番,筱美不由的臉紅起來,雖說皇宮中人潮盛況是常有的事,但從鄉下進宮的她,還是對大場面很不習慣,每每遇到一次,她就忍不住大呼小叫一次。
「薇琪向父王請安。」薇琪雙手提起長長的裙擺,微微地彎身向她最敬愛的父親請安。
「好好。」蓋洛尼頓國王高興地牽起薇琪的手,爽朗的笑聲讓人精神一振,已經年邁七旬的他,身體仍硬朗得很。
「你今天的裝扮真的很漂亮,太適合你了。」蓋洛尼頓國王驕傲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
自從王妃去世以來,一直都是這個女兒陪伴着他,為了彌補她從小沒有母親的遺憾,他極盡地呵護、栽培她,把她捧在手心上,惟恐她有一丁點的不平衡,還好這個女兒一直都很聽話,也比同齡的女孩子成熟許多,讓他放心不少。
「真的很漂亮嗎?」聽父王這樣誇獎她,薇琪高興地轉一圈,往父親身上依偎過去。
「父王真的謝謝您送給我的這套禮服,我好喜歡喔。」有父親這樣的關愛,她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這條項煉應該花了您不少錢……」看着這條價值連城的紫鑽項煉,薇琪暗自為父王的荷包感到心疼。
「這你不用擔心,想想你也成年了,父王一直都沒有買什麼貴重的東西送你,現在你長大了,父王本來就打算送你一樣特別的東西,這條項煉就當作是你的成年禮吧。」
「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啰!只要是父王送的,我都喜歡。」薇琪像小貓似的窩在蓋洛尼頓國王的懷裏撒嬌,惹得他開懷大笑。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你瞧,這條紫鑽項煉跟你眼珠的顏色互相暉映,看起來很搭配呢。」
蓋洛尼頓國王看着女兒紫色的眼眸,不禁讓他想起已經去世多年的王妃,薇琪的母親,也是有着一雙迷人的紫色眼珠,在「明日之國」中,也只有她們母女倆擁有,非常獨特。
想起薇琪剛出生時,王妃不幸染上一場怪病,從此昏迷不醒,即便是宮中最厲害的御醫,試遍所有可能搶救王妃生命的方法,仍是束手無策,過不了一年,便撒寰人間,留他一個人獨自撫養女兒長大。
而薇琪像極了她已逝的母親,尤其是舉世無雙的容貌就是遺傳到她母親的模樣,不消幾年光陰,她已經出落的如此標緻動人。
「薇琪,你告訴父王,你心中可有欣賞的人啊?」想想女兒已經成年了,已到待嫁之際,也不知道她心中有沒有屬意的人。
從小到大從沒聽過她提起哪個男人,這讓他不禁擔心起她這個女兒,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沒有喜歡的人,還是另有隱情呢?當父親的總是會擔心,怕她會找不到未來的另一半,他是該主動關心一下女兒的感情世界。
沒料到父王會注意到她的感情生活,被這麼一問,薇琪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呃……應該沒有吧。」這個問題真的問倒了她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什麼是喜歡呢?她還真的不懂呀。
「沒有啊,沒關係,父王幫你介紹一位好不好?」看來他這個可愛的女兒是不知男女之情。
要幫我介紹!
薇琪聽了趕緊回絕,「父王,不用了,我想自己尋找。」
她正值豆蔻年華,才不想這麼早就被套牢,再說她崇尚自由戀愛,才不要別人作媒。
「那有什麼關係!我最近注意到綠郡的喀森公爵挺不錯的,單單能力強不說,人更是出色。」蓋洛尼頓國王只顧著牽紅線,完全沒察覺到女兒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對勁。
「剛好今天的生日舞會他也有應邀參加,我來替你介紹。」
呵,說到人到,兩人果然是有緣分呀!
蓋洛尼頓國王不管女兒答不答應,就拉着她往喀森公爵那裏去。
「父王真的不用了啦!我又不認識他……」薇琪不情願的叫着,卻只能讓父親牽着走。
「你就不要管這麼多,跟着我就是了。」
「喂,公主等等我呀。」筱美大呼,緊跟在兩人身後。
◎◎◎
一位身型高大的男子踏進宮殿大廳,立刻引起現場一片喧嘩,尤其是女性更是竊竊私語,興奮地討論那位男子。
「喔,他可真是魅力十足!」女子們毫不害羞地稱讚起進宮的男子。
原來進來的是喀森公爵,他那英俊的面貌、偉岸的身材馬上奪得現場所有女性的注目禮。
深刻立體的五官更加深他的俊美,他順勢向大家含首微笑,更引起女性一陣驚呼。
每一個名媛早已想要贏得喀森公爵的注意,更想進一步結識以踏入貴族世家。
喀森公爵是明日之國的貴族之一,其所統理的「綠郡」區域,名列明日之國的前十大城之一,勢力也是其中最龐大的。
然而他對現場的所有女性一點都不感興趣,從他的眼光中透露出厭煩的訊息,他跨步直往宮殿中心邁進,他的目標一直都只有鎖定一位女性,那就是他耳聞已久的薇琪尼頓公主。
聽說她有着令天地為之失色的美貌,若果真如此,那他真的要好好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美麗公主。
「喀森向國王請安。」喀森公爵禮貌地向蓋洛尼頓國王致敬,隨後視線馬上轉向國王身旁的公主。
喀森公爵失神地望着眼前美麗的人兒,頓時口乾舌燥,不知該說什麼。
「薇琪尼頓公主……很高興……遇見你。」眼前的佳人美得難以置信。
喀森公爵饒富興味地看着薇琪公主,熱切興奮的眼光緊緊射向薇琪,逼的她不知該看向哪裏才好。
「你好,喀森公爵。」薇琪打量着眼前這位公爵,人是長得很英俊,但他熱情的注視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面對男性這種高度興趣的「欣賞」,她真的很不喜歡,而且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這位看似彬彬有禮的公爵,似乎有些輕佻的感覺。
「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公主共跳一支舞呢?」喀森公爵隨即露出迷人的笑容,展現出平日追求美人的功力,立刻趨前邀舞。
「這……」薇琪公主猶豫得不知是否要答應。
她感覺的出來這位喀森公爵對她似乎有極大的興趣,但她很想推卻這樣的盛情邀約,馬上轉頭向父王求救。
誰知興奮得昏了頭的蓋洛尼頓國王,絲毫看不到薇琪眼神的暗示,反倒替自己的女兒答應了喀森公爵的邀請,「當然好啦,你們這麼郎才女貌,當然要先開第一場迎賓舞啰。」蓋洛尼頓國王開心地笑起來。
唉,不想掃了父王的興,薇琪公主只好硬著頭皮伸出小手,答應喀森公爵的邀舞。
俊男美女的組合自是特別引人注意,更何況是明日之國最漂亮的小公主,及身價最高的喀森公爵,他們倆一跳起舞來,馬上吸引在場每個來賓的眼光,兩人共舞實在是跳得太好看了!
「唉,怎麼公爵不是跟我跳舞呢?如果是跟我跳的話,那該多好!」在場的每個女性扼腕著,怎麼跟喀森公爵跳舞的人不是她?
「美麗的薇琪公主,很高興有這個榮幸可以跟你共舞,你的眼睛真是太迷人了!」喀森公爵熱情地望着薇琪美麗的紫色眼瞳。
果然名不虛傳,明日之國唯一的繼承人薇琪公主,有着令日月為之失色的美麗容顏,他一定要擁有這位美麗的公主,這樣對他未來的王位之路也有很大的幫助。
「謝謝。」薇琪實在不曉的怎麼回應喀森公爵的讚美。
他眼裏的愛慕是她最害怕接收到的訊息,這是從每個男性眼中透露出的眼神是一樣的。
偏偏她對感情這種東西最沒天分,對眼前這位令人矚目的男性並沒有什麼好感。
「不曉得舞會之後能帶公主去外頭騎馬散心嗎?」喀森公爵緊抓住機會,進一步詢問任何可以跟薇琪公主外出獨處的機會。
又是進一步的邀約,正當薇琪想要拒絕喀森公爵,卻被她親愛的父王搶先一步回話。
「當然可以,薇琪你就跟喀森公爵外出走走,反正你大多時間也是待在宮殿內,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出去看看,剛好公爵人也到了,帶你出去玩玩,剛好也有個人可以照料。」
蓋洛尼頓國王很清楚自己獨生女兒的個性,雖然個性開朗,但就是太堅強了。
總是覺得女性可以獨當一面,根本就不想認識任何的異性,這讓高齡的他不禁也擔心起來,怕之後抱不到王孫。
「父王,可是我想……」
蓋洛尼頓國王揮手打斷薇琪的話,「別說了!你就乖乖跟着喀森公爵去外頭繞繞吧。」
「是啊,公主!你就好好跟喀森公爵出去走走,我也就不跟你們去了。」連貼身的仕女筱美也都往喀森公爵那邊倒戈,都搞不清楚誰才是她的主人了。
「親愛的薇琪公主,那我們走吧。」喀森公爵有禮貌地彎身牽起薇琪細長的手。
「父王,那我們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
「好好,快去吧!」看着女兒願意跟隨喀森公爵出去走走,蓋洛尼頓國王頓時心情大好。
薇琪帶着喀森公爵來到馬廄中,牽起她最心愛的小白馬啾啾,這是她的第一匹馬兒,到現在還陪伴着她。
啾啾像是聽的懂人話似的,鼻孔發出嘶嘶的撒嬌聲,往薇琪的身上磨來磨去。
「啾啾乖,我們出去玩。」喀森公爵看到薇琪天真的那一面,不禁莞爾;可以的話,他還真希望這位漂亮的公主可以跟他共乘一條馬。
不過才剛認識,這樣要求的話可能會嚇壞眼前的佳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之後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贏得美人心。
「公主,那我們走吧!」
「咦,你不挑一匹嗎?」
「不必了,我自己有騎馬過來,那是我們郡上最剽悍的古戈血種,跑起來非常神速,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着你騎看看,因為……這樣比較安全。」喀森公爵若有似無的邀約暗示,讓薇琪不禁臉紅。
選擇不做正面回應的薇琪,直接跨坐上啾啾,跟着喀森公爵步出宮外。
出了皇宮是一片藍天及綠地,讓人心曠神怡,若不是她身穿一套繁瑣的象牙白色禮服,她應該可以放手加快馬步的。
這一路上喀森公爵一直在找話題試着跟薇琪聊天,但她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最後他們越走越遠,來到一大片森林前面。
薇琪欲往前走,卻被喀森公爵喊住:「薇琪,別再往前走了!這可是擺渡森林,裏頭有着那條令人聞之喪膽的擺渡之河;聽說走進去的人都無法活着出來。」喀森公爵欲阻止薇琪繼續往森林裏面走,但她卻一點都不怕,還是繼續往前踏進。
薇琪聽說過這個傳言,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兩國之間的禁地,她非常好奇在這森林後面的另一個國家是長什麼樣子,聽說暗月之國是另一種昏天暗地的景象,當真有這種事嗎?
「公爵,我想進去這片森林瞧瞧,若你不想跟來的話,可以請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下嗎?我去去就回。」薇琪不曉得哪來的勇氣,執意要往前踏進。
她心裏浮現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往前看看吧,彷彿有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着她進去探究。
喀森公爵雖然想要保護美人進入這片森林禁地,但竟然害怕起這個不祥的傳言,凡進入擺渡之河的人都不得安全生還。
「我就在這裏等你就好,你進去之後千萬不要待太久,一有問題一定要馬上出來。」
薇琪點頭允諾后,隨即策馬進入這片猶如汪洋的樹海。
森林裏光線不是很充足,都被高聳的樹木遮住光線,但從樹梢上還是灑入些許金色的陽光,不至於讓人完全看不到路徑。
薇琪發現到入口的這條石頭小路像是剛有人走過,沙土上還留有馬蹄的痕迹,這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解,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探進。
「啾啾,你不要害怕,我們一起往前看看,沒事的。」薇琪感覺到啾啾的不安,嘶嘶的低鳴,遂輕聲安撫著。
走到更裏頭后變成兩條岔路,其中一條特別的小,薇琪憑着直覺決定選擇這條較小的路往前察看。
但因路面縮小到只能讓一個人步行過去,就連馬型較小的啾啾也很難行進,於是薇琪將啾啾綁在樹邊,輕聲安撫著馬兒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她回來。
薇琪輕輕地走着,森林空無一人,偶爾耳邊傳來幾聲的鳥叫聲及草叢中不明動物穿梭的聲音。
「呀!」薇琪不小心叫了出聲,趕緊捂住嘴巴,因為她發現到前方不到百呎的地方,竟然站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氣勢讓人感到十分的壓迫。
薇琪趕緊找了根樹榦較粗的樹躲了起來,祈禱前方的男人並沒有發現到她的存在,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大喘。
「誰?」伊烈很驚訝這片森林裏竟然還有其他人的存到,他在這片林子裏摸索了半天可都沒看到任何人的蹤影。
但他很肯定剛剛聽到的聲音的確是人所發出來的,而且很顯然對方也是因為發現到他的存在而發出的驚呼聲。
出自於防備的本性,伊烈馬上抽起腰邊的佩刀,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衝過去。
薇琪知道自己的行跡已經敗露,二話不說拔腳往前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拉開雙方的距離,無奈身穿的象牙白色禮服阻礙到她的前進。
她拚命的向前沖,甚至連腳踝被樹枝磨破皮都不自覺。
「終於現身了。」伊烈不敢相信前方,竟然是位長發飄逸的女性,還身穿隆重的禮服,看來是個王公貴族的人。
伊烈人高馬大腳程非常快,很快就追到薇琪,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扯了過來。
由於衝撞力過猛,薇琪整個人跌入伊烈的懷中,一股女性的馨香隨即傳入伊烈的鼻中,令他心神一盪。
他沒有料到手裏抓到的是一位驚為天人的美人,而且還擁有令男人為之瘋狂的玲瓏身段。
伊烈粗魯的抬起薇琪的臉,霎時跌入一雙紫色的眼眸,近日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就是這雙神秘的紫色眼睛。
老天!竟讓他找到擁有這雙美麗眼睛的主人,而且還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人,他心頭猛然一震,努力壓抑住心中竄起的莫名騷動。
「說,你是哪裏的人?叫什麼名字?」伊烈欺進薇琪細緻的臉龐,想要知道這位佳人打從哪裏來的。
薇琪受驚的程度並不亞於伊烈,這是一位十分高大的男性,雖然她在明日之國算是不矮的女性,但站在這位男子身邊,她明顯矮了一大截,她恐怕只有到他胸部的高度而已。
這位陽剛味十足的男子有一張俊美而懾人的面貌,尤其是耶亮如晶鑽的銀色眼眸瞬間奪去她的呼息。
老天!她從不知道銀色可以這麼奪人心魂!
伊烈眯起的銀色瞳孔緊盯着她就如同兀鷹捕捉到獵物一般的精銳目光。
薇琪轉過頭去並不想說出自己的來歷,她根本就不認得眼前的男人,她又何必對一個陌生男子說出自己的名字。
「不說是嗎?」這名女子雖然有着很柔和的外表,但個性卻挺倔強的。
伊烈的指腹輕描著薇琪的心型小嘴,那細緻的肌膚及柔嫩的紅唇,簡直像是在召喚著男人前去一親芳澤。
「我是暗月之國的伊烈國王,記住我的名字,我想你應該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明日之國的皇宮貴族。」
說完伊烈解下自己胸前掛着的一條銀質狼牙項煉,那是他父王駕崩前傳承給他的王族信物,象著着他們生生不息的國度。
「這個東西我不能收,請你收回!」薇琪想要把這條銀質項煉退還給這位叫做伊烈的男子,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信物,她不能收下。
伊烈強勢的為薇琪戴上項煉,幕然,他低頭攫住她嫣紅的雙唇,舌尖在她的唇間游移著,想要探索她齒間的芳蜜。
向來他對女色並不排斥,更何況眼前這位明艷的女子正是他最想尋覓的人,說什麼他也不會放過她。
「嗚……放開我!」薇琪沒意料這位號稱暗月之國的年輕國王竟然會吻上她的唇,一時慌亂之下她咬了他的下唇,瞬時兩人都嘗到一股血味。
伊烈很意外懷中的美人竟然會回咬他一口,很嗆辣的女人,但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慾望。
薇琪用力推開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頭也不回的拚命往前跑,暗中發起她花起舞的能力,很快芳香的花瓣灑落在兩人之前,隔絕了伊烈的視線。
「傳說中的花起舞能力,莫非她就是明日之國的唯一繼承人,薇琪公主?」伊烈很訝異發現到這個事實,稍不留神竟讓懷中的女人給掙脫掉。
伊烈望着佳人驚慌而逃的背影,一絲詭異的笑容緩緩地浮現在他臉上,向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到不了手的,他在心裏暗自作了一個決定。
薇琪雖然暫時逃離了伊烈的鉗制,正慶幸可以擺脫掉這個壓迫感十足的男人,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卻不曉得一個驚人的計劃正悄悄的在伊烈的腦海里,形成並且會強迫她一同加入,因為這個對角戲必須要有一個美麗的女主角才行。
「薇琪,你怎麼了?還好嗎?」在外頭等待的喀森公爵見到薇琪匆匆忙忙的駕着啾啾衝出林邊,臉色十分的蒼白,一襲禮服沾滿了樹枝落葉,裙擺更是被扯破弄髒。
「公爵,我沒事,我們可以趕快回到宮裏去嗎?我不想再待在這裏。」薇琪一臉驚慌的說道,急着想要返回皇宮,像是在怕什麼東西追來似的。
「好,我們快走吧!」
喀森公爵很體貼的不追問薇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默默的陪着薇琪回到明日之國。
◎◎◎
事過了幾天,薇琪一如以往的在皇宮內生活,然而她的心卻平靜不下來,之前在森林裏巧遇的男子的身影一直佔據她的腦海,怎樣甩也甩不掉,尤其她身上還偷偷的掛着被他強迫戴上的銀質象牙項煉,她忘不了當初被吻的畫面,頓時雙頰紅了起來。
「公主你還好吧?怎麼你跟喀森公爵外出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在想他吧?」
筱美實在是被自己的主子搞糊塗了,怎麼這幾天公主的表現怪裏怪氣的,有時會神遊不定,有時就是突然臉紅,真不曉得那天舞會後,她跟喀森公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不許你亂講,我才沒有在想公爵。」實在是怕被誤會,薇琪趕緊跟筱美澄清。
「筱美,我問你,你有聽說過暗月之國嗎?」
「有啊,公主你怎麼會問起這個國家呢?」
「呃,沒有,我只是剛好聽到有其他的侍女在談論這個國家,純粹好奇問問,為什麼我們兩國都沒有在互相往來呢?那邊真的如同他們國家的名字一樣昏天暗地的嗎?」
「我是不曉得有沒有昏天暗地的,我人又沒去過,只是聽說那邊有一位能力很強的年輕國王,上位短短不到五年就把他們的國家治理得有聲有色,據說還長得非常高大英俊。」
筱美說着說着開始幻想起那位人人口中的英俊國王。
薇琪猜想筱美口中說的那位年輕國王,應該就是那天在森林裏強吻她的男人,憶及這件事,雙頰又迅速緋紅。
「那為何不互相往來呢?」
「因為兩國之間隔了一條擺渡之河,自古以來人們忌諱著這條擺渡之河的死亡傳言,所以就沒有人敢跨越這條河去到對方的國家,這就是為何兩國已經很久都不互相往來了。」
「對了,公主,你有聽過『血晶之煞』這個傳言嗎?」
「沒有。」薇琪發現她這個鬼靈精怪的侍女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現在已經是第七十七世紀了,古書上記載的『血晶之煞』即將要被啟動,一旦降臨的話,整個世界就會被毀滅掉。」
「啊!這麼恐怖,那沒有化解的方法嗎?」
「化解的方法就在公主身上。」筱美笑嘻嘻的指著薇琪公主。
「怎麼化解的方法會在我身上?」薇琪非常不解筱美為何要這樣說。
「因為這個『血晶之煞』必須要由兩國唯一的繼承人互相結合,才有可能被破解,所以,公主如果你跟暗月之國的國王共結連理,才有辦法拯救這個世界的。」筱美意有所指的說道,挑眉看向薇琪公主。
「胡說,怎麼會有這麼荒繆的說法,這個傳言根本就不可信!」薇琪怒斥道。
「信不信由你。」筱美倒是挺相信這個傳言,向來這個傳說一直深植在人們的心裏。
「我怎麼從沒聽說過父王提起此事?」
「他應該是怕你會胡思亂想,所以不讓你知道;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的。」
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那她真的需要跟伊烈國王成親嗎?薇琪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馬上就否決掉,實在是因為那天在森林裏,伊烈國王對她表現出來的高度「興趣」,讓她莫名的害怕起來,幸好她不會再遇到那個可惡的男人,這樣迷人又危險的人,還是不要有任何交集的好。
◎◎◎
在擺渡之河另一端的暗月之國的殿堂上,一群耆老大臣正在與伊烈國王展開如火如荼的討論,近日來伊烈國王向各個大臣表示要迎娶明日之國的薇琪公主,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宮殿上下,引起很大的嘩然。
眾多的意見里不外乎是贊成與反對兩大派,會贊成的人多是採信伊烈國王所說出的理由,但是為破除本世紀即將面臨的『血晶之煞』的詛咒;反對派則表示兩國本來就互不交往,要娶的話,皇后當然是要暗月之國的人。不過無論兩派怎樣爭辯,伊烈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再改變的。
「我非常贊成國王迎娶明日之國的薇琪公主,一來可以破除雙方都忌憚的『血晶之煞』,二來也可以藉由這次的和親,拉近兩國之間的距離。」
「不!我反對,怎麼可以讓明日之國的人來當本國的王妃呢?要找也一定要找一個本國的貴族血統,我不同意!」年紀半百的一位大臣,堅持反對這項兩國聯親的提議。
伊烈見各個大臣都在為這件事吵得不可開支,頓時一怒,「別吵了!兩國聯親結盟的事就這麼定了,誰都不用多說,我說了就算,不用再爭論!」
伊烈拂袖離開議事大廳,徒留一群大臣面面相覷。
「國王,您確定要聯親?」最貼身的護衛強普大將跟隨伊烈國王的腳步追了出去。
「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怎麼,你有意見?」伊烈瞄了強普一眼,表情非常不耐煩。
「我沒有意見,您決定好的事情,我一定雙手贊成,您需要我送個信函過去嗎?」兩國王室之間雖很少往來,但一旦有什麼緊急的事,他們還是會用傳統的飛鴿傳信的方式傳遞訊息。
「嗯,你就去幫我送個信給明日之國的蓋洛尼頓國王,告訴他我欲迎娶公主的事情,請他在三天內給我答覆,否則的話,我不排斥親自登門拜訪。」
伊烈嘴巴上雖然是說要登門拜訪,但那只是好聽的說法,實則雙方若未達成協議,可能兩國之間會有一場戰爭也說不定,他的確是非常強勢作風的一個領導者。
「我明白了,我會傳一封信過去的,對了,上次您去探過擺渡之河,不曉得狀況如何?怎麼都沒聽國王提起?」經強普一提,伊烈想起前幾天在擺渡之河探查的情況。
「擺渡之河只不過是一條河流,在靠近西邊的地方有一座橋,越過橋后就是另一片森林,我想在森林的後面就是明日之國的領土吧,只是那座橋已經殘破不堪,或許是之前失蹤的人所搭建的,只是那些人消失到哪裏去了,卻無從得知。」
「那麼擺渡之河應該沒有所謂的黃金滾滾吧?」
「當然沒有!這都是以訛傳訛的說法,哪有什麼黃金鋪河,只不過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河流,床底不就是泥沙而已。」可見傳言有多離譜,什麼詛咒的「死亡之河」根本是無稽之談,那些進去擺渡森林后而不見的那些人,或許就躲在森林的某一個角落也說不定,只是沒有再步出外面的世界,過着很隱密的生活。
「我會再找時間過去查看擺渡之河,或許能查到什麼線索。」恐怕傳言背後的事實會讓人很吃驚也說不定,他一定要再找個機會過去一探究竟。
「嗯,也許擺渡之河那塊禁區是塊發財的寶地也說不定,那我這就去給您傳話,希望蓋洛尼頓國王會答應這門親事了。」
「最好是了,若是他不肯將女兒下嫁給我,我一定也會想個辦法去要人的。」伊烈有種勢在必得的決心,凡是他看上的東西他是不會放手的,除非哪天他沒興趣了。
伊烈國王的神情顯得更加陰鷙,強普已經可以預見未來這門「親事」會有多麼的精采,希望被選上的薇琪公主能招架得住。
◎◎◎
這一天明日之國依舊春風和煦、藍天綠地,但宮殿內的蓋洛尼頓國王神情卻非常嚴肅,眉頭糾結像是在煩惱什麼重大的事情,他來回踱步,不時往窗戶外面看,時而看向地面。
「父王,我來了。」薇琪被父王召喚到議事大廳。
她遠遠就看到父王來回不安的走動,臉色更是凝重,不曉得父王叫她到議事大廳里,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父王,您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是嗎?」薇琪擔憂地看向父王,感覺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薇琪,你把門帶上,過來這邊坐下。」蓋洛尼頓國王示意女兒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平時他身邊跟隨的一位大臣也被退下了。
「父王要跟你講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情,希望你待會聽我說完,不要太過驚訝。」
「好的,父王。」薇琪正襟危坐的看向父親。
「你可知道暗月之國是由一位年輕的國王領導的?」
「嗯,女兒有聽說過。」薇琪突然想起那天在森林裏遇到的那個男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那這樣好,父王跟你說這位年輕的國王叫做伊烈肯尼,在他出生不久后,他的父親也是就是薩斯肯尼國王就去世了,雖然他年紀輕輕,但上位沒幾年就帶領他們的國家達到全盛的階段,是一個風評很好的有為青年,現在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八歲的年紀。」
這位年輕國王的豐功偉業,她早就聽說過,只是為何今天父王會突然跟她提起這個人呢?
「父王雖然並未見過他本人,但他的領導能力是無庸置疑的;我們兩國多年來也都一直相安無事,如今他卻要求父王一件事情,要父王答應他。」蓋洛尼頓國王欲言又止。
薇琪不曉得對方是跟自己的父王提出什麼樣的要求,竟讓她平時很溫和的父王如此不安,似乎是很嚴重的事情。
「是要文化交流嗎,還是軍事聯盟?」薇琪能想到會讓這位年輕國王跟他們國家交涉的事情,應該就是兩國之間的國事吧,只是為何會跟她有關呢?她向來是不干涉國務的。
「都不是,薇琪,他提出來的要求是要跟你成親!」蓋洛尼頓國王一口氣道出伊烈國王所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不再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胡亂猜想。
「跟我成親?」薇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話。
「是的,薇琪,你沒聽錯!」
「只是為何要他跟我成親呢?沒有道理啊,父王!」
「他的理由就是要破除這個世紀的『血晶之煞』!」蓋洛尼頓國王很無奈的說出伊烈國王的目的。
「這太荒謬了,父王!您也相信這個沒根據的傳說嗎?」現在是文明的時代,從小接受教育薰陶的薇琪,覺得這個傳說實在是太危言聳聽,看來這位年輕的國王也太迷信了。
「父王無法評定這個傳說是否可信,畢竟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言,現在問題是伊烈國王想要娶你!我怕我們若不答應他的聯親要求,兩國將會有一場戰爭,這是父王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父王,我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我去跟他談,讓他打消娶女兒的念頭!」開玩笑她壓根兒就不了解伊烈國王,頂多是上次在森林裏巧遇的那一次,若只是那一次的萍水相逢,他就認定要娶她為妻,這也太不可思議!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樣的利益瓜葛,她一定要親自去搞清楚,並讓這位狂妄的年輕國王斷了這個聯親的可笑念頭。
「你無須去跟他談,父王派個得力的大臣去就行了!」他擔心這個女兒會應付不來這個風評亦正亦邪的伊烈國王,更何況他還不曉得對方真正的意圖是什麼,他擔心女兒這麼一去就回不來。
「父王,這件事恐怕要由我自己去解決,他都指名要與我聯親,事情應該不單純。」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勢必要由她去說服他了。
蓋洛尼頓國王了解女兒的意思,這件事怕是沒處理好,會引起對方更大的反彈。
「那隻能讓你走一趟了,我讓筱美陪着你去,好有個照應,你人過去那邊一定要特別小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馬上讓父王知道,父王會立刻派人過去支援你;若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趕快離開那裏,不要執意停留在暗月之國。」
他向來知道女兒膽識過人,這也是讓他感到驕傲的地方,只是她一個人隻身過去,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總是不放心。
隨後蓋洛尼頓國王派人捎了信回覆伊烈,告知他薇琪公主即將前往他們國家,並加派了護衛護送她前往暗月之國。
畢竟兩國之間隔了一大片森林,還有那一條無人踏進過的擺渡之河,無疑的這會是一段異常艱辛的旅程,希望他的寶貝女兒能儘速地平安歸國。
這件聯親的大事就在父女兩人的討論下,決定讓薇琪親自走一趟暗月之國,兩天後薇琪踏上旅程,他們自認可以順利的打消伊烈國王聯親的念頭,薇琪就可以返回明日之國。
殊不知這樣的決定已經悄悄改變了她的命運,也牽起了薇琪與伊烈這一世的複雜關係。
這一天終於來到,薇琪將前往踏上暗月之國,蓋洛
尼頓國王特地封鎖了這個消息,低調的安排女兒前往,希望不要引起太大的騷動。
「薇琪,你速去速回,父王等你平安歸來!」蓋洛尼頓國王不舍的看着女兒,相信她可以不負眾望完成這個使命,打消伊烈聯親的念頭。
「嗯,我會的,請父王不用替我擔心!」薇琪堅強地一笑,希望父王不要這麼的擔心。
她打算跟伊烈國王說明完來意后,就馬上返回明日之國,希望對方是個好商量的人。
「父王,再見了!筱美,我們走吧。」
「好的,公主!」筱美交代了前頭的侍衛,車隊就在眾人的祝福下踏上旅程。
不到半日一行人來到了擺渡森林,森林裏安靜的讓人不敢喘大氣,走到了盡頭是一條湍急的河流,這就是傳說中的「擺渡之河」,眾人看了目瞪口呆。
因為要跨過擺渡之河去到對岸就只有一座小型的木橋,橋面的寬度只夠讓一個人步行而過,下面就是滾滾的河水,若一不小心摔下去,恐怕人馬上就會被河水吞噬。
看來護送薇琪的大型馬車只能留在原地,無法駛上橋面,唯一通行的方法,只能人一個一個的捱著過去。
「公主你看這該怎麼辦呢?」膽小的筱美害怕的問著。
「筱美,你願意陪我過去嗎?」
「我……我……我願意。」筱美吞一口水說道,再怎麼樣的危險她都要保護公主。
「那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過去。」看到筱美嚇成這樣,薇琪有點哭笑不得。
「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其他的人不跟我們過去嗎?」起碼要找個強壯的侍衛陪着她們會比較安全,但是她敬愛的薇琪公主竟然只要她一個人跟着她過去,實在很很不妥!
「不,我們兩個人去就好,你看那個橋面不是很穩,我怕太多人過去,萬一橋面負荷不了,有人掉下去了,可會丟掉性命;再說如果有人過去了橋面卻斷掉,那已經到達對岸的人怎麼回去呢?」薇琪冷靜的分析著前面所遇到的問題。
「好,筱美願意跟着公主過去。」筱美冒着冷汗答應了薇琪,反正公主說去去就回,沒有必要拖着一大群人去,反而會拖延了事情。
薇琪見筱美答應了,轉頭交代車隊之首的森將軍帶領大家返回明日之國,不需要吩咐任何的侍衛跟隨,她堅持兩個人前往就好。
臨走前她跟森將軍要了一把匕首,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這把匕首對她會是個很大的幫助。
「那公主你自己要小心了,若七天過後你尚未返回明日之國,我會過去救你的。」
森將軍知道自己不能不遵從公主的命令,但畢竟她是明日之國的未來繼承人,他有義務要保護公主,他給彼此七天的時間,若公主不能及時歸來,他一定會殺過去暗月之國要人的。
「好!若七天過後我未能及時趕回去,再請將軍派人來找我了。」薇琪綻開一朵笑容,驚艷了森將軍的目光,竟讓多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他有一片刻的失神。
「就這麼說定,我們等你屆時歸來。」森將軍給了薇琪一個肯定的眼神並點頭應允,彷彿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一群人馬走了之後,薇琪帶着筱美走向橋面。
其實她也會怕度過這座十分不穩的木橋,但她不能在筱美面前表現出害怕,她告訴自己要勇敢一點,並忍着不去看橋下的那片滾滾流水,這可是會讓她腿軟的。
「哎呀!」筱美沒料到這座橋會如此的晃動,狼狽地跌在橋上,橋面晃了好大一下。
薇琪緊緊抓住繩索,險得沒讓自己差點也摔倒。
「筱美,你沒事吧?」
「我沒事。」筱美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剛才真是驚險,如果幸運之神沒眷顧她的話,稍微一偏就會摔入那片湍急的河水,那她不是被河水沖走,就是被那尖銳的石頭刺穿。
「小心一點,這木橋非常不穩,很危險的。」薇琪不放心地又再提醒筱美一次。
主僕兩人小心翼翼的抓着繩索一步一步的往前邁進,總算走完這段要命的木橋。
「呼!」筱美一跨出橋面,兩腳跌坐在地上,喘著氣慶幸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薇琪也是冒了一身冷汗,但她還沒調勻自己的氣息,前頭就衝來一群人馬,揚起的大片黃土告訴自己,對方是以多麼快的速度騎到她們的眼前。
其中為首的男人身穿黑色的盔甲,上面有着代表皇族的灰狼標誌,一雙邪惡的銀色眼睛就如同黑鷹看到獵物,輕易就能鎖住薇琪的身影,並緊盯着她不放。
就是這樣炙熱而渴望的眼神讓自己害怕了起來,彷彿自己就像誤入陷阱的小兔一般,脆弱又無助。
伊烈下了馬來到她的眼前,魁武的身軀瞬間遮去她頭上的光線。
薇琪下意識的避開這個男人的視線,但下巴卻突然被捏緊,被她迫仰起頭來看向前方的來人。
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這麼粗魯無禮的對待一個女人,不就是她要「談判」的對象,暗月之國的伊烈國王。
她毫無畏懼的望向這位年紀輕輕就坐上王位的男人,她是要來跟他談取消聯親的事情,而不是他可以玩弄於掌間的女人。
伊烈眯眼細看眼前的女人,就是這雙美麗的紫色眼眸讓他深墜其中,瞧她毫無畏懼的看向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直視他的眼睛,通常女人看到他不是羞澀的避開,就是一副痴迷的模樣。
很好,她是一朵美麗而高貴的玫瑰花,多刺而且危險,但卻非常對他的味,更讓他想狠狠地摘下這朵嬌艷欲滴的花朵,看看折斷後的美人是否還會如此的生氣勃勃,他噬血的想,嘴邊圈起一朵詭譎的笑,更添邪魅感。
伊烈彎下身,一手攬起在地面上的薇琪。
「啊!」薇琪驚呼一聲,下一刻即被帶上馬背上。
薇琪試着想要反抗狹持她的男人,無奈對方如銅牆鐵壁般屹立不動,她的背脊就抵在這個男人的胸膛上,讓她的臉蛋瞬間紅了起來。
「如果你不怕我直接在馬背上吻你,你可以繼續掙扎,反正我是不會介意讓大家觀賞我們的接吻秀。」伊烈壓身欺近薇琪,故意將灼熱的氣息吹向她的耳邊,惹得她一陣哆嗦。
他是故意的!
薇琪非常氣憤伊烈對自己的輕佻,那隻環在她腰間的手,讓她無地自容,伊烈高聲一駕,命令所有的軍隊跟隨他回宮。
「等等,你別搶走我們的公主……」筱美緊張的大叫,話還沒說完,人也被帶上車隊,一行人馬很快就消失於森林裏,返回暗月之國的宮殿。
擺渡森林又恢復平時的寧靜,彷彿剛剛都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
◎◎◎
衝出擺渡森林后就是暗月之國的領域,原來暗月之國是丘陵的地形,地勢較高,濕氣也較重,尤其到了傍晚下過雨後或是氣溫較低,就會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行人難辨視線。
難怪口耳相傳中的暗月之國是昏天,暗地的國度,其實並不是太陽沒照射此地,而是因為地形的關係造成此國特殊的氣候景象。
薇琪不禁莞爾傳說的離譜程度,但人言可畏,可以扭曲事實讓民心陷入恐慌,可見口耳相傳的可怕力量。
暗月之國的建築的確是比較森嚴高聳,尤其宮殿是用黑墨色的石磚砌成牆面,聳立在一片白霧中更顯得詭譎陰森,讓人看了不敢貿然入侵。
薇琪一想到自己即將進入這個陌生而詭異的國度,不禁擔憂起來,她很怕若是跟這位掌有權位的伊烈國王談判不成,那她還能出得了這座皇宮嗎?
她被伊烈帶到了議事廳,一到廳內伊烈便撤退所有的人,包括她的貼身侍女筱美。
「不,求你別把筱美帶走!」薇琪見所有的人都被退下,獨留她跟伊烈在大廳內,心跳不由得加速起來,她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要跟他獨處。
「由不得你,強普把她帶走!」
「是,遵命!」他的主子要跟彼岸來的嬌客獨自交談,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准你欺負我們家的公主!不然我們的蓋洛尼頓國王會立刻派人過來救我們的!」筱美氣得大喊,無奈掙脫不掉強普的鉗制,只能眼睜睜的被帶出去。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薇琪跟伊烈兩人,空氣像是被凝結住,安靜到兩人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來。」他的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不……」她微弱地抗拒著,強壓下要逃跑的念頭,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她是要前來談判的。
看薇琪不肯走過來,他忍無可忍地逼近她,龐大的體型往前一跨,馬上就來到她的面前。
「嗯,如此倔強的女孩……」他伸手撫摸薇琪的臉龐,果然如同想像中的細緻光滑,令他愛不釋手。
「不要碰我!」薇琪駭然地退後幾步,臉上還傳來他剛剛撫摸的觸感。
「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取消掉要迎娶我的決定,我們兩國之間素來相安無事,一直以來都沒有交往,沒有道理需要聯親。」薇琪鼓足勇氣一口氣說完自己前來的目的,希望跟對方講清楚后,她就能返回明日之國。
呵,看來這位動人的公主,還不清楚他的意圖是要擁有她美麗的身軀,因為現在的她是這麼過度的惹他注意,但她也將只會是他眾多女伴的其中之一。
他並不會為了她而放棄整片的森林,美麗的女人一向只是供他洩慾的工具,以滿足他過人的生理需求;至於能待在他身邊多久,就端看這個女人能吸引他多久了,不過一般來說頂多一個月內就會被打入冷宮。
「難道你不害怕本世紀的『血晶之煞』嗎?」他冷冷地問道。
薇琪非常訝異這位年輕的伊烈國王,會用這個可笑的傳說來跟她談聯親的事情。
她搖著頭說道:「想必國王你應該很廣泛,見識不輸我這般弱女子,我都懷疑這個傳說的真實性,你怎麼會相信呢?」薇琪話中帶話,倒讓他一時語塞。
「你反應很好,但萬一傳說是真的呢?你不怕引起世界毀滅嗎?你可要負起這萬世罪名,誰也無法預料這個傳說是否是真的,對吧?」伊烈咧嘴一笑,很想知道這位可人的公主接下來會怎樣回話。
「我不管傳說是否真實,請放我走。」現在她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遠離這個危險性十足的年輕國王。
「容我提醒你,要破除這個『血晶之煞』必須是要兩國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你非跟我成親不可。」一想到可以擁有這位美麗的公主,又可以讓她孕育他的子嗣,他就全身血液沸騰。
「我不要,請你取消這個聯親的決定,我拜託你。」看來對方打定主意要娶她,薇琪不由得恐慌了起來。
「你不用再想我會打消娶你為妃的決定,與其浪費力氣的說服我,還不如留下體力好好準備結婚事宜。」他一旦下定了決定,任誰都無法動搖。
「我們才見面過兩次,你為何非要我當你的王妃?」
「我就是要你,理由就是這麼簡單!」伊烈無賴地說道,對她的那股執念是突來的猛烈,但是原因他並不想深究。
「看來我們沒有達成共識,那我繼續留着這裏也沒有用。」雙方談判已經破局,她現在就要馬上離開這裏,遠離這個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男人。
薇琪欲轉身往門口奔去,沒有想到還沒碰上門栓,她的身子就撞上一道溫熱的牆。
她嚇得移開雙手,從指尖的觸感,她知道自己觸碰到的是他溫暖的男性身軀,難以想像他的動作竟能夠如此迅速。
「放我出去,你不可以把我禁錮在這裏!」她強作鎮定,口氣急了起來。
伊烈將她牢牢的鎖在強壯的雙臂之間,顯得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嬌小,突然她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往他的脖子一架。
「馬上放我出去!」她的手不停的顫抖,現在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伊烈沒料到懷裏的女人身上竟帶着兇器,膽子還很大,敢使出刀子威脅他,他對她不由得刮目相看。
「你敢下手?」他戲蔑道,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他太可惡了,明知道她不可能下手殺他的。
「啊!」突然一陣冷風掃向她的手腕,一股劇痛讓她鬆了手,匕首就這樣硬生生的掉落在地上。
伊烈立刻攫住她的手,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裏。
「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不要做出任何反抗的事!」伊烈面無表情的說道,讓人完全猜不着他此刻在想什麼。
「阿曼達,把她帶去住紫晶宮,沒有我的囑咐,誰也不準放她出來。」伊烈的視線掃過薇琪,隨即皺起眉頭。
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她整個人看起來很糟,他吩咐底下的侍女帶她去梳洗並換上一套可以看的衣服,她把自己包得太密不通風了,女人就應該打扮得嫵媚可人,讓自己美麗的曲線顯露出來才對。
眼前的男人蠻恨不講理,薇琪轉而向身邊叫阿曼達的侍女求救。
「你帶我出去好嗎?我ㄧ定要七天內返回我們的國家,不然我的父王會擔心的,我求求你……」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薇琪強忍着不讓眼淚滴下來。
眼前這位美麗的女人看起來是如此的無助可憐,阿曼達心裏也浮現出不舍,看來她應該就是近日伊烈國王打算要迎娶的明日之國的薇琪公主。
「不準答應她任何的請求,如果膽敢讓她逃脫出去,後果將是你無法承受的!」伊烈狠狠的警告侍女阿曼達,轉頭不去看薇琪哭泣的臉,她的淚水讓他莫名的心煩。
「是的,伊烈國王!」唉,看來他們的伊烈國王執意要留住
薇琪公主,她是愛莫能助了,無法幫忙這位美麗的公主離開這裏,向來他們的國王一旦下了命令,是沒有人敢忤逆的。
「來,我們先去梳洗,你看起來很累……」阿曼達試着安撫眼前的女人,希望她能儘快平復情緒,她看起來十分不能接受國王的聯親決定。
薇琪的神智已經抽離出身體,麻木的讓阿曼達牽着自己離開了議事大廳。
◎◎◎
紫晶宮是離伊烈國王行宮最近的一個宮殿,是要給他未來的王妃所準備的一個寢宮,被建造得的美輪美奐。
從伊烈上即以來,除了他已逝的母后住過,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曾經駐足過,就連他平日最寵愛的幾個侍妾都不曾待過這裏,看來他們的伊烈國王十分重視這位明日之國的薇琪公主。
薇琪跟隨着阿曼達進入紫晶宮,這座宮殿到處是用紫晶做成的裝飾品及大理石砌成的牆面,偶爾間雜黃金點綴其中的顏色,奢華的程度令人咋舌。
但這座美麗的宮殿卻沒有讓她賓至如歸的感覺,反而就像一座堅固的牢籠,讓她喘不過氣來。
「呃,不需要你幫我侍浴,我自己來就好。」薇琪驚覺阿曼達伸手要幫她退去衣裳,她連忙拒絕,在他們的國家女人都是自己打理的。
「那帘子後面是替你準備的衣服,有什麼需要請喊我一聲,我就在外頭等候吩咐。」阿曼達說完,帶上門留給薇琪一個人獨處的時間。
薇琪沒有心情好好坐下來享受泡澡,匆匆的清洗過後隨即起身着衣,然而她瞪大雙眼緊盯這些衣服,左翻右翻怎麼都是些暴露的薄紗,這能叫做「衣服」嗎?她咬住下唇不敢相信這邊的女人衣服都穿得這麼少嗎?
她挑了一件稍微可以遮掩的紫色薄紗穿上,但有一半的雪白胸脯還是暴露在外面,修長的雙腿毫無遮蔽讓人一覽無遺,這樣的穿着讓她非常的不自在,她從來沒穿過這麼開放的衣服。
她深吸一口氣叫了外頭的阿曼達,很不自在的說道:「請問有比較不露的上衣跟褲子給我穿嗎?我真的不適應這樣的穿着,太單薄了……」薇琪含蓄的暗示。
「不會啊,薇琪公主,你穿這樣真的好美!紫色的薄紗剛好映照你紫色的眼睛,非常適合你!」他們這裏的貴族名媛都是穿這樣的薄紗,可以突顯出女人姣好的身材,她無法理解有哪裏不妥的地方。
「謝謝你的讚美,還是我換回原來的衣服好了。」與其穿這樣暴露的薄紗,她還不如穿回原來的衣服。
「那可不行,伊烈國王特地交代要把你好好打扮一番的,你就先穿上免得我挨罵。」阿曼達搬出哀兵策略,讓薇琪十分為難,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公主來吧,晚餐時間已經到了,你肚子應該也餓了,伊烈國王正在餐廳等着你呢。」
「不,我不去,我不要跟他共進晚餐,沒關係,我可以不吃東西。」一想到要穿這樣羞人的服裝出現在他面前,薇琪就一陣臉紅。
「薇琪公主,請你跟我走吧!」國王正等着她把人帶過去,薇琪公主怎麼可以不去呢。
「阿曼達,你知道跟我來的那位女孩,現在在哪裏嗎?我怎麼都沒看到她?」她根本連飯都吃不下去,筱美自從被人從大廳架走後,就一直不見她的蹤影,她現在只想趕快找到她的人,然後再想辦法一起逃出去。
「我不清楚你說的是哪位女孩,你要不要先去見伊烈國王,在問問他呢?」都快一個小時過去,他們的伊烈國王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耐性等一個人,再不趕快把人帶過去,她可就要倒大楣了!
薇琪絞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她非常害怕再遇到那個男人,她得趕緊找到筱美然後逃離這裏。
就在阿曼達跟薇琪僵持不下,伊烈像風一陣似的卷進紫晶宮。
「呀!」薇琪驚呼一聲,房門被打開,走入一個巨大的身影。
可以直接闖入紫晶宮而不需要報備的人,就只有那位狂妄的伊烈國王,薇琪試着想要遮住暴露在外的身體,但無奈身上少得可憐的薄紗,根本無法遮住她呼之欲出的胸部及那雙修長的玉腿。因為極度的羞澀讓她的雙頰更加酡紅,她神情緊繃地咬住下唇,連咬出了血絲都毫無所覺,她想要裝出冷傲,但一雙驚恐的眼睛卻泄漏出她心裏的不安及恐懼。
一見到眼前的佳人,伊烈眼底出現一抹激賞,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她雪白的上胸還有裙擺底下那雙修長無瑕的雙腿,紫色薄紗下藏的是會讓聖人也為之瘋狂的美麗軀體,此刻的他不可否認被她深深的吸引住。
「你先退下。」阿曼達得令后悄悄的離開,將滿室的空間留給主子跟這位美麗的公主,希望他們的王可不要欺負了人家。
伊烈像是在享受她的恐懼,嘴角噙著嘲弄的笑意,一雙邪惡的銀眸不安好意地梭巡她全身。
薇琪像是被豹子盯住的獵物,無法動彈,她命令自己不能躲開他的逼視,即時在這樣曖昧的情況下,她也不能弱了身為明日之國唯一繼承人該有的氣勢。
「這麼不想跟我一起吃飯嗎?」伊烈跨步往前將她慢慢地逼向牆角。
直到抵到牆面,大理石的冰冷感透過薄紗傳到薇琪的背脊,讓她打起一身冷顫。
「筱美呢?你把她帶去哪裏了?」薇琪強壓下心底串起的恐懼感,試着跟眼前的男人講道理,希望喚醒他的好心放她回去。
「她人很好。」現在她應該要擔心的是她自己,怎麼還有心思顧慮到她的侍女。
「那你放我跟她回去好嗎?」
「我跟你說過不準再提要回去的事,看來你又忘記了。」伊烈雙手抵在牆面上,整個上半身向她俯靠過來。
薇琪倒抽一口氣,雙腳想要逃離他的禁錮,卻怎樣也動不了。
「留下來當我的王妃不好嗎?」伊烈低沉的嘶啞道,俊逸的臉就要低下來。
「不,別碰我!」薇琪轉過頭去,想要抗拒伊烈的侵犯。
伊烈修長的手指不帶一絲憐惜地將她的臉扳過來,他的吻就像是懲罰,弄疼了她,也嚇壞了自己。
「嗚……」她的呼喊全沒入他的唇中。
伊烈粗魯的將她身上的薄紗扯到腰間,瞬間胸型姣好的雪乳彈跳出來,粉色的蓓蕾因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而挺立。
他眸光一沉,厚實的唇轉而攻佔粉嫩的乳尖,一手則用力的捏揉她豐滿的乳房,她的身軀竟是如此的柔軟,他感覺到下腹已經腫脹不堪。
她的拳打腳踢都無法制止他的掠奪,反倒弄疼了自己。
不!她不會任他玩弄自己的身體,她可以忍受痛苦,但卻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
「啪!」她用力的甩了他一掌,清晰的紅色手印馬上浮現在他俊逸的臉龐。
他抬起了頭,沒有做任何的反擊,反而高深莫測的看着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呼他巴掌,他不得不為她的勇氣鼓掌。
因為憤怒,使得薇琪整張臉像是撲了好幾層的蜜粉,紅通通的一片,雪白的肌膚也泛著一層瑰紅,誘人的酥胸急促地上下起伏,美艷的不可思議。
該死!盛怒中的她還是美的像一朵嬌艷的花朵,勾引着他前去一親芳澤,他本只是想給桀敖不馴的她一個警告,沒想到卻讓自己更加難受。
來日方長,他還不急着要她,男女的狩獵遊戲才剛要開始,太快了,反而失去征服的樂趣,他會慢慢折磨她,直到她的身心都完全臣服於他。
伊烈使出一陣強風將她卷向懷裏,她的女性柔軟就貼合在自己的堅硬上,他伸出靈巧的舌尖舔上她圓潤的耳垂,一股強烈的電流擊穿她的身子,引起她一陣陣的哆嗦。
「不,別這樣……」他不會當場就要了她吧?
「求我!」他堅定的要求道,看向她紫色的眼眸。
她別過頭,緊閉雙唇,拒絕這個羞辱。
他接着在她的耳邊緩緩說道:「別忘了,你的侍女還握在我的手上,你若不求我,我無法擔保會做出什麼事,想要她活命,就看你的態度!」
「你威脅我?」薇琪的眸光恨恨地掃向他。
「我是這裏的王,所有的人都要聽命於我,你也不例外!想要她活命,就表現出你的服從。」他強硬地說道,說完欲轉身離開。
「不!不要傷害筱美。」她哽咽出聲,顧不了衣衫不整,緊緊地拉住他的手。
一想到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筱美會有生命危險,她就全身起了寒顫!
他是個可惡的野蠻人,利用情勢欺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已經表示得很明白了,要她乖乖的順從他,成為他的王妃,若不服從,恐怕有更多的折磨等着她……
她錯估了這個男人的劣根性,堂堂暗月之國的國王居然惡劣到這種境地,這是當初決定前來談判的她所料未及的事。
強忍的淚水就在她的眼眶打轉,不管再怎麼樣,絕不能在他眼前掉下一滴眼淚。
伊烈心中升起憐惜,眼前的女人有着柔美的外表,但卻有顆倔強無比的心,這樣矛盾的組合讓他感到既陌生又好奇,吸引着他前去探究。
他放柔了嗓音:「跟隨你來的侍女並沒有事,我會讓她過來陪你。」
「真的嗎?」薇琪輕按胸口,難掩欣喜之情。
他故意忽略她眼裏乍現的光采,沉聲道:「你明天就會見到她的人,但不要打任何的歪主意,若讓我發現到你有逃跑的意圖,我要你整個國家與你陪葬!」他抬起她光滑的下巴,愛不釋手地來回撫摸著。
「我的話聽清楚了嗎?」
多麼自私而殘忍的要求,竟拿她國家的安危逼她就範,她閉嘴不答,也不願迎向他那雙會侵略人心的銀眸。
伊烈喊了底下的人把食物端進來,他可不想餓到眼前這位身型嬌小的女人。
「填飽你的肚子,別讓人家說我虐待你。」他戲言轉身離去。
隨着伊烈消失的身影,薇琪趴向床鋪,珠淚再也無法剋制的不停溢出。
不,她不會輕易被擊敗!與其繼續留着這裏被他羞辱,還不如想辦法離開,只要能踏上自己的國土,他就再也無法脅迫自己。
打定主意后,她起身索然無味的吃起桌上的食物,她必須要保持體力才行。
薇琪點頭允諾后,隨即策馬進入這片猶如汪洋的樹海。
森林裏光線不是很充足,都被高聳的樹木遮住光線,但從樹梢上還是灑入些許金色的陽光,不至於讓人完全看不到路徑。
薇琪發現到入口的這條石頭小路像是剛有人走過,沙土上還留有馬蹄的痕迹,這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解,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探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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