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 -【白丁娘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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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嗯……打擾一下。」孫大人摸著蒼白的鬍鬚出了聲，向他們走近。「姑娘方才說……試題，可是你猜的？然後告知令尊？」

還兀自沉浸在兩人世界中的邢靖宇和言麗生，陡然想起，剛剛一切親昵，不全讓孫大人瞧進眼中了？

「她是……也許這聽來很難令人相信，可是麗生她……」才剛起頭想為言麗生辯解什麼，卻讓孫大人揮手打斷。

「皇上讓我來清查違反科舉律令，讓試題外泄的事兒，不管她是不是你的什麼人，法理之內，罪不容情。我想武狀元明白這道理。」

「我懂。」邢靖宇反過身，護住了書麗生。「只是，不論她有任何過錯，一切我來承受。」

「公子！您怎能為我這麼做？」即使他從不說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她頭一次深刻感受到，她不是全然沒有分量的。

「若非得要懲罰你的話，我去向皇上求情，摘了我功名，換取恕你之罪，但此次錯不在你，你也並無與任何人勾結泄題，我相信皇上，還不至於糊塗至此。」

因為有她在，所以他願意再一次去信任其它的人。

「小姑娘，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沒有明說究竟要如何處置言麗生，孫大人緩緩開了口。

「大人請說。」看樣子孫大人是打算用這個問題，來決定對她的懲處了。

「你說，老夫可有機會再升遷？」

「啊？」言麗生被問得有些莫各其妙。這問題關試題泄露什麼事呀？可是，她仍然是仔仔細細的回答了。

「大人的官位，似乎是快……快保不住了。」她坦白說：「您頂上的官帽若隱若現的，似乎是您……您……您無意再仕進了……也許……您想告老還鄉？」

她謹慎的選擇用字，可仍然語出驚人。

許久，孫大人就只是盯着眼前這小姑娘，沒有任何動作，而俊，突然爆出一陣笑聲。「哈哈哈……」

「孫大人？」邢靖宇猜不出孫大人這樣的表現，意味着什麼。

「看來，這試題沒有外泄的疑慮了。」孫大人輕笑末止。

「我確實有意辭官，能看出這點的你，確實了不起。很多年以前呀，我就曾聽欽天監說過，這世上真有神人。我可無意冒犯，逆天行事。」

「那孫大人之意是……」

「皇上只是擔心考官之中，有人收賄泄密，這次行動真正要抓的，是朝廷中的不法之人，其它的，我年紀大了，不想管了。」

孫大人擺擺手，走向坊外。「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我哪……上了年紀，有些耳背，方才什麼都沒聽到呢。」

「孫大人他……人真好。」滿懷感激的目送孫大人離去，言麗生輕笑。「可是他誤解了呢！我不是什麼神人呀！」

「那可難說。」邢靖宇為她整好衣裳，挽起她的手，走向屋外。「說不定你真如欽天監所說，是個入世星君哪！」

孫大人已將一票士兵帶走，屋外動蕩漸趨平靜。

「沒事我下凡做啥？」

「一定是為了幫我解開心結，與我相遇吧。」

言麗生紅著臉，沒科到他把話挑明了說，聽來還真……受用哪。

她的笑顏帶着幾分驕傲。「或許是吧。能與你相遇呀……」

如果邢靖宇能一展長才，有他在，這個天下暫時不會進入亂世的。

覺醒的時刻尚未到來。至少不是這一世。

她的使命……究竟為何，她不想再深思；現在，只要能掌握當下的幸福業已足夠。

誰說她不能過着平凡的日子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