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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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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18: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王氏臨仙朝蝕月魔宮

隆昌歷三五二三年,春。

寒月大陸。

仙城上空,云層飄渺,春光明媚。

一艘模樣外表十分漂亮的流線型穿梭飛舟悄然掠過了蔚藍的天空,自空中盤旋而落,直抵寒月仙城內部的北域王府。

這艘飛舟的外形帶著明顯的神武皇朝時期風格,樣式古樸,銀灰色的涂層顯得低調而又奢華,看起來十分的有逼格。

這艘飛舟,名為天虛云舟,乃是神武時期的最高杰作之一,不僅可以和普通飛舟一樣正常航行,還可以進行界域縫隙穿梭,甚至擁有初步的虛空穿梭功能。

也不知赤月魔朝的真魔殿是在哪一代開啟了一個神武遺跡,搜羅到了這艘天虛云舟。自此,這艘天虛云舟便成為了歷代魔尊的座駕。

王氏干掉了魔尊之后,這艘天虛云舟自然就落到了王氏手中。

寒月仙城作為仙朝主城,大型飛行載具一律不準直接飛入,只能停靠在郊區的空港中,在城內,更是連飛輦和修士以自身實力進行飛行的高度都進行了很嚴格的規定。

但是這艘天虛云舟,卻得到了仙皇的授權,可自由出入仙城。

北域王府正南門。

偌大的廣場上和王府門楣重新裝修粉刷了一遍,掛上了燈籠一類的裝飾品,顯得喜氣洋洋。

此刻。

一個身穿錦袍,頭戴玉冠,臉龐尚有些稚嫩,卻英氣勃發的年輕人正束手而立,一臉鄭重地站在門口迎接。

他身后還跟著一大堆同樣年輕的男男女女們。

這年輕人名為妘安朝,現年不過十八歲,乃是北域王府世子妘離軒和世子妃姜依依“閑來無事”生的娃。

妘安朝血脈修為雖然比不上當初的妘夢羽那般誇張,卻也是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大天驕乙等,在妘氏新一代的年輕人中,也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了。

等他年紀再大一點,修為再高一點,靠著丹藥多半能把血脈資質提升到絕世天驕級別。

雖然北域王府的寶典已經被他爹繼承了,但如此資質,想要在妘氏競爭到一部寶典,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若無意外,寒月仙朝未來的凌虛境中期強者之中或許會有他的一席之位。

很快,天虛云舟就在擴建的廣場上挺穩了。

天虛云舟的艙門打開,王富貴攙扶著抱著奶娃的妘夢羽下了云舟。

妘安朝立即率眾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親昵地喊道:“姐姐,姐夫歡迎你們回家。”

后面的一眾王府年輕人們,也都跟著喊姐姐姐夫。

這些都是北域王府年輕一代中的優秀者,個個都是機靈勁兒十足。

王府后裔眾多,為了有資格第一波前來迎接妘夢羽和王富貴,他們可是打破了頭。

開玩笑,富貴姐夫那可是天下第一貴公子,隨便拔根毛下來都比他們大腿粗,自然得好生巴結。

王富貴對小輩自然也是頗為大方,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一個個發放了下去。

尤其是妘安朝的紅包,更是格外豐厚,裝了足足十枚極品靈石。哪怕用很奢侈的方式修煉,這些也足夠支撐他修煉到紫府境了。

每個年輕人偷偷看了看自己的紅包,表情頓時都變得喜滋滋的。

這姐夫,怕是全世界最大方的姐夫了。

一番熱鬧的見面禮之后,一群人便簇擁著王富貴和抱著孩子的妘夢羽往王府而去。

而在王富貴和妘夢羽身后,還跟著一堆王氏培養出來的精英侍女。如今王寶聖還小,吃穿都需要人照顧,出門在外,自然少不了侍女相隨。

與此同時。

北域王府世子妘離軒和世子妃姜依依,也是穿著打扮頗為隆重,早早就做好了迎客的準備。

眼見得王富貴他們離開,王寧奕、王寧堯兩兄弟便各自帶著家眷趙靜靈趙靜玉走出了云舟,屁股后面還屁顛屁顛跟著個華瑞公主王璣蝶。

而北域王府世子妘離軒和世子妃姜依依也踏出王府正門,往云舟的方向迎了過去。

“親家公,親家母。”

雙方臉上都帶著笑容,熱絡地寒暄了起來。

彼此一方在仙朝都城,一方在大乾長寧,平日里得十年八年才走動一次,見面時自然格外親切。

等世子世子妃迎完了這一波,就輪到老當益壯的北域王親自出門,迎接“正巧”從飛舟上下來的王守哲夫婦兩個了。

“守哲家主、若藍大婦,沒想到匆匆一別已一百五十余載。”北域王笑容滿臉的迎上前去,“歡迎來北域王府作客。”

按理說,以若藍的身份和地位,應當由北域王妃來招待。

只是北域王妃早就已經過世了一千數百年,雖然北域王老當益壯,又娶了幾名妾室照料他,可若是拉出那些女子來接待若藍,無疑是羞辱怠慢。所以無奈之下,他也就只能一個人來了。

“守哲拜見北域王殿下。”王守哲氣度內斂地朝其一禮,姿態如同溫玉。

隨著實力和血脈的提升如今的王守哲一身氣度更甚往昔,當真是豐姿如玉,氣度無雙,哪怕是就這麼隨意站著,都隱隱然讓北域王心生壓力。

更別提旁邊還有個同樣氣度不凡,一起朝他行禮的柳若藍了。

“兩位莫要折煞老朽了。”北域王忙不迭地扶住王守哲胳膊,沖兩人笑著說,“還是請進府內再敘話。”

王守哲雖然僅是東乾敕封的國公,可真正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他的能量極其驚人。

便是連魔皇和仙皇等幾位真仙真魔,在做重大決策時,都得聽聽他的意見。一旦他秉持堅決反對某事的態度,那事絕對成不了。

北域王雖貴為仙朝皇室世襲罔替的封王,可面對仙皇老祖宗時卻往往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雙方地位之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這一趟仙朝之行,王安業、王寧晞等一眾王氏重要族人也一起來了。這些人自然由王府重要族人負責招待。

北域王府對這一次的接待非常重視,早早就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接下來自然便是一番賓主盡歡。

北域王府還特意騰出了幾個最好的院子給他們,一應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照著招待封王的規格來安排的,倒是王富貴和妘夢羽他們在北域王府本就有自己的院子,不需要另外安排。

此番王守哲夫婦之所以來仙朝,一來是需要與北域王府以及仙皇走動走動,畢竟大家都是親戚。二來,則是兩人宅在家里著實太久了,出來透透氣。

王守哲倒還好,匆匆來過一次仙朝的仙宮,算是走馬觀花過仙朝的一些州郡,而柳若藍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出國呢,其宅的程度可見一斑。

接下來數日,王守哲夫婦打扮成平常人的模樣,倒是好生在仙城游玩了一番,算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至于家族里的那些瑣事,自然是由孩子們去操持。如今這世上,也沒多少事情需要他們夫妻兩個親自出面應對了。

同時。

北域王府。

靈竹園。

這座當年安排給王富貴居住的院子,這些年來也沒有騰給別人,一直給王富貴留著,如今王富貴回來了,自然也仍舊是給他使用。

當然,王富貴晚上肯定是住隔壁妘夢羽的院子,不會住這里了,這處靈竹園便被他當做了待客和辦事的場所。畢竟,他這次來仙朝有正事要辦,而王寶聖又太過年幼,住所一直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好。

靈竹園內仍舊和當年一樣,氣候舒爽,碧玉靈竹挺拔成林,蒼翠欲滴顯得清幽而又雅致。

一陣風吹來,無數靈竹隨風搖曳,發出了簌簌的聲響,讓人的心緒也仿佛在不知不覺中平靜了下來。

竹林中,有一座涼亭。

涼亭內,王寧晞與王富貴正對坐喝茶,隨意聊著一些“瑣事”。

“我去了一趟仙兵部,檢查過了魏武甲,符陣核心設計理念頗為不錯,的確比咱們的第一代新型玄甲要強數籌,但是比咱們第二代玄甲要差兩籌,更是別提與第三代比了。富貴,咱們要不要直接推出第二代,將魏武甲壓下去。”

“四十七叔,合理的競爭,有助于刺激和提升各大世家開拓新領域,探索新技術的熱情,有助于神武世界整體實力的發展。”王富貴撇了撇茶沫,淺淺抿了一口,語氣隨意,“魏氏若是有志于發展玄甲,貿然打擊他們,怕是會將其積極性扼殺在萌芽之中。我也想格局大一點。不過,此事略有些蹊蹺。魏氏以往並不善符陣一道,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研制出如此優質的產品,后面那人,怕是不簡單啊……”

仙朝擅長符陣的強者是有數的,而且每一個都是名聲在外,他事先調查過,可沒聽說哪一個和魏氏有過如此深度的合作。

“富貴,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王寧晞放下茶盞,認真看向王富貴,“我倒是也想見見那符陣高人。聽我師尊說,空間挪移陣盤的修復似乎遇到了些瓶頸,玉符仙前輩在符陣一道上還是差了些火候。”

“記得我十一歲那年,第一次來仙朝時,爺爺和魏氏的魏青云起了沖突。”王富貴慢條斯理道,“隨后我先下手為強,將魏氏狠狠地收拾了一波,雙方的梁子就是那時候結下的。原本這些呢,只能算是世家之間正常的商業傾軋而已……但是有一點疑惑,我一直未曾解開現在看來,這其中的關鍵,恐怕就要浮出水面了。”

“哦,富貴是說寶福那孩子的事情嗎?”王寧晞略一回想,也是立馬反應了過來,“當初控制寶福的符陣,還有汲取他氣運的手段可都不簡單啊”

這事兒他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也是聽說過的。

“非但如此,那魏青云還動用了一種特殊玉符,引來了天劫。經過調查那是一種神武時期失傳的禁符欺天引雷符。”王富貴淡然說道,“這些年來,魏氏一直都很低調,也積極參與抵抗域外魔界,家族的確出了不少力,看起來好似走向了正途,逐漸讓人忘卻了過去。”

“但是基于這個家族與咱們王氏有梁子,又似乎隱藏著某種秘密,我怎麼能不防著一手?因此,后來我請梅姨安排了些人手,找機會滲透入魏氏內部潛伏了起來。”

“你連梅姨都有深層次接觸?”王寧晞一想起那人,就忍不住一陣恍惚,“上一次見她,還是在神武軍管培訓學院中。若非老祖爺爺讓我幫她安排名額……等等,我怎麼完全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了?”

“四十七叔……”王富貴無奈地說道,“老祖爺爺他躲懶,已經把群仙殿那攤子事情丟給我了。”

“群仙殿?”王寧晞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不就是咱們王氏最神秘,最低調,也是最無孔不入的情報組織嗎?”

群仙殿作為王氏最隱秘的情報組織,伴隨著王氏的逐漸強大,實力也是越來越強,但行事卻是愈發低調,愈發隱秘,鮮少為人所知。

也就是到了王寧晞這個級別,才知道群仙殿的存在。王氏絕大多數族人,其實根本不知道王氏還秘密培養了這樣一個絕密的情報組織。

“沒錯,不過梅姨只認我為小少主,我只是代管群仙殿而已。她每隔十年,都會秘密會見老祖爺爺一次,往往在書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最離奇的是,她每次出現時,氣質形象都完全不同,有那麼一次,我還以為是仙皇陛下摸到老祖爺爺書房里去了。”

即便是王富貴,都忍不住暗中揣測。

梅姨在年輕之時,莫非是老祖爺爺的侍妾之類?否則怎會如此?

此言一出,王寧晞也是覺得甚是有道理。

他唏噓不已:“沒想到咱們家老祖爺爺年輕之時,還頗有風流故事。前些天聽寶光繪聲繪色地說起老祖爺爺的故事時,我還有些不信……”

“等等!”王富貴忽的醒悟過來,“咱們是不是偏題了?言歸正傳……此次,我們得好好調查調查魏氏,若是他們僅僅是想提升家族底蘊,咱們便緩一些再推出二代玄甲,別打擊了他們研發新產品的積極性。但倘若他們包藏禍心,那就莫要怪我王富貴下手狠毒了。”

“既如此,我也去多寶閣打探打探,說不定能旁敲側擊出一些情報。”王寧晞頷首同意。

數日之后。

北域王府又將迎來了一位“尊客”,那就是當今三公主靖安。

靖安公主也是聽說了妘夢羽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探親小住,而她也恰好回仙城辦事休整,按照禮數自然是要來探望一番。

北域王府正南門廣場上空,靖安公主的公主飛輦正徐徐落下。

飛輦內,靜安公主云韶光端坐在主位上,一身華麗的淺藍紫色公主服在靈燈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襯得她肌膚勝雪,又憑添了幾分威嚴感和神秘感。

她眸光看著對坐的公主府幕僚汪翰墨道:“給老四的賀禮都準備好了嗎?”

這麼多年過去,靖安公主身上的變化十分明顯。

當初綏云公主晉封皇太女,她一開始自然是滿心不服氣,但在汪翰墨長期不懈的耿言直語刺激下,綏云公主晉封皇太女的事情好像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不知不覺中,她倒是把心態調整了過來,和其他三位公主的關系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融洽了不少。

而她的修為,也在前兩年晉升了神通境中期,再加上域外戰場的多年歷練,也讓她褪去了浮躁,愈發顯得沉穩內斂起來,一身的氣勢儼然已經有了幾分綏云公主當年的風采。

聽到靖安公主的話,汪翰墨頷首應道:“已遵照您的命令,按照相應規格,雙倍份準備了賀禮。”

這小兩百年來,汪翰墨從一個不受寵的幕僚,到如今已經徹底成為了靖安公主的左膀右臂,這期間他也成長了許多。

唯一不變的是,他依舊有些“耿直”,略微猶豫后說道:“三公主,我依舊覺得那件事情需要詳盡調查,我怕里面的事情不簡單。”

靖安公主眉頭一挑:“汪翰墨,伱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不就是戰俘營中逃走了一些魔族俘虜嗎?其中的確有青云的失責之處,我已經告誡責罰過他,他也保證以后絕不會再出差錯。此事到此為止……莫要讓外人恥笑。”

“韶光”汪翰墨忽而一把握住了靖安公主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絕對不是要打擊競爭對象,再說了,我們都木已成舟了,我何必再為難魏青云?”

“誰,誰和你木已成舟了?”靖安公主羞惱交加的掙脫他的手道,“我一日沒確定府主之位,就不許你胡說。”

“是是是,那事我粗略調查過,一百多年來,魏氏負責的戰俘營中,魔族俘虜屢屢神秘失蹤。”汪翰墨皺眉道,“而且我聽說,對面有兩個領主神秘失蹤,可能是遇害了。我總覺得,這里面頗為蹊蹺,感覺很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翰墨,你這就有點疑神疑鬼了。最近魔界本身就處在內亂之中,以下克上的風氣屢見不鮮,說不定那兩個領主是被自己人干掉了。”靖安公主說道,“還有你想一想,自從那件事情之后,魏氏也算是洗心革面了,一直兢兢業業地追隨我在域外戰場建功立業,你可莫要胡亂操作,萬一搞錯了,豈不是寒了人心。”

汪翰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飛輦卻是已經落到了北域王府南門廣場上,王富貴和妘安朝已經親自隆重迎了上來,靖安公主和汪翰墨這才停了話頭,分前后下了飛輦。

一番寒暄之后,王富貴和妘安朝就領著兩人去探望妘夢羽和王寶聖了。

而就在邪陣仙和魏氏盯上了當初玄靈聖女和蝕月魔主決戰的戰場時。

魔界界外虛空。

星辰亂流附近。

一座巨大的飛行宮殿正孤零零地漂浮在虛空之中,隨著星空亂流引發的能量波動無序的游蕩著。

它的外形就像被啃了一大口的圓餅,又像是一輪不那麼標準的月牙,外表破破爛爛坑坑窪窪,居中處更是有一道橫貫了大半個宮殿的巨大裂痕,看起來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然而,透過那殘存的輪廓,以及勉強保留下一部分的玄奧魔紋,依舊可以依稀看出它當年的強橫和壯觀。

在這座飛行宮殿全盛時期,必然也是動輒能攪動虛空,讓無數強者聞風喪膽的存在。

這座飛行宮殿,便是蝕月魔主當年的座駕,蝕月魔宮。

蝕月魔宮所在的這片星空,乃是一處十分危險的區域。

在這一片區域中,擁有著數之不清的星辰碎片。在不穩定空間引起的紊亂“潮汐”力量作用下,星辰碎片在空中到處亂飛,時不時地就會有兩塊碎片撞擊在一起,震蕩出恐怖的能量波動,使得這一片空更加危險。

但就在如此危險的星空地帶之中,卻也有三支兇猛的虛空種族盤踞。

無數年來,它們就在這片地方生長,繁衍,擁有著龐大的族群,以及強橫的實力,彼此間互相征伐,爭奪著一切生存所需的地盤,資源。

可即便這些虛空種族之間如何打生打死,卻也不敢接近那座蝕月魔宮,仿佛那里有著什麼致命的危險一般,恐懼已經牢牢地鐫刻在了它們的血脈記憶之中。

而同一時間。

魔宮中央,那道橫貫了大半個魔宮的裂痕之中,一個十多歲大的可愛小女孩兒正懶洋洋地躺在一塊碎片上,扒拉著碎片邊緣,俯瞰著星辰亂流中時不時掠過的“流星”。

看了半天,像是看膩了,她又翻了個身,仰頭看向了上面的星空。

她就這麼無聊地翻過來,翻過去,不停地給自己翻面。

最后,她終于受不了了,耷拉下腦袋,無聊地哀嘆出聲:“玄靈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波波啊?嗚嗚波波在這里等了好久好久好久,你再不來,波波就要無聊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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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18: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我家孫兒太有“孝心”了

靈竹園中。

王富貴拿了些悟道仙茶,招待汪翰墨,妘安朝在一旁陪同。

在富貴面前,汪翰墨顯得頗為拘謹,有些坐立不安。

“我聽說汪兄在靖安州大刀闊斧改革,短短不足兩百年的時間,靖安州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有了不少完善的產業鏈。非但百姓世家獲得了實惠,仙朝稅收也提升了不少。”王富貴給汪翰墨斟了杯茶,笑著誇道,“連仙皇陛下,都對你贊賞有加,沒少表彰,當真讓富貴佩服佩服。”

“富貴賢弟謬贊,愚兄慚愧慚愧。”汪翰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汗顏,“我這些套路,大多都是模仿你們王氏,以及釧南州那些政策。好吧,我承認我抄襲了,你想罵想打都行。”

“哈哈,翰墨兄何出此言?”王富貴笑道,“我家老祖爺爺說過,天下人族是一家,翰墨兄能領會我們王氏的策略,自然能懂我老祖爺爺共同富裕,且藏富于民的理念。我們不怕人模仿,只怕人固步自封,忽略了天下百姓的利益。”

汪翰墨登時一臉肅然,遙遙拱了拱手道:“守哲家主之格局遠大,令翰墨欽佩萬分。真希望翰墨能有機會拜見守哲家主,耳提面命聆聽教誨。”

“我家老祖爺爺這幾天恰好在仙朝,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王富貴笑道。

“那就多謝富貴賢弟了。”汪翰墨激動又興奮不已。

有過一番交流后,雙方明顯熟絡了許多,開始就各種問題交流起來。

不得不承認,汪翰墨是個優秀的內政型人材,在諸多事宜上頗有自己思考和見解,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仙朝人,有些時候比王富貴王守哲他們更能理解仙朝人的想法,便是連王富貴和他交流都覺得獲益匪淺。

有他輔佐靖安公主,難怪靖安公主這些年無論是在政事上,還是軍事上,都成績斐然,被仙皇誇贊過幾次了。

兩人聊得興起,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時辰。

一旁作陪的妘安朝聽得昏昏欲睡,趁個空,急忙轉移話題道:“翰墨兄,我聽說你與靖安公主的事兒成了?”

汪翰墨臉一僵:“你如何知曉的?”

“哈哈,都是妘氏親戚,我這點點小道消息還是有的。”妘安朝大笑道,“以后啊,你和我姐夫就是連襟了。”

“比不了,比不了。”汪翰墨靦腆地說,“我至多就是入贅妘氏,哪像富貴兄弟那般本事,可是將公主娶回了家。”

說著,他又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還同時娶了兩個。

要知道,古往今來,仙朝皇室公主外嫁的情況就非常罕見,更別說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了。王富貴這絕對是開創了歷史先河。

要是擱以前,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怕是都沒人會信。

“那是自然,我姐夫本事太大了。”妘安朝滿臉敬佩道,“公主的脾氣向來都不小,能降住一個已經是天大的難事,偏生姐夫一個人降住了兩個。”

王富貴不由無語。

你這小子……這話要是給你姐聽去了,怕是少不了一頓狠揍。

不過,有了這層關系在,汪翰墨更是將王富貴當成了自己人,閑聊之余,他忍不住討教道:“富貴兄弟,我有一樁想不通的事情,想與你請教一番。”

“翰墨兄,有問題盡管交流,莫要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防區的一些魔族俘虜,總是會神秘失蹤,我暗中調查過,卻發現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數日后。

各路情報匯總到了王富貴的靈竹園內。

“富貴。”王寧晞也是帶回了消息,與之交流道,“我這幾日動用了師尊的令牌,在百寶閣查了一下魏氏這些年的交易記錄,並無發現太大異常。唯有一點比較奇怪,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默默地向多寶閣收購極品靈石。”

“也是湊巧,就在昨日,魏氏的長老秘密前來百寶閣抵當了一座神通傳承之地,換購了三十枚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王富貴沉吟道,“魏氏不過是擁有兩個普通凌虛老祖的強一品世家。凌虛老祖若僅僅是維持修為的話,基本消耗不會太大。即便是給家族凌虛種用,用極品靈石沖級,也未免太過奢侈浪費了。”

極品靈石是一種稀有而珍貴的寶物,也就是真仙級別若想再前進一小步時,才會舍得動用極品靈石來進行日常修煉。

亦或者說,一些像姜玉靈之類資質極高,有望真仙的凌虛境,在渴望加速修煉或是突破關卡時,會動用極品靈石中精純浩瀚的靈氣。

但是姜玉靈若是用極品靈石進行日常修煉,那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畢竟,凌虛境強者全速修煉起來,對靈氣的需求量堪稱恐怖,便是極品靈石消耗起來也是極快,太奢侈了,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尋常世家就算是運氣好得到了些極品靈石,多半也不會拿來自己修煉,而是會選擇進貢給仙皇,換取些更實惠的好處。

“我這邊也得到了些消息。”王富貴說道,“咱們群仙殿滲透進魏氏的人員,提供了兩個頗有價值的情報,第一,魏氏內部有一座開采了許久的玄鐵礦區,保密級別非常高,似乎非常神秘。第二,我們的人早已經布局抓住了其中一個管家的把柄,並利用他拓印了近些年的家族支出賬目。”

“其中有一部分支出項目數字很大,目的卻又頗為含糊,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此外,汪兄提供的信息也是一個疑點。”

王寧晞也是精神一振道:“看樣子,魏氏的確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實。富貴,咱們繼續深挖下去,定是能挖出他們的秘密。”

“不用。”王富貴笑道,“這魏氏畢竟是仙皇陛下的屬臣,咱們如此大陣仗的去暗中調查,一旦暴露出來無疑是折了陛下面子。”

“也對,既然是仙皇的人,還是讓仙皇出手調查比較妥當。”王寧晞也是笑道,“相信仙皇陛下對魏氏,不可能沒有掌控能力,比咱們方便多了。”

“那就勞煩四十七叔去見仙皇,說明情況了。”王富貴笑吟吟道。

“別。我不去!”王寧晞立馬把頭搖成個撥浪鼓,“我可不想再被她打斷腿,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一來是我要陪夢羽,二來,我一個小輩說事,仙皇難免會不夠重視。那不如……”

王富貴和王寧晞相視一眼,瞬間有了默契。

“嗯,讓老祖爺爺去,他的話仙皇陛下一定重視。”

“也對,老祖爺爺他太清閑了,我怕他日子太無聊,得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不過,老祖奶奶與仙皇暗地里不睦,我怕適得其反……唔,我來想辦法牽制一下。”

“也對,咱們是應該給老祖爺爺創造一點私人空間。這樣吧,我來擬定個計劃。”

“哎咱們這兩個小輩真是太孝順了。”

略晚些時候。

仙皇宮,漱月齋。

到了日暮時分,夕陽已經沉到了地平線上,絢爛的晚霞也漸漸開始變得暗淡起來,漱月齋中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將整個漱月齋映照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

漱月齋內,仙皇妘天歌本尊靠坐在桌案后的太師椅上,正百無聊賴地處理著各種雜事,臉色凝重,情緒暴躁,仿佛誰都欠了她數百個仙靈石沒還一般。

這一天下來,各路前來稟報的大臣,幾乎個個都被挑著刺兒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頓。

也是難怪。原本仙皇這本尊,正在神武天墟內輪值看守蚩龍魔主的殘魂,結果因為聽說王氏要來北域王府探親,連王守哲都會過來,她便強行用武力威脅了魔皇,讓他替自己輪值,她的本尊則是屁顛屁顛地回了仙皇宮,等著王氏一眾前來拜見。

可沒想到等來等去,她望穿了眼也沒瞅見王守哲半個影子,反而聽說他攜著美嬌妻在仙城各旅游景點游玩打卡,壓根就沒來主動拜見的意思。

她差點沒被氣死,脾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仙皇將前來稟報魏武甲之事的趙惜晴罵了一通,趕出了漱月齋時,一位神通境的護衛忽而前來稟報:“啟稟陛下,東乾長寧王氏家主王守哲,手持仙皇宮最高通行令,前來求見陛下。”

這些仙皇近衛當然也不是普通人。他們要麼是某個大世家的重要子弟,要麼索性是妘氏或是妘氏旁系出身的優秀年輕人,都是經過了反復篩選才被選進近衛隊的。

他們平日里跟在仙皇身邊,耳提面命,未來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王守哲?

仙皇娥眉一挑,氣不打一處來:“那不識好歹的混賬還來作甚?給本皇把他攆出去。”

“可是陛下,他手持仙高令,等若是陛下您親至,臣下無權驅逐。”護衛瞅了仙皇一眼,苦著臉可憐巴巴的說道,“要不,您先下一道仙旨,收回他的仙高令?”

聞言,仙皇略微冷靜了一點:“他可有說是什麼事情求見?身邊還帶著什麼人?”

當初她委托王寧晞把仙高令轉交給王守哲,不就是希望他來嗎?

“獨自一人來的,說是有緊急要事求見。”護衛老實回答。

仙皇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如同牡丹花開,明艷不可方物。

看樣子王守哲是想通了啊

她當即說道:“找個嬤嬤,領他進棲仙宮,本皇隨后便去見他。”

“棲仙宮?這……”護衛瞪直了眼,“陛下不是禁制任何男性靠近棲仙宮嗎?”

“怎麼,你在質疑本皇的旨意?”仙皇眼睛瞇了起來,看向那護衛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起來。

“不敢不敢,屬下這就去請守哲家主。”護衛嚇了一跳,急忙屁顛屁顛地領命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天色已經擦黑。

王守哲被一個老嬤嬤領上了一座飛輦,一路朝仙庭最高處飛去。

那是一座好似由白玉雕琢而成的仙闕,外觀精美絕倫,仙機盎然,俯首可觀漫天云海,抬手可摘星辰,當真是一處妙不可言的天上宮闕。

高懸在云海之上的仙庭原本就已經十分的有仙韻,但這一處宮闕,卻比仙庭中任何一處都更精致,更華美,更有仙韻。

“等等!”目光掃過宮門前的匾額,王守哲忽而驚醒,“這不是陛下的‘棲仙宮’嗎?”

嬤嬤沒有多話,而是指了指他的仙高令,又指了指仙皇寢宮方向。

王守哲剛想說些什麼,耳邊便傳來了仙皇的聲音:“可是守哲來了?本皇今日理事萬樁,有些乏了,你有什麼事兒過來說吧。”

王守哲略一猶豫,最后還是跟著嬤嬤飛向了棲仙宮。

富貴說這事兒還挺緊急的,須得借助仙皇力量迅速辦成,否則后果頗為嚴重。

很快,嬤嬤便將王守哲領到了一處帷幔四繞的仙臺外面。

這仙臺四角都掛著精致的風鈴,裝修風格和棲仙宮整體保持一致,大氣之中又不失精致華美,那垂掛而下的帷幔更是輕盈柔順,襯得整個仙臺都愈發飄渺起來,平添了幾分遐思。

正當王守哲觀察四周的時候,嬤嬤“咻”的一下就不辭而別了,眨眼功夫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守哲頓時被弄得是錯愕不已,一時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你來都來了,還裝模作樣個什麼勁?”仙臺內傳來仙皇慵懶嬌媚的聲音,“這仙闕夜寒,還不快進來說話。”

王守哲定了定神,掀開帷幔進去。

下一瞬間,他就呆立在了當場。

仙皇她竟然在一汪仙池中泡澡……雖然穿了肚兜和霓衣,可修長如玉的美腿卻翹在了浴池邊上,駭得他急忙扭頭閉上了眼睛:“陛下,外臣不知您正在……那個……”

說著,他就準備退出去。

“站住!”仙皇沒好氣道“你來都來了,跑什麼跑?說吧,找本皇何事?”

“就是富貴讓我來一趟給陛下遞一封信,說是有很大的要事。”王守哲閉著眼睛無奈道,“陛下,您要不穿上衣服再說話?外臣怕把持不住。”

仙皇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持不住就別把持啊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哪里還不明白,人家王守哲壓根就不是沖著她來的,而是被富貴坑來的。

她堂堂仙皇,覺得和王守哲兩情相悅,享受一下魚水之歡沒什麼,可也沒那麼沒臉沒皮地倒貼。

當即,她一揮玉臂,一套白色鑲金邊的仙袍便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道仙靈之氣也裹住了王守哲,帶著他一瞬間便挪移到了一座摘星臺上。

命宮中侍女們奉上了美酒、美食、還有各類仙果,仙皇便和王守哲分賓主落座,談起了正事。

“陛下且看。”王守哲遞上了信。

仙皇掃了一眼信件,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富貴小子說得對,那魏氏的確有些不對勁。那些失蹤的魔族,以及查到的那些詭異痕跡,讓本皇想起了一件東西。”

“陛下是指……”王守哲拿過信件看了一遍,心中多少也有了些猜測。

畢竟他與神武時期的不死老妖怪們打交道多,掌握的相關信息自然不是汪翰墨可比。

“血魂玉!”仙皇說道,“這是神武時代最難纏的通緝犯之一,邪陣仙發明的手段,可利用陣法抽取生靈血肉神魂,利用生靈血肉神魂之中蘊含的些微本源力量祭煉成血魂玉,其功效可以逆轉肉身衰老和真靈衰敗,非常逆天。”

“當然,這種手段極其殘忍,且效率極差,損萬靈而利一己,只要是在正常社會中,都是不會允許這種手段流傳的。”

“可永葆青春,壯大真靈,獲得更久的壽命。”王守哲看著仙皇道,“陛下就不心動?”

“自是心動。”仙皇嘆息了一聲,“尤其是我這種已經到了交替時期的真仙,能永葆青春,活得更久,自然是極為向往的。只可惜,通過那種手段祭煉出來的血魂玉太過邪祟,戾氣十足,極為容易影響心智,說不定哪一天就徹底入魔成了瘋子。”

“更何況,我妘氏先祖受聖皇陛下重托,要護住人族火種,我若這麼干了,豈不是令妘氏死去的千千萬萬先祖們蒙羞?也愧對我自己六七千年來,為人族之存續做出的努力。”

“陛下心志堅定。”王守哲舉杯敬了她一杯,“守哲萬分敬佩。”

干杯之后。

仙皇也是目光鄭重地看著王守哲道:“其實,本皇也是挺欽佩你的。短短數百年的時間,所作出的成就連本皇都望塵莫及。守哲啊守哲,我覺得你比聖皇陛下還要厲害,咱們神武世界的未來,我可就指著你了。敬你一杯。”

“陛下過譽了,外臣不勝惶恐。”

“至于魏氏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魏氏都是我們妘氏的屬臣,這件事情就交給本皇了。”

“多謝陛下。”

“那就再走一個。”

“陛下少喝兩杯。”

“心情不好,瞅不起本皇咋滴?喝”

“外臣惶恐。”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越喝越來勁,從人生理想聊到了天下大勢,再聊到了無盡虛空,浩瀚星辰

“有機會,本皇要葬身于漫天星辰之中,守哲,再整一個。”

翌日。

王守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北域王府別院內的,醒來時只覺一陣茫然,連昨晚的記憶都模模糊糊的。

陛下的酒太烈了!看來以后不能多喝了。

“夫君,喝點醒酒湯。”柳若藍親自端著湯水進來,坐到了床邊。

“若藍。”王守哲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喝了口醒酒湯,“多謝娘子體恤,為夫昨夜有些放浪形骸了。”

“夫君莫要多慮,您身為王氏家主,平日里壓力大,偶爾放縱一下美色也是理所當然。”柳若藍笑瞇瞇地說道,“只是不知,夫君何時將天歌娶回家中?我也好有一個固定的麻將搭子。”

王守哲頓時驚醒道:“娘子何出此言?我與陛下清清白白的。”

“夫君莫要緊張,你看安業娶了兩個,富貴也娶了兩個。”柳若藍溫柔地笑道,“夫君身為一家之主,有此想法也正常。”

“不不不,我對若藍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王守哲鄭重其事地指天發誓,“我與陛下,只是談正事,沒想到就喝多了。”

“這話兒,妾身聽得好感動。只不過夫君在說這種動人情話的時候,能將脖子上的,帶著仙靈之氣的唇印擦干凈了再說嗎?”

“再者說夫君若是沒有閑雜心思,豈會讓寧晞計劃讓世子妃帶我出去買衣服支開我?”

“我……等等,娘子你給我下了什麼藥?”王守哲剛準備解釋,卻忽的發現了不對勁。

“哦你說這個啊妾身之前突然想起了一個前世得到的一個方子,好像是斬殺了一個叫什麼‘紅塵邪仙’的女修弄來的。那真仙境女修擅長采陽補陰,極為邪祟惡毒,死在她手里的男修沒有上萬也有八千,這配方叫春蠶至死絲方盡。”

“這是什麼鬼名字?”

王守哲驚悚莫名,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夫君可以慢慢體會”柳若藍笑容溫婉,如春風般和煦,“不用太擔心,妾身已經將隨身洞府帶來了。”

我擔心的是這個麼?

王守哲欲哭無淚。

一段時日之后。

魏氏礦區,地下深處。

原本空蕩蕩的陣法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盤膝而坐的黑袍老頭。

他看起來已經相當老了,頭發稀疏,膚色蒼白,一身的氣息晦澀莫名,帶著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

濃郁的血魂之氣縈繞在他身周,就好似給他的身體注入了生機一般,讓這具蒼老的肉身重新煥發出了活力。

一波又一波真仙境威壓以他為圓心擴散開來。

強大的壓迫感惹得地底負責鎮守的長老和族兵們都面色發白,只敢遠遠守在洞窟邊緣,根本不敢靠近。

邪陣仙!

再次來到地下的魏青云見狀腳步一頓,心中頓時彌漫起了陣陣寒意。

盡管邪陣仙早就說過血魂玉可以補充損耗的神魂之力,讓他的身體復蘇,可真正看到他活過來,魏青云仍舊是覺得心中不寒而栗。

十萬年啊,這可是整整十萬年,邪陣仙居然真的沒死透!

這時候,陣法內的邪陣仙好似也感受到了他的靠近,驀地睜開眼睛,森冷的目光掃向了魏青云。

“前輩的秘法當真是神乎其神,居然真的能讓肉身封存十萬年而不毀。”魏青云咽了口口水,連忙小心翼翼地奉承了一句。

想當初,邪陣仙肉身未出的時候,就能折騰得魏氏損兵折將,不得不和邪陣仙達成協議,如今邪陣仙的肉身已經解除封印,那就是妥妥的一個真仙境強者,魏青云自然愈發恭敬小心。

“哼你們提供的血魂玉品質還是差了點,其中的力量也就夠本座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而已。若是有魔王級,或者凌虛境強者煉成的血魂玉,本座就能在外面多待一陣了。”邪陣仙仍是有些嫌棄那些血魂玉,卻也沒說太多,轉而問道,“讓你準備的極品靈石準備得怎麼樣了?”

“青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此事。”魏青云連忙回答,“你要求的三十六枚極品靈石已經全部籌集齊了。您看,什麼時候可以開啟虛空挪移陣,進入古戰場?”

“只要極品靈石到位,虛空挪移陣隨時可以開啟。倒是你們魏氏,探索古戰場的準備工作做了嗎?人手備齊了嗎?”邪陣仙說著隨意瞥了一眼洞窟入口的位置,顯然注意到那里多了一批人,語氣略微有些嫌棄,“就外面這麼點人?”

魏青云臉色有些尷尬:“這已經是魏氏能派出的所有人手了。魏氏畢竟只是個一品世家,自然比不得前輩這等強者。此番探索古戰場,將會由我們魏氏的第二老祖領隊。家族籌集的極品靈石也在他身上。”

“行了,人少點就少點。讓他們進來。”

很快,一隊人馬就從洞窟入口處走了進來。

這些人一共有十來個,其中絕大多數是神通境,只有為首的兩人是凌虛境。

這兩人,自然是魏氏的第一老祖魏東庾,以及第二老祖魏德明。

由于當初的事情,魏東庾如今在魏氏的地位遠不如從前,前些年又迫于壓力,不得不把烈火寶典傳承給了魏明禹,再加上年紀越來越大,精力愈發不濟,如今的他看起來儼然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老朽了。

倒是魏氏的第二老祖魏德明,正值春秋鼎盛,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威嚴。

也是因此,魏德明這些年來的威望已經漸漸超過了魏東庾,成為了魏氏實際上的掌舵者。

“魏氏第二老祖魏德明/第一老祖魏東庾,見過邪陣仙前輩。”

魏德明帶著一眾魏氏心腹干將見過邪陣仙,而后便從儲物戒里取出了一個靈石袋,雙手捧著呈了上去:“前輩您要的極品靈石。”

感受到極品靈石散發出的精純靈氣,邪陣仙眼睛微瞇,這才露出了一點好臉色。

他伸手一招,靈石袋內的極品靈石就一顆顆地飛了出來,凌空懸浮到了他面前,而后他再次一揮手,三十六枚極品靈石便分散射出,精準地鑲嵌到了地面上的一個個凹槽之中。

瞬時間,一個繁復玄奧的巨大陣圖就浮現在了地面之上,蒙蒙光芒將周圍照得透亮。

原來,這虛空挪移陣居然就在邪陣仙腳下,和封印他肉身的陣法立柱嵌合在一起,當真是精妙絕倫,超乎想象。

極品靈石中的精純靈氣不斷涌入陣法,陣圖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驀地。

空間猛地一震。

一個好似漩渦般的空間通道驀然出現在了陣法上空。

這空間漩渦略微有些不太穩定,漩渦中央深邃幽黑,有磅礡的空間之力不斷自其中彌散而出,散發著駭人的威勢。

在這空間之力的影響下,周圍的空間都隱隱有些扭曲,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魏青云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莫名有些緊張。

“走吧。空間通道能維持的時間有限,抓緊時間。”

邪陣仙沒有廢話,長袖一甩,便當先走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魏德明,魏青云等人連忙跟上,接連跟了進去。

眼看著一個個族人相繼消失在了陣法之中,負責留守的魏東庾就地盤膝坐下,心中有那麼一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激動。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家族是靠著挖掘遺跡一飛沖天的,如今這機緣終于也輪到了魏氏。

雖然過程波折了一點,但好在那個古戰場足夠肥。

如今青云靠著邪陣仙作為定金給予的劍修類寶典,已經把資質提升到了絕世天驕,等仙經和仙器到手,青云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到時候,別說那個什麼長寧王氏,便是連仙朝皇室妘氏,魏氏也早晚能趕上。

就在魏東庾滿心憧憬著魏氏將來的輝煌時。

驀地。

他面前的空間陡然間劇烈震顫起來,一只纖纖玉手破空而至,強行將空間撕開了一條口子。

下一刻。

一位身著帝王袞服,氣度尊貴無比的美婦人便跨過虛空,自空間裂縫中緩步走了出來。

陣法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側臉,那大氣明艷的五官,那標志性的帝王袞服,卻無一不在表明著她的身份。

仙皇!

磅礡的真仙境威壓自她身上彌漫開來,瞬息間便充斥了整個洞窟,連空氣都仿佛為之凍結。

“陛,陛下!”

魏東庾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身形瞬間僵硬,隨后又猛地腿軟跪了下去,身體也因為震驚和恐懼而不斷戰栗起來。

完了!

仙皇出現在這里,那魏氏這些年做的事情多半已經東窗事發,魏氏完了!全完了!

仙皇連瞟都沒瞟魏東庾一眼,目光冷峻地掃了一眼洞窟內的陣法,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虛空挪移陣?還有殘留的邪祟氣息,看樣子,果然沒有冤枉魏氏啊。”

說話間,王守哲夫婦也已經跨過虛空緊隨而至。

只不過,與柳若藍那容光煥發的模樣不同,王守哲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一副虛耗過度的模樣。

“虛空挪移陣!?”

注意到洞窟內的場景,柳若藍眼神陡然一變,一股可怕的寒意和殺機瞬間從她身上升騰而起,眨眼間充斥了整個礦區。

就連她腰間的仙劍霓月也受到刺激,不自覺發出了陣陣劍鳴。

而柳若藍的聲音,也在這一瞬變得冷冽無比,充滿了殺意。

“是他,是那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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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18: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元水聖劍歸位若藍

“若藍妹妹,莫非你想起點什麼了?”仙皇問道。

“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覺好像來過這里,用過這個虛空挪移陣。”柳若藍緊鎖著眉,面色冷若寒冰,“建造這個陣法的人,是個叛徒,是個懦夫,在最危急的關頭,他非但逃跑了,還關閉了這處虛空通道,害死了伙伴們。”

她怒意極盛,仿佛對那人恨之入真靈。

仙皇聞言,幾乎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這種挪移陣的建造非常費時費力,而且對制作者的陣法修為要求極高。它的建造者,毫無疑問,只能是十大通緝犯之一的“邪陣仙”。

但以邪陣仙一位真仙之力,也是決計造不起這虛空挪移陣的,起碼得數位真仙境合力出資,或者因為別的原因,有其他人出材料。

而據她所知,當初與玄靈聖女一起前往虛空狙擊蝕月魔主的真仙境強者之中,就有邪陣仙。

如此種種,無一不指向了一種可能。

“這種空間挪移陣,通常應該是固定傳送通道。若本皇所料不錯,當初建造它,應當就是為了前往虛空狙擊蝕月魔主。”仙皇凌厲的鳳眸微微瞇起,“如此說來,魏氏一眾圖謀的是當初的戰場遺物咯?”

當即,她目光一凝,一股浩瀚的真仙境威壓毫不留情地向魏東庾籠罩而去:“魏東庾,究竟發生了何事,還不速速招來?”

“陛下,這,這……”

魏東庾面如死灰,卻還是死死咬著牙,抵抗著威壓沒肯說實話。

“愚不可及!到了此時此刻還心存僥幸嗎?”仙皇大怒,臉色也是徹底冷了下來,“魏氏乃是萬載世家,也曾經立過不少功勛,莫非你是想讓所有族人與你一起陪葬?”

“陛下恕罪!”

感覺到仙皇話語中的殺意,魏東庾心理防線崩潰,徹底癱倒在地,嚎啕大哭道:“此事是我們一眾家族高層被豬油蒙了心,與千千萬萬族人無干。罪臣這就招供,還請陛下饒恕不知情的族人。”

“哼!”仙皇怒哼道,“如何發落魏氏,本皇自有裁決,容不得你討價還價。”

“是是是。”魏東庾急忙說道,“罪臣這就招,這就招。”

這里終究是寒月仙朝,仙皇親至,已然是擊垮了他所有信心。

他飛速地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說了出來。

“什麼?邪陣仙還活著?!”

仙皇聽完,臉色已經徹底變了,心頭也是一陣寒意上涌。

她原以為魏氏只是和邪陣仙的殘魂有所勾結,用血魂玉滋養其殘魂,圖謀戰場遺物,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用血魂玉供養邪陣仙,將其肉身復蘇了。

這邪陣仙也當真不愧是十大通緝犯里面最難纏的一個,如此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讓人防不慎防。

這要不是王富貴和汪翰墨行事謹慎,提前發現了端倪,真要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得逞了,那還得了?

“好!真好!這世上還有你魏氏不敢干的事嗎?”仙皇怒不可遏,簡直恨不得一掌劈了這個混賬,“你們魏氏竟敢作出如此助紂為虐之事,倘若叫那邪陣仙得逞,整個人族都會陷入生靈涂炭之中。”

“陛下。”王守哲勸說道,“如何處置魏氏,可以押后再議。現在最要緊的事,還是要想辦法阻止邪陣仙。不過,咱們的人手似乎不夠穩妥,還是再召集些人馬吧。”

仙皇臉色稍霽:“有本皇在,還對付不了區區邪陣仙?也罷,此事終究關乎到若藍妹妹,由得你做主吧。”

王守哲暗暗翻了個白眼。

陛下您這一口一個若藍妹妹,倒是叫的愈發順口了……也不想想您跟若藍這年齡差了多少。

不過,心里腹誹歸腹誹,他表面還是裝出了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道:“多謝陛下成全。”

說罷,王守哲便去搖人了。

與此同時。

虛空傳送陣的另外一頭。

浩瀚虛空之中,星辰亂流之內。

一顆破碎的星辰上,一道如同漩渦般的空間隧道正懸浮在星辰上方,散發著澎湃的空間波動。

邪陣仙以及魏氏一眾人就站在空間隧道旁邊。

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邪陣仙露出了滿意之色:“看樣子,當初選的隱蔽空間道標還很穩固。”

在原地布下了一個陣法,將空間隧道隱藏了起來,以防有隕星或者虛空生物誤闖空間隧道。

隨即,他又遙遙看向了星辰亂流深處,眼眸中露出了興奮而貪婪之色:“十萬年了,沒想到我邪陣仙還有機會回來。因為這一次啟動陣法用的只是極品靈石,這虛空隧道僅能維持住一個月,咱們要抓緊時間行動。”

說著。

邪陣仙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梭舟,隨手一拋。

它迎風就長,眨眼間就化作了一艘五丈來長的小型穿梭舟,銀藍色的外表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上古符文,看起來神秘而玄奧。

它體型很小,卻非常靈活輕便,十分適合在近地虛空中探索。

在邪陣仙的敦促下,眾人上得穿梭舟,卻發現其中的裝飾頗具女性化風格。

魏青云不由暗暗側目。

邪陣仙這老魔該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

其實,這倒是魏青云想差了。

這艘漂亮的小舟名為玄靈梭,正是當初玄靈聖女的私人座駕。因邪陣仙乃是伏擊小隊的引路人,因此給予了他玄靈梭的控制權,暫時將此穿梭舟交由他來操作。

卻不曾想,邪陣仙竟然在最危急關頭臨陣脫逃,背叛了玄靈聖女和伙伴們。

這艘玄靈梭自然也就落到了邪陣仙手中。

隨著玄靈梭啟動,它猶似一葉輕靈扁舟般悄無聲息地滑入了虛空,瞬息間便化為了虛空中的一道流星。

邪陣仙記得當初伏擊蝕月魔宮的方向,而玄靈梭內也有完善的虛空定位系統,一路飛過去自然是駕輕就熟。

可還沒飛出數百里呢,邪陣仙就暗叫了一聲“不好”。

他神念掃描到了數十里外一枚碎星上,竟然棲息著一小群虛空暗鴉。

虛空暗鴉乃是無盡虛空中頗為常見的虛空族群,暗鴉首領往往都是十三至十四階戰斗力,普通暗鴉一旦成年,就有七階實力,整個族群數量往往達到兩三千只。

這種暗鴉族群若是餓極了,集群進入內世界覓食,往往會造成一場災害。

好在這一片虛空區域,屬于魔界附近的虛空,再給這種族群幾個膽子也不敢入侵魔界殺戮。但是如今魔界式微,各大魔神也沒力氣率軍跑來虛空中清剿虛空族群。

久而久之,倒是讓這一片星辰亂流中遷徙繁衍出了三支虛空族群,這虛空暗鴉不過是其中一支。

“千算萬算,沒算到十萬年過去了,竟然有虛空族群擋路。”邪陣仙懊惱不已。

他第一時間啟動了玄靈梭的“隱形”符陣功能。

一層無形的能量護盾頓時籠罩了玄靈梭的表面。

這種隱形並非是針對肉眼,而是針對的神念精神力一類的偵查,主要防范對象便是虛空族群、其他種族修士,以及一些特定的偵查裝置。

“前輩。”魏青云猶豫著問道,“咱們可不可以繞路?”

“你懂什麼?”邪陣仙惱怒道,“這星辰亂流中的環境極其復雜,可不單單有隕星攔路,更是遍布空間褶皺,空間亂流,一旦繞路極有可能被空間亂流攪亂了方向。何況,這種虛空暗鴉族群繁衍能力極強,既然這里發現了,那周圍的一些碎星辰上多半也會棲息著暗鴉族群。”

他通過玄靈梭仔細計算了一下線路,發現這條線路非但路程最短,也是安全性最高的。

唯一的一個小問題,就是有小規模的暗鴉阻擋。

“那就殺了它們。”魏青云又說道,“以前輩真仙境的實力,干掉一小群虛空暗鴉不成問題吧?”

“不行,一旦動手殺戮,極有可能驚動虛空暗鴉王,到時候就麻煩大了。”邪陣仙神色凜然,“唯今之計,就只有將這群暗鴉引開。”

“引開?”魏氏眾人臉色頓即難看起來。

見狀,邪陣仙冷笑道:“你們為了家族崛起,隨我來虛空古戰場冒險,就得有犧牲的覺悟,自己選一個人出來吧。”

魏氏眾人均是一臉悲憤。可事到如今,家族崛起在望,豈容退縮?

“我來吧。”一位胡須皆白的神通境長老,表情平靜地站出來說道,“我魏高宏已經一千七百歲了,滿打滿算也沒幾年好活了。”

說著,他還將自己的神通靈寶和儲物戒等各種值錢東西卸了下來,交給了其他長老。

“高宏老祖!”魏青云臉色僵硬,轉身道,“陣仙前輩,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桀桀,你要去送死也行。”邪陣仙冷笑道,“別廢話了,我們時間有限,多在這里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說著,他一揮手間就將魏高宏送出了玄靈梭。

魏高宏雖不太適應虛空,可終究是個實力強橫的神通境修士,幾息之后,他便化作一道驚鴻向遠處暴掠而去。

感覺到獵物的氣息,附近那處碎星上的虛空暗鴉群頓時如同一片巨大的陰云一般呼嘯而起,瘋狂朝他追去。

他足足飛出去數百里后,終于被另外一群暗鴉堵截。兩相一合圍,他的身影瞬間被暗鴉群湮沒。

可與此同時,邪陣仙已經駕馭著玄靈梭,悄無聲息的穿過了暗鴉群的棲息地。

又是過了兩天。

玄靈梭前方又是被一群虛空浮龍擋住了去路。

這是一種長著膜翅的惡龍模樣的虛空族群,綜合實力比暗鴉猶要強出一籌。

沒辦法,邪陣仙只得故技重施,再派人引開。

這一路過去,擋道的虛空族群越來越多,當邪陣仙看到蝕月魔宮那巨大的輪廓時,玄靈梭上竟然已經只剩下了魏青云、魏德明兩位魏氏族人,其余神通境長老們都犧牲光了。

兩人的臉色也是陰沉如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青云啊,你莫要擔心。”邪陣仙興奮之余,倒是和顏悅色的安撫了起來,“我們已經抵達了蝕月魔宮,只要我們拿到寶物就能全速啟動玄靈梭逃離,也不怕驚動虛空族群了。”

“欲成大事者可不能拘小節,不就是犧牲了些神通境長老嗎?事成之后我定當收你為徒,暗中扶持你們魏氏,讓你們魏氏成為不輸給妘氏的巨無霸家族。”

在邪陣仙的計劃中,在他拿到元水聖圖后,還得繼續依托魏氏暗中發展很長時間,倒也不好將事情做絕。

“那就多謝師尊了!”魏青云這才露出了一抹喜色。

而魏德明的臉色卻始終有些陰霾,心中已經隱隱開始后悔和邪陣仙的合作了。

一番安撫之后。

玄靈梭有驚無險地靠近了蝕月魔宮,從巨大的縫隙中穿入了蝕月魔宮中。

蝕月魔宮角落里。

一柄如水波般靈動異常的劍正百無聊賴地砍著蝕月魔宮出氣。

這是一柄水藍色的長劍,劍身比常規的劍要略微纖細一些,劍身上更是布滿了玄奧的紋路,顯得纖秀而精致,散發著磅礡而又精純的元水氣息。

感受到玄靈梭的氣息,它渾身一顫,頓時激動萬分:“玄靈姐姐!”

“唰!”

它瞬間化為一道光虹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間。

它已經飛到了玄靈梭面前,化作了一個十多歲的可愛小女孩兒,激動地撲向了玄靈梭:“玄靈姐姐,你總算來找波波了,嗚嗚嗚人家等了你……”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邪陣仙等三人就從玄靈梭中走了下來。

邪陣仙看到小女孩,更是興奮的桀桀桀怪笑:“元水聖劍,竟然一上來就找到了元水聖劍!當真是天助我也。”

“是你?”元水聖劍,也就是小女孩波波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小小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憤怒之色,“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回來?!若不是你逃跑,玄靈姐姐當初也不用強行動用太初道印的力量,使出禁忌一劍,導致生命垂危!我也不會被丟在這破蝕月魔宮中那麼久!”

“太初道印?那是什麼東西?”邪陣仙一陣錯愕。

當年有很多事情都是在他離開之后才發生的,他壓根沒看到玄靈聖女使用太初道印的場景,自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不過,這不重要。

僅僅是稍稍愣了一下,邪陣仙便不再糾結這些小事,轉而興奮道:“管他是什麼東西,總之,你現在是我的了。”

“我呸!”波波被惡心到了,嫌棄萬分地啐了一口,“就你這種腌臜老東西,竟然也敢覬覦我波波?來來來,吃我一劍!”

激怒之下,波波當即化成了元水聖劍本體,一劍斬出,滔天元水劍意劈頭蓋臉地就朝邪陣仙壓了過去。

劍意所向,就連虛空都為之戰栗。

“桀桀桀傳聞聖女的元水聖劍,即便是無人操控,也能力敵真仙而不敗,現在看來果真是威力非凡。”邪陣仙發出了一連串壞人招牌式的笑,“只可惜,本座既然敢前來搜羅遺落的聖器聖圖,豈會對你沒有防備?”

說罷,他手一揮,一塊陣盤就滴溜溜地飛了出去。

一道巨大的陣法瞬間展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頭朝著元水聖劍波波罩了過去,將它籠罩在了陣法之中。

“嘩啦”

“嘩啦啦”

清脆的鎖鏈聲響起。

一條又一條鎖鏈驟然從虛空中蔓延而出,不等元水聖劍反應過來,便纏繞住了它的劍身。

那鎖鏈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竟然連元水聖劍都削不斷。隨著鎖鏈越纏越多,越纏越緊,竟然開始緩緩抽取起了元水聖劍體內的元水之力。

元水聖劍的掙扎力度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弱。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鬼陣法!”

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一點點流失,而自己卻是渾身乏力使不出半點力量,波波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

“桀桀,說起來還是要感謝玄靈聖女殿下啊。”邪陣仙狂笑不已,“這陣法正是當初她賜予我的符陣道卷中,一門非常厲害的陣法,名為奪靈禁錮陣。這陣法用來困真仙不容易,卻能專門用來對付一些厲害的無主器靈等等!”

當初他幫魏氏鎮壓氣運之樹,奪取它的本源之力,用的也是類似的手段。

想當初,邪陣仙原本號稱“符聖”,精通符陣一道,資質潛力非常出眾,后來因為種種情況被通緝后,加入了十大通緝犯之首的麾下。

在玄靈聖女的幫助下,他在符陣一道上展露出了無比強大的天賦,尤其是以陣入道成就了真仙。

從表面上看,邪陣仙自然是玄靈聖女最忠誠的擁躉。

也正是因此,才沒有人想到,他會在最終的危機關頭背叛。

“嗚嗚”元水聖劍波波感覺到禁錮它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強,而它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仿佛要被迫陷入沉睡一般,心中越來越慌,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玄靈姐姐你在哪里啊,波波被人欺負了你再不來,波波就要被這個惡心的大壞蛋搶走了嗚嗚嗚”

“桀桀,你家玄靈姐姐早就死了,這麼些年就沒有出現過她的消息。”邪陣仙狂笑道,“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乖乖的從了我,把元水聖圖給我找出來吧。”

然而,他的話才剛剛說完,遠處就傳來了幾道怒喝聲。

“放開波波姐!”

“壞人!”

怒喝聲中,蝕月魔宮深處忽然光芒涌動,隨即沖出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柄散發著生機勃勃氣息的仙劍,一部劍意沖天的經典,一柄戰意激昂的戰錘,一枚拳頭大小的圓形晶體,以及一堆擁有器靈的儲物戒。其中有一枚儲物戒寶光縈繞,仙氣凌然,赫然是從未出現過的仙器級儲物戒!

它們的外形和功能雖然各異,但都散發著強大的靈氣波動,無一例外都是外面舉世罕見的頂級珍寶。

“不要啊!你們不要出來!!”元水聖劍波波一見它們,頓時急了,“你們打不過壞人的。”

“桀桀桀,真是天助我也。”邪陣仙卻是眼前一亮,登時狂笑起來,“原來是你把他們的遺物都收了起來,真是要多謝你了,替本座省了尋找的功夫。魏德明,魏青云,一齊動手,莫要讓它們跑了。”

說罷,他便身形一閃,沖向了那柄仙劍。

魏德明和魏青云也是一掃之前的懊惱和萎靡,眼神放光地沖了出去。

三人一起出手,很快便將所有寶物席卷一空。

寶物陣營全軍覆沒!

然而,邪陣仙清點了一遍,卻沒發現元水聖圖,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

他逼問元水聖劍:“波波,元水聖圖呢?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對了,還有魔植尊者的遺物呢?在哪里?”

“元水聖圖在玄靈姐姐身上,她一定會收拾你這可惡的叛徒。”元水聖劍波波連連吐口水。

“癡人做夢。”邪陣仙冷笑道,“聖女若是還有命在,又怎麼可能放任你們在這里十萬年?你不說也沒關系,再怎麼躲,它在這蝕月魔宮范圍里,還能跑得到哪里去?”

說著,邪陣仙就開始在蝕月魔宮范圍,可是接連找了幾天,也未見元水聖圖的蹤影。

他的臉色愈發陰霾,連連逼問波波元水聖圖的下落。

然而,沒等他逼問出元水聖圖的下落,蝕月魔宮另外一面的方向,忽而出現了一支烏泱泱的魔族大軍。

那魔族大軍數量極多,浩浩蕩蕩,魔威滔天。

而那魔族大軍前方,為首的,赫然是三位神威赫赫的魔神。

大軍一路橫推過來,與虛空族群發生了極為慘烈的戰爭,雙方不斷地產生了巨大的傷亡。

這支精銳的魔族大軍,自然就是九獄魔神等三大魔神召集的精銳軍隊。

它們不計傷亡,一路硬推。所過之處,虛空族群盡數被剿滅,但魔族大軍也因此而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數量一直在飛快減少。

九獄魔神當初不想在這種時候來拿蝕月魔宮的原因,正是在此。

以它目前的實力,和這些虛空族群打,傷亡太大太大了。

若等它到了魔主級實力,就會輕松許多。

“不好!”邪陣仙臉色陰沉如墨,“這種時候,怎麼會出現魔族大軍?為首的那位魔神展露的氣息好強……”

“前輩,這是……”魏青云臉色也驚恐萬分。

“來不及了,我們帶著這一波收獲先撤。”邪陣仙怒道,“這該死的聖劍小丫頭肯定是把元水聖圖藏在某個碎星辰中了。我們先回去,回去之后慢慢炮制,本座有的是辦法從這丫頭嘴里掏出消息。”

說罷,邪陣仙便再次掏出了玄靈梭,直接控制著玄靈梭用最快速度直接往虛空隧道方向跑去。

瞬息間,玄靈梭就化為了一道流星,閃電般飛馳而去。

如此爆發速度,自然引起了九獄魔神一方的警覺。

九獄魔神臉色一變,瞬間震怒,聲音通過空間震蕩向四面八方傳遞:“該死的狗東西,竟敢偷我魔族蝕月魔宮內的寶物!”

它知道,當初那一戰,古戰場中遺落了不少寶物,它早就已經將其視作囊中之物了,到了這最后關頭居然出了岔子,被人捷足先登了,它哪里能忍?

“找死!”

九獄魔神冷哼一聲,渾身魔威瞬間暴漲,竟是獨身一魔,如流星般橫沖直撞地向玄靈梭追了過去。

玄靈梭作為玄靈聖女的座駕,本身的速度就極快,如今全速飛掠之下,速度當真是和流星幾乎沒有區別。

然而,九獄魔神全速爆發之下,整個魔都好似化為了一團濃郁的黑煞之氣,飛遁之時同樣快如閃電。

飛遁之時,它更是時不時就會遁入空間,再出現時,便猛地跨越了一大截空間,儼然是將空間之道修煉到了極為精妙的地步。

不知不覺間,它和玄靈梭之間的距離竟是在逐漸拉進。

“竟然是上位魔神?”邪陣仙嚇得真靈都有些顫抖了,急忙想方設法地不斷加速玄靈梭,“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咱們穿過虛空隧道,就能立即關閉通道,把它擋在外面。”

魏青云和魏德明更是臉色無比慘白。

這上古戰場遺跡真是太可怕了,他們一個凌虛境一個神通境,在這里竟然連屁都不算一個。

時間,就在玄靈梭飛速逃遁,以及九獄魔神的緊追不舍中飛快流逝。

不知不覺,這一追一逃就持續了數天。

邪陣仙幾乎是用盡了方法,最后甚至連供給給防護系統的能量都切斷了用來加速,才勉強維持住了和九獄魔神之間的距離,終于趕在九獄魔神追上來之前回到了虛空隧道所在的碎星辰上。

魏德明和魏青云兩人就不說了,就連邪陣仙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太不容易了,總算沒被追上。

那個魔神實在是太恐怖了,真要是被它追上,自己這具好不容易才復蘇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幾下就得完蛋,搞不好連殘魂都留不下。

然而,他們三人才剛從玄靈梭中下來,還沒來得及收起玄靈梭,就見虛空隧道之中一陣光芒閃爍,幾道身影先后從里面走了出來。

其中為首的,赫然是一身華貴打扮,仙威赫赫的仙皇妘天歌,其余數道身影也是個個氣息非凡,實力強悍的樣子。

唯有跟在最后面的幾位“年輕人”,看起來好似氣息要弱一籌。

“怎麼可能?”

邪陣仙見得這一幕,頓時被嚇得脊椎骨發涼。

這特麼的倒了什麼血霉,出來探索個上古戰場遺跡,竟然前有狼后有虎?!

明明他和魏氏一直以來行事都極為小心謹慎,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

他這邊還在懷疑人生,另一邊,被奪靈禁錮陣困鎖住的波波,卻在見到這群人的那一瞬間,目光就鎖定住了站在最后方的柳若藍。

它原本萎靡的精神瞬間一振,就好似是見到了真命之主一般又哭又笑起來:“玄靈姐姐!玄靈姐姐你果然來救波波了,嗚嗚那糟老頭子欺負波波你快打死他!”

聽著波波那一聲慘似一聲的哭訴,再看到旁邊站著的邪陣仙,柳若藍的表情一陣微微恍惚,仿佛想起了些什麼。

一股怒不可遏地的情緒瞬間從她心底噴薄而出,她的眼神也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冷冽,殺機四溢。

纖纖玉手凌空一招,一股難以言喻的強橫力量就如同天道般籠罩住了奪靈禁錮陣!

“哢嚓嚓!”

困鎖元水聖劍波波的能量鎖鏈霎時間被震得粉碎,被困了許久,靈智都已經變得昏沉的波波頃刻間重獲自由。

她當即乳燕投懷般地撲向了柳若藍:“姐姐嗚嗚!波波想死你了!”

她邊撲還邊淚奔,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可憐樣。

柳若藍玉手一握,接住了投奔而來的元水聖劍,一雙無比冷冽的清眸盯向了邪陣仙,貝齒中吐出了一個詞:“找死!”

剎那間。

柳若藍一劍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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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19: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大獲全勝連斬真仙境

“轟!!”

一道驚天劍芒乍然而起,勢無匹敵般的向邪陣仙直斬而出!

恐怖的威勢瞬間沖天而起。

不知什麼時候,柳若藍身后出現了一道頂天立地的人形法相虛影,與之一同浮現的,還有散發著浩瀚氣息的元水聖圖。

磅礡浩瀚,仿佛蘊含著宇宙至理的氣息自兩者之上彌漫開來,最終全部匯聚到了這一道劍光之中。

劍光如雪,帶著股一往無前的凜然意志,好似能撕裂星空,貫穿蒼穹。

劍光所及之處,虛空震蕩,就連周圍的空間都承受不住一般泛起了道道裂紋。

這熟悉的劍意,熟悉的威勢,讓邪陣仙仿佛瞬間回到了十萬年前。一股劇烈的寒意爬上他的脊背,鉆入了他的真靈,讓他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頭皮發麻,混身戰栗,臉色也是變得蒼白無比。

玄靈聖女殿下!

她,她竟然還活著?!

作為親身在那個時代生活過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玄靈聖女的強大,那是一個哪怕只是想起來,都會讓他覺得恐懼的女人。

極度恐懼之下,他幾乎是本能的甩出了一塊防御陣盤。

那是一面龜甲形狀的防御陣盤,黝黑的外表上篆刻著玄奧的銘文,看上去十分古樸。

陣盤在空中滴溜溜一轉,瞬間擴大了無數倍。陣法光芒閃耀下,一面厚重無比的能量龜甲護盾迅速凝聚而成型,就好似堅實的壁壘一樣將邪陣仙護在了中間。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護盾凝聚完成的下一刻,劍芒就斬中了龜甲護盾。

“轟~!!!”

虛空猛地一震,恐怖的能量波動瞬間炸裂開來。

那看起來堅實無比的龜甲護盾劇烈顫抖起來,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崩潰,黝黑的陣盤也好似承受了無比巨大的重壓一般,陣盤上有一道道裂紋開始蔓延,細微的“哢嚓”聲讓邪陣仙心頭一陣頭皮發麻。

能量震蕩波的沖擊下,饒是置身在陣盤的守護之中,邪陣仙仍舊被震得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柳若藍。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注意到,柳若藍的修為,居然是神通境后期!

現在的玄靈聖女居然才僅僅神通境后期?

他心頭猛地一松,隨即卻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僅僅神通境后期而已,這一劍的威力就已經如此可怕,倘若她已經是凌虛境修為,剛才那一劍,豈不是一劍就直接將他堂堂真仙境給斬殺了?

一時間,邪陣仙竟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感。

但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玄靈聖女這一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又是募集了一堆實力非凡的追隨者。

以玄靈聖女的性子,是決計不可能放過他的。

電光火石間,邪陣仙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逃!

沒有任何猶豫,他當即便拋下韋德明,魏青云兩人暴掠而起,腳踩一枚梭型陣盤,極速向虛空中掠去。

“玄靈姐姐~不能讓那叛徒跑了,他把伙伴們的遺物都搶了!”波波焦急萬分。

“哼!跑不了。”

柳若藍眸中寒意徹骨,以意御劍,瞬間便追了上去。

在元水聖劍波波的加持下,她的速度當真是如同閃電一般迅捷,竟然比邪陣仙猶要快上一線,眨眼間就追到了他背后。

轟轟轟!

一道又一道劍光接連在虛空中亮起,能量爆炸導致的恐怖沖擊波接連不斷,震得空間劇烈顫抖,發出了陣陣轟鳴聲!

這種聲音傳遞起來,竟比空氣傳播快得多。

眼看著邪陣仙被柳若藍追殺得到處亂竄,跟隨而至的仙皇和仙尊兩個也面面相覷。

這王氏大婦也忒彪悍了吧?區區一個神通境后期,竟然追著一個真仙揍!

這簡直就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魏氏的老祖魏德明和魏青云更是傻眼了。

不是說好了只要穿過虛空隧道,計劃就成功了嗎?怎麼會,怎麼會是這種結果?

眼看著另一邊聯袂而至的那堆大佬,他們的心簡直就跟墜入了冰窟窿似的,涼得徹骨,面色也如同死灰一般,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他們知道,全完了,已經全完了!

不單單是他們,整個魏氏,萬年基業都全完了!

魏青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個長寧王氏!

上一次,他們連王氏家主的面都沒見到就栽在了王富貴手里,如今又是,莫名其妙就栽了。這個長寧王氏是跟他們魏氏犯沖麼?!

可惜,其他人的注意力這會兒根本不在他們身上。

“諸位前輩。”王守哲對周圍拱手一圈道,“單憑我家娘子要想斬殺邪陣仙,恐怕是力有不怠,還請諸位前輩一齊動手,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

王守哲素來講究料敵從寬,因此這一次搖來的人不少,有仙皇和仙尊的本尊,還有帝休與悟道,甚至連剛出關正忙著維修大虛空挪移陣盤的天璣老人也被叫過來掠陣。

高手都已經全部叫過來了,自然不會看著娘子獨自對陣邪陣仙。

即便是仙皇,也是覺得那個邪陣仙真的是倒了血霉。好不容易搞一次陰謀詭計,卻好巧不巧地撞上了王守哲。

“守哲你且放寬心吧。交給我們就是。”

仙皇朝王守哲嫣然一笑,伸手一招,取出寒月仙劍便殺了出去。

其他幾位真仙境強者自然也不會不給王守哲這個面子,當下也—沖了出去,給柳若藍助陣去了。

有過一次聯手作戰經驗,幾人的配合也已經相當熟練,天璣老人的傀儡身負責貼身肉搏,纏住邪陣仙,仙尊,仙皇和柳若藍主攻,帝休仙君負責輔攻已經驅散負面狀態,悟道仙君專門負責給各位加持增幅,且時不時地出手干擾邪陣仙試圖空間跳躍逃遁的行為。

五大真仙級強者一起出手,邪陣仙當即被壓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沒過片刻就只剩下狼狽逃竄的份了。

見得邪陣仙那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后,王守哲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魏氏老祖魏德明身上。

他嘆息道:“堂堂魏氏,踏踏實實地安穩發展不好嗎?倘若你們在發現邪陣仙的第一時間便將事情上報仙皇,而不是偷偷和他合作,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以魏氏的底蘊和體量,即便之前那一次跟頭栽得狠了點,也不會徹底衰弱下去,安安穩穩發展說不定還能重回巔峰的。

“守哲家主又何必在這說風涼話。”

魏德明眼見得真仙都去打邪陣仙了,心中一動,終于看到了一線生機。

手腕一抖,一柄道器長劍已然入手,他怒吼一聲,當即便向王守哲一眾撲了過去。

“青云,你快逃!”

說話的同時,澎湃的威勢自他身上升騰而起,一道巨大的法相虛影出現在他身后,就連寶典都是浮現在了頭頂,嘩啦啦開始翻頁。

為了給魏青云爭取到一線生機,他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劍光縱橫,招招都指向王守哲命門。

而魏青云也是迅速反應了過來,抓住機會極速向虛空通道掠去。

然而,他才剛一動,他的“宿敵”王安業,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只見王安業單手負在身后,傲然立于虛空通道面前,右手劍指一引,萬千寶劍從虛無劍塚中飛出,頃刻間便在他頭頂的星空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劍陣。

其中為首的赫然是他新收的仙劍“昊天劍”,而原本劍陣的主劍“婠婠”,只能可憐巴巴的把地位讓了出去,屈居第二。

一波又一波的劍氣自巨大的劍陣中散發而出,鋒芒逼人,恐怖的威勢震得虛空都在隱隱震蕩。

如此可怕的劍陣威力,再加上王安業本身超卓的血脈資質,足以讓他面對凌虛境中后期也不怵。

說句不客氣的,以王安業如今的實力,只要真仙不出,他都是不懼。

可憐的魏青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繼承了寶典的神通境而已,如何能抵抗王安業?

不過數息功夫,他就被王安業拿下,套上了神魂鎖控制住了。而魏德明也沒什麼好下場。

都不用其他人動手,在魏德明撲來的那一瞬間,一把樣式古樸厚重的仙弓便浮現在了王守哲頭頂。

這是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弓,巨大的弓身上好似有火焰在燃燒一般,隱隱然還能看到些些許一閃而過的金色紋路,看起來極為玄奧神秘,氣息更是強大無比。這是陰姹魔神他們在超空間走廊獲得的寶物之一—射日仙弓。

在王守哲玄氣和神念的催動下,射日仙弓猛地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弓弦震顫中,一道箭芒瞬間飆射而出,驚虹烈烈,好似連天空中的驕陽都能刺穿。

如此威勢,已然比尋常凌虛境的全力一擊都猶要勝出數籌!

可惜,王守哲血脈再強,修為也不過是剛跨入神通境后期而已,尚且無法發揮出射日仙弓的所有威力,若是不磕丹藥,也無法負擔得起用射日仙弓長時間作戰。

當然,這麼結合起來打,總比射日仙弓自己掛機打要強不少。別看那些器靈們一個個都機靈得很,可實則除了少數老油條之外,大多數在心智方面都遠遠無法和人族相比。

而且單獨掛機打,就只能靠仙弓本身的儲能,需要邊打邊吸收外界游離的能量,打一個凌虛境也勉強得很,遠不如有人操控時這麼厲害。

在看到射日仙弓浮現的那一瞬間,魏德明的臉色就已經變了,待得箭芒飆射而出時,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全力防御。

“轟!!”

魏德明直接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飛了出去,被打得口噴鮮血,受了不輕的傷。這還沒完。

不等魏德明反應過來,他身后又出現了一尊凌虛境巔峰的傀儡—王宵甲。被兩面夾攻,魏德明的臉上終于路出了絕望之色。

自然而然的,他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數息功夫就被轟倒在地,被王宵甲套上了神魂鎖。

至此。

前來探索上古戰場遺跡的魏氏一眾全軍覆沒。處理完這些小事后。

邪陣仙那邊的戰斗也到了尾聲。

前后左右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邪陣仙才跑出去千余里,就被五大真仙境外加不遜色于真仙戰力的柳若藍給轟成了渣渣。

這一次,他別說身體了,就連神魂都沒有逃脫,而是被元水聖劍波波控制住了。

因之前被陣法困住,新仇舊恨之下,波波對邪陣仙的殘魂可是半點都不客氣,囂張地喝罵:“你這糟老頭子,不是挺囂張的嗎?叫你欺負波波!叫你囂張跋扈!叫你桀桀桀~”

而在邪陣仙的仙軀崩滅之后,儲物戒和一些寶物也是悉數爆了出來,被柳若藍隨手一攬,悉數收走。

也是恰在此時。

一路對“竊賊”窮追不舍的九獄魔神,也是跨過一段虛空,直接一個遠距大瞬移切了過來。

“哈哈哈哈~小賊!受死吧!”

囂張無比的聲音從動蕩的空間中傳來,聲震四野。話音落下的同時。

九獄魔神魁梧壯碩的身形也自被撕裂的空間中沖飛而出,霸道無比的降臨。

星空下,他雙翼張揚的高高揚起,滔天魔威肆無忌憚地席卷而出,一副絕世魔神魔臨天下的大氣魄。

然而,它才剛從空間中竄出來,身形還未定下之時,就瞬間傻眼了。

一、二、三、四、五....五個擁有強大氣息的家伙已將它團團圍住,其中仙皇和仙尊兩人,九獄魔神還是比較熟悉的九獄魔神即將到達嘴邊的囂張話語頓時戛然而止。

雙方大眼瞪著小眼,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見了鬼,這是怎麼回事?!

九獄魔神神念四掃,瞬間就發現了不對。

這一片空間之中,還有戰斗的能量余波未曾消去,某位強大存在死亡的味道猶在眼前。

顯然,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滅殺性的戰斗,死掉的多半是那個從蝕月魔宮中“偷竊”的竊賊。

饒是九獄魔神已然是上位魔神,面對足足五位真仙境強者,仍舊是有些心里發虛。

它身上霸道的氣息漸漸斂去,對著明顯氣息最強大的仙皇,用人族語言說道:“妘天歌,我只是追殺竊賊而來,無意與你們為敵。再見~”

說著,九獄魔神便往后退去,瘋狂地撕開空間,準備第一時間逃逸。可悟道仙君的動作也不慢。

九獄魔神才剛一動,他便眼疾手快地彈出了一片悟道仙葉。

仙葉炸開,瞬間形成了一片紊亂天道的領域范圍,空間也變得扭曲而混亂,九獄魔神逃跑的動作直接就被中斷了。

“咯咯咯~原來是九獄啊,來都來了,這麼著急走干什麼?”仙皇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還買一送一!”

話音未落,仙皇便手持仙劍寒月沖了上去,漫天耀眼的寒月劍芒將九獄籠罩在內。

與此同時,其余四大真仙戰力也是默契地一擁而上,開始對九獄魔神展開圍毆。

至于柳若藍則是退開了些距離,極為難得的服用了一枚七品寶丹回氣,手中也拿了枚極品靈石飛速回復虧損的玄氣。

剛才那一戰盡管大多數時候都是用劍意驅動元水聖劍,可消耗也著實不小。畢竟,這可是聖劍,威力強悍的同時,消耗也比仙劍要大得多。

她也沒有再次進入主戰場,而是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場戰斗。

“妘天歌,別以為我怕了你,我只是不想進行無謂的戰斗。”九獄魔神一邊打一邊憤怒的咆哮。

以一敵五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打得有聲有色,不落下風。

若不是仙皇已經是真仙境中期,恐怕還會被九獄魔神反殺一波。

“九獄你別天真了。”仙皇心中即是震驚于九獄魔神的恐怖戰力,同時也是愈發堅定了信念,“各位道友,九獄乃是我人族大敵,今日難得落單被我們逮住,哪怕是有所犧牲也得留住他。”

“天歌放心。”仙尊也是沉聲道,“倘若真到了不得不一換一的時候,由我來。我一個初期換一個上位魔神,值了!”

即便大家戰意激昂,可九獄魔神不愧是上位魔神,實力強橫而手段層出不窮,遠不是當初的魔尊或是死掉的邪陣仙可以比擬。

若非悟道仙君的干擾和輔助手段極為特殊,恐怕他們縱然聯手,也很難留得住九獄魔神。

與此同時。

王守哲等人也是趕至了戰場。

不過他們的修為終究還是差了點,不好切入主戰場決戰九獄魔神,但從旁策應是沒有問題的。

首先是王安業出手,他的頭頂浮現出了劍陣雙姬寶典。在劍姬陣姬的協助下,剎那間擺出了最強的劍陣!

劍陣在“昊天仙劍”的領頭下,不斷對九獄魔神展開牽制進攻,多多少少也減緩了一些五大真仙戰力的壓力。

而王守哲更是目光十分凝重。

他讓王宵甲護住眾人,並準備好了聖皇之守護以及聖皇之怒,尤其是后者,可以對真仙都產生巨大的威脅性。

這是防止九獄魔神腦抽,不顧一切來殺他們幾個年輕小輩。

同時,王守哲也催動了射日仙弓,像是移動炮臺一般對九獄魔神進行遠程牽制。

此外,他的生命本源玄氣也時不時地支援到了各路大佬,幫助他們恢復一些傷勢。

至于王寧晞,身邊雖有不斷改進的“王守衛”相助,可若想切入如此高級別的戰場就力有不怠了。他也嘗試著用胯下的“傀儡蜘蛛”口器中的發射器,發出了幾枚“小型天罰之怒”。

只可惜,哪怕是大型的天罰之怒對神通境的殺傷力都有所不足,別說這種小型武器了,掃蕩掃蕩小規模的雜兵還行,可面對堂堂上位魔神,即便正面打中,也只算是撓癢癢。

“寧晞,邊上待著去。”天璣老人更是直接說道,“莫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王寧晞一陣無語。

不過他也明白九獄魔神這種上位魔神的可怕,心中暗下決定。遲早有一天,他要研發出能炸死上位魔神的武器來。

.與此同時。

柳若藍也恢復了些玄氣,開始手持元水聖劍時不時切入戰場。

有元水聖劍在手,她本就強橫的戰斗力可以說是得到了巨大的增幅,劍意也是得到了巨大的加強,對九獄魔神造成的威脅可以說是僅次于仙皇妘天歌。

在這麼多人的包圍圍毆下,九獄魔神是越打越沒脾氣,開始不斷尋找逃遁的機會,邊戰邊往蝕月魔宮方向撤退,試圖尋找另外兩大魔神來助陣。

只要有它們幫忙,勝負的天平瞬間就會傾斜向它這邊。只可惜。

赤炎魔神和墨羽魔神率領的魔族大軍,這會兒也是遭到了巨大的麻煩。

三大虛空種族的首領,先前因為有九獄魔神壓制而不敢冒頭,這時候趁著九獄不在,當即拋開了原本的種族仇怨聯合起來,對魔族大軍展開反撲。

這一場仗,打得是昏天黑地,雙方死傷無比慘重,赤炎魔神和墨羽魔神也被三大虛空種族首領來聯手壓制,發揮不出太大作用性。

如此局面,讓九獄魔神陷入了絕望之中,再這樣被糾纏下去,恐怕全得隕落在這鬼地方。

九獄魔神能馳騁魔界這麼久,成為實力最為強橫的魔神之一,自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

當下,它便當機立斷,向赤炎和墨羽兩大魔神傳遞出了立即撤退的信息,與此同時,它渾身的血液也沸騰起來。

“砰!”“砰!”“砰~!!”

細密的鱗甲爆裂聲中,不斷有濃郁的血氣飄散而出,幾乎是頃刻間,九獄魔神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了血色之中,而后猛地震退圍毆的眾人,瞬間化為一道血色流星消失在了星空之中。

“天魔血遁”!

這是九獄魔神一脈的秘法之一,使用后可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可怕的速度,甚至可以穿梭空間,代價就是使用時消耗的是自身精血,可以說是拿命在燒,使用過后往往會有非常嚴重的后遺癥,虛弱很長一段時間。

足足數十萬里后,九獄魔神才從扭曲的空間中跌落出來。

這會兒的它早已沒了一開始的精神抖擻,健碩的身體表面鱗甲破碎,血色斑駁,就連臉色都變得慘白虛弱,乍一看就好似馬上要死了似的。

如此一役,怕是至少百年都難以恢復巔峰狀態。

“可惡的人族,可惡的妘天歌!!”九獄魔神回想起之前的狼狽,就忍不住怒聲咆哮起來,“本座絕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可惜,盡管嘴上叫得兇,眼下的局面它仍舊是無力回天,只得以最快速度撤退。

九獄魔神這邊單槍匹馬逃得飛快,卻是苦了赤炎和墨羽兩大魔神,它們帶著殘部不斷且戰且退,死傷眾多。好不容易擺脫了虛空種族的追殺糾纏,可剩下的殘部已經寥寥無幾,不足千魔,且個個傷勢很重,士氣極為低落。

而正在此時,追殺九獄魔神不成的仙皇妘天歌團隊,已經在王守哲的建議下開始追殺赤炎和墨羽兩大魔神。

墨羽魔神跑得比較快,可赤炎魔神就沒她那般速度了,運氣不好地和一小撮殘部被妘天歌等真仙攔截住了。

沒過多久呢,王守哲和柳若藍等也駕著玄靈梭趕至戰場。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之戰。

赤炎魔神連帶著千余殘部,被永久埋葬在了這片星辰亂流之中。魔界“九大魔神”,至此又重新變成了“八大魔神”。

就在赤炎魔神殘部被剿滅之時,三大虛空種族也感覺到了形式不妙。

這星辰亂流中已經不太平了,而且族群已經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恐怕不是那群兇悍人族的對手。

它們幾乎同一時間反應過來,開始悄悄地撤退,準備永久性遷徙離開這可怕的星辰亂流。

唯有虛空浮龍一族,在遷徙時出了點小岔池。這一波它們損失太嚴重了,全族上下僅剩下百多條虛空浮龍。

可它們卻貪戀這一波打死的“眾多食物”,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將各種各樣的屍體“打包帶走”,準備在漫長的遷徙之路上吃。

結果就因為這個行為耽擱了時間,加上拖家帶口大包小包走得太慢,它們就被玄靈梭給攔截住了。

時至此時。

虛空浮龍的首領浮龍王才懊悔莫及,虛張聲勢地對玄靈梭咆哮著,仿佛在表達,我們虛空浮龍一族可不是好惹的。

玄靈梭中。

王守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大侄女:“這些虛空浮龍腦子是怎麼長的?為了口吃的居然硬生生讓族群陷入了絕境”

“嘻嘻嘻~”元水聖劍波波化作小女孩的形象坐在柳若藍肩膀上,腳丫子一晃一晃的,笑瞇瞇地說道,“虛空種族的智商多數比較低,否則它們就不是虛空種族,而是虛空文明了。不過這虛空浮龍,的確是貪吃,我平常都叫它們貪吃龍的。不過也不怪它們,它們體型較大,消耗也很大,如果不多準備一點食物,在漫長的遷徙過程中搞不好會餓死一大半族群。”

王守哲心念一動:“波波,你和這些虛空種族比較熟悉?”

“肯定很熟啊,我經常打它們。”波波挺起了小胸脯,一臉自傲,“雖然我單挑虛空浮龍王有點難,可架不住它們族群多啊,我切幾只小的就跑,它們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三大族群都比較怕我~”

“那行,你與那虛空浮龍王交流交流。”王守哲沉吟說道,“如果它願意投降,我們可以留它們族群不死。”

“交流沒問題,可是我憑啥要聽你的?”波波上下打量瞄著王守哲,一臉傲嬌地說,“雖然你長得很帥,可波波已經名花有主了,我生是玄靈姐姐的劍,死是玄靈姐姐的劍魂。”

“因為,你家玄靈聖女姐姐,是我娘子啊。”王守哲笑道。

“啥?”波波如遭雷擊,震驚而惶恐地看著柳若藍,“玄靈姐姐,你不是最討厭臭男人的麼?你嫁人了,那不是,那不是要和那個男人睡在一起了?嗚嗚~好可怕~“

“可怕什麼?”仙皇妘天歌忍不住白了波波一眼,吐槽道,“你家聖女和守哲,都已經繁衍出一個族群了。”

繁衍族群?

波波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呆若木雞。

她純潔的聖女姐姐,被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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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19: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大收獲一波肥

柳若藍見波波這般表情,不由在她腦袋上屈指一彈。

“錚!”

一聲精鐵交鳴聲響起,劍身震顫之下,蘊含著元水天道的法則波動四溢。

波波“哎喲”一聲,捂著頭委屈巴巴道:“玄靈姐姐,你彈波波的頭做什麼?”

“渾沌化陰陽,男女結合繁衍族群,本就是宇宙本源大道。”柳若藍俏眸橫了她一眼,“我與夫君琴瑟相和乃是本份至理,你羞恥個什麼勁兒?”

“嗚嗚”波波粉嫩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委屈萬分,“聖女姐姐,沒想到十萬年沒見,你的臉皮變厚了。當初的你,有男子隨便多瞅伱兩眼,你都會忍不住揍人。”

“那是我沒遇到夫君。”柳若藍嬌媚地看了王守哲一眼。

“娘子這話我愛聽。”王守哲滿意地扶住若藍香肩,“娘子本是天上仙,守哲能娶到娘子,不知是積了多少年的福分。”

“我能嫁與夫君,才是最大的幸運。”柳若藍也是眼中盡是柔意。

王安業,王寧晞這兩個小輩聽得哆嗦了一下,趕忙別過頭去。

老祖爺爺和老祖奶奶的之間的情話,無論聽多少遍都會覺得又羞恥又肉麻,偏生他們還樂在其中。

“咳咳你們撒狗糧得有度啊。”仙皇妘天歌在一旁也咳嗽著直翻白眼,“大家都是大人物,工作忙,趕緊把后事處理一下。若藍妹妹,你叫波波聽話”

看到元水聖劍,老實說仙皇私心也是很羨慕的,她要是有一把聖劍,單獨對上九獄魔神都能周旋一二,至少能拖住它。

只可惜,她只有祖傳的仙劍寒月。

聽說聖皇倒是有聖器,不知道是不是滯留在了神武天墟之中?不過即便有,多半也輪不到她,還是想辦法好好賺錢,到時候聖域通道開啟后去聖域弄一把,給妘氏做傳家寶。

“波波,接下來你就聽我夫君的,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志。”柳若藍吩咐道。

“是,玄靈姐姐。”

波波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盡管她對這個玷污聖女的王守哲沒啥好感,但既然聖女姐姐發話了,她就算不甘心,也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話。

接下來。

王守哲開始讓波波與被困住的虛空浮龍群交涉。

浮龍群雖然怕死,可終究是野生野長慣了的虛空族群,整體也不是太聰明的樣子,因此要讓它們投降臣服難度極大。

“那就換個思路。”王守哲琢磨道,“我剛才也遠遠地看了一眼蝕月魔宮,這東西太過巨大,想要弄回去不太容易。而虛空浮龍的體型很大,力氣不小,還擅長在虛空中飛遁。”

“倘若它們願意幫忙拖拽蝕月魔宮,我非但可以饒恕它們,還能讓它們保留這些食物,並且同意它們繼續在這星辰亂流中快樂的生活。”

隨即,波波將這些意思轉述給了虛空浮龍王。

浮龍王這一下心動了,和幾個十一二階的浮龍長老嗷嗚嗷嗚地商量了一番,覺得這方案可行。

不過,得加錢!

意思是這些食物,本就是它們拼命搶來的,不能算數,要讓它們干活,就得額外給吃的。

王守哲一聽倒是樂了。他倒是不怕對方貪婪,就怕對方沒需求。

當即,他就把談判權給了王安業,讓他與虛空浮龍族群繼續扯皮。

這活不難,就是需要花時間和水磨工夫,至少要磨到讓浮龍一族感覺是占了便宜,又不能讓它們賺取食物太輕松。

太輕易將它們喂飽,反而會讓它們不珍惜。

而王守哲一眾,則是趁此時間開始打掃戰場。

第一個需要處理的,自然是蝕月魔宮。

這可是當初蝕月魔主的座駕,技術含量極高,即便已經毀了,也仍舊是個寶貝,也是這一次收獲的重中之重。

柳若藍當即便召來了玄靈梭。

如今邪陣仙已死,而柳若藍也回來了,這玄靈梭的掌控權,自然又回到了柳若藍手里。

在柳若藍的操控下,玄靈梭很快就飛到了蝕月魔宮附近。

遠遠看到魔宮中間那道巨大而恐怖的劍痕裂縫,仙皇等真仙境強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扭頭看向柳若藍,眼神明顯有了些變化。

雖然他們對柳若藍的身份早有猜測,剛才也已經確認了她就是玄靈聖女的轉世。

然而,他們終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也從未親眼見識過大羅境強者的實力,對于玄靈聖女的真正實力都來自于道聽途說,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切身的體會。

直到這一刻。

見到這一道無比可怕的劍痕,饒是他們都已經是真仙境的強者,都忍不住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從骨頭縫里開始往外冒寒意。

這一劍太可怕了。

以他們的實力,要是對上這一劍,怕是只有一個灰飛湮滅的下場。

而眼前的場景,也無一不在述說著當初那一戰的慘烈和艱難。

大抵,也只有如此強橫的實力,才能在那樣敵眾我寡,己方還出了叛徒的情況下,依舊力挽狂瀾,硬生生將蝕月魔主以及它麾下的絕大部分魔兵留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也給神武世界中的人族殺出了一線生機。

說句實在話,隨著對當年那一段歷史的了解越多,他們也越來越真切地感受到了當初人族的處境是何等艱難。

在那樣的絕境之中,人類能生存下來,保留住文明的火種,並在這片土壤中重新發芽生長,重新建立新的文明,這都已經不是奇跡能形容的了,這得是無數奇跡的疊加,才有了如今的結果。

“天璣留影盤呢?你們誰帶了天璣留影盤?”仙皇忽的反應過來,開始翻自己的儲物戒。

她得把這一幕拍下來,帶回去給家族里的史官,補全這一段失落的歷史。先輩們的付出不能被埋沒,而那些叛徒,也應當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行了,你別忙了,我來吧。”天璣老人嘆了口氣,“這蝕月魔宮蘊含了諸多魔族的頂尖技術,值得好好研究研究。等會寧晞你跟我一起進去,用天機留影盤記錄下蝕月魔宮中的所有細節,順便給仙皇陛下拍一些歷史資料,回頭傳給她。”

作為從那個時代一直存活到現在的老人,他雖然因為被封印的關系,錯過了很多劇情,但對于神武世界的人族能存活至今有多不容易,大抵是沒有人比他感觸更深了。

對于天璣老人的這個要求,王寧晞自然是滿口應下。

很快,兩人就進入了蝕月魔宮,開始先一步勘測。

一番檢查之后,兩人也算是見識了蝕月魔宮內部設計的先進和強大。

由此可以看出,魔族除了個體實力強大之外,在一些外物制造上也不弱。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魔族自己本身雖然不擅長制造,卻可以控制和征服那些擅長制造的種族。

這順便也解釋了為何當初神武聖皇的同歸于盡戰略之后,魔族內部的文明程度退化得非常厲害。

反觀人族,在時間的積累下,也算是慢慢的撿起了些文明程度,至少進程要比魔族快不少。

王寧晞和天璣老人這對師徒越是勘測,越是興奮,漸漸就完全把其他人拋到了腦后,開始一頭鉆進了里面進行各種研究。

王守哲眼見情況逐漸開始不對勁,急忙叫停,讓他們先別管別的,研究一下如何將蝕月魔宮開走再說。

這蝕月魔宮雖然差點被劈成兩半,但主體結構還在,修補修補說不定還能湊活用。

天璣老人和王寧晞發熱的大腦這才稍微冷靜了一點,轉而開始集中精力研究動力系統。

可惜,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勘察和研究,兩人雖然搞明白了動力系統如何啟動,卻發現經過十萬年前那一戰,以及這十萬年歲月的洗禮,動力系統已經損壞了大半,而且因為長期得不到能量補充,不單單是動力系統,這整座蝕月魔宮都已經處在半損毀狀態,即便能啟動起來,速度也會變得非常緩慢。

好在虛空浮龍那邊,經過王安業的一系列談判拉扯,虛空浮龍終于答應以少量食物為代價,幫助人族拖動蝕月魔宮。

隨著蝕月魔宮緩緩啟動,以龜速開始推進,虛空浮龍一族也加入來“動力組”。

在虛空浮龍王的領頭下,殘存的上百頭虛空浮龍在前方排成整齊的陣列拉動蝕月魔宮,場面當真是蔚為壯觀。

虛空之中,唯一一點好處大概也就是阻力小了。任何物體一旦動起來,就能依靠慣性運動。

有玄靈梭在前方開道,再加上王寧晞和天璣老人規劃的路線,蝕月魔宮開始緩緩在虛空中前行,堅定地朝著域外魔界大乾占領的“鎮魔都護府”方向而去。

可惜,因為距離相當遙遠,而蝕月魔宮的速度也相當緩慢,怕是還需要等待一段時日,鎮魔都護府那邊才能接到蝕月魔宮。

空閑下來后。

王守哲統計好戰利品,開始了戰利品分配。

最值錢的東西,當然要數蝕月魔宮。

這種魔宮的級別比人族仙宮猶要高出一大籌,唯一的問題就是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財富、以及時間,去一點點維修改造。

一旦修建改造完成,它將是一座可以在虛空中游曳征戰的戰爭堡壘。

眾人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認為,這是當初“玄靈聖女”付出生命代價打下來的魔宮,自然歸屬王氏所有。

除此之外,第二值錢的自然便是元水聖劍了。不過這本就是玄靈聖女的所有物,自然歸柳若藍所有,也沒人厚著臉皮搶。

再往下,便是邪陣仙爆出的秘陣仙經,戰死的“魔劍仙”留下的萬劍仙經,一柄戰錘,加上一枚圓形晶體,以及一枚仙器級儲物戒,還有赤炎魔主死后留下的屍骸和真魔神核。

仙器級儲物戒毫無疑問,那是玄靈聖女戰死后留下的儲物戒。

那一場大戰中,玄靈聖女的肉身灰飛湮滅,魔植尊者只來得及救下了她的殘魂和真靈,這才迫不得已將她用秘法封印在道胎中轉世。

按照輪回理論,這種行為其實不能算是正常的投胎轉世,而是“偷渡”。

因為玄靈聖女的真靈自始至終都沒有進入輪回長河,而是借由封印“騙”過了天道法則。

這也是為何波波一直堅定認為玄靈姐姐會回來找她,而波波這些年來,也一直在盡心盡責地默默照看著玄靈聖女當初的遺物。

仙器儲物戒,依舊是還給了柳若藍。

“守哲啊,本皇雖然明白安業需要秘陣仙經和萬劍仙經來晉升。”仙皇眼巴巴地說道,“但是妘氏到現在,就緊巴巴的一本寒月仙經,是不是太磕磣了些?再說,我這一波也算是主力吧,你可得看著分配”

話還未說完。

柳若藍就在儲物戒上一抹,手中多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丟給了仙皇道:“你先看看這個”

仙皇心一動,打開了瓶子,當即驚喜道:“這,這是混沌本源?好似有一二三四……五絲足足有五絲”

對于仙皇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壽元和青春只要有這兩樣,就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足足五絲混沌本源,起碼能讓她多活一千數百年,而且還會恢復得更加年輕。

如此寶物,悟道仙君和帝休仙君倒是並沒有太大感觸,他們因為種族特性,壽元本就比人族長很多很多。哪怕是帝休這樣外表看起來已經垂垂老矣的仙植,實際上壽元也還多得很。

而仙尊和天璣老人,卻是眼睛都有些綠了。

這東西太重要了,尤其是對真靈壽元即將耗盡的天璣老人,那就更是無價之寶了。

“其實你的資質不差。”柳若藍看著仙皇,語氣有幾分惋惜,“只可惜生在了資源相對匱乏的神武世界,但即便如此,你也能晉升到真仙中期,當真是很不容易。”

“若藍妹妹,不,姐姐。”仙皇親昵地蹭了過去,略帶諂笑道,“你這混沌本源哪里來的?還有沒有多余的?”

“天歌姐姐莫要貪心。”柳若藍身形一閃就躲到了王守哲身后,“混沌本源乃是浩瀚世界中最珍貴之物,連聖尊都十分在乎,我當初也就是在遺跡中偶得了一些。我再分配一下,就沒了”

說著,她又彈出了兩個小瓶,分別給了仙尊和天璣老人。

不過仙尊那瓶只有兩絲,天璣老人那瓶倒是有三絲。可即便如此,也是讓他們無比激動:“聖女殿下豪氣!”

尤其是天璣老人,激動得當場就對柳若藍進行了一輪馬屁轟炸:“難怪當初那些桀驁不馴的家伙們,都願意跟著聖女殿下混,老夫要不是被封印了,肯定也是以殿下為馬首是瞻,一起收拾聖皇老狗。”

這東西,對天璣老人太重要了。

他的狀態太過特殊,可以靠著真靈沉睡來減緩消耗,多年輕一千年,他甚至能活出數千上萬年來。

王守哲聽到天璣老人的話,卻是臉皮子一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要擱以前,這話沒有任何毛病。可如今,聖皇卻已經成功轉世了。

也不知道寶聖那小子將來知道了自己前世身份之后,聽到有這麼多人整天惦記著要收拾他,會是個什麼感受?

嘖希望那小子能承受住吧

“東西是好東西,可是這下麻煩大了。”仙皇妘天歌興奮過后,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我這些年一直未曾將寒月仙經傳給綏云,是因為守哲說現階段需要我維持巔峰戰力,因此只能暫且委屈一下綏云。可眼下我能多活個一兩千年,若是再狠下心多消耗些資源的話,我未必不能修煉至真仙境后期!”

“沒錯,若是還有特殊機緣的話,再往前走一步也未嘗不可能,不過,幾率非常微小。”柳若藍頷首道,“一來是聖圖數量太稀少,二來,你已經是真仙境了,就算能成功繼承聖圖,繼承聖圖時的洗髓伐毛效果也會比較差,無法讓資質達到聖女級別。如此一來,沖擊大羅聖尊的幾率太低太低。”

王守哲卻是沉吟道:“如今我們依舊未曾解決魔族問題,九獄和鋸骨魔神都在虎視眈眈。再加上聖域即將開啟,我們的確需要陛下維持巔峰戰力來做定海神針。但是皇太女綏云的修為如今已經到了神通境巔峰,也的確不好再拖”

“也不是沒辦法。”柳若藍說道,“安業可以先繼承秘陣仙經,直接洗髓伐毛達到聖子階段,至于萬劍仙經就算了。神通境的聖子血脈已經覺醒到了第十重,再額外繼承一本仙經,洗髓伐毛的效果已經非常微弱了。”

“不如以秘陣仙經為依托,繼續主修劍陣雙絕寶典,只要他在劍道感悟上不拉跨,未來應當能輕松成真仙,也能提升劍陣雙絕寶典的品級。”

“安業,你意下如何?”王守哲問道。

“全憑太爺爺和太奶奶做主。”王安業說道,“我也覺得有一本仙經洗髓伐毛一番足夠了,我有信心可以自己走通劍陣雙絕成仙之路。”

他十分清楚,王氏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和盟友們之間的守望相助脫不開關系的。

戰利品上面一定得公平分配,不能胃口大到獨吞。

“嗚嗚嗚太好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劍陣雙絕寶典都忍不住激動地從王安業識海中飛了出來,作為器靈的劍陣雙姬皆是激動不已。

她們跟隨安業公子果然沒有跟錯。

靠著安業公子,劍陣寶典未來極有可能一步步蛻變成劍陣雙絕仙經。

“此役陛下出力很大。”王守哲說道,“那萬劍仙經就分配給陛下,莫要再耽擱綏云皇太女了。”

雖然寒月仙經不是劍道仙經,但因為妘氏有一柄世代相傳的寒月仙劍的關系,綏云公主一直都有輔修劍道,劍道修為相當不俗,繼承萬劍仙經應當沒有多大問題。

“好好好,本皇就說和守哲一起做事不會吃虧。”仙皇開心不已,隨即有些肉疼地取出混沌本源,“既如此,那我這幾絲混沌本源就還給……”

“天歌姐姐你自個兒留著吧,我對此物沒需求。”柳若藍大方地說道,“大不了,從下一次組隊收獲中扣除。”

“太好了!”仙皇激動得直接撲上去一把抱住了柳若藍,在她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若藍妹妹,以后你就是我親妹妹。我宣布,以后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絕對是排在守哲之上。”

仙尊見狀也很高興。

仙皇壽元的提升,對寒月仙朝未來的發展大有好處。

原本按照常理,等綏云和司徒玉泉修煉到真仙境的時候,他和穆云的大限也差不多到了,但如今妘氏多了一部仙經,穆云又能多活一兩千年,再加上悟道仙君,仙朝在將來就能達到四真仙的格局。

如此實力,據說放在聖域的仙朝行列中也不弱了。

當然,未來最厲害的,還是要數王氏,只要有充足的時間成長,這個家族未來是板上釘釘的聖族!

分配完仙經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枚圓形晶體上,它內部仿佛蘊含著狂暴的能量,又仿佛契合著宇宙天地玄奧至理。

“唉這是萬獸尊者留下的仙獸核心。”王守哲看到這東西就忍不住嘆息,“先前聽波波說過,萬獸尊者當初在危機關頭是力挽狂瀾,擋住了大量魔兵魔將,這才讓玄靈聖女有機會使出太初道印中的力量。相比于邪陣仙,兇獸成仙的萬獸尊者在個體戰斗力上要強多了。”

“這枚仙獸核心中蘊含著萬獸尊者的血脈精華以及畢生修行的感悟,有些類似于咱們人族的仙經。”仙皇也是十分感慨,“此物對靈獸頗有好處,能提升其潛力和修煉速度。不過,據說窗口期在九階至十階的靈獸使用最佳守哲啊,我記得你有個閨女王璃瓏,本就是潛力非凡,用此寶最為合適,可助她突破十三階潛力的大關。”

其余大佬,也都是連連贊同。

“既如此,那我就替璃瓏收下此寶了。”王守哲行了一禮道,“那把仙劍蒼生……”

“蒼生還是給安業吧。”仙皇又道,“我記得他修煉了蒼生劍意,與此仙劍極為契合。”

“我已經有一把昊天劍了,有兩把仙劍也不合適。”王安業說道,“回頭我把昊天劍傳給富貴吧。”

“既如此,那赤炎魔主死后留下的屍骸和真魔神核,以及這一次的各種屍體類材料,我王氏就不參與分配了。”王守哲說道,“這些東西大家根據貢獻值分一分,能用的就用,或者等聖域開啟后拿過去賣”

這部分東西,在聖域起碼可以賣出數十仙靈石。

“我們寒月仙朝和仙宮也不參與分配了,這一次拿的東西夠多了。”仙皇也道,“這筆財富,就由帝休、天璣兩位前輩分一分。”

“帝休多分一點。”天璣老人呵呵笑道,“我已經拿了聖女殿下的混沌本源補助,早已經心滿意足了。”

“行,那我就厚顏多拿一點。”帝休也笑道,“回頭等聖域開啟,我多給仙兒和孩子準備點禮物。”

有過多次合作經驗,大家對彼此的情況和性情都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再加上王氏居中調和,雖然涉及到巨額財富的分配,氣氛仍是十分友好。

這一波巨肥的收獲,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各方都有了巨大的收獲。

除此之外,蝕月魔宮中還有一批當時各魔神死掉后,以及蝕月魔主死亡后肉身殘留的一些材料。不過當時戰場太亂,很多都已經飄散到了星辰亂流中,漸漸地被虛空生物吃掉,波波事后找了很久,也只撿回來很少的一批。

但就算這樣,這些東西的價值也是不菲。

那些魔神的材料還好說,蝕月魔主死后殘留下來的一些東西,回頭還需要在聖域市場上找專業人士估個價,才能大致估算出價值。

當然,這一批東西都是波波耗費十萬載,一點點撿回來、存起來的財富,屬于玄靈聖女的私產,大家自然不好意思分配。

就在大家伙兒其樂融融分配戰利品的同時。

聖域。

歸靈洞墟之中,來自各聖朝、聖族、洞天的年輕一代們在游玩過一陣之后,也開始了萬法盛會最核心的程序——歷練。

歷練的地點,自然便是歸靈洞墟之中。

作為上古洞天,歸靈洞墟內自有一套完善的陣法體系,還有專門的器靈負責維持洞天的運轉。

早在開發之初,各大聖朝、聖族、洞天的掌權者就已經和洞天內的器靈達成了協議,由各勢力各出一部分靈石,以維持洞天的正常運轉,以及孕育各種靈藥和天材地寶,代價是器靈每隔五百年需開放洞天一次,讓各朝、各族、各洞天的小輩們前往其中歷練。

年輕人們在探索歸靈洞墟的過程中,可以憑借本事收獲各種靈藥。

可別小瞧這些靈藥,雖然歸靈洞墟數百載就開啟一次,可其中靈氣極為充沛,加上各種仙田和陣法催生技術,數百載的功夫就能成功孕育出六品靈藥,藥性相當于靈藥在野外生長數千年的火候,有時候還會有不少上一屆的“遺珠”,藥性更強,往往能達到萬載靈藥級別。

如果運氣和實力實在夠好,甚至有機會探索到數萬載靈藥,以及歸靈洞墟內沒有被先人搜刮走的遺寶。

當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因為歸靈洞墟早就被刮地皮刮了無數次。若非如此,也不會逐漸演變成給年輕人們歷練的福利之地。

也是由此,資質達到天子天女級別的真仙種,一般是不太會參與其中的,而是會盡可能將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

到了聖子聖女級別,自然就更加看不上這些了。

不過,既然是歷練,自然不可能沒有怪物。想要獲取靈藥,還是需要實力作為支撐的。

此刻。

一塊仙機盎然的靈田中,王璃慈已經輕松收拾掉了一頭神通境后期的大塊頭肌肉野怪。

這一片靈田中有五六株數千年火候的靈藥,以及一株萬載靈藥。

可王璃慈瞅都沒有瞅靈藥一眼,而是大方的將這些靈藥分給了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云海洞天年輕弟子。

以璃慈現在的身家,這些靈藥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值錢貨。

得了好處,那些年輕弟子們也很給面子,周圍一片“璃慈小仙君威武”,“小仙君霸氣”的馬屁聲。

不過,王璃慈也沒太在意這些。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的大塊頭肌肉野怪身上。

“這怪獸這麼肥,肉一定很嫩。”

王璃慈咽了咽口水,已經在心里想好了這頭野怪身上不同部位的肉要怎麼處理,用那種烹調手法。

野怪旁邊的地上,一口大鍋早就已經被架了起來,燒上了開水,旁邊整齊地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調料。

這鍋,是從天興媯氏買來的。

當然,不是人家那口道器煮天鍋,而是次一級的神通靈寶級鍋燉龍鍋。說是“燉龍”,可實則一次性也就能燉個兩三萬斤的食材,勉強能燉一條蛟。

鍋小了點,這頭肥碩的大怪獸怕是得分幾次燉。

可就在王璃慈掏出干凈的廚具,準備對那頭大怪獸進行剔骨分肉時,卻發現它從脊背上的某一處開始,竟然開始逐漸化作星星點點的能量,一點點消散在了空氣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璃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散出神念瘋狂掃描周圍,“是誰,是誰偷我的食材?!”

“小仙君。”神通弟子葉靜云注意到王璃慈的反應,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您不知道嗎?這些怪物,都是歸靈洞墟用能量幻化出來的能量幻獸,戰死之后,洞墟器靈會回收能量,凝聚出新的怪物。”

“什麼?這是假的怪物?是虛擬的?”王璃慈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

虧她還磨刀霍霍了這麼久,準備在歸靈洞墟里大餐一頓,結果這些野怪居然跟虛擬游戲倉里的那些野怪一樣,都是騙人的樣子貨!

“等等……不對啊”王璃慈忽的嗅了嗅鼻子,察覺出了不同,“這能量是真實的,不是真正的虛擬怪物。”

說話的工夫,那頭大怪獸龐大的肉身已經消散了三成。

那麼大的一頭怪獸,眼看著就快要沒了!

王璃慈頓時出離憤怒了,怒道:“洞墟器靈,不準偷我的食物!就算是能量幻獸,那也是我的戰利品,不準搶!”

說話的同時,她身上的氣勢已經陡然升騰而起。

兇悍無比的咆哮聲中,一頭巨大的饕餮虛影驀然出現在了王璃慈身后,沖著那只大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轟!”

空氣猛地發出一聲顫鳴。

一個巨大的黑洞驀然出現在了王璃慈頭頂上空,深邃黝黑,恐怖的吸攝之力自其中散發而出,頃刻間便籠罩了那只大怪獸的屍體,將它迅速拖向入了黑洞之中。

大怪獸屍體之中殘存的能量,頃刻間便被吞噬了個干干凈凈,連一星半點的能量星子都沒剩下。

王璃慈摸了摸肚子,感覺到那只大怪獸屍體內剩下的能量已經盡數進了她體內的吞噬空間,這才滿意地放緩了神色。

能量就能量吧雖然不如正兒八經的食物口感好,但也是能填肚子的。

把之前擺出來的鍋子和調料都收好,她又帶著云海洞天年輕弟子們去了另外一塊仙田,打敗了守護靈藥的一只大怪鳥,然后使用吞噬神通將大怪鳥屍體吞噬掉,再緊接著去下一塊仙田……

少了烹飪和咀嚼的過程,她吞噬的效率反而更高。

歸靈洞墟的器靈都傻眼了。

她干這活這麼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麼霸道兇猛,不走尋常路的試煉者。

凝聚能量幻獸可是很費能量的。要是任由她這麼吞噬下去,她的能量豈不是入不敷出了?以后還怎麼運營歸靈洞墟試煉之地啊?

與此同時。

洞天外。

作為“長輩”、以及裁判,正通過鏡面投影監測洞天內情況的青源聖子、水月聖女,以及一眾真仙境長老們,見到這一幕后,不由得面面相覷,一個個臉色都相當怪異。

“咳咳”水月聖女掩唇咳嗽了一聲,看向青源聖子的目光很是復雜,“青源,你師尊倒底是從哪里撿回來璃慈妹妹這種大妖孽的?”

“呃呵呵”青源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表情難得有點繃不住,“我家師妹脾氣其實挺好的,就是有點護食……”

“這叫‘有點,護食?”

水月聖女嘴角一抽,覺得青源聖子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讓人望塵莫及。

不過,比起王璃慈的“護食”,更讓她在意的,反而是另一點。

水月聖女瞅著投影中王璃慈的背影,那雙流光溢彩的美眸漸漸瞇了起來,眼底泛起道道精光:“她這饕餮法相虛影,好似不簡單啊好強的吞噬法則能力,居然連能量幻獸都能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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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福緣深厚王璃慈

這還不是最變態的,最變態的是,王璃慈的“肚量”就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前腳吞了一只能量幻獸,不到片刻就是第二只,隨之第三只、第四只,速度極快。

這一波,算是便宜了云海洞天的師弟師妹們。他們只需要跟在璃慈身后,揀她老人家不要的各種靈藥,就直接賺了個盆滿缽滿。

“荒唐”

來自天興聖朝皇室的一位胡須皆白的老仙君看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地看向旁邊另一位仙君“玻亟仙君,你們云海洞天就是如此不講道理嗎如此妖孽般的小仙君放進去歷練,豈不是壞了規矩倘若每家都這樣,哪里還有什麼歷練的意義”

被噴的玫亟仙君是一名和藹的中年模樣的仙君,穿著一身水藍色的仙袍,看起來十分儒雅斯文。

嚴格說起來,他才是這一次云海洞天歷練隊伍的帶隊仙君,青源聖子那是陪師妹來散心的。

玻亟仙君被噴了也不惱,捋著精心修飾的美髯,老神在在地道“我家璃慈師妹今年不足四百歲,比現場所有神通境都年輕。再說了,我家青源聖子提出讓璃慈師妹進去玩樂一番,散心時,大伙兒也都同意了啊。"

周圍帶隊的一眾仙君聞言,俱是一陣默然。

青源聖子的確是提過此事,而且水月聖女附議了,大家都想著何必為了區區小事而得罪青源聖子和水月聖女,自然也就答應了。

卻是不料,這璃慈小仙君竟然如此莽,非但幫著云海洞天的弟子們多吃多占,還吞噬幻獸的能量。

這歸靈洞墟是大家按照應有份額出錢出資源,共同經營的一處歷練聖地。誰家這一屆的優秀子弟多,自然而然就會占據一定優勢,拿到的好處也多。

因此,大家都會盡量多派些優秀弟子進去。

可王璃慈這麼干,無疑是薅所有勢力的羊毛了。天興聖朝的老仙君也是一陣無語。

他可以罵璉亟仙君,卻不好去懟青源聖子和水月聖女。那兩個,可都是未來洞天的掌門人。

"咳咳~"青源聖子頗為厚道地起身朝在場諸位仙君拱了拱手,致歉道,“我家璃慈師妹行事莽撞,青源在此向諸位前輩致歉。她吞噬了多少能量,屆時由我云海洞天一力承擔。”

"算我水月洞天一份。"水月聖女笑著說,"我可是附議了青源的提議。”“也算我天瑞姒氏一份。”

天瑞姒氏此次領隊的仙君,恰好是頗為看好璃慈的泰安仙君。

他興奮地捋著胡須,一副賺大了的喜孜孜表情“璃慈真不愧是我們姒氏血脈,如此威風凜凜,頗有我族老祖風范。”

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向了泰安仙君。

這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你家老祖宗可是水系血脈,璃慈小仙君那是吞噬戰體類血脈,氣質風格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傳承。

不過,璃慈小仙君出身于姒氏旁系的傳聞,大家都已經知悉。倒是對此都頗為羨慕嫉妒。

這璃慈小仙君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天瑞姒氏這是占了一波大便宜啊。

"行了行了,大家都家大業大的,如此和一個神通境的小姑娘較真,多沒意思”天瑞聖朝皇室的紫虛仙君擺手道,“各家平攤一點,也沒太多支出。”紫虛仙君的話,倒是讓大部分帶隊仙君頷首同意。如此,天興聖朝的老仙君即便不滿,也只好悶不吭聲的默認了。

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璃慈小仙君之上,倒想要看看,這嬌嬌憨憨的小姑娘到底能吃多少

歸靈洞墟之中。

王璃慈身后已經烏浹哭跟著一大群人了,既有包括藍宛兒餃子包子在內,來自于云海洞天的年輕精英們,也有來自天瑞姒氏的后起之秀,甚至還有不少其它勢力的精英跟著喊璃慈小仙君威武,然后跟著蹭資源撿漏。

王璃慈倒也大方,對于其它勢力的“孩子們”只要不過份,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吞噬那些能量幻獸,那都是她打敗的怪獸,屬于她的戰利品,憑啥不讓她吞噬

等她接連吞噬了一二十只后,竟然還是一副沒吃飽的模樣,歸靈洞墟器靈著實忍不住,化作一個男孩子形象跳出來擋住王璃慈道“璃慈小仙君,你,你別太過份了。”

那男孩子只有十一二歲模樣,長得白白胖胖,已經被王璃慈氣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喲,這是新型能量幻獸嗎"王璃慈湊上前去捏了捏他的臉蛋,嫌棄道,“你這也長得太小了些,都不夠塞牙縫的。”

男孩子被嚇得渾身一顫,急忙說“我是歸靈器靈,你可以叫我歸靈,可不是什麼能量幻獸,更不能吃。”

“原來只是器靈啊”王璃慈一陣失望,擺擺手道,“還真是沒啥好吃的,你邊上待著去,莫要妨礙我殺幻獸~~"

歸靈急忙說“璃慈小仙君,你不能再吃能量幻獸了。”

"憑什麼"王璃慈捏著歸靈的臉蛋,氣勢洶洶地說道,"我是正兒八經來參加試煉的,那些怪獸是我的戰利品。”

"可,可是……"歸靈眼淚汪汪地說,"再吃下去,我的能量就不夠周轉了,而且我肯定會挨罵~~"

"算了,看你那麼可憐。"王璃慈眨著眼睛說道,"只要你肯告訴我,這歸靈洞墟中還有什麼值錢東西沒被搜刮掉,我就放過那些能量。”

"沒了沒了~都被外面那些人搜刮了好多萬年,老主人留下的寶物早空了。"歸靈把頭搖成了個撥浪鼓。

"就這麼個窮地方有啥好的"王璃慈說道,"不如你出去跟我混,保證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她心中暗忖,四叔還是很喜歡各種器靈的,要是能把歸靈帶回去,四叔一定很高興。

"我不喜歡吃香的喝辣的,我要替老主人守住歸靈洞墟。"歸靈堅定地說道。“那就太可惜了。對了,聽說你們著歸靈洞墟的老主人叫歸靈聖尊,就沒有留下什麼歸靈聖圖傳承一下”王璃慈忽而興奮地說,“你看我血脈資質怎麼樣我可比青源師兄和水月姐姐,都要強上一籌。”

"的確不凡。"歸靈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別說我們歸靈傳承已經隨著老主人失蹤,就算沒失蹤,和你的屬性也不契合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沒有誠意談判。"王璃慈忽而兇巴巴了起來,“你要是不給點好處,我就把這歸靈洞墟給吞了。”說話間,她還施展出了恐怖的饕餮法相虛影,張牙舞爪兇悍得很。

歸靈被嚇得嚎啕大哭“嗚嗚哇哇,璃慈小仙君,你就饒了我吧。我這里還有一塊老主人留下的石板,好像是和某種戰體類功法有關,好像應該適合你的。"

說著,歸靈被逼無奈之下,拿出了一塊古老的石板給王璃慈。

王璃慈一瞅,那塊石板上鐫刻著一些無比古老而復雜的圖案,好像是某種古老的兇物修煉吞噬的法門,只不過這塊石板似乎有所缺失,並非是完整的法門。只是在這第一時間,王璃慈就感覺到這塊石板的不凡之處,對她非常有用,這才滿意的作罷:"行了,看在你還有禮物的份上,我就不和你開玩笑了。我這就出去,不在試煉場里待了。"

如此,歸靈頓時感激涕零。

如此一幕,落在了青源聖子等人眼里,均是面面相覷。

這王璃慈是什麼運道啊這歸靈洞墟中,竟然還藏著這種古老功法,還被她三言兩語就給忽悠走了。

這讓青源聖子不由感慨萬千。

我這師妹,當真是個有大福緣之人。…

與此同時。魔界。魔淵之下。九獄魔神宮。

魔神寢殿深處,勾連著魔淵核心的龐大聚能陣中,濃郁的魔氣凝聚如霧。

九獄魔神正閉目懸浮在聚能陣核心處,依靠著聚能陣匯聚而來的龐大魔氣療傷。

就這麼點時間過去,它身上崩裂的鱗甲就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除了臉色依舊有些發白,角質皮膚上的魔紋顏色也有些暗淡,身上那套魔甲上的破損也還沒修復,乍一看幾乎和以前沒多少區別了。

上位魔神的恢復速度,由此可見一斑。

當然,這也只是表象。天魔血遁的本質乃是依靠燃燒精血獲得強大的力量,副作用極大,雖然外表上已經看不太出來,但它體內的精血消耗極大,仍舊需要很長時間的修煉靜養才能恢復過來。

不過,如今這副樣子,唬人倒也夠了。驀地。

一個魔王級護衛前來稟報“主上,黑羽魔神求見。”

“黑羽也是,該回來了。”九獄魔神睜開眼睛,面色平靜地吩咐,“帶它去偏殿,我待會就過去。”

“是,主上。”

那魔王護衛立刻就領命下去了。

九獄魔神則是先回了寢宮,換下了破損的魔甲,換了套備用的新魔甲,這才去了偏殿。

“黑羽見過主上。”

翱魔神早已在偏殿中等著,見到九獄魔神,當即俯身行禮。

它的樣子很是狼狽,身上的魔甲已經破破爛爛不說,胸腹處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就連頭上的魔角都短了一截,看上去像是被什麼利器削斷的。很顯然,它才剛帶著麾下回到魔界,就立刻過來復命了,都還沒空收拾一下自己。

“傷得挺重。”

九獄魔神微微皺眉,轉身吩咐身后的魔王護衛:“去庫房里取一根十萬年份的

九幽魔參給黑羽魔神。"

黑羽魔神聞言大喜“多謝主上。”

九幽魔參數量稀少,乃是療傷聖藥,一根十萬年的九幽魔參足以讓它的傷勢好上大半。

像這樣的寶物,它自己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都是壓箱底的存貨,除非是傷勢嚴重到要危及性命的程度,否則它一般都是舍不得用的。

而且,論藥性,肯定也是九獄魔神手里的更好。

"怎麼就你一個,赤炎呢"九獄魔神擺了擺手,隨口問道,“是在路上耽擱了,還是傷勢太重躲起來療傷了”

"大人,赤炎它……它隕落了。"黑羽魔神慚愧地底下了頭,“那幾個人類真仙太厲害了,赤炎被他們纏住了沒能逃出來

“什麼”

九獄魔神臉色一變,瞬間沉了下來。

赤炎魔神可是它麾下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兩位魔神之一,居然折在了人族手里

它有想過赤炎魔神會受傷,甚至可能重傷,但唯獨沒有想到,它居然會隕落。這對它實力的影響可是巨大的!

一瞬間,它只覺一股邪火瞬間竄上了天靈蓋,氣得它腦門上青筋暴起“可惡人族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這麼多真仙境強者”

明明先前的時候,仙魔兩朝加起來也才四個真仙真魔級別的強者,如今卻一下子多出來這麼多,圍剿之下,甚至連自己都差點栽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這……屬下有個猜想。”黑羽魔神有些猶豫地開口。

“說。”

“屬下懷疑,人族這些年或許一直在偷偷隱藏實力。”黑羽魔神說道,“您想啊,一個真仙境強者成長起來要那麼長時間,哪有可能忽然冒出來如果只有那兩棵樹也就算了,但仙皇和仙尊身邊還跟了好幾位實力強得不太正常的人族小輩,多半是人族精心培養的真仙種。"

"如此情況,肯定是綢繆許久了。這次若不是剛巧在探索虛空遺跡時撞上,怕是我們還被蒙在鼓里,等將來進攻人族之時,搞不好會因此而吃大虧。”

“說的有理。也只有這種可能了。”九獄魔神微微頷首,臉色陰沉,“這幫人族,當真是狼子野心,所圖不小!”

不行,自己一定得想個辦法,否則,讓人族繼續成長下去,這魔界搞不好就要易主了!

而魔族,也將淪為人族奴隸。

九獄魔神緊繃著臉,眼底神色變幻,似乎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斗爭。半晌。

它忽的開口“黑羽。”“屬下在。”

"人類崛起速度太快,如今已成心腹大患,是時候做決斷了。”九獄魔神眼神冷冽,儼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立刻派人去超空間走廊,找到信號塔。本座要修復信號塔,設法和我族魔域大本營取得聯系。"

等有了來自魔域大本營的支持,不信它還收拾不了人族!

不過,九獄魔神也沒有那麼愚蠢到直接引狼入室,這只是為了防上一手。萬一以后吞噬蚩龍魔主殘魂失敗,那少不得就得借助魔域力量了。

就在九獄魔神對人族頭疼忌憚至極時。

虛空浮龍一族正拉著蝕月魔宮慢悠悠地往魔界人族轄地中而去,而王寧晞和天璣老人則是不斷的摸索和維護著蝕月魔宮。

這越是對蝕月魔宮接觸的深,他們就越是感慨魔族之強大,真正的力量絕非是當今魔界那些魔神可比。

幸好當初蝕月魔主被攔截擊殺,否則的話,如今神武世界必然早就是被魔族侵占融合了,而人族多半也會成為魔族的餌食和奴隸。

魔宮內部,某個房間內。

元水聖劍化作的波波,發出了一連串桀桀桀的壞笑聲:“邪陣仙糟老頭,今天咱們來玩一個“邪火烤殘魂”的游戲。”

"波波小姐,求求您饒了我吧,是我錯了,我願意將功贖罪。”這段時間來,邪陣仙的殘魂落到了波波手中,自然是受到了各種酷刑,什麼水淹火烤,萬針穿刺等等。

"我波波,可不是什麼大氣的聖劍。"波波稚嫩的小臉上表情囂張,"當初你欺我,辱我時,可曾想到今天我必將十倍,百倍奉還……”

"行了。"柳若藍揮手道,"再弄下去,邪陣仙這殘魂內的真靈怕是要潰散了。”

“多謝聖女殿下相救。”邪陣仙的殘魂扭曲著哭訴道,“是當初被豬油蒙了心,辜負了聖女的好,我願意將功贖罪,將我所有的陣法知識都傳給安業少爺。”

"波波,把他交給寧晞處理。"柳若藍說道,"大虛空挪移陣的修復上,還缺乏精通符陣之人,早日修好,也好早日打開通往聖域的空間隧道。”

"玄靈姐姐,你是要帶波波一起回太初道宮了嗎"波波興奮道,“我們早就該回去了,我們要把失去的一切都贏回來,我要支持玄靈姐姐當道子,成為太初道宮未來至高無上的主人!"

"你別想太多了。"柳若藍沒好氣地彈了她一指,"事情都過去十萬多年了,

太初道宮誰還會記得我再說了,當道子什麼的沒啥意思,還不如和夫君廝守,經營好自己的家庭來得重要。”

“嗚嗚,玄靈姐姐,你變了,咱們說好一起天荒地老的,嗚嗚,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也恰在此時。

王守哲出現在了房間內,笑呵呵地說“波波,你也別傷心。等忙完了這一茬,我就帶你回王氏,我們王氏有很多好玩的,尤其是族學,特別好玩。”“族學那是什麼”

"那是能讓你蛻變升華的地方,在那里,你會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王氏有和我一樣的聖器嗎"

"有啊,王氏有一件頂尖聖器,她的名字叫綠小乙,你們有空可以一起玩,一起上下學~"

"頂尖聖器啊,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太好了,我要去王氏,我要去上族學,我要去交朋友。”

“阿嚏阿嚏”

王氏主宅,每天忙忙碌碌的就像是小蜜蜂一般的綠小乙剛忙完了催化工作,正坐在乙木造化瓶上往族學飛去,不知怎麼,忽然在空中連連打噴嚏起來。

奇怪,誰在惦記我

綠小乙揉了揉可愛的鼻子。算了算了,不多想了,她得趕緊去族學了,萬一遲到,熊先生發起飆來太可怕了。

等等我好像還有功課沒有完成。糟糕糟糕,這下麻煩大了。

綠小乙都快哭了。她身為一件頂尖聖器,第一次覺得活著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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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20: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小少族長王寶聖

時間匆匆。

一晃眼間又是數月過去了。

在天璣老人、王寧晞,以及王安業的輔助下,蝕月魔宮的動力系統略微修繕了些。在百條虛空浮龍的助力下,勉強抵住了魔界重力的拉扯,以較為緩慢的速度,降落到了鎮魔城以西的魔煞海中。

到了這里,這次蝕月魔宮的大遷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就可以在魔煞海中構建基地,對蝕月魔宮進行長期維修,以及改造了。

不過,以蝕月魔宮如今的狀況,在動力系統維修完成之前,它恐怕是沒法再次起飛了。

虛空浮龍一族和王氏之間的交易,至此也算是完成了

王氏也遵守了和虛空浮龍族群的諾言,拿出了大把大把鮮嫩可口的美食肉類招待頗為辛苦的浮龍族群,它們驚嘆于人族竟然能養出如此鮮嫩的肉食,個個吃得是肚皮滾圓如瓜,都快飛不動了。

因此,浮龍王與族群長老略作商量,決定將歸期延后一些,多享用一番美食。可沒料到,十多天后,王氏表示先前的約定已經完成,沒有義務再無償供給食物。

浮龍王氣得當場就想率眾離開,卻又有點戀戀不舍。人族供應的食物比虛空生物的肉好吃太多了,吃慣了這個,原本吃的那些都仿佛變成了垃圾,再也難以下咽。

王氏見狀,便“勉為其難”地又提出了一個任務。鎮魔都護府內有不少空運物資的任務,浮龍族群若有興趣可以接一下任務,根據工作量的大小,可提供相應的肉食。

原來只要出力,就能換回可口肉食。

浮龍王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參與進了運輸任務之中。

一開始,王氏都是給它們安排一些簡單任務,隨后逐漸加大任務難度。

隨著難度增加,浮龍一族頓覺麻煩和不舒服,可一想到難度越大的任務收獲也越大,終究有一部分“上進”的虛空浮龍開始努力學習人族語言,積極和人族溝通任務。

這部份虛空浮龍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同樣的時間內,它們賺得比其它不願上進的虛空浮龍更多。后者開始逐漸眼紅,有些開始搗亂起來。

但是這些搗亂者,無一例外都遭到了驅逐或嚴懲,剩下的虛空浮龍見狀,變得愈發老實。它們明白了,要想獲得更多更高級的食物,就得付出更多努力。然后,它們便開始向前一批虛空浮龍學習努力了

但是總體任務只有那麼多,一旦大家都開始上進后,有難度的任務就不夠分配了。一些機靈的虛空浮龍,開始主動和人族談判,可以減少任務報酬來拿到優質任務。

虛空浮龍一族的內卷,也由此正式展開。

當然,這些和王守哲夫婦沒有關系,如今王氏家族內部人才濟濟,優秀者數不勝數,絕大部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們出面。

因此,守哲夫妻倆也就是順便參觀了一下鎮魔城,以及周邊一些典型的高產農莊設施,然后就拐了個道兒直接回了大乾,再回到王氏,直接重新過上了宅男宅女的生活。

然而,王守哲的太平日子並沒有過多久。

僅僅半年之后,赤獄魔皇就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然后賴在王守哲的小院里不走了

“守哲啊,我,赤獄!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的替人族守護著神武天墟,不辭辛苦,不畏艱險。”赤獄魔皇義憤填膺的拍著胸口,呼天搶地,“結果你倒好,帶著壇天歌她們去探索遺跡逍遙快活,居然不帶我!他們幾個現在賺得是盆滿缽滿,而我赤獄魔皇,卻是連半根毛都沒撈到,這公平嗎“

說著說著,赤獄魔皇就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唉聲嘆氣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家昭玉不夠努力,沒能誕下嫡長子,沒能替你王氏傳宗接代!”“赤獄陛下!”王守哲見他越說越離譜了,急忙阻止,“話頭莫要扯那麼遠,此事關系不到昭玉身上去。來來來,先喝口寧心仙茶消消氣~有話咱慢慢說。“

這寧心仙茶乃是用帝休身上的葉片制作的,茶湯色澤金黃而澄澈,香氣淡雅而清新,能助人穩定心緒,驅散心中燥氣,乃是茶中珍品。

“咕嘟咕嘟!”赤獄魔皇一口灌掉寧心仙茶,然后又是痛心疾首道,“守哲啊,我,赤獄,可是一直把你當兄弟的,你可不能被壇天歌的美色蒙住了心啊。你想想看,寒月仙朝如果太強大,對你王氏又有什麼好處由我們赤月魔朝牽制住寒月仙朝,你們王氏左右逢源不香嗎“

“陛下,扯遠了啊。”王守哲額頭一滴冷汗,“都是為了人族崛起而努力,莫要學魔界群魔那般勾心斗角。還有,我與仙皇陛下清清白白的。“

“清白壇天歌可是親自向我炫耀了,你給了她萬劍仙經和混沌本源,還暗示說過,你可是留宿過她的棲仙宮。”赤獄魔皇對王守哲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守哲啊守哲,我是萬萬沒想到,你竟是如此重色忘義之輩,羞與你為伍。“

呃.....仙皇陛下她還真是...

王守哲收回了給赤獄魔皇斟茶的動作:“陛下不與我為伍,還請回吧。“

“我哪都不去。”赤獄魔皇一臉無賴模樣道,“現在仙朝勢大,你總得給我留條活路吧我要的不多,給我弄一部真魔經,平衡平衡兩邊勢力。“

“倒也不是沒辦法。”王守哲琢磨了片刻后說道,“陛下可以向帝休前輩購買赤炎魔神的真魔核,以及其屍骸。我記得你們老祖宗一脈,就是得到了某尊魔神的真魔核,這才有了后來的紅蓮真魔經。”

“好主意。”赤獄魔皇滿臉興奮道,“守哲你借我三十仙靈石,我這就去買。“

“為何我借給你“王守哲一臉錯愕。

“我沒錢,窮.....”赤獄魔皇一副“我窮我有理”的模樣道,“我可是聽你王氏的話,整個魔朝勢力范圍內都開始逐步改種你們的靈谷靈麥,大量的錢投入了改革之中。如今財政捉襟見肘,實在是沒多少錢了。“

王守哲才不上當:“國家財政上缺錢,不代表申屠氏缺錢。神武天墟中,陛下可是分配了不少資源吧“

“那都是要留著去聖域換靈石,做生意用的。”赤獄魔皇說道,“可不好隨意挪用。“

王守哲瞅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是被驚呆了。

以前,都是王氏逮著這群大佬們蓐羊毛,現在可好,風水輪流轉,這些大佬們開始逮著王氏羊毛了。

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罷了罷了。”王守哲揮揮手道,“看在陛下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看護神武天墟的份上,我就借你三十仙靈石。不過,帝休前輩這價格肯不肯賣就不好說了。”

“為了我魔朝能再添一脈真魔傳承,我拼了,實在不行就再額外加點錢。”赤獄魔皇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隨后對王守哲笑瞇瞇道,“守哲啊,還有一樁事兒得和你商量商量。“

“陛下請講。”王守哲無奈道。

“我聽說富貴他爹王寧奕,最近留在了仙朝替兒媳婦管轄釧南州,而且有不少王氏精英相隨,把釧南州建設的是風生水起。”赤獄魔皇一臉羨慕道,“我向你討要一下王寧堯,以及一批王氏精英,到我魔朝去幫忙處理政事如何“

“守哲啊,我這可是為了讓我赤月魔朝也早日踏向經濟的快車道,為抵御魔界,為人族崛起而努力,你可干萬不能推辭

對于赤獄魔皇的上進心,王守哲倒是沒有推辭,略微琢磨了一番道:“寧堯在王氏各崗位上,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經驗,

可以去魔朝磨礪磨礪。這個提議我同意了,你讓寧堯挑一批優秀族人,前去陛下麾下效力一番。“

“好好好,守哲啊,我這一次承認你不是個見色忘義之徒了。”赤獄魔皇欣喜過望,一改對王守哲的評價。

如此嘴臉,看得王守哲是搖頭直嘆。

得,蓐完仙靈石又蓐人才。看來,還是要鼓勵族人多多生育啊,否則,就王氏眼下這麼點人,還真是禁不住這麼連番的蓐。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便又過了好幾年。時間來到了隆昌歷三五二九年,初夏。

新平鎮作為“經濟特區”般的存在,早已經成為了東乾的經濟中心,甚至是連接各國經濟的中心。

這一百多年里,空港和船運港口也是一擴再擴,每日里的貨運吞吐量達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數字。

不少外國人,甚至是仙朝和魔朝人,都奔赴新平鎮上學、謀生,或是發展事業。

這里的地皮和房產價格─飆再飆,造成了無數富豪。

在這里,高樓大廈那就是最尋常之物,地上地下的軌道交通和各式飛輦,構成了復雜的立體式交通。

新平鎮中心,有一條守哲大道。

這是以王守哲名字命名的一條大道,也是新平鎮中心的中心,這里坐落著王氏很多產業的總部。

在這寸土寸金之地,其中有一家巨型酒店兼商廈的產業,名為釧南酒店。這里頭五層為大型商場,專賣各種珍貴的奢侈品和各色特產,四樓開始便是各種高端餐飲,六樓開始往上數十層則是住宿和超高端設施,招待著來自全世界的貴賓們。

之所以只招待貴賓,那自然是因為普通人根本住不起。

這里最便宜的房間一個晚上都是以仙晶來計算的,而且天天爆滿,住宿須得預定。

這棟酒店,便是當年王氏送給釧南公主的婚前私產,經營權和盈虧都由釧南公主負責,盈利部分也歸釧南公主私有。

與之對應的,就是街對面的昭玉酒店。

那邊生意同樣火爆,尤其是魔朝來的貴客,基本都住在昭玉酒店。

可別小看著兩個酒樓,平均下來每天純盈利幾乎都要過萬仙晶,一年下來盈利足足數百萬仙晶,百年那就是數億仙晶!

釧南酒樓走得是高端奢侈路線,服務意識自然是一流超等,每一個環節都容不得半點馬虎。

這一天,釧南酒樓正跟往常一樣營業。驀地。有工作人員踩著身法從外面匆匆沖回酒樓,一邊跑一邊緊張兮兮地喊道:“快快快!少主來視察了!”

“少主視察!糟糕!“

一瞬間,下到櫃臺的售賣員,上到釧南酒樓的管理層,全都被驚動了。

他們幾乎是立刻進入到了臨戰狀態,開始匆匆忙忙地飛快自檢起了一切能自檢的項目。

為了加快速度,不少酒樓的工作人員干脆跟之前那店員一樣,直接運用上了身法。一時間,酒樓里到處都是嗖嗖嗖飆飛的人影,看起來一片兵荒馬亂。

然而,晚了。

還沒等他們自檢結束,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就已經在幾名侍女和護衛的簇擁下,背負著雙手走進了釧南酒樓。

盡管年紀還小,但他鼻梁挺直,眉目舒朗大氣,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只是那張臉蛋略微有些圓潤

和王富貴小時候有著六七成相似。

不過長相雖然相似,但兩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這男孩子眉宇之間滿是嚴肅和認真,眼神中充滿了洞悉一切的深邃,和王富貴小時候那種走到哪里打賞到哪里的財神爺氣質完全不一樣。

他的穿著打扮也是一絲不茍,長袍修身筆挺,沒有絲毫褶皺,頭發也是扎得整整齊齊,渾身上下挑不出半點毛病,脖子上還掛了一塊極為精準的懷表。

他環顧四周,先是走到了一家售賣四公主皮革制品的品牌店鋪。

幾個穿著打扮很得體漂亮的店員育手垂腰地站在售貨臺后面,緊繃著身體,氣都不敢多出半下

“恭迎寶聖少主。“

見男孩走過來,她們立刻按規矩整齊行禮,心中自是萬分忐忑。

像她們這種有資格來這里上班的年輕女孩,無疑都是同齡人中比較優秀者,不過都是二十來歲,就有煉氣境七八層修為

加上釧南酒樓給予員工薪酬很高,干得好會有特殊獎勵,她們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都知道寶聖少主做事板正挑剔,誰也不想被逮了差池,丟了寶貴的工作。

無疑,這位看起來嚴肅和板正無比的小少爺,正是王氏當今最新一代的嫡長脈,律法和祖制規定的小少族長[王寶聖]。

坊間傳聞,寶聖少主出生時,天降大祥瑞,龍鳳齊鳴,氣象萬千,更有天仙下凡來吟唱祝賀,都說他來歷非凡,將來必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當然,對眼前這些員工來說,坊間傳聞只是坊間傳聞,他們也不知道真假。但就算沒有這些傳聞,作為長寧王氏的嫡長脈,

寶聖少主先天就已經站在了他們需要仰望的高度。

"無需多禮。

王寶聖人小卻威嚴地擺了擺手。

背負著雙手四下掃視了一圈,他的目光在某些位置上稍作停頓,隨后掏出一張紙,唰唰唰寫下了兩條改進方案,交給了櫃檯

做完這些,他一句話不說就被簇擁著走人了。”恭送寶聖少

女店員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都落了下來,連忙齊聲恭送。

寶聖少主這一次只提出兩條建議,那就是相當滿意了,主管肯定會有獎勵發下。

離開皮革制品店之后,王寶聖一路巡查過去,每到一處,者會由酒樓的管理層專程陪同,而王寶聖也巡查得很認真,見得任何有瑕疵的地方都提出了意見,尤其是對于一些安全隱患,工生隱患,更是格外注意,見到做得好的,也會淡淡的鼓勵兩句。

不過,這一路走來,就算王寶聖發現了一些沒嚴格按照標準執行,或者略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基本都是些小問題,簡單提出意見和建議也就過去了。這麼走走停停的,很快就走到了四樓的中央后廚。

王寶聖的腳步倏地就停了下來,目光死死盯住了后廚的某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里,有一處沒來得及處理的垃圾堆正靜靜地堆在那,周圍的衛生死角也沒有清理干凈,很明顯堆在那的時間不算很短,甚至已經有蚊蠅在上面徘徊了。

他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后廚主管也是臉色一變,被嚇得都快跪了下來:“寶,寶聖少主....”“

停業整頓!下次再出問題,全部開除。

王寶聖一揮手,冷著臉離開了后廚。

后廚眾都面若死灰,猶若大難臨頭一般。

花了一個時辰,王寶聖就巡查完了整個酒樓,又召集各路主管開了個會議,嚴肅地強調了一下安全和衛生在膳食行業的重要性,重點批評了出問題的中央后廚,並表揚了一些做的不錯的店

隨后,他才背著手離開了釧南酒樓,乘上飛輦回了王氏主宅

王寶聖每天下了族學后,都會花一兩個時辰來巡視家族各產業,並提出各種整改方案。當然,具體的管理經營他是不管的,他主要關注的還是一些容易出現隱患的問題,譬如安全隱患,衛生隱患,以及一些可能會導致糾紛,或者導致其他問題的細節。

當然,如果管理層的管理存在很嚴重的漏洞,他同樣也會提出整

他在這些方面總是有著驚人的敏銳性,自從他五六歲時一次偶然的逛街,發現了一處安全隱患,並提出了一個可行的整改意見之后,這方面的能力便漸漸展現了出來。

家族在發現這一點之后,也便放任了他時常巡街,甚至直接賦予了整改的權限。

釧南酒樓不過是其中一處而已,平常一兩個月也輪不上他視察一次。

若是有些整改不得力的地方,他甚至會直接下令整個停業整頓,甚至不惜給管理層換換血。

從新平鎮到平安鎮的距離並不遠,坐著飛輦,王寶聖很快就回到了家。

他還沒進小院呢,就目光落在了那三個恣意瀟灑的字上,眉頭不由得深深皺起,十多息之后,他才嘆了一口氣,繼續回了家。

母親釧南公主妘夢羽正在院里小憩,見得王寶聖一回來,中時臉色一陣緊張,慌忙將一本言情話本藏進了花壇里。

“孩兒拜見母親。”王寶聖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

行禮的同時,他的眼角余光瞅見了花壇中言情話本露出的:

角,那上面寫著“冷傲”兩字,這明顯是最近很流行的言情話本《冷傲郎君愛上我》系列。都是些漏洞百出的垃圾地攤文學。

這讓王寶聖的眼角,又是多出了一抹凝重和憂愁。

”寶聖回來了啊。”妘夢羽笑著說,"今天族學學了點什

麼肚子餓了吧,娘給你煮了點吃的。

“多謝母親,孩兒還不餓。”王寶聖乖巧地應著,“族學的事情母親不用擔心,孩兒已經自學到了中等族學的內容,正準備向母親申請跳級的事情呢。

"跳級啊,先不著急。”妘夢羽笑

著說道,"你爹的意思是,想讓你有一個快樂而無憂無慮的完整

童年’

"娘親,我已經八歲了。”王寶聖那板正的臉上多出了一抹焦急,“這樣一級一級升上去太浪費時間了。我身為家族小少族長,應當提前承擔起家族重擔。

"這.....你爹正巧回來了,在書房等著你。”妘夢羽無奈地說道,

”你去拜見一下爹爹,也找他商量一下此事。

”是,母親,孩兒先行告退。”王寶聖行禮之后,又給母親塞了一封信,這才板板正正的走進了內院。

待得王寶聖走后。

昭玉公主從角落里竄了出來。

她手中還拿著最近挺流行的[天機虛擬對戰盤],拍著胸脯對妘夢羽說:

”寶聖不是去視察產業了麼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差點被他逮到玩對戰游戲了。”

”你是跑得快,我是看那小抄本太入迷了。”妘夢羽臉委屈地說,”直接被他逮住了。這封信多半又是規勸我要好好承擔起身為一個公主,身為一個少族長夫人職責的勸勉信。

”也是,寶聖不好正面說咱們,可總是暗地里寫信啊,婉言規勸之類。”昭玉公主也是滿臉無奈,

”別人家的父母,總是天天防著孩子沉迷小抄本、游戲、還有虛影,咱們家倒好,孩子比咱們自律一.百.....反倒是我們幾個,天天要被他規勸。”

早些年,寶聖還沒出生的時候,昭玉和妘夢羽之間還有些別苗頭的意思,但在寶聖出生並長大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奇妙地和諧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里面王寶聖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寶聖不是很崇拜綏云姐姐嗎認為她是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皇太女,不如把他送去綏云姐姐那里住一陣。”妘夢羽出主意

“不行的。”昭玉公主搖頭反對道,“老祖爺爺第一個不答應,至少得讓寶聖上完族學,才能出去。

”要不,你趁著富貴在家,也早點生一個吧。”妘夢羽提議道,"這樣寶聖的注意力,說不定會轉移到教育弟弟妹妹身上然后,昭玉公主開始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建議來。

而與此同時。王富貴的書房。

如今天色還早,書房內光線也還算充足,因此並沒有開燈。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灑落,給書房側面的一整面書墻,以及桌案上密密麻麻的文件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莫名的有韻味。

為了給兒子留下個穩重踏實的形象,王富貴最近已經不得不留了兩撇看起來比較嚴肅認真的胡子,顯得成熟穩重了很多。

此時,他正在案桌上書寫著什麼。

"孩兒拜見父親大人。”王寶聖進門后,畢恭畢敬的行禮。

喲,我家麒麟兒放學回來了。”王富貴放下了墨筆,滿臉歡喜道,“這段時間族學生活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外族漂亮姑娘”

王寶聖聞言臉色一肅:“父親,男女感情豈能如此隨便我既然無法保證以后娶她,就不能隨便招惹。

王富貴臉色一僵,急忙說:”寶聖啊,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有一個快樂而幸福的童年。你啊,莫要如此緊繃自己。”

“父親大人,我身為王氏小少族長,肩膀上的責任很重很

王寶聖認真道,“我須得用最嚴格的方式,來要求我自己。對了,父親,您剛從鎮魔州回來吧,魔界戰略如何了”

"對付魔族,可不能著急。”王富貴笑著說道,“咱們的發展速度遠超魔族,時間拖得越久,對咱們越有利。這就跟吃飯一個道理,得一口一口吃,吃得快了會噎著。

"話雖如此,我個人也同意如此戰略方針。”王寶聖那張圓潤的小臉.上表情凝重,寫滿了[憂國憂民],“不過父親大人

話說一半,他忽的又止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王富貴擺了擺手,“咱們父子之間,當暢所欲言。”

"孩兒不敢,子不言父過。”王寶聖低著頭弱弱地說。

“父過”王富貴捋了捋袖子,嘿嘿笑道,"今兒個允許你言一言。”說話間,他心中卻是暗忖,看來今兒說不定可以逮著機會揍一頓兒子了。這可是王氏的傳統。就算是他,小時候也被爹爹揍過。

可惜,寶聖這小子對自己的要求十分嚴格,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上都十分自律,行事也極為循規蹈矩,用老祖爺爺的話說,

就是“強迫癥非常嚴重”,讓人實在找不出差池來。

王寶聖猶豫著說,“父親大人乃是天才,深謀遠慮,算無遺策。連擔任對抗魔界總指揮這件事,也僅僅占據了你數成精力。細細算下來,父親您其實還有大把的空閑時間,未免太浪費了。這是我給您設計的工作結構規劃表

說著,他就掏出了一張表格,恭恭敬敬地呈到了王富貴面前

王富貴伸手接過,一瞅之下頓時嘴角一抽,好懸沒把表直接抽兒子臉上去。

這也忒苛刻了,這要是按照他建議的工作結構來做,他王富貴不得每天工作六七個時辰

深呼吸了好幾下,王富貴才控制住了情緒,放下表,喝了口寧心仙茶定定神,轉移話題道:“對了,聽說你最近又氣哭了一位族學女先生她都來咱們家告狀了。”

“父親是為了此事,特地趕回來的

王寶聖微微皺眉,有些不贊同地道,”父親大人您大可不必如此放松工作,其實我和族學女先生沒有矛盾,我那是為了她好。

“怎麼就是為了她好了”王富貴說道,”你才上初等族學一年多,可是已經換了幾個班了,每次都是和族學先生有矛盾,你說過那是最后一次換先生了....."

“父親,我也沒有辦法啊。”王寶聖皺著眉,一臉自己也很無奈的模樣,”那女先生,是我帶過的最差一屆的先生,教案教案不提前備,講題邏輯也不清晰,平時的穿著品味也是一言難盡,一點都不為人師表。”

"更不知道要在學術上深造深造,未來好補考個科研院[科研生]的學歷增加前途。我不過就是給她提了點意見,幫她規劃了一下未來之....她便哭了。我實在是不理解,我都那麼費心為她謀劃了,她怎麼還哭著告狀。”

王富貴嘴角一抽。

聽聽這叫什麼話聽得老子都想揍你。

"對了父親,我覺得咱們家族要整頓一下各類抄本,影音游戲等閑雜之物了。”王寶聖回想起母親藏進花壇的那本書,忍不住提出了意見,"那些東西即沒有營養,看著還上癮,又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簡直毫無意義。我建議在族學內狠狠掃蕩一下,大家也可以更有效率的學習,為人族做出更多貢獻。

“寶聖啊,為父也有個提議。”王富貴一臉認真地說道。

"父親盡管吩咐便是。

”為父手癢,想揍你一頓。

父親,我又沒犯錯....為何要揍我””那你就去犯

一....讓為父逮個把柄。

“我,我不會.....我也不想犯錯,我是家族小少族長,未來的繼承人,是要給同齡人做表率的。”

“好你個逆子,竟敢忤逆為父意志。

王富貴眼睛一瞇,終于逮著機會,抄起王寶聖架在了大腿上

”霹靂啪啪”就是一通猛抽。

“啊嗚啊嗚!

王寶聖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再怎麼早慧聰穎,他到底還是個八歲的孩子,又最是要強,

被這麼一頓揍,心態直接崩了,哭得是無比凄慘。

王富貴心中卻是異常的舒暢痛快。早就想揍這小子了

叫你內卷!叫你攛掇為父”九九六”!

不大點的孩子,真不知道怎麼就長成了這副樣子,自己當年

小的時候雖然也早慧,可也沒像他這樣啊真是百思不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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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20: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聖域開啟守哲親臨

這一小段時間內。

王富貴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在家多陪了陪妻兒,尤其是多陪了一下王寶聖那孩子。

也不知道這小子哪兒來的那麼嚴重的憂患意識,思想上的負擔太重太重,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長大,天塌下來好上去頂著的架勢。真當他們這些長輩是吃干飯的不成?

別說有老祖爺爺在,天塌不了,就算天真的塌了,也得等他們這些長輩都撐不住了,才輪得到他。

小孩子,還是活潑一點,無憂無慮一點好。

自己得幫他減減壓。

不過揍孩子還是挺有效的,這段時間來,王寶聖倒是略微收斂了些,也略微活潑了些。

不過,如今域外魔界動蕩不斷,王富貴作為域外魔界的戰略總指揮,還是比較忙碌的,待不了兩個月就又匆匆趕去了鎮魔州,臨走之前把王寶聖丟給了老祖爺爺管教。

當然,王富貴跑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著實受不了兒子時不時旁敲側擊的雞爹言行了。

他感覺再在家里待下去,王氏家族都要衰敗了!

數日之后。

王守哲的小院內,花團錦簇,四季如春,各種靈蜂靈蝶忙忙碌碌的采著花蜜。

而王守哲則是穿著寬松居家長袍,躺在太師椅上半瞇著眼睛和王寶聖講故事。

在老祖爺爺面前,王寶聖還是頗為乖巧的,端了張小板凳筆直地坐在一旁,聆聽故事的同時,還時不時地幫王守哲敲敲腿、捏捏肩,十足十一個孝子賢孫的架勢。

氣氛看起來一片和諧。

可兩人聊天的內容,就顯得不是那麼和諧了。

“老祖爺爺,我覺得孫悟空太不是東西了。”王寶聖語氣嫌棄,“整天惹是生非毛毛躁躁,一點都靜不下心來。當個弼馬溫怎麼了?工作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他能好好秉持本心,踏踏實實工作,努力思考自身不足,多多提升……”

“咳咳我還是講講沙和尚的故事吧。”王守哲轉移話題。

片刻之后,王寶聖嘆息道:“木訥平庸,出了事情只會唉聲嘆息,我覺得應該將他開除出取經團隊。”

“我還是講講三國的故事吧。”王守哲開始又轉移話題。

片刻之后,王寶聖又是露出了憂愁的表情:“這故事倒是聽父親講過些,只是世界那麼大,何必同種文明內部打來打去呢?不如組成一個聯盟,清掃各路異族,擴大疆域版圖,等打下了全世界之后,聯合起來好好發展文明,目標直指浩瀚無垠的星辰大海。”

“《水滸傳》呢?你聽過沒?”王守哲捏了捏眉心,愈發頭疼。

“略有了解,一群各懷鬼胎的通緝犯無法無天的故事……”王寶聖說道,“當然那朝廷也是問題百出,須得由內而外大刀闊斧改革,若是我來操作……”

王守哲嘆了口氣,語調愈發無奈:“那你肯定也不喜歡《紅樓夢》。”

“這倒是還行,雖然內容驕奢淫逸、滿紙荒唐,不過可以作為家族衰敗的反面例子來引以為戒。”王寶聖認真地說道,“咱們王氏要吸取教訓,努力提升每一個族人的使命感、責任感而我身為小小小少族長,家族未來的接班人,應當格外自律,為兄弟姐妹們做好榜樣和表率”

頓了一下,王寶聖又是“冒死”曲諫道:“老祖爺爺,我聽說聖域那邊像老祖爺爺您這樣的血脈資質,您這樣的年齡,可都是朝氣蓬勃風華正茂的年輕公子哥兒呢。”

王守哲臉頰一抽。

這小子給爹規劃上進路線還不夠,居然還想給他這個老祖宗規劃?難怪,富貴小子動手揍了他一頓。

好在這時候,家將前來稟報,赤獄魔皇來見家主。

不待王守哲答應,赤獄魔皇的投影就已經如一道赤色驚鴻般落入了王守哲的小院內。

赤獄魔皇行色匆匆,本是有些焦急,可一瞅見王寶聖也在,當即將毛躁氣息一斂,狀似平淡地打了聲招呼:“寶聖也在啊”

“守哲見過陛下。”王守哲淡定地拱了拱手。

“寶聖拜見外老祖。”

王寶聖也是躬身行禮,禮儀姿態挑不出半點毛病。

昭玉公主是他姨娘,赤獄魔皇自然也算是他的長輩。

而且因為有了王寶聖的原故,也讓赤獄魔皇和穆云仙皇之間,多了一條感情紐帶,關系算是彼此親密了些。

“陛下此番行色匆匆,可是有什麼緊要事情?”王守哲親自煮茶招待魔皇投影,姿態從容閑適。

不過,既然只是投影駕臨,就不浪費仙茶了,就用一些普通靈茶好了。

“唉”赤獄魔皇也無心品茗,隨意喝了口后說道,“守哲啊,你說你們王氏,怎麼就那麼集天下鐘靈于一身?各種天才俯仰可拾,更有富貴,寶聖這樣的無敵血脈資質。可憐我申屠氏那些年輕一代,除了景明和昭玉入得了眼之外,盡是些歪瓜裂棗。”

魔皇也是一陣頭大。

數年前他耗費“巨資”弄回了赤炎魔神的真魔核和屍骸,滿心歡喜的想給申屠氏再添一脈新的真魔,可數年來,他在申屠子弟中各種挑選,測試,試圖找一個合適的人來繼承,結果卻是越挑越不痛快。

數千上萬的年輕子弟中,竟然挑不出一個能入目的。

“陛下莫急。”王守哲勸慰道,“暫時挑不出沒事,不如再耐心等等,挑一些苗子還行的多培養培養。”

“等,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去?”赤獄魔皇憂心忡忡道,“我可是聽說,綏云皇太女已經順利繼承了《萬劍仙經》……我們魔朝等不起啊。”

“外老祖。”王寶聖聞言,不由在一旁“諫言”道,“既然等不及,為何不讓我昭玉姨娘試一試?姨娘雖然平日里憊……不,那個,可她血脈資質和悟性卻是一等一的。”

昭玉公主平日待寶聖極寵溺,寶聖自然也敬愛他的昭玉姨娘,有此機會豈能不幫著爭取一番。

“昭玉!?”赤獄魔皇被震驚了,“可昭玉是嫁到王氏的啊,她可是王氏的媳婦”

“外老祖,這話可莫要讓我昭玉姨娘聽到……”王寶聖一臉認真地說,“歸根究底,我姨娘還是姓申屠,心心念念也是向著申屠氏和魔朝的,她若有朝一日修成真魔,必定會力挺魔朝,不會眼睜睜看著魔朝受欺負,這不是等于是魔朝多了個真魔麼?”

赤獄魔皇微微頷首:“寶聖說的挺有道理,可我怎麼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對了,這不是本皇借錢買的寶物麼?”赤獄魔皇忽地醒悟過來,“不行不行,守哲啊,昭玉終歸是你們王氏的人,這錢,得由你們王氏出。”

“外老祖,您這話就沒道理了。”王寶聖一臉的不贊同,“昭玉姨娘不是申屠氏血脈嗎?您怎麼能如此歧視她?這樣吧,我回去問問姨娘意見,她若堅持王氏出錢,那我就找父親填補上這份空缺。”

其實昭玉公主自己的酒樓也頗為賺錢,這一百幾十年內生意越做越好,總計倒也賺了三四億仙晶的模樣,一枚仙晶等同于下品靈石,約合一百乾金的樣子。

這數億仙晶除卻自用開銷,額外納稅之外,目前還剩下兩億仙晶左右的存款,兌換極其昂貴的仙靈石都能兌兩枚了。

再加上昭玉出嫁的時候,申屠氏也是出了一筆不菲的嫁妝的,其中有不少都是產業,這些年來也一直有在盈利,利潤也是不低。

兩邊加起來,大約能湊個三枚仙靈石的樣子。

但即便如此,這部分錢也是遠遠不夠支付赤炎魔神真魔核價格的。

不過,昭玉手里的錢不夠,王富貴手里的錢肯定是夠的。

“也不用富貴出這錢。”王守哲幫腔著說道,“咱們王氏自己全程培養個真魔,還是培養得起的。赤獄陛下,你確定要王氏出錢?”

赤獄魔皇頓時像是被爺孫倆架在了火上烤。

這要是真把他不願出錢的事情讓昭玉知道,以昭玉的脾氣豈不是炸毛了?搞不好就要吵著與他斷絕關系。

更何況,按照神武世界的規矩,這錢要是王氏出了,這傳承可就是王氏的了。往后,這真魔傳承繼續往下傳,也只會傳在王氏,跟申屠氏可就沒關系了。

“外老祖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糾結。”王寶聖一臉認真嚴肅地給赤獄魔皇分析,“昭玉姨娘是魔修而我王氏族人中魔修極為罕見,未來等她到了傳承期,傳承還不是會傳回申屠氏?趁這幾千年的時間,申屠氏完全可以好好發展,多培養點有潛力的年輕人出來,就不愁挑不出優秀的繼承人了。”

其實像這樣的事情是有很多例子的。

譬如朝陽王夫姚元剛,當初入贅朝陽王府,就是帶著寶典入贅的,等他到了傳承期,便又將寶典傳回了姚氏。

這對姚氏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有仙皇從中作保,姚氏也不用擔心拿不回寶典。

而以王氏的家底,以及家中真仙種的數量,將來真仙境強者絕對不在少數,自也不會貪他這一脈真魔傳承。

“這倒也是。”赤獄魔皇被說得心動了,吶吶道,“昭玉說破天都是我申屠氏血脈,她修成真魔對申屠氏百利而無一害。那就這麼定了。”

若昭玉成就真魔,申屠氏和王氏之間的關系也會更加穩固。

“來人。”王寶聖立即肅著一張小臉,威嚴的對外吩咐道,“去請我昭玉姨娘過來。”

“是,寶聖少爺。”

守在院子外的侍從立刻領命,而后匆匆離開去請昭玉公主了。

不多片刻,昭玉公主就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院子中的場面,她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寶聖又“惹禍”,招惹兩位老祖宗不開心了?

可這也不對啊,就算寶聖真惹了兩位老祖宗,被叫過來的也該是夢羽姐啊,叫她干嘛?

等王寶聖與她飛速解釋了一遍后,昭玉公主就更懵了。

啥,這就莫名要成真魔種了?家族中仙經之類太過緊缺,連夫君都暫且沒輪到,她竟然占了先?

等等。

不對。

寶聖這一次這麼賣力幫忙促成此事,不會是看她這個姨娘太過清閑了,又想用這個方法規勸她上進吧?

那她以后豈不是不能偷懶玩游戲了?

“姨娘,父親大人未來必然要修真仙的。”王寶聖像是猜到了昭玉在想什麼,拱手說道,“您不如趁此機會好好努力,把實力和壽元都提上去,如此,才能與父親長相廝守。而且從真魔核上汲取真魔之道,其難度雖然比獨自走出一條大道來得輕松,卻也比直接繼承真魔經難得多。您越早參悟越是得利。”

在王寶聖心中,昭玉姨娘是僅次于父親母親之外最親密的人,自然不願意看著她整日游手好閑,刷那些味同嚼蠟的留影劇或是干脆就玩虛幻游戲。

“寶聖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努力一點。”昭玉公主也似乎被“雞”動了心。

“既如此,那我回去后就幫姨娘設計一份時間規劃表。”王寶聖露出了欣慰之色。

自家姨娘都開始上進了,母親還遠嗎?等母親也上進了,父親又豈能落后?

如此互相超越,追逐,彼此監督和競爭,才是正確的成長之道啊。到時候一家人快快樂樂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豈不是很開心?

“時間規劃表……就,就不用了吧?”昭玉公主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姨娘您不用擔心自己不夠自律,為了您未來的成長,我一定會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督促您的。”

“……謝謝你分出精力啊,寶聖。”昭玉公主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三兩下處理完昭玉公主的事情后,王寶聖開始與王守哲很有禮貌的告辭道:“老祖爺爺,聖兒還有功課沒有完成,便先行告辭了,也謝謝您為我講故事。等聖兒這幾天閑暇來后,再來找老祖爺爺探討一下,如何成為一個朝氣蓬勃的優秀青年這個話題。”

而昭玉公主也急忙告辭。

趁著還有點時間,她要把沒看完的留影劇刷一刷……接下來恐怕,真的沒時間了。

等人都走后。

赤獄魔皇哈哈大笑了起來:“守哲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不過寶聖說得對,你這年齡退休養老可不合適,好好地發揮優秀青年的光和熱吧。”

王守哲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也是一陣無奈。

那孩子太較真了,還十分有責任心,非但對自己有著極強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也要求所有人要有使命感和責任感……

也是恰好,沒過半個月時間呢。

王寧晞興沖沖地前來稟報,說是大虛空挪移陣盤已經徹底修好了,可以開啟聖域探索計劃了。

在王守哲的規劃中,原本這計劃主要負責人是王安業。

畢竟,王安業一貫運氣好,像這種前途未知,不確定性很高的活,他去是最合適的。

不過最近天天被王寶聖“雞”祖宗,王守哲也覺得自己還年輕,決定要自己出去走一走,發揮發揮光和熱。

至于安業,那就繼續讓他主持神武天墟開拓與監管計劃吧

神武天墟里的輪回之樹估計撐不了多久了,蚩龍魔主的殘魂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有安業盯著,他也安心一點。

至于出去避多久的風頭,王守哲也沒底,至少眼前要避一避寶聖小子,希望等他再長大個幾歲,這種卷王之王的心態會逐漸消失。

一番籌備之后。

王守哲開始親自主持起聖域開啟計劃。

相關人等和物資,已經悉數準備妥當。

仙宮附近的空間節點處。

眾人齊聚。

王寧晞拿出了大虛空挪移陣盤。

想要開啟陣盤,就需要在陣盤上鑲嵌足足十二枚仙靈石。

好在,這仙靈石不是一次性的,而是鑲嵌一次之后,就可以維持很長時間。如果每次開啟空間通道時間短的話,應該能撐很久。

隨著仙靈石被鑲嵌到陣盤上,王寧晞按順序打出靈訣,啟動了陣盤。

陣盤上的銘文迅速被一一點亮。

磅礡的能量以陣盤為中心擴散開來,瞬息間,便在周圍形成了十二個空間節點。

空間節點緩緩旋轉,有恐怖的能量在其中一點點凝聚。

隨著時間的流逝,空間節點中的能量越來越強,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驀地。

“嗡!”

一聲好似黃鐘大呂般浩蕩的顫鳴聲在天地間響起。

一個旋轉的空間隧道猛地出現在了天地之間,宛如風暴般的空間之力席卷開來,頃刻間就將周圍的空間都震得扭曲震蕩起來,視野一片模糊。

看著這一幕,王守哲感慨萬千。

多少年了,空間通道總算是打開了。

對于神武世界而言,這既是崛起的機會,但也是一個嚴峻的挑戰。若是尋常時候,他必會再多做些準備,確保萬全之后再謹慎地開啟這條通道。

可惜,很多時候,局勢卻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

大丫頭如今還在聖域,生死未卜,憂患難知。

九獄魔神的崛起,更是導致魔族對神武世界的威脅大大增加,魔界的局勢一下變得復雜起來。

雖然他們之前想法設法地攪亂了局勢,延緩了九獄魔神統一魔界的步伐,還成功傷了九獄魔神,斬斷了它的一條臂膀,局勢是穩住了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吃了那麼大的虧,九獄魔神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對于九獄魔神這等野心十足的存在而言,暫時的失利,又哪里能阻擋得了它前進的步伐?充其量也就是蟄伏個幾十上百年而已。

以魔神的壽元,幾十上百年也不過就是一個閉關的時間而已。

等他傷勢痊愈,籌備完善,必然會再啟戰端,或者吞並其他魔神的地盤,統合魔族力量,或者進攻人族,試圖打開神武世界的門戶,獲得更多的資源。

再或者,干脆兩個一起來。

到那時,神武世界必會面臨嚴峻的挑戰。

然而尷尬的是,如今的神武世界真仙境數量雖然多了不少,還在魔神之中安插了一個內鬼,但實則仍舊處于絕對的劣勢。

數年前,人族集齊了五位真仙境強者,其中還有仙皇這個真仙境中期,還加上了柳若藍這樣實力堪比真仙境的逆天存在,居然都沒能留下九獄魔神,而只是讓它受了較重的傷而已。

真要打起來,人族這邊各方都需要有真仙境坐鎮,根本不可能像上次那樣集中那麼多真仙境去對付一個九獄魔神,這不現實。魔族又不是只有一個九獄魔神。

戰事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也是因此,神武世界如今迫切需要提升實力,就算不能盡快將仙皇的實力提升到真仙境后期,也起碼要再多幾個真仙境,或者再多一兩個真仙境中期,如此,才能從容布置。

而要做到這一點,海量的資源是必不可少的。

開啟聖域,便是機會。

而這機會之中,同樣存在著巨大的隱患。

聖域之中,強者林立,勢力眾多,不可能人人都如仙皇、仙尊這般樂于看到王氏壯大,而不想著侵吞、掠奪或者霸占。

人心復雜,王守哲不敢賭,也不能賭。

當初和隆昌大帝,仙皇等接觸時,他也都是步步為營,在雙方非常熟悉,知道他們的人品,確定他們可以信任,而王氏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后,才逐步暴露出了王氏的潛力。

而事實上,神武世界的團結,和神武世界內憂外患的局勢是密不可分的。

也是因為神武世界迫切需要強者,迫切需要提升實力,仙皇等強者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欲望,放任王氏一點點壯大,甚至可能在未來取代他們的地位。

但聖域,對于他來說卻是完全未知的。

想也知道,偌大的聖域中勢力混雜,局勢絕對遠比神武世界復雜一千倍,一萬倍。

如何獲取情報,看清局勢,隱藏自身,如何獲取資源,結交人脈……如此種種,皆是挑戰。一步不慎,滿盤皆輸。

好在,這麼多年準備下,已經有了諸多計劃和準備,按部就班執行就行了。

這一次的空間通道打開,等人過去之后就會關閉,三年之后才會重新啟動一次,然后兩邊會再交換一下情報,確定下一次的開啟時間。

眼見著通道開啟。

早已經準備好的人員,都乘坐上了天虛云舟,一次性擺渡穿梭過了空間隧道。

等天虛云舟的尾翼消失在空間隧道之中,再等了片刻,王寧晞便關閉了大虛空挪移陣盤。

在空間之力強大的彌合作用這下,天空中的空間隧道迅速崩塌,縮小,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空間恢復如初,乍一看去,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命途多舛的神武世界,很快就會迎來一個嶄新的篇章。

一晃眼,數月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新羅仙朝首都,新羅仙城街頭。

小雨。

異域的街頭繁華而熱鬧,比起神武世界,又是另一番感覺。

一身貴公子打扮的王守哲漫步穿行在異域街道之中,腳步不急不緩,神色從容,欣賞著沿途一切覺得新鮮的事物。

雨點濺落在他的腳邊,卻連他的護體真氣都無法穿透,便被擋在了外面。

漫步雨中,他的鞋面上卻仍舊光潔如新,連一滴雨水,或是一絲臟污都沒有沾上。

在他身后,穿著低調的仙皇妘天歌亦步亦趨地跟著,手里還很貼心的為王守哲撐起了一把傘,一副貼身侍女的敬業模樣。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傘上,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倒是將周圍街道上嘈雜的喧囂聲都壓了下去,反襯出了幾分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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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9 00:20: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我家璃慈也太兇猛了吧?

相較于寒月仙朝,這新羅仙朝似乎要更加繁華,風俗習慣也是與寒月仙朝大為迥異。

這里的建筑物多為玉石靈木混合結構,乍一看神武世界某些時代的建筑風格有些像,細看起來卻又有頗多不同,而且樓層都不算太高,只是偶有幾棟百丈高樓,但是都非常精巧細致,帶著中纖細、華麗、細膩的美感。

屋檐上,門柱上的裝飾紋路,時時處處,都透著其獨特而濃厚的歷史底蘊,隨口找人一問,也往往都有其特殊的寓意。

還有服裝也是。

這里的人大多雖然也穿著的是長袍,有廣袖長袍也有窄袖勁裝,但風格卻與神武皇朝截然不同,都不用細看,打眼一看氣質就截然不同。

而他們的語言,和神武世界也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倒也不能說完全是另一種語言,其實能聽得出來,這里的語言和神武世界屬于同一個語言體系,但在具體的語音語調,以及遣詞造句上,卻又截然不同。

王守哲置身這仙都,漫步雨中,細細觀察著、探索著這異域的種種風貌,倒是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在這里,他們誰都不認識,誰也不認識他們,這種陌生而新鮮的異域感,讓王守哲也覺得沉寂了好久的心活絡了起來。

可這份陌生新鮮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繞過一處街角,王守哲和仙皇妘天歌忽地齊齊頓住了腳步,皆是表情詭異地看向了前方某處。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棟新開業的大酒樓。

酒樓門口張燈結彩,人來人往,頗為熱鬧,門庭裝飾的也頗為奢華,更是有不少世家大族前來送賀禮捧場,其中奇花異卉的花籃列滿了街頭,花籃上扎著飄逸的彩帶,上面都是寫著某某世家,某某侯府等等。

顯然,開這家酒樓的人頗有些來頭,否則也難以在新羅仙都這種寸土寸金之地,擺出如此排場。

這一切都算是正常。畢竟無論是哪個世界,終歸會有門路通天之人。

然而,那名為易康食宮的酒樓門楣上方,卻拉著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璃慈小仙君傾情三星美食推薦”。

璃慈?小仙君?三星?

一時間,王守哲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璃慈”他很熟悉,“三星美食”他也很了解,可“小仙君”那是什麼鬼?

王守哲多多少少也了解聖域的各種稱呼,小仙君是指已經繼承了仙經,卻還沒有修煉到真仙境的真仙種。

像王守哲,按照這邊的習慣,就是可以被稱之為“小仙君”的,若是他到了凌虛境后繼承了聖圖,那就是妥妥的“聖子殿下”。

“恭喜公子,沒想到璃慈丫頭在聖域混得那麼好,都已經是小仙君了。”妘天歌輕笑道,“而且看樣子她的影響力在這新羅仙朝還不小,她發明的三星美食推薦也被人當成噱頭,如此鄭重其事地宣傳,看來是已經獲得人們的認可了。”

“哼!枉我還替她擔心了近兩百載,等我見了她,定是狠狠教訓一頓。”王守哲嘴上傲嬌,心里卻是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氣,抬腿就往易康食宮中走去,“走,打探打探她的具體消息去。”

仙皇妘天歌嘴角含著笑,亦步亦趨走了進去。

這一趟能和守哲一起出差並單獨行動,心下的滋味還是很美的。

這會兒食宮剛開業,正是熱鬧的時候,進門的人絡繹不絕,空位置已經不多了。

可王守哲與妘天歌的氣質卓絕若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擅長察顏觀色的掌櫃立刻親自迎了過去,笑著給他們介紹起了酒樓中的特色美食,同是麻溜地給他們找熟人想辦法置換了臨窗的位置。

妘天歌隨手點了幾個極其昂貴的菜,再叫掌櫃推薦了幾個經典菜式和酒,那都是些上等的靈魚靈肉類食材,這一頓下來,怕是一枚上品靈石都打不住。

一枚上品靈石是什麼概念和價值?

那可是能兌換成上萬仙晶或是百萬乾金的,偌大的釧南酒樓平均一天的盈利也就差不多這麼多!

再具體點,一個三品世家的神通老祖不求上進,僅僅維持修為的狀態下,節約用一點可支撐一整年。

當然,若是那神通老祖還想往前進一步,那每年的消耗可就是沒底了。

這也是絕大多數三品世家的神通老祖,為何僅僅停留在初期的原因,往下修煉先不談資質血脈問題,便是財力也完全支撐不起。

真有那錢,還不如多積攢起來成為家族底蘊,多培養培養小輩,爭取早日達成雙神通,三神通傳承!

掌櫃頓時笑得跟彌勒佛似的,暗自感慨自己的眼光之毒辣。

這兩位果然是頂級的貴客,當即招待起來格外用心。

“掌櫃,這璃慈小仙君,究竟是哪位高人?”王守哲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靈茶,頓即眉頭微微一皺,又把茶杯放了下來。

沒辦法,王守哲平日里喝的都是神武世界各種最頂級的仙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嘴巴早就被養叼了。

掌櫃察顏觀色下臉色一緊,對這位氣質貴不可言的年輕公子更是敬畏用心了幾分:“啟稟公子,說起這璃慈小仙君啊,那來頭可就大了去。”

“聽聞她乃是天瑞聖族姒氏遺留在外的尊貴血脈,在她落魄之時曾經化姓為王,連飯都吃不起,我家公子司徒學甲對她有一飯之恩,因此處處對我們家公子照顧三分。”

天瑞聖族姒氏血脈?化姓為王?王守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都是甚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有了璃慈小仙君的照拂,我們家學甲公子索性就從易康學宮流水劍脈輟學,專心致志搜羅天下食譜美味,開了間易康食宮,專門讓璃慈小仙君品嘗優劣,漸漸地生意愈發火爆起來,並且開了很多連鎖店。而我們易康三品司徒氏,也因此而崛起,發展勢頭一路高歌猛進。”

“可是好景不長……”掌櫃說著說著就嘆了口氣,又開始敘說起了后面的事。

后來璃慈小仙君被罵作冒充姒氏血脈,逐出了家門,與之交好的一些朋友,都遭了殃,不少人都和小仙君劃清界限。

而他們家學甲公子卻待小仙君始終如一,結果慘遭各種排擠打壓,到最后易康食宮大面積倒閉,差點連累了整個司徒氏。

可就在司徒氏最危難之際,璃慈小仙君被云海洞天的聖尊看中,收作了關門小弟子,並以仙經傳承之,自此之后璃慈小仙君便再次一飛沖天,天瑞姒氏非但親自上門道歉,還給予了她嫡脈小姐的待遇,並派遣了一位嫡脈仙種給她做了追隨者。

而司徒氏的神通老祖和司徒學甲聽聞之后,立刻當機立斷,變賣家產籌資,耗費了數年時間趕至云海洞天拜見了小仙君,恭賀她的同時,也與她訴說了這些年的苦與淚。

璃慈小仙君感念舊情,大筆一揮,給了司徒學甲的易康食宮三星級好評。

有了她的鼎力支持,司徒學甲重歸新羅仙朝后,易康食宮便再度崛起,在元征皇太子的支持下,直接在這最繁華之地開了總店。

隨著掌櫃的敘說。

王守哲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大丫頭這小兩百年來,還真是過得有些跌宕起伏,不過卻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啊,竟然還狗屎運的抱住了一位聖尊的粗大腿……

至于那云海洞天,王守哲倒也是聽姒無憂“交代”過,那是天瑞聖朝境內一處超然勢力,光是真仙境大佬至少得有十幾個,洞天之主更是堪比聖皇級別的存在。

大丫頭還真是個福緣深厚的主,竟然能混成這般模樣。

“公子……”掌櫃指著窗戶外說,“那位便是我們司徒學甲公子。唔,他似乎正在迎接元征皇太子……小人失陪一下……”

說罷,掌櫃匆匆忙忙就告退了。

王守哲隨便瞟了一眼那個司徒學甲,便大概知道對方什麼成分了。

大約當年聖皇建立仙宮體系的時候,就是參考的聖域學宮體系,這新羅仙朝的學宮體制和寒月仙朝的大差不差,易康學宮也就是郡一級的學宮。

那司徒學甲既然曾經只是一個郡學宮的學子,撐死了也就是個普通天驕,如今看起來有些中年發福的模樣,修為已經到了紫府境兩三層的模樣,多半已經將血脈提升到了大天驕。

不過此人倒是個長袖善舞之輩,僅僅憑著抱住了璃慈的大腿,就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倒也是不簡單。

至于那司徒學甲身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大約便是什麼“元征皇太子”了,看模樣還算周正,修為看起來也還算深厚,可在王守哲的神念下卻能清楚地看到大約是凌虛境一二層的模樣。

不過同為仙皇繼承人,這位皇太子的氣度別說和皇太女綏云比了,就連魔皇繼承人皇太子景明都比不過。畢竟申屠景明雖然平時不著調,卻也是上過戰場廝殺,立過各種大功的,真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

綏云就更不用說了,無論是戰爭還是處理政事,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其勤勉程度,便是連王氏新生代“卷王”王寶聖都是非常尊重,以她為偶像和楷模。

不過如此情況也正常。

如今天瑞聖朝一圈整體比較太平,周圍各仙朝之間即便有摩擦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哪里像神武世界那樣時刻處在危機之中。

綏云和申屠景明都是在戰火中歷練出來的,一身的氣度自然不是這種生在太平世界的皇太子可以比擬的。

這一頓飯,倒是讓王守哲吃得頗有些意外。

食材雖遠遠談不上“頂級”,但勝在手藝口味不錯,這多半是璃慈真心調教過的。

期間,長袖善舞的司徒學甲在聽掌櫃說,這里有位貴公子后,也曾過來“敬酒結交”。不過王守哲淡然以對,並沒有看在璃慈的面子上有和他接觸的想法,只是略微透露了一下自己是出來游歷,增廣見聞的。

只是如此一來,司徒學甲就更加小心敬畏了幾分,還特意給了王守哲一張請柬,說是“神寶殿”駐新羅仙朝分部舉辦的拍賣會請柬。

這分部往往十年八年才會開一次拍賣會,通常拍賣的東西也就那樣。但是這一次,司徒學甲卻說有這一次好東西拍賣,也許公子會有興趣。

王守哲來聖域主要目的還真是來“增廣見聞”的,至于那些搜羅情報比對物價等等瑣碎的事情自然都有屬下去完成。

他只需要等消息就行了。

反正酒足飯飽之后閑暇無事,他索性就去看看。

神寶殿分部同樣位于仙都最繁華之地,和易康食宮相距不遠。

王守哲和仙皇妘天歌吃過飯,隨意溜達著就到了神寶殿分部,而后憑著請柬入了場。

神寶殿分部內的裝潢比起易康食宮明顯要上了一個等級,更加大氣,也更具有奢華感,就連穹頂大梁上的繪紋都更加堂皇華美,充分彰顯了神寶殿的底蘊。

這會兒距離拍賣會開始已經沒多久了,會場內已經坐滿了人。而會場上方的特殊包房內,大多數也都已經亮起了燈,顯然是已經有人在里面了。

不過司徒學甲這張請柬只是普通請柬,沒有包房待遇,他與妘天歌兩人只在拍賣大廳內分到了個散桌。侍應奉上新鮮的靈瓜鮮果和茶水后便退了下去。

話說王守哲也是很多很多年沒有參加過拍賣會了,現在諸多事宜都是由子子孫孫們去干。而妘天歌身為仙皇,更是不可能跑去玩拍賣會。她上一次參加拍賣會,怕是得追溯到好幾千年前,她還是公主或者皇太女的時候了。

兩人倒也是難得的有了些興致,並觀察了一下周圍。

這個拍賣會規格不算低,每一個散桌上,至少有一名神通境修士帶隊。至于那些貴賓包廂內,出入者更是至少有一位凌虛境帶隊。

這一次,顯然大家都得到了“內部消息”,知道有好東西拍賣,因此場面倒是頗為浩大。

不多會兒后,拍賣會就在一名戴著面紗的凌虛境女修士的主持下開了場。

一番簡單的寒暄和熱場之后,她便正式開始了拍賣:“接下來請出我們的第一件拍賣品,神通靈寶——紫玉簫,此乃難得的音域類神通靈寶,起拍價為一枚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枚上品靈石。”

這價格……

王守哲與妘天歌互望了一眼。

這物價好似的確比神武世界要低很多,神武世界的神通靈寶,起步絕對不會低于三枚極品靈石。

而這時候,會場中的眾人已經開始叫價。

不過盞茶功夫,紫玉簫的價格就已經從一極靈被抬到了一極靈二十一上靈。不過在這之后,這價格就有些叫不動了。

“一極靈三十上靈。”

見狀,妘天歌直接舉牌叫價。

前一位叫價者,瞅了王守哲這一桌一眼后,略作猶豫后就放棄了。一極靈三十上靈的價格著實是有些高了,沒有必要為了一件神通靈寶死磕。

如此,妘天歌以很劃算的價格拿下了紫玉簫。

她笑瞇瞇地傳音說:“公子莫要見笑,我們妘氏雖然神通靈寶不少,可需要的人更多。而且多一件神通靈寶,人族的總體實力就能更強一點點。”

“陛下,傳音時就莫要是公子來公子去了。”王守哲回傳道,“我能理解您的做法,咱們面對魔族威脅,人族的身體素質又遠不如魔族強橫,武器越強自然就越強。”

“公子,咱們傳音時也得按照既定規矩來。”妘天歌俏眸輕輕一瞟后,繼續傳音道,“這聖域可是有聖尊的,萬一躲在暗處偷聽到咱們傳音怎麼辦?公子,莫要大意。”

“明白了,天歌。”

王守哲微微頷首,仍舊擺出了一副神秘公子的架勢,慢悠悠的喝茶品茗,連絲毫舉牌叫價的欲望都沒有。

隨著拍賣會的繼續妘天歌漸漸展現出了一個購物女的瘋狂來,基本上只要見到價格合適的神通靈寶,以及丹藥、符箓、秘寶等物,她都會舉牌,最后無一例外悉數收入囊中。

就是一個字,豪橫!

這些東西,的確比神武世界便宜太多。若是妘天歌回去后,按照神武世界的價格賣掉,盈利能超過兩倍。

有人說,王守哲和妘天歌都是人族的最頂尖人物,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能低買高賣回去坑其他家族。

但是問題也正是在此,若是回去后一切按照聖域價格售賣,先不說馬上會被搶購一空,更會引起神武世界高端物品價格的雪崩,各家族原本珍藏的寶物和丹藥會瞬間貶值太多。

更有甚者,會直接擊垮各家族的煉器、煉丹、陣法等體系,讓他們都沒有了活路。畢竟,聖域的文明傳承可沒有斷代,不僅煉器煉丹陣法等方面的平均水準更高,體系也更完善,煉制出的產品也是花樣繁多,品質優良,如果價格還更便宜的話,誰還願意買品質一般、又貴的神武世界本土物品?

這對神武世界內相關產業鏈的發展會造成致命打擊。

除此之外,大挪移陣盤的維修費用、人員組織費用、足足十二枚仙靈石的通道開啟費用,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怎麼辦?

由此,在王氏、妘氏、申屠氏以及天璣老人的百寶閣組成的聖域開拓聯盟中,回去售賣的貨物會比正常價格略低一籌出售。

如此一來,既可以間接武裝強大各世家,產生的利潤也可以獲取更多資金,從聖域采購更多的物資,用來打造並增強更多的軍隊,積累更強的底蘊。

而且像王氏,如果資源很多,就可以培養出更多人才和軍隊,也能利用額外賺到的錢,來大力鼓勵推廣王氏的優質靈米靈谷種植,增強廣大世家的收入。

各類優等靈米、各類礦物等基礎物資,在聖域價格都偏高,反而是一些高端靈藥相對神武世界要便宜不少。顯然,聖域在高端丹藥這一塊的發展比神武世界更加成熟,相關的高端靈藥培育技術,以及與高端靈藥培育相關的產業規模也更大。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

在神武世界,高端靈藥,尤其是七品以上的靈藥,對成長環境的要求都極高,培育困難不說,培育周期也長,培育過程中對資源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一般的世家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財力進行培育,以至于直到如今,也只有各大國家的皇室以及仙魔兩朝一品以上的世家,會專門去培育高端靈藥。

而一般的封國,哪怕傾盡全力,能夠培育出的高端靈藥數量也十分有限,供應自己都未必夠,哪里還會對外售賣?

即便是妘氏的百草園,已經號稱是神武世界范圍內最大的靈藥園了,高端靈藥的產量也依舊十分有限。

這也導致神武世界的高端靈藥長期都處于一種供小于求的狀態,價格自然也就居高不下。

事實上,不僅僅是高端靈藥,像寶典,道器這一類供遠遠小于求的東西,在神武世界內的價格都是要比聖域高出一大截的。至于仙器,那就更是有價無市了,壓根沒人會賣。

基礎物資則與之相反。

普通靈米等基礎物資的價格,往往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而越是繁榮之地,賺錢的機會往往越是多種多樣,種植普通的靈米利潤不高,願意種植的人少,再加上人工成本的增加,種種因素疊加之下,價格自然也就比神武世界要高。

當然,這只是個籠統的說法而已,實際情況要比這復雜得多。

而靈米靈谷類的資源,乃是可再生資源,且是王守哲本身的優勢,自然要緊抓這一點。

當然,隨著神武世界各類寶物數量的增多,價格會隨著時間逐漸下滑,最后逐漸趨于平衡,那都是正常的市場自我調節手段,自然是最好不過。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如今這拍賣會上,妘天歌出手太兇,看到什麼都想買,幾乎不給其他家族機會,自然是引來了眾怒。

“咳咳,天歌啊。”王守哲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暗中傳音,“差不多就行了,得給人口湯喝喝。”

各種采購,收集有價值的寶物資源,那是一件漫長的工作,也需要精打細算,以盡量低的成本采購到更多的資源,自然有人專職負責,也不是他與妘天歌兩人應該干的事情。

不過隨著最后一件壓軸物品和大軸的上臺,王守哲也沒忍住,親自參與進了拍賣。

原因無它,壓軸貨物是一柄道器,大軸更是一部寶典。

王氏的道器和寶典不少,但是依舊是遠遠供不應求。君不見,王安業的劍陣中,為了節約道器和神通靈寶資源,很多用的還是法寶級長劍。

最關鍵的是,這兩樣東西賣得還不貴,那把刀類道器起拍價僅十三極靈,最后被王守哲以十九極靈拿下。寶典就牛了,起拍價直接為一枚仙靈石六十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枚極靈。

按理說,這種級別的拍賣會上不太會出現寶典這個級別的寶物。

也許正是因此,方才引來了很多一品和超一品世家。他們都提前獲得了消息,“湊足”了仙靈石,鉚足了勁準備為家族再添一脈凌虛傳承。

然而,想象中的“激烈”競爭根本沒有發生。

當王守哲輕描淡寫地舉牌喊出了三枚仙靈石的價格時,所有參與競爭的世家都齊刷刷啞火了。

到了這時候,王守哲和妘天歌已經徹底成為了拍賣場中最靚的崽,不知道多少道神念已經在王守哲和妘天歌身上隱晦地掃來掃去了。

“公子,說好的要低調些呢?”妘天歌忍俊不禁地給他傳音,“合著您不讓我買,是想自己買。”

“太便宜了,忍不住就撿了個漏,不過看樣子,似乎引起敵意了。”王守哲笑了起來。

在神武世界,想弄一部寶典可不容易,主要是各頂尖世家也就那麼一兩部,乃是世家存續的根本,賣啥都不會賣寶典的。

除非是真正的家道中落,或是犯了謀逆大罪被抄了家,才會有寶典流出。可這麼一部兩部的寶典,通常一流出來就立馬被瓜分了,哪里輪得到外人來拍?

“敵意?”妘天歌咯咯一笑道,“既如此,那就可以開始執行第二部分計劃了。算了算了,我就不坑那些意難平想冒險的家族了,免得那些家族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說罷,妘天歌臉上的笑容驀地收斂,渾身氣勢爆發,一股浩瀚的氣息直沖云霄。

恐怖的真仙威壓,也在這一瞬間籠罩住了全場,威勢煌煌,宛如天威。

威壓彌漫之中,她沉肅而威嚴的聲音,也在整個神寶殿分部之中回蕩開來:“好膽!竟敢用神念窺探我家公子?都是活膩味了麼?”

“真仙境!”

主持拍賣會的蒙面女子嚇得手一哆嗦,手里的拍賣槌都掉到了地上。

霎時間,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誰也沒有想到,如此級別的拍賣會上,竟會出現真仙。

“諸位勿怪。”

這時候,王守哲溫和的聲音也在神寶殿分部中響了起來。

只見他風度翩翩地起身,歉然地抬袖,沖四方拱手道,“適才那件道器和寶典,恰好適合家中一位小輩,一時手癢拍下了,諸位勿怪勿怪。”

說著,他又看向妘天歌,語氣略微有幾分不悅:“天歌,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出門在外,行事要收斂一點,不可如此霸道。”

就這麼一唱一和,一個謙遜而有教養的神秘公子形象,以及一個霸道強橫的真仙侍女形象便已經被樹立了起來。

如此組合,當真是讓人遐想無邊。

尤其是主持拍賣會的那蒙面女子,更是專注無比地看著王守哲,眼神中妙波流轉,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動什麼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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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族仙祖衍聖真身

與此同時。

仿佛是感應到了妘天歌爆發出的真仙境威勢,不遠處的新羅仙皇宮內,也是爆出了一道驚人的氣息。

那氣息鋒銳,懾人,蘊含著滔天威嚴,就如同潮汐般迅速蔓延而來。只一眨眼,那威勢便已然蔓延到了神寶殿分部上空。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也在天空中勾勒而出。那是一道身穿帝王常服的老者。

他看起來大約是普通人六十歲的模樣,容貌已顯出幾分蒼老,精神卻依舊矍鑠,一身的威儀就如同高山般讓人敬畏。

隨著他的現身,他仙威十足的男音也在神寶殿分部之中響起:“何方仙友駕臨我新羅?緣何在我仙都鬧事!”

語調之中透著股不滿氣息,仿佛在質問妘天歌不守規矩。“是文睿仙皇陛下!陛下親至來問責對方真仙了!”

包廂內一眾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的各世家封王的凌虛境,均是臉色一&N5

喜,仿佛來了救星。

也難怪文睿仙皇不悅,按照規矩,真仙境出入仙朝,至少要和仙朝打個招呼,更不能在境內恣意動用武力。

這陌生真仙竟然一聲不吭的進入仙都,並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也未免太不將他文睿仙皇放在眼里了。

而且,文睿仙皇責問的底氣也很足。

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和主戰場,仙都內的陣法、底牌、軍隊、甚至還有大量的凌虛境修士,足夠搗亂的真仙喝一壺了。

“好大的口氣。”

神寶殿分部內,妘天歌感受到頭頂的氣息,驀地冷笑了一聲。

只見她隨意跨出了一步,身形便如同跨入水波中般消失在了扭曲跌宕的空間之中,直接穿過空間到了文睿仙皇面前。

素手一伸,寒月仙劍驀然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恐怖的氣勢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毫無保留地朝著文睿仙皇壓了過去。這一瞬間,天空倏地暗淡了下來。

一輪皓月自她身后緩緩升起,清冷,幽寂,好似從亙古之初就已經存在一般,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可怕威壓。

威壓之下,就連天地都好似為之凍結。

她周身的玄氣也在這一刻沸騰起來,明明仍舊是那一身樸素的侍女服飾,但那一身的氣質,卻好似君臨天下的皇者一般,鎮壓天下,威儀萬千。

比之文睿仙皇強出了不知多少。

跟此刻的她相比,她剛才在神寶殿分部中散發的威勢簡直就是小兒科。“真仙境中期?!”

文睿仙皇大驚失色,急忙運轉起紫鉉仙經,道道金紫色的光芒頓時從他身上綻放開來,讓他威勢大漲。

他的身后,更是浮現出了一只巨大的金角巨獸。

那巨獸的氣勢鋒銳而冷冽,通體都覆蓋著堅韌的鱗片,外形猙獰,眸光兇戾,通身都散發著蠻荒的氣息,普一出現便散發出了滔天威勢。

很顯然,這是他的法相虛影。…

巨獸嘶吼間,文睿仙皇體內的血脈之力宛如湍流般瘋狂涌動,這才苦苦抵御住了妘天歌的氣息威壓,額頭上卻依舊是滲出了一滴滴冷汗。

如此形勢陡轉,讓那些剛剛松一口氣的凌虛境修士們再次大驚失色。

這個神秘真仙女子竟然如此可怕,連文睿陛下都被壓制住了。這個神秘真仙女子,倒底是什麼來頭?

那些神通境和神通之下的修士們實力不夠,此刻甚至連驚訝都無暇驚訝,只覺得無盡的威壓籠罩頭頂,一股惶惶不安,好似有大難臨頭的感覺充斥了心頭。

拍賣會會場內頓時變得騷亂起來。“天歌!!”

察覺到神寶殿分部內的混亂,王守哲臉色一沉,不悅地喝道。

同時,他廣袖一揮,體內的玄氣瞬間洶涌而出,如同匹練般直沖而上,化為一道青綠色的光罩籠罩住了整座神寶殿分部。

經過偽裝的木系玄氣渾厚而澎湃,漫天木系威能席卷之下,道道青綠色的霞光充斥了整棟建筑物,將所有的一切映照得光影闌珊,宛如幻境一般。

王守哲的眉心之中,更是有一抹金色的玄奧花紋一閃即逝。那是大道烙印。

這代表修士掌握了某一條本源大道的部份威能。一般而言,只有凌虛境強者才有大道烙印。

比起神通烙印的簡潔,這大道烙印的紋路明顯更為復雜,更為玄奧,散發出的法則波動也更為強大。

修為低一些的人,甚至連直視大道烙印都無法做到。

而且,王守哲眉心中的這道大道烙印,比之一般凌虛境強者的大道烙印還要更加復雜,更加玄奧一些。

很顯然,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大道烙印,威力也遠非普通的大道烙印可比。

隨著這一道青綠色光罩的生成,那股從天而降的,讓人壓抑,恐懼的威壓瞬間就消失了。

兩位真仙互相“角逐碰撞”的威壓波動,竟然就這麼被這一道青綠色的護盾隔絕在了外面。

與此同時,一道道清爽玄妙的氣息籠罩住了眾人,讓人頓覺壓力盡消,內心也一下子變得平靜起來。

天空中。

聽到王守哲的呵斥聲,妘天歌“嬌軀一顫”,原本強勢的表情中掠過一抹畏懼,急忙將真仙威壓悉數收斂,重新跨越空間回到了王守哲身邊,面色惶惶地躬身道:“公子,奴婢知道錯了。”

“哼!”王守哲一揮衣袖,冷淡地說道,“行事莽撞,回去后再與你仔細算賬。”如此一幕,自然是讓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那個被妘天歌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文睿仙皇,也是瞬移到了神寶殿分部建筑內部,目光驚疑不定地看著王守哲,心中波濤駭浪翻滾不休。

血脈覺醒到第九重,才有資格掌握大道烙印,這也是一般凌虛境的層次。但眼前這位公子,掌握得顯然不是一般的大道烙印,這也意味著他的血脈層次絕對不止第九重。…

這,這是衍聖真身,血脈覺醒的第十重境界!

對于衍聖真身,文睿仙皇自然不陌生,他在凌虛境時血脈便達到了第十重衍生真身,而到了真仙境后,血脈更是達到了第十一重的無垢仙軀。

但問題是,這位年輕的公子哥,他左看右瞧,都僅僅是神通境境界。區區神通境修為,居然就已經覺醒出了衍聖真身?

此等狀態,不敢說聞所未聞吧,文睿仙皇卻也是這輩子都無緣得見。

據說,璃慈小仙君在神通境時繼承完仙經之后,就是覺醒出了衍聖真身,深得云海聖尊的喜愛和寵溺。這讓文睿仙皇頗為后悔,為何當初沒見一見璃慈小仙君。

此等人物,比起各聖族洞天的聖子們,都要強上一大籌,甚至已經有那麼一點可能去競爭更高一層的道子了

還不僅僅如此。

這位年輕的公子,竟然可以教訓叱喝一位真仙境中期而對方竟然以奴婢自稱這簡直是在挑戰文睿仙皇的認知底線。

誰家公子身份能如此驚人?

一個驚人的猜測在文睿仙皇腦子里驀然浮現,呼之欲出。

除了文睿仙皇之外,主持拍賣會的那位蒙面凌虛女子也是臉色驟變,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麼。

她乃是神寶殿天瑞分殿調派過來的分部閣主,而且一直是在神寶殿體系內晉升,自然遠比一般偏遠仙朝的凌虛境見多識廣。

但正是因為看懂了,才覺得恐怖。

原本她還想巴結一下那位年輕公子呢,可現在,他腦海中唯一剩下的便是敬畏和恐懼了。

以這位神秘年輕公子的身份,怕是只要一個眼神或是暗示,就能讓她這種身份的人徹底消失不見。

神通境就是衍聖真身啊,這也太可怕了~

據說在遠古時期,第一位走通真仙之路的,便是在神通境就是衍聖之體的人族超級天才。

當那位超級天才依照前人之路修煉到凌虛境后,便是覺醒了十一重無垢仙體。隨之不斷推衍寶典,直至四千栽壽元將近時,才走通了真仙之路。

因為那是人族走通的第一條真仙之路,沒有任何完整的前人之路給他模仿和參驗,因此真仙之路走得格外艱難。

也正是因此,他被尊稱為“人族仙祖”。

只可惜,仙祖登仙之后,更是感覺前途無盡迷茫,仿佛人族前路已絕一般,直至他八千多歲早逝時,修為也僅僅是勉強達到了真仙境第二層。

若是放在現在,仙祖妥妥的就是聖子,輕松就能達到聖尊級別,甚至乎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好在自人族仙祖修成真仙之后,便給人族后輩們點亮了一盞指明燈,后輩超級天才們參研仙祖留下的“真仙路”,逐漸便有了更多的人成就真仙。

真仙境也逐漸變成了完善的體系,一部又一部的仙經隨之誕生,更是讓后輩們可以更輕松地走上真仙之路。…

而隨著成就真仙的人越來越多,大羅聖尊之路也是在漫長的歷史中,被一點點地探索了出來,逐漸成為了較為完善的體系。

先人篳路藍縷便是如此艱難,每一部寶典、仙經,甚至是聖圖,都是無數驚才絕艷的先輩們前仆后繼地趟出來的。

蒙面凌虛女子越想越是覺得心潮澎湃,對那神秘公子也是愈發膜拜。

不過她也知曉,這位神秘公子多半已經繼承了仙經,如此才達到了血脈第十重衍聖真身,比起人族仙祖還差了一籌。可即便如此,怕也是當世最頂尖的一批存在了吧?

“這位公子,仙友。”文睿仙皇也回過了神來,語氣不知不覺間就客氣了幾分,“這里並非招待之地,不如借一步說話?”

“我們分部有一間茶室,不如去那里說說話吧。”蒙面凌虛女子趁機建議,“也好彌補一番我們神寶殿失敬之罪。”

王守哲略作矜持地思索了片刻,這才風度翩翩地頷首道:“此事說起來,也是我們不對,未曾向仙皇陛下通報。”

“哪里哪里。”

文睿仙皇臉色一喜,急忙請王守哲兩人一起進了神寶殿分部的私密茶室。

這茶室平時顯然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內部裝潢雅致而有格調,乍一看去並不奢華,但細細看去,卻無一處不名貴,無一處不精心,可以說是將“講究”兩個字做到了極致。

凌虛女子親自為三位展現了一番茶藝,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小女子叫’姚玉梅’,乃是天瑞仙族姚氏出身,從小便加入了神寶殿學習,目前擔任新羅分部的輪值閣主之一。”

說話間,她還特地摘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冷艷中透著妖嬈的臉龐。

她的氣質極為特別,一般人很難想象冷艷和妖嬈這兩種氣質會出現在同一張臉上,但在她臉上,這兩種氣質卻結合得極為協調,眼波流轉間,讓人見之難忘。

這份美艷和氣質已經超過了不少凌虛境女子,但是和妘天歌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原來是姚閣主,在下失禮失禮。”王守哲微微拱手致歉,姿態從容,風度翩翩,將一位出身顯貴的高門公子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在下王守哲,先前我們家天歌一時沒控制住情緒,還請姚閣主海涵一二。”

“原來是守哲公子區區小事就莫要放在心上了。您與天歌仙君能蒞臨我們分部,已是我們分部的榮幸。”姚玉梅恭敬地回禮同時在腦中飛速過了一遍,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她心中明了,知道這多半是個化名,便小心地試探了一句:“我聽公子口音,似乎有些像是咱們東霞神洲中土那邊來的貴客?”

關于口音這一點,姒無憂也曾經提及過。后來王守哲想明白了,如今神武世界的語言和口音,與神武皇朝時期並沒有多大區別,那是一脈傳承下來的。…

而這口音,多半是源自聖皇。

至于聖皇究竟是東霞神洲中土人士到了神武世界創業,還是他本身是神武世界的人,卻因常年在東霞神洲中土歷練,養成了這樣的口音,目前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如何,這對王守哲的計劃頗有好處。

王守哲喝了口茶,笑道:“這茶不錯,乃是半步仙茶,倒是叫姚閣主破費了。”

他嘴上說著不錯,卻也僅僅是喝了一口,之后便將茶盞置于桌上,不再多品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這話多半仍是在客套。

文睿仙皇見王守哲顧左右而言他,當即笑著說:“本皇年輕之時,倒也去中土歷練學習過,那當真是繁華盛世,令人流連忘返。像守哲公子這等尊貴公子,居然蒞臨我們偏遠苦寒之地,乃是我新羅之幸,本皇自當好好招待。”

“這樣吧,我們皇室有一座仙家別院還空著。那別院景致優美,以前還曾經有幸接待過聖尊。不如,就以它為守哲公子在我新羅的臨時行宮可行?”

幾句話的功夫,文睿仙皇想要結交和拉攏的姿態一覽無遺。

“多謝陛下美意。”王守哲的態度仍是十分客氣,只是言語之中卻透著股疏離感,“守哲此番出游,乃是為了歷練和增廣見聞,若是住在仙家別院,怕是有違初衷。”

“是是是,守哲公子說得對,是老朽孟浪了。”文睿仙皇一臉“敬佩”,“公子不忘初心,當真是我輩楷模。公子在游歷時,有任何需求可隨時提出。”

這麼說著,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這種尊貴的公子哥出來所謂“歷練”,其實不過就是游玩而已,真要有入世之意,身邊還能帶著一尊如此嬌嬈的真仙?

不過他也明白,這種貴家公子固然舉止有禮,風度翩翩,好似對誰都十分客氣,可實則防備心很重,可不是那般三言兩語略施討好就能巴結上的。

文睿仙皇便也掠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一些閑談雜事,倒是顯得“賓主盡歡”。不多片刻,王守哲借口要休息,便帶著妘天歌徑直告辭離去。

文睿仙皇也隨之告辭回了仙皇宮。

回到仙皇宮之后,他第一時間便召集手下,調查起了王守哲來新羅后的行蹤。很快,他便得知,守哲公子的邀請函還是司徒學甲給的。

幾乎是第一時間,元征皇太子、司徒學甲,甚至是當初招待守哲的食宮掌櫃,就都被召喚到了文睿仙皇的勤政齋中。

見到文睿仙皇,司徒學甲還算見多識廣,沒有被嚇到,那個掌櫃卻被嚇得魂不附體。

文睿仙皇倒是十分和藹,和顏悅色地安撫道:“莫怕,本皇就是找你了解些事兒,只要一五一十說清楚,本皇重重有賞。”

聞言,掌櫃心魂略定,忙將招待守哲公子的過程講了一遍。

聽完之后,文睿仙皇又是仔細地追問了一些細節,足足一炷香之后,才賞了掌櫃讓他離去。…

隨后,他又詢問了一下司徒學甲與守哲公子交流的細節,確認了情況后也是賞賜了一番,讓他離去。

回想了一番剛才獲得的信息,文睿仙皇不由沉吟道:“不亢不卑,面對凡人掌櫃和本皇的態度幾乎一致,的確需要有無比強大的自信才能做到。”

“老祖宗。”元征皇太子略顯振奮道,“這位守哲公子莫非真的是來自中土的貴家子弟?”

“不好說。”文睿仙皇鄭重地說道,“但無論如何,此子來歷絕對不凡。”

“老祖宗,這是咱們新羅仙朝的機會啊。“元征皇太子興奮道,“最近數百年來暹武仙朝仗著公主嫁入聖朝皇室嫡脈,還生出了傳承聖種,頗受聖皇寵信,非但在互相貿易上處處壓我新羅,還在仙萊群島的領土紛爭上,屢屢與我朝產生摩

擦。”

“倘若我們能巴結上貴家公子,我朝的困局將迎刃而解。”

也難怪元征皇太子興奮。

暹武仙朝內大部分地形一馬平川,土地肥沃,靈土眾多,靈米靈谷產量豐碩。而新羅仙朝卻是地形復雜多山多峰,靈米糧種產量不足,卻多礦脈。

多年來,兩朝靠著互相貿易彌補自身不足,倒也相安無事。而且,單純從武力和經濟方面來論,新羅仙朝還要勝過暹武仙朝一籌。

只是最近數百年,兩朝的格局卻出現了變化。暹武仙朝仗著聖恩開始趾高氣昂,不斷地抬高靈糧靈米的出口價格,同時大肆打壓新羅仙朝的礦價。

甚至乎,他們還封鎖了通往天瑞聖朝的航路,導致新羅仙朝的礦石出口經濟愈發艱難。

而雙方邊境的仙萊群島歸屬之爭,更是令雙方間的矛盾日趨尖銳,愈發難以調和。

但是新羅仙朝又不能退,他們一退,非但會助長暹武仙朝的氣焰,未來更是會被騎在頭上拉屎。若是等暹武公主誕下的聖種繼承了聖皇之位,那就更是新羅仙朝的苦日子來了。

文睿仙皇沉吟道:“元征,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似他那等人物可不會輕易插手聖朝內部的家務事,咱們與他素無交情,他豈會被咱們三言兩語給打動?”

元征皇太子臉色一僵,有些懊惱道:“其實此事說起來,還是要怪我。當初結交

璃慈小仙君,結交的好好的。可沒料到她竟然被無愁公子給揭穿了身份,驅逐出了家族。因為怕得罪姒氏,我也只好疏遠璃慈小仙君,卻不料唉~都怪我,拜拜錯過了天大的好機會。”

“過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何況璃慈小仙君乃是云海洞天之人,哪怕有心幫我們,也不可能直接插手聖朝內部事宜。”文睿仙皇略作沉吟道,“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結交守哲公子身上吧。”

“要不,咱們送一件仙器給他?”元征皇太子提議道,“公子他們連拍賣行的神通靈寶都不放過,多半還是缺的。”…

“缺什麼缺?”文睿仙皇沒好氣地瞪了元征皇太子一眼,“他們買那些東西,不過是順手為之,多半是買來賞賜小輩或是家將的。而且人家手頭仙靈石充足,仙器完全可以自己買,怎麼可能因為一柄仙器欠咱們人情?

“那送什麼?奇珍異寶?美女?”元征皇太子也是一陣頭大無比,“奇珍異寶對方肯定也不缺,美女的話就算把公主送去當他侍女,對方也不一定看得上吧?人家身邊服侍的,可是真仙境中期的大美女”

一時間,文睿仙皇和元征皇太子都是頭疼無比。

要巴結討好守哲公子那等大人物,的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有了!”元征皇太子突然一拍手道,“最近數千年,咱們不是一直在挖掘截留赤陽聖鐵嗎?好像已經有十斤左右的存貨了”

“赤陽聖鐵?

文睿仙皇臉皮子一抖,仿佛有些心疼。

這可是煉制聖器的主材料,新羅仙朝幾千年的產出也不過二三十斤,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進貢給了天瑞聖朝。這十斤,也是他們偷偷摸摸一點一滴的扣下來,好不容易才攢出來的。

文睿仙皇還夢想著有朝一日,新羅仙朝能多一件聖器呢。

“老祖宗,赤陽聖鐵雖然貴重,但是十斤遠遠不夠煉制聖器,何況煉制聖器難度極大,連聖尊級別都煉制不了,我們留在手中又有何用?”元征皇太子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只有赤陽聖鐵此等寶物,才能入得了那守哲公子的眼。”

“元征說的不錯。”文睿仙皇思忖再三,終于下定了決心,“既然要討好,那就來一波大的。本皇研究了一生方才完成的銀珚金配方,也可以分享給守哲公子。”

文睿仙皇修煉的紫鉉仙訣,乃是金系的仙經,除了戰斗力不錯之外,還擅長探礦,對各類金屬都有著極為深刻的了解,再加上新羅本就礦多,也是因此,整個新羅仙朝在金屬材料這一塊上還是頗有建樹的。

銀珚金便是文睿仙皇畢生最大的杰作,乃是一種特殊合金。只可惜此合金需要火系真仙級別的煉器師才能大量冶煉,因此產能一直是個巨大問題。

而文睿仙皇也不願意與聖朝的煉器師合作,深怕配方被泄露出去。!

“銀珚金?”元征皇太子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一陣欣喜,“這可是個好主意,銀珚金是高端煉金材料,性價比極高,即可用來煉制道器,還能用來煉制一些穿梭舟的核心部件,這對守哲公子必有大用處。”

敲定了禮物之后,文睿仙皇又與元征皇太子仔細斟酌起了見到守哲公子后該如何說話,如何與守哲公子打交道,力求將每一處細節都考慮到。

這一商量和演練,便是足足好幾日功夫。這一日。

新羅仙都一處還算不錯的酒樓內。

王守哲已經將自己的隨身洞府取出,臨時安置在了酒樓的房間里。此刻,隨身洞府已經打開,他與妘天歌正坐在隨身洞府內的院子里,喝茶聊¥

青石雕琢而成的石桌上,一個紅泥小茶爐正咕嘟咕嘟地煮著靈氣四溢的靈泉水。王守哲將廣袖攏到腕后,正動作悠然,如行云流水般的沏著茶。

隨著他的動作,裊裊茶香在隨身洞府中飄散,淡然悠遠,沁人心脾。

“那個元征皇太子已經幾次三番前來求見,守哲你都是避而不見,會不會拿捏得有點過份了?”妘天歌坐在王守哲對面,正撐著下巴看著他,臉上笑瞇瞇的。

“談不上過份。”王守哲淡然一笑道,“若是太容易見,豈不是顯得我守哲很不值錢?咱們愈是如此高冷,他們越是會上桿子湊過來,也更不會懷疑我們的身份。”

聽到這話,妘天歌忍不住眨了眨眼,眼波流轉,若有所思:“這套路,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說罷,她忽的恍然大悟,一拍手道:“等等,這不是王寧晞那臭小子的系套路嗎?”

“好哇~我算是明白寧晞那臭小子像誰了,原來一切的源頭就在你兒守哲,你才是茶系套路的老祖宗!”

“等等?本皇怎麼覺得更不對勁了王守哲你不會也用這種欲擒故縱的套路來對付本皇了吧?難怪,難怪,本皇愈發對你欲罷不能了!”

王守哲默然。

陛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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