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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寧靜-【惡君(劣帝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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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4 00:04:1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赫連威烈的傷復原得很快,沒幾日光景,他就可以行動自如,完全不受影響。

  雖然他很想躺在床上多休養個幾日,享受褚寒水的悉心照料,但以他傷口復原的速度,他要是在繼續躺下去,詭計很快就會被揭穿了。

  這日,褚寒水應赫連威烈的要求,特地去御膳房親自煮鱸魚湯,以助他傷口早日癒合,前腳才踏出無極殿,太醫隨後就來到殿內查看赫連威烈傷口復原的情況。

  「陛下,您的傷……」他欲言又止,視線朝前後左右偷瞄了一下。

  「太醫,本王的傷早已無礙。」他爽快地道,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聲音更是洪亮且中氣十足。

  見陛下朗聲說話,一點都沒有避諱,太醫悄然吁了口氣,說話也不再吞吞吐吐的。

  「陛下沒事就好,陛下受傷,微臣這幾日可是過得戰戰兢兢的。」他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陛下受的傷是小傷,卻要佯裝成重傷的樣子,可真是折騰他這個老人家了。

  為了讓美人在旁服侍,陛下硬要他跟著作戲,實在讓他深感惶恐。

  「太醫,辛苦你了,本王這次受傷,多虧有你在一旁配合,才能瞞過寒水。」

  赫連威烈拍了拍太醫的肩膀。

  這是,褚寒水又繞回無極殿,想詢問赫連威烈有沒有什麼其它想吃的東西,她待會兒可以順道吩咐御廚烹煮,不意卻聽見兩人的談話。

  「陛下,你剛才說什麼?你瞞我什麼?」她的聲音低啞,臉上帶著極力隱忍的慍色。

  剛才他與太醫的對話,差不多都被她聽見了。

  赫連威烈朝太醫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便跨步走到褚寒水的面前。

  「寒水,你聽本王解釋……」

  他伸手向碰觸她的肩膀,卻被她一把甩開。「不要碰我!」

  「寒水……」他往前走近一步,想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怎麼可以欺騙我?枉費我這麼擔心你,還不眠不休地照顧你,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樣戲耍我很有趣嗎?」她握緊小手,心中感到悲憤交加。

  他竟然把她當傻瓜一樣玩弄?他不是不知道,她為他流了多少的眼淚,一片真心卻被人踐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寒水,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但是,我只是希望能找個借口,讓你名正言順地待在我身邊,順便測試你對我的心意,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他急急地解釋。

  「所以,你是故意被刺一劍,並與太醫串通,刻意瞞騙我?那名此刻也是你安排好的?」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她居然連被心愛的男人設計了都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真的好無知。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被刺傷是真的,整個刺殺事件絕對不是我安排的,只不過,我原本刻意輕易躲開哪一件,卻為了救你才不慎被刺傷。」他全盤告知,無所隱瞞。

  「你怎麼可以對我隱瞞自己的傷勢?」她忍不住揚高聲量斥責。「難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對你的感情?」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身為帝王,做事不該這麼衝動的。更何況,萬一不慎傷到要害,她豈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寒水,本王不該做出欺騙你的事,但本王之所以會這麼做,全都是因為太愛你,害怕失去你的緣故。」他握住她的手,眼中寫滿深情。

  若不是想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他何必忍受這種皮肉痛。

  「既然陛下如此不信任我,那麼請讓我回東離國,一切回到原點。」她話說得決絕,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害怕再與他起衝突,更怕他會再做出令她料想不到的事情出來,他可以為所欲為,她卻不得不顧全一切。

  這樣的她,真的好累,她感到身心俱疲。

  愛一個人,如果真的要如此工於心計,那這樣的愛,她寧可不要也罷。

  「寒水,你不能離開本王,本王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她微微泛疼。

  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失去她,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再者,他這麼愛她,她怎麼可以說離開就離開?

  「請陛下高抬貴手,放寒水自由。」她以堅定的眼神凝望著他。

  原本想與他相守一生的決定,因為他的欺騙而產生了動搖。

  他們的認知與思想相差太大,繼續相處下去只是增添彼此的痛苦而已,倒不如狠下心來切斷這段感情,或許,彼此都能得到解脫。

  「不行!你是本王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女人,你不准走!」他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若我真要離開呢?」她蹙眉反問。

  當她提出要離開他時,同時也感到一股錐心般的刺痛在胸臆間漫開,為什麼她會落到如粗進退維谷的地步?離開或不離開,都是一項艱難的選擇。

  「如果你離開,本王會追尋你,不論天涯海角,一定要把你找出來為止。」他信誓旦旦地道。

  「那你的國家呢?你的子民們呢?你全都不顧了嗎?」她的眼中染上淡淡的哀愁,心中則湧起淡淡的喜悅。

  「沒有你,本王活在這世上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他真心地說。

  「陛下……」她感動得眼眶染上濕意。

  她捫心自問,離開他,她真的就會快樂嗎?

  見她似乎已經有點軟化,他趁機勸哄。「寒水,原諒本王,本王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他也知道這次,自己做得有點過火了。

  「希望陛下一諾千金,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欺瞞我的事。」她的口氣悶悶的,眉頭深鎖。

  赫連威烈趕緊回答。「我保證。」

  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眉心,內心漲滿愛憐的情緒。

  他一把抱住她,將她緊緊地摟抱在懷中,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她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褚寒水雖然還是氣他,但她仍然靜靜地躺在他的懷中,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她明白,他是愛她的,所以,她終究捨不得離開他。

  只是,未來不可知,兩人的情路到底會是順暢還是充滿險阻,連她自己也無法得知?

  打開心結的二人,沉浸在甜蜜幸福的生活之中,赫連威烈沒晚都待在煙水閣,盡情享受只屬於兩人的美好時光。

  這夜,赫連威烈來得晚,褚寒水已經先就寢。

  她只穿著肚兜及薄紗衣裙入睡,潔白的藕臂及美腿裸露在絲綢羽被之外,格外引人遐思。

  烏黑如瀑的黑髮洩在白色的床單上……

  赫連威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深濃幽黯的黑眸隱隱閃動著情慾的火苗。

  他情不自禁地吻著她的額頭、眉心、臉頰、粉頸,接著封住他有人的唇瓣,盡情地吮吻。

  褚寒水被吻得全身燥熱,不斷扭動身子,知道胸腔裡的空氣幾乎被他掏光了,才不得不睜開眼來。

  「陛下……我以為你不來了。」她的雙眼迷濛,雙頰一片緋紅。

  「本王晚上若是沒有抱著你睡,可是會睡不著的。」他半開玩笑地說,低低的笑聲自他的口中逸出,震盪著她的耳朵。

  聽聞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她感到全身一陣酥麻。

  油漆他靠她靠的好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男人氣息,她的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讓她有點暈眩。

  「陛下,你……你今晚是不是喝了酒?」她悄悄挪動身子,往後退去。

  今晚的他,變得比以往熱情許多,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本王沒有喝酒,只是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他的嗓音嘶啞,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讓她有種錯覺,彷彿自己事野獸眼中的獵物似的。

  「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什麼意思?」她納悶地眨動捲翹長睫。

  赫連威烈乾脆一把抱住她,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大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讓自己與她密密貼合。

  「意思就是,本王咬你今夜成為我的女人。」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想讓她聽得更加真切。

  他眸中的溫度,幾乎讓她全身燃燒起來。

  她倒抽一口氣,以雙手環住自己的身子。

  「我、我還沒準備好。」她倉皇又嬌羞地咬著下唇。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明白他是一名正人君子,只是,她偶爾可以看見他眼中隱忍的情慾火苗。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裝傻下去了。

  相愛的人,的確應該為對方付出所有,無所保留,只是,她還是感覺到有一點害怕。

  「本王不想再等了,本王保證,今後絕對會好好地寵愛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他捧住她的小臉,信誓旦旦地承諾。

  「陛下……我能相信你嗎?」她不確定地問。

  他真能保證,他會愛她一輩子嗎?他不會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將她長久冷落在煙水閣,讓她在宮裡虛度年華,甚至自生自滅?

  「寒水,相信本王,本王絕對會愛你一輩子,在本王的心中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了。」他字字句句說得真切而感人。

  褚寒水將小臉平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小手摟抱著他的腰。「有你這些話,勝過任何甜言蜜語。」

  她滿足地想歎氣。

  他是人人景仰的一國之君,卻肯一心一意地對待她,讓她感動又開心。

  他開始啄吻著她的紅唇,她卻害羞地閃躲著。

  「別動!別怕本王。」他的聲音溫和,眼中寫滿柔情。

  他放緩速度,深怕自己的躁進會嚇壞她。她是他唯一想疼惜的女人,他會將她當成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疼惜的。

  隨著他不斷加深的吻,她逐漸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當中,全身虛軟地癱在他的懷中。

  他撬開她的貝齒,以舌尖纏繞著她敏感的粉舌,撩撥起她潛藏在內心的慾望。

  她無助地扭動著身子,嘴裡發出難耐的呻吟聲。

  她的聲音就像催情藥一樣,催化心中漲滿的情慾,他感覺到下腹越來越緊繃,已經達到極限。

  他一手罩住她的渾圓,一手往下探去。

  她緊張地握住他的大手,制止他的動作。「陛下……」她還想做困獸之鬥。

  他輕吻著她胸前的頂端,嘴裡說著誘哄的話。「放輕鬆,讓本王疼你。」

  他時輕時重地輕咬著,她痛苦又歡愉地閉上雙眼。

  在他以純熟的技巧帶領之下,她領略到屬於男女之間的患癌,享受到極致的歡愉感受。

  那彷彿躺在雲端的感覺,讓她暈眩、沉淪。

  愛過她一回後。他輕吻著她的肩背,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烙印。

  赫連威烈一臉滿足地抱著她,唇舌不安分地一路往下攻佔。

  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了,而且,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種愉快的心情,讓他忍不住春卷微微往上揚起。

  如果不是怕她承受不住,他真的想好好地再愛她一回。

  「疼嗎?」他的聲音帶著愛憐的語氣。

  她嬌羞地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瞠怒地撅嘴。「別問我這種問題。」

  「多做幾回就會習慣了。」他低笑著,神情帶著邪氣。

  褚寒水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膛,小臉像被放了把火似的嫣紅。

  「不理你了。」她背轉過身去。

  赫連威烈吻著她的美背,再次挑起彼此體內的慾火。

  滿室春色,讓夜晚增添綺麗炫目的色彩。

  彷彿怕愛不夠她似的,一連幾夜,赫連威烈都留宿在褚寒水的寢宮,將她折騰得幾乎下不了床。

  褚寒水全身的肌膚被吮陽上淡粉色的烙印,白皙柔美的小臉染上紅暈,模樣極為誘人。

  他輕吻著她的裸背,嘴巴在她的耳朵旁呼氣,惹得她敏感又嬌羞地躲了開來。

  「陛下,你一連幾天都待在煙水閣,其它嬪妃們肯定會埋怨寒水。」

  她微擰眉,內心閃過一絲不安感。

  他既然身為帝王,就不可能會只專屬於她一人而已,關於這點她已經看開了。

  「本王想在哪裡就在那裡,沒有人敢有意見。」他的口吻充滿霸氣。

  自從察覺自己的心意之後,他的心裡就只裝得下她的身影而已。

  「陛下,寒水還是覺得不妥……」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勸阻他才好。

  「如果覺得害怕,那就接受本王的建議,本王冊封你為皇后,這樣一來,本王就算夜夜都待在煙水閣,也沒人敢說半句閒話。」

  他趁機舊事重提,雖然臉上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內心在意得很。

  他被拒絕過多次,卻還是不死心地一再重提,非得達成立她為後的目的不可。

  「陛下,你怎麼又提起立後的事?我早就說過,我沒有資格當皇后。」她怏怏不樂地抿唇。

  「本王不懂你為何一再的拒絕,難道……你的心裡真的有其它的男人,所以才不願意接受冊封?」他氣急敗壞地質問。

  思前想後,只有這個原因,最有可能是她不願意在北越國落地生根的理由。

  「陛下,你為何總是懷疑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她秀氣的眉宇深鎖,眸中寫滿憂愁。

  每次只要一提起立後的事,他們兩人就會吵架,她真的已經厭倦了這種永無止盡又互相傷害的爭吵。

  「只要你答應讓本王冊封你為皇后,本王保證永遠不再懷疑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不瞭解,他總是處在隨時會失去她的恐懼當中,唯有讓她擁有正式的名分,他才能真正放心。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明知道我的答案始終如一,為何還要一直逼問我?」

  她慍怒地直視著他。

  「即使本王一再的央求你,你仍然打算拒絕本王嗎?」他一臉鐵青,對她感到心寒。

  身為帝王,他已經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她卻仍然不領情。

  「請陛下原諒。」她的回答依舊不變,連說句好聽話都不肯。

  他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地宣佈。「你不肯接受本王給你的恩寵,本王不勉強你,不過,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話畢,他就翻身下床,披上自己的外袍,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者逐漸遠去的身影,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次了一下,疼痛而難受。

  她真的不是存心要惹惱他的,她只是有自己的顧慮而已。

  對於自己無意中傷害到他,她感到很抱歉。但是,她不能夠心軟,對他說些安撫的話,因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根本不會死心的,自由狠心地對待他,他才會打消立她為後的念頭。

  「對不起、對不起……」她失神地喃念著。

  出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赫連威烈又開始冷落褚寒水,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都沒來煙水閣看她。

  褚寒水明知他在生她的氣,卻還是每晚都在宮門口等待他的出現,日復一日,從未停止過。

  每天在宮門口吹冷風,她不慎染上風寒,頭暈目眩加上咳嗽,但她還是忍著不適,站在外面等他。

  宮婢屢勸不聽,只好由著她。

  赫連威烈雖然早就從眼線的口中得知她的情況,但這次他是鐵了心要讓她受冷落。

  於是,他隱忍著不捨的心情,任由她繼續守在宮門口等他。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他終於按捺不住思念她的心情,悄然來到煙水閣。

  一來到宮門口,見到她略微消瘦的身子,他的胸口悶疼著,卻還是力持鎮定,冷著聲嘲諷她。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想做給誰看?」他的神情如冰似霜,眼中絲毫沒有溫度。

  「我不明白陛下說這些話的用意。」她低垂著小臉詢問,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她隱約察覺得到他還在生她的氣。

  「你以為讓自己受風寒,本王就會輕易地原諒你,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他故意仰高下巴,擺出一副冷漠無情的姿態。

  唯有這樣,才能掩飾住自己對她的不捨與在乎。

  見她虐待著自己的身子,他的心比誰都痛。只是,他若這麼快就示好,豈不是讓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他非得讓她受到一點教訓不可。

  「陛下,我會染上風寒全是咎由自取,絕對沒有要做給誰看,或證明什麼的意思。」她平靜淡然地解釋。

  他突然對她這麼冷淡無情,讓她感到很不適應,但她一點兒都不怪他,她只怪自己太過執著。

  她的執著,在無意中傷害了她,這不是她所樂於見到的。

  「既然你沒事,本王該走了,董貴妃還在等著本王。」他故意說著違心之語,藉以刺激她。

  這幾日,他的確待在董貴妃的寢宮,可是,他一點碰她的意願都沒有,他滿心滿眼都是褚寒水的身影,根本容不下其它的女人。

  事實上,他很想念她,想念到心都痛了,有好幾次,他都衝動地想來看她,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固執,他就狠下心來不見她。

  她的心若不在自己的身上,他再強求也沒用。

  「陛下,請你聽寒水說幾句話。」她放軟姿態請求。

  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他似乎過得也不好。他的下巴長出了青髭,眼睛下方也有著一圈淡淡的黑影,難道,他晚上睡得不好嗎?

  「咱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冷漠地回答,銳利的眸光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對她,他是又愛又恨,想放卻又放不下。

  「我知道自己惹你生氣,所以,我不敢奢求你的諒解,我只希望你能夠早日找到真心待你的女人,並且盡快冊封她為後。」她由衷地道。

  聞言,赫連威烈生氣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住口!本王不要停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本王要的是你的真心相待,而且,你明知道本王不可能再愛其它的女人,卻故意說反話惹怒我,如果你這麼不想見到我,可以明說,我不會做自取其辱的事。」他咬著牙,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他一心一意擔心著她的身體狀況,她卻只會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刺激他,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陛下,請你別誤會,我怎麼可能會不想見到你?」她著急地辯解,額際冒出一層冷汗。

  他不該曲解她的意思,她盼他盼了好久,怎麼可能會不想見到他,她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若不是自己真的無法被冊封,她早就主動去無極殿見他了。

  「如果你還是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本王也該離開了,我不可能一直為你永無止盡的等下去。」他索性將話挑明了說。

  見他轉身欲走,她著急地響留住他,無奈,由於身子太虛弱,腳步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赫連威烈眼捷手快地伸出手扶在她的腰際上,止住她的跌勢。

  「小心!」關心的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見她差點跌倒,他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胸口的跳動急促而劇烈。

  「陛下,你明明是關心我的,為什麼要佯裝冷漠?」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赫連威烈別開臉,選擇以沉默作為回答。

  就像他明知她不會改變心意,但他還是來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來看看她,就算是一眼也好。

  即使身為帝王,在面對愛情時,也只是一名普通的男人罷了。

  「你不該這麼傻,每天在宮門口等著本王到來。」他伸出手,卻又覺得不安,只能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褚寒水主動握住他的大手,放在頰邊摩挲。「陛下,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後不再惹你生氣,我知錯了,這一陣子沒見到你,我真的很想念你。」她一字一句發自內心真誠地說。

  赫連威烈默不作聲地瞅著她,良久之後,才輕輕吁了一口氣。

  「老實說,本王的心情跟你一樣,為了你茶飯不思,你不好過,本王也是備受折磨,讓咱們停止互相折磨吧!」他的神情及口氣皆恢復成一貫的溫和與深情。

  褚寒水的眼中漫上一層水霧,她緊緊地抱住他的身軀,嗅聞著他身上酒味的獨特味道。

  她在他的懷中一直點頭,眼淚也撲簌簌地掉落下來,濡濕了他的胸膛。

  她愛他,這點是無庸質疑的。

  今後,她不會再惹他生氣,她會當個乖順的女人,靜靜守在他的身邊陪伴他,彌補她無法為他達成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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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4 00:04: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天,赫連威烈一臉笑意地來到煙水閣,褚寒水端著笑容迎上前,他馬上將她擁入懷中,並在她的頰邊印上一個吻。

  「陛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感染到他的好心情,她臉上的笑意更深。

  「喜事?沒錯,這的確算是天大的喜事。」他咧嘴而笑,拉著她的手往床沿落座。

  「不知陛下是否願意說出來,讓我與你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她柔聲詢問。

  「你是本王心愛的女人,本王當然願意把喜事與你分享,其實,也不是什麼喜事,只是有消息傳出,東離國的國主身染重病,躺臥在床榻上,無法起身。」他據實告知,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當今的局勢,東離國是最有能力一統中原的國家,加入東離國的國主真的病倒了,將是各國大展身手的時候。

  「什麼?你……你說什麼?」褚寒水震驚地張大眼,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如紙,聲音顫抖,手腳虛軟無力。

  不!不可能!國主不會有事的。

  「東離國國主病倒,這事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他察覺出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寒水,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他趕緊捧住她的小臉,仔細端詳著。

  褚寒水一臉心虛地站起身,「我、我沒事!我只是感到有點驚訝而已。」她雖然力持鎮定地回答,但小手卻不停的絞扭著,洩露了自己不安的心情。

  雖然,她對國主的感情只剩下恩義而已,再也沒有男女之情,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起家鄉的親人,若兩國開戰,死傷在所難免,身為東離國的人,她有義務對祖國的人民盡一份心力。

  赫連威烈以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肩膀,「寒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王?本王已經對你掏心掏肺,你可不能辜負我對你的的情意。」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

  「我,我並沒有什麼事情瞞著陛下,你多心了。」她故意避而不談,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的。

  事實上,她的額際已經冒出一層冷汗了,她害怕赫連威烈察覺出什麼端倪來。

  即使此刻的她已經心如止水,不再迷戀國王,但她無法抹殺自己曾經愛過他的事實。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隱瞞自己的心情了,依據本王的觀察,你的心裡分明有人,對不對?」他咄咄逼人地追問,口氣及態度皆強勢而霸道。

  今天,他非得問出她一直藏在心裡的男人究竟是誰。

  「陛下,你怎麼可以不相信寒水?」她哽著聲質問,忐忑不安,深怕自己的秘密真的被他發現。

  她原本打算把這個秘密永遠深藏在心底,畢竟,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提出來只會傷害彼此而已,她曾經一直放在心上的男人,竟然突然臥病在床?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反應不過來。

  事關自己祖國安危,她無法坐視不管。

  「寒水,你到底還想繼續隱瞞本王到何時?」他耐不住性子地低吼,吼聲迴盪在寬闊的宮殿之中。

  前些日子,他派出探子到東離國去,暗中帶回一幅東離國主的畫像,當看到畫像時,他簡直震驚到差點說不出話來。

  原來,當日褚寒水畫的人物像,真的是東離國國王,這也就證明了,她心裡愛的男人是東離國國主。

  適巧,東離國傳出國主病危的消息,他剛好可以趁此機會,試探出她真正的心意,逼出她心裡的秘密。

  雖然這麼做有點殘忍,可是他別無選擇,早點揭穿真相,總比事後再知道來得好。

  「陛下,寒水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故意裝傻,視線飄忽,不敢直視他。

  她沒有勇氣面對氣勢逼人的赫連威烈,她更不敢坦然的面對他。

  真相總是傷人,所以,她才會極力隱瞞,不希望他受到一丁點傷害,更何況,過去的事她不想再提,以免造成彼此的誤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因為太過珍惜這段感情,所以才會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心思,希望能將這份感情延續到長長久久。

  「既然你不肯對本王坦白,本王也不必顧慮到你的心情,本王決定趁此機會出兵攻打東離國。」他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眼神銳利,臉上顯露出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早就有心攻打東離國,之所以按兵不動,只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而已。

  如今,該是他大展抱負的時候。

  褚寒水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眶懸淚,一臉憂心忡忡。「陛下,求你不要出兵攻打東離國。」她著急地勸阻。

  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他的胸口猛然竄起一把無名火,由她的反應看來,她真正愛的男人根本就是東離國國主。

  這個事實,讓他憤怒得幾乎發狂。

  他對她一片真心,換來的卻是傷心及隱瞞。

  他伸出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動作雖然又快又猛,卻沒有真正的弄疼她,「只要你對本王坦白,告訴本王,你心裡真正愛的男人其實是東離國國主,本王就打消出兵攻打東離國的決定。」

  他的話語說得輕柔,然而一字一句卻像是細針一樣,刺進她的心頭。

  他是故意刁難她,讓她感到痛苦。

  「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為什麼要逼我說出違心之語,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她淚盈於睫,聲音哽咽。

  他這麼做的用意,難道是想逼她離開嗎?

  赫連威烈以為她的眼淚是為了東離國國主而流,心中對她的恨意更深。

  「不准在我的面前為了別的男人落淚。」他氣怒地吼叫,雙拳握緊,額際的青箸爆凸。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搖晃她,希望她能清醒一點,看清楚他為她所付出的一切。

  過往,他那些深情的付出,全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我不是,我沒有為他而落淚,真的沒有。」她只是傷心自己的真心被他所誤解。

  她對國主,只剩下道義及恩情而已,壓根沒有男女之情。

  她著急地想解釋,無奈,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她與國主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告訴本王,你是不是想回去東離國見他一面?」他忿恨地咬牙質問。

  由她臉上焦急的表情看來,她似乎很擔心東離國國主的病情。

  從剛才到現在,她的眼眶一直泛紅,鼻頭也紅通通的,他看得出來她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崩潰。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不捨,卻也忿恨不平。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竟然嫉妒起一名未曾謀面的男人。

  她越傷心,他胸口的怒氣就越大,一再隱忍的結果,就是讓他的耐性瀕臨爆發的極限。

  他無法再容忍她的隱瞞與背叛。

  他會想辦法,讓東離國國主徹底在她的心裡消失,從今以後,她的心裡只能有他一個人而已。

  「陛下,如果……你能大發慈悲,讓我回去東離國一趟,我將會很感激你。」

  她像是沒有發覺他已經怒火中燒,逕自垂下臉低喃著。

  他猜對了她的心思,她確實很想回東離國一趟。但不是為了對國主的情意,而是償還國主對她的恩情。

  當年,她與爹娘無意中得罪朝廷官員,蒙受不白之冤,差點就關進監牢,是他執意特赦他們,給他們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而且,他還親自安排他們的住處,照料他們的生活,讓她成為一名美人,學習各式各樣的宮廷禮儀,對她呵護有加,她才會一心一意效忠於他,心裡始終只有他一人。

  「你做夢。本王絕不會讓你離開北越國,你這輩子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惡狠狠地斥喝,眼神冰冷,絲毫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她選擇背叛他,重回東離國國主懷抱,就不要怪他手段狠毒,不留情面。

  「陛下,你,你想怎麼樣?」她緊急地吞了口口水。

  他的神情陰霾,眼中似乎逐漸醞釀著一股風暴,讓她感到有點害怕。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陰沉的表情。

  赫連威烈傾身靠近她,似極輕極緩的聲音,慢悠悠地獰笑宣佈。「本王要將你一輩子幽禁在煙水閣永遠不能踏出一步。」

  他的眼神及語氣都冰冷得讓人渾身打冷顫。

  「不。陛下,你不能這麼對我。」她緊張得拉住他的手臂。

  他惡狠狠地甩開她,「什麼都別再說了,你就待在煙水閣好好地反省吧。」

  他氣怒地轉身離開,倏地消失在煙水閣。

  褚寒水坐在地上,流下傷心的淚水,雙手捂著唇輕泣出聲。

  她的心好亂,對於未來感到失望與茫然。

  她不相信,赫連威烈真的要將她一輩子幽禁在煙水閣裡。

  她真的不相信他是如此狠心無情的男人……

  赫連威烈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曾踏入煙水閣。

  這一個月,褚寒水度日如年,內心承受煎熬,雙眸失去神采,兩頰有點凹陷,整個人變得形銷骨立。

  她想回東離國探望國王,也想向赫連威烈道歉,但是,目前這兩件事她一件都做不到。

  她只能無助地待在煙水閣,束手無策,什麼事都不能做。

  她好希望赫連威烈能出現,她連做夢都夢到他原諒她了,她每天望著宮門口,期待能夠見到他的身影,無奈,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願逐漸變得渺茫。

  到後來,她已經不敢再奢望能夠見到他了,她甚至以為,他大概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正在傷心無助之時,董貴妃卻突然出現在煙水閣。

  「寒水給貴妃娘娘請安,不知貴妃娘娘親臨煙水閣,有什麼吩咐嗎?」她不卑不亢地朝董貴妃福了福身。

  「大膽褚寒水,見了本貴妃,還不趕快下跪。」董貴妃氣焰囂張地怒斥。

  雖然,她的神情憔悴,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卻無法掩飾她與生俱來的魅力,連她這個貴妃都被她的美麗給比下去了。

  「寒水並非宮裡的嬪妃,請貴妃娘娘不要拿宮裡的規矩束縛我。」她抬頭挺胸直視她,眼中閃動著不屈的傲氣。

  董貴妃冷哼一聲。

  「也對。你在北越國什麼都不是,本貴妃何必跟你計較。」

  「貴妃娘娘今日到底為何而來?」她正色地問。

  該不會是赫連威烈派她來屈辱她的吧?

  「本貴妃今日前來,是為了幫助你。」她坦白道出來意,不想拐彎抹角。

  「幫助我?」她狐疑地望著董貴妃。

  宮裡的嬪妃們勾心鬥角實屬正常,董貴妃的行徑令她感到不解。

  她怎麼可能好心幫助她?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不過我確實是來幫助你的,聽聞你極欲回到東離國,卻被陛下軟禁,現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你離開皇宮。」

  董貴妃說得彷彿極具善心,心裡打的主意卻是褚寒水若繼續留在北越國,她即將唾手可得的後位可能會不保。

  她想盡辦法,一心希望褚寒水趕快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陛下不會放我離開皇宮的,他打算將我一輩子幽禁在煙水閣。」一想起陛下那麼決絕而冷冽的表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痛了起來。

  這次,他一定不可能再原諒她了,或許,她真的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皇宮,注定抑鬱地老死在皇宮裡。

  一想起這個可能性,她就禁不住從頭涼到腳。

  「褚寒水,本貴妃勸你最好對陛下死心,陛下已經親口對我說,他會冊封我為後,你早就已經沒有機會與我競爭了。」她得意地揚笑。

  有陛下的允諾及朝中群臣的支持,她的後位即將手到擒來。

  「既然陛下決定冊封你為後,寒水對你已經無法構成威脅了,請你放了我,讓我在此過清靜的日子。」她淡淡地述說。

  即使陛下決定冷落她,她仍然打算繼續待在宮裡,等待他願意原諒她的一天到來。

  「褚寒水,你怎麼這麼傻。至今還看不清楚陛下的企圖。」她嘲諷地冷笑。

  「陛下有什麼企圖?」她不解地反問。

  「陛下對你已經失去興趣了,之所以還未將你趕出宮或做出任何處分,目的就是為了威脅東離國國主,並且以你為人質,攻打東離國。」她隨口胡說。

  事到如今,只有讓她徹底對陛下死心,她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

  依據她的觀察,陛下是因為還深愛著褚寒水,所以才遲遲未將她打入冷宮。

  她要徹底斬斷兩人的情分,甚至讓兩人反目成仇。

  「不,不可能。陛下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這是小人行徑,陛下不屑為之。」

  她摀住嘴巴,不停地搖頭。

  陛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卑鄙的事來。

  「褚寒水,你忘了陛下好戰嗜血的性子嗎?更何況,他一直想要一統中原,如今,東離國國主病倒,正是攻佔東離國的在好良機。他怎麼可能錯過?」她字字句句說得緩慢,想讓她聽得更加清楚。

  褚寒水瞬間小臉蒼白,臉上的血色褪去,「這是真的嗎?我該怎麼辦才好?」

  她緊咬著下唇,思緒紛亂,心亂如麻,腦中一片空白。

  若陛下真的拿她威脅國主,她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能害了國主,害了東離國的百姓。

  「先別慌,本貴妃剛才就已經說出來意,我會助你逃走,只要你願意配合。」

  她積極慫恿她。

  「逃走?」她慌張地低喃。

  她真的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她若逃走了,陛下一定會發狂的。

  「對,逃走吧,回去東離國通風報信,這樣一來,你才不會成為千古罪人,陛下曾經告訴過我,他已經不再愛你了。」她溫聲勸說。

  聞言,褚寒水的心彷彿被針刺了一下。

  陛下不再愛她了?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他們的愛為什麼會結束得這麼快?

  聽到他已經不再愛她,她的心痛到緊擰成一團了,因為她的固執與堅持,她失去了心愛的男人。

  她的心好痛,眼睛好酸澀,然而她卻哭不出來,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她就覺得自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動力。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快離開皇宮,離開北越國,不要成為國主的累贅。

  她閉上眼,哀痛地道:「好,請貴妃娘娘幫助我離開皇宮。」

  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陛下,她的心都碎了,哀傷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好,過幾日,正逢陛下往東境巡視,本貴妃會買通守門侍衛,並請親信帶你出宮。」為免夜長夢多,她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讓褚寒水出宮去。

  因為,據她的親信告知,陛下已經在安排動身前往東離國的事宜,這事證明了陛下還深愛著褚寒水。

  假若陛下發現她逃走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永遠不再原諒她。

  這樣一來,她就能夠得到陛下的專寵。

  董貴妃看著一臉哀傷的褚寒水,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猖狂。

  她成為後宮之首的日子不遠了。

  趁著赫連威烈出宮巡視領地的時候,董貴妃以重金買通侍衛,將褚寒水放走,赫連威烈得到消息後大發雷霆,預備將一干失職的侍衛通通處死,沒想到,西梁國的使者卻在這時送來一封西梁國國主的親筆信函。

  信中指出,西梁國的探子查證出東離國國主其實是裝病,目的是想引誘褚寒水回國,若他也一起到東離國去,東離國國主絕對會伺機將他殺害。

  看完信後,赫連威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褚寒水的處境。

  東離國國主將她當成一顆棋子,完全不顧念舊情,若讓他先找到寒水,她處境一定很危險。

  他馬上帶領數名親信,策馬往南方邊境而去。

  途經一間驛站時,有人朝他射出一支飛鏢,飛鏢上綁了一張紙,紙上寫著褚寒水人就在驛站裡。

  「寒水,你真的在裡面嗎?」他雖不相信,心中卻已經篤定非進去看看不可。

  「陛下,這間驛站門窗深鎖,透著古怪,屬下認為您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一名親信躬身勸阻。

  「什麼都不必說了,本王決定進去看一看。」他揚起一手,制止屬下的勸說。

  就算裡頭是龍潭虎穴,他也決定進去闖一闖。

  他心繫褚寒水的安危,不能再等下去了。

  「陛下。」

  赫連威烈往前一躍,倏地打開驛館的門,往裡頭走去,數名親信則緊跟在後。

  當他越往裡頭走去,心裡不祥的預感越擴大,終於,他在最裡面的房間看到褚寒水,她手腳被綁了起來,嘴巴還被塞上布條,一臉驚恐。

  「寒水,你沒事吧。」他趕緊奔上前,替她解開手腳上的束縛。

  重獲自由的她焦急得就快哭出來了,「陛下,你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間驛館已經被布下天羅地網,他不該冒險闖進來的。

  「寒水,你說什麼?」他納悶不解地蹙眉。

  這時,大門砰地一聲,被重重地關了起來,並上了鎖,外頭傳來狂妄囂張的叫喝聲。

  「赫連威烈,你已經被東離國的禁衛軍團團包圍住,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可惡,是誰在外面叫囂。」赫連威烈咬牙切齒地盯著大門。

  心下暗忖,難不成他的行蹤暴露了?

  「陛下,是東離國的禁衛軍,他們將我抓住,還準備……刺殺你。」她支吾其詞,愧疚地低垂著小臉。

  從她一出宮門口時,她就後悔了。

  若不是她擅自逃出皇宮,她也不會害陛下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他若不幸喪命於此,那她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放不下他,不忍心真的回東離國去,只可惜,她才出宮沒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給擄走了。

  「陛下,大門外有濃煙竄進來,他們肯定想火燒驛館。」一名親信來報。

  「可惡。咱們硬闖出去。跟他們一決死戰。」他倏地拔起掛在背後的長劍。

  褚寒水著急地勸阻,「陛下,萬萬不可,他們那群人個個武功高強視死如歸,現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又如何?本王不可能在此坐以待斃。」他憤怒地握緊雙拳,黑眸中閃動著狠戾的光芒。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東離國的禁衛軍手上。

  「陛下,寒水對不起你。」她輕泣出聲,心中懊悔不已。

  赫連威烈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溫聲道:「寒水,你千萬別自責,若非本王將你幽禁在煙水閣,你也不會想逃出皇宮,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本王的錯。」

  「陛下,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並沒有放棄我,是嗎?」她不確定地問,胸口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

  「誰說本王想放棄你,本王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先前之所以將你幽禁在煙炎閣,那是因為本王怕你會回去東離國。」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褚寒水的眼眶浸上一層水霧,讓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已經不再愛我。」

  「寒水,你聽仔細了,不管是生是死,本王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說得堅決而篤定,眼中閃動著一小簇堅定的火焰。

  他愛她愛得無法自拔,絕對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陛下,不管今日是否能夠躲過此劫,寒水也會跟你在一起,不離不棄。」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你不想回東離國了嗎?」他驚喜地瞠大眼。

  「不回去了。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她說得真心誠意。

  在她被綁的期間,她無意中聽見東離國禁衛軍的對話,他們說國王有令,若她不肯乖乖就範,就格殺勿論。

  她因此才想通,東離國國主對她全是虛情假意,唯有赫連威烈才是真心愛她的。

  「寒水,待會兒,咱們要衝出去,到時候,你一定要緊跟在本王的身旁。」他殷殷叮囑。

  她堅定地點頭允諾。「我會緊緊跟在你的身邊。」

  赫連威烈與隨從踹開驛館大門,決定與外頭的禁衛軍決一死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陷入苦戰,東離國禁衛軍逐漸佔上風,情勢越來越危急。

  但北越國的人馬絲毫不見懼色,完全豁出一條命似的,決心與敵方搏命。

  褚寒水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胸口的跳動急促而淺短,雙手交握在胸前,祈求北越國的人馬能獲勝。

  只是,眼前的情勢告急,她擔心赫連威烈會受傷,擔心北越國的人馬無法突破重圍,殺出一條血路來。

  幸好,赫連威烈驍勇善戰,以一敵百,開始讓敵方感受到壓力。

  敵方的人馬漸漸自亂陣腳,士氣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來呀,將敵方殺個片甲不留。」他霸氣十足地喊道。

  其它人因為他的呼喊,心情全都振奮了起來,眸中閃爍著燦亮的光芒。

  他們是最精良的人馬,從未打過敗仗,儘管東離國的人馬再多,他們也會將對方全數殲滅。

  眼看著東離國的人馬就要獲勝,東離國帶頭的領隊卻趁機往褚寒水的方向飛奔過來,舉起長刀欲往她砍去。

  「寒水,」赫連威烈驚聲大喊,在敵方領隊的長刀幾乎砍到褚寒水時,飛身將她抱住,往另一邊滾去。

  但長刀已經硬生生地在他的肩背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長袍。

  「陛下,你受傷了。」褚寒水的語氣帶著自責與懊惱。

  「這點小傷,本王根本不看在眼裡。」即使受了傷,他的行動依然敏捷,身手絲毫不受影響。

  「都是我不好,」她的嗓音哽咽,臉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

  「寒水,我沒事,你不必自責,本王為了你,就算失去性命也無所謂。」他的大手擱放在她的肩背上,上下拍撫著。

  須臾,敵方領隊再次朝他進攻,他放開褚寒水,專心與對方過招,沒幾下的功夫,他就讓敵方領隊的人頭落了地。

  眼見為首之人已經身首異處,其它人心下一驚,紛紛丟下武器竄逃。

  危機瞬間解除,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褚寒水卻開始啜泣,淚水越流越凶,哭得涕泗縱橫,哭得雙眼迷濛,肩膀一上一下地抽動著。

  「陛下,我對不起你。」

  直到生死交關的時刻,她才知曉,他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多濃。

  「已經沒事了。別怕。」他溫聲安撫。

  「若陛下有個什麼萬一,寒水也不想獨活了。」她哭得語不成句,淚眼迷濛。

  他抬起大手,以指腹替她拭去淚水,「有你這句話,本王此生再無所求,本王發誓,今後會永遠待在你身邊。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褚寒水破涕為笑,小手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

  她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中的不安感漸漸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而甜蜜的感受。

  赫連威烈緊緊地抱住她,以輕柔的拍撫動作傳達對她的愛意與珍視。

  今後,不管任何艱難險阻,他們都不會分開。

  他們的生命已經屬於彼此,再也離不開對方了。

  這份情意,將會伴隨他們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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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9-24 00:04:4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春天,萬物復甦的日子,一片萬象更新,春風拂過百花帶來一陣陣香氣。

  深夜,煙水閣的書房裡,傳出一道輕柔低語聲。

  「陛下,你別動來動去的,這樣我很難下筆。」雖然語帶抱怨,但她的眉眼間全是笑意。

  「寒水,本王不習慣這樣正襟危坐地讓人直瞧著。」赫連威烈的臉龐閃過一道不自然的潮紅。

  他身著白色繡水藍龍紋圖案的袍子,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椅子上,但身子卻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的。

  「陛下,你如果再不好好地配合,我就不畫了。」她索性將筆往桌上一擱,並起身離開長桌。

  原本往上彎起的紅唇,現在微微地往下拉。

  赫連威烈見狀,趕緊站起身,邁步來到她的身旁,大手擱在她的腰際上,並將她擁進懷中。

  「我的好寒水,你別惱,你若是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他溫聲勸哄,大手在她的背上拍撫著。

  她輕推著他的胸膛,秀氣的眉微擰,「是你自己要求我幫你作畫,你就得乖乖坐著不動,好好地配合我。」

  她輕巧利落地從他的懷中閃開,重新回到長桌前。

  當初,她畫了一張東離國國主的畫像,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因此,才會要求她也要親自幫他作畫。

  他的心思,她已經摸透了。

  他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心中只有他一人而已,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看起來高高在上。高傲自負的一國之君,居然是如此擅妒的男人,這讓她不禁啞然失笑,胸口同時湧起一股甜滋滋如蜜糖般的感受。

  「好,我這就坐回椅子上,這總成了吧。」為了得到她親筆畫的畫像,他簡直就像是在酷刑一般,全身都佈滿了汗水。

  減少征戰殺伐的日子,多了時間與心愛的嬌妻相處,這種日子其實也不賴。

  「嗯,這還差不多,你只要再忍耐數個時辰就行了。」她雲淡風輕地說著,語氣輕鬆的彷彿在閒話家常。

  「數,數個時辰?」他吞嚥著口水,感覺身上的汗水流得更凶了。

  要他練武練數個時辰不成問題,若要他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被愛妻盯著瞧,他可是全身都扭捏得很。

  看著他古怪的神情,褚寒水隱忍著笑意,不敢笑出聲來。「沒辦法呀,我功力不高,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你作畫,若你覺得不妥,我可以就此停筆。」

  她一臉無關緊要的模樣,讓赫連威烈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他一直想要一張她親筆畫的畫像,他絕對要忍耐。

  「好,你怎麼說,本王就怎麼做。」他爽快地妥協,不敢再有任何埋怨。

  就這樣,當褚寒水畫完這張畫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地癱軟在椅子上了。

  「陛下,請過來看一下這張畫像,你滿不滿意?」她將畫紙上的墨汁吹乾,拿起畫紙給他瞧個仔細。

  赫連威烈頻頻點頭,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嗯,神韻捕捉得很好,畫得很傳神,本王很滿意。」

  不枉費他苦撐了數個時辰。

  他將畫紙放回桌上,眼角餘光瞥見一旁的竹簍上放著幾張畫卷,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拿起其中一卷觀看。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本王瞧瞧。」

  褚寒水心下一驚,揚聲制止,「不,別瞧。」

  她暗暗心驚,背脊竄起一股涼意。

  可惜,赫連威烈的動作太快,已經將畫卷打開。

  當看到畫卷裡所畫的人物時,他不敢置信地張大眼,「你、你簡直膽大妄為,竟敢戲弄本王?」

  他動作迅速地打開其它的畫卷,發現畫卷裡的人全都是他,沉思的他,發愣的他,不悅的他,無數的他……

  褚寒水輕吐粉舌,眼中寫滿歉意,「對不起啦,我只是……想讓你放鬆心情,才會跟你開玩笑的。」

  事實上,他的身影早已烙印在自己的心底,就算沒有眼看著他本人作畫,她也畫得出他的畫像來。

  「褚、寒、水,你該當何罪?」他氣得咬牙切齒,黑眸惡狠狠地盯著她。

  「陛下,請息怒。」她拔腿就跑,卻跑沒兩三步,就被他輕易地抓住。

  他將她箍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動彈不得。想要本王息怒,沒那麼簡單。

  「陛下,你……」她唇瓣微啟。

  話未落,她的紅唇就倏地被他掠奪,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被吻遍每一寸軟嫩的肌膚,連張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被吻得全身虛軟無力,只能癱軟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之中。

  「既然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他的黑眸倏地轉深轉濃,眼中的慾望直接而赤裸。

  她不安地吞了口口水,還來不及說什麼,隨即融化在他深情緹絡的長吻之中。

  殿內沒了聲響,取而代之的只有嬌喘及悶哼聲,回落在幽靜的空間裡。

  夜色正濃,情意也正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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