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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為了出入方便,不惹人非議,姚瑋瑋女扮男裝同季煦尋工作與找賃房。
她本想問問鄰居叔叔家的鏢局是否缺人,可經歷昨日姚夫人這樣一個窮追猛打,想想,還是別找認識的人,免得這線一連上,收到消息的姚夫人就要藉叔叔這邊,來對季煦身家調查了。
於是呢,他們找了另一個跟姚家完全沒關係的鏢局。
這鏢局號稱洛陽第二大,對季煦的武功讚賞有加,便錄取了他。
緊接着,季煦的住處也塵埃落定,正正式式在洛陽落地生根了。
一切是這麼的順利,姚瑋瑋可開心極了。
她想,再過不久,等季煦賺到足夠的身家后,兩個人就可以共結連理,相守一輩子了。
然而,她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很久。
運鏢的工作常讓季煦一出門就十天半個月才回來,這她還可以忍得,這是為了兩人的未來而努力,可漸漸的,季煦運鏢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要三個月以上才能回來,真叫她要被寂寞蝕了心了。
來年的春天,姚琦琦嫁了,嫁給安陽市一位珠寶商的二公子。
姚琦琦出嫁的隔日,姚夫人玩笑對姚瑋瑋道:「我似乎把琦琦嫁得太遠了,這路途將近半個月,瑋瑋你可別離娘太遠啊。」
為姚琦琦挑了安陽市的那位二公子,也是因為對方十分積極,而姚夫人也很不客氣地要求對方,得承諾絕不納妾,對方應允后,才把姚琦琦嫁了過去。
但女兒一出嫁,姚夫人就覺得寂寞了,希望二女兒最好就嫁在洛陽,想看女兒也方便。
聽到母親的玩笑話,姚瑋瑋紅著小臉,裝羞的偎進母親的懷裏,甜甜喊了聲,「娘……」
「你跟季公子還有來往嗎?」
「娘,你別又想套我話了。」
每次姚夫人只要一問起季煦,姚瑋瑋都用這話打發過去。
「你姊嫁了,這事已不必當成禁忌了。」姚夫人也說開來,「我聽說,季煦在周氏鏢局當保鏢?」
還真是沒事能隱瞞母親的啊。
「欸.」姚瑋瑋點頭。
「怎麼覺得好像有點委屈他了。」姚夫人有些納悶道,「我瞧他像個貴公子,還以為出身名門呢。」
「娘,你該不會認為一定要門當戶對的吧?」
「你在家養尊處優的,難道我要把你嫁去當洗衣煮飯婆嗎?」
「娘?」姚瑋瑋驚駭地直起身。
「想不到季煦才這麼點能耐啊。」姚夫人嘆氣。
「娘,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這是要阻止他們倆在一起嗎?
「我說了什麼?」
「我還以為只要季……只要對方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有着可養家餬口的工作,就行了。」
「因為我沒想到我看走眼了。」
「看走眼?」
「我以為季煦該是出身名門,怎知他是個孤兒,這武功也不知哪來的,雖然高強,但也只能當個鏢師,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在姚琦琦的婚事確定之後,姚夫人開始着手調查季煦的事。
她既然曉得季煦在周氏鏢局工作,自然也從周老闆那得知季煦給周老闆的來歷資料。
他是孤兒出身,而且身無恆產,這讓姚夫人大大驚訝。
但她聽說,他工作十分努力,加上他的武功是鏢師之最,最險惡的路途都交給他運送,所得自然也高於其它鏢師,周老闆對他也讚譽有加,可再怎麼說,他還是受雇於人,她的女兒從小養尊處優,她無法見到她吃苦。
「難道你之前贊成我跟季煦有譜,是以為他是什麼富貴後代?」姚瑋瑋詫異極了,萬萬沒想到母親將身家背景看得如此重要。
「在他收下禮金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只是那時沒想太多,我早該相信我的直覺才是。」姚夫人嘆道。
「娘,你不可以這樣的。」姚瑋瑋慌道,「你以前一直強調,讓我們自己找對象的。」
「若他真的想娶你,」姚夫人拉起女兒的手,「你今年十七歲了,我給他一年的時間,創業有成,我才把女兒嫁了。」
姚夫人這是將當年父親對姚老爺的要求套在季煦身上。
英雄不論出身低,季煦若真有這個心,就該拿出像姚老爺那樣的魄力與決心來。
「一年……時間?」
「如果一年內,他辦不到,你的婚事就由我作主。」
姚瑋瑋心情壞透了。
夜已深,但她卻了無睡意,心頭系掛着已經近三個月未見的情郎,還有母親下午的通牒。
怎麼辦呀怎麼辦?
她要如何告訴季煦,母親的要求呢?
姚瑋瑋坐在床上,雙臂抱着腿,頭靠着床柱,唉聲嘆氣。
萬一季煦一年內無法創業有成,又該怎麼辦呢?
娘的條件實在太嚴苛了啦!
就算得為季煦燒飯洗衣又如何?
她又不是吃不了苦的姑娘,幹啥一定要嫁入富貴人家嘛!
正發着愁,她隱約聽到窗戶那似乎傳來奇怪的聲響。
那聲音聽來像是小石子撞擊了窗欞。
姚瑋瑋雙眸瞬間湛亮。
她火速跳下床,鞋也不穿,直接跪上窗邊的太師椅,用力將窗扇推開。
「季郎!」
她一張開雙臂,就有人將她纖細的身子抱了出去。
「你的鞋呢?」這丫頭竟然裸足?
「我急着幫你開窗,來不及穿鞋。」她吐了吐舌。
「傻瓜!」季煦怕她足臟,托起她的臀,背靠在牆上,吻了吻思念的小嘴后才問,「想我嗎?」
「好想你。」小手摸摸俊顏,覺得他似乎晒黑了點。
「我也想你。」所以鏢隊才剛回洛陽,他連家也未回,直接風塵僕僕地奔過來了。
望着他,姚瑋瑋又想起母親下午的要求……不,那該叫命令才是,原本見到情郎的開心情緒,倏地又低落了。
「怎了?看到我心情不好?」眉眼嘴角皆下垂了。
「沒有啦。」回應的語氣夾雜着一聲嘆。
「是我這次運鏢時間太久,你不高興了?」
「沒有啦。」她沒有不高興,只是太想他了,(所以心情不好,再加上母親的一年要求,想笑都笑不出來。
季煦將她放上窗枱,兩臂支撐在她身旁兩側,細細打量了她一會兒。
「我想辭了鏢師的工作。」
「為什麼?」姚瑋瑋瞠目。
「我不喜歡與你聚少離多。」
他運鏢時間一次比一次還長,常是回洛陽沒兩天,又得出外送鏢,根本沒什麼時間與心上人相會,且周老闆見他武功高強,越是困難的鏢越愛找他送,這次運鏢就遇到了賊匪,因此折了一名鏢師,即便他全身而退,但他並不想用自個兒的性命去拚搏一份為人作嫁的工作。
這部分他不打算跟姚瑋瑋坦白,徒增她擔心煩憂。
雖然鏢局也有請師父教授武功,但看在他眼裏,其武術平平,他兩三下就可輕易撂倒,更別說訓練出來的鏢師有多不中用了。
「季郎……」莫非他也難耐別離的相思苦?「若辭掉鏢師的工作,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打算開間武術館。」
「武術館?」
「我手上攢存的銀兩也夠我租個房子開家武術館了,除了招收想練武強身的小兒外,我預備跟各家鏢局合作,幫忙訓練鏢師。」他搖頭笑道,「那些鏢師的武功都不入流,遇到賊匪根本沒幾個管用的,我疲於奔命還是折損了……」
瞧見姚瑋瑋臉色變,他才驚覺不小心說漏嘴了。
「你遇到賊匪?」姚瑋瑋面色僵硬。
「憑我的功夫他們沒法傷到我,這你也清楚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會擔心啊。」
「傻瓜,你親眼瞧過我一人對上十幾名山賊,仍遊刃有餘的。」
「可是,人家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一……有個不測呢?」
「傻丫頭,你哭啥?」季煦啼笑皆非地抹掉姚瑋瑋頰上的淚。「我第一天遇見你時,傷了十幾名山賊,你不是因此很崇拜我嗎?」
「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啊,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沒有辦法想像你身陷危險之中……」
「好好好,」季煦失笑將哭泣女孩的小臉壓上胸口。「我不是說我要辭了工作了嗎?以後我開武術館教授武功,就不用擔心我會遇到危險了。」
「嗯。」姚瑋瑋點點頭,但淚還是掉個不停。
「那你還哭什麼?」
姚瑋瑋搖頭不語。
季煦感覺到不對了。
這丫頭不是個愛哭包,不應該哭到無法自制才是。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季煦一把將人拉直。「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怎麼了?」
姚瑋瑋用力咬住下唇,不知該如何啟口。
「有什麼事我會幫你解決的,跟我說,嗯?」
「我娘她……」
「姚夫人怎麼了?」季煦凜容。
該不會生了什麼藥石罔效的重病了吧?
「她要求你要在一年內事業有成,至少家裏要請得起奴僕,否則就要作主把我嫁給別人。」
「這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你不覺得這要求很過分嗎?一年耶!太短了吧!」
「她可能是怕你等我等成老姑娘,想嫁還沒辦法挑人家。」他玩笑道。
「這麼嚴重的事,你還要開玩笑!」她生氣的捶了他一拳。
「怎麼,你不信我一年內有辦法請得起奴僕嗎?」
「我沒有不信,我只是覺得這樣很不公平,你從書中出來也才不過一年的時間,什麼資源都沒有,這樣的要求太嚴苛。」
「如果我真無法在一年內達到姚夫人的要求,你要怎辦?」
「我……」
「另尋良人?」
「我就跟你私奔!」姚瑋瑋一臉嚴肅道。
「丫頭啊……」季煦寬闊的方額抵上她額心,鐵臂圈攬纖腰。
他多想馬上將可人兒帶回去,尤其現下沒名沒分的,見面還得偷偷來,要不就是她得女扮男裝,別說她等得苦,他也一樣難受。
「怎樣?」她晃着頭,敲着他的前額。
季煦雙掌貼著細嫩的粉頰,雙唇輕摩唇瓣,兩人的氣息交融。
「我一定把你明媒正娶回去,等我。」他說着,將火舌喂進香馥馥的檀口中。
「等你……」姚瑋瑋藕臂上抬環攬粗頸。「不管多久……都等你……」
所謂小別勝新婚,兩人好久時間不見,這相思苦一天一天積累,在四片唇瓣相貼之際爆發了開來。
季煦激切而熱情的反覆吮嘗每日每夜都心心念念的紅潤朱唇,熱燙大手分開雙腿,強健身軀擠入,兩具身子完全貼合,沒有任何縫隙,就連尚帶着寒意的春夜冷風也找不着半點空間可以橫在兩人之間。
他情不自禁,大掌揉上胸口的渾圓,就算隔着衣物,他也可以感受到峰頂的嬌蕊因他的逗弄、愛撫而挺立,在他的掌心繞着圈。
「唔……嗯……」姚瑋瑋細細喘著氣,曉得他今晚踰矩了些,不像以往只是親親小嘴便收手,但她毫不介意,她的身體似有火在燃,小小的火苗因他而轉烈,她急切的想將這情火也燃到他身上,使他與她有着同樣的饑渴,確定絕對不會有任何事物可將兩人分開。
纖腿圈上了他的勁腰,在他俯於頸窩中啃咬秀頸,舔吮耳垂時發出撩人心魂的嬌吟。
季煦退了開來,眸中燃著縱情的火焰,接着將人打橫一抱,身若無骨的抱着她鑽進窗子,關窗放簾。
從窗戶到床榻,他的手未曾停擱,忙碌地將她身上的衣物盡卸,快而迅速,差點就將她的衣裳撕裂。
最後放上床的,是一具嬌美纖白的胴體。
他渴望了好久,強忍了好久,始終不敢任意碰觸,小心翼翼呵護著、守護著的女孩,此時在一片昏暗中,一雙熠熠的眸端視着他,參雜着些許羞怯,但同樣與他充滿着想要對方的慾望。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除掉身上的礙事衣服,伏上暖軀。
酥麻的吻在她口中翻弄,粉白纖驅上,放肆的手在凝脂般的嫩肌游移。
他抓住一方胸乳,突起嫣紅挺俏的乳蕊,熱吻移至此,舌尖撥弄,雙唇吮出陣陣快意,纖纖十指難忍,掐入了他的肩,印出月牙印。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瑋瑋……」他扣住纖腰,不讓她亂動,再探入了些許。
「不要……好疼啊……」
她用力掙脫他的箝制,退縮到床的一角。
「很痛!」淚眸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那是……」姑娘家的第一次總要這樣挨過的。
但他頓住,不想開這個口。
他意亂情迷了。
他一直等待着,想等有了被認同的事業,再光明正大地上門提親,將他喜愛的姑娘娶走。
在這之前,縱使他多次動了慾念,仍能強忍自製,就怕若在婚前要了她,破身是小事(反正她要嫁的是他,是否處子之身婚嫁,他當然不在乎),若是不慎懷孕,那就是大事了。
他不會讓她嫁給他受苦,從小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變成操持家務,累粗了雙手的煮飯娘。
更不會讓她因為未婚先孕,而受到任何鄙視的目光。
要不是因為這趟運鏢分開得太久,他也不會情難自禁,差點就破了自個兒的堅持。
所以說,他決定辭掉鏢局的工作是對的,要不老是長時間分隔,難保下次他不會真的強橫的把人給吃干抹凈了。
季煦拉開錦被,蓋上發顫的裸軀,將人帶入懷中,輕聲哄慰。
「對不起。」他撥開黏在頰上的微濕碎發,輕輕吻上。
她玩着他粗長的手指,搖頭,「其實……不能全怪你,我也是……我也很想要你……」說完,她害羞地垂下頸。
「不成的,」他忽地板起臉,學着她以往教訓他的模樣,「未出嫁的姑娘怎麼可以婚前苟合?這違反禮教,當心被浸豬籠!」
「噗。」她忍俊不住掩嘴輕笑。「我怎麼覺得你教訓人的語氣好像在哪聽過,挺熟悉的?」
「還不是學你的!」他沒好氣的點點小巧鼻尖。
「人家哪有!」她喊冤。
「你就是有,像個小學究似的,死纏着我要我改邪歸正,說話時就是這樣的表情跟語氣。」
「不管怎麼說,我總是讓你變好人了!」世上少了一個採花賊,多了一個路見不平的保鏢,可喜可賀哪!
「是是是。」他最愛的姑娘都這麼說了,他當然只有點頭贊成的份了。
「話說,」姚瑋瑋抿了下唇,有些難為情出口,「是不是……是不是夫妻敦倫時,都是這麼疼的?」
明明剛開始是那麼舒適歡快,叫她連自個兒姓啥名啥都要忘得一乾二凈了,怎忽然間就疼得像被人用刀砍了似的?
「不會的,」他保證道,「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疼的。」不過這個下次,要等到成親那時。
他一定會努力忍耐的。
「我相信你,」姚瑋瑋揚首輕啄薄唇,「你說的話、許的承諾,我都相信。」
「瑋瑋……」該死的,他的胯間因為這一吻、她的無盡信任又蠢蠢欲動了。「夜深了,你先睡吧。」他將人從大腿處挪開,「我先回去了,明兒個再來看你。」
「好,晚安。」
季煦離開之前,還不忘將姚瑋瑋的衣物撿起來放上床,免得她摸黑尋找受了傷。
這一晚,歸家的季煦,很可憐的在水井旁沖了一夜的冷水,方才順利將體內的情熱給散去。
隔月,季煦的武術館正式開張了。
在開張之前,他早就已經跟洛陽的鏢局牽上了線,由於他的高強武功早在業界出了名,是故學生一下子湧進,每日課程排得滿滿。
季煦的武功強出名,但更出名的是他俊美的外型,早有人偷偷為他安上洛陽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戀慕他的姑娘多得是,甚至還有姑娘為了接近他,報名來當學生的。
季煦拒絕得煩,乾脆明令不收女學生。
季煦「美」名遠播,姚瑋瑋當然知曉。
他來到洛陽這一年間,暗中表達喜愛之意、傳遞想締結良緣的意圖從沒少過,但他直接拒絕對方,而且坦言告知他已有心上人。
誰是這個心上人?
很多傳言傳來傳去,就沒個對的。
是我啊,就是我啊!
姚瑋瑋多想這樣大聲喊出。
然而她若與季煦出門,一定女扮男裝,所以誰也不知道,那個常出現在季煦身邊的小哥,就是他的心上人。
送走了上午的一批學生,差不多是用午膳時間了,季煦到井邊沖涼,沖走了一身汗水。
為了能夠收容學生,所以他租的這屋子嚴格說起來是一塊空地,空地的邊緣有間小屋,前為廳後為房,十分簡單。
他打算直接將這地買下,再請人規劃蓋一間二進院院落,否則等他將來把姚瑋瑋娶進來時,總不可能叫她跟着他一起睡在那簡陋的小屋吧。
姚瑋瑋肯,姚夫人也肯定不肯的。
推算學生人數與收入,他預計半年後開始進行蓋屋計劃,土地方面則已經跟地主相談,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前面的那塊地買下,以後擴大規模也比較方便。
沖完涼后,他到小屋做午間小憩。
姚瑋瑋通常會在家裏與母親用過午膳,才會幫他送飯過來,所以他習慣先午睡再吃飯。
約莫過了兩刻鐘,季煦察覺有人進房了。
「我再睡一下,你飯盒先放着。」他聽到東西放在桌上的聲音,又道:「過來。」
那人坐上了床緣。
「瑋瑋……」他抬手,扣上對方後腦勺,壓下螓首,唇正要對上時,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他倏地睜眼,映入眼瞳的是一張巧笑倩兮,面露嬌羞,但不屬於姚瑋瑋的臉。
他知道她,地主的女兒——劉亭芳。
「你……」
「季煦!」門口傳來震驚訝喊。
季煦迅速推開劉亭芳,姚瑋瑋面色蒼白的站在大門口,手上餐盒跌落地。
她親眼看到,他主動將劉亭芳的頭壓下,欲親吻她。
該不會,她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直跟這些女人勾搭著?
「你來了。」季煦快步迎上去,伸出的手卻被姚瑋瑋打落。
「你剛跟她在幹啥?」含着淚的水眸控訴般地瞪着他。
「你誤會了。」
「我親眼看到還叫誤會?」那沒看到的叫什麼?
「我睡得迷糊,以為她是你。」季煦低聲辯解。
「你覺得這樣的借口我會相信嗎?」
「眼見不見得為憑,你忘了嗎?上回你姊姊……」
「我姊姊是自己撲進你懷裏的,但她卻是你主動摟的。」
「我哪有主動摟她!」少在他身上安罪名。
「季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劉亭芳甚覺委屈地哭訴,「是你先把人家的頭壓下去要吻人家的。」
「你胡扯!」季煦回頭生氣地喊,「話說你為什麼進入單身男子的屋內,還擅自坐到我床緣?」
「我是送水果來給你呀。」劉亭芳嘟著嘴道,「上回送來的棗子你不是說覺得甜,喜歡嗎?所以我送了幾顆來呀。而且,」劉亭芳滿臉羞紅,「是你叫人家過去的。」
「這樣你還想強辯嗎?」姚瑋瑋覺得她整顆心都被撕裂了。
「小哥,你生什麼氣啊?」劉亭芳不解地問,「人家跟季大哥好,關你什麼事?」
「誰跟你好?」季煦真覺得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你不要亂講話!」
他暴躁的怒斥唯恐天下不亂的混球。
「季大哥,剛剛明明就是……」
「你閉嘴!」季煦回頭抓佳姚瑋瑋的手,她卻嫌惡的甩開。「我剛真的以為她是你,這個時候一向只有你會過來……」
「我不想聽!」姚瑋瑋用力捂住耳。
原來,一個人的個性是不會改的。
他還是那個採花賊,只要見了姑娘就色心起的採花賊!
季煦用力拉下她的手。「你不相信我嗎?」
「我都親眼見到了,還要叫我怎麼相信你?」姚瑋瑋涕淚縱橫,「你根本沒有變,你還是那個壞蛋,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丫頭……」
「走開!」她甩開他的手,用盡全身力量大吼,「不要碰我!滾!」
忽然間,天地靜寂了下來。
姚瑋瑋只聽見自己的哭聲,過一會兒,她聽到質疑聲響起。
「季大哥?」劉亭芳困惑的東張西望。「季大哥去哪了?」
她走出屋外,前前後後繞了一遍,卻都看不到季煦的蹤影。
「喂!」她搖了搖悶頭哭泣的姚瑋瑋,「你為什麼要叫季大哥走啊?現在他真的走了!」
姚瑋瑋以袖胡亂擦了擦模糊視線的淚水。
「你說什麼?」什麼東西走了?
「我說季大哥走了,不見了!」劉亭芳揚高了音量。
「那不關我的事!」他一定是施展輕功,人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是你叫他走,他才走的不是?」
「那是因為他心虛,不知道該怎麼響應我,才跑掉的。」姚瑋瑋怒道。
「你幹嘛那麼凶啊?」劉亭芳不悅瞪她,「該不會你也喜歡季大哥吧?你是男的耶,男人怎麼可以喜歡男人?」
「我是……」她用力咬住下唇,不再回應,轉身就走。
「喂!」劉亭芳喊了老半天,姚瑋瑋卻始終未曾睬她。「什麼嘛!」她生氣地踢了地上飯盒一腳,惱火的離開了。
季煦失蹤了。
這流言,三天後才傳入姚瑋瑋耳里,還是姚夫人親自來問的。
她這三天都悶在家裏頭,心情極壞的一點都不想出門,哪知外頭已經風雲變色了。
聽到姚夫人問起她曉不曉得季煦失蹤一事,她這才知道不對。
她匆匆忙忙趕到武術館,有幾名來上課卻找不到師父的學生,正聚在一起推測師父到底上哪去了。
「你們家師父呢?」她抓着一名學生問。
「他好幾天不在了,也沒說去哪兒。」學生回道。「請問你哪位呀?」
姚瑋瑋沒有換裝就跑出來,完全的姑娘打扮,面上薄施脂粉,與平日的小哥模樣大相徑庭,故學生只覺得她很面熟,一時之間想不起曾在哪見過。
姚瑋瑋沒響應學生,她提起裙擺,匆匆來到小屋,那兒的時間彷佛凝住了,門口的餐盒食物殘骸已經有人清掃乾淨,洗凈的餐盒就放在前廳桌上,劉亭芳那日帶來的棗子壞了,沒有丟棄,床上的被褥還是凌亂的模樣,好像主人未回來過。
他上哪去了?
她屋內屋外四處尋找時,劉亭芳過來了。
「你是……」
「季煦呢?他真的不見了?」姚瑋瑋抓着劉亭芳急問。
「你是誰?」
「你甭管我是誰,先回答我問題。」她是誰根本不重要好嗎?
「我既然不知道你是誰,我幹啥回答你問題?」劉亭芳一看個陌生姑娘來,就起了敵意,才不想回答她問題。
「你……」
「瑋瑋!」姚家馬車來到小屋前方,姚夫人急急下車來。
「你是瑋瑋?」劉亭芳訝異望着她。
「你知道我名字?」
她女扮男裝跟在季煦身邊時,季煦都是喊她小瑋,劉亭芳不可能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跟季大哥是什麼關係?」劉亭芳質問。
「你問這做啥?」
「因為他失蹤前喊過你啊。」
「什麼意思?」
「就……就前幾天我送棗子來,他好像把我誤認為是你了,叫我瑋瑋。」
「你說什麼?」姚瑋瑋用力掐緊她的上臂。
「啊,好疼啊!」劉亭芳想掙開,卻沒想到姚瑋瑋掐得更緊。
「你那個時候不是說,是他叫你過去,還主動吻你的?」
「因為他把我推開,還撇得一乾二凈,好像我什麼都不是的樣子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故意要為難他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亂講話?」害她誤會他,還要他滾。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那天發生的情形?」劉亭芳蹙起納悶的眉。「你跟小瑋長得好像,你是小瑋的姊姊嗎?」
「要你管!」姚瑋瑋推開劉亭芳。
「瑋瑋,」姚夫人拉住不知又要跑去哪的姚瑋瑋,「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
「你知道要去哪找嗎?」姚夫人急聲問著慌亂的女兒。
「我不知道,」姚瑋瑋無措的淚滴落。「但我一定要找到他!」
說罷,姚瑋瑋轉身衝出武術館,沒一會兒就不見蹤影,姚夫人着急了,忙上了馬車,催促車夫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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