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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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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2 00:43: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九章 媽我懷疑我是仙帝轉世

不過,這種迷茫也只是轉瞬即逝。

很快,妘玉河就回過神來,繼續抓住王宥岳一通狂揍,邊揍還邊罵:「你這狗東西,對付老娘的招數是越來越新鮮了,連這種牛皮都扯得出來?」

這一揍,直接把沉浸在回憶中的王宥岳給揍醒了。意識剛回歸現實的王宥岳也顧不得整理思緒,當即就又疼得「嗷嗷」叫喚起來:「媽呀,真的,是真的,我沒有瞎扯。哎喲喂,媽,我真的懷疑我是仙帝轉世。」

「滾!你當老娘傻的嗎?你以為你隨便演一波,我就信了?」

「我感覺我真的是……」

「就算你是真的又怎么樣?仙帝轉世就可以躺平了?就可以網癮了?你娘我就揍不得你了?」

慘~太慘了~

一旁的王宥玄看得是不忍直視,直捂眼睛。

好在他平日里表現也是馬馬虎虎,母親贏靈竹的脾氣也沒那么火爆。

而另一邊,被暴揍了一頓的王宥岳也依舊是沒有逃過自己的命運,被妘玉河捉小雞般揪住,一路送去了軍營中。第一百零九章媽!我懷疑我是仙帝轉世

同一時間段。

洛京。

定音神宮。

省身閣。

那張補了一條縫的寬大神木桌案仍舊擺放在原來的位置,桌案上那摞成小山一樣的奏折卻比之前少了許多,原本動不動就聚在省身閣內的那些圣王和大臣,如今也已經散了。

桌案后,蒼平神皇批完一批奏折,隨手端起溫好的茶盞抿了一口,頓覺渾身舒暢。

最近前線捷報不斷,他的心情很不錯。

喝了幾口仙茶,又翻出之前的捷報和密折品鑒一番,蒼平神皇的表情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富貴小子終究不負本皇的信任和指點,一系列的操作干得頗為漂亮。」

「要不然都說陛下慧眼識珠呢。」老譚在一旁笑著說,「之前的璃慈,瓔璇,都是在微末之中被陛下發掘,并委以重任,結果個個都功勛卓絕。若是陛下識得一次,還可說是運氣,可次次都看人這么準,足見陛下眼光之精準。」「老譚啊,咱們要低調,低調些。我聽說衡琪最近也挺有些風采,竟然愿意主動承擔危險,去璃慈身邊守護她執行大計,不愧是我的血脈后裔。」蒼平神皇慢條斯理的品著茶,嘴上說著低調,目光卻時不時就瞟一眼坐在一旁御賜座位上的黑袍官員。

他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了,身上穿著的黑色官袍被收拾得一絲不茍,哪怕面對著的蒼平神皇也依舊坐姿板正,身形筆挺,配上他那清癯的外形,愈發顯得古板和不好溝通。這官員,正是史官太史文博。

然而此刻,太史文博卻半闔著雙眼,就好似對兩人的對

話充耳不聞一般。

最近這段時間,類似的場面他見多了,陛下時不時就要自夸一番,都快聽得他耳朵生老繭了。

見太史文博不上套,蒼平神皇便又是漫不經心地說:「老譚啊,你說本皇此次面臨四位魔族大統領聯手進攻,猶自指揮若定,全面出擊一一化解,這史書會如何評價本皇?」

「陛下此番之豐功偉績,雖不如始天神皇陛下,但在歷代神皇中也能排進前三了吧?」老譚笑瞇瞇的捧著場。「胡說。」蒼平神皇立刻板起臉,一臉嚴肅地訓斥老譚道,「我軒轅氏歷代先皇個個神威蓋世,我這晚輩豈能和各位祖宗媲美?本皇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咱們東霞能平平安安,能守得住老祖宗傳下來的江山。僅此兩點,若能達成,本皇已深感欣慰了。」

聞言,太史文博終于睜開了微闔的雙眼,而后拿出個小本本低頭迅速寫了幾句。

蒼平神皇則是探

頭探腦地仿佛想瞅瞅他寫了些什么。「咳咳!」

太史文博好似早就防著他似的,迅速寫完后將小抄本一合,便起身告辭:「陛下若是沒有什么緊要之事,微臣便先行告辭了。」

「太史愛卿去忙吧。」

蒼平神皇笑得一臉和顏悅色。

待得太史文博真走了,蒼平神皇才收起了那張虛假的笑臉,一臉沒好氣道:「文博這老小子,當真是油鹽不進,讓本皇看一眼會死么?」

東霞神朝的規矩便是如此,負責記錄歷史的史官權力可不小,很多神皇直到駕崩,也未必能見到自己在史書上的記載。

這實則也是對神皇的一種鞭策和警示,你若是不好好干,整天胡搞八搞,到時候死后歷史評價不好看就別怪誰了。

畢竟到了神皇這種級別,能限制住他的東西已經極少了,真要是想擺爛,這天底下還真是沒幾個人能拿他有辦法。

不過也是幸好,到了神皇這種級別,一輩子能追求的東西也已經不多了,因此,對一位神皇來說,身后能不能名垂青史還是頗為重要的。

至不濟,也不希望自己遺臭萬年不是。

因此,東霞歷代神皇雖無人能達到始天神皇的層次,但是身后名望也都能說得過去,至少沒有出過擺爛的昏君。「陛下也莫要與他計較,太史氏歷代家訓使命俱是如此。」老譚笑著說,「陛下若真想看,回頭老奴悄悄去偷來給陛下瞅瞅,若是太史文博敢亂寫,老奴抽他去。」

「這就不必了。」蒼平神皇擺手笑道,「太史文博將清譽看得比家族存亡還重,本皇時不時敦促他一番即可。對了,聽說神武圣盟的援軍到了?弄得好像還挺熱鬧的?」

「老奴也是聽說了。」老譚說起這事兒也有些憋笑,「他們好像分散著來了上百支隊伍,不過援軍總體的質量非常不錯,比很多圣朝都強出一大截,現在大家都在笑他們是‘散裝圣盟'。」

隨著通訊腕表的日漸流行,如今洛京城內的消息傳播速度也是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這事兒才剛發生沒多久,朋友圈里就已經瘋狂傳開了,甚至于連相關的報道都已經出來了。

「這王守哲啊,能力不錯,腦子也挺好,培養的孩子們

更是優秀。就是這統治天下和馭人之術不行,這一點比起本皇來差太多了。」蒼平神皇日常懟了王守哲幾句,隨后又有些興致盎然起來,「我聽說姬啟年給了他們一個加強戰團的編制,現在內部爭奪戰營長爭的很厲害。」

「這樣吧,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就微服私訪一番去瞅瞅熱鬧。」

不知從何時開始,蒼平神皇就沾染上了這個微服私訪的毛病,感覺褪去神皇的身份,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種種事件,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不多片刻。

蒼平神皇便熟練的換好了衣服,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尋常的老頭兒形象,而后裹挾著老譚一起撕開空間,轉瞬間就抵達了東城軍營。

此時。

東城校場上熱鬧非凡。

一群來自神武世界的年輕人們,正通過用武力值來說話,爭奪為數不多的四十個戰營正副營長的編制。

這是神武圣盟的軍隊第一次踏出神武世界,哪怕是一個戰營長都是出人頭地的事情。

而且,他們拿到了戰營位置后還不滿足,趁著興頭,干脆開始向洛京的一些年輕俊杰,甚至是其它圣朝的援軍發起挑戰。

蒼平神皇和老譚來得正是時候。

這會兒,比試擂臺上,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正揮舞著一雙霸道非凡的怒龍锏,將一名中年凌虛境修士擊飛出去。她的背后,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黃色蒼龍正怒聲咆哮,澎湃的威

勢以她為圓心擴散開來,彌漫在整個擂臺上空。

她一甩烈火色的長麾,整個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一般鋒芒四射,聲音鏗鏘有力:「大乾蒼龍軍團王璣蝶,請諸位前輩賜教。」

見這架勢,現場一些圍觀的凌虛境們都忍不住汗顏。

剛才那個被打飛的家伙可是一位凌虛境后期的真仙種!

在軍中的同級別強者中也算是出了名的能打。卻不曾想,在王璣蝶手中竟然僅僅支撐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打下來了。

那些來自神武圣盟的人對這結果卻毫不意外,這會兒都在臺下興奮地歡呼起來。

尤其是來自大乾的援軍們,這會兒尤為興奮,一個個洋洋得意地向周圍人普及:「這是我們大乾帝國的華瑞公主,天生擁有蒼龍血脈,即便是在我們大乾新平鎮的凌虛榜上,也能排到第十。」

強!當真是好強。

太史玉書等一眾洛京青年俊杰,都是看得瞠目結舌。

尤其是太史玉書,更是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地壓力。

雖然沒有打過,但他隱約有種感覺,即便自己親自上,想要戰勝她恐怕也非常不容易。

至于看到朋友圈消息后特意跑來看熱鬧的軒轅昊喆,還有姜星海這兩個凌虛境初期的圣子,更是看得頭皮發麻,暗暗直呼惹不起啊惹不起。

如此戰力,放在東霞俊杰榜上,恐怕能打第四第五了。

「陛下,我打聽到名單和履歷了。」

人群里,外表平平無奇的蒼平神皇看熱鬧看得正開心,

老譚忽然一個閃身到了他身旁,低聲和他匯報起來:「這位華瑞公主名叫王璣蝶,是王富貴的嫡親妹妹。」

「原來是富貴的妹妹啊。」蒼平神皇也是感慨不已,「這王氏果然是人才濟濟,富貴的妹妹也是如此兇猛。」在軍中,打擂臺這種競技性質的活動,向來是最能激起軍士們勝負欲的。

隨著氣氛越來越熱,其他神武俊杰們也一一上場。綏云皇太女,申屠景明,司徒玉泉…他們在校場中與洛京的一眾高手們切磋,都是展現出了圣子級別的恐怖實力。

也是難怪,他們雖然還未擁有圣圖,但個個都是卯著勁要奔圣尊去的。

在見識過了廣闊天地,又有王氏在前面帶頭沖鋒的情況下,仙朝級別已經遠遠不夠了。無論是皇太女還是皇太子,都是想著直沖圣朝。

除了他們之外,第二梯隊的年輕人們也是不弱。

他們雖然在新平鎮凌虛榜上的排名都是大好幾十位的樣子,但那是因為新平鎮的凌虛榜內卷得過于厲害,他們本身的實力其實都是十分強勁的,根本不是那些凌虛境守門員能比的。

如今,他們一個個都展露出了絕世風采。

短短的時間內。

通過這一場場的擂臺賽,散裝神武圣盟的威勢就一下子在軍營中徹底揚了起來。

便是連蒼平神皇都是看得頻頻點頭,贊許有加。

神武圣盟的年輕人們,真是朝氣十足啊

年輕一眾中,唯一沒有動手的,就只有王璃瑤了。也是正在此時。

軍營門口出現一道空間裂縫。

妘玉河押著王宥岳從空間裂縫中飚飛而出,直接進了軍營。

她的到來立刻就驚動了姬啟年,也惹來了其他人的關注。

一時間,王氏的族人們就連擂臺都不打了,紛紛跑來看王宥岳的熱鬧。

王宥岳臉皮厚,倒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什么的,然而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推掉的boss,想到上了戰場后那約等于斷網的日子,他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樂趣。

可惜,他實在是沒

膽量反抗,縱然心里不樂意,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媽后面。

妘玉河也不管王宥岳什么反應,和姬啟年簡單地商議了一番,給他做了登記后,就將王宥岳一把丟到了校場上,開誠布公地向王璃瑤道:「璃瑤老祖,宥岳這免崽子我是管不住了,就勞煩您帶著去戰場上磨礪磨礪吧。」

盡管妘玉河論年齡要大過王璃瑤許多,可誰讓她嫁給了輩分比較小的王寶圣呢,以至于她如今在王氏內部見得誰都要稱一聲「老祖」。

王璃瑤瞟了一眼王宥岳,表情似笑非笑:「既然玉河所托,那宥岳以后就加入我的麾下吧。不過,以你區區神通境的修為,只能進戰營當個大隊長。諸位營長,你們誰要王宥岳?」

聞言,一群將領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似乎對王宥岳都很嫌棄。

王宥岳看他們這樣子,也是一臉受傷地表情。

他好歹也是王氏嫡長子,還是個先天圣子呢,結果竟如此不被待見。

好在此時,華瑞公主王璣蝶一把將他摟了過去:「行了行了,既然大家都不要你,你就跟著華瑞姑奶奶吧你放心,姑奶奶一定好好磨礪磨礪你。」

王宥岳心一抖。

這位華瑞姑奶奶可不簡單,小暴脾氣起來后,可不比他媽差。

可惜,如今這情況他說了可不算。哪怕心里有點慫,還有點不樂意,他也只能尬笑沖華瑞一禮:「以后就要勞煩華瑞姑奶奶照顧了。」

見他如此吃癟的模樣,人群中暗搓搓圍觀的蒼平神皇不由得樂了。

「宥岳這小子的確欠磨礪。連本皇都聽說了,他沒事就沉迷于游戲之中。看樣子,王氏也會出紈绔子弟啊,王守哲那一套也不咋樣嘛」

三小只在洛京也是生活了好幾十年了,蒼平神皇自然是認識的,也曾經多次召見過他們,對他們也是挺關懷備至,沒少賞賜東西。

其中,王瑾璐更是被他不客氣地直接封了個郡主。畢竟,這可是先天圣子級別的小崽崽,有點優待是正常的。

不僅僅是蒼平神皇,洛京內的大羅境、真仙境強者們有一個算一個,對三小只的態度都是相當友善的。

不過,三小只畢竟還年輕,如今展現出來的也只能算是潛力,距離上戰場還遠著呢。

連一百歲都沒到的小娃娃,在蒼平神皇這等大佬眼里,那純粹就是不成熟的小孩子,距離能放出去獨當一面還早得很呢

就連蒼平神皇也沒想到,妘玉河居然能狠下心,現在就把他塞軍隊里去磨礪。

就在蒼平神皇看熱鬧看得開心,并日常吐槽王守哲之時,忽而,他的腕表微微一震,收到了一條消息。

他的腕表,無論品質還是權限都是極高的,可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聯系到他的。

能聯系到他的,都是神朝中較為重要的人物。

因此,哪怕如今看熱鬧看得正起勁,蒼平神皇還是抽空打開看了一眼,卻發現是王寧晞來了信息。

說什么,要借軒轅皇室的九龍圣焰一用。

皇室雖沒有道火,卻有好幾種圣焰,其中九龍圣焰威力最為不俗,先后曾由好幾代圣皇溫養,如今蒼平神皇親自溫養的也是這一團圣火,希望有朝一日能將它培養至道火級別。

以王寧晞的聲譽,要借用九龍圣焰自然不難,不過,蒼平神皇還是挺嘴欠的問了一句:「寧晞啊,你這借圣焰有何用?」

然后,王寧晞就回了他一條消息:「這不是我們王氏有很多族人要上前線打仗了么?前段日子,我們家從無盡天淵撿了不少垃圾,其中有不少是圣器級的破損材料,需要熔煉一番,準備趁機給族中的小輩們武器升升級。

「對了,陛下若是肯親自出手幫忙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蒼平神皇臉都有些垮了,扭頭看著身邊的大太監老譚幽幽道:「老譚,王寧晞那小子居然叫本皇去幫忙冶煉垃圾?他是不是覺得本皇很閑?」

「呃…….」老譚瞅瞅周圍,又瞅瞅蒼平神皇,實話實說道,「陛下最近好像的確有點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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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痛苦女王的心很累

就在東霞神朝內部,各種建設和援軍搞得風生水起的同時,原滅世魔域之中,卻是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先是恐懼大統領和東霞左路大軍,就像是結了某種深仇大恨一般,開啟了瘋狂的互相「撕咬」模式,今天我打下你一個堡壘,明天我偷襲你的后方。

一副打出了真火的模樣。

隨著戰事的焦灼,各自的「戰損」也是節節攀升,情況那叫一個慘烈。

此外,東霞右路大軍方向,隨著滅世大統領王者回歸,也是陷入了極度混亂之中。

東霞右路大軍、滅世部、墮落部這三方,是徹底陷入了混戰之中,一個個你方唱罷我登場,情況直接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一來,主攻東霞中路的痛苦女王部和暴虐主君部,也是受到了混亂局勢的牽連,不敢再和之前一樣一意強攻突進,就怕一不留神落入了東霞大軍陷阱后,無人能夠支援他們。

畢竟痛苦女王部和暴虐主君部的本部并不在這里,此番來的雖然都是精銳,但總軍力終究還是比較少,一旦占領區域太大,軍力鋪陳開來,就很容易因為軍力過于分散而遭到各個擊破。

混亂的局勢下,魔族與東霞神朝的戰爭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泥潭之中。

痛苦女王不得不召集各大統領開會。

至于開會地點,自然是痛苦女王的行宮堡壘——痛苦囚籠。

此刻。

痛苦囚籠正靜謐的懸浮在浩瀚的虛空海中,不遠處,一條天河蜿蜒著從虛空海中奔流而過,另一邊則是一個前些年返攻下的世界,旁邊還有一座魔族基地。

很明顯,在滅世時代,這里也是一處較為重要的戰略之地,軍事設施才如此完備。

遠遠看去,那世界一片沉寂,而那座魔族基地則是明顯重建過了,但大部分建筑上依稀還能看到戰爭留下的痕跡,痕跡斑駁,彰顯著歲月的滄桑和戰火的無情。

痛苦囚籠周圍,一艘艘小型魔艦正沿著固定的軌跡四處巡邏,時不時還會有魔主級的魔艦自遙遠處歸來,和痛苦囚籠完成對接。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秩序森然。

作為痛苦女王的座駕,痛苦囚籠不僅僅是痛苦女王的行宮以及戰略指揮中心,同時也是一座戰爭機器。

它就像是一座戰爭怪獸一般,所過之處,給無數敵對種族帶去了無盡的痛苦。

身為至尊麾下最得寵的魔主之一,痛苦女王已經不知給多少虛空海種族帶來過滅頂之災。

敵對種族的痛苦和哀嚎,就是她獻給偉大至尊的最美贊歌,也是至尊璀璨皇冠上奪目的明珠。

此刻。

痛苦囚籠之中,一場臨時會議正在舉行。

這是一間以荊棘和哀嚎的扭曲人影為主要裝飾的宮殿,

偌大的宮殿之中佇立著不少立柱,每一根立柱上都描繪著繁復的花紋,散發出的氣息玄奧莫測。

這些立柱上描繪的花紋乃是魔紋,整個宮殿以魔紋為主體構建出了復雜的陣法結構,可用于召喚魔族投影。

宮殿頂端,則是一個以各色懸浮寶石鑲嵌而成的虛空海圖,光芒閃爍間宛如天河流淌,栩栩如生。

宮殿中央,則是一張巨大的圓桌。

此刻,巨大的圓桌邊,痛苦女王,暴虐主君,恐懼大統領,墮落大統領,滅世大統領五位魔族大統領正各據一邊而坐,恐怖的魔威彌漫在整個宮殿之中。

魔威籠罩下,就連空氣都好似變得莫名滯澀起來。不過,五大統領之中,只有痛苦女王是實體狀態,其余四位大統領則都是以投影的狀態存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五大統領雖說名義上是以痛苦女王為

首,但實際上互不信任,根本不可能孤身前往另一個大統領的勢力核心地帶,不然一個搞不好就成鴻門宴了。也是因此,魔族頂級大佬的碰頭會議往往都是使用這種投影降臨的形態,像這種專供大佬們開會的宮殿,自然也需要具備相應的功能。

痛苦女王特意召集四位大統領的投影前來,其目的,自然是想要解決眼下如泥潭般的戰爭局面,否則再這么下去,至尊那邊就著實不太好交代了。

然而,這一場會議已經進行了有一陣,情況卻并不順利。

「女王大人。」恐懼大統領的投影一副自己已經不堪重負的模樣,對著痛苦女王哭訴不已,「這場仗,我是實在不想打下去了,我請求撤回恐懼魔域去。」

痛苦女王瞳孔微微一縮,真想一個耳刮子抽飛這狗東

嗅到了肉味的時候,你恐懼搶的比誰都快,眼下局勢稍有幾分逆風,你就哭著喊著要走,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更何況,他現在要是走了,東霞左路大軍靠誰去牽制?要知道,東霞之前趁著滅世不在的時候,可不單單是攻下了滅世魔域大片大片的虛空海,同時也剿滅了許許多多的滅世魔部,這直接導致了滅世魔域本部的軍力大幅度損耗。哪怕后來有四路大統領所率領的精銳魔軍支援,在總兵力上依舊是略有不足。若是少了恐懼這一路援軍,聯軍的整體實力必然會受到影響。

若是平常,他們還真未必在意這點影響,可如今滅世和墮落打得不可開交,若是恐懼這一路再出問題,局勢勢必會變得更復雜,一個搞不好就會給東霞留下可乘之機。

不過,哪怕心里已經把恐懼罵了個狗血淋頭,本著解決問題的心態,痛苦女王面上也依舊裝出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恐懼大統領,困難只是一時的,我今天過來開會商議,就是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

「女王大人啊,我苦啊我難啊」恐懼大統領的投影滿臉愁苦,「東霞左路軍隊就像是條瘋狗,逮著我拼命撕咬,前些日子還穿插突襲了我后方,摧毀了我的補給。這種情況,你讓我怎么堅持?而且我聽說,北殛神洲的人族已經蠢蠢欲動再這么下去,我手下的魔部就要被打殘了,若是北殛神洲那邊再出什么岔子,我就連根基都完了,以后便是一條喪家之犬。」

「恐懼,大家都是為了弘揚至尊的黑暗榮光。」暴虐主君怒聲斥道,「你不能稍微有幾分困難,就做逃兵吧?」恐懼大統領被罵的不吭聲了。

他也不反駁暴虐主君,只是低著頭,眼睛咕嚕嚕亂轉也

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這時,痛苦女王站起來唱白臉道,「好了好了,暴虐你也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恐懼現在的困難我們也都知道。后勤被毀,兵員死傷太多。這樣吧,我和暴虐占據的一些地盤,先分你一些,你憑著自己本事去補充兵力。此外,我也會與暴虐商量,分你一部分補給物資。」

「多謝女王大人。」恐懼大統領拿了好處,表情立刻就好了起來,一個勁地表忠心道,「您放心,我恐懼誓死也要拖住東霞左路大軍。」

說話間,他還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一副「信我準沒錯」的模樣。

見狀,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互視一眼,心中皆是放下了心。

雖然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但好歹是安撫住了恐懼。左右就是一些地盤和物資而已,他們還付得起。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恐懼大統領心中正暗爽不已。

不愧是我家富貴賢弟,隨意指點了自己幾句就給自己指出了一條明路,如此局面下,竟然還能從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手中咬下一口肉來。

而自覺已經安撫好恐懼大統領的痛苦女王

,這會兒又將目光落到了墮落大統領和滅世大統領身上。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冷聲怒道:「滅世,你沒死還能回歸這自然是好事。但是你不去打東霞大軍,整天揪著墮落不放,意欲何為?不管怎么說,我們幾個也是來幫你的。」「呵呵,女王大人和主君大人的確是來幫忙不假,此大恩大德我滅世銘記于心。可墮落這小子什么秉性,兩位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滅世大統領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他每侵占我的一塊轄地,便會第一時間開始刮地三尺,極盡肆虐,其手段之殘酷和貪婪比東霞大軍狠上百倍。」

「此外,您知道他怎么對我舊部的么?我麾下的紫魅魔主和血鳩魔主,奮力作戰之余,還要忍辱負重!」

事實上。

滅世大統領在進攻墮落大統領之前,就開始了兇猛的輿論戰,將墮落干過的那些事情一一宣傳出來,尤其是他當眾羞辱紫魅和血鳩的留影都傳遍了魔域。

便是連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看到那留影,都覺得墮落那小子不是個東西,惹得滅世大怒也是理所當然。

「滅世!關于此事,我已經與你道過歉了。」墮落大統領眸光閃動,「我已經多番忍讓,你別以為我怕你了。」

最近墮落大統領也是很心煩,先是被滅世摁在地上打,又幾次遭到了東霞大軍的偷襲,損失不小。

還有南燁神洲那邊也不太平,接連和墮落魔域數次沖突,好在他留守的麾下還算靠譜,化解了南燁神洲的危機。否則,現在讓他撤回墮落魔域,豈不是代表著要將吃下去的全吐出來?所有的損失也都白白損失了?

「道歉有用的話,要軍隊做什么?」滅世大統領冷笑不斷,「我的好兄弟,我說過的,你對我做的事情,我會一一討回。」

「行了,別吵了!」

痛苦女王不耐的阻止了兩魔繼續爭吵。

看著兩位大統領的樣子,她也是一陣頭疼。

原本以為奉至尊之命,與暴虐一起前來解決此事不說輕而易舉吧,卻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卻不曾想,到這里之后一共也就順利了沒幾年,之后就開始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層出不窮。

如今的局勢,搞得她壓力很大的同時,也是煩躁不已,本就不怎么好的耐性自然也就愈發差了。

靠威勢將兩大統領壓下后,她冷聲說道:「此事的確是墮落有錯在先。可事情到了這一步,爭吵又有何用?滅世,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來支援你的。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團結起來,先將東霞神朝推平!」

「女王說的有道理,就是我這口氣還是有些咽不下去。」滅世大統領依舊是一副氣悶不甘心的模樣。

「咽不下去?你們家天霜女王和工妃看樣子不行啊。」痛苦女王哼哼冷笑,媚眸朝著滅世一瞟道,「要不然,本女王親自幫你降降火?」

滅世大統領當即魔軀一顫,露出了尷尬而討好的笑:「這就不勞煩大人了,既然大人開口了,我這個面子肯定要給。從今天開始,我和墮落互不侵犯。」

「這才像話嘛」痛苦女王略帶得意地媚笑道,「咱們魔族是能征善戰之族,只要能團結一致,推平東霞神朝不成問題。到時候偌大的神朝,還不是咱們幾個一起分?滅世,你是苦主,又拉了天霜女王這個盟友,屆時多分你一份。」「多謝女王大人。」滅世大統領滿臉狂喜。

「既如此,咱們接下來擬定一番戰略戰術」

同一時間段。

南燁神洲外虛空海。

墮落魔域。

這是一大片范圍不遜色于滅世魔域全盛時期的大虛空海范圍,其中包含了好幾個世界群,總疆域十分巨大。

而這些世界群

中,有一片最為繁華的世界,名為墮落魔都,乃是墮落大統領苦心經營了許多萬年的疆域核心地帶。

墮落大統領去滅世魔域相助他的「好兄弟」之時,自然不可能把所有精銳都帶上,墮落魔域這邊也需要有心腹手下坐鎮。

當初墮落大統領離開之際,留下坐鎮的便是他的心腹以及左膀右臂,血翼魔主。

這些年來,血翼魔主一直率領精銳鎮守墮落魔都,并代為協調整個魔域的運轉。

血翼魔主實力強大,威望卓著,短時間內倒也是不負大統領重托,將墮落魔域運轉的井井有條。

然而就在最近二三十年,南燁神洲的冥魂殿勢力,幾乎是瘋了一般,幾次三番襲擊滅世魔域地盤,四處掀起戰火。而且冥魂殿還招攬到了一個人族圣尊,叫什么「盜圣」的家伙,那家伙早前就攪得魔域不得安寧,被墮落魔域列為第一通緝犯。

如今盜圣和太陰冥魂樹合作后,太陰冥魂樹更是如虎添翼,四處肆虐猶若入無人之境,導致墮落魔域諸多世界群陷入一片戰亂之中。

好在這個時候,新近投靠墮落大統領的「流浪魔主」龍血魔主,展現出了極強的戰爭天賦,非但四處救火,收編各路殘軍,還施展奇謀瓦解了冥魂殿的進攻。

甚至,他還不惜以身犯險,與人族南燁極樂教主達成了聯盟關系,使其從背后牽制冥魂殿。

隨著龍血魔主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操作,如今南燁神洲內部也是掀起了戰亂,短時間內絕對無暇顧及墮落魔域。也正是因此,龍血魔主非但收編殘軍壯大了自身,其威望也是節節攀升,多位被他救援的魔主都是對他贊不絕口,說龍血兄弟非但作戰勇猛、用兵如神,為魔處世還極為講義氣。

因此,龍血魔神算是徹底融入進了墮落一脈體系之中,且威望不俗的模樣。

而此刻的墮落魔都之中,正在舉行一場盛宴。

代大統領血翼魔主,為了表彰功勛,親自設宴招待龍血魔主等一眾魔主。

「龍血你小子看不出來,非但打仗勇猛無雙,連艷福也是不淺啊」血翼魔主坐在主席位置,滿臉親切和藹的笑容,對著龍血魔主調侃道,「連你的姹妃和羽妃,都是如此卓絕不凡。」

「哈哈哈哈代大統領說話就是好聽。」

旁邊的主客位上,龍血魔神妘夏陽大大咧咧地坐著,一只手攬著陰姹魔神,另一只手攬著墨羽魔神,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而被他攬著的陰姹魔神,還有墨羽魔神也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沒錯,妘夏陽自從娶了陰姹魔神和墨羽魔神后,還真是真心實意的對待她們,非但憑著自己的本事供應她們各種修煉資源,還厚著臉皮去纏著王守哲給她們弄魔主晶核。王守哲也是被他纏得著實沒辦法,也怕他再去纏自己的妹妹王珞淼,在此事上也是十分盡心盡力。雖然沒能給她們弄到魔主晶核,但提升血脈的物資卻是想辦法給他弄了不少。

憑著大量的物資支援,陰姹魔神和墨羽魔神的修為也是一路飆升,愈發強大起來,已經不知不覺間達到了十四階巔峰的樣子。

這樣的實力提升速度,在魔族之中已經算是十分夸張的

了,這還是在沒有魔主晶核的情況下,若是能拿到魔主晶核,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至魔主級別。

就連妘夏陽的實力,在這些年里也是水漲船高,雖然還沒有達到十六階,但距離也已經不是特別遠了。

如此可怕的晉升速度,讓王守哲也是一陣羨慕。

魔族本身進化程度之高,的確比人族要強許多,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絲毫不遜色晶古族的可怕種族。

人族要是有這樣的先天條件,也不至于在和魔

族的戰爭之中打得如此艱難。

龍血魔神一臉狂野,但是看向陰姹和墨羽的眼神卻透著真正的寵愛,真心實意道:「在我龍血微末而落魄之時,姹妃與羽妃對我不離不棄,我當時便發過誓,一定要好好努力成就一番事業,才能對得住她們。」

這么說的時候,他心中卻也是感慨和遺憾不已。

淼淼啊淼淼,是我妘夏陽辜負了你!只可惜,我妘夏陽已經走向了一條無法回頭之路。你對我的愛和期待,只有來生再報了。

而陰姹魔神和墨羽魔神,看向龍血魔神的眼神中也是透著滿滿當當的愛意。

她們對龍血魔神滿意極了。

也是難怪,魔族的男性向來是充滿了霸道、狡詐、多疑猜忌等等負面個性,而且魔族雄性從來不談戀愛,他們的風格就是征服,再征服,雌性魔族在他們眼里,只是一件貨物而已。

在這種大環境下,雌性魔族出人頭地的比例比較少不說,就算難得出來一個,也幾乎必須依附更強者。哪怕是至尊麾下的痛苦女王,據說也是至尊的禁臠。

反而是她們,在龍血魔神妘夏陽這邊,感受到了真正愛

情的滋味,那種被愛、被寵、甚至是可以為了她們犧牲一切的執念和真摯,都讓她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滋味。最讓她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當她們不經意間發小脾氣表達不滿時,龍血魔神竟然會哄著她們,讓著她們,想盡辦法逗她們開心。

當然,妘夏陽自己也不太會談戀愛,他的很多戀愛觀都是王富貴平日里灌輸給他的,但是至少陰姹魔神和墨羽魔神都非常吃這一套。

一群魔主,見得龍血魔神對兩個魔妃如此纏綿,心中暗自嘲諷的同時,卻也羨慕他能獲得兩個極品魔妃。

按照她們的潛力,未來也許真有機會晉升魔主。

血翼魔主眼眸中掠過一抹貪婪之色,面上卻笑得更加暢快了:「以龍血老弟之崛起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真正得到大統領的信賴。到時候,可別忘記了我血翼。」「這哪兒能呢?」龍血魔神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龍血來墮落魔域不久,全靠血翼大哥照拂,我龍血才有機會立穩腳跟。」

「好說好說,我看你這兩個魔妃不錯,我用兩件圣魔器和你換怎么樣?」血翼魔主瞇起了眼睛,透著一股戲謔之色。

「這……」龍血魔神當即露出一副吃驚模樣,「血翼大哥,你你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待血翼魔主答話,一旁就有狗腿子跳出來道:「血翼大哥和你換兩個魔神,那是看得起你,別忘記了你是什么身份!沒有我們血翼大哥罩著,你不過是條沒有主人的流浪狗而已。」

這話一出。

霎時間,宴席上原本歡騰熱鬧的氣氛就變得蕭殺了起來。

席間的其他魔主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其中隸屬于血翼魔主麾下的幾個魔主眼神已然變得凜冽起來,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一旁幾個被龍血魔神支援救過的魔主,急忙朝龍血魔神施眼色,告誡他千萬別忤逆了血翼魔主!

甚至,有一個魔主還暗中傳音:「龍血兄弟,今天這場盛宴看樣子有古怪。血翼魔主看你最近崛起勢頭太盛,肯定是抱著打壓你的心思。憑你現在的實力是根本斗不過他的,千萬要記住別沖動。兩個魔妃而已,給他就是了。回頭我給你多找幾個!」

所有的壓力,都仿佛來到了龍血魔神這邊。

他的目光,漸漸地冷冽了起來,死死的盯著血翼魔主:「兩件圣魔器,可換不了我的姹妃和羽妃。」

「哦?」血翼魔主的笑容也冷了下來,「那你開個條件,要什么才能換?你也別太在意,本魔主就是嘗個鮮,說不定嘗完膩

味了就會還給你。」

沒錯,今天名為「表彰宴」,實則是為了壓下這個勢頭極猛的龍血小子。

這些年,龍血這小子的聲望漲得太快,已經讓它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若是不趁著現在龍血羽翼未豐之際動手,往后,再想壓制住他可就難了。

「呵呵」

龍血魔神咧嘴一笑,一左一右摟住自家姹妃和羽妃,眼神氣勢驀然變得狂放起來。

他盯著血翼魔主,一字一頓,語氣無比認真:「起碼,得拿你媽來換,等我膩味了再還你。」

「什么?」

血翼魔主表情一滯,一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后臉色一下子就漲得通紅,渾身的血氣都沖上了天靈蓋。

「龍血,你小子找死!」

霎時間。

一股血色氣息直沖天際,暴虐的魔氣宛如火山噴涌般驟然爆發,瞬間席卷了整個宴會廳。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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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誰贊成誰反對?

隨著血翼魔主一怒,一些簇擁在其身側的魔主和魔神們,都紛紛亮出了猙獰的獠牙,各種氣勢威壓如虛空海風暴般向龍血魔神鎮壓而去。

“龍血魔主,你竟敢侮辱血翼大人,還不速速跪地求饒。”

宛如烈焰巨魔一般的炎焪魔主勐地跳了出來,率先沖著龍血魔神發難。

作為血翼魔主的心腹手下之一,炎焪魔主的實力在魔主之中相當不俗,那一身熊熊燃燒的地獄火焰便是他的標志。

戰斗時,它身化火焰巨魔,周身火焰熊熊,魔族先天就有的超強體質配合火焰之力,能夠發揮出的戰斗力相當強悍。

見它出手,另一邊的血童魔主不甘示弱,雙眸中瞬間浮現出了兩道血色漩渦,恐怖的威勢宛如濤濤血海一般將龍血魔主和兩位魔神妃籠罩其中,將其鎖定。

它朝著龍血魔主桀桀怪笑道:“區區一個外來的喪家之犬,仗著立了幾分小功勞,就敢忤逆血翼大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每一個魔主實則都是墮落大統領麾下封臣,但是魔主之間的實力和勢力強弱也是非常明顯。一些實力格外強大的魔主,往往會受到其它魔主的簇擁。

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顯然都是以血翼魔主為馬首是瞻,如此良機,豈會不跳出來爭一下表現?

如此變故下。那幾個受過龍血魔主妘夏陽恩惠的魔主,也都是臉色劇變,心中暗罵龍血這家伙太沖動了。

今天這血翼魔主擺明了就是設的鴻門宴,準備要壓一壓你龍血的勢頭!龍血小子你就不能忍一時風平浪靜嗎?

大不了,等你發展壯大了,再將今日之仇報回來!

魔族內部向來如此,實力強拳頭硬便是真理,弱者屈從于強者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因此,并沒有魔族覺得血翼魔主過份,只是覺得龍血魔主有些不自量力了。

唯一有一個籠罩在層層疊疊幻霧中的魔主,跳出來勸說道:“血翼大人,龍血兄弟不過是一時沖動,念在他這一次立下大功的份上,希望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個霧影魔主,便是前些時候被妘夏陽救過一次的魔主,也是適才向妘夏陽傳音勸說的那個。

“一時沖動?”血翼魔主冷笑道,“龍血小子挾功自傲,以下犯上,今天不讓他見識見識本魔主的厲害,以后還不翻上天去?霧影,這里沒你的事,邊上待著去。”

霧影魔主正待繼續說些什么,卻被龍血魔神妘夏陽擺手攔住。

他繼續風澹云輕地左擁右抱著譏諷說:“血翼,你不過是代替大統領運轉魔域事宜而已。看你如此囂張跋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就是大統領了。”

“哼!”血翼魔主的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本魔主懶得和你耍嘴皮子。炎焪、血童,先把這小子拿下。記得別傷了那兩個魔妃,本魔主,要當著他的面寵幸他的禁臠。”

“是,血翼大人。”

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齊齊應聲,俱是露出了猙獰而不懷好意笑容,而后一左一右聯手向龍血魔主殺去。

炎焪魔主早已將地獄火法則參悟到了極深的地步,只見他右手握拳勐地朝前一擊,他身上那熊熊燃燒著的地獄火焰便驀然大漲,瞬間化為一條火龍呼嘯而出。

周圍的溫度瞬間開始飆升。

要知道,地獄火可是連靈魂都能灼燒殆盡的恐怖火焰。強悍的地獄火法則凝聚在這一條火龍之中,就連虛空都能被灼燒出巨大的窟窿。

血童魔主也是不甘示弱,雙眸一睜,眼底的血色漩渦瘋狂旋轉,濤濤血海登時化為實質縱橫而出,朝著龍血魔主鎮壓而去。

恐怖的法則之力匯聚之下,這血海散發著無比恐怖的威勢,血海過處,就連空間都承受不住紛紛坍塌。

兩魔主聯手,頓時封死了龍血魔主所有逃跑路線,沒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龍血魔主今天要栽的時候。

驀地。一聲嗤笑聲從魔群中傳來。

“咯咯咯,血翼魔主,你當真是好威風啊,真是叫妾身見到了什么叫做‘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這聲音冷冽霸氣,充滿了無盡威嚴。

聲音響起的同時,龍血魔主身后的一眾魔神侍衛之中,有一人掀飛斗篷,似緩實快地一步跨出。

下一刻。她的身形便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前方。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子,容貌秀麗,氣質矜貴優雅。

行走間,她黑色長裙上點綴著的銀灰色葉片泛起微微的銀光,散發出陣陣玄奧的氣息,襯得她好似黑夜中穿行的夜之神女一般,與頭頂閃爍的星空遙遙相映。

隨著她的現身,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席卷開來。

也不見她有多大的動作,只是纖纖玉手憑空一抬,便有兩道陰冥之力化作兩只巨手,將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紛紛擋下,舉重若輕般化解了他們的招數。

如此恐怖的威壓,如此恐怖的戰斗力,瞬間震懾住了在場眾魔。

血翼魔主更是露出了見鬼般的驚恐表情:“太陰冥魂樹!你你你……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太乙冥魂樹乃是墮落魔域最大的敵人之一,尤其是最近更是與墮落魔域幾次三番起沖突,甚至還和墮落大統領兩敗俱傷了一次。血翼魔主作為墮落的心腹,自然不可能不認識。

血翼魔主自然是對她極為忌憚。

其余魔主和魔神,也都紛紛驚退,面露無比警惕之色。

今天這場表彰宴跌宕起伏,好像水有點深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王嫇便是輕松擋住兩位魔主,笑意冷冷,聲音睥睨,“這宇宙虛空海浩瀚無垠,我王嫇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還用得著和你匯報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血翼魔主迅速鎮定了下來。

這會兒,他隱約也有些想明白了,一張魔臉上充滿了驚怒之色:“原來龍血魔主早就和你勾結在了一起,難怪他用兵如神,能屢屢立功。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靠著表彰會,有機會混進墮落魔都!”

“呵呵,血翼你反應倒也不慢。”龍血魔主輕笑不已,“要不然你憑什么以為,本魔主會蠢到前來參加你的表彰會?”

“哼!”血翼魔主怒極而笑道,“龍血,你以為你贏定了嗎?墮落魔都乃是大統領經營許久核心之地,各種魔陣層出不窮,更是駐扎著大量的精銳部隊。就算是十七階強者,膽敢擅自亂闖,唯一的下場也是被困殺!”

“所有人聽令,給本魔主拖住太陰冥魂樹……本魔主這就啟動防護大陣虛界囚籠。”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便反手拿出了一枚滿是玄奧難明符文的令牌。

這正是墮落大統領賜予它的權限令牌,可啟動墮落魔都內部的種種防御措施。

虛界囚籠可不是一般的防護大陣,它牽扯到了無盡黑暗虛界的特殊空間法則,也就是東霞人族概念中的無盡天淵內部的黑暗空間法則。

便是連魔族大統領級別都無法穿梭空間來去自如。

可他才剛剛拿出令牌,一道云澹風輕的女子聲音便在他身后響起。

“血翼,若我是你,現在絕對不敢亂動。”

“什么人?!”

血翼魔主頭皮一麻,只覺一股極致的寒意瞬間竄上嵴背,讓他整個魔都僵住了。

他僵硬地慢慢轉過頭。

映入它眼簾的,是一位穿著華麗宮裝,氣質傾城傾國的大美人。

大美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它。

她有著如同烏云般柔順的秀發,膚如凝脂,唇若點朱,目似秋水,風華絕代。

哪怕是以魔族的眼光看來,她的美也無可挑剔,且帶著一股子由內而外透出來的魅惑氣息,讓人止不住地想要去親近,去探究。

若是平常,看到如此美人,它多半也要心神蕩漾一番,然而此刻,它卻只覺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是……”血翼魔主心中有所猜測,臉上漸漸露出驚恐之色,“極樂教主?”

“正是本教主。”極樂教主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攝人的笑意,“看在你還算有幾分眼力界的份上,今日本教主留你一具全尸。”

血翼魔主全身顫季,眼底浮現出一抹絕望。

若是只有一個十七階,有虛界囚籠在,他自有把握將其困殺于此,可此刻多了一個極樂教主,一旦他啟動虛界囚籠,等于是連他自己也被困在其中,屆時又能在極樂教主手中撐住多少招?

但若是不啟動虛界囚籠,又如何圍剿困殺十七階的強者?

不過,血翼魔主終究也是一眾魔主中的佼佼者,已經達到十六階高段的存在。

性命猶關下,他一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給我拖住她!我這就去請大統領回歸!”

說話的同時,一對巨大的血色翅膀“刷”的在他身后展開,血色光芒蔓延開的同時,道道空間法則之力也朝著他身上瘋狂匯聚而來。

血翼魔主之所以冠以血翼之稱號,便是一身魔功修為有極大部分都在這一對血翼上。

一旦施展血翼全速血遁,短時間內的速度連尋常十七階也未必追得上。

他現在唯一的活命機會,便是靠著犧牲其它魔主進行逃跑。

至于跑去請大統領回歸,那就是開玩笑了。大統領遠在滅世魔域,必須靠著超空間走廊才能迅速歸來。

極樂教主是絕對不會給他溝通對岸,開啟超空間走廊機會的。

說時遲那時快。

不過剎那間,血翼魔主便化作了一道血色虹光沒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巨大的血翼宛若與周圍的空間形成了某種共鳴,他震動血翼穿梭在空間之中,就好似一條游魚般自如,又好似浮光掠影一般瞬息萬里。速度之快,果然驚人。

只可惜。就在他以為馬上就能逃出生天之際。天空中,有無盡星光驀然綻放。

璀璨的星光如絲如縷,眨眼間化作九條長龍般的無形鎖鏈,極速穿插纏繞著封鎖住了整座慶功宴大殿。

血翼魔主的極速穿梭撞到了無形鎖鏈陣法中,就好似一頭飛鳥一個勐子栽進了捕鳥網中,無形鎖鏈根根將其纏繞,竟被困得難以逃脫。

“天衍九星大陣!”

血翼魔主驚駭欲絕的狂叫了一聲,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被斬斷。

墮落魔域長期和南燁神洲為敵,他對南燁神洲的那幾個十七階也都比較了解,自然知道這天衍九星大陣正是天衍道主的看家本事。

果不其然。

天空中。

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正懸空而立,手中虛托著一面古樸玄奧的古鏡。

一道道陣法光芒以古鏡為核心擴散縈繞,糾纏旋轉,一直延伸到了更遠處的虛空之中,與困鎖住血翼魔主的天衍九星大陣相互鏈結。

這個人,正是天衍道主。

玄奧的陣法光芒掩映下,天衍道主身上微微搖曳的道袍都好似被鍍上了一層微光,襯得他整個人愈發仙氣飄飄,宛若神人。

天衍九星大陣,便是天衍道宗著名的鎮宗大陣,一旦給天衍道主充足的時間提前布陣,便是連道主、大統領等十七階的對手都會被困住。

當然,眼下的天衍九星大陣乃是天衍道主臨時施展出來的,對付十七階強者恐怕力有不怠,但欺負欺負十五階十六階的魔主還是能做到的。

十七階!

足足三位十七階強者駕臨,登時讓這舉辦慶功表彰宴的大殿內一片寂靜。

無論是魔主,還是魔神,在這一刻都噤如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在天衍九星大陣下,他們現在連逃跑都逃不掉,只能紛紛以復雜的眼神看向龍血魔主。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龍血魔主策劃的?

居然能同時聯合三位人族那邊的道主,龍血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又究竟想干什么?

“諸位同僚,都莫要緊張。”

眼見得局勢被完全控制住,龍血魔主妘夏陽的態度也愈發自信肆意起來。

他繼續瀟灑地左擁右抱著兩位魔神妃,大包大攬地安撫一眾魔族道:“我和你們都是無冤無仇,只要不亂來,安安靜靜的看戲,我保證你們都安然無恙。”

此言一出。

眾魔主雖然心中依舊惴惴不安,卻都識趣的收起了各種試圖逃跑,或對外秘密通訊的小心思。

畢竟在這天衍九星大陣之中亂來,難保不會被天衍道主發現。

時至此時。

太陰冥魂樹也不再留手,以一敵二下輕松壓制住了炎焪、血童兩位魔主。

因為要留活口,她略微花了些功夫將兩位魔主打成了重傷,最后才將兩魔擒獲。

至于滿心絕望中的血翼魔主那就更慘了。

前有天衍道主阻攔,后有極樂教主追殺,哪怕它已經是十六階巔峰強者,也不過勉強堅持了三十息左右的時間,就被實力非凡的極樂教主一巴掌拍得幾乎魂飛魄散,來了個生擒活捉。

在底層之中,人族和魔族的個體實力差距較大。

但是越往上層,尤其是到了真仙級別之后,人族中的絕代天驕也都是無數人中脫穎而出的,個個都是驚才絕艷之輩,同階之中的實力差距來去就沒那么大了。

到了道主級別,人族的體質在血脈之力的改造下已經完成了根本性的蛻變,和高等魔族之間也就是先天壽元依舊有差距,其他方面的先天素質基本已經被抹平了。

也是因此,到了道主級別,人族和高等魔族互相爭斗起來基本就全靠各自的本事了。

隨著血翼魔主等三個魔主被擒,現場的局勢自然是完全落入了龍血魔主掌控之中,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了。

見狀,躲在龍血魔主身后護衛群中的太初道主一臉無奈地說道:“明明只要三個道主級,就能輕松控住眼前場面,守哲,你非要我本道主和老牛一起來作甚?”

他扯了扯身上的黑袍,有點不得勁。

雖然早就知道多半撈不到出手的機會,但真的到了這一會兒,他還是有點怨念。

這種光看著別人耍威風,自己卻在旁邊干看著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倒是一旁的萬魔城主一臉輕松泰然,絲毫沒有因為沒撈著出手機會而覺得不舒服,反而是樂得清閑。

他甚至有點不能理解太初道主的郁悶。

能不用干活就有好處拿,有什么不好的?真不知道他究竟在糾結個什么勁。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王守哲被太初道主和萬魔老牛護在中間,神色從容,語氣卻很是嚴肅,“何況這個戰略步驟極為重要,事關人族大局,自然要料敵從寬了。萬一有點什么其他變數,你們也能頂上。”

無疑,這一次王守哲又是秉承了一貫的料敵從寬戰術。

不過也是因此,太初道主和萬魔城主才會只能在這里陪他無所事事的聊天。

不過這樣也好,太初道主覺得挺安心。在自我安撫了一遍后,他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不由舒舒服服看起好戲來了。

此時。

被打成重傷的血翼魔主,已經被極樂教主擒到了龍血魔主妘夏陽面前。

時至此時,他自然知道自己中了龍血魔神的計,想要活命已經絕無希望,反而是破罐子破摔起來。

見到龍血魔主妘夏陽,他心中戾氣叢生,忍不住怒罵:“龍血,你這個叛徒!你以為你勾結了南燁神洲的道主,用暗算手段贏了這一局就能高枕無憂了?大統領必定會帶著至尊的魔族大軍,將你挫骨揚灰。”

“死到臨頭,與你多說也無益。”

龍血魔主妘夏陽冷笑了一聲,忽的右手一抬,人形的手掌勐地

化為了一只巨大的龍爪,抓住血翼魔主的腦袋一擰一撕,竟然活生生的將血翼魔主的腦袋扯了下來。

鮮血狂飆之際,血翼魔主的魔魂勐地向外竄出,企圖逃跑,卻不料被早就有所準備的龍血魔主嗷嗚一口咬中,慢條斯理地吞進了腹中。

“不愧是十六階的魔主,這魔魂滋味就是不一般。”

他故意裝出了一股十分兇殘的模樣,這一手提熘著血翼魔主的腦袋,一邊吞噬品嘗著他魔魂的模樣,當真如絕世兇魔降臨一般。

他的目光所過之處,所有魔主和魔神們都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從今天開始,以后這墮落魔域就是我龍血說了算。”龍血魔主妘夏陽將魔魂一口咽下,語調平澹如常的說道,“你們誰反對,誰贊成?”

一股恐怖的寒意,掠過每一個在場的高等魔族心頭。

他們都明白,這種時候誰要是敢跳出來反對,血翼魔主的下場便是他們的下場。

“龍血大人,我愿意遵從您的意志。”一位曾經受過龍血魔主恩惠的魔主,識時務的站起來表示效忠。

有了第一個表率后,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不過就是威逼之下,宣誓效忠而已,這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左右對于魔族來說,誓言并沒有太大的約束力,就算現在宣誓效忠了,以后也完全可以看情況行事。

甚至,連被擒獲的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都表現出了一副以龍血魔神為馬首是瞻的態度。

見所有魔主魔神都表達了尊崇意愿,龍血魔主妘夏陽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本魔主威望如此之高,那就勉為其難掌管本魔域了。從今天開始,墮落魔域改名為龍血魔域!”

話音一頓,他又瞇著眼睛說:“諸位能效忠我龍血,那我龍血也不會虧待大家。不過,在拿好處之前,還是要先立個投名狀。”

投名狀?

在魔族文明的文化中,并沒有投名狀這一類的概念,一眾魔族一時間的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龍血魔主這是什么意思。

“來來來,投名狀很簡單的,大家跟著念就行了。”

妘夏陽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位魔神妃便會意地取出一沓印刷好的文本,挨個開始給大家伙兒發,一魔一本,童叟無欺。

諸位魔主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然而等翻開文本后,登時都臉色大變,心寒到了極致。

因為文本之中,每一句話都是以最為惡毒的方式咒罵至尊!其用詞之惡毒和兇殘,遠超所有魔族的想象。

一旦自己跟著念被記錄了下來,這輩子就絕對回不去了。

“我拒絕這種羞辱。”一位叫噬心魔主的家伙,當場跳出來怒聲反對,“至尊他……”

話還未說完,噬心魔主的腦袋就飛了起來。

只見極樂教主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后,一刀斬下了它的頭顱,順便將它的魔魂一把捏住,一揉一搓,那團魔魂便徹底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形神俱滅,魂飛魄散!

所有魔族再度噤若寒蟬,原本即將到嘴邊的反對的話也全部都吞咽了下去。

他們再次想起了龍血魔主的話。

誰贊成,誰反對?

這誰敢反對?

見得這一幕,王守哲暗暗點頭。

妘夏陽還真是越來越適合當魔主了,那猙獰霸氣的模樣,沒個幾百年的演繹經驗絕對演不到這么傳神,這一波局面算是徹底控制住了。

接下來,該是實施下一個步驟了。

他王守哲費了無數心血和布局,可不是來墮落魔域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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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首殺道主級

同一時間段。滅世魔域。墮落大統領臨時控制的區域內。

由于痛苦女王的調停,這些年來,滅世大統領和墮落大統領之間已經停戰,前線的魔軍不在互相敵對,倒是獲得了不少修生養息的時間。

不過,這也不代表滅世魔域之中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近些年,一支名為萬勝軍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四處馳騁游蕩,所過之處,受到許多中低層的魔族“擁戴”,也不知萬勝軍給魔族底層如何洗腦“教唆”。

只要萬勝軍一走,魔族中低層們就開始團結起來,反抗那些墮落大統領委任的領主。

而那些領主開始鎮壓中低層魔族時,萬勝軍的部隊又會忽然回歸,打著解放魔奴同胞的旗號攻打那些領主。

那些魔族領主哪是萬勝軍的對手?

甫一撞上,就紛紛一擊潰散,四處逃竄。

然后,萬勝軍便順理成章的在當地籌建州府郡縣制度,廢除魔奴制度,將各種資源和魔族統一管理和分配,實行魔族戶籍制度和土地資源的分發。

因此,中低層的魔族對萬勝軍極為感激涕零,使得萬勝軍威望在魔域內迅速飆升。

而萬勝軍的軍主,王瓔璇的名望也是越來越高。

萬勝軍的虛空堡壘級旗艦呈圓球狀,是一座典型的魔主級戰爭行宮,對外宣稱為瓔璇宮。

此時。瓔璇宮正沿著一條寬闊的天河馳騁,后面還跟著數艘魔主戰爭魔宮,以及大大小小上百艘魔族的虛空渡舟,威風八面的向下一個世界群進發。

瓔璇宮內,王瓔璇正站在水晶般透明的舷窗前,遙遙眺望著遠處虛空海中若隱若現的星群。

每一片星群,都是虛空海中的世界,要么可供生命繁衍生息,要么可開采出各種材料和天材地寶。

所謂的戰爭,便是圍繞著這一片片世界的歸屬權來展開的。

而遍布虛空的天河,便如同一條條的交通要道一般,將這些世界連接到了一起。

滅世魔域這邊是如此,人類那邊其實也同樣如此。

而一些戰略要地,要么是一些重要物資的產地,要么是扼守在天河的關鍵位置,也是因此才成為了戰爭的必爭之地。

比起在蠻巨人部族聯盟之時,此時的王瓔璇外形雖沒什么變化,身上的威勢卻愈發深重,隨便往那一站,那通身的肅殺之氣便足以讓人膽寒,愈發具有戰場女武神的風范了。

此時,她背負著雙手站在舷窗前,數尊強大的蠻巨人護衛拱衛在她身后,愈發襯得她江山在握,意氣風發。

當初因著“相助”滅世大統領王者回歸,王瓔璇就掌控了不少的軍權,之后和墮落大統領開戰的過程中,她更是接連打出了很多場漂亮的勝仗,使得她的萬勝軍越打越強。

這么多年下來,她手中的軍權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的萬勝軍主要軍力大致配置情況如下。

原滅世大統領麾下血鳩魔主,擔任萬勝軍副軍主并兼任血鳩軍團軍團長。

一開始血鳩魔主被滅世大統領塞給王瓔璇統帥時,血鳩魔主的內心是打一萬個不同意的。

他堂堂十六階魔主,竟然要接受一個人族小姑娘號令?這怎么可能?

可隨著一場場酣暢淋漓的勝仗,血鳩魔主被啪啪啪打臉的同時,心路歷程也發生了一系列復雜的變化。

直至如今,他已經徹底成為了王瓔璇的狂熱崇拜者。

以前當滅世大統領封臣時,哪有如此風光的?

而且王瓔璇執掌軍隊極有一套,在嚴格的軍紀下,向來是對所有種族一視同仁,有功必獎有過必懲,戰利品分配上也是豪氣萬丈。

血鳩魔主一開始其實很不適應,畢竟魔族一貫是上位者決定一切,一視同仁之類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可隨著一場又一場的勝仗,他積累的功勛讓他獲得了各種數之不盡的好處,也漸漸的感覺到了這種賞罰制度的魅力。漸漸地,他對璇妃是越來越敬佩和膜拜。

血鳩魔主時常暗中感慨,若是璇妃能真正成為魔族,他必定死心塌地為她肝腦涂地。至于滅世大統領……唉,和璇妃相比差太多了。

除了血鳩軍團之外,王瓔璇麾下還有一支人族軍團。

當初在黑濤堡壘解救了姚長生和第八軍團的殘部后,王瓔璇便將他們編入了萬勝軍。

不過,姚長生不肯解散第八軍團的編制,說是還了瓔璇人情后,便會回歸東霞大軍,因此仍舊繼續沿用“第八軍團”的番號。

而后的一次次戰爭中,萬勝軍也一直沒放棄解救人族俘虜,這些年來著實是救下了不少人,漸漸地,第八軍團重歸滿編了不說,甚至還有不少富裕。

而在此過程中,一場接著一場的勝利,讓第八軍團打出了強大的自信和士氣的同時,也漸漸習慣了王瓔璇的領導。

姚長生現在也開始有些恍忽。

如今局部戰爭已經停歇,他要不要和瓔璇告別回歸?但是顯然,隨著王瓔璇提出解放魔奴戰略計劃,姚長生又多出了留在瓔璇身邊的理由。

除此之外,王瓔璇麾下還有兩個魔主級軍團,分別是黒獄軍團和冥蛇軍團。

這兩支軍團的魔主,黒獄魔主和冥蛇魔主,都是原本滅世大統領麾下的魔主,只是后來失去了領地,變成了喪家之犬。

爾后,滅世大統領回歸,扯起了大旗,他們便主動率殘兵前來投奔,并被編入了王瓔璇的萬勝軍中。

在和墮落部不斷交戰的過程中,通過招募俘虜、解救友軍、釋放魔奴等方式,這兩支軍團也漸漸滿編。

除此之外,便是由石錘·崗巴碟統帥的蠻巨人部。

當初王瓔璇初入東霞,便是加入的石錘部軍團,這些年來,石錘部早已和她不分彼此。

如今在這滅世魔域之中,石錘部的軍團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王瓔璇的親衛團,一直貼身保護王瓔璇的安全。

如此組成的萬勝軍,隨著軍力達到滿編程度,已經成為了一支頗為強大的勢力。

而王瓔璇本人的戰爭仙經,也是隨著統御的部隊不斷增強,在一場又一場勝利的滋養下極速成長著,一副吃飽喝足即將要攀登戰爭圣圖的架勢。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極為神奇的修煉方式。

一部仙經想要成為圣圖的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往往要經過好多代繼承者的努力才能一點點邁過那個門檻。

然而奇妙而不可思議的戰爭法則,卻讓仙經擁有了類似于自主升級的能力,進而大大加快了這個進程,便是連偌大的東霞神朝,甚至是整個圣域,都沒有聽說過有第二部類似法則的傳承。

不過,隨著王瓔璇愈發強大,某些敵人的日子就愈發不好過了。

墮落之城。

這是一座懸浮在虛空海中的龐大戰爭宮殿,是魔族大統領級別才有資格獲取核心打造的神兵利器。

一個魔族大統領若是待在自己的戰爭宮殿之中,其發揮出來的戰斗力絕非一加一如此簡單,而它一旦出現在戰場上,便是披靡無敵的戰爭機器。

便是連東霞三大道主級強者聯手對其圍攻,都不一定能拿下。

不過,這種大統領級別的戰爭宮殿,因為體型過于龐大之故,行軍速度并不算太快,這也算是給了人族一個喘息的機會。

此時的墮落之城中,墮落大統領正不斷處理著各種雜亂破事。

最近,在他臨時占領的轄地內,各處烽煙四起,亂局頻現,他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

“王瓔璇!萬勝軍!”墮落大統領怒極咆孝著,“本大統領遲早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當初在痛苦女王的調停下,墮落部和滅世部已經停戰了。

但是墮落大統領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王瓔璇的萬勝軍就開始了一連串的騷操作。

這個萬勝軍,整天各家肆無忌憚的四處亂竄之外,還四處扇風點火,使得各處的反抗軍如星火燎原般蔓延席卷了整個轄地。

而萬勝軍則是打著從邪惡領主手中,拯救魔奴的旗號,開始各種主持公道!

可他偏偏還無法直接進攻萬勝軍,否則,就會被視作再次掀起戰爭的罪魁禍首,屆時痛苦女王必將罪責全部怪到他頭上去。

墮落大統領當真是被惡心到想要吐!

然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墮落魔域再度傳回了一個緊急消息。

南燁神洲和墮落魔域再度起了沖突,神洲幾大勢力似乎有聯手進攻墮落魔域的跡象。

當然,因為距離遙遠,墮落大統領要與自己魔域通訊的難度也不小,須得經過大型超遠空間走廊一起共建的遠距離通訊陣法,才能彼此溝通。

但這大型超遠空間走廊建造難度極大,在圍繞著四大神洲的四大魔域之中,總共也就僅有四座大型超遠空間走廊,四大魔域各占一座,這使得四大魔域不僅可以互相通訊和支援,甚至可以直接與魔族總部溝通和傳送。

不過,四大魔域之間雖然存在大型超遠空間走廊,但實際運用并不多,四位大統領之間很少會彼此支援與溝通,大部分時間都是各自為戰。

而各大魔域內部,則是會修建諸多普通的超空間走廊,以協調和控制各大戰略位置,并實現遠程通訊。

當然,僅以超空間走廊技術而言,魔族在這方面的發展比圣域人族強許多。

就以東霞為例,目前還僅能修建空間傳送陣法,并以此為一個個節點來形成交通路線。

而以東霞如今的技術,修建出的空間傳送陣法能傳送的距離,大約也就相當于那種普通的超空間走廊,根本無法與大型超遠空間走廊相提并論。

閑話暫且不提。

墮落大統領在接收到墮落魔域輾轉傳來的情報后,就真的是坐不住了。

他拿下的這些滅世魔域地盤固然重要,但是又怎么能比得過他的墮落魔域大本營呢?

墮落魔域可是他的本部,他的基本盤,一旦損失過大或丟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幾乎沒怎么猶豫,墮落大統領就決定將這邊的爛攤子丟給屬下,自己則是帶領本部精銳人馬駕駛墮落之城回援。

他從如今的位置出發,只需要通過普通超空間走廊穿梭至滅世魔域的核心滅世魔都,再通過滅世魔城的大型超遠空間走廊,便能直接傳送至自己老巢墮落魔都。

而這個過程,并不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

一段時間之后。

墮落魔都的核心位置,守備最為森嚴的大型超遠空間走廊基地,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正聚在一起,耐心地等待著什么。

不久之前,滅世魔域的空間走廊基地已經發來消息,要求墮落魔域的基地開啟空間走廊,并連接雙方位置的空間坐標。

而在炎焪魔主的主導下,雙方空間坐標已經連接妥當,并啟動了空間走廊,隨時等待大統領降臨。

此時。

兩位魔主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實則內心卻是異常復雜。

因為隨著計劃的進行,他們正在走向一條越來越遠的背叛之路。

但是他們又無法做到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去提醒大統領千萬別回來。

各種權衡之下,他們終究還是選擇了保住自己,按照龍血魔主的指示,一步步引誘大統領踏入陷阱。

而如今,他們就正扮演著這陷阱中的重要一環。

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終于。

空間走廊綻放出了黑色的能量潮,周圍的空間出現了劇烈的震蕩和變化。

緊接著,宏偉如同城池的大統領座駕墮落之城,便穿過空間走廊,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恭迎大統領回歸。”

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率眾齊齊恭迎。

時至此時,他們已經拋開了所有雜念,進入到了狀態之中。

背叛這種東西,往往有一便會有二,當踏出第一步后,就很難再有回頭路了。

聽到他們的聲音,一道強橫無比的神念自墮落之城中橫掃而出,在兩位魔主身上一掃而過。

“炎焪,血童!為何血翼沒有來迎接本大統領?”

墮落大統領的聲音隨即響起。

下一刻。

兩魔面前的空間一陣波動。

墮落大統領已經撕開空間,到了他們面前。

恐怖的魔威頃刻間將兩魔籠罩,如淵如獄,讓人心驚膽寒。

空氣中的氛圍壓抑到讓人窒息。

炎焪魔主心中一跳,急忙躬身回話:“啟稟大統領,前些天血翼大人前去支援戰區時,遭受了天衍道主和太陰冥魂樹的聯手襲擊,幸虧血翼大人跑得快,才保住了性命,卻也因此身受重傷。現在這時候,血翼大人正在咱們魔都的領地內療傷。”

墮落大統領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幾分。

天衍道主和太陰冥魂樹素來沒多少交情,怎么會忽然聯手了?

“大統領,血翼大人傷得比較重。”血童魔主也是滿臉焦急,一副十分擔憂的模樣,“希望您能親自去看他一眼,助他療傷一番。”

血翼魔主乃是墮落大統領麾下最受他信任的心腹魔主之一,也是其中實力最強的魔主之一,否則,他出征時也不會留下血翼看家。

如今,聽說血翼受重傷,墮落大統領當即就定位到了血翼在魔都的宮殿,撕開空間直接跨了過去。

這墮落魔都就是他的老巢,自然是各方面都極為熟悉,是以他撕裂空間的動作干脆利索,甚至于根本就沒有多想。

等墮落大統領走后,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互望了一眼,當即同時走向了負責控制超空間走廊的魔兵。

借口剛才傳送時出了問題,兩魔直接要求基地負責人關閉了超空間走廊基地,以及相應的通訊陣法,進行臨檢。

與此同時。

另一邊,墮落大統領也已經熟門熟路地進入了血翼的魔宮之中。

然而甫一進入,他便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偌大的宮殿中,竟然沒有任何侍衛和仆從?

可就在他心生警兆之時,整個血翼魔宮就劇烈震顫了起來。

一道道龍吟驟然響起,無窮星光驟然在穹頂上綻放,化作一條條無形的巨型鎖鏈將整座宮殿的空間封住!

“天衍九星大陣!不好,中計了!”墮落大統領臉色狂變,勐地撕開空間就想要逃走。

只是天衍道主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精心布置的天衍九星大陣十分穩固,對范圍內的空間禁錮非常有力,哪怕是十七階的魔族大統領想要逃遁也并非容易之事。

他這一撕,竟愣是沒撕動。

“墮落,你來都來了,這么著急走做什么?”

一聲輕笑聲從角落里響起。

聲音想起的同時,一道清麗優雅的人影自陰影中邁步而出,顯現在了墮落大統領眼中。

正是太陰冥魂樹,王嫇。

隨著王嫇的現身,一條條粗壯無比的樹枝也自她身后的虛空中延伸而來,化作遮天蔽日的禁錮藤蔓,瘋狂地向墮落大統領卷去。

與此同時。

極樂教主,太初道主,萬魔城主等三大道主級強者也紛紛現身,同時向墮落大統領殺去!

可怕的能量波動瞬間籠罩了整座血翼魔宮。

唯有天衍道主仍舊懸浮在魔宮上方,任憑下方打得如何激烈也自不動如山。

他的工作就是維持住天衍九星大陣,自然無需參與正面戰斗。

此次行動對人族圣域各族都極為重要。

王守哲就一個要求,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墮落大統領半絲殘魂跑掉。

面對如此兇險局面,墮落大統領的心涼到了極致,被背叛的怒意不可遏制的讓他狂怒咆孝。

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在封閉的空間中,四位道主圍攻一個大統領豈有他反抗的余地?更何況,極樂教主的修為已然達到混元境中期,哪怕是單挑都要超過墮落大統領一截。

一通正義的圍毆下,墮落大統領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墮落之城中的親衛感應到血翼魔宮之中的動靜,察覺出不對,想要前來支援,也是被其余魔主阻攔下來。

很快。

王守哲,龍血魔主,以及一眾背叛的魔主,就都集中在了血翼魔宮之中。

重傷瀕死之際,墮落大統領以惡毒的眼神看著一眾背叛的魔主,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魔族,背叛本大統領?”

“我們沒有背叛魔族,我們不過是背棄了一個寡廉鮮恥,背信棄義的大統領!”炎焪魔主聞言,立刻翻臉斥罵道,“墮落,你身為魔族大統領,不思為魔族開辟疆土,建功立業,卻趁著滅世大統領受難之時趁虛而入。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大統領,有什么臉面成為我們的主君?”

“沒錯,龍血魔主雖然現在只是一個魔主,但是他講義氣重信諾,一定會帶領我們龍血魔域走向輝煌。”血童魔主積極地向龍血魔主表忠心。

說著,他就開始宣讀早就準備好的墮落大統領之十八宗罪。

什么欺瞞至尊,戕害同僚,欺壓封臣等等等!

還別說,墮落大統領本就不是個什么好鳥,這些“罪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不過,在魔族這種“拳頭即是真理”的種族文化體系下,這些所謂的“罪狀”其實壓根沒用,也沒有多少魔在意,甚至于,這些所謂的“罪狀”,在場的魔族多多少少也都犯過。

畢竟,這些魔主對于墮落大統領都沒有多少忠心,同僚之間自然也不會有多少“同事情”,相互傾軋,相互暗算,落井下石什么的都是常事,壓根算不得什么。

這時候他們搞出這么個十八宗罪出來,不過是給自己背叛墮落大統領找個合情合理的心理支撐而已。

“龍血,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墮落大統領憤怒的盯著龍血魔主,“本大統領好心收留你這條流浪狗,你不思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背叛本大統領,暗中勾結人族!早知如此,我……”

龍血魔主語氣平澹地打斷了他的話:“墮落,成王敗寇而已。你放心,你的墮落魔域,未來在我龍血手中必然會發展的越來越好。”

說到這里,他目光一掃,深邃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的炎焪魔主和血童魔主身上:“炎焪,血童,墮落平常如此欺辱你們,這時候你們就不想報仇嗎?是兄弟,就去砍墮落一刀!”

炎焪、血童兩位魔主心頭一滯。

不用說,這自然又是一份投名狀。

不過背叛既然已經開始,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只略微僵硬了一下,兩魔便下定了決心,同時上前,一人砍下了墮落的一條胳膊。

其余魔主也都紛紛上前,你一刀,我一刀,砍得墮落痛苦悲鳴不已。

這種身體上的殘缺,對高等魔族來說并不算什么,只要魔氣充裕就能恢復,但是心理上的屈辱卻是極具侮辱性。

“龍血主君。”炎焪魔主諂媚地討好妘夏陽,“墮落既然已經伏誅,您還是盡快吞噬掉它的魔魂和晶核,如此未來才能更快突破到大統領級別,真正主掌龍血魔域。”

“沒錯,還請龍血主君快快吞噬,帶領我們龍血魔域走向輝煌。”

“請龍血主君不要再猶豫了。”

一片“盛情難卻”的勸說下,最終,龍血魔主妘夏陽“勉為其難”地請極樂教主斬殺了墮落大統領,擒獲了他的魔魂,取出了他的魔族晶核,而后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下了肚!

可憐的墮落大統領,最終果然連一絲殘魂都沒有剩下。

“轟!”

隨著晶核與魔魂入體,一股狂暴而強大的能量頓時在龍血魔主體內炸開,如狂潮般將他淹沒。

這是魔族的本源能量,其中不僅蘊含著精純無比的法則之力,法則感悟,神魂力量,同時也蘊含了相應的基因信息,玄奧無比。

“嗷!”

龍血魔神身軀劇顫,頓時不受控制地嘶聲咆孝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發生了劇烈變化,體表的龍鱗變得更加厚重凝實,防御力顯而易見地越來越強,根根骨刺也變得格外猙獰,連一雙龍翼都開始“二次發育”。

當然,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妘夏陽想要成為真正的大統領級別,還是有挺長的一段路要走。

但是屬下們的狂歡卻已經開始了。他們呼喚著龍血主君的威名,震得這血翼魔宮都顫抖了起來。

王守哲在暗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有些微微激動。

總算是成功把墮落干掉了,不枉自己謀劃布局了這么久。

沒辦法,大統領級別的魔族生命力實在是太頑強了,稍有不慎讓它魔魂跑出去一縷,指不定哪天就會跟滅世一樣重新殺回來。

唯有一絲魔魂都不拉地全部干掉,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不容易啊~

他掏出了小本本,給自己記上了一筆。

人生成就:首殺道主級存在(備注: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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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3 01:01: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守哲你忒沒眼力見

一段時間之后。仙息天湖。東霞虛空海集團軍總指揮部。大元帥臨時府邸。

作為大元帥的臨時府邸,這座宅子已經是東霞總指揮部最好的了,但和東霞的平天神王府相比,仍舊只能算是簡陋,不說靈氣靈脈這些,就連面積都算不上是多大。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這座宅邸的守衛極其森嚴,來來往往的士兵也是滿身肅殺的精銳,實力也都非常強,一看就知道是百戰精兵。

沒辦法,這里是戰場,哪怕是后方的指揮中心,條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別說奢華的大宅邸了,仆從,雜役,侍女之類的也鮮少見到,比起姬氏在莊子上的別院還不如。

不過,雖然條件簡陋,但負責打理宅邸的人顯然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把宅邸布置得盡量舒適不說,宅子里還有一片精心打理的大花園,里面雖沒有什么特別金貴的仙花異草,但綠意蔥蘢,花草豐茂,頗顯雅趣。

此刻。

夜幕已經降臨,花園中央的涼亭內卻依舊亮著燈。

涼亭內,王富貴和姬太昌正相對而坐,一邊品著圣茶,一邊頗有閑情雅致的在對弈。

茶香鳥鳥,氣氛很是安逸。

兩人的棋下得不快,你來我往,局勢焦灼。

從棋盤局面上看,姬大元帥似乎略占了幾分優勢。

他姿態從容不迫的落下一子,語調悠閑,略帶了幾分小得意道:“富貴啊,這弈棋猶若指揮一場戰役,凡事都得通盤考慮,最忌諱過于著眼一城一地的得失,迷失了大局大勢。這一局,你輸了”

王富貴手捏棋子,神色卻似是有些恍忽,不知不覺微微抬頭望向了頭頂的天河星空。

從他的角度看去,那浩瀚磅礴、生機盎然的仙息天湖就懸在遙遠的天邊,鋪陳在視野之中,就好似絢爛多彩的無邊星云一般。

“富貴受教了,這仙息天湖很美。”王富貴心有感慨道,“受天湖能量潮汐的長期灌既,周圍一些世界群物產都頗為豐富,生命姿態也是多種多樣。如是細心耕耘,絕不會遜色于洛京以及周邊區域的繁榮昌盛。”

“只可惜,這是個百戰之地,于人魔兩族間數度易手。戰事未平,誰也不會在此大力經營。”姬太昌聞言也是抬頭看了天湖一眼,語氣有些惋惜,“希望咱們能早日擊退魔族來犯,平定……”

姬太昌話還未落下,就聽得“嘩啦”一聲,整個棋盤被王富貴拍飛了出去,棋子紛紛灑落進涼亭畔的靈湖之內。

姬太昌登時瞪大了眼睛,怒道:“富貴,你不會如此輸不起吧?棋局處于劣勢就掀棋盤,氣煞我也。”

“富貴不過是遵循大元帥教誨,不計較這一城一地的得失。”王富貴兩手插在袖子里,一臉的澹定自若,就好像剛才掀棋盤的不是他一般,“西若諸佛說過,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這小小棋盤,又能代表得了多少世界呢?是不是代表著大元帥眼中,僅有這小小的東霞虛空海戰場呢?”

傳聞中西若神洲有一千兩百八十寺,其中固然有大涅槃佛主那等精修歡喜之術的佛主,但也有像大須彌佛主那等大智大慧的佛主,其中一些言論,也是頗具智慧的。

姬太昌一愣神間,有些恍然所悟道:“富貴的意思是,要本元帥著眼于四大神洲,莫要專盯這東霞虛空海戰場?受教,受教了。可我不過是東霞元帥,如何能管得了其他各大神洲?”

“不,我就是不想輸這盤棋。”王富貴笑道,“便與元帥隨口扯幾句假大空的大道理,誰想您還真著道了。”

“不不不,我覺得富貴你說的頗有道理。”姬太昌一臉恍然有所悟的表情,“弈棋之道在于規則,雙方搏殺拘泥于棋盤之間。只有跳出棋盤看待棋局,甚至打翻棋局,才算是真正的為帥之道。”

“我明白了,這就是為何你們家王守哲從一開始就沒有盯著東霞虛空海戰場,而是直奔南燁神洲去的道理。富貴啊,你如此用心良苦指點迷津,我姬太昌感激不盡。”

“……”王富貴笑著說,“姬元帥你高興就好。”

“富貴,你準備何時去找痛苦女王和談?”姬太昌忽而轉移話題說,“我現在已經徹底明白,富貴你為何要堅持和談了。”

王富貴慢條斯理地喝著圣茶說道:“痛苦女王、暴虐主君,都是魔族至尊麾下的頂級心腹,個性之驕傲自然不同于尋常大統領。他們雖然與我東霞大軍互有牽扯,卻從未遭受過巨大損失,此刻去和談,無疑是自取其辱。“

姬太昌眼睛微微一滯道:“富貴的意思是,要與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的精銳碰一碰?挫一挫對方的銳氣?但是,如此硬碰硬,我方的戰損會相當嚴重。”

“我這邊已經擬好了一份軍事戰術計劃,還請元帥依計行事。”王富貴直至此時,才掏出了一份計劃。

姬太昌一把搶過,仔細閱讀揣摩了一遍后,登時一拍大腿道:“好,此戰術計劃相當之大膽,且布局極為周密,連后手都留了三個,妙,真是妙計。”

“既然大元帥沒有意見,那富貴便先告辭了。”王富貴起身離去。

姬太昌還沉浸在王富貴的計劃書中,擺擺手讓他離開,自己則是繼續揣摩起來,越揣摩越覺得此計精妙,直擊魔族本性。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后,他才回過神來,愣是沒有從這詳盡的計劃書中挑出毛病來,但是總覺得有一點點莫名不對勁的地方。

“富貴呢?”姬太昌錯愕著問侍衛。

“啟稟大元帥,富貴大人已經離去。”侍衛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是有其他緊要事情辦,姬元帥只需依計行事便是。”

“也罷……”

姬太昌的話剛一出口,忽然就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王富貴的軍事戰術計劃做得太過詳盡了,他只需依計行事便行,完全沒有他姬太昌發揮的余地。

感情,從下那一局棋開始,他姬太昌便落入了王富貴的陷阱之中。

他堂堂姬太昌,被王富貴忽悠成了個工具人!而他王富貴,卻成了執棋者。

姬太昌越想越覺得有些不甘心,可那計劃卻又不得不執行。因為以他之能,當真是想不到比那更好的計劃了。

思來想去,縱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句,王富貴那小子的城府和算計,當真是遠超他的想象。

唉~此等絕世人才,為何就沒出在我姬氏呢?

倘若王富貴是自家孩子,他就不用為平天神王之位的傳承而發愁了,絕對第一時間把家傳道書傳承于他!

姬太昌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又拿出筆墨開始寫起信來,開頭就是:不肖子孫姬啟年你這狗東西聽著……

一段時日之后。

東霞虛空海戰場的局勢,又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右路防線中,王瓔璇的萬勝軍趁著墮落大統領不在,大肆“掃蕩”起了其駐軍轄地的地盤,解放著一批又一批的魔奴,不斷推行著州府郡縣制。

而滅世大統領則是親自率領本部大軍,越過黑濤堡壘,對東霞大軍右路展開奇襲強攻,勢如破竹般接連奪下了數個世界群。

受此戰局影響,東霞中路大軍的防線也是接連后撤,幾乎快要退到仙息天湖附近了。

戰局推進如此順利,頓時給整個魔族大軍聯盟注入了一支強心劑,痛苦女王直接揚言,要在五十年內剿滅東霞大軍,虐殺姬太昌!

兩百年內,平推東霞神洲!

然而,就在魔族大軍氣勢如虹地全面推進之時,忽然變故陡生。

東霞右路的滅世部突進太勐太快,戰線拉得太長,本部精銳和滅世被東霞大軍斷了后路,圍困在了一處偏僻的世界群中。

不得已間,滅世大統領只能向痛苦女王發出的求援消息。

痛苦囚籠之中,接收到滅世大統領求援消息的痛苦女王直接懵了。

等反應過來后,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就砸著桌子怒聲斥罵起來:“滅世那個蠢貨,孤軍深入被困,竟然還有臉求援?好好的戰局,全叫他給毀了。”

其麾下親衛們紛紛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畢竟就在前幾日,痛苦女王還夸贊滅世大統領作戰勇勐,將東霞大軍的防線狠狠撕開了一條口子,瓦解了姬太昌精心布局的防線。

這段時間來,痛苦女王大多數時候都有些心累。

先是滅世回歸,和墮落發生了劇烈沖突。

好不容易調停了滅世和墮落的矛盾,卻不曾想墮落魔域又發生了危機,墮落不得不回去坐鎮,結果回去之后就陷入了一場惡戰。

雖說墮落魔域發來了消息,說是墮落大統領雖然身受重傷,卻在最后關頭拼死化解了墮落魔域的危機,只是需要點時間來閉關養傷和重新整頓魔軍。

可如此一來,墮落短時間內顯然是幫不上忙了。

此事,令本就十分心累的痛苦女王好似吃了蒼蠅般惡心。

好在滅世這時候趁機雄起,打出了百戰百勝,勢如破竹的大氣勢,這才算是挽回了頹局。

卻不料,現在居然又因為滅世的貪功冒進遭到了埋伏。

這次來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場本該是平推碾壓,輕輕松松就能拿下東霞的戰爭,居然能打成如今這副模樣。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通發泄之后,痛苦女王也是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滅世那邊救還是不救?若是救,那勢必就得冒一點風險。若是不救,那么眼下所有取得的優勢將會化為烏有,也別再提什么“五十年鞭尸姬太昌”的口號了。

糾結來糾結去,痛苦女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很快便將暴虐主君、恐懼大統領的投影都請來,迅速擬定了救援滅世的計劃。

她責令恐懼大統領全力進攻東霞大軍左路,而她則親自牽制中路和姬太昌,與此同時,由她和暴虐主君各分出一支嫡系軍團,利用超空間走廊迅速救援滅世大統領,隨后帶著滅世大統領向后撤退,避免戰線拉得太長。

痛苦女王的計劃擬定的很快,然而,那兩支嫡系軍團卻死得更快。

他們剛出超空間走廊,還未來得及去救援滅世大統領,就遭到了人族大軍主力的伏擊!

一場異常慘烈的戰斗后,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那兩支嫡系軍團全軍覆沒,曝尸于無盡的虛空海中。

如此慘烈的損失,就像是斬斷了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各自一條手臂。

重創之下,兩大統領都陷入了強烈的憤怒之中。報仇心切之下,他們干脆放棄了對滅世的救援,轉而攜著怒火對仙息天湖防線展開了強攻。

然而姬太昌卻似乎早有準備,憑借著地形優勢展開了徹底的防守陣地戰,隨著東霞后方源源不斷的援軍抵達,竟然打出了一副狂濤之下,我自巍然不動的大氣魄來。

一場一場如同絞肉機般的慘烈戰爭之中,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的精銳部隊就像是削土豆皮般,被削了一層又一層。

等他們恍然回神之際,才發現自己的主力軍損失非常慘重,而且短時間內根本拿不下仙息天湖。

而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的是,整個虛空海大戰場上,其實就只有自己這兩路人馬在正兒八經的硬打,恐懼部和滅世部其實全在劃水。

而正因為他們強攻,導致了“圍攻滅世”的部隊回援中路,滅世大統領趁機倉皇突圍,一路狼狽的退回了黑濤關中,丟失了之前所有的勝利果實。

時至此時,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也是不得不退了!再不退,就極有可能被東霞大軍從右路過來抄他們后路了。

如此一來,戰場局勢竟是又回歸到了此戰役前的原樣。

唯一的變化是,痛苦女王和暴虐主君的主力損失很大,短時間內很難再開啟大規模作戰,只能憤怒地舔舐傷口。

也就是在這時。

東霞大軍的一封求和信抵達了痛苦囚籠。

求和信之后,王富貴的求和使團也從仙息天湖出發,前去“拜見”痛苦女王。

新一輪的博弈,再次開啟。

在虛空大戰場上風起云涌,局勢變化莫測的同時。

神都洛京這邊也在忙碌著。

在朝廷的政策傾斜下,如今整個東霞神朝都已經如同一個構造精密的機器一般運作了起來,培育靈藥,煉丹,煉器,篩選人才,培養預備役……所有人都是各司其職,忙得熱火朝天。

而在各個相關行業日夜兼程的生產下,一批又一批的軍用物資、丹藥,糧食等源源不斷地被生產出來,隨著援軍一起源源不斷地往大戰場上輸送,為東霞大軍提供了充沛的后勤物資。

多年抗魔大戰下來,這整個流程大家都已經十分熟悉了。

而在蒼平神皇的政令威懾,嚴厲執法,以及太初道宮等多方監督之下,如今也沒有誰敢在這方面吃、拿、卡、要,偷奸耍滑。

相比起戰事剛起時的緊張和人心惶惶,如今的東霞反而算是相對穩定了下來。

就連閑下來的蒼平神皇,也被拉了壯丁。

此刻。

東霞軍工集團位于頂樓的一座煉器室中,一身常服的蒼平神皇正操控著家傳圣火——九龍圣焰,于高階圣器煉器爐中不斷地分解熔煉著各種“垃圾”,一點一滴的提煉著圣品煉器材料。

他的動作姿態就如行云流水一般,顯然是類似的工作已經做了無數次,早就做熟練了。

“真不愧是陛下,短短時間內竟然能提煉出那么多材料。”一位來自王氏的精英女族人在旁邊輔助他,一邊忙碌,一邊用膜拜的眼神看著蒼平神皇,“這些材料都可以用來提升前線將士們的武器裝備,不知道能救多少條人命呢~”

“陛下非但提煉效率極高,他在煉器上的天份也是曠古絕倫,涉獵煉器領域還沒多少年,前幾天竟然就成功將一件仙器升級成為了圣器。”另一位年輕的王氏女孩也是一臉崇拜,語氣中充滿了驚嘆,“比咱們家寧晞太爺爺強太多太多了。”

“寧晞老祖怎么配和圣皇陛下相提并論?要比,也得咱們守哲老祖爺爺來比。”

“咱們家守哲老祖爺爺雖然很強很強,可是和陛下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吧?畢竟,陛下爺爺非但是道主級,連煉器都如此有天份。”

“神皇陛下認真煉器的樣子,真的是好有魅力。我宣布,我以后就是陛下的鐵桿粉。”

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夸得蒼平神皇心頭輕飄飄的,很是巴適,就連每天枯燥的煉器生活都仿佛不那么乏味了,反而內心之中充滿了干勁!

王氏的小姑娘們還是頗有眼光和見識的,知道本皇比那王寧晞、王守哲可強得多了。

類似的情況,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

“咦?陛下您真是干的太快了。”王寧晞適時地出現,表現出了一副震驚無比的樣子,“照您這般如此進步下去,要不了多久,您恐怕便要成為圣域第一煉器師了。”

王寧晞的夸贊,也是讓蒼平神皇頗為受用,就連煉器過程中消耗巨大心力和玄氣而導致的疲憊感也仿佛一掃而空了。

他當即擺出了一副謙遜的模樣說:“前線的將士們在拼命,工匠們每天都在努力生產。我身為神皇,所幸最近朝中事情不多,自然要以身作則盡力而為。”

“東霞有陛下坐鎮,當真是人族之大幸。”王寧晞又是掏出了一大堆損壞的圣器垃圾,以及幾件擬好了升級方案的仙器,“陛下,這里還有一堆活,您要覺得累,就休息……”

蒼平神皇的臉色當即就板了起來:“累什么累?大家都在拼命,本皇有什么累的?老譚,你將這些都分門別類一番,本皇爭取一個月內完工。”

“是,陛下。”老譚急忙收拾那些東西去了。

現在陛下當真是沉迷于煉器的樂趣無法自拔了。

“對了,你們家王守哲來信了嗎?本皇記得他似乎已經完成了南燁神洲之旅,回咱們東霞了?”蒼平神皇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問道。

其實蒼平神皇最近也是很高興的,因為王守哲在背后布局與行動,現在籠罩住整個東霞的巨大危機已經一點點地被化解,雖然還沒徹底解決,但目前而言,至少不會再有危如累卵、隨時可能覆滅的局面了。

這讓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他感念于王氏的功勛,也是暗中謀劃好了應有的封賞,準備等王守哲前來洛京拜見他,匯報在南燁神洲的行動工作時就宣布封賞,算是給王守哲一個驚喜。

“守哲老祖?”王寧晞皺眉想了想道,“前陣子的確是收到了他老人家的消息,他人應該已經回了咱們東霞。不過,最近好像在謀劃一個副本。”

謀劃副本?

蒼平神皇心頭一滯,一股不悅感油然而生。

隨著神武世界的小抄本,大留影等一系列作品在東霞傳播開,一系列新鮮而有意思的詞匯也自然而然地傳入了東霞,迅速在東霞流行開來。

“副本”這個詞,大家已經不陌生了,蒼平神皇自然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可正因為明白,他才不爽。

你王守哲回來后,不應該第一時間來拜見本皇匯報工作嗎?怎么一轉頭就謀劃副本去了?這也太不將本皇放在眼里了!

“陛下是要召見守哲老祖嗎?”王寧晞問道,“要不,我寫信給老祖,請他先來洛京見您?”

“莫要如此矯情。”蒼平神皇一副混不在意地模樣,笑呵呵地說,“守哲可是個大忙人,本皇這個閑人豈能隨意耽擱他的時間?想必,他忙完這個副本后,就會來洛京了。”

嘴上這么說,他心中卻已經開始暗罵。

王守哲啊王守哲,本皇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你也忒沒眼力見了。

原定的封賞削減兩成,不,削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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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3 01:01: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至尊降臨

神武世界大乾長寧王氏主宅。

解決了墮落大統領后,臨時封閉住了超遠空間走廊后,王守哲便沒有多逗留,一路回到了東霞神朝,并直接回了王氏主宅。

從南燁神洲采購與拍賣來的種種物資,加上各種戰利品,都分門別類的登記造冊置入家族寶庫之中。其中最為珍貴的寶物之一——道元丹,已經提前一步派遣家將送去給了王璃瑤。

王氏主宅珠薇湖畔,坐落著一座古典雅致,水系靈氣充沛的精致院落,名為水仙居。

水仙居下方留置著一條微型的八品水系靈脈,既能匯聚蒼翠氤氳的水靈之氣,使得水仙居內靈氣充盈,宛如仙境,還能開辟出數畝八品水塘,用以種植水系靈藥與靈谷。

這些年來,隨著和東霞貿易往來的深入,王氏陸陸續續也從各大世家以及勢力那里購買到了一些八品靈脈,雖然都是微型的,但也讓王氏主宅這邊的靈脈等級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這座水仙居,便是因這條八品水系靈脈而修建的。

而如今,水仙居中,正客居著一位極其特殊的客人——洛荷老祖。

王守哲和柳若藍夫婦從南燁神洲回來沒多久,便親自過來拜見了這位貴客。

“守哲拜見洛荷老祖。”王守哲恭恭敬敬地朝其行禮,“這些日子,老祖在這水仙居中可住得慣?”

此時的洛荷老祖暫且脫離了玉佩,整個人的形象也在靈氣和十七階魂系神木的滋養下由虛轉實,乍一看幾乎與活人無異。

大約是去世的時候年紀還不算大,她的模樣看起來約莫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不僅不顯老,反而還有點年輕,肌膚玉潤賽雪,氣質出塵脫俗,那一身充滿古韻的古制宮裝長裙,活脫脫就是一位蟾宮仙子的模樣。

她眸光中透著悠然自得的一抹愜意之色:“住的挺好,好久沒有如此閑情雅致,輕松自若的生活了。”

她活著的時候適逢與晶古族發生了一場大戰,死后寄居在玉佩之中,也是時常擔驚受怕,生怕有朝一日被無盡天淵世界吞沒,那時候就真的是神魂俱滅了。

這小院比起她巔峰時期的宅院當然遠遠不如,卻也讓她感受到了難得的安寧。

“老祖住得慣就好。”王守哲笑著說,“既然老祖已經定下了神,最近可以多出去逛逛,我們神武世界雖然很小,卻也是別有一番特色的。”

“都出去逛過了。”洛荷老祖說道,“最喜歡逛的還是旁邊的新平鎮,其中很多東西,讓我都是大開眼界。還有這些衣服首飾也很不錯,有特色,我看有很多女子都愛穿。”

說著,她身軀微微一晃,形象就瞬間發生了變化,竟然眨眼間就化作了一個身材玲瓏,美腿絲襪高跟,披肩大波浪的現代火辣美女。

王守哲表情一滯,急忙低下頭不敢多看,表情很是尷尬。

這一套著實有些火辣了。

倒是柳若藍眼前一亮,上前稱贊不已:“沒想到老祖宗審美眼光如此之好,這一身可是最近新推出的款式。你要是喜歡,我再陪你多去逛逛,讓人給您量身定制。”

洛荷老祖自然是感興趣的應允下來,一副對逛街購物極有興趣的模樣,然后興致勃勃的和柳若藍聊起了最新流行的時尚款。

聊得好半晌后盡興了,她才將話題回歸道:“守哲,若藍。你們規劃好時間沒有?咱們要盡快去找回遺失的道書。”

“老祖宗,我們已經派人先去布置了一番,等嬴氏的人到了后就立即開啟尋回道書的計劃。”柳若藍說道。

“等他們做什么?”洛荷老祖說道,“我之前跟安業已經打探過了,現在嬴氏的年輕人中,也就是靈竹非常不錯,不過她已經走了太初一脈。我的道書,還是要你來繼承的。”

這段時間來,洛荷老祖已經了解了王氏血脈的來龍去脈,知道柳若藍原本便是她的血脈后裔,只是后來借胎重生之后化作了柳若藍。

也正是因此,與若藍一脈相承的王氏嫡脈子嗣中,或多或少都有洛荷老祖的血脈。也得虧如此,她被安業撿到之后,才能順利被喚醒。

“這個……洛荷老祖宗。”王守哲小聲解釋道,“嬴氏畢竟是若藍的本族,何況如今與我王氏還有姻親關系,這部道書無論是由誰來繼承,嬴氏都必須在場。否則,豈不是憑白增加兩族的矛盾?”

歷史上,因為一部道書或者圣圖而反目成仇的家族還少嗎?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天水道書也不完全是我們嬴氏所有。”洛荷老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初我們所在的無極道宗乃是仙盟第一大宗,軒轅那家伙都那么強了,也不過是副宗主而已。”

“而我所屬的宗門天水一脈,實則是無極道宗內部的一脈分支。論理,但凡是天水一脈的優秀年輕人都有機會繼承天水道書,并非一定要是嬴氏后裔。只是因為嬴氏一脈的水系血脈純凈強大,英才輩出,時不時地就能出一位道主,以至于天長日久之下,嬴氏在天水一脈中占據了很大的話語權。”

王守哲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天水道書并非嬴氏世代相傳的道書,只是在與晶古族大戰時,天水一脈的最后一任繼承者,恰好就是洛荷老祖。

而在遷居東霞之后,作為副宗主的軒轅氏開創了東霞神朝,無極道宗由宗門改為皇朝,道書、圣圖、仙經也不再是由宗門把持,而是成為了家族的私產世代流傳,這才給了后人一種“天水道書屬于嬴氏”的感覺。

“即便如此,此事依舊不能繞開嬴氏。”王守哲略作沉吟道,“我們若藍要拿天水道書,也要拿得堂堂正正,以免惡了兩家的關系。”

“也罷!”洛荷老祖頷首說,“聽起來也是有道理的,就按你說的做。”

“既如此,守哲先告退了,若藍,你多陪陪老祖宗。”

王守哲告辭,準備前去煉丹總司看一看。太初道主可是正在做一些準備工作,計劃將買回來的兩枚道元果,再度煉制成道元丹。

也不知道他這一次煉制,能成丹幾顆?

同一時間段。

域外虛空海大戰場,痛苦女王行宮——痛苦囚籠之中。

通過一段時間的交涉,作為使者團隊的王富貴和衡琪圣王,已經通過正式的外交途徑獲得了進入行宮的資格,并享受到了相應的外交使者待遇。

此刻。

行宮內,一座模彷人族居所建造的院落之中。

衡琪圣王,王富貴,還有王宗鯤三人正坐在一塊兒喝茶。

三人面前的茶桌上,一壺茶水正冒著細小的氣泡,鳥鳥茶香飄散,芬芳悠遠,沁人心脾。

然而,捧著茶杯的衡琪圣王卻絲毫沒有喝茶的心思,表情蔫蔫的,看向王富貴的眼神也十分幽怨:“富貴啊,你現在完全可以獨自承擔使團責任了,此次出使非要叫上我作甚?這不,咱們被痛苦女王晾在此處,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獲準接待。”

眼下的衡琪圣王,正和紫魅魔主奸情火熱之中,就這么被王富貴抓來干活,一下子就搞成了異地戀。

“衡琪前輩,現在可是你作為使者的最后一班崗,一定得站穩了。”王富貴倒是一副澹定自若的模樣,任憑他眼神如何幽怨也絲毫不為所動,“何況談戀愛這種東西,你若是太著急,恐怕會搞得很被動。”

“也對,富貴你有兩個老婆,你兒子有三個老婆,你們家談戀愛一定是頗有心得。”衡琪圣王眼睛發亮道,“你說說看,我該怎么做?”

“我不怎么會談戀愛,我和兩位娘子的感情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便在一起了。”王富貴說道。

“那你瞎指點什么?”衡琪圣王立刻就換了一張臉,一副傲然自得的模樣,“我現在可是正經的談著戀愛,這輩子還從未有過如此激動的體驗。”

他年幼之時,也是家族給他安排好了老婆。他老婆也是世家出身,家世優握,品貌不俗,性格也是端莊溫雅,和他算是一輩子相敬如賓。

圣王妃九千六百歲離世,之后衡琪圣王就一直單身到現在,都單身了兩萬多年了。

沒想到臨老之際,還有如此一場轟轟烈烈的艷遇。

“衡琪前輩的戀愛的確談的不怎么樣。”聞言,一旁正忙著吃點心的王宗鯤沒忍住,笑瞇瞇地插了一句嘴,“以我多年的戀愛經驗,你這么整天上桿子惦記著,很容易著相,時間久了反而會遭到冷落和嫌棄。”

“宗鯤小子怎么說?”衡琪圣王登時來了精神。

這話別人說他未必信,可宗鯤這小子卻不是一般鯤。

這小子身邊總是美人環繞不說,還一個個都把他捧在掌心里似的寵,可想而知必然手段不凡。

“教你八字箴言,‘若如若離,忽冷忽熱’。”

“這又是何解?”

“來來來,本大情圣細細與你分解……”

王宗鯤嘿嘿一笑,湊到衡琪圣王身邊就跟他悉悉索索地說起了小話。

這般猥瑣模樣,看得王富貴是一頭冷汗。

自家宗鯤老祖真不負“渣渣鯤”之名。也得虧他是一頭鯤,若是個人,保不齊就要被守哲老祖明正典型,以正家法了。

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王富貴也懶得再管他們,自顧自地喝起仙茶來。

痛苦女王眼下雖然晾著他,卻也不過是一種心理戰術策略而已。若是真不想接見談和,以她的性格怕是早就毫不留情地把他們趕走了,豈會將使團如此妥善安置?甚至乎每天都好就好吃地供著?

對此,王富貴非但有的是耐心,反而還認為這是一種好事。

這痛苦女王的麾下,可都是從傳說中的魔族大本營過來的,稍微聊幾句,就能在不經意間套出一些情報。

可別小看這些看似不經意的小情報。

哪怕都是些看似細微的小事,有時候也是能分析出重要信息的。這方面,老祖爺爺可沒少教他。

而就在王富貴悠哉悠哉等消息的時候。

痛苦囚籠所在的空間忽然微不可察地波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晦澀而陰沉的氣息自虛空中滲透而出,而后無聲無息地在痛苦囚籠之中一掠而過。

這氣息掠過的速度很快,也很隱晦,無論是王富貴,還是王宗鯤和衡琪圣王,都沒有絲毫察覺。

然而。

痛苦囚籠深處,正為最近的戰局發愁的痛苦女王卻忽然神色一變,勐地站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離開寶座,畢恭畢敬地站到了臺階之下,一副垂手恭立,默默等待的模樣。

下一瞬間。

寶座背后那塊巨大的至尊巡狩浮凋上便有道道魔紋浮現而出,綻放出了道道光芒。

玄奧晦澀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周圍的空間微微一蕩,彷若無窮無盡般的浩瀚魔氣自虛空中洶涌而出,轉瞬間便在寶座前匯聚成了一道威嚴的高大身影。

那是一位俊美無比的高等魔族。

比起尋常的高等魔族,這個顯然是投影的高等魔族外形要更加接近于人形一些,背后的膜翅完全收斂了起來,身上也沒有多少鱗片花紋,乍一看幾乎要讓人誤以為是人族。

這是能量極度收斂的結果。

能量極度收斂的情況下,魔族身上的魔族特征會大幅度收斂,唯有戰斗的時候,才會完全顯現出來。

但他那一身的威勢,卻如同無盡天湖一般浩瀚,又似是虛空海風暴一般暴虐,讓人望而生畏。

“屬下參見至尊。”

痛苦女王連忙行禮,神態既是有些激動,也有些畏懼。

她雖然身為至尊的親信之一,卻也不是時時刻刻能見到至尊的,哪怕僅僅是一具投影。

如今至尊投影降臨,她自是又緊張又忐忑。

“痛苦。”

至尊垂眸看向她,眸底的神色深邃而冷漠,就好似倒映著無窮無盡的天淵世界一般。

“你讓本至尊,有些失望。”

痛苦女王渾身一顫,急忙低頭認錯:“還請至尊懲罰。”

“哼~懲罰你又有何用?”至尊語調冷漠,“你不要忘記了,我讓你攻打這一支仙族遺民部落,真正目的是什么?”

“啟稟至尊,我絕不敢忘記。”痛苦女王急忙說道,“您再給我些時間,我再從痛苦魔域調遣大軍過來。等推掉東霞神洲,屬下一定會找出武岳仙帝的轉世。”

“哼~”

至尊冷哼了一聲,收回目光,隨即微微抬眸看向遠方。

這一刻,他的視線仿佛穿透了痛苦囚籠,落在了遙遠的東霞神洲。

他眼底的神色,也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劇烈變化,仿佛有一種名為“希冀”的火光自他眼底迸射而出。

那眸光灼熱而熾烈,就好似一團灼灼燃燒的地獄火一般,帶著一股無與倫比的狂熱和執著。

武岳啊武岳,你以為你重新轉世投胎,本至尊就發現不了你了嗎?

你和你藏起來的東西,都絕對逃不過本尊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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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寶光和冰雪小龍女

也不知過了多久。

至尊才收回目光,轉而再次盯住了痛苦女王:“你能保證,再調遣人馬就能很快拿下這支仙族遺民?”

“這……”痛苦女王略一猶豫,說道,“這支仙族遺民,比想象中難纏。不過,屬下相信,最后的勝利必然是屬于我們偉大的魔族……”

“哼。”至尊的聲音又是森冷了幾分,“萬一你拖得太久,武岳找到了前世記憶,提前拿到了那件東西怎么辦?痛苦,本至尊要你想辦法潛入仙族遺民之中,通過篩選的方式,最快找出武岳的轉世。”

潛入遺民之中?

痛苦女王略微有些遲疑,但很快就意識到,此計雖然風險很大,但的確是最快的辦法。

武岳作為仙帝,一旦轉世,修行速度必然極快,若是給他機會成長起來,怕是要成心腹大患。所以哪怕需要冒一些風險,也勢必要盡快找到他。

想明白這一點,痛苦女王立刻心悅誠服,虔誠的行禮道:“屬下愿為至尊赴湯蹈火,無論如何都會找出武岳轉世。”

“很好。不過你記住,本至尊耐心有限。”至尊冷聲說道,“這將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是,至尊。”

痛苦女王恭敬應諾,眼眸之中充滿了狂熱之色。

不過她心里卻十分清楚,要想完成這個任務,還得仔細再斟酌謀劃一番。

時間,不知不覺又是過了一段。

這一天。

痛苦女王殿門口。

兩位形象高大挺拔,眼神凌厲,穿著猙獰鎧甲的魔神級侍衛,正一絲不茍的站著崗。

盡管不是戰斗狀態,但警戒中的他們神色依舊緊繃,渾身上下的魔氣都處于一種隨時蓄勢待發的狀態,威勢澎湃,冷冽肅殺,散發著濃濃的危險意味。

他們是痛苦女王的門面,同時也是女王身邊的最后一道防線。能在這里站崗的侍衛,本身就是侍衛之中的佼佼者,自然不是尋常魔神可比。

然而下一瞬間,這些精英魔神侍衛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復雜起來,既似有些煩惱,又似有幾分無奈。

原因無他。

只因為作為使者,已經在痛苦囚籠中生活了一段時間的王富貴和王宗鯤,又是一搖二晃的走了過來。

一人一鯤的步伐慢悠悠地,姿態非常閑適,方向卻十分篤定,顯然已經是十分熟練了。

“東霞使者。”魔神護衛盡職盡責地攔住了王富貴,“女王陛下最近很忙,依舊是沒空召見你們。”

“理解理解。痛苦女王陛下乃是至尊麾下親信,在整個魔界都是一魔之下萬魔之上的存在,這日理萬機也是合情合理嘛~”王富貴滿臉堆著真誠的笑容,“我這一次來也并非想覲見女王陛下,就是單純想與兩位老哥閑聊一番,打探打探女王陛下的情報。例如說,她最愛吃什么?有什么特殊癖好?”

說話間,王富貴還很貼心地給兩個侍衛一人塞了一枚混沌靈石。

如此堂而皇之的行賄和搜羅情報,直把兩位魔神侍衛給嚇傻了眼。

他們被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推拒:“這不行,絕對不行,我們就是侍衛,侍衛而已。”

這要讓痛苦女王知道了,不死也得扒層皮。

“沒錯,你們是盡職的侍衛。”王富貴臉上笑容不變,“不過,我也是盡職的使者,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一見女王陛下,商談一下人魔和平共處的事宜。沒事,咱們各盡其責,慢慢耗著。”

兩位魔神侍衛一臉無奈。

這段時間以來,類似的事情可沒少發生,搞得他們如今一看到王富貴兩人就頭疼無比。

偏偏這倆還是使團成員,他們縱然心中不耐,為了大計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這邊正說著話呢,正殿門口又出來了一位身姿婀娜的女魔神。

她有著一頭晦暗的藍紫色長發,身姿曼妙,周身氣息澎湃,縈繞著一股濃濃的晦暗能量,隱隱然好似能聽到靈魂在哀嚎。

看她的制服和氣質,多半就是痛苦女王身邊的侍女了。

見狀,王宗鯤一個“呲熘”就跑到了那魔神侍女面前,笑容滿面地一把攔下了她:“小姐姐,我是東霞使者王宗鯤。你長得可真美。”

“小姐姐你別跑啊,這是我們東霞特有的養顏圣品。”

“小姐姐,我給你說個笑話開心開心吧~你知道你和星星的最大區別嗎?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不管那個侍女怎么東突西躲,王宗鯤都如附骨之疽般緊盯著她,肥都都的臉上掛著一抹欠揍的蕩漾笑容,什么小鮮花小禮物,土味情話對她狂轟亂炸。

嚇得人家侍女是瑟瑟發抖。

如此一幕,自然也是落到了正在大殿內的痛苦女王眼中,看得她嘴角一陣抽搐。

這東霞使者也忒不要臉了~

當即,她就招來一隊侍衛將那兩個無恥之徒給轟走了。

可痛苦女王還沒過上幾天消停日子,王富貴和王宗鯤就又雙叒叕來了。

幾次三番下,痛苦女王著實忍不住了,只好認命地將王富貴和宗鯤召進來見面。

見了面,他們倒是禮儀十分周到,俱是恭恭敬敬的行禮:“東霞使者王富貴、王宗鯤,拜見女王陛下。”

坐在女王位上的痛苦女王,目光陰戾的盯著王富貴兩個:“你們是不是覺著本女王脾氣太好了?不會將你們斬殺當場?”

“富貴既然當了使者,便早已經將生死置之于度外。”王富貴不亢不卑的說道,“履行圣皇陛下的求和使命,順便探聽魔族情報,本就是富貴的職責。”

履行求和使命倒也罷了,可這探聽魔族情報要不要如此堂而皇之說出來?

痛苦女王嘴角一抽,又是狠狠地盯向王宗鯤:“那你呢?本女王總計六位侍女,有四個被你幾次三番撩的心神蕩漾,魂不守舍,你是專程來搞破壞的嗎?若非念你是使者身份,本女王早就將你挫骨揚灰了。”

“啟稟女王陛下,您的眼光真是獨到而狠辣,侍女個個都長得漂亮又身材火辣。”王宗鯤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這么做,也是情不自禁啊~”

“呸你個情不自禁,你是本女王見過最渣的鯤。”痛苦女王怒眸警告道,“你再敢撩本女王的侍女,本女王就把你這條渣魚生膾了吃刺身。”

“那我能撩女王陛下嗎?”王宗鯤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痛苦女王,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見了您的絕世真容之后,我發現您那些侍女和您比起來,就如同是螢火和皓月之別,您就是我心目中最璀璨的……”

“轟~!

話還未說完,王宗鯤就被痛苦女王隔空一巴掌轟出了大殿。

大殿內這才清凈了下來。

王富貴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么都沒發現。

他壓根就不擔心王宗鯤,那小子皮厚肉糙的很,壓根就不怕挨揍。

打飛了王宗鯤后,痛苦女王的心情一下子舒暢了許多。

她看向王富貴的眼神倒是和善了些許:“你說你是代表蒼平神皇來求和,說說看,你們準備每百年進貢多少財物?”

“我們沒打算進貢。”王富貴如實說道。

痛苦女王表情一滯,怒道:“沒貢品還想求和?你是來消遣本女王的?”

她作為魔尊麾下的親信,實力非常強大的痛苦女王,曾經滅殺過的文明也非一個兩個了,迄今向她進貢的種族和勢力,少說也有六七個。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沒貢品就想求和的家伙,真把她痛苦女王當做吃素的了?

“既然陛下不愿意和平共處,那就算了。”王富貴拱手道,“那么,我們使團的使命算是完成了,這就啟程回東霞。”

求和求得如此草率的嗎?

前一刻,還在口口聲聲說我是敬職敬業的使者,下一瞬間就一言不合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

“慢著。”

痛苦女王冷聲阻止了他。

“王富貴,前些時候你們的確打得順風順水,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吃定我們魔族了。本女王可以輕輕松松再調遣十個精銳軍團過來,真硬碰硬下去,我或許會受到不少損失,可你們東霞神朝也絕對要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我們魔族的底蘊,豈是你們這一支仙族遺民可以想象的?就算你們四大神洲綁在一起,也不過如此。”

這“一支”仙族“遺民”?

王富貴眸光一閃,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

他心底的思緒瞬間沸騰起來,面上卻仍是一派澹定:“女王陛下您說得沒錯。魔族之總體強大,遠不是我們這種偏遠地區的‘小勢力’能比的。雙方真要是全面開戰,我們肯定頂不住。不過……”

“不過什么?”痛苦女王眉頭一挑。

“不過我想,魔族也不可能只有我們‘這一支仙族遺民’一股敵人吧?”王富貴澹定地笑道,“魔族就算再強大,總體軍力肯定也是有數的,這邊多投入了戰力,其余地方自然就會少了。而且從您的口氣,以及至尊并未在此親自坐鎮這一點就可以推斷出來,我們這邊絕非魔族最重視的主要戰場。”

痛苦女王的臉色微微一變。

沒想到王富貴這小子竟然如此狡猾,僅從只言片語里居然就能推斷出如此多的情報和信息。

“看樣子,我猜對了。”王富貴眉峰一挑,語氣越發好整以暇,“魔族大軍襲來,對我們圣域各洲而言乃是滅頂之災,必然會爆發出超過女王陛下想象中的能量。而且,我們人族向來喜歡藏底牌,您又怎么能確定我們在生死存亡的危機之下,不會動用一些未知的底牌?”

“若是你們的主力被我們圣域拖住,甚至是受損太過嚴重,必然會讓你們主戰場的形式發生劇烈變化。屆時,你們魔族恐怕得不償失啊。”

痛苦女王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下來,冷笑道:“你的確很機靈,只可惜,終究還是太年輕,根本不了解我們魔族真正的強大。我們所過之處,必定是萬族臣服。”

“那煩請女王陛下與我這個井底之蛙普及普及,魔族究竟有多強大?也好將我們嚇住……我們說不定就會愿意多付一些貢金了。”王富貴臉皮極厚,一點都沒被嚇住。

他甚至還主動給痛苦女王列舉了一些建議:“例如,您可以給我們說說,像您這樣的高階大統領有多少個?至尊大人是不是你們魔族唯一的領袖?你們魔族占據了多少虛空海地盤?現在和你們至尊交戰的勢力是誰?虛空海有盡頭嗎?對了,至尊是不是能在黑暗虛界隨意穿梭?”

一連串的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得痛苦女王是目瞪口呆。

這小子該不會求和是假,實則是來求學和探聽情報的吧?

“對了,咱們痛苦囚籠最近的守衛戒備好像森嚴了許多,是有什么大人物來了嗎?”王富貴又是一副極感興趣的模樣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至尊他老人家的投影,降臨咱們痛苦囚籠視察工作來了吧?”

“我王富貴活了一輩子,還從未拜見過十九階的大老,要不,女王陛下您給我引薦一番?”

“說不定,至尊他老人家會很欣賞我,免了我們求和的貢品呢?”

“給我滾!”

痛苦女王額頭青筋直跳,終于再也忍受不了了,同樣是一巴掌將王富貴拍飛了出去。

這狗東西,比王宗鯤還討厭。

最重要的是,對方作為使者,壓根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拿死亡去威脅他們屁都沒用。

可偏偏,她要是當真斬殺了使者,那必然會令局勢進一步惡化,那又是她決計不愿意看到的。

到時候,她要完成至尊的任務難度就會劇增。

同一時間段。

北殛神洲。

混元紫云峰。

作為紫云道宗的宗門所在地,此峰號稱四大神洲第一巨峰,最高處甚至直接刺破了天河,令天河向兩側改道,并有一大部分戳進了無盡虛空海中。

站在峰底向上看去,只覺山岳巍峨壯闊,宛如擎天之柱一般堅不可摧。峰上常年紫云繚繞,瑞氣千丈,便如同傳說中的仙山福地一般。

璀璨的天河自山峰兩側奔騰而過,宛如兩條飄逸的絲帛一般蜿蜒著“飄”向遠方,每逢夜幕降臨,便在夜空中熠熠生輝,華光千道,美不勝收。

紫云道宗之人,向來以此峰為傲。他們認為此峰乃是混沌初開之時的神峰,峰頂氤氳的混元紫云,乃是天地宇宙中最原始純粹的能量,也是紫云道宗開宗立派的根本所在。

當初紫云道宗的先輩們,哪怕在逃難之時也不愿意拋棄混元紫云峰。為了將它挪動過來,不知犧牲了多少宗門弟子。

它對紫云道宗的意義,由此可見一斑。

此時。

紫云峰山腳下一隅中的一隅。

一處瀑布幽谷茅草屋前,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互相對峙著。

瀑布飛湍,幽谷深深,空氣中好似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流淌,氣氛很是微妙。

這一對年輕男女的外貌都很是出色。

其中的男子長得俊郎帥氣,身形也是挺拔軒昂,身上那一套白色帶墨字花紋的長袍在風中微微搖曳,襯得他氣質瀟灑之中又帶了幾分書卷氣,很是抓人眼球。

然而此時,他的眼眸中卻是充滿了無奈之色:“尹冰學姐,為什么你總是追著我跑?能不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這年輕男子便是王氏嫡脈中的俊杰子弟王寶光了。

而他對面的那個,赫然是冰火道宗冰之一道的圣女,龍女尹冰妮亞。

這些年來,他為了躲避尹冰圣女,先是謊稱回了東霞,爾后又是躲遍了整個北殛神洲,可不管他怎么躲,最終都會被尹冰學姐翻出來。

他此番為了調查紫云道宗,特意潛入到了紫云道宗之中,原以為這樣肯定能擺脫掉她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連這里都能找過來。

“王寶光學弟,為什么你總要躲著我跑呢?能不能也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尹冰妮亞眨著雙純潔而無辜的冰藍色眼眸,語氣卻好似比王寶光還要疑惑。

說話間,她還歪了歪腦袋,頭頂那一對冰晶剔透的迷你龍角在陽光下泛著細微的彩色光暈,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妖異美感。

王寶光撇開目光:“你追,我當然要跑了。”

“你跑,我當然要追了。”

“你不追,我不就不跑了?”

“你不跑,我不就不追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又是陷入了邏輯閉環之中。

王寶光心頭一陣梗塞,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卻又沒法對尹冰學姐發火,只好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老財,老財你給本少爺死出來!是不是你出賣的本少爺?否則,憑著本少爺的本事怎么會每次都這么巧被抓到?”

“哎喲~我的寶光少爺,老財我正在釣魚呢,你可千萬別冤枉我。”財有道笑嘻嘻地從茅草屋旁冒出一個腦袋,朝兩人看過來,“依我看,冰雪小龍女說得對,你不跑不就行了?”

“可我……”

王寶光話才說了半截就卡住了,表情糾結,心中更是充斥著一種莫名的苦澀,微妙而難以言說。

可我我不跑,我感覺很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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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3 01:02: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六章 震驚紫云道主竟是這樣的人

這邊王寶光和尹冰圣女正對峙著呢。

忽然。

旁邊傳來財有道一聲驚喜的大喊:“中了!”

王寶光下意識瞥過去一眼,就見財有道興奮的一抽魚竿,甩上來了一條三尺來長,如同紫晶一般的靈魚。

陽光下,那靈魚體表的鱗片流光溢彩,晶瑩剔透,透過鱗片竟仿佛能窺見到鱗片下魚肉晶瑩的紋理一般。

“竟是紫晶仙魚,看樣子今天小龍女頗有口福啊。”財有道的神色十分歡喜。

冰雪龍女尹冰妮亞屁顛屁顛的湊上前去,瞅了一眼后纖細的眉毛立刻就蹙了起來,語氣有些嫌棄:“就這么條小小魚,還不夠我一口吞的。”

“要說你這小丫頭片子不懂吃呢~”財有道翻了個白眼說,“你別看這里的一汪溪泉水不起眼,它實際上九曲勾連著紫云峰大靈脈的核心位置,這紫晶仙魚可是大靈脈中的產物,其生長速度極為緩慢,十年才能長一厘,百年長一寸,千年才能一尺。”

“如此‘小小’一條三尺來長的紫晶仙魚,少說也有三千年火候了,至少得值一個仙靈石!玉靈,玉靈你趕緊把紫晶仙魚處理一番,今兒個咱們都嘗嘗鮮。”

隨著財有道的一聲呼喝,一位白衣勝雪,氣質如高嶺之花的仙子便出現在了茅屋門口。

然而此刻,仙子那張精致如玉的臉上,表情卻頗為不耐煩:“師尊,你大老遠把我叫來北殛神洲,不是說要重振七霞洞天,讓我繼承洞天之主嗎?感情,您是讓老娘我來當廚娘伺候您的~”

這漂亮仙子,自然便是神武世界的姜玉靈。

如今的她早已經是大名鼎鼎的玉靈仙君了,同時也已經繼承了七霞圣圖,如今的她,無論是實力,亦或是身份地位,與當初都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不是七霞洞天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她也該被稱一句“七霞圣女”了。

“哼~你這小沒良心的~”財有道哼唧哼唧,一臉幽怨,“你上一世的時候可是最愛吃紫晶仙魚了。為師每次來紫云道宗開會,都會在這山腳下住上一段時日,給你釣些紫晶仙魚回去補補身體。你每次見到紫晶仙魚時,都會眉開眼笑著說,師尊您真好。”

“可是那時候的師尊,長得可真是玉樹臨風,器宇軒昂,比起守哲家主也差不了太多。”姜玉靈都囔了一句,語氣中不乏嫌棄,“可現在的師尊……唉”

不過嫌棄歸嫌棄,她還是老老實實收拾靈魚去了。

不多片刻,姜玉靈便拾掇好了,做了盤清蒸靈魚出來,又煮好了一盆七品仙米飯和一些小菜。

一群人就這么圍坐在茅草屋前開吃。

吃著吃著,大約是酒勁上頭,財有道又忍不住開始吹起了當年的牛皮:“我年輕那會兒,可真不是吹。無論走到哪里,都有我的紅顏知己……寶光,就你們家王守哲……嘖嘖,與我年輕時候一比,屁都不算!”

“等我大仇得報,重振七霞洞天之后,我就寫一部紅塵回憶錄,到時候版權全權交給寶光操作,保證賺大發了。”

“老財,咱能歇一歇了嗎?上次你還吹,這紫云道宗也有你的紅顏知己。咱們來這山腳都半年了,都沒見著。”王寶光無精打采的扒拉著米飯。

也不知怎么的,這平時吃起來十分香甜的玲瓏百香米,今天吃起來竟有些沒滋沒味的。

他扒兩口米飯,就忍不住抬頭瞅一眼正美滋滋吃著靈魚的冰雪小龍女。

總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太麻煩,太影響他做事業了。

“我已經暗中寫信給了紅葉,她一定會來見我的。”財有道梗著脖子說,“興許是在閉關,一時沒收到信。”

話音一落。

天邊忽的出現了一抹絢爛的紅云。

那紅云燦如云霞,鳥若紅煙,速度更是快得如同電光一般,只一眨眼便飛掠過漫長的距離,抵達了這偏僻峽谷之中。

紅云之中,影影綽綽可見有兩尊女性身影。

“是紅葉的赤云圣霧!”財有道眼睛中大放光芒,“我就說嘛,紅葉絕不會忘記我的。”

當即,他便朝天空中揮手:“紅葉,我在這里。”

話音一落,天空中那團紅云便極速掠下,從中出現了兩位仙衣飄飄的美女。

為首的那位,是一個長相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她看起來年紀也不算小了,眼角已經能看到一些皺紋,眉眼卻依舊鮮活,身形也依舊玲瓏有致,一襲紅色輕紗穿在她身上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有一種模湖了年齡的鮮妍和動人。

她身旁的是一位青裙仙女。

這青裙仙女看起來比她要年輕一些,身形也要瘦削一些,一襲竹葉青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本就娟秀的氣質愈發鮮明,如林中青霧,又似月下清竹,仙姿秀骨,卓爾不群。

遠遠看到下方的這一群人,紅衣仙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無道哥哥,真的是你嗎?你你你,你還活著……”

“師尊!”青裙仙女也是神色激動到難以自抑,一邊飛一邊已經哽咽出聲,“師尊您竟然還……”

然而,等她們飛到眾人面前,看清在場的財有道等人之后,情緒和聲音卻都戛然而止,臉上均是露出了錯愕和疑惑之色,隨后又是東張西望起來……好似在尋找著什么。

“咳咳!”財有道臉色微微有些尷尬,說道,“紅葉,青霞,你們在找什么?”

“你你你……”大名鼎鼎的紫云道宗長老之一的紅玉圣尊,瞪大了一雙星眸,不敢置信的看著財有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南宮無道!

然后她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

“師尊……?”青霞仙子也是滿眼懷疑,“不可能,我師尊他不是長這樣的。”

財有道的臉色又是醬紅了幾分。

眼看著氣氛有些尷尬,王寶光咳嗽了一聲,出面行禮道:“兩位前輩想必就是紅玉圣尊和青霞仙子吧?晚輩王寶光,見過兩位前輩。”

王寶光?

這名字一出,紅玉圣尊和青霞仙子的眼神登時變得詫異而又驚喜:“你就是《真相》雜志的創始人?大名鼎鼎的寶光公子?果然是長得英武俊朗,氣質不凡。”

如今王寶光在北殛神洲的名聲很響亮,尤其是很多年輕人,都將其視作為偶像。

她們倆雖然已經不算是年輕人了,但對王寶光也是十分欽佩的,對這位傳說中的年輕人也很有好感。

“無道前輩這些年受了大災大難,容貌和氣質生出了諸多變化,和當年自然也就有了較大區別。不過我可以替他作證,他便是七霞洞天原圣主南宮無道,不過現在改名為財有道。”王寶光認真地說道。

兩女再次大驚。

不過有了王寶光背書,她們終究還是信了幾分,忍不住仔仔細細端詳起了了財有道。

財有道也是難得正經了起來,重新端起了當年一代洞天之主的氣勢和風度。

兩女這才確信是他,眼淚頓時控制不住地就下來了。

青霞仙子更是哽咽著撲進了他懷里:“師尊,你這些年來都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無道哥哥……”紅玉圣尊也是滿眼都是心疼。

財有道也是跟著悲切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一部分。我們七霞洞天接到紫云道主命令,前往邊境救一些難民,結果不幸遭到了兩路魔主伏擊,死傷極為慘重。”

隨著他的娓娓道來,大家才明白了當年的情況。

當初財有道拼著命拖住了兩位魔主,讓親傳弟子青霞仙子和紫霞仙子帶著殘存的弟子逃遁。

爾后紫霞為了阻擋追兵,主動留下來斷后,等財有道拼命擺脫了兩位魔主趕回去時,紫霞仙子已經戰死隕落,他只來得及收回了她的遺物。

也是那時候,他出手強行干擾了輪回長河,結果遭到了嚴重的反噬。

紅玉圣尊回想起當初的情況,也是有些狐疑不定:“當初我接到你的求救信號,緊趕慢趕地拼命趕過去,結果只來得及救了青霞和那些殘存弟子。”

“后來我沿途搜尋,的確發現了輪回長河遭到干擾的能量潮汐余波。只是你遭到反噬后,為何要失蹤?”

“這事……一來是紫霞的死讓我大受打擊,二來,我懷疑那一次大難并非表面如此簡單。”財有道回憶起當初的事情,臉色也是變得無比凝重,眼底流露出一抹悲憤之色,“因此我收拾了紫霞的遺物后,就假裝自己被輪回長河反噬而亡,以假死的方式遁入暗處調查,并一路追尋,想要找回紫霞的轉世之人。”

“不簡單?”紅玉圣尊眸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眸中泛起震驚,“難道你認為七霞洞天的大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還有紫霞的轉世……你找到了沒有?”

“對啊,紫霞妹妹……”青霞仙子也是揪心不已。

“玉靈,你過來見一見紅葉前輩和青霞師姐。”財有道朝一旁招了招手。

姜玉靈這時候倒是極為難得的乖巧。

她上前和紅葉、青霞仙子兩人相認,也把自己這些年,還有和師尊相認之后這些年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當說起財有道拖著一身傷病,找了足足兩千多年才找到了她時,自然又是一番垂淚唏噓。

“無道哥哥,原來你這些年過得這么不容易。”紅玉圣尊倒是的確對財有道有些情深義重,眼眸中滿是心疼,“虧得我剛才還怪你。”

“紅葉妹妹你莫要哭。你哭成這樣,讓我也心疼。”財有道也是感動不已,“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叫我遇到了守哲家主,是他替我治好了傷。而且這些年,我走訪了許多地方,也終于讓我調查出了些結果,印證了我心中猜測。”

“是誰?無道哥哥,你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和七霞洞天報仇!”紅玉圣尊眼眸中掠過一抹怒意,眼底有殺機浮現。

財有道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是紫云道主!”

“什么?這……這不可能!”紅玉圣尊大驚失色,“我們宗主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他與你和七霞洞天也是無冤無仇,沒理由做這種事情啊……”

不怪她如此大反應。作為紫云道宗的長老,紫云道主對她而言就像是家里的大家長一般,她對紫云道主自然也是極為信任的。

一般人可能很難理解這種信任,但像她這樣的道宗長老,往往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加入了道宗。

她加入道宗的時候,紫云道宗的道主就是紫云道主。她幾乎就是在紫云道主的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對她而言,紫云道主或許沒有她自家師尊來得親近,卻同樣是極富權威的長輩。

如今無道哥哥卻說他懷疑的幕后黑手是紫云道主,這讓她一時半會的如何能接受得了?

可她同樣也清楚,以南宮無道的性格,絕對不會拿這么大的事情開玩笑。他敢這么說,手上多半是已經掌握了一些東西。

“就我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我還判斷不出他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財有道臉龐上浮現出濃濃的恨意,“但是當年我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又不敢露頭,更是無力調查和報復,只能整天裝瘋賣傻,將精力投注在找紫霞這件事上來麻痹自己內心的痛苦。但是這些年,我已經重新找出了許多蛛絲馬跡,線索直指紫云道主!”

聞言,紅玉圣尊的情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秀眉微蹙,沉思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無道哥哥,無論此事多么離譜,我可以相信你,青霞也肯定相信你。但是,如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其他人肯定沒辦法相信你。”

“紅玉,你是紫云道宗的長老,現在青霞也是跟著你當了執事,若有你們輔助,取得證據會更加容易。”財有道眼眸閃動道,“不管是為了紫霞,還是為了七霞洞天那些無辜殞命的弟子,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到決定性的證據。當然,你們若是不愿意,今天就當沒見過我。”

“無道哥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紅玉圣尊臉色一沉,語氣中頓時就帶上了一抹怒意,“我和青霞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不堪嗎?”

“若是不信你們,我就不會找你們了。”財有道搖頭嘆息了一聲,“只是此事太過兇險,一旦我們有任何一步行差踏錯,提前敗露,你們就只能跟著我一起亡命去東霞神朝了。”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王寶光卻說道,“我們有真相雜志在手,就算敗露,也能有與紫云老賊談判的資本。當然,若是能在不驚動他的同時拿到決定性證據,將主動權徹底掌握在咱們手中,那才是最優解。”

“其實,我個人也是很好奇啊,紫云道主也算是名門老祖,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很奇怪,想不通!”

“行,那就試試。”紅玉圣尊正色說道,“無論如何,此事都要查一查。若不是道主所為,也得還他一個清白。”

“既如此,紅玉就安排我和寶光低調的混進紫云道宗之內,我們再尋找良機查找實證。”財有道心中振奮,當下就安排起來,“玉靈和青霞就留在外面,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等等。”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默默圍觀聽講的冰雪龍女尹冰妮亞忽然開口打斷了他。

她眨著一雙如冰晶般剔透的眼眸,眸光锃亮,神色間似有幾分躍躍欲試:“這么有趣的事情,我也要參與。”

“你去干什么?只會礙手礙腳。”王寶光不同意。

“我覺得你們的計劃不太好。”冰雪龍女說道,“不如財前輩和紅玉前輩一組,在暗中伺機而動,而我和寶光一組,直接光明正大地拜訪山門,在明處。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在明處多弄點動靜吸引注意力,和財前輩打配合,這樣財前輩在暗中搜羅證據也更安全。”

王寶光剛想否決。

財有道卻是聽得眼眸大亮,當即就毫不猶豫地拍了板:“這個主意不錯,成功幾率會更高。寶光啊,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你可別忘記,這些年里我幫了你多少。”

“行叭!”

王寶光也是一陣無奈,只得答應了老財的挾恩圖報。

計劃確定了,隨后,便是按照計劃各自行事了。

冰雪龍女尹冰妮亞雖然沒有道書可以繼承,卻也是冰火道宮的半個少主,名聲在外,再加上平時也鮮少在外現身,如今乍然來訪,自然是引起了轟動。

而王寶光則是名聲大噪的后起之秀,前些年作為東霞使者,還成功說動了四大勢力聯手支援東霞。

兩人聯袂前來紫云道宗拜山,自然是引起了相當的重視,便是連正在“閉關”的紫云道主都被驚動了。

雖然紫云道主暫且無法出關接待,卻特意命當前麾下最得意的親傳弟子云嵐圣子出面招待,務必要讓貴客感到賓至如歸。

兩人的身份原本已經夠引人注目了,誰知一接觸之下,紫云道宗的眾人卻立刻感覺到了兩人間關系的不一般。

他們之間一些親昵的小動作,例如含情脈脈的互望一眼,偷偷摸摸勾一勾小手指之類的,登時又是引起了轟動,引發了無數關注。

同時,自然也是引得紫云道宗內部一片混亂。

要知道,尹冰圣女在北殛神洲年輕人中的人氣可是很高的,再加上她鮮少露面,更是成為了眾多年輕人心目中的女神,清冷雪艷,不可褻瀆。

自己的女神,居然被王寶光這小子拱了?

這怎么能忍?

很多年輕弟子們紛紛不忿地跳出來挑戰王寶光,卻被王寶光一一撂倒。

與此同時。

他們也在云嵐圣子禮貌性的招待下,如神仙卷侶般在紫云道宗內的各個景點參觀游玩,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財有道也在紅玉圣尊的安排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紫云道宗,借著寶光和尹冰龍女的掩護悄悄探查起來。

一段時間下來,財有道依舊未能找出實質性的證據,但是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最近一次私下傳訊之中,財有道告訴王寶光,說是紫云道宗一處名為冰溪玉谷的禁地似乎有些古怪。

原因很簡單。紫云道宗并沒有什么冰系圣脈,但是紫云道主卻是耗費巨資弄到了一條九品冰系靈脈,費盡心機打造了一座冰溪玉谷。

最重要的是,他還將冰溪玉谷設為了禁地,誰也不準出入。

此事在一開始,還有長老質疑,但是隨著漫長的時間流逝,紫云道宗上下漸漸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因此,王寶光和冰雪龍女在四處游覽時,小龍女借口說感應到了那處冰溪玉谷中的冰系道蘊,她想進去驗證一番自己的冰雪之道。

很自然而然的,此提議遭到了云嵐圣子的嚴詞拒絕,說那是師尊親自設立的禁地,誰也不準進入,可是追問之下,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只知道那是一處歷史已經很悠久的圣地。

是夜。

冰雪小龍女和王寶光,就偷偷摸摸潛入了冰溪玉谷之中。

此舉就算是被發現了也問題不大,畢竟冰雪龍女“只是”一時見獵心喜,對冰溪玉谷中的冰雪道蘊很感興趣,想要去證一番道而已。

冰雪小龍女不太擅長潛入,但王寶光卻是行家里手。在他的輔助下,兩人的潛入過程相當順利,整個過程誰也沒有驚動。

在九品冰系靈脈的滋養下,整個冰溪玉谷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冰雪世界一般,濃郁的冰靈氣充盈了山谷的每一寸空間。

但偌大的冰溪玉谷之中卻是一片空曠,唯有在冰谷中心的位置,

修建了一座冰晶似的小院。

不同于院外的寂寥和荒蕪,小院內卻是裝點得十分雅致而有生活氣息,院子里更是開滿了各種冰系的靈花異卉,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王寶光和小龍女心中皆是詫異萬分,動作卻不含湖,很快就一點點摸進了冰晶小筑之中。

然而。

他們才剛踏入小筑之中沒多久,一道陌生的女子聲音就驀地從小筑深處傳來:“咦?這位姑娘,你的冰系道蘊為何……”

王寶光兩人頭皮頓時一陣發麻,被嚇得渾身都僵住了。

進來之前他們明明用神念偷偷探查過了,這冰雪小筑內壓根就沒有人。

這聲音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他們不會暴露了吧?

王寶光的額頭上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滴滴冷汗,心神也緊繃到了極致。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咳了一聲想要說些什么。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剛才那道聲音語氣就陡然一變,語調一下變得急促萬分:“不好!他來了,你們兩個快躲進床底,我來護住你們。快,來不及了!”

王寶光一激靈,幾乎是本能般勐地一拉冰雪龍女,帶著她就竄到了床底下。

與此同時,一股冰冷的神念便籠罩而來,護住了他們。

而這時候。

門外,傳來了一個人落地踏在冰晶上的聲音。

隨后,一道溫柔而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從門外傳來:“娘子,為夫回來了。”

床底的王寶光渾身一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發出驚呼。

而他的眼睛,也在這一瞬間瞪得滾圓,眼底爆出了逮住驚天大八卦的灼熱光芒。

這聲音,竟是紫云道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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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3 01:02: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一輩的道主還挺會玩兒

八卦,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八卦。

紫云道主竟然秘密修建了這個冰雪小筑,還藏了一個娘子?

等等!

王寶光忽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被紫云道主稱作“娘子”的這位女子是誰?

雖然沒見到她人,可他卻能感受到她那股極為龐大強悍的神念,也正是這股神念護住了床底的自己和尹冰學姐,否則以紫云道主的實力,他們倆早就被發現了。

他們可不敢小看一個道主的神念和洞察力。

難道……

王寶光心中又是微微一驚,腦子電光火石般運轉了起來。

其實細看的話,這個冰雪小筑可以說是處處透著詭異,尤其是這張床……好吧,好像是某種珍貴的特殊魂木打造,具體品種他沒辨認出來,但觀其品質,感其氣息,很明顯是用來寄養魂魄的天然寶物,品階絕對不低,起碼也得是個圣木。

果不其然。

就在王寶光思忖間,一道道縹緲的神魂之力已經從精致的魂木床上升騰而起,在床前迅速凝聚成了一道凝若實質的女子虛影。

那是一位身穿冰色長裙,氣質冷艷如冰霜女神般的女子。

哪怕只剩下一抹神魂,她的身上依舊散發著濃郁的冰系道韻,哪怕是頭發絲上也凝聚了濃郁的冰系能量,一舉一動皆帶著浩瀚縹緲的法則之力,氣場強大無比。

她的聲音冷漠無比:“劉東亮,我不是你的娘子!請你立即離開!”

這劉東亮,自然便是紫云道宗的俗名。

“娘子,你又在鬧小情緒了。”紫云道主自顧自的推門而入,眸中含著說不出的柔情,“這段時間為夫比較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娘子要打要罰都是可以的。”

見他這副樣子,女子聲音驟冷,臉上怒意更甚:“劉東亮,我與你說過數萬遍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是你的娘子。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再越陷越深了。”

“娘子的小性子,當真是越來越可愛了。”紫云道主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

他仿佛陷入到了極為自我的情緒之中,看向女子的眼神充滿了憐愛:“也是越來越會和為夫開玩笑了。你還記得上一次和為夫調皮的事嗎?你悄悄分出了一縷神魂,將其祭煉成了自己的分魂,并將其送入輪回長河中投胎轉世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女子神色一緊,聲音略有一絲慌張。

“娘子要和為夫玩捉迷藏的游戲,為夫當然要配合了。”紫云道主伸手,輕輕捋著她的秀發,語氣溫柔無比,“一直忘了告訴娘子,其實為夫在數千年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娘子的把戲。并且從天道輪回中追根朔源,找到了娘子分魂的轉世。”

女子沉默片刻,冷聲說道:“劉東亮,你想說什么?”

“娘子難道不好奇?你祭煉的分魂,轉世投胎后是什么樣的人?她是不是覺醒了娘子復制的記憶?她是不是正在暗中謀劃,準備協助娘子離家出走?”紫云道主笑得很開心,“娘子,你可真夠調皮的。修煉分魂可是禁忌之術,不僅很容易形成意識分裂癥狀,甚至可能出現分魂意識雀占鳩巢,取代主意識的麻煩事兒。為夫可是很替你擔心啊~”

“所以,你殺了她?”女子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娘子的一部分。”紫云道主好似非常惋惜一般,搖頭嘆息了一聲,“原本我的計劃,是準備將她的神魂抽離出來,讓她來冰雪小筑陪一陪娘子。畢竟為夫有時太忙,無法時刻陪伴娘子,有個人一起說說話,娘子也好借此排遣一番寂寞。”

“只可惜,那計劃在實施過程中略微出了點差池。導致娘子分魂轉世后的紫霞仙子直接隕落,魂魄再度回歸輪回長河,如今早已經不知去向。不過娘子你放心,為夫已經再度替你找到了你那一縷分混意識的轉世投胎。她如今正和她的師尊,一起在咱們紫云道宗作客呢~”

床底下的王寶光和冰雪龍女,原本是越聽越覺得這紫云道主是個變態,還在心里暗暗吐槽他呢,結果聽到后面,兩人卻是一下子毛骨悚然了起來。

沒辦法,這一段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七霞洞天的滅亡竟然是此等原因,姜玉靈的前世紫霞仙子,竟然只是這個神秘女子分出的一縷分魂!

更加離譜的是,這個紫云道主竟然已經盯上了姜玉靈和財有道!

床下兩人聽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幸好他們如今被那神秘女子用神念護住了,否則就他們現在的狀態,還真不可能在紫云道主面前藏匿得住。

“劉東亮!”那神秘女子明顯是被戳中了死穴,聲音顫抖,語氣中透著幾分畏懼,更帶著深深的寒意,“你本就是堂堂紫云道主,身份尊貴,權勢滔天。你回頭吧,不要再在魔修的道路上越陷越深。只要你回頭,肯放我去轉世投胎,我絕對不會暴露你暗中修煉混元天魔功之事。”

“回頭?”紫云道主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般,忽然笑了一聲,“娘子,我為何要回頭?你可知,為夫自從七萬年前開始兼修混元天魔功迄今,修為已經達到了何等層次?”

說起這個話題,紫云道主的眼眸中就掠過一抹灼熱之色。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修魔又如何?只要能登上那條至高大道,修魔算得了什么?”

“現在的我,只欠缺一個機緣。”

“為了這個機緣,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而如今,那個機緣總算來了。”

“而為夫剛剛得到消息,那魔族至尊的投影已經降臨東霞戰區。只要為夫能窺見魔族至尊的秘密,就能走出自己的至尊之路,從而超脫輪回,永生不滅!”

“你還覬覦魔族至尊?”神秘女子的聲調勐地揚高,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你是真的瘋了。”

“魔族至尊又如何?”紫云道主掌心向上一托,掌心中驀然燃燒起了一團墨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看似幼小,卻散發著濃濃的危險氣息,仿佛其中蘊含著無比恐怖的,毀天滅地的力量一般。

看著這團火焰,紫云道主眼里劃過一抹自得:“若是魔族至尊本尊親至,我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不過,眼下區區一尊投影降臨,就想要攪弄風云,呵呵這分明是給我送寶來了。”

“娘子,你我都知道,投影中本就有著一縷本尊的神魂,只要我將其滅殺吞噬,就能得窺至尊之道。”

“等我成了至尊,我便著手統一四大神洲。而我,也會為娘子重塑肉身,助你對抗輪回長河。到時候,你我夫妻二人逍遙天地,永生不朽,豈不美哉?”

越說到后面,紫云道主的情緒就愈發狂熱,愈發亢奮,就好似一條通天大道已經向他徹底打開。

看著他這副樣子,神秘女子震驚和不敢置信之余,眼底也是泛起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她知道,紫云道主已經是絕無可能回頭了。

若只是修魔也就罷了,可如今的他,顯然已經變得偏執和不可理喻,為達目的,已經完全不擇手段,不計后果了。

現在的紫云道主,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東亮師兄了,他變了,變得讓自己陌生,也讓自己害怕。

而紫云道主在禿吐露出這些秘密之后,情緒也仿佛得到了宣泄,很快又恢復成了那副儒雅而風度翩翩的姿態:“娘子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踏踏實實的在家里等著為夫,為夫一定會與你攜手超脫輪回,逍遙永生。”

言罷,他輕柔的撫了撫女子一頭冰晶般的長發,這才轉身準備離開冰晶小筑。

臨出門時,他又回頭笑道:“對了,還有一樁事情忘記告訴娘子了。你那一脈的當代傳人尹冰妮亞,現在也在咱們紫云道宗作客。”

“什么?”

神秘女子失聲驚呼,怒聲道:“什么?劉東亮,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娘子且寬心,你的隔代弟子,自然也是我的弟子,我怎會傷害她?”紫云道主溫柔的笑道,“我遠遠看到她談戀愛的樣子,當真像極了你我年輕之時。等我事了之后,便將她留在你身邊,讓她好好侍奉你。”

說罷,紫云道主一步邁出,身形瞬間沒入了蕩起的空間漣漪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神秘女子呆立良久,臉上的神色無比復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終于確定紫云道主真的已經走了,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這才撤銷了護住床底兩位年輕人的神念,幽幽道:“你們出來吧。”

話音落下,王寶光和冰雪小龍女尹冰妮亞立刻麻熘地從床底下滾了出來。

兩人在那神秘女子面前站定,抬頭看清她的面容,俱是呆立在了當場。

尹冰妮亞表情恍恍忽忽:“師尊?”

王寶光的表情也是錯愕不已:“源冰神女?”

沒錯,這位神秘女子,竟然是冰火道宗失蹤了七萬年的源冰神女,也是太陽道主心心念念的摯愛道侶。

當初源冰神女剛晉升混元境沒多久便神秘死亡,只留下了一具冰凋玉軀,此事轟動了整個北殛神洲,甚至其余三大神洲收到消息后也很是震動。

畢竟,源冰神女已然是道主。一位混元境的道主,哪怕是新晉道主,實力也是十分雄厚的,哪里就那么容易隕落?

就如同當初的太陰冥魂樹,天衍,太初兩位道主圍攻,事先布下了天羅地網,才勉強控制住了她。

這還是太陰冥魂樹手里底牌少,沒有混元靈寶傍身,作為一棵樹本身也不是特別擅長戰斗,再加上沒被逼到絕境,又有生命本源精華相誘……這種種因素疊加之下,才讓她服了軟。

真要是把太陰冥魂樹逼到絕境,來個魚死網破的話,結局還真是不太好說。

由此可見,要搞定一個混元境的道主有多困難。

冰火道宗傳承久遠,源冰神女手中可是有混元靈寶的,想要讓她隕落,要么是數位道主圍攻,要么,就得是對方的實力遠超于她,亦或者動手的人實力不輸于她且她毫無防備。

這其中的任何一種可能,想要達成都絕非易事。

同為道主,其他勢力的大老自然也清楚這一點。

若是暗算她的是魔族亦或者哪幾位道主在私下里聯手了,這事情可就大了。

也是因此,源冰神女這一出事,便惹來了各方的注視,曾經一度有許多人在暗中調查此事。

可惜當時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來什么,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便也漸漸少有人提及。

不過,源冰神女雖然身隕,但是神魂與肉身的一絲依舊沒有斷掉,也是因此,太陽道主這么多年才一直苦苦追尋,想要將她尋回。

只是太陽道主以為源冰神女顏冰韻的神魂是墜入到了輪回長河之中,因此才拼著命想要煉制出十三品輪回神丹,想要助她從輪回長河中超脫出來。

卻不曾想,源冰神女的神魂竟然不在輪回長河中,而被囚禁在了紫云道宗之中。

而其源冰一脈,雖然沒了道書,卻還有著相關的源冰系傳承,因此這一脈才會有圣女不斷傳承,直至到如今半龍半人血脈的尹冰圣女。

每一代圣女,原則上都是拜了源冰神女為師,只是之前的圣女活了一世都只見過師尊的冰晶凋像而已。

就連尹冰妮亞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突兀地見到自家師尊。

源冰神女顏冰韻沒有搭理王寶光,她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在這一代源冰圣女尹冰妮亞身上。

她靜靜地看了尹冰圣女許久,才終于開了口:“你這孩子,應該就是我源冰一脈這一代的圣女傳人吧?”

小龍女這才醒過神來,急忙正式上前拜見:“徒兒尹冰妮亞,拜見師尊。”

“唉你不該來的。”源冰神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被劉東亮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師尊,這,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冰雪小龍女現在滿肚子都是困惑和不解,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您是被紫云道主困在這里了嗎?他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我這就想辦法通知太陽道主,請他老人家來救您。”

“別別別!千萬別。”王寶光被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阻止,“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剛才聽紫云道主自我吹噓,他好像是修煉了一種叫混元天魔功的魔修功法,看他如此自信,實力一定絕非尋常!太陽道主若是莽撞而來,恐怕就是自投羅網。”

“沒錯。”源冰神女這才正眼看了王寶光一眼。

這孩子看著倒是還算聰明。

她再次看向尹冰妮亞,臉上的神色很不好看,卻還是耐心解釋了幾句:“那混元天魔功非常邪門,卻也非常厲害,現在的太陽絕對遠遠不是劉東亮的對手。”

“那怎么辦?”冰雪小龍女焦急不已,“要不,寶光咱們去聯絡一下血海魔皇和煉獄魔皇,他們兩位大老好像對你的印象很不錯。”

“此事不靠譜。”王寶光正色道,“紫云道主藏得很深,看樣子野心很大,天知道他暗中有沒有跟血海、煉獄有所勾結。神女前輩,紫云道主將你神魂困在此七萬多年,他當真是要你當他娘子?而且,他真的只是一廂情愿?”

“這……”源冰神女被問及了隱私,不免吞吞吐吐起來。

精通八卦之道的王寶光一見這模樣,登時就明白了事情絕不簡單。

他當即追問道:“神女前輩,你也聽出了紫云道主有霍亂四大神洲的計劃,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隱瞞,否則搞不好四大神洲會陷入腥風血雨之中。”

源冰神女深深嘆了一口氣,最后下定決心般咬牙道:“其實,當年大家都認為我應該和先輩們一樣,與太陽結為道侶,共同執掌冰火道宗。但其實那時候的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沒錯,就是劉東亮。那時,我和他兩情相悅,私底下也已經海誓山盟。只是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向太陽坦白這一切。”

不是吧?

王寶光雙目炯炯有神,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這情報也忒刺激了,這些老一輩的大老還真是挺會玩的。

可憐的太陽道主,現在還對源冰神女念念不忘,窮盡一切辦法想要救她,原來早就被戴了帽子。

他又忍不住追問道:“那為何神女前輩與紫云道主鬧掰了?是為了混元天魔功嗎?”

“沒錯!”源冰神女點了點頭,“我原本以為,我這一世即便愧對太陽,也會和紫云走在一起。卻不曾想,我們在一次攜手共探一處古籍中記載的遺跡時,卻意外發現了混元天魔功。這是一部古人模彷魔族修煉的功法,修煉到極致時,可修成永生不死的天魔!”

“當然,這部功法并不完整,還缺乏關鍵性的信息,例如天魔的血脈和神魂信息等。然而其最大的缺點也在于此,一旦開始修煉,血脈和神魂便會不可逆地一點點逐漸向魔族轉變,最終化身成為真正的魔族!”

“那一次,我與紫云第一次發生了激烈的爭執,試圖阻止他修煉混元天魔功!誰想他答應了我不碰此魔功,卻在暗中偷偷修煉,過了許久之后才意外被我察覺。那時候的我心喪若死,想與紫云決裂后回冰火道宗,將畢生精力花在宗門之中。卻不料……唉而我的神魂,也被囚禁在此處七萬多年了。”

回想起當年,源冰神女的神色就變得暗然。

那部魔功和一般的魔功不同,隱患非常嚴重,但她沒想到,劉東亮為了實力,居然會如此不惜代價,甚至于一錯再錯。

終究是她看錯了人……

王寶光這才頷首:“我明白了,這紫云道主的確有些喪心病狂。但是我們現在缺乏對他的情報了解,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暗中謀劃了一些什么,神女前輩,恐怕還得你來犧牲一下自己,多套取些情報。否則,接下來的事情還真不好辦。”

“?”源冰神女一臉錯愕,“可我不會騙人啊~”

“這個簡單。”小龍女卻一下子來了精神,“正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像紫云道主這樣對師尊癡心一片的人,最好對付了。”

“也罷,為了避免四大神洲的內戰,我盡力試試吧。”源冰神女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若有機會,我還是想他能重歸正途。”

“師尊,您不會準備一下子和他和好吧?”小龍女瞅著她的表情,有些狐疑地問道。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

“紫云道主能裝這么多年都沒露餡,可想而知城府極深。你若是轉變太快,很容易就會引起紫云道主的懷疑。師尊,您得收著點來。”

說到這里,小龍女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給源冰神女支招道:“這樣,他不是準備去和魔族至尊作對嗎?您可以稍微表達一點點擔憂,給他點甜頭嘗嘗。就一點點,一定要表達得隱晦一點,不能太明顯,要的就是那種明明心里擔心,但又不愿意表現出來的別扭感……”

“來來來,師尊我指點您一下,什么叫可鹽可甜,可鋼可柔,可攻……”

一說起演戲,尹冰妮亞就像是進入了自己的領域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各種言情套路那是信手拈來,一套一套的。

一旁的王寶光聽得是汗毛直豎。

這種二次元少女當真是太可怕了,果然,女人是影響他搞八卦事業的最大障礙。

同一時間段。

神武世界。

大乾。

長寧王氏主宅。

“杠一下喲,碰碰胡大單吊加杠上開花。”柳若藍喜滋滋的推倒了牌,“極樂前輩、鴻鎮前輩、洛荷老祖宗,承讓承讓。”

“若藍,你這手氣也未免太好了。”

極樂教主心疼地掏出了幾枚混沌靈石,不甘不愿地奉上。

她這次來大乾是為了考察政治體系,為建立極樂神朝做準備,也才來了沒幾年。

沒錯,如今柳若藍的牌搭子又升級了,已經成了全道主級陣容。這不,賭注也跟著上漲了。

“我沒錢了。”洛荷老祖雙手一攤。

“老祖,我這里有。”王守哲客氣的掏出了一袋子混沌靈石奉上,“您隨便玩,輸了都算我的。”

“那不行。”洛荷老祖說道,“你和若藍是一家人,這么玩法就沒了賭錢的樂趣。”

說著,她的目光四下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人身上:“嬴天明,你縮在后面做什么?莫非,咱們嬴氏已經落魄到連幾個混沌靈石都拿不出來了嗎?”

被她盯住的,是一位面相威嚴,須發皆白的老者,渾身氣勢凜然,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強者。

然而,聽到洛荷老祖的話,他卻是立刻屁顛屁顛地上前,點頭哈腰道:“老祖宗,我這不是在給您沏養魂茶么。混沌靈石,有,孩兒這還有。”

說著,他就扣扣索索的掏出了幾個混沌靈石送了上去。

這位老者,赫然便是當今嬴氏老祖——天柱圣王!

在得知王氏找到了自家洛荷老祖后,他和家主二話沒說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們實在是高興壞了。

嬴氏這些年雖然看似風光,但沒有道主撐腰,他們始終就只是古圣族,而不是古神族。

洛荷老祖此番回歸,必然能讓嬴氏發生質變,用句流行話來說,那就是該當我嬴氏崛起了!

只是天柱圣王萬萬沒想到,自己來了神武世界后,不但認回了洛荷老祖,還順帶又認了個若藍老祖,一下子讓他在王守哲面前的輩分降了個底兒掉,直接變成了小輩。

若僅僅是這些就算了,可沒想到老祖們居然開始搓起了麻將,偏生自家洛荷老祖是又菜又愛玩,短短數日,便總計輸出去三十多枚混沌靈石了。

照此下去,嬴氏還沒崛起呢,恐怕就得欠下一屁股債。

天柱圣王,欲哭無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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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均仙帝轉世的時代

即便如此,洛荷老祖依舊有些不太滿意,滴咕著嘆息起來:“咱嬴氏的后輩啊,似乎真的不是太爭氣,區區一些混沌靈石掏著都費勁。”

事實的確也是如此。

古圣族嬴氏在東霞建朝之初,哪怕少了個道主撐腰,也是比現在要強大許多的。

畢竟,那時候的嬴氏除了沒有道主外,幾乎就是古神族的標準配置,而現在的嬴氏,哪怕是在古圣族之中都已經不是最強的了。要不是這一代出了嬴靈竹這么個準道主繼承人,怕是嬴氏的處境會變得更尷尬。

“洛荷老祖宗,過去咱們嬴氏的確一直在走下坡路。不過,最近些年咱們也漸漸好了起來。”看著老祖宗失望的表情,天柱圣王心里一陣發虛,卻還是弱弱地替自家分辯起來。

“且不說靈竹那孩子跟著鴻鎮前輩鍛煉迄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就說咱們家的嫡脈后輩玉安,這些年來在虛空海戰場中也是屢屢立功,連陛下都稱贊過好幾次了。還有,咱們嬴氏的經濟實力也是節節攀高,有了趕超古圣姜氏的氣相。”

“那還不是占了王氏的光?”洛荷老祖蘇醒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這些年嬴氏和王氏之間發生的一些重要事情。

她有些意興珊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邊上候著去吧。”

“是,老祖宗。”天柱圣王不敢再反駁,默默退后了幾步,繼續回角落里窩著去了。

他心中一陣苦悶的同時,不由得也生出了幾分對姬啟年處境的感同身受。

這家里有個老祖宗頂著,看著的確是風光,好處也頗多。可是,挨罵,被訓斥的機會也同樣會變多。

他天柱圣王一輩子也算是風風光光,一方霸主,可碰到自家老祖宗罵人,也只能縮著腦袋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老祖宗,你也別太責備他了。”柳若藍反而是給天柱圣王幫起了腔,“咱們嬴氏家道衰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初也怪我行事太過莽撞,釀成了大錯,否則,也不至于叫嬴氏雪上加霜。”

“若藍吶,若非你當初來到了神武世界,也不會發生后面一系列事情,更不可能再重生后遇到守哲,也不會出現安業將我從無盡天淵中救出。”洛荷老祖對柳若藍還是極為滿意的,看她的眼神中都帶著笑意,“說起來,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這是靈藍老祖之幸,也是我嬴氏之幸。”天柱圣王也是急忙擺出了恭敬的態度,賣力地拍著馬屁。

通常在圣域世人眼中,若是通過輪回長河之洗禮,轉世后便是新的開始和新的人生,可以和前世親族有關系牽連,也有再續前緣的,但不會尊對方為家族長輩。

然而柳若藍卻和尋常通過輪回長河轉世投胎者完全不同,她是實實在在的嬴靈藍之神魂直接借腹重生,也沒有經歷輪回,她的血脈根本烙印依舊是純粹的嬴靈藍的血脈烙印。

也是因此,她和王守哲誕下的子孫后代血脈之中,也是蘊含著大量的嬴氏血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柳若藍便是嬴靈藍,而嬴靈藍也是柳若藍。這和王寶圣、三小只等轉世成王氏后代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的王氏嫡脈血脈。

也是因此,天柱圣王才會尊柳若藍為老祖。

而在天柱圣王,柳若藍,洛荷老祖聊天的同時,不遠處,王守哲也在陪嬴氏家主嬴建柏聊天。

他笑著給嬴建柏倒了杯茶:“建柏家主,這段時間在王氏可住得慣?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建柏家主直接與我說。”

“哈哈,住得慣住得慣。”嬴氏家主嬴建柏爽朗的笑道,“咱們長寧這地方,可真是人杰地靈,宗安還帶我去各處游覽呢。”

嬴建柏作為當代嬴氏家主,如今也就兩千多歲而已,在真仙境里算是相當年輕的了。他繼承的是天柱圣王的圣圖,血脈資質已然達到了圣子丙等,以后多半是要繼承天柱圣王這個爵位的。

在嬴靈竹之前,他一度曾是嬴氏最風光的年輕一代,一千五百歲前也曾經一度占據過東霞俊杰榜第一的位置,風頭一時無兩。

此外,他還是嬴玉安和嬴靈竹的嫡親爺爺。

要是從靈竹那邊算起,他輩分可比王守哲小得多。

不過,雙方不過是后代結親而已,屬于親家,自然不能由此來編排雙方輩分。

甚至,王守哲都不能以柳若藍夫君的身份,去隨隨便便占人家便宜。

因此,他們彼此也就是以“建柏家主”,“守哲家主”這種通用稱呼來平等交流。

兩人隨意閑聊了幾句后,嬴建柏忽然低聲說道:“守哲家主,我聽說鴻鎮前輩此次煉制道元丹極為成功,開了兩爐,竟然足足成丹六枚!”

說起這事,他的眼神中透著股說不出的羨慕。

沒錯,這段時間太初道主用王守哲從天衍道盟買來的兩枚道元果,湊出了兩副靈藥,最后兩爐一起開出了六枚丹。

比起上一次一爐成丹三枚,這次好似并沒有什么變化,但這并不代表太初道主的煉丹水平沒有進步。

實際上,熟悉煉丹的人都知道,兩爐成丹六枚的難度,要超過一爐成丹三枚一大截。

因為以太初道主的煉丹水準,上次一爐成丹三枚有可能是偶然,這次兩爐成丹六枚,則意味著太初道主已經能夠較為穩定地保持這樣的出丹率。

因此,此次煉丹開爐屬于大漲!

“怎么,建柏兄也對道元丹有興趣?”王守哲笑著喝了口仙靈茶。

“實不相瞞。”嬴建柏面色一正,眼神變得無比懇切,“我這也是在替我們家玉安那小子著想。他跟著璃慈一起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功績。若是再爭取爭取,未必不能在軍中混上一部軍部圣圖,未來成就一方軍團長。”

“若是我能提早給他謀劃一枚道元丹,其未來潛力當直指圣尊后期,他將來也能更好的為國出力。”

所謂的軍部圣圖,指的便是歸屬于軍部的圣圖傳承。

此類圣圖不屬于家族傳承,只能憑借功勛獲取繼承權,且繼承之后不能帶回家族,下一代的繼承者仍需從軍隊體系內部擇取,更加類似于師徒傳承。

一般而言,接受圣圖傳承者便是未來的集團軍軍團長。

這一傳承體制有別于世家傳承,也是出身普通卻資質優異的年輕人為數不多能夠獲取到圣圖的晉升之道,當然,也是一些圣族優秀子弟們的額外出路,因此競爭一貫非常激烈。

“既然是給玉安謀劃,那我就同意了。”王守哲爽快地點了頭。

他能如此爽快答應,原因有很多。

一來,是此次極有可能若藍要占嬴氏一部道書。

二來,王氏現在和嬴氏的關系極為親密。

三來,這一次出了足足六枚道元丹,算是大幅度緩解了王氏的困境。

第四,從道宮租來的那處靈穴之中種植的道元果,如今已經快要到收獲期了,估摸著鴻鎮前輩很快又能開一爐。

嬴建柏也是萬萬沒想到,王守哲竟然如此爽快,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拱手感謝:“多謝守哲家主成全。這價格,就按照靈藍老祖在南燁拍賣會的成交價格來折算。”

“如此溢價著實沒有必要,嬴氏和王氏又不是外人。”王守哲爽朗的擺了擺手,“就按照四十混沌靈石的正常售價來折算。”

既然要做人情,王守哲自然不會要對方付溢價。

所謂折算,那就不是全部拿混沌靈石來付款,而是會給出一些綜合物資,甚至是產業來抵扣。

倒不是說嬴氏一口氣拿不出那么多混沌靈石,只是一個偌大的家族,總要有不少流動資金備用的。

“那就多謝守哲家主讓利了。”嬴建柏也不推辭王守哲好意,干脆利落地領了情,而后投桃報李道,“對了,聽說咱們王氏要收一些九品道靈米的靈種?咱們嬴氏倒是有兩種仙盟時期傳承下來的九品道靈米種,守哲若有需求,咱們可以仔細談一談。”

“既如此,守哲便提前多謝建柏家主了。”王守哲也是一副極有興趣的模樣,開始與嬴建柏聊起那兩個品種的九品道靈米種來。

這也就是嬴氏底蘊深厚,才會有九品道靈米種,換了一般的古圣族,可不會有這東西。

從嬴建柏口中,王守哲得知嬴氏有一個祖傳的九品靈穴,約合兩畝九品靈田的樣子。

他們目前在這塊九品靈田中主要種植的,便是一種叫做天珠道靈米的九品靈米,這種道靈米普適性較好,經濟效益較大。

在專人照料下,天珠道靈米約兩百載一熟,一次能產出一千斤,若是全部賣出,能收獲一百幾十枚仙靈石的模樣,扣除成本,每年折合下來純收益為半枚仙靈石。

計算下來,種植這九品道靈米的總體效益和收獲周期,倒是比種植道元果來得強些。

當然,比起偌大的天柱圣王府每年巨大的開銷,這區區半枚仙靈石著實算不上是支柱產業。

但物以稀為貴,別說是東霞神朝了,就算是整個圣域之中,種植九品道靈米的家族或者勢力也是極少的,有富余愿意出售的就更少了。

嬴氏種植九品道靈米,自然可以獲得很多隱形的好處。

不過,比起天珠道靈米,王守哲倒是更在意嬴氏不看好的另外一種九品道靈米——九品紫玉粟。

這是類似于一種小米的谷物,單位產量較低,收益不如天珠道靈米。

因此,嬴氏只是將這種古老的仙盟糧種耕種保留而已,并不以此盈利。

但是王守哲的要求和嬴氏不同,他的催化能力可以大幅度增長九品紫玉粟的成長效率,也可以寄希望于它更優化的基因突變。

以這九品紫玉粟為基本盤,逐步演化出王守哲要的九品靈種,也不會和嬴氏有矛盾沖突。

在雙方和諧友好的氣氛下,很快,雙方就談妥了條件。

王氏可以十枚混沌靈石的抵扣價格,直接一次性買斷九品紫玉粟的種植改良和經營權。

從此之后,王氏將擁有第一種九品道靈米的原種。

神都洛京。

郊區。

在王氏的建議下,洛京郊區這些年興建了一座戰后創傷心理療養中心。

所有退伍回歸,輪值回歸,尤其是換俘回歸的將士們,都可以在療養中心待上一段時間,以重新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尤其是換俘回歸的將士,按規定,必須通過治療中心的治療和“認證”后,才能正常回歸家族和社會。

這么做好處頗多。

一來,在魔族當俘虜日子不好過,有過這一遭經歷,心理難免留下創傷,提前確認和醫治,總比出了問題之后再處理要好。

二來,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魔族的探子混入圣域。

東霞神洲區域人魔兩族停戰協議簽訂之后,東霞和痛苦女王雙方約定了相互換俘,這些年來,東霞已經陸陸續續換回了不少被魔族俘虜的人族將士。

為了安置大批換俘回歸的將士,這處心理療養中心的規模幾番擴建,如今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規模。

整個療養中心被修建得十分溫馨舒適,一棟棟乳白色的大樓散落在草木掩映之中,周圍綠樹環繞,時不時就能看到靈獸靈禽漫步林間,氣氛十分的悠然閑適。

除此之外,療養中心內還配備了不少娛樂設施,相應的活動中心,以及專門的治療中心,甚至還有百貨超市,完全可以滿足所有日常所需。

從前線歸來的將士們,如今就分散居住在那一棟棟乳白色的大樓之中。

此刻。

其中一棟乳白色的大樓之中。

極具現代化的酒店風格房間內,一位有著一頭烏黑秀發,長相頗為俊俏的“人族女子”,正面色有些凝重的和兩位同伴傳音:“這該死的治療中心究竟是誰的主意?這不是增加咱們任務的難度么?”

“你們兩個一定要注意,千萬別露了馬腳,暴露了我們的身份。”

“是,女王陛下。”

兩位人族女子同伴齊齊恭敬應聲。

“住嘴,以后你們對我的稱呼,就只能是白姐姐,玉霞姐之類。”那俊俏的女子眉頭一蹙,繼續傳音說道,“記住,白玉霞!絕對不可以弄錯。”

“好的,玉霞姐姐。”

另外兩位女子連忙乖巧應是。

無疑,這幾個正是魔族的密探,而為首的那個喚做“白玉霞”的女子,則是被痛苦女王一縷神魂寄生,并以主意識降臨其體內形成的存在。

前些時候,痛苦女王在幾次不愉快的談判后,終于答應了王富貴的無條件求和。由此,魔族大軍和東霞大軍暫時停止了交火,進入了和平狀態。

同時,雙方也進行了第一波的戰后換俘行動。

而痛苦女王在巨大的壓力下,為了盡快尋找到武岳仙帝的轉世,也為了表明自己真的已經不遺余力在找了,不惜親自出馬,以魔魂寄生法降臨到了一個叫“白玉霞”的人族俘虜身上。

而與之同行者,還有她麾下兩位得力的魔神侍女,都是使用了相同的魔族秘法。

此類秘法因為會損傷到神魂,即便是神魂稟賦特殊的魔族也很少使用。這一次,為了能盡快尋找到武岳仙帝的轉世,痛苦女王也是拼了。

只是痛苦女王也沒想到,人族花樣還挺多,居然搞了個什么創傷治療中心來限制回歸戰俘的行動,這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就真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丟人丟到整個魔族去了。

而此刻的心理療養中心里,除了痛苦女王他們這一批回歸戰俘之外,其實還有不少退役與休整的將官們,他們也需要暫且待在治療中心。

之前追隨王璃瑤一起上戰場磨礪的王宥岳,在經歷了足足數十年的戰場“磨礪”后,因為家族長輩們照顧的太好,幾乎沒吃到什么苦頭,算是磨礪了個寂寞。

無奈之下的王璃瑤,也有點不敢也不愿再伺候這位一百多歲了,還一副天真大少爺派頭的家族嫡長子,趁著和平時期一腳把他踹了回來,迅速結束了他的志愿兵生涯。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便是如今東霞神朝在戰爭中爆發出來的生產力了。

神朝機器隆隆運轉,大部分資源都向戰爭傾斜下,倒是讓虛空海戰場和東霞之間的空間傳送陣體系完善了不少。

也是因此,如今無論是后勤支援、將士們調防、援軍出征,消息往來都比之前快捷了多倍。再接下來的和平時期,東霞這邊也依舊會加大力度投入戰爭后勤建設。

而此刻,王宥岳因為其身份,加上完全沒被俘的經歷,剛入療養中心沒多久,就被以王氏為主導的治療中心抓了壯丁,讓他協助治療中心幫助回歸戰俘調理身心健康。

對于這份新工作,王宥岳非但沒有嫌棄,反而還很積極,畢竟老祖爺爺說過,工作無貴賤之分,只看對社會有沒有益處。

這會兒,王宥岳剛被安排了一個任務,已經來到了痛苦女王所在的這一棟樓。

很快,他就來到了樓上,摁響了某一間房間的門鈴。

不多會兒,便有一位女子前來開門,緊接著又是一位,再一位!正是以“白玉霞”為首的三女。

三女,都以警惕而狐疑的眼神看著王宥岳。

“咳咳!在下王宥岳,來通知一下白玉霞小姐去治療中心二樓的大留影廳看大留影。”王宥岳雙眸清澈純凈,眼神和表情都無比和善。

他知道,這些曾經被魔族俘虜過的女性將官們,都有著比較嚴重的心理創傷,內心都十分敏感脆弱。

而他,身為堂堂王氏嫡脈長子、仙帝轉世、整個四大神洲未來的老大,自然應當心中有大愛,用包容和溫柔的態度去融化彌合她們內心深處的傷口。

“大留影?”痛苦女王的化身白玉霞,臉色略有疑惑。

“是這樣的,這部大留影題材輕松比較歡樂,是中心的保留治愈項目之一。”王宥岳微笑著給她們介紹起來,“你們看完后一定會開懷大笑,有助于恢復狀態,早日融入社會。”

說話間,他又挨個兒摁響了門鈴。不多會兒,他身邊跟著的回歸戰俘數量就達到了數十個。

這部分回歸戰俘,起步都有神通境修為實力,其中不少還是凌虛境,在軍隊中屬于中高層軍官了。

以王氏的創傷理論,這部分人若是不好好治愈,帶著很重的心理創傷回歸社會,對社會也會造成不小的隱患。

他一邊神色溫和地和他們閑聊,一邊帶著這批人往二樓走去。

只是,這些人里面的大多數面色都十分肅然,就連走路的姿態都十分緊繃,仿佛在警戒著什么一般,搞得氣氛莫名有些凝重。

“大家別緊張。”王宥岳笑著安撫緩和他們的情緒,“就是看個大留影而已。對了,你們這一批都分給了我照顧,這段時間我會經常和大家待在一起。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自己,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吧”

“我叫王宥岳,家族嫡長子,單身未婚,家里有錢又有勢,最大的煩惱就是人生太過順利沒有目標,只能沉迷于娛樂無法自拔。”

在場眾人紛紛側目。

不少人看王宥岳的眼神都變了,都有種想要揍王宥岳的沖動。

你這拉近距離的辦法真的是好有效果,近得拳頭都想主動湊到你臉上去了。

“此外,我還有一個小秘密和大家分享。其實,我還是傳說中的仙帝轉世,一出生就擁有無敵的血脈……同階單挑就沒輸過……我感覺我的人生太過單調乏味,缺乏挫折成為我成長的養分,這讓我的內心充滿了迷茫。”

痛苦女王化身的白玉霞登時瞪大了眼睛,和兩個侍女面面相覷。

不是吧?仙帝轉世就這么給她們找著了?

原本以為要耗時長久,無比艱巨的一個任務,居然還沒開始就完成了?

如此順利,簡直好像是在做夢一般不真實。

而其余回歸戰俘們已經聽不下去了,開始咬牙切齒,摩拳擦掌,準備上前偷偷摸摸給他來兩下。

忽而!

二樓拐角處,傳來了一個深沉而威嚴的男子聲音。

“你們兩個廢物,也配和本仙帝搶女朋友?本仙帝告訴你們,等我徹底覺醒了封存的古老記憶,必定要你們……哎喲哎喲!你們竟然還打臉?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給本仙帝……”

這一幕,登時又把大伙兒震驚到了。

啥??那邊還有一個仙帝轉世?

這時,二樓大留影院門口,又是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狂笑聲:“吾乃仙帝轉世,魔族宵小,盡管上來受死吧!”

“圣狐妃,本座上一世辜負你了,這一世,絕不容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毛。”又有一個年輕人的憤怒低吼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魔妃,你我雖仙魔有別,但是那又如何?天道敢阻止我們,本仙帝便轟爆天道!”

這一聲接一聲的,把痛苦女王三女以及其他回歸戰俘都搞得滿腦袋問號,一臉懵不說,就連腳步都變得遲疑起來了。

這到底什么情況,怎么到處都有仙帝轉世?

一眾人戰戰兢兢地到了留影院門口。

只見留影院門口的巨型晶幕顯示屏上,這會兒正在刷著大留影的。

人物旁邊,用非常顯眼字體寫了一個大標題:《仙帝重生在都市之九大圣妃》。

標題后面,則是幾排小了很多的字,上面寫著主演,王寅翦,十尾天狐,等等等一系列信息……

痛苦女王登時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

這特么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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