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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海粟 -【熾影狂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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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4: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海粟 - 熾影狂情

這銀發、碧眼的奇異女子,
竟能打動他——地獄之王“熾焱”,
這顆冷酷無情的心,
在相見之初的剎那,他就認定了——
她是他想珍藏一輩子的女人!
但,她是遭遇了什麼銘心鏤骨的傷痛?
竟比他還來的冷血絕情。
天啊!他在她的夢境中竟看到……
難怪任他用盡了心力,
依舊無法讓她卸下偽裝的面具。
他可是能主宰萬事的閻帝,豈會如此輕易就放棄!
他會用最濃烈的愛,
來激發蟄伏在她內心深處最炙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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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4:49 |只看該作者


話說——

某天太陽照屁股的時分,電話鈴聲響起——

「喂——」睡夢中的我睡眼惺忪的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萬盛出版社……」一個親切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

而電話這端的我早在聽到他們錄用我的稿件時呆住了,從鏡子里我看到了個呆瓜笑容,從接起電話到掛上的那一刻,我的嘴巴一直是笑得快裂到耳根了。

強迫自己鎮定的講完電話,然後移到仍在睡夢中的倒霉鬼旁邊,拉著他的耳朵大喊著我中獎了!而且是廣告中的那一種。

呵——以上是我獲知自己稿件被錄用時的興奮插曲。

???

言歸正傳——

這是我第一本完成的小說,我很幸運的看見自己的作品能夠出版成書,那種感覺是很有成就感的,尤其是對做事向來只有三分鐘熱度的我來說,簡直是神跡再現!

愛做白日夢的我總是想到就拿起筆和紙來塗塗寫寫,有時候是一個念頭、一種情緒、更甚是一種衝動,讓我不自主的想要為流逝而過的時光留住些什麼。

於是愛做夢的我選擇將它們架構成一個個的故事,留在書里或是收藏在心裡的某個小小的的角落,滿足自己幻想的慾望。

雖然稿件幸運的被採用了,但在創作的過程中卻也是災難不斷。

讓我最慘痛的慘事,就是當我已經將稿子修潤過,印表機也開啟,紙張也備妥時。

「啊——」電腦突然當機了,當重新開機時,我辛苦完成的稿子居然檔案無法開啟了!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想去撞牆。

等到情緒平穩時,才難過的含著眼淚去將一章章散開的檔案叫出來好好的再整理一次。

經過這次的教訓後知道了,備檔的重要性。

最後真的感謝萬盛願意給我機會圓夢,當然要感謝的還有那些陪我一路走來不斷鼓勵我的友人,謝謝他們給我的信心與勇氣,讓我能夠勇敢的把稿投到出版社去。

苓、阿芙、犬犬、王子、詩婷、玲音……還有許多的好朋友,真的謝謝你們。

我想我會一直寫下去的,寫到不能寫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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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5: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哈哈哈……

醜小鴨沒人要,小怪物哈哈哈……

公園裡,一群小孩將一名渾身沾滿泥巴的小女孩圍住不讓她離開,有的拿石頭丟,更有人伸手拉扯她的頭髮。

「好痛!」小女孩閃躲著他們丟過來的小石子。

「滾!滾出我們村子,小妖怪。」一名年紀較大的孩子帶頭繼續推擠瘦弱的小女孩。

「不,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女孩忿怒的為自己辯解著。

「還說不是,你們大家看她一頭銀髮和綠色的眼睛,我媽說那是惡魔的標誌。」

「對呀!我媽也是那麼說。」

「沒錯!」

「我爸說她是惡魔轉世。」

此起彼落的指責聲,直到那群小孩的母親們將他們的孩子喚回家吃飯時,才停止對她的作弄。「大寶,不是叫你別太接近她,你又不聽話了。」

來喚小孩回家吃飯的女人,數落著自己的兒子,漸漸走遠……

那些傷人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女孩的耳里,如咒語般的在她腦海里重複著。

無情的話摧殘著稚弱的心靈,年幼的她不明白自己的長相為什麼會那麼奇怪。

她只知道大家都不喜歡她,當她是個小怪物,就連她自己的家人也一樣。

她不明白呀!

為什麼她的頭髮是銀的,眼睛是綠的呢?

為什麼大家討厭她,喜歡罵她,打她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

「嗚……嗚……我不要啊!不要跟大家不一樣啊!」小女孩扯著銀得泛白的長發哭喊著,彷彿要將頭髮拔光似的。

終於,女孩哭累了,蹲在樹下的她睡著了。

忽地,平空出現一道人影。一樣的綠眸,一頭烏髮直達腰際,是個五官俊美的男子。

他挑起眉梢,輕笑的看著因哭累而睡著的女孩。

「呵!原來連人類也好不到哪。」男子狀似心疼的摸著小女孩被石塊打傷的傷口。

奇迹似的,凡是經過他的手撫過的那些傷口,竟然痊癒了,像不曾受傷。

「看來,是打錯算盤了。」男子修長几近透明的手指輕撫著小女孩如銀緞般的秀髮。

雖然男子的一雙碧眸與女孩如出一轍,但深沉的眸光中卻多了一抹不易顯露的陰毒。

???

整個世界,遠在上古渾沌初開之時,即劃分為三界。

分別為天界、人間與地府,而在這三界的銜接處,則是神秘的異次元空間。

在異次元的精靈大陸,風起雲變的發生了暴亂。

領導精靈大陸的哥利斯國,也因為大臣勾結黑魔法的邪靈,而禍害到整個國家。

因此,哥利斯的精靈王夫婦,不得不將強褓中的公主送至人類社會中,並將她與生俱來的能力給封印住。

他們希望惟一的女兒能避過禍事,並在封印解除之際,重返哥利斯。

精靈王索非夫婦在奮力退敵時,便與抱著女兒的祭師兵分兩路的離開。

祭師德爾,雖然當時將強褓中的公主送到人間藏匿,一如精靈王的託付。然而索非卻不知道這整件禍事,竟就是他視如至親的摯友——德爾,一手所策劃的。

由於精靈自出生時不管年幼與否均會對時事所發生的一切有著深刻的記憶,對他們來說,那是伴隨著生命而來的本能。

關於這個能力是無法封住的,於是皇后只能將它隱藏在公主記憶的最深處,直到她自己想起來。

將公主交給他,則是德爾預料中的事,一切均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一步的接近完成。

接下來該做的事,就是將流亡中的索非夫婦解決掉,而公主則是他入主王位的一張王牌。

「我的主人,雖然你們成功的將小公主送到人類世界中,避掉了災難,但是她在封印解除前所會遇到的磨難,將是你們始料未及的。」男子陰惻惻的笑著。

「公主,德爾將守在你身後,但是來到人類的環境中,卻發現我的法力發揮不太出來,只能盡量在你有危險時助你脫困了。」德爾抱起他沉睡中的公主,不太誠意的對懷中的女孩道。

接著像來時般的,平空消失。

德爾斯文俊美,是哥利斯的祭師,當國難發生時按照皇后的指示,將公主送至目前生活的寒家,並使了點小小的魔法讓他們以為公主是他們親生的。

索非夫婦以為如此,公主便會得到較好的照料。

但世事難料,他們卻不知道這剛出生的嬰兒會因為眼睛和頭髮的顏色與常人有異,而遭人心生排擠。

而這一切的一切,更是德爾陰狠計劃中的一環。

因為他忌妒從小到大一直比他出色的索非,他憎恨他的一切。

從青梅竹馬的吉兒成為索非的皇后開始,他便不顧一切的投靠邪惡的黑靈庫伊。

為了報復,他打開了精靈大陸與邪靈島中間的結界,讓邪靈入侵,肆虐整個精靈大陸。

而襁褓中的公主落在他的手中,他當然不會放過欺凌她的機會。

「哈哈哈,親愛的公主你就認命吧!誰叫你的父母對不起我呢。」斯文俊美的面孔,此時竟然顯得猙獰與邪惡。

???

在台灣這個小島,在偏遠的南方小鎮的一戶人家中。

一對中年的夫妻正激烈的爭吵著。

「啪」一聲——女人的哭喊聲,男人咆哮著:

「賤人,說,這野種是誰的?」男人用力的扯著女人的頭髮,粗壯的大腿用力的往女人身上招呼去。

「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人啊。」女人哭花的臉哀求著。

「還說沒有,瞧!這孽種的模樣,分明就是你偷人的證據。」男人忿恨的指著搖籃里的嬰兒。

女人無奈的看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她也和自己的丈夫一樣感到驚愕不已,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孩子會有一雙綠色的眼珠子和稀疏的白色頭髮。

她除了感到驚惶失措外,更覺得冤枉,因為她真的沒有背叛自己的先生。

「那……會不會是醫院抱錯孩子了?」女人語帶驚慌的希望能夠如自己想的一樣。

「哼!別把我當傻子,告訴你,那天只有你一名產婦。」男人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妻子。

女人一聽如此,無語了。

就這樣——

當先生的以為太太紅杏出牆,便以外遇做為報復;做妻子的更是因為先生的冷落,而更加的厭惡這女娃兒的到來,所以便把她交給保母不想照顧她。

只有那名保母,因為年紀大了膝下無子女,見著了公主粉雕玉琢的模樣,愛極了,毫不在意她奇特的發色與眼睛,她是真心的喜歡這個玉娃兒。

???

「別打我,我不是怪物……」女子凄厲的哭喊著。

全身冒著冷汗,幽影自睡夢中驚醒,自忖著,有多久不曾做這個夢了。

夢中的她好小好小,被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追打著,小孩口喊:怪物、怪物……

而這個夢境中除了兒時不愉快的記憶之外,更不時的穿插著一些奇異的片段——她的夢境之中總有無盡的殺戮與血腥的戰爭,她聽到凄厲的哀號。

這一些斷斷續續的夢境片段,令她有難解的哀傷,雖然在她的記憶中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情是她不曾經歷過的。

夢境中,在旁看的那些大人沒有一個出來為她解圍,而那一聲聲的嘲笑,如催命符似的將她淹沒。但那些嘲笑聲與冷眼傳來的諷意,全然不及夢境中那些有如幻燈片的背景令她莫名的哀痛欲絕。

醒來后的她,胸口像被石塊壓住似的無法呼吸。

她手摸著長達臀部的長發,是的,因這頭銀髮和碧眼,讓她在成長過程中吃盡了苦頭。

如今,感謝科學的進步,角膜變色片讓她和常人有一樣的烏眸,銀色的長發也因時下流行染髮,而不再被人拿來當話題。

驀然間,她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是那麼無助,那麼脆弱,像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

一整神情,再望向鏡子,鏡中那個無助的女子已不存在,出現的是一個神情漠然的冷酷女子,沒有任何的表情。

此時無偽裝的碧眼透露著孤寂和冷清。

看著牆上的掛鐘,晚上九點整,如往常般的起床整理自己的儀容,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眼后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時,幽影彷彿抽空了常人該有的情緒,神情淡然的出門去。

每當面對人群時,她早已習慣將自己的感覺隱藏起來。

是的,她認為這樣才是安全的,對任何事都沒有感覺,就不會讓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過往的傷害太深了,讓她對人性存著很深的懷疑,試問一個連親如家人都會無時無刻不在傷害她的人和心,她能不怕嗎?有可能正常嗎?

所以,她從來都不相信愛,甚至連同情心是什麼都不知道,讓她成為個標準的冷血動物,認識她的人都會這麼說,只除了聶家那四胞胎除外。

她們的熱情與溫暖,讓她也有了些許溫度,認識了她們,她才初嘗溫暖。

是她們給了她家人與朋友般的關懷與照顧,這是自保母黃媽后首次有人伸出手中的溫暖來包圍她。

也惟有在面對她們時,她的溫度才會上升幾度。

「烈火」pub如往一般的熱鬧,當初她出錢投資在這地屬偏僻的破舊老店時,還花了一些心力將它重整一番。

如今誤打誤撞的符合了那些不愛在鬧區出入的人,由於作風另類,館內的服務生不分男女一律中性打扮令人雌雄難辨;沒有毒品的侵入,讓這裡顯得更為清新。

沒有人知道,在這裡調酒的酒保就是老闆,即便是管事的經理也一樣。

因為所有的事務與財務早已委託聶家老三——聶映竹,出面管理,他們均認為聶映竹才是老闆。

而她,只是名小酒保,是店裡的活招牌。

問她為何會甘於做一個小酒保?只因調酒讓她覺得人生如戲、變化莫測,如老天爺什麼時候高興,它便加一下料看著它的變化。

而她的裝扮在這裡,活像一個賞心悅目的招牌,一頭銀得發亮如綢緞般的長發,隨意的用條黑色皮帶繫上,高挑的身材約一百七十五公分,看來斯文俊美,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漠,讓許多來此消費的女子為她傾倒。

而這裡每個人,男男女女均以為她是個男子。

有人為她吃醋大打出手,有的因為女友移情別戀而來找她算帳,卻在見到她的容貌后如驚艷般的,忘了來此的目的反將目標轉向她,認為即使她是個男人也無妨的開始糾纏下去。

然而她,仍然照常工作,做著她該做的事,不去理會那些盲目的追求者,如現在——

「有沒有空啊!阿影。」pub的常客第N次的問,眼光黏在眼前的人兒身上。

「沒空,阿影沒空。」另一個愛慕她的辣妹將那名常客擠開,並將她認為是高壓電的電流試著傳送給幽影。

隨後又不知有多少個同她們一個樣的客人在吧台邊爭吵著。

然而幽影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低頭做著手上的工作絕無例外。

縱使如此,每天相同的戲碼還是照常上演,在這裡的熟客都知道,寒幽影是冷淡的。只除了面對聶家四朵花時,她的面容才會柔和下來。

「嗨!幽影今天好嗎?」映蘭和她的姐妹們例行的來視察業務。

「嗯。」

答話簡單,映蘭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想跳舞,陪我吧。」

映蘭將幽影拉進舞池,不讓她有機會拒絕。

眾人一看見幽影與映蘭進了舞池,便自動的排開將地方空出來。

音樂響起,是熱舞如黏巴達的那種。

兩人仿若是情侶般的舞著,映蘭貼進幽影的身子,隨著音樂的律動狂野的扭腰擺臀。

修長的腿不留一點空隙的緊貼著,而幽影的手若有似無的上下撫弄著映蘭玲瓏的曲線,兩人舞弄出煽情、狂野,看上去如金童玉女般的合適,更仿若一對渴求慾望得到紓解的男女。

這是映蘭調皮的地方,明知pub里的客人為幽影爭風吃醋,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引他們的注意。

而她卻輕易的與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共舞。呵!多令人羨慕啊。

幽影好笑的看著自我陶醉的映蘭,她縱容著陪她舞著一曲又一曲,直到映蘭累了才停止。

基本上,她無法拒絕聶家姐妹,誰叫她們是她最親的人呢。

「影,你看,那些人的眼睛快要突出來了。」映蘭調皮的向那些人眨眨眼。

「別鬧了。」幽影可不希望那些人攻擊映蘭。

「我哪有?明明就是啊,我猜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大概已經掛了,而且是碎屍萬段、屍骨無存……」映蘭如小鳥吱吱喳喳的一直講下去,直到——

「該走了吧?」映竹打斷了她二姐的雜念。

「啥?這麼快就要走啊?再留一下嘛。」映蘭耍賴著趴在吧台,一動也不肯動。

「走吧!省得你家那頭狼找不到你而發狂。」映菊向映竹使個眼色,準備將二姐架走。

「是呀!走吧,免得雷等一下回家找不到人。更何況你別忘了,他對幽影這個假想敵可是非常感冒的。」映梅也催促著映蘭離開。

「對呀!你總不希望你老公為了你跑來跟幽影決鬥吧?」映竹深知她那二姐夫是個標準的醋罈子。

「那好吧。幽影,改天再來找你嘍。」映蘭依依不捨的向幽影道別。

唉,沒辦法!誰要她有個醋勁超強的狼人老公呢?而且是頭找不到老婆就會抓狂的惡狼。

「唉呀呀!我怎會這樣可憐呢!」映蘭嘆著氣,怪自己幹嘛沒事去招惹那頭狼。

「走吧,你。」映菊推著映蘭離開pub。

「東西放在浴室的門縫上。」映竹丟下一句話給幽影便離開。

幽影沒答話,目送姐妹四人離開。

幽影如映竹所指示的找到她留在門縫的東西——

是個如指甲大小的膠片。

看來,這是此次的任務了。

???

零晨四點,幽影騎著銀藍色的重型機車飆回住處。

一進到屋裡,便將映竹交給她的膠片拿到暗房沖洗放大。

照片洗好了,看清楚暗殺的目標,拿出電腦按下指令,輸入資料到組織確認了這筆交易。

沒錯!她正是個殺手,是「黑天使」里的第一把交椅,代號「閻天使」。

資料上的人是映蘭那座狼人島上的祭師——金森,看來有人要殺他滅口,是因為沉島事件嗎?

幽影拿起電話撥給雷·墨斯。

「喂。」雷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我,你不必訝異我為何會打電話給你。」幽影冷淡的出聲。

雷在電話那頭警戒了起來。

「什麼事?」

「只想問你,沉島事件你查出誰是主謀了嗎?」

「……」雷猶豫著要不要回答。

「你不必猜測我為何會如此問,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吧。」幽影開始有些不耐。

「好吧!信你一次,假男人。」雷到現在還是氣曾被幽影愚弄。「沉島事件的主謀已漸漸浮出檯面了。」

「有人要金森死,準備殺他滅口。」幽影簡短的告訴雷。

「難不成,他們委託你?」雷忍不住的向幽影證實他的猜測。

「沒錯。」透露消息給他知道,是因為不想讓映蘭被沉島事件所帶來的危機傷害到。

「放手去做吧。」反正該到手的證據都拿到了,金森那種出賣島上居民的惡行,讓他死不足惜。「了解。」得到了要的答案,就在幽影準備將電話掛掉之際,電話那頭傳來一聲——

「謝謝,謝謝你為映蘭做的一切。」雷在電話的那一端由衷的感謝幽影。

「喀啦」!掛了電話,幽影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起來。

看來,她也開始把雷當成朋友了。

聽他放下身段的向她道謝真過癮!幽影難得的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

一個無月的晚上,狼人島上的一處別苑裡有一個快速的身影潛入。

沒錯,是閻天使寒幽影,今天是她了結金森的日子,她在沒有驚動任何島上的保全系統,快捷無誤的來到金森的住處……

???

地獄!多駭人的字眼、多可怕的地方!

此時,一個身披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埋頭批示著桌上如小山一般高的公文。

他有一張英挺俊美的五官,一頭稍長、微卷的密發,不羈的覆在眉梢上,更顯英氣。

而此時的他,攏緊眉頭,表情駭人。

「不會吧!壞人怎麼那麼多,統統都跑到地獄來湊熱鬧了。」閻帝——熾焱,頭痛的看著勾魂使者拿上來的一堆堆公文。

「到底是誰給的名冊?」

「判官啊,他把那些資料給我們,讓我們去勾那些人的魂魄回來呀,閻帝。」坎尼斯望向閻帝,心想他該不會是氣過頭,忘了判官該做的事情吧?

看著他好像快著火的表情大喊不妙,心想:完了,這下免不了被轟的命運,低下頭等待著炮火,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呵!有救了。

「焱,什麼事令你的眉頭全皺在一起了?」

是熾烈,焱的雙胞胎弟弟。

「走開!別煩我。」熾焱不耐煩的揮著手,像是在趕一隻討人厭的蒼蠅般。

「唉!你這麼說可就傷感情了。」哈!看到冷酷的哥哥坐在這裡被公文整得一臉尿樣,真是有說不出的快感。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閻王很公平的要他們兄弟二人輪流掌理地府的朝政。老閻王認為這樣才是公平的。

這是焱接手的第七夭,才七天,就已經讓平時冷酷的他瀕臨發瘋的狀態。

而不知死活的熾烈竟然在此時持虎鬚,令一旁的勾魂使者為他捏了把冷汗。

哼!盡量笑吧!「趁你還有時間,你就笑吧!要不等會你可就笑不出來了。」熾焱意有所指的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我笑啊!我在笑啊!為什麼我會笑不出來呢?」熾烈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行為與點火藥無異。「你看我眉在笑,眼在笑,連嘴巴都裂到耳朵後面了唷!」還不知死活的挑釁著頭頂冒火的熾焱。

「是呀!你笑得可真夠開心的了。」熾焱不動聲色的接近處於狂笑中的弟弟。

「呵!那可不。」熾烈仍無所覺。

忽然熾焱伸手揚起一道掌風,將失去重心的熾烈掃到他剛剛坐的椅子上,並快速的念咒語將他困在只有自己才解得開的結界里,然後一掃憂鬱,神情愉快的看著一臉獃滯的他。

「呵!原來你喜歡批公文啊,早說嘛。」這回換熾焱戲謔地看著在裡面跳腳的熾烈。

「你卑鄙、無恥、你這個小人!」熾烈邊跳腳邊罵。

「省省你的口水吧。」熾焱掏掏耳朵。

這回換熾焱吹著口哨往外走去,突然他回頭蹦出一句讓熾烈昏頭的話:「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結界除了你出不來以外,任何東西均可自由進出,包括源源不斷的公文。」熾焱不懷好意的丟下這句令他吐血的話,便手一揮離開了。

「唉,誰叫自己賤呢?明知他在冒火,還跑來加油。真是自食惡果,賤嘴巴!」熾烈認命的拿起公文批示。

離開大殿的熾焱感到無事一身輕。

「唔。」想想該做些什麼事情來令自己不會感到無聊呢?

看著自眼前經過的勾魂使者,讓他想到何不上人間一趟,去看看為什麼下地獄的人變多了呢?是福利好嗎?不可能啊,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這裡福利好啊。熾焱納悶的想。

地獄,這兩個字眼對那些活著的人是可怕的,但是對死去的人來說卻是個樂園。

在這裡,人間有的一樣不缺,有銀行、有百貨……

在這裡使用這些設施不用錢,免繳稅,銀行可隨時提領現金,還有信用卡。

如此優沃的福利,搞得那些該去投胎的鬼魂不肯離去,變成進來的多,離開的少,使地獄鬼滿為患。

「唉!還是上去看看的好,順道視察勾魂使者的工作情況,看有沒有接錯人。」說著便跟隨在一名勾魂使者的背後查探去了。

熾炎隨著勾魂使者來到一座小島,等待著名冊上的人死去準備勾魂魄。

勾魂使者左手拿著攝魂勾,右手拿著名冊比對著此次的目標——

「金森,狼人一名,死於銀線穿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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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忽然,一聲輕不可聞的腳步聲接近,勾魂使者知道他將要接手任務了,習慣性的在床邊等待。

而熾焱因是第一次觀察整個過程,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卻有點慌亂,只是未表現出來的站在窗旁等待著。

一抹利落的身影躍進窗戶、走到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床上即將命喪的傢伙。

床上的人彷彿發現到有人入侵到他的房裡來,睜開眼一看——

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露出未遮的嘴唇正透露著邪魅,一頭紫色的長發在一身黑色的裝束下卻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霎時,整間房裡瀰漫著詭譎妖異的氣息。

死亡的味道令他害怕,他忍不住的想大叫人過來救他,可惜的是終究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便被銀線穿喉,倒下去,雙眼圓睜。

「好優雅的殺人手法。」熾焱像是看了場藝術表演般的喃喃自語。

有人在說話!

「誰!是誰?」殺人滅口是她一直避免的,不過如果無法避過的話,那人終究免不了一死。

不會吧!她聽得見他的聲音?熾焱好奇的飄到幽影的身邊繞著。

不知是恰巧,還是眼前的蒙面人真的看得見自己,熾焱飄到她的面前時,竟然感覺到她未遮掩的雙眸,深深地望進自己眼裡的深處。

而此時勾魂使者早已將那名剛死去的魂魄勾走了。

「誰?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幽影語氣冷冽。

幽影憑著多年的訓練與經驗,她非常肯定現場還有第三者,看來勢必得斬草除根了。

好,他倒要看看這個人的能耐。熾焱準備現身嚇嚇眼前這名狂徒。

「咯」一聲,外面傳來了聲音,幽影立刻追出去。

追著黑影,一直到黑影隱沒在樹林里。

幽影正為讓人跑掉而懊惱時——

平空出現一名高大、身穿黑袍的男子,以幽影的身高居然不及那名男子的肩高。

一股威嚴自然而然的從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

他的忽然靠近,讓幽影本能的跳開一段距離,她直覺發現這名男子非常棘手,想殺他滅口應該不易。

但是她從來就不是輕易退卻的人,更何況這男子可能目睹她殺人的經過,一思及此,幽影便不由得戒備起來,準備應敵。

她好小,這是熾焱靠近她后的一個論點;全身充滿著刺,阻止別人的靠近,這又是一個論點。

忽然,幽影先發制敵的撒出殺人利器——

一根根紫色的髮絲朝熾焱射去。

竟然能以髮絲做為傷人的利器!

熾焱顯得訝異,大手一揮化去攻擊時兇猛的銳氣,使得殺人的利器到他的手上時已如綢緞般柔軟,任他恣意的撫弄著。

好奇特的暗器,看似銳利的針,實則是柔軟的髮絲。熾焱忍不住的將手中的髮絲放在鼻間一嗅。

如薰衣草的花香沁入鼻內,令他些微的閃神。

幽影不是個戀戰的人,接連的幾次出手,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傷到眼前這個詭譎的男子分毫。既然殺不了這個男人,雖然她不是個輕易退縮的人,但卻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子。

殺不了他,只好殺了自己。

心隨意動的掏出銀針準備往心窩插去,忽然一道力量讓她手中的銀針不翼而飛。

赫然一見,銀針不知何時已進了那男子的掌中,生平第一次幽影感到無能,連自戕都沒辦法。

男子終於口開——

「就是有你這種人,才會讓我的地獄鬼滿為患。」男子責備的看著幽影,他看到一對死寂的眼神,令他好奇的想揭去她臉上的面具。

「哼!」幽影全身泛著冷意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忽然臉上一涼,她發現面具已被那名男子扯下了。

她狼狽的抬起頭看著他。

就在她抬頭的同時,熾焱倒抽一口氣,心神彷彿被眼前的人兒吸去似的定格住了。

那是一張纖素的容顏,彷彿精靈般的脫俗。說美,太俗了,說艷又不搭。

不管是什麼,熾焱只知道能惑住他心神的女子出現了。

他知道了,今天的相遇是為了與她開始。

熾焱興奮的仿若獵物到手似的。

幽影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這麼攝人的眼神駭著了,她慌亂的直想逃開,那炙人的眼神,如火般好像隨時都會將她吞蝕。

雖然她沒嘗過愛情的滋味,但是,她直覺的知道他眼裡正透著掠奪的光彩。

哼!男人。

身形一轉準備離去的她,感到被人從後面用力抱住不放。接著,迎面而來的一股香氣令她昏厥了過去。

熾焱柔情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他伸手想將她眉間的深紋撫平。

「想跑?那可行不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與你相遇,呵。」熾焱將昏迷的幽影緊緊抱在懷中,身形一隱。

一陣風無來由的吹起,湮滅了兩人的痕迹,熾焱將幽影帶回冥界去了。

他不準備放這名令他心動的人兒離開了。

五百年,出生至今第一個讓他一眼就愛上的女人。熾焱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掉懷中的可人兒。

於是寒幽影就這樣在人間蒸發了。

???

德爾的身影隨後出現在兩人剛剛的所在地。

他一臉陰沉的看著離去的兩道影子。

他清楚的知道,將公主擄掠去的是冥界玄冥二帝中的一個,而不論是哪個出手,自己均不敵對方。

去追殺索非夫婦的德爾沒來得及感應到公主遭人擄走,不由得感到一陣懊惱。

「願你的封印早日破除,將你帶回我的身邊。」

因為入冥界要有高超的法力與護印才可進入,這對剛剛遭到哥利斯義軍追殺,元氣大傷的德爾來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傷重的他元氣已快消耗殆盡了,必須經過一些時日的調息方可復原。

索非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竟然能在自己和邪靈爪牙的追殺下,四處的竄逃不被抓到,實在是令他感到芒刺在背。

唉!眼看著索非所領的義軍團日益壯大,頗有蓄勢待發之徵兆。看來若不速速將他們一網成擒,自己入主王室的權勢夢,怕只成為一場空。

眼看著邪靈日日逼迫自己要儘快抓到索非,並將哥利斯的權杖交出來,真令他感到請神容易送神難。

要知道當初引邪靈入侵,無非是要打擊索非,並讓自己坐上王位,但沒有想到卻為自己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每當邪靈與他會晤時,他總會感受到她眼裡傳出不尋常的熱切,而他知道那代表什麼。可惜的是,他的眼裡始終只有背叛他的吉兒。

就算有別人,也只能是他視為吉兒代替品的幽影。

是的,他美麗的小公主將會代替她的母親,成為他的妻子。

這是吉兒欠他的,從她嫁給索非的那一刻,便註定了她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做為賠償。

呵!我的小新娘。

目前,他私心希望公主的封印能早點破除喚回神獸,讓她早點離開冥府;只要一離開冥府,公主便逃不開他的手掌心了。

乖乖的回來做我的新娘吧!代替你那可恨的母親。

???

而聶家此時,燈火通明的聚集了一些人還未歇息。

他們焦急的等候著幽影的消息。

「幽影該不會碰上什麼麻煩吧?」映梅眉頭深鎖著靠在沙發里。

她們一向心疼這個年紀只有廿歲的幽影,總覺得她活得不快樂。

剛認識時,也和常人一樣當她是個斯文俊秀不愛說話的小男生,直到映竹公開她的性別……

雖然,她對她們的態度一直就是淡淡的,但是她們知道幽影沒拒絕她們伸出友誼的雙手。

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在這種年紀該是有著開朗無偽的笑容,而不是如她一樣的面無表情,成天帶個面具似的過日子。

唉!映梅擔憂的看著時鐘。

映竹臉色沉重的坐在樓梯間,想著幽影是不是任務失敗了?

幽影和她同屬一個叫「黑天使」的殺手組織,雖然幽影的年紀尚輕,但是在她十七歲時,便已是組織內的第一把交椅了。相信以幽影的能力,這次的任務應該是能輕易勝任才對呀?

映竹不願相信幽影會因這趟任務而就此消失。

「那她到底去哪呢?」映菊的聲音已出現哽咽的問道。

「真是快急死人了,這個令人擔心的傢伙,怎麼上哪去也不先講一聲呢?」映蘭在她老公雷的懷裡不安的扭動著。

「你們放心好了,我已經透過各種可行的管道去找她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回報。」雷冷靜的安撫著聶家姐妹的情緒。

開玩笑!人可是在他的狼人島上失蹤的,他是堂堂的一島之主,如果放任不管,他可是會被老婆剝下狼皮,他可還想留著這身皮毛過冬呢。

況且,他才剛剛把幽影列入生死之交的好友內,他可不想與她失之交臂、徒留遺憾,所以他會儘力的把她找出來,益友難尋啊!

「唉!但願如此。」

「對呀,也只好這樣了。」大家嘆口氣的等待著。

???

地獄,也就是冥界,此時在閻帝的寢宮裡,正有一名侍女動手解開那個躺在大床上,還未蘇醒的女子身上的衣物。

一陣攖鶯螅侍女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便退下離去。

「公主殿下,快呀!快點將封印解除啊!」

「誰?你是誰?」幽影在一陣迷漫的煙霧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是如此熟悉。

「破除封印,喚出神獸方可助你脫困,記住!你一定要記住……」聲音漸漸遠去。

「什麼封印?什麼神獸?我不懂啊!別走!」幽影見到愈來愈遠的身影不由得慌亂起來。

她認得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曾在她尚無自保能力被欺負后,沉睡的夢中響起。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公主殿下。」

這一句話經常出現在她的睡夢中,如此的親切。

但是,為什麼在夢中總叫她公主呢?

忽然,幽影因慌亂而驚醒,眼睛一睜開,嚇得她往床里縮去——

一張特大號的特寫。

是他,那個黑袍男子,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幽影望向四周一看,警戒的問:「這是哪?」

「我的地方。」熾焱好笑的看著如驚弓之鳥的幽影,她的反應令他覺得有趣。分明是害怕,卻不像一般女子出現該有的驚慌與失措,臉上依然平靜,只不過多了些許的冷冽。

「你想殺就殺吧!」幽影乾脆的閉上眼,紅唇緊緊地抿著。

熾焱好笑的看著這個性情倔強的小女人,看著她視死如歸的仰起她小巧的臉蛋,等著她意料中的死亡降臨。

而她泛著粉色的嫩唇,正微微欲張的引誘著他,等待著他的滋潤。

一股溫熱忽地貼上她的唇,一閃神,便被男子的舌頭猛烈的入侵她的唇內。

一股屬於少女的幽香沁入他鼻內,搔弄著他的感官,令他不覺加深了這個吻,任由舌頭猛烈攪弄著丁香小舌,時而輕吸吮,時而狂烈的嚼咬。

抱著女子的雙手愈縮愈緊,彷彿想將懷中的人兒與自己揉成一體似的不肯鬆開她。

忽然,感覺到懷中女子輕顫了一下,雖然輕微,但熾焱仍快速的將她放開。

活了廿年,幽影從未與任何人有那麼親密的接觸,她驚愕的不知如何反應,直到雙臂感到一絲痛楚才令她回過神來,迅速掙脫他的懷抱。

兩人就這樣,眼對眼的望著。

她知道,自己該拒絕的,但是她沒有。

她輕易的讓初吻被他給奪走。

幽影發現,眼前的他俊美得讓人妒忌,有如希臘神般的五官,加上高大挺拔的身材,一雙深邃的烏眸,好像能輕易的望進她的靈魂深處似的,使她下意識的將頭轉開,閃避著他的眼神。

原來,這個女子的頭髮是銀色的,熾焱愛戀的撫摸她如雲緞般的銀髮,一頭銀髮使她看來更加纖細、嬌弱了。

仿若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讓他忍不住的想呵護她,用愛來為她灌溉,用吻為她舔去憂傷。

憂傷,是的,眼前的人兒所帶給他的便是這種感覺。

「告訴我,你的名字。」熾焱伸手想撫上幽影的臉龐。

「沒有名字。」笑話,殺手豈能將名字隨意透露。

幽影利落的躲過熾焱伸過來的手。

「記著,我叫熾焱,而它將伴你整個未來。再一次問你,名字?」熾焱的火氣已經被眼前的女子稍稍挑起。

「哼!」幽影倔強的冷哼,不肯將名字告訴他。

熾焱,很烈的名字,如火似的。

管他的,如果他再不出手殺她,那可別怪她趁機逃走了。幽影暗自下決定,並眼觀四方尋找出路。

熾焱見狀,當下就知道這個不知名女子打的主意。

「別費心了,你跑不掉的。」熾焱假好心的告訴她。「這裡不是你可以來去自如的凡間了。」

啥?是她聽錯了嗎?

「……」幽影不是不願意出聲,而是有些消化不下他說的話,她愣住了。

「告訴你,這裡是冥府,也就是你們俗稱的地獄。」

聽到他再次說出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幽影露出些許的慌亂。

難不成自己已死去,否則怎麼會來到這裡?幽影胡亂的暗自猜測。

「原來,我已經掛了。」幽影突然覺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沒來得及和聶家姐妹道別。

「別亂猜……嗯,什麼是掛了?」熾焱不懂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掛了等於死了。」幽影沒好氣的回答。

「原來如此!小妖精。」熾焱此時覺得她可愛得緊,對他來說,眼前的人兒如妖精般的令他著迷,於是不覺出語逗弄她。

妖精?聽到這兩個字又讓她想起慘痛的童年,讓原本就白皙透明的臉龐更不見血色,有如受傷的猛獸,她動手攻擊熾焱。

「我不叫小妖精!」幽影失去理智的嘶喊著,亂無章法的出手攻擊。

熾焱一驚,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因為一句玩笑話而變得失去控制。數度化去來勢洶洶的攻擊,直到她的攻勢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念了一串咒語,使失去理智的人兒沉沉的睡去。

制止了幽影的攻勢,但他仍沒躲過幽影的利爪,雖然受到輕微的抓傷,然而熾焱卻沒去注意到。

他目前仍為幽影方才的舉動感到百思不解。

到底她是受過何種傷害呢?

他為她感到心疼,早在見到她臉龐的第一眼時,就把她深植在自己的骨子裡了。

睡夢中的幽影又因為方才的刺激而做夢,回到不堪的童年。

一樣的夢境,一樣讓她痛苦,她想逃卻是無處可去,家裡的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和外面的人一樣討厭她,甚至動手打著她羸弱的身體。

「好痛,不要打我了。」幽影幼小的身軀無處閃躲,避不開接踵而來的拳打腳踢。

「小怪物,你這個賤種,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寒有富仍然不肯停手。

一旁的母親則冷淡的避開雙眼,不去看已被丈夫踹倒在地上的五歲小女娃。

而女孩的兄弟姐妹更是興災樂禍的在旁加油添醋。

「爸爸打死她好了,都是她害我們在學校被同學恥笑,大家都說我們家有個小怪物,白毛怪。」女孩的姐姐惡毒的向父親說。

沒人願意挺身護她,任由棍棒招呼在她的身上,漸漸的,女孩不再討饒了……

夢中的場景一躍至另一混亂的場面——

「快走吧!德爾帶著我們的女兒走吧!」

「有多遠就走多遠,我們將惟一的女兒交給你了。」

哭泣的她如同以往看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如逃難似的倉皇跑著,她看到了兩個俊美的男人,其中的一個頭髮和她一樣是銀的,還有一位纖細絕美的女子。

她見到那個美麗的女子淚眼婆娑的將她懷裡的嬰兒交託給另一名黑髮男子,她的手撫著小嬰兒久久不放。

她看著在她面前所發生的一切,覺得那個美麗的女人好可憐,她試著出聲喊他們。

但奇怪的發現他們竟聽不到,他們把她當隱形人一樣看不到也聽不到。

她害怕的嚎啕大哭,希望有人來告訴她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地方,直到有一道溫暖的聲音對她說:

「來!別哭。跟著我走,別怕!」

熾焱早在幽影睡不安穩時即潛入她的夢境中,看到了令他這個掌管生死大權的男人也為之心酸的畫面時,他努力剋制住脾氣,告訴自己不可隨意更改過往發生的事情,否則他真想回到幽影的過去,去懲戒將諸多痛苦加之在她身上的那些人。

知道事情的真相,熾焱心疼的摟緊床上的人兒,彷彿如此便可治癒她內心的創痛。

「讓我好好的珍愛你吧!」熾焱慎重的對沉睡中的她許下承諾,並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這一吻是閻帝的印記,任何魔物均無法近她的身,猛獸看了也會走避。

夢境中除了這女子可憐的兒時遭遇外,他似乎還看到了一些紊亂不已的片段,那些背景有如兵荒馬亂的年代。

那個地方不似人間,他感到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熾焱帶著困惑,和衣摟著幽影沉睡入夢。

???

當幽影再度由大床上醒來,才發現自己一直躺在熾焱的懷中,看著他佔有似的雙手環抱著她,是如此天經地義一點也不唐突。

她試著將熾焱的手扳開,可是他反而愈箍愈緊,氣得幽影準備將他踹下床去。

她出腳的同時,卻被他快速的躲過。

「對不起,可人兒,我再也不那樣叫你了。」熾焱早在幽影醒來的同時也跟著醒來了,他假寐著,看著她百般變化的神情,直到發覺她想伸腳將他踹下床去,才不再裝睡。

開玩笑,堂堂的閻帝若被踹下床,傳出去能聽嗎?

幽影訝異的看著他的轉變。

「不告訴我名字沒關係,那我就幫你取一個吧。一個屬於我的名字。」熾焱退讓著,因為他不再奢望她會告訴他。

「寒幽影。」幽影悶悶的報上名。

她可不想讓他有機會幫她取些可笑的名字,如小親親之類的……

「叫你銀姬可好?」熾焱只顧說,忽然——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熾焱不敢相信的要求她將自己的名字再說一次。

「寒幽影。」

「好特別的名字,你父母真會取。」已知她成長過程的熾焱試探著幽影的反應。

父母,聽到這個名詞,幽影神情一僵,隨即回答:「跟我的父母沒關係,是我自己取的。」

打小時候起,她就是個沒有名字的幽靈人口,整天被人小妖怪的喚來叫去。

在那個家,幼小的娃兒就像個影子似的,活在寒家的某個角落,見不得光。

熾焱見到幽影醒來后黯然的神情,心裡對她充滿心疼與不舍。

「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幽影看著身穿黑袍,全身充滿狂妄氣息的男子。

幽影將四周觀察一下,撫平焦躁的情緒,等著他的回答。

熾焱深情的看著她想珍藏一輩子的女人。

「因為你是我的。」不容置疑的一句話。

聽到他堅定的宣誓,幽影不由得眉頭一皺的看著眼前高大威猛、面容冷酷的男子。

「惡劣的笑話。」幽影的情緒稍稍的被挑動。

「不是笑話,這是我對你的誓言。」熾炎放肆的看著幽影。

他用目光從頭到腳的愛撫著她包里在薄如羽翼里的玲瓏曲線,深邃的星眸愈顯深沉。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幽影全身泛著冷冽,她全身戒備的準備應付著隨時都會突如其來的狀況。

愛值幾兩重?又能維持多久?

雖然幽影年紀尚輕,卻早已歷經滄桑,她見到有多少的女子為了男人和所謂的愛情犧牲了自己,如失去水分的花朵漸漸枯萎。

而那些滿口對你言愛的男人,眼睛總是跟著下一個目標遊走。

感受男子邪惡露骨的眸光,幽影不自覺的輕顫了起來。

熾焱看著幽影細微的改變,知道她的情緒已被他挑動了。

看著仍用目光撫弄她的熾焱,幽影終於失去控制的從床上跳起來,踱步到窗前。

「只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你便像一隻發情的公貓將我擄到這裡,你說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呢?」

幽影不留情面,無視熾焱的深情對他奚落著。

熾焱隨後的站在幽影身後,將幽影困在窗檯與他之間,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與頸窩處呵氣。

當幽影意識到身後有人時已來不及閃避,只得讓他將自己困在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

「聽到沒,它因你而跳動著。」熾焱將懷中的人兒扳過身來,抓著她的手放在左胸上。「這就是理由。」

他的臉尚未離開她的耳窩處,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舌頭逗弄著她小巧的耳垂子,並在線條優美的頸項上印下一排細吻。

熾焱的舉動讓幽影有些閃神,從來就沒有人如此的靠近她,更何況還如此親密,讓她著實一愣。

熾焱趁著幽影推拒之前,他的雙手放肆的在幽影纖細的身段上遊走,由上而下的撫摸著,全身透著強烈的渴望。

當幽影回神時,驚覺男子放肆的舉動,讓她不由得粉臉一紅的想推開他。

但畢竟男人和女人還是有差別的,女人再怎麼強,力道總是不如男人。

熾焱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推拒,更是讓他的鋼臂緊緊鎖住,不肯將她鬆開。

他聞著她那屬於女子特有的馨香,刺激著他的男性荷爾蒙。不顧她的反抗,他將她抱回大床上。

熾焱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無視她殺人的眼神;那雙已被慾望奴役的雙眸,如火般的看著衣服早在方才已被他敞開的人兒,酥胸畢露而擺裙也被掀起至腰間,修長的玉腿一覽無遺。

其實熾焱並不想這麼快就佔有幽影的身子,原本只是想輕微的懲罰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怎會料想到,此舉對自己來說才是嚴苛的酷刑。

他發現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面對幽影誘人的身段時全然不管用了,他突然有種異想天開的老八股想法——

佔有幽影,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而離不開他。

唉!看來熾焱真的是不了解速食愛情是啥東西,果真是個活了五百年的古人。

幽影不知為什麼,她是想反抗的,卻是動不了,男子的雙眸彷彿有魔法般的將她困住,使她無法動彈,只能拿著一雙惱怒的眼睛瞪他。

被他的眼睛巡視的所到之處,如星火燎原般的熱起來,溫度直線上升。

「讓我好好的愛你。」熾焱雖然被慾望折騰著,但仍輕柔的對她呢喃。

幽影看著熾焱的雙眸,被他珍視的語氣駭住了,竟無法出言斥責他。

仿若珍寶似的,熾焱輕柔的將幽影身上的紗衣褪去,並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併卸除。

而渾身利爪的幽影在熾焱的挑逗下,讓無經驗的她輕易的陷入一陣情迷,忘了抗拒。

他抱著她躺下,親吻著她的髮絲,玩笑似的將自己黑色的長發和她如銀雪般的秀髮結在一起。從額頭、眉毛、眼睛、鼻子、粉嫩的櫻唇……一路吻下,他將舌頭伸入她香甜的唇內與她的丁香舞弄著。

每一個親吻含帶著他對她深濃的情意,他的眼神不再是掠奪,而是柔情的邀請著幽影與他一起共享這一刻的美好。

他緩緩將精壯的身體擠進她的雙腿之間,他知道幽影不停顫動的身體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熾焱眼帶熱切的激情與濃烈的愛意,深深凝視著與他目光糾纏的人兒,他愛憐的輕吻安撫著羞澀不已的幽影,讓初嘗人事的她緊張不在。

幽影支離破碎的聲音發出嚶嚶的渴求。

她不清楚,她求他什麼?她只知道體內的火快將自己焚燒殆盡,那些火全部聚集在下腹。

她難耐的扭著纖細的腰,知道自己急需被填滿。

熾焱看著身下的女體全身泛著紅潮,他體內的熱潮已在下腹聚集成流,蓄勢待發。

「你要我嗎?」熾焱拉著幽影觸摸著他硬挺賁張的胸膛。

幽影無意識的撫摸著他炙熱的胸肌,覺得它的觸感如絲絨般的光滑,不自覺來回的撫弄著。

幽影感覺到自己那貼在熾焱胸肌上的白皙柔荑,傳來陣陣炙熱的溫度,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熱度燙人的血液,在她的手心下竄流著。

「要……」幽影無法抗拒的弓起身子,哀求著。

熾焱已經快抑制不住的慾火,經過幽影的小手無意的搓揉,終於爆發了。

他一鼓作氣的挺了進去,通過了一層障礙,來到她窄小的通道,他稍作停留,等幽影適應他的存在。

那撕裂的痛楚令幽影直想將他推開。

「別緊張,我的影兒,放輕鬆一下就過了。」

熾焱強忍著及將爆發的慾望,對身下的人兒輕語著,他不想象一隻出閘的猛獸般的對待深愛的人兒。

他努立的剋制自己超猛的慾望,因為他要盡其所能的讓幽影的第一次是美妙的,所以他願為她忍耐,他會帶領她一起攀上高峰。

待撕裂的痛楚消失后,幽影慢慢的適應了熾焱的存在,她挪了一下身子。

殊不知此舉正好刺激了尚在隱忍中的熾焱,他低吼一聲吻住幽影的唇,將她逸出口的聲音吻去,激狂的帶領著幽影攀升再攀升。

幽影因他的抽動在她體內燃起一撮火焰,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身軀律動著,讓她感受到炙熱的親密感,兩人攀到高峰,將吶喊聲淹沒在彼此的唇內。

因不忍龐大的身軀壓疼幽影纖細的身子,熾焱不敢趴在幽影身上太久,身子一翻躺到她的身旁,摟著她。

空氣中瀰漫著歡愛的氣味。

「弄疼你了。」熾炎為幽影撥開頰旁凌亂的秀髮,抹著胸前的汗水,吻去眉間的露滴。

幽影不語的看著熾焱的舉動。聽著這一句話,她不知是否該哀悼那薄薄的一層。

熾焱起身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水及毛巾,他輕輕地擦拭著幽影沾血的大腿內側,動作是那麼輕柔。

他溫柔的舉止撼動了幽影冰山一角。

此時她竟然想象一般正常的女子,因情人溫柔的舉止而受到感動般的落淚。

她知道就算她不愛他,但也恨不了他,因為在與他歡愛時的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說不出此刻自己悸動的心為何狂跳著。

熾焱拿起沾有血跡的被褥至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吻,只見他神奇的手一指,將原本已被吸收進被子內的血跡和一滴自他手指中流出的血融在一起,凝結成滴的化進手裡,往幽影的藕臂一送,只見她的臂上出現了一粒印記,有如硃砂。

「我的女人,影兒。」熾焱如立誓般的吻著幽影的額頭。

「我懶得理你,自大的沙豬。」幽影嘴硬的不肯把態度軟下。

聽到了他將自己定位在他的女人時,雖然聽起來總覺得他太過狂妄與自大,但是她的心裡卻泛著一絲細微的喜悅。

「影兒,別挑戰我的耐性。」熾焱輕笑的扳起幽影的下巴,笑意卻未達眼底。

「不是、不是,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女人。」幽影難得的鬧著小孩子脾氣。

「是的,你將是我永世的女人。」熾焱加重語氣道。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內。」幽影轉過身去,不願看這個很驢的男人。

聞言,熾焱興起了怒氣,他從背後抱住幽影,刻意輕呵著氣在她細白光滑的背上遊走著,從美麗的頸子一直往下到她的股間。

突來的氣流讓幽影尚處溫熱的身子感到一陣哆嗦,早已疲憊的身軀只能無力的趴在床上。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這身體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他用他猖狂的舌頭采深的在她的檀口進出,擷取她的甜蜜。

熾焱著迷的看著深陷迷情的幽影,看著她因歡愛而泛著紅光的嬌軀,直令他想與她再享受一場雲雨之歡。

「……不要這樣。」幽影試圖想將他推離,卻反而讓他的舌頭更加深入,她全身在此時有如萬隻螞蟻在她身上爬行般的痛癢。

喔!可惡,看來這個男人只會用下半身溝通。她討厭自己那麼不爭氣,輕而易舉的便被他撩撥。「不要怎麼,這麼嗎?」熾焱將炙熱的身體稍稍拉開,用他的舌頭更深入的攪弄她甜蜜的丁香小舌,邪惡的大手則若有似無的在她輕顫的身體上點燃愛欲的火苗。

「……求你……」幽影知道自己無法再承受他邪肆的撥弄,她的身子又虛空的需要立即被填滿。

「說——求我什麼?」熾焱滿頭冒汗的壓住慾望,遲遲不肯滿足幽影的渴求。

「……愛我!」幽影此時早已放棄堅持的狂喊著。

「說——你是我的女人,說!」熾焱一邊衝刺,一邊對幽影要求著。

「……是的……我是你的女人……」幽影無意識的附和著熾焱,隨著身體的律動,理智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聞言,令熾焱更加深入的衝刺,一波又一波激情的大浪,將兩人淹沒。

「是的、是的……你是我的,影兒……」熾焱奮力的衝刺,而身下的人兒早被情慾吞噬。

終於,激情過後的兩人疲累得相擁睡去,不再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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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5: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原來,女人真的是善變的動物。

翌晨醒來,幽影發覺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凹痕處證明了熾焱一整晚都待在她的身邊陪她同眠。

一想到與他竟然歡愛一整晚,幽影白皙的臉上染着一朵朵的紅雲,羞澀了起來,淡漠之色蕩然無存。

她訝異自己竟然可以和一個陌生且毫無交集的男人如此親密的發生肉體關系,毫不保留的獻出自己。

雖然一開始她不是自願的,可是她卻配合着他對她的侵略,甚至如魚得水樂在其中,讓她愈想愈赫然。

驀然,門被推開了,輕輕的。

幽影斂起所有的思緒與表情,往門邊一看。

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約莫十五歲左右,她懼怕的往屋裏探着頭。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幽影看着遲遲站在門外探頭的女孩,她失笑的想着她在怕什麽?怕她嗎?

只見女孩硬着頭皮,頭低低的跨入房內。

“小……小姐,我叫小瞳,是你的專屬侍女。”

女孩一邊回話一邊不時緊張的看着屋裏是否有那位令她害怕的人在這兒,雖然眼前的小姐很漂亮,但是小命更重要。

小瞳怨嘆自己的手氣,怎麽會超背的抽到簽主,雖然閻冥二帝在冥府是超優的美男子。

而比起性情爆烈的冥帝熾烈,個性冷酷的熾焱更令人不寒而栗,所以這兒是每個侍女能夠不來就不來的地方。

唉,認命吧!

“我不會把你怎樣的,你可以不用怕成這個樣子。”

其實幽影知道小瞳怕得是另有其人。

“呃……我是來服侍小姐沐浴更衣的。”

小瞳一看可怕的閻帝并沒有在這裏,這才放下膽子的朝幽影靠近。

“不需要,你退下吧。我可以自己來。”幽影不自然的拒絕小瞳的靠近。

“小姐,你就行行好別為難小瞳我了。”開玩笑,她又不是小命不要了。

看着小瞳為難的樣子,幽影仍是不為所動的僵持着,她冷冷的看着小瞳,用眼神警告她。

天啊!一個比一個冷,看來她的日子會愈來愈不好過了。唉!一個冷酷閻帝加上一個冰山美人。想不到這麽一個纖細的美女,竟會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簡直與閻帝有得拼了。

不過,這個主子她喜歡。

帥呆了!簡直就是她小瞳的偶像。

小瞳兩眼晶亮的看着幽影,就在此時門又被打開了。

是熾焱!

小瞳一看到是這位人人畏懼的地獄之王,她可憐的雙腳又開始抖了起來。

“怎麽還沒讓人幫你沐浴更衣呢?”熾焱揮手要小瞳退下。

“我自己有手,用不着別人幫我。”

熾焱走到床沿坐下,伸手碰觸幽影細致的雪白頸項,好想咬上一口。

一想到昨晚和熾焱所發生的種種經過,此時幽影無法坦然大方的面對他,她羞赧的背過身去,不願讓他見到自己的窘态。

忽然,幽影覺得身子一輕。

她發現自己已經在熾焱的懷中,被他緊緊的鎖住。

“但是我喜歡為你服務,呵。”熾焱心情極好的輕笑着。

“放我下來,你這個無賴。”幽影難為情的掙紮着。

不顧幽影的扭動與抗拒,他細心的将幽影的身子罩在自己身上的大袍下,如同以往的,咒語一施便消失了。

在幽影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他要将她帶到何處時,便發現自己置身一片奇景中。

這兒奇花異石,花花草草疏落有致,尤其是眼前這個氤氲冒着輕煙袅袅的池子,吸引着全身酸痛的幽影。

大池子的周圍,奇花異草遍布,景致非常的特別,讓幽影覺得有如置身仙境般似的。

“這裏很美,美得不真實。”幽影贊嘆的欣賞着四周的景致。

而熾焱則将身上未着絲縷的幽影放到池水中。

“泡個澡,你會舒服許多。”

熾焱動手卸下自身的衣物,跟着跨進池子裏。

幽影見狀,一驚的想直起身子,但因想到身上沒有衣物蔽體只得作罷,她朝着池子較深的地方游去。

“你為什麽下來?”幽影氣呼呼的看着将水輕輕往自身撥灑的熾焱。

一碰到他,幽影不知道自己的冷漠與淡然跑到哪去了?自己的情緒總是那麽輕易的被他左右。“洗澡啊。”瞧!多理所當然!

天啊!才一個早上沒見着,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她,幾百年來,多少女子均引不起像她給他這般強烈的感覺。

他強烈的想把幽影揉進身子裏,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那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女人之于他來說,原只是一種發洩,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而幽影,是他窮集一生所愛的,沒有什麽理由,在初見的那一剎那,熾焱知道他再也不放手了,因為僅只一眼,他便為她所深深吸引住。

他願為她成為繞指柔,他知道任憑自己的意志有如鋼鐵般的頑強,也禁不起她嬌柔的一瞥,只要她願意。

她在他眼裏顯得脆弱與孤獨,讓他想要好好的憐惜她,雖然她是一個殺手。

她的冷,燃燒着他的心。

熾焱潛入水裏将幽影抱個結實,他深深的吻住她紅豔豔的雙唇,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別這樣!”幽影徒勞無功的抗拒着熾焱火熱的雙唇。

幽影知道,每當熾焱接近她時,她的自持和理智便不知跑到哪去,更遑論拿出冷靜來對待他。

“你是怕被人看到嗎?告訴你,這裏除了我之外是沒人會接近的。”熾焱輕而易舉的看出幽影的顧忌。

熾焱意猶未盡的沿着她的頸項細細的落下一連串的細吻。

他滿意的看着幽影細長白皙的藕臂,臂上有一顆殷紅如珠砂的痣。

那是他用她的處子之血,結合他的咒語為她點上的。

那是熾焱将幽影納入羽翼下的印記,代表着熾焱對她的所有權。

有了這個印記,邪魔與惡靈均無法傷她分毫,因為這代表着她是閻帝的女人。

雖然他是那麽迫不及待的占有了幽影的身體,但卻知道這個冷情的女子尚未對他動情。

但熾焱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因為他将會用最濃烈的愛來激發蟄伏在幽影內心深處最炙熱的情感。

熾焱将幽影小心的抱上池子中央的大石塊上,用毛巾輕輕的在幽影大腿根部擦拭着。

“別……”幽影難為情的想并攏雙腿。

“放輕松,我不會太粗暴的。”熾焱以為幽影怕疼,輕聲哄着。

幽影傻了眼,紅着臉看着熾焱為她清洗着私密處的污穢,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擺布。

“你好美啊!”熾焱情不自禁的來回輕撫那雪白的胴體。

幽影看到熾焱炙熱的眼神,仿佛想将她吞下去般,她趕緊撥開熾焱催情的大掌,滑下石塊身子一沉的躲到水面下。

原本清澈的水,此時泛着淡淡的銀色波光。

當熾焱感到贊嘆時,幽影這時正巧從水裏探出頭,熾焱着迷的看着她那頭如銀緞般的長發,和一雙如碧玉的翠眸。

原來剛剛幽影一時情急的躲到水面下時來不及閉上雙眼,沖力過大将眼裏的角膜變色片給沖出來了。

“你此時好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熾焱無法讓自己的眼睛離開她。

“你是在暗諷我嗎?還是你忘了我是一名殺手,哼!仙子,虧你說得出口。”

其實,幽影知道熾焱沒啥惡意,是她自己故意曲解的,因為如果不如此說,她怕自己會深深的沉溺在熾焱深情的眼眸裏。

“噓!我的愛,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熾焱以吻封箋,将幽影未說出口的話悉數消音在他炙熱的唇裏。

他愛不釋手的将他修長的手指沒入她如銀波般的秀發裏,細細感受如絲緞般的觸感,舍不得将手移開。

面對熾焱情人般的呢喃,充滿柔情的眼眸,和在她身上溫柔輕撫着長發的雙手,令幽影無法克制的沉浸在迷醉的情欲世界。

對她來說,這或許不算是愛,但是她的身子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不聽她的使喚,硬是賴在熾焱的懷裏不肯起來……

???

冥界的閻王殿上一樣的忙碌,四處可見勾魂使者在這兒進進出出。

在偌大的殿堂裏,不時傳出冥皇的吼叫聲,像只困在牢裏急欲脫困的猛獸。

“該死的公文!該死的壞蛋!該死的××!最該死的是那塊沒良心的臭石頭!”哼,想當初可是看熾焱困在這裏很可憐,所以才過來哈拉兩句。

想不到就因為自己嘴巴賤了點、腳跑慢了點,竟然一時失察的被他用卑鄙的手段困在這兒。

嗚……好心沒好報!還是壞人好當。

熾烈一邊努力的看公文,一邊為自己抱不平,埋頭苦幹的想解決桌上如小山般的公文。

“看樣子,我親愛的弟弟非常喜愛這份工作啊!忙碌之餘還不忘對它做出一番愛的告白,呵。”熾焱戲諷的聲音在熾烈的頭頂上響起。

“是啊!我還愛它們愛到連睡覺也黏在這裏呢。”

熾烈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齒對熾祿說,他的眼睛直冒着火花。

“那麽……既然你那麽熱愛你的工作,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熾焱說完頓了一下,接着說:

“我還是走了,讓給你去和它們繼續相親相愛吧。”

說着便做狀轉身離去,但腳步尚未邁開,便滿意的聽到身後傳來讨饒聲:

“行行行,我知錯了,小的該死,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奄奄一息的我吧!兄弟。”

熾焱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快離開那張桌子吧。”

一聽到熾焱的特赦令,熾烈便如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趕緊跳離現場。

“哼!太誇張了吧。”看着熾烈逃命似的離開,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唉!又沒有什麽時間可以陪陪影兒了。”

看着烈逃離的身影,他知道将有好一陣子不會看到熾烈的身影了;相對的,見到幽影的時間也會變少了。

放下雜亂的情緒,熾焱一頭栽進了繁亂的工作中,他也該收收心讓自己早點進入情況,真是難為了熾烈那好往外跑的性子了。

“啓禀閻帝,來使通報,您的表妹莉亞公主已起程準備到此拜訪您。”坎尼斯盡責的向熾焱告知莉亞将要到來。

莉亞,是閻王後凱蒂絲兄長的女兒,也是她眼裏認定的媳婦人選。

而在這兩兄弟的眼中,她則是煩人的花癡一個,他們告訴自己的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這個驕縱成性的女人結婚。

當然,驕縱的一面是凱蒂絲不曾見過的,在她的心中,莉亞是個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對沒有女兒的她來說,莉亞就像是個能讨她歡心的孩子。

而孝順的兩兄弟因拗不過母親的堅持,也就在可容忍的情況下由着她了。

很明顯的,莉亞這次一定又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打着探望他母親的名號,堂而皇之的住進閻王殿。

說人人到——

“焱表哥,人家好想你啊!”莉亞一進到殿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熾焱的方向奔去。

眼看就要撲到他身上,熾焱神色自若的身形一閃,閃到莉亞後方。

砰!一聲衰叫聲随之響起。

只見莉亞跌個狗吃屎的貼在地板上,以極噴飯的姿勢和地板親吻。

噗哧!

一旁的勾魂使者均瞪大雙眼看着這個驕縱跋扈的莉亞公主糗态畢露。

為怕會被惱羞成怒的她所遷怒,衆人均努力的隐忍住想大笑的沖動,努力的抑制自己抖動不止的肩膀。

而熾焱向來冷硬的臉龐也出現了難得的笑意。

“哎喲!人家跌得好疼啊!表哥。”莉亞不可置信的看着熾焱竟然閃過她飛奔而來的身子,不覺氣惱。

“哼!自找的。”毫不留情的一句話。

“表哥你怎麽這樣說人家呢?好歹我也是因為見到你太高興了呀。”莉亞不甘熾焱的冷淡,試圖想再接近他。

哼!她就不相信憑她的條件他會不動心。他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莉亞自信滿滿的深信熾焱一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不久的将來。

“花癡!”熾焱不屑的冷哼着。

早在莉亞自得意滿時,熾焱已讀出了她腦袋瓜裏的癡想,她是那麽毫不保留的将腦海裏的想法全堆砌在臉上,要人不發現也難。

不可諱言的,莉亞的長相的确是美豔動人,身材也屬于火辣型的,說起話來聲音是又嗲又酥,是個令人無法抗拒的尤物,這也是她為何能成為冥界第一豔姬。

只可惜熾焱與熾烈這兩兄弟太清楚她的另一面,而他們都對驕縱的女人倒胃口。

對他們來說,這種女人玩玩可以,如果娶來當老婆,倒不如殺了他們還比較快一些。

“表哥你怎麽這樣說我呢?我是那麽喜歡你,只想和心愛的你在一起呀!”莉亞再進一步的想整個人貼在熾焱的身上。

而熾焱則像剛剛如法炮制,準備讓莉亞這個八爪女再度去和地板相親相愛。

殿上忙碌的衆人早因這出黏人鬧劇的上演均停下手中的工作屏息等待,等着看莉亞出糗。

但這次他發現莉亞的手正緊抓着他身上的黑袍不放。

熾焱見狀不耐的将繡着銀鷹的黑袍用力的扯回來,如衆人意料中的,又響起一陣哀嚎。

“表哥你怎麽又躲開了?哎喲!我的屁股。”

在一旁的坎尼斯好不容易止住笑,若無其事的上前扶起仍賴在地上的莉亞。

“公主,您一路風塵仆仆來到這兒也該累了,不如由小的幫您提行李,帶您去歇息吧。”

坎尼斯之所以會自願将莉亞帶去休息,主要的原因是他看見了熾焱不耐的神色已漸漸顯露出來。

他可不想在未來這不算短的日子裏,整日活在超強的低氣壓中。唉!人老了,不中用比較怕冷。“那我要在芙蓉閣住下,幫我把東西搬到那裏去吧。”莉亞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芙蓉閣原本是歷任閻王的後宮麗院,裏面住着無數的寵妃與姬妾。

它位處于閻遙居與冥遙居之間,方便歷任閻王的召喚。而今,早已人去樓空,因為從上一任的閻王赫斯因愛妻心切,将所有的嫔妃遣散。

莉亞認為近水樓臺先得月,愈靠近他們兄弟倆,她就愈有機會。

坎尼斯聽了莉亞的話,轉過頭去征詢主人的意思。

“王,這……”

“随她吧。”

熾焱揮着手,不耐的要他将這煩人的八爪女帶離此地,來個眼不見為淨。

反正只要不來煩他,管她住哪。

哼!花癡一個。熾焱不屑的冷哼。

???

“哈!芙蓉閣,終于讓我住進來了吧!”

莉亞喜孜孜的兀自高興着,因為之前來到這裏時總是和疼她的姑姑同住在璃苑,而芙蓉閣是姑姑最介意的地方,聰明如她當然不會笨到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感謝姑姑的這次外出。

“呵!這麽一來我就可以更接近兩位表哥了。”

莉亞滿足的打量這個華麗的大房間,在這兒有獨立的苑落與花園。

走近窗臺邊,望向屋外的左前方,那裏是熾焱的閻遙居,可惜的是據她所知,那裏從不讓女人逗留,更別說是進去了,簡直是連想都別想。

“呵——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是那裏的女主人的,因為熾焱一定會愛上我。”

莉亞看着閻遙居兀自編織着美夢,正當沉醉時——

“咦!那是誰?”

莉亞驚訝的揉着眼睛,她看到了一抹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熾焱的園子裏。

“是女人?不可能吧!”

莉亞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身影,愈來愈清晰,她看到了那抹身影身上所着的長紗裙。

“怎麽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莉亞仍無法置信,熾焱房中竟會有女人出入?

這對熾焱來說是不可能的呀!因為他向來不屑和任何的女人有所牽扯,這是衆所皆知的事。

“不行,我一定要去瞧個清楚。”

說走就走,莉亞是個行動派的女人,她一刻也待不住的跑出了芙蓉閣,往閻遙居走去。

途中正好碰到了無事一身輕的熾烈,正四處遛達着。

遠遠的,熾烈早就看見莉亞朝閻遙居走去,原本熾烈想避開這個黏人的八爪表妹。但是随及一看她帶着小跑的步履往閻遙居走去,好像有什麽東西強烈的吸引着她過去,于是熾烈好奇的擋住她。

“唷!這不是我親愛的表妹嗎?”

熾烈輕佻的和莉亞打招呼,對于女人,不管讨厭或喜歡,他總能神色自若不帶一絲厭惡的與她打招呼,就算他也讨厭這個八爪女。

“焱表哥,你怎麽來了,不是正在忙嗎?”

莉亞将熾烈誤認為是熾焱,看到他出現,神情一緊極為不自然。

她怕熾焱會知道她正想一探閻遙居,而這正是他非常厭惡的舉動。

“我特地來看你呀!表妹。”熾烈輕佻的大手攬上莉亞發抖的肩膀。

咦!不對呀!怎麽焱表哥的态度和方才在殿上的态度不同呢?簡直是判若兩人。

莉亞狐疑的看着身旁的熾焱,相同的面貌,一樣高大健壯的體魄,但就是有什麽地方不一樣教她說不出來。

忽然看見随着他動作而抖動的黑袍,莉亞才知道原來身旁的他是熾烈。

“烈表哥讨厭,你耍我。”莉亞佯裝生氣的跺着腳,順勢嬌羞的往熾烈的懷裏依偎進去。

反正對她來說,不管是熾焱或是熾烈當她的老公,她都不吃虧。

兩人可是地位相當、面貌一樣,體格更是棒得不在話下,除了性格迥異外,其實嫁給誰對她來說沒啥大不同的。

當然,她最想嫁的還是她的焱表哥,因為烈表哥的花心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熾烈是她的一步退棋,第二個老公人選,雖然有點自私,但是總得為自己設想嘛。

驕縱的莉亞自以為是的認為熾焱與熾烈兩兄弟遲早皆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她選擇。

她自認為沒有她降服不了的男人,當然包括熾焱與熾烈這兩兄弟。

“美麗的表妹,你怎麽突然知道我是誰了呢?”他不聽話的雙手仍然找到機會就吃些豆腐,惹得莉亞是嬌喘連連,而他仍是不受影響的鎮定。

除去了她想嫁給他的念頭外,其實他不介意與她來段露水姻緣的,更何況她長得那麽正點,是尤物中的尤物。

“哦……披風不……同……”莉亞早因為熾烈那只在她豐胸上揉捏的大手而使聲音微顫着。

噢!真要命,烈表哥的雙手具有魔力,總能讓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大手着火。

莉亞意亂情迷的渴望着熾烈接下來會做的事,她想熾烈會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帶回他的冥遙居,與她瘋狂的歡愛着。

“你急着到閻遙居幹嘛?那兒有什麽新鮮事吸引你過去呀?磨人的小妖精。”

熾烈滿意的看着莉亞一副被情欲吞噬的表情。

哈!原來流言是真的——

冥界第一美人是莉亞,而第一蕩婦也是她。大家都謠傳莉亞的入幕之賓有如過江之鲫,看來所言不假。

雖然莉亞此般消魂蝕骨的模樣誘惑着他,如成熟的果實等待他的撷取,但是他不能,因為有另一件事比她更吸引他——

就是莉亞為何不怕熾焱的怒火膽敢接近閻遙居,究竟是有什麽事讓她這麽不顧一切?

“……裏頭好……像有個……女人……”莉亞此時只想讓熾烈好好的與她歡愛一場,早就将閻遙居抛在一旁了。

女人!不會吧?

熾烈的反應就如同莉亞剛看到時一般的錯愕與不信,同樣的也想去一探究竟。

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竟能夠讓熾焱破例帶進閻遙居裏,這真是太神奇了!

他顧不得尚沉醉在情欲中熱潮尚未被釋放的莉亞,将她往旁邊一推,一溜煙的不見了。

留下錯愕呆坐在一旁的莉亞,片刻後發現熾烈竟然就這樣将自己丢在這裏,讓她感到異常的難堪與忿怒。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莉亞将所有的忿怒、不甘與難堪,全都算在閻遙居裏的那個女人的頭上。她趕緊往閻遙居跑去,連停都不停一下。

???

閻遙居裏,院內的大樹搖床上此時正躺着一位看似纖柔的女子,微風徐徐的吹過,惹來一陣陣的睡意。

突然如仙子般的女子睜開雙眼,眸中射出冷冽的目光如鷹般的犀利。

“誰?是誰?快出來!既然來了就別躲在暗處。”

幽影因為長期過着晝伏夜出的生活,從來就沒有在白天四處活動過。

而被熾焱強行帶到這地方,什麽事都不用做也沒有所謂的任務要讓她去執行。

漸漸的,她的作息多出了許多的空白,讓她不知該如何打發。就在幾天前她見到了這棵大樹,難得的讓她想放松一下,學着電視上在樹下搭吊床。

接連的幾日,她發現在樹蔭下休憩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與放松,而她喜歡這種感覺。

仙子!是熾烈見到幽影時腦裏的第一個念頭,看着她沉睡的模樣,讓他有些醉了。

他感到驚訝的是,為何她能馬上察覺他的存在呢?而她應該顯得柔和的雙眼,卻是如此的犀利與冷冽,全身泛着戒備的氣息。

“誰?快出來!”幽影第二次向來人叱喝,雖然身處在此,但是殺手的直覺與敏銳她可從沒松懈,所以有人或物接近她到一定的距離時,她便會自動的警戒起來。

“小姐,你在喊誰?”小瞳在屋內聽到幽影的叱喝聲,連忙跑到她身旁。

“小瞳,你家小姐喊的是我。”既然遭人點破,焉有不現身的道理。

“王,你怎會來這兒呢?”小瞳因為在殿裏工作很久了,自然分辨得出熾焱與熾烈,況且熾烈對待她們這些下人向來沒有主子的架勢,所以她看到他也自然不怎麽害怕。

“你是熾焱的兄弟。”幽影看着來人堅定的分辨出這對雙胞胎兄弟。

“哦?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他呢?”該不會又是看這件黑袍吧?一定是的,因為通常他兄弟二人只要不開口說話,便無人可以認得出來。

“你絕對不是,至于原因嘛我不告訴你,因為你該知道的。”

其實用心點便可察覺他兄弟二人的不同點——焱的身上總帶着冷酷與嚴厲,而眼前這位仁兄,渾身上下則充滿落拓不羁的氣息,少了冷冽多了躁動。

盡管心理訝異着眼前女子的聰慧,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而且他知道焱能讓她住在閻遙居裏,可見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輕。

“唉!無緣的美人兒。”

熾烈似真似假的幽影的面前嘆氣。

“胡扯一通。”幽影不客氣的回應,态度冷淡的想轉身入內。

“喂!別走嘛!未來的嫂子,我還沒向你自我介紹呢。”熾烈連忙擋在幽影身前不讓她離開,伸手拉住她。

“放手!”一聲暴怒的咆哮聲,自閻遙居門前響起。

熾烈還沒來得及放手,他的手早被一陣掌風打偏了;再眨個眼,他看到向來玉樹臨風的哥哥,竟像只吃了炸藥的暴龍,眼睛正在噴着火瞪他。

“誰準你碰她的?下次再讓我瞧見非把你的手給剁了。”熾焱火大的警告他這個風流的痞子弟弟。

還好他有想到!因為怕住在芙蓉間裏的莉亞會到這裏搗蛋,所以他趕快将事情處理完後回來看看。

事實證明他回來對了。

否則他的女人要是分不清楚他們兄弟倆,那豈不吃虧?尤其熾烈又是一頭見一個愛一個的色狼。

“嘿!老兄,不介紹一下嗎?”

真是皮癢,明知故問、死了活該。

熾焱聞言,挑起眉睨他。

“你剛不早就叫她嫂子了嗎。”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呵!誰叫你把她藏在這兒,沒讓我們能早些認識嘛。”熾烈皮皮的笑答。

“哦,是嗎?要我幫你好好的認識我的影兒,你的嫂子嗎?”熾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熾烈。

“呃……改天吧!我走了,老哥。”熾烈再怎麽遲鈍,也不至于看不出熾焱略顯陰鸷的表情,尤其是他說話時的音調變得異常溫和時,便是他發怒的前兆,所以不走的是傻子。

“慢着!順便把挂在牆上的那個蠢女人帶走。”

熾焱早在進到閻遙居時便看到莉亞笨拙的趴在牆上偷看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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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6: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嫂子?」

可惡!焱表哥竟然公開承認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高傲的莉亞當下決定放棄熾烈這個花心大蘿荀,她決定和屋裡的幽影杠上了,她一定要得到熾焱!

「走吧!還看。」

熾烈將莉亞誓在必得的表情看入眼裡,他笑在心底,笑莉亞的不自量力。

光是氣質就差人家一大截,拿什麼跟人家比呢?

「唉!」熾烈好笑的看著莉亞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大大的嘆口氣,搖搖頭。

他不管身後還掛在牆上的莉亞如何下來,就先走了。

反正話已帶到了,不是嗎?

看熾烈漸漸晃遠的身影,莉亞氣惱的自個兒想辦法從牆上下來。

「看著好了,焱表哥一定是我的。」

莉亞恨恨的瞪著圍牆,咬牙切齒的彷彿她那雙帶著妒忌的雙眼能穿透這堵牆似的。

而牆的另一方——

熾焱專制又霸道的雙手從一進閻遙居后便沒離開過幽影身上。

在他進到閻遙居見到熾烈那個痞子竟出現在這裡,還跟幽影交談的情景令他非常的吃味,尤其對象是那個風流大少。

「影兒,答應我,當我不在你身旁時,別讓別的男人看到你。」

「哦?怎麼,我這副尊容見不得人嗎?」

幽影冷冷的挑著眉梢自嘲道,幽然的笑著。

「傻人兒,就因你太美了,我怕別人起了覬覦之意啊。」

熾焱急的向懷中的人兒解釋。

幽影是塊寶石,而且是沒蒙上絲毫塵埃的晶石。她是他的,他絕不容許別人的覬覦,就算是他的親兄弟也一樣。

「你想太多了。」呵,多可笑啊!

一個沒人要的小妖怪,竟然也會有機會讓人視若珍寶,是上天開的玩笑嗎?亦或只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笑呢?幽影嘲諷的想。

面對熾焱視她如珍寶的呵護舉止,她此刻的心裡是揣測不安的。

因為他的柔情來得太突然,像場隨時都會消逝的美夢,可是自己偏又不受控制的想跌入他為她編織的美麗夢境里。

她惟一能做的便是把持住自己已翩然起舞的心,為此她只好曲意扭轉熾焱深情的話語。

「為什麼你總將自己的心禁錮呢?它在吶喊啊!它喊著它要愛、要愛,難道你沒聽見嗎?」

看幽影冷然的表情,他有絲氣惱,但是隨及看到了幽影眼裡一閃而過的脆弱,他知道了,幽影那莫名的自卑心又在做祟了。

「呵——它在跳啊,它一直在跳啊。」

幽影仍是表情不變,冷冷的回應著熾焱。

「但是它在說著給它愛,它要為愛而跳動,你不能當作聽不見啊!」

熾焱環著幽影,拉著她的手撫上她的心房。

它在跳,而且很快,心跳聲愈來愈大,她已聽不到外界所發出的任何聲響,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看著她怔忡的表情,熾焱知道懷中的影兒為了那番話陷入了冥想。

他知道每當幽影的自卑感一出現,她就會不自覺的陷入在黑暗的思緒里,讓人摸不著頭緒。

而他不能再讓她如此的折磨自己了。

熾焱緊捉著幽影的手不讓她掙脫,並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房上。

「看!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樣,它說:我要你的愛,我在為你跳動著,愛我吧!」

幽影看著自己貼上他心房的手,她深切的感覺到它的跳動,她驚異的發現到兩人的心跳脈動竟然一致!

幽影神色忸怩的抽回自己的手,想掙開熾焱的懷抱,但奈何她如何的使力總掙不開那如鋼的鐵臂。

「影兒,誠實的面對你的心,別再逃避了。」

熾焱的下顎頂著幽影的頭頂,語調輕柔、深情款款的對著她呢喃。

一旁的小瞳見到這個向來冷酷、目空一切的閻帝竟會如此深情擁著一名女子,並近乎渴求的向她求愛。這個情景讓她的眼珠子差點離家出走,她被閻帝給嚇得下巴差點兜不上去,只能傻傻的愣在那兒。

哇!好深情、好動人喔!

想不到閻帝也有柔情的一面,真是太神奇了。

小瞳一習慣眼前兩人的相擁后,她的雙眼立刻呈現亮晶晶的神色,忘了自個兒的身份,還想等著後續的情節。

「我早就沒有心了,既然心都沒了,又怎會為你而跳動呢?」

幽影故作冷淡的回答熾焱深情的話語。

「有的,你的心在我這裡,而我的心在你那裡,我們的心為彼此跳動著。」

熾焱不讓幽影像鴕鳥一樣的把頭埋在土裡,他強迫的將幽影的下顎輕輕抬起,讓她的眼睛看著他。

這一看,讓他見著了她眼裡的倔強、不認輸與掙扎。

或許,他不該將她逼得太緊。

熾焱輕輕的將懷中的幽影放開。

感到身體已自由的幽影,故作冷靜的帶著腓紅的臉蛋轉身往屋內走去。

可惜,沒了。

不知死活的小瞳還不知道戲下場人也該閃了,還兀自留在原地嘆著可惜。

待她頭腦稍稍迴轉過來時,突然感到一陣寒冷,抬起頭剛剛好接到熾焱飄過來的冷冽眼神。

「你很空閑,嗯?」熾焱看著這個愛做白日夢的小侍女,只見她從剛才就掛著一副白痴笑容。

「呃……沒的事,我忙得很,小的這就去忙了。」

小瞳接到那冷冽的眼神,便慌忙忙的尾隨著幽影身後急速的離去。

「影兒,你的心要到何時才能有我的存在呢?」熾焱輕嘆著。

向來總是呼風喚雨的他,竟會對一個小女人沒辦法,說出去有誰會信呢?

他有把握的,他一定能打開她緊閉的心扉,破除那重重的藩籬讓她交心,他知道他能的。

熾焱深深的望向屋裡片刻后,踩著堅定的步履離開閻遙居。

「小幽小姐,你真厲害耶。」小瞳用祟拜的眼神看著幽影。

「哦?」幽影不解的挑起眉梢,用眼神詢問著。

小瞳用力的點點頭,接著說:

「你竟然能夠讓我們那個向來冷酷寡言的閻帝說了那麼多感人肺腑的情話。」

「還有,他對你那種溫柔深情的呵護神態,讓別人看了會眼花,會懷疑他和原先冷酷的王不是同一人哪。」小瞳滔滔不絕的對幽影說。

而幽影早在小瞳說熾焱有著冷酷與寡言時,早就陷入沉思中。

會嗎?真如小瞳所說的嗎,他對她不一樣?抑或這深情的一面,只是他眾多的假相之一呢?

打從認識他開始,她從不知道他有冷酷的一面,他給她的感覺總不脫戲謔加上一些放肆。

總覺得他愛纏著她,用行為、言語來逗弄她,搞得她的冷靜與淡漠總在他的面前維持不下去。

而他深情的凝視總會讓她無法抗拒的沉溺其中,她知道自己對他並不全然是無動於衷的。

如果她肯對自己誠實一點的話。

只是這份感情來得太猛、太突然,快到讓她無所適從。看盡世間百態的她,害怕投入感情的後果,會落得全盤皆輸。

而這是感情貧脊的她所負擔不起的,因為她的愛只剩夠愛自己而已,再無多餘的。

所以她目前所能為自己做的便是捍衛自己的心,懸崖勒馬別再陷下去了。

???

閻遙居外,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門外探頭探腦的,許久后確定沒人在此看守,大膽的偷偷跑了進去。

這個偷偷摸摸的身影便是莉亞,她因為不甘幾天前想人閻遙居一探,結果還沒入內就被發現。她的眼睛自一進到閻遙居開始便不停的向四周張望,尋找著她想一睹真面目的女子。

那天在圍牆上,她從那名女子的背影看過去,知道那女子有一頭長長的銀髮。

當她正想推開一扇門入內瞧瞧時,門內傳來一聲叱喝。

「誰!」

門內的幽影耳尖的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正停在門口,打算入內,而這腳步聲絕不可能是小瞳或是熾焱的。

既然門裡的人已發覺她的到來,那她也就無須再偷偷的一探究竟了。

於是莉亞大咧咧的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一進房裡,如上次一樣,莉亞見到得是幽影的背影,看著她的背影,莉亞眯起眼細細的打量著。看著幽影修長但稍嫌單薄的背影,莉亞覺得自己的勝算大增。

哼!瞧這副德性,跟瘦皮猴一樣沒長几兩肉,她的焱表哥肯定對她的興趣只是一時的。

幽影不耐身後的來人不發一語的打量著自己,於是她轉過身來。

「打量夠了嗎?」幽影冷淡的打斷了莉亞近乎無禮的注視。

莉亞看到轉身過來面對她的幽影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如謫仙般的人。

哇,難怪焱表哥對她沒興趣,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也怪乎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顯然的,莉亞也如人間那些眼拙的人一樣,將幽影當作個男人。

「哼!原來你就是我焱表哥的禁臠啊!」莉亞惡意的嘲諷著幽影。

「禁臠?嗯哼!形容的真好,那正是我現在的處境。」幽影挑起眉梢,不否認的聳聳肩。

呵,原來眼前這位俊美少男是遭焱表哥強擄來的。

莉亞一聽到幽影來此並不是出於自願時,令她有些竊喜,她天真的認為熾焱只是一時的興起,待他對眼前的他興緻一消,便會將目標轉而向她。

她對自己的驚世美貌可是非常有自信的,她相信自己不會敗在眼前這男子的手上。

甫一進門的小瞳,發現到莉亞的闖入暗叫不妙,她可是深知莉亞的跋扈性子。

「莉亞公主,呃……」小瞳詞窮的看著莉亞。

看著相互打量對方的兩人,沒人搭理她。

她只好硬著頭皮再度出聲:「小姐,莉亞公主是王的表妹。」

小姐!這個稱呼如閃電般的躍進莉亞的腦海里。

什麼?原來她是個女的。

莉亞一臉陰鷙的看著幽影,臉上的妒忌之意一覽無遺。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哼!」莉亞怎麼看都認為幽影絕對敵不過自己的。

「哼!走著瞧!」莉亞妒忌的瞪了幽影一眼后,氣沖沖的離開。

「莉亞公主?」幽影直覺這個叫莉亞公主的女人是來找她示威的。

「是啊!她是王的表妹,更是冥界的第一美女。只不過她的脾氣也是第一差的。」小瞳聳聳肩的為幽影解釋著。

「嗯。」冷淡的應和,算是回應小瞳的解說。

表妹,呵!

真的如此單純嗎?瞧她巴不得將她撕毀的表情也知道,那個莉亞公主臉上早寫著——

熾焱,我們結婚吧!

她一定是來示威的,沒錯!

唉!還在猶豫不決的觀望這份未萌芽的感情,這下可全免了,因為她沒興趣當第三者。

幽影暗下決定,告訴自己別傻傻的陷下去,到最後將自己的一顆心給賠了進去。

???

「你討厭我?」熾焱不悅的攏緊雙眉。

「沒錯。」她答的冷淡。

「是嗎?真令我懷疑。」

熾焱有些氣惱的看著拒絕讓他靠近的幽影,他收回想觸碰她的手,雙手交叉在胸前與她對立著。

「嗯哼,隨你怎麼想。」她漠然的盯著他。

哼!想一箭雙鵰?門兒都沒有。

已經有一個美艷的表妹了,還想來招惹她,真令人不齒。

幽影不屑的在心中冷哼。

「不,你不是真的討厭我,你只是在拒絕我。」熾焱發現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紊亂。

「就是討厭你,才會拒絕你。」

面對熾焱緊迫熱切的態度,幽影不客氣的倒了他一桶冷水。

他知道幽影並非對他毫無感覺的,熾焱自忖著。

「呵!你何時也成為女性心理分析師了,是你風流經驗的累積嗎?」幽影淡淡的笑諷著。

「我不否認我曾有過許多女人,當然也有不少的性愛經驗,而這讓我更了解女人的內心世界。」熾焱有意的逗弄著幽影。

他喜歡她失去冷靜的樣子。

「哦?」哼!好個花心的謬論,說得多冠冕堂皇。

「像現在,我大概猜測到你的冷漠與抗拒來自你小時候曾受到某種程度的心理傷害,才會造就你渾身是刺的個性。」熾焱雖然微笑,但是態度卻是真誠的。

「心理傷害?」幽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打了一棒似的,神色蒼白。

熾焱知道,若想和幽影的感情能夠順利的進展下去,就必須讓幽影面對問題的處結所在。

因為將不好的回憶壓在記憶的箱底將它塵封,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的笨方法。

「沒錯。」熾焱用篤定的眼神看著幽影。

「你……」幽影神色倉皇,她希望她臉上的表情沒透露出太多的驚慌不安。

他是猜到的嗎?不然他怎會知道呢?

熾焱知道那些話在幽影的心裡起了作用,他不認為幽影還有退縮的機會,他緊接著說:

「你從小對人性就充滿不信任與失望,再加上自己奇特的外表與他人不同而受到排擠,因而憑靠著自己的力量成長,獨立的生活著;你怕受到傷害,所以你將自己與人群完全的隔離,你的心從不讓人靠近……」

聽著熾焱對她的分析,她感到無力招架。他說得一點都沒錯,而這更令她想逃,她不想如玻璃般的透明呈現在他的面前。

「雖然你總是用冷漠來掩飾自己,但是我知道,在你冰封下的心是熱情的,不然你不會將自己毫無保留的對我付出。」

打死熾焱也絕不可能說出自己曾潛入幽影的夢境內窺視她的過去。

「夠了吧你!你很行嗎?」她用怒氣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訝異他為何對自己的過去能瞭若指掌。

「呵!惱羞成怒了。」熾焱向前進一步更加的貼近幽影。

「你再惹我看看,到時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該死的,他總是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不行,她得讓失控的情緒降溫。

「哈!不客氣?難道你忘了你是如何被我擄到這兒來的嗎?」熾焱揚著輕笑提醒幽影。

「哼!」幽影氣極的看著熾焱可惡的笑容,但又能說什麼呢?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幽影掙脫出熾焱的懷抱,往窗檯走去。

熾焱溺愛的看著幽影纖細高挑的背影倚靠在窗檯,他忍住想再度抱住她的衝動。

去吧!擁著她,她就是你的了。心裡一道聲音響起。

不!給她一些時間才對,不然她會恨你的。另一道聲音卻是如此說。

熾炎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幽影有機會離開自己的,於是他決定抑制自己對她的無窮慾望,等她來適應自己。

望著窗外的一輪彎月,幽影發現向來寡言的她,心裡真的非常思念聶家姐妹。

熾焱走近幽影身旁時,所見到的就是她一副望月興嘆的模樣。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讓熾焱非常的不舒服,他不要別人佔據了她的心,他要她的心只容得下自己。

「不准你想著別人,你只能看著我、想著我。」

熾焱大手一伸,將幽影攬到自己的懷裡,他霸道的用命令的語氣對幽影說。

「你說什麼?」幽影對他突如其來的態度摸不著頭緒,她那雙帶點迷濛的碧眼正不解的凝視著他。

看著幽影毫無防備的表情如天真的孩子,令他失去控制的只想好好的吻住她紅艷的嫩唇。

「噢!可惡,管它的。」熾焱低吼一聲,低頭覆上幽影的檀口,擷取她口中的芬芳與甜蜜。

他想做的便是帶她上床與她好好的歡愛一場。他嘲笑自己方才偽善的思想。

看著熾焱霸氣的掠奪自己的唇,讓幽影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緊接而來炙熱的情火讓她忘了一切的沉入其中,她知道自己的一顆心早就不受控制的飛向熾焱了。

算了!既然碰到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幽影放棄抗拒熾焱猛烈的情感,她現下只想沉溺在他為她設下的情海里。

???

承認了心裡對熾焱有感覺的幽影覺得自己輕鬆了起來,至少兩人相處時不再針鋒相對了。

而熾焱更是喜見這和諧的氣氛,讓他充滿了幸福的過著每一天。

至於莉亞,幽影相信熾焱會給她完美的交代,因為在偶然的機會裡,熾焱提起莉亞這號人物,但卻是厭惡的語氣。

如神仙眷侶般的兩人,悠遊的生活在閻遙居這方天地里,幽影想回人間的希望漸漸變淡了。

她把所有的問題全交給明天,不去想它,全然的將身心託付給熾焱。

見到珍視的人兒如此快樂,熾焱冷酷不再,而是隨時掛著一抹笑意。

所有的人見到這般的熾焱莫不感到驚訝,到底是阿方神聖能軟化這鋼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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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6: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這裡和人間的一切無異,一樣有空氣、水、陽光,一如人間一樣的繁榮。

令人絕倒的是,這裡有如電影中的科技城,隨地均可見到飛行器,有如機車似的,到處都有。

豪華一點的便乘飛行艇,而具有法力的閻帝和冥星,則有著法力能任意來去自如。

此時在閻遙居的幽影難得的走出閻遙居外,準備享受暖暖陽光的照射。

她想到了花叢旁有一棵茂盛的大樹,那裡該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她緩緩的朝大樹走去。

然而就在不遠處的前方花叢中,隱約見到兩個身影交錯著,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唉!原來此處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幽影見狀只得轉身往回走去,但此時耳際傳來的聲音,讓她準備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焱,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原來在花叢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驕縱的莉亞,她將整個身軀倚進在她身旁的男子懷中。

熾烈好笑的看著懷中這個矯情的女子,她整天嚷著說她是最愛熾焱的,然而只是一件披風,便輕易的將她愚弄了。瞧她那副滿足的蠢樣,不如來捉弄她一下。

熾烈順著她的說辭:

「是啊!我親愛的表妹,我當然愛你。」熾烈輕佻的勾起莉亞的下巴,深情款款的說,仿若真的愛她似的用眼神傳意。

「那你為什麼帶那個干扁四季豆回來呀?」以為熾焱真的愛她,莉亞頓時心花朵朵開。

「你知道嘛!你那麼久都沒到我這兒來玩,我當然得找個生活調劑品來調劑調劑嘍。」熾烈將雙手交在背後打個叉,老哥原諒他吧,熾烈暗叫在心裡。

「既然是調劑品,你為什麼讓那冰似的女人住進你的閻遙居呢?」莉亞得寸進尺的追問。

「當然是方便嘍。」熾烈的手極不安分的開始在莉亞身上遊走,反正不吃白不吃嘛。

更何況是她自己分不清兩人的差異,送上門來的當然就不用客氣了。

熾烈深知熾焱的脾氣,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花痴、浪蕩又驕縱的表妹,更厭惡她自來到宮中便窮追不捨的黏人功,但又礙於她是他們的表妹而不能趕她走。

可是對這種嬌滴滴的美人兒到他這來投懷送抱,雖然驕縱但卻是一名尤物,焉有拒絕的道理?自然是好好的給她享用一下嘍!

莉亞意亂情迷的沉醉在熾烈的愛撫下,放蕩的盤坐上熾烈的雙腿,邀請似的扭動著。

熾烈面對莉亞如此的挑逗,早已按奈不住的將莉亞壓在身下。

一堆乾柴烈火,就此點燃……

而不遠處的幽影仿若一尊雕像般的僵立著,她臉上漠然的沒什麼表情,但蒼白的臉色已泄露出內心的痛苦。

須臾,幽影逼著自己步回閻遙居里。

幽影回到房內,坐靠在床沿,兩眼空洞的望向遠方,突然一道裂痕打破她冷漠的面具——

眼淚源源不斷的泛流著,她從未如此傷心過,從來都不曾有人能如此擺弄她的情緒。

而今,她那顆不言愛的心淪陷了,她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何時便無可救藥的愛上了熾焱。

這份愛戀來得又凶又猛,但卻早已註定是殘缺的。

沒有絕對忠貞的愛情她寧可放棄,也不要一份有瑕疵的情感。

她知道她剛培植下去的情根,在方才的瞬間已快速枯萎了。

雖然決定斬斷這段未開始的情緣,但是她心裡泛著濃濃的不甘與不願。

他怎可毫不諱言的告訴她,說她是他的永世愛人?

他怎可如此的狎弄她的感情呢?

怎可在自己準備付託真心時,輕易的將它撕裂?

怎可……

此時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心但又能怎樣?她仍是離不開這華麗的牢籠,或許——他會因心生厭倦而讓她離開……

她緩步到梳妝鏡前坐下,又見到了那個柔弱無助的自己,蒼白的臉龐堅毫無血色的雙唇。

「為什麼你選擇背叛,在你教會了我愛以後。」幽影望著鏡中看著自己。

「為什麼在我體會到情人的溫暖與愛意時,你卻狠心的抽開身,教我如同小丑般的任你戲耍?

「你得意了吧!你成功的踐踏我的心和僅有的感覺。」幽影忿恨的面對鏡中的自己,自問自答。忽然一陣暈眩,令幽影剛起身的身子顯些站不住腳,隨及而來的嘔吐感令她急切的往裝穢物的筒子走去,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嘔……」幽影依然無法控制的抱著筒子一直吐,彷彿要將膽汁給吐出來似的。

忽然一個答案躍進了昏脹的腦里——

該……該不會是懷孕的徵兆吧?

「不會的!」幽影慌亂的搖著頭。

「不可能的,不會那麼巧。」

熾焱和她過往的親密肉體關係全都沒有做防備,但不會該死的好運吧?

算算日子,月事好像遲了……

隨及一想,幽影即平復了激動的情緒。既然她已經要離開熾焱了,或許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將是他留給她的紀念品,讓孩子日後能夠陪她度過沒有他的日子。

幽影的手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冷然的眼裡注入了一股母性的光輝,讓她清麗的臉龐不在冷硬。

她知道她終將有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了,這是她潛藏在心底已久的渴望。

因為在這個世間她終於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她有自己的血脈,能真實的證明自己在這個茫茫塵世存在過。

一反方才悲痛的神情,她發自內心的微笑著,和衣抱著枕頭躺回床上,一直到沉睡,她臉上幸福的微笑始終不曾退去。

???

剛去巡視完所有的公務,熾焱回到閻遙居里。

一入房門他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躺在他的大床上休憩著,不自覺感到一陣幸福與滿足。他放輕腳步向前。

熾焱滿懷愛意的看著沉睡中的人兒,看她嘴角噙著笑,彷彿做了個美夢似的。

但是他忽略了幽影眼角淌著未乾的淚水。

他彎下身子,輕吻著沉睡中的女神,等著她的蘇醒,他用舌輕輕的頂開緊閉的雙唇。

幽影感覺到臉上一陣搔癢,接著感到嘴裡有一股火熱,她睜開雙眼,看到了熾焱沉醉其中的神情,她腦中倏地出現了稍早的一幕,令她不由得一僵,用力的將他推開。

「搞什麼?」熾焱一頭霧水,不明白方才跟他一樣沉醉其中的幽影為何一把將他推開呢?

「不要碰我,別拿吻過別的女人的唇吻我。」

可惡的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了,怎麼可以上一刻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這一刻則寂寞難奈的想跳上她的床呢?

無恥!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你的意思。」熾焱莫名其妙的看著態度轉變極快的幽影。

他詫異的看著上一刻與他融入熱吻,下一刻將他推離的她。

「你自己做過什麼,還來問我?」幽影冷冷的看著熾焱,不準備聽他解釋。

看著幽影愈來愈冷的態度,熾焱的怒火終於被挑起,他認為自己沒必要去哄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哼!無理取鬧,我懶得理你。」

熾焱門一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只留下坐在床上垂淚的幽影。

她不知道為什麼無法面對他,做錯事的是他又不是自己,她幹嘛失控的落淚呢?

她知道,自從愛上他以後就特別的容易情緒失控。

「對啊,是我自己無理取鬧,逾距了。」

幽影任由淚珠一串串的落下。

是啊,明知熾焱未向自己做過任何的承諾,她也不過是他抓來的俘擄,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的負心呢?

「呵……孩子,我一定會平安的帶你離開的。」幽影輕輕的撫上平坦的腹部。

對於腹中的孩子,幽影認為自己只是熾焱生命中的過客,在不久的未來將成為歷史。所以熾焱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因為對他沒有什麼意義。

但反之,這孩子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因為她將有一個血肉相連的親人,這對幽影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的前半生已經非常的孤獨了,她極需一個與她關係密切的骨肉陪她走過後半生。

有了這個孩子帶給她力量,她覺得不再那麼心痛了,至少她的生活將會以這個孩子為重。

或許換個角度想,幽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愛情的路上她固然失敗了,但是她卻如獲至寶的得到了一個家人,有血緣的那一種,讓她有滿足的感覺,是幸福的滿足。

「莉亞公主,請留步。」侍女小瞳阻止來人的腳步,不讓她進入閻遙居里。

閻帝交代過,除了他以外不許別人進來,就連冥皇也一樣,於是小瞳盡職的攔下準備入內的莉亞。

閻帝的怒氣可是無人可抵抗呀!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小的侍女。

「閃開,奴才,憑你這個小小侍女也膽敢阻止我?」

莉亞怒目相視的瞪著小瞳。

反了,一個小侍女竟然如此拂逆她。

莉亞無法置信的站在閻遙居前與小瞳爭執不下,橫豎不管如何,她一定要進去。

什麼東西?她可是未來的閻帝后,一個小小的侍女以為如此就可以阻止她?實在太小看她了。「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滾開,」莉亞驕縱的命令著,而身體則拚命的往裡面擠去。

小瞳無奈的向門口的守衛格魯求助。

「公主請回吧,我相信閻帝如果知道了會非常不高興的。」身材高大的格魯準備將不聽勸的莉亞架離這裡。

忽然,幽影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瞳,讓她進來。」平靜無波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滾吧!你。」莉亞不客氣的將小瞳推到一邊,徑自往裡面走去。

看到莉亞蠻橫的態度,幽影不想表示什麼,只希望儘快將這個叫囂的女人打發走。

「喲,你倒是清閑啊!」莉亞大咧咧的不等人開口,便在幽影的床沿邊坐下。

「有事快說,沒事的話你就請回吧。」幽影走到窗子旁,倚窗而坐。

「哼!回?真不知道誰該走喔!」

莉亞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的在幽影的房裡東碰碰、西摸摸,好像她才是這房裡的主人似的。

幽影不把她那種沒啥養分的話給聽進耳朵里,她閑閑的欣賞窗外的景緻。

「哦,是嗎?」淡淡的應付著。

幽影知道自己只要不去與熾焱接觸,她便能掌控好自己的情緒。

而由莉亞的談話中,不難看出她的來意,雖然早上的那一幕仍如萬蟻蝕心般的難受,但幽影不許自己那麼輕易在莉亞面前示弱。

因為就算這愛情的一仗輸了,也要輸的有尊嚴。

「告訴你吧!焱告訴我,你只是他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品罷了,他愛的是我。」莉亞洋洋自得的走到幽影身旁宣告著。

看著莉亞得意的笑臉,聽著她毫不留情的話,幽影心裡的一處角落正快速崩落,整顆心為這些話緊縮著。

雖然那些話稍早她已親耳聽見,但再次被莉亞拿出來炫耀,仍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心為了這些話傳來陣陣的刺痛。

這痛令她想要忽視也難,它揪著她傷痕纍纍的心不放。

幽影眨一下眼,發現眼裡開始聚洪,眼淚快要一傾而出,她連忙背過身去。

對於任何事情她向來是淡然待之,但對於愛情來說,她是軟弱的與陷入情泥的女子一般,泥足深陷而無法自拔。

「你要說得只有這些嗎?」幽影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讓聲音顯得哽咽。

莉亞看不慣幽影淡然的態度,她的聲音已因失去耐性而不斷的升高。

「這些?不,我要說得是,你到底要如何才肯離開焱的身邊?」

雖然疑說這個女人只是調劑品,可是如果不預防一點,難保事情不會起變化。嗯,還是得想辦法讓她離開才是。

莉亞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讓幽影離開熾焱的身邊。

「離開?能走的話我早走了。」幽影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

「我幫你。」莉亞高興的馬上說。

幽影一聽莉亞的提議,不置可否的,能離開當然是最好的,雖然心是酸澀不堪。

因為惟有遠離他,時間才能治癒他所帶來的情傷。

「什麼時候離開?」幽影淡淡的詢問。

「今兒個,我看就凌晨時分吧。」莉亞為避免夜長夢多,打算清晨弄走幽影。

莉亞掏出了原本準備用來擺平幽影的迷藥,交給她,那藥性強烈得很,可是會讓一個凡人喪命,但對身為閻帝的熾焱來說,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迷藥罷了。

「將這包迷藥放入換的酒里或是任何的食物里,它是無色無味的,焱應該不會發覺。」

「然後?」

「凌晨時分,我會來接應你離開。」莉亞向幽影保證道。

「了解。」幽影此時已不想再多說些什麼。

???

熾焱再度回到閻遙居,已是入夜時分。

門一推,驚見滿桌的美味珍餚,往內一看,可人的幽影正躺在床上合眼沉睡著。

熾焱放輕腳步往床上的人兒靠近,看到幽影純凈的睡容,早將稍早與幽影的爭執拋到腦後。

天啊!他真的愛死了這個女子,他只想什麼事都不做的一整天只看著她、戀著她。

他依戀的伸出手,撫上那無瑕細緻的臉龐,來回的輕輕觸碰著,如絲般的觸感讓他的手無法抽開。

忽然床上的人兒醒了,扇動著長長的睫毛,睜開如泓的眼眸,有如童話中的睡美人般睜開雙眼,看著拯救她的王子。

熾焱看到床上的人兒睜開雙眼,想到稍早時的爭吵,令他屏息等待。

「你回來了。」假寐的幽影柔柔的說。

聞言,熾焱終於放下心來,可是卻又覺得事情透著古怪,但是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管他的,反正沒事就好。

熾焱樂觀的想:只要幽影不生氣,一切都好辦。

「那滿桌的美味珍餚是……」熾焱看著幽影。

「當然是要吃的啊。」幽影看著熾焱,深邃的眼裡透著哀凄,但在熾焱發現之前連忙斂入,快速的令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不,我的意思是說,有什麼特別的事值得如此慶祝嗎?」因幽影自從到這裡以後,熾焱從沒見過她有如此的好胃口,通常她都是幾樣水果就打發一餐。

而且每每還都是他逼著她吃的。

「不是慶祝,而是為我稍早的無理取鬧道歉。」至於慶祝……就慶祝我的離開,讓莉亞和你永浴愛河吧。幽影將這些話在心裡接續下去。

她忍著決堤的淚水,強顏歡笑的面對熾焱。

幽影起身,拉著熾焱到擺滿佳肴的桌子旁找了張椅子坐下,而她則順勢大膽的坐在熾焱的大腿上。

她拿起杯子,倒滿了酒。

「我們從來都不曾對飲過,今天就讓我們小酌一番。」

她先喝了一小口的酒,輕輕的抬起熾焱的下巴,以口喂哺的將酒渡進了熾焱的嘴裡。

熾焱對於這種自動送上門的艷福當然不會放過,他伸手壓住幽影的頭不讓她的唇移開。

他輾轉流連的加深這個吻,時而輕柔,時而狂烈的逗弄著丁香小舌。

須臾,兩人終於氣喘連連的放開彼此。

幽影臉上暈紅一片,久久不曾散去,紅唇漾著水意,紅艷欲滴的直吸引著熾焱。

「影兒,你是在邀請我嗎?」

熾焱看著跨坐在他身上、髮絲凌亂、臉上酡紅的幽影,此時的她令他覺得美的不可方物。

噢!該死的姿勢如此的撩人,她的柔軟正抵著他胯下慾望的根源,滾滾而來的熱浪,令他快剋制不了。

「是的,我在引誘你、邀請你。」幽影豁出去了,反正這將是她與他最後一場的纏綿。

幽影放棄矜持,只想徹底的與熾焱沉淪下去。

熾焱一聽,他因慾望而顫抖的雙手馬上抱起坐在他腿上的幽影往床鋪走去。

等不及將她放下,兩人一同滾入大床中,彼此饑渴的吻住對方。

解開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將對方坎入自己的身體裡面,渴望著,彼此都急著想將體內的熱浪解放出來。

良久——

幽影與熾焱身上均布滿歡愛的汗水,兩人相擁,靜靜的躺在彼此懷裡,誰也不願先開口。

終於,幽影抽開身子,熾焱不解的望著她的舉動,只見幽影俯下頭輕輕的吻著他。

熾焱如同方才一般的加深這個吻。

然而就在熾焱熄滅的慾火再度被挑起,準備與幽影再一度歡愛的同時——

與幽影深吻的口中,他感到有東西涌到他嘴裡,快速的入喉,讓他來不及有所反應。

他只能瞠目結舌的望著幽影。

片刻后,他感到忿怒,他知道幽影對他下藥了,利用他對她的信任,背叛了他。

幽影的淚水在見到熾焱不敢置信的眼神時潰堤而出,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熾焱在她面前緩緩的倒下。

「對不起,雖然是你對不起我。我走了,願此生永不相見。」

幽影心痛難忍的向已昏迷的熾焱道別,淌下的淚水滴在熾焱的臉上。

「別難捨難分了,走吧!」莉亞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她不是滋味的看著幽影難捨的表情,不過隨及一想,反正她再也威脅不了她了,不是嗎?

莉亞的表情顯得陰鷙,眸里閃過一抹詭譎,快得讓人瞧不出異樣。

「走啊!難不成你想反悔?」莉亞深怕幽影反悔似的將她往門邊推去。

兩人的身影逐漸沒入黑夜,留下熾焱一人在那大床上。

沒想到那迷藥竟只能讓熾焱全身乏力,並不能使他完全的陷入昏迷,所以他此時正努力的使自己恢復體力。

對於莉亞和幽影的談話,他則是一句不漏的聽進耳里,而這令他感到震怒異常。

「噢!該死的女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出我的手掌心!」

熾焱努力的調息體內紊亂的氣息,一聽兩人已離開,便更加快速度讓體力恢復。

???

朝閻遙居的北方前進,莉亞和幽影來到一處茂密的森林入口,雖然到達時已接近清晨,但是濃濃的霧仍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到了,進了森林內朝北方直走,就會有一道與人間劃分的結界,過了結界就是人間了。」莉亞將幽影帶到森林的入口催促著她。

幽影一語不發的轉身,朝森林裡走去。

別了!你將會是我此生惟一的男人,焱。

看著幽影愈走愈遠的背影,莉亞滿意的笑了起來,笑容里透著陰毒。

「哈!你想得美喔!我送你走的,不是回人間的路,而是一條不歸路。」

這個濃霧迷漫的森林叫作「迷幻森林」,通常進去的人或鬼都出不來,只有閻冥二帝在修行時才會解開結界。

那裡是流放在陽間無惡不做、死後為惡的惡鬼,以及各種妖獸,就算不被吃掉,遲早也會因找不到出路而發瘋。

「呵呵,你慢慢等死吧。」莉亞的笑聲非常刺耳的在這個無人煙的地方響起。

突然,她覺得背後傳來一陣陣令她驚悚的感覺。

轉身一看,發覺那個應該倒在床上的熾焱正雙眼冒火的站在她的身後。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莉亞嚇得說不出話來。

「人呢?」熾焱此時恨不得用雙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走……走了……」莉亞看著頭暴青筋的熾焱,害怕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走了?你竟敢放她走?」熾焱失去理智,冷冽的逼近莉亞的臉龐。

「是她自己想走的嘛!」莉亞推卸責任。她準備死不承認的賴到底,反正她又沒說謊騙他,是幽影自己想離開,而她只是幫她而已。

走到哪不都一樣?為省麻煩,乾脆就送她一程嘍。

雖然眼前熾焱的表情駭人,但為了完全擁有他,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往哪?」熾焱的聲音冷得沒有溫度,眯著眼看著莉亞。

「走就走了嘛!往哪不都一樣。」莉亞不肯鬆口。

熾焱終於失去控制,伸手掐住莉亞的脖子如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提離地面,對著自己的雙眼。

「說!再給你一次機會。」

莉亞懼怕的看著熾焱發起狠的冷冽臉孔,呼吸急促的掙扎著,終於忍耐不住的手往森林的方向一指。

「咳……她進了迷幻森林裡了,咳……」莉亞因呼吸不順滿臉脹紅著。

「什麼?你竟然惡毒的讓她進去裡面?」

熾焱失去理智的大吼,掐著莉亞脖子的手不覺的又加重了幾分。

「咳……啊……饒了……我……」莉亞雙腳騰空的亂踢著。

「饒了你?在你惡毒的讓她進入迷幻森林之後?」

「焱……表妹……我是……你表妹……妹呀……」

莉亞真的怕會死在盛怒的熾焱手中,他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殘暴兇狠,像要將她撕毀似的,如狂怒中的猛獸。

「哦——表妹是嗎?」熾焱的語調突地放輕,顯得有些陰柔。

「是……是的……」對於熾焱突來的轉變,令她更加害怕,因為她覺得掐在脖子上的手不但沒有放鬆的跡象,反而更加重了幾分。

「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傷了幽影,我絕不放過!表妹。」熾焱的手用力一掐,使莉亞昏了過去。他並未使她喪命,如她說的,她是他的表妹,但是她必須受到教訓。

但這當然是指幽影平安之下,倘若幽影有所差池,莉亞必須賠上一條命,就算她是表妹亦然。

迷幻森林的危險,熾焱當然是知道的,此時他只希望幽影能夠撐到自己前去救她。

???

幽影走進了森林后,在一片迷霧中朝北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

她發現愈往裡面愈荒涼,不若森林的入口處,那裡還有一些高大的杉林,一些奇珍異草,還有不絕於耳的蟲嗚鳥叫聲。

而走到這裡時,她發現蟲嗚鳥叫聲沒了,許多的樹木還呈現一片乾枯。

一樣的林里,這裡卻是荒涼平脊的,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也可以聽見。

走了許久,幽影在一棵枯萎的大樹下坐了下來,由於是匆忙的離開,她身上並未帶任何的食物和水,所以現在的她是又渴又餓。

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令自己感到昏眩,她竟然覺得天地開始晃動起來。

「噢!天啊!不是我昏頭了,而是地底下真的有東西在翻動。」幽影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她開始警戒,準備應付任何突如其來的狀況,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所以她必須活著離開。

地面的晃動愈演愈烈,在幽影一百公尺的前方地面突然裂了開,一個龐大物體迅速的由地下竄起——

一隻像蛆又像蛇的怪蟲,此時正張大了口,亮出獠牙的往幽影的方向前進。

幽影知道這隻怪蟲把她當成食物了,於是她拔腿狂奔,因為她知道自己面對如此體積龐大的怪蟲,並無勝算可言。

她一邊閃躲一邊射出暗器銀針、銀鏢,及任何派得上用場的利器。

不知過了多久,幽影覺得愈來愈乏力,但怪蟲還是窮追不捨,而她身上的武器已經用光了。

看著怪蟲的靠近,她真的無力了。

「孩子,原諒我的無能為力。」

幽影疲累的看著準備將她吞蝕的怪蟲,看著它朝她蠕動接近。

她的腦海里竟浮現了熾焱的身影——

與熾焱在一起生活的種種,如幻燈片般的在她腦海一一閃過。

面對將至的厄運,幽影閉上眼等待,忽然聽見一陣恐怖的哀嚎,睜眼一看——

怪蟲的頭落了地,而砍下它頭的劊子手,正用冷冽的目光鎖著她。是熾焱救了她,但是他的表情卻是想殺了她。

熾焱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方才令他心神俱裂的那一幕,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來一步,不就救不了幽影了?

心疼她所受到的驚嚇,熾焱隨及一想到幽影逃離他的舉動,卻又令他怒不可遏。

幽影看著熾焱陰晴不定的表情,心裡開始發毛了起來,她知道熾焱因她的逃離正處狂怒中。

熾焱走進幽影將她緊緊的摟住,手勁之大彷彿要將她捏碎般。

幽影呼聲:「痛……」

「會痛啊?對不起!是我太過粗暴了。」

熾焱用過於溫柔的聲音,如情人間的呢喃對幽影回應著。

他將一語不發的幽影罩在黑袍內,咒語一施,消失在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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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6:5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閻遙居里,熾焱將面無表情的幽影往大床上一甩,狹長的眼裡蘊藏著風暴。

「好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呵!」

熾焱仍是用一貫溫柔的眼神看著幽影,輕聲的對著毫無血色的她說,而他的大手卻加深力道的掐著幽影雪白的皓腕。

「那是對你告別最好的方式。」幽影別過頭,不願多看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告別?」熾焱聞言,忿怒的手一扯將幽影拉起坐到他的懷裡,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與他面對面。

「是的!不愛我、厭倦了,當然得讓我離開吧?」幽影壓抑住激動的情緒,顫聲的對熾焱道,雙眼如泓,眼裡泛著水氣。

熾焱不知道,幽影為什麼會認定自己已不再愛她,而滿懷怒火的他,此刻只想懲罰幽影對他的背叛。

「告訴你,只有我不要的,沒有人可以背著我離開,就算我真的對你厭倦了,也只能是我拋開你;而目前我還不想讓你離開,就算你如雞肋般的食知無味。」

熾焱此刻只想用尖苛言詞狠狠的打擊幽影的自尊,只要一想到幽影毫不眷戀的想離開他,他便狠心的不去看她的蒼白與脆弱。

幽影一聽到那些苛刻、惡毒的話毫不留情的從熾焱口中說出來,她的心因此而擰得緊緊的,掩不住心碎與失落。

雖然如此,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如同以往的將情緒用漠然掩飾,抽空自己。

「既然我運氣不好,被你逮到,那便隨你處置,只要你不再來騷擾我。」幽影努力讓自己看來是那麼無所謂,她費力的讓自己冷漠起來。

「隨我處置?那是當然。身為階下囚的你,認為還有權要求我對你任何的行為舉動嗎?」

熾焱陰鷙的表情顯得危險,他忿怒的想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女子殺了。

可是他不能,他下不了手,就算她是如此的背叛他,他只想將她狠狠的摟進懷裡,永遠的將她禁錮起來。

更可恨得是,她怎能如此的冷靜,看著他為她如此的忿怒,卻顯得一臉平靜。

「這才是你應得的待遇。」說著,將懷裡的幽影往床上一甩,毫不溫柔、粗暴的將她身上的衣服盡數撕去。

熾焱將身上的絲質長褲褪至大腿下,沒有溫柔的前戲與愛撫。

幽影此時覺得這個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已不是她深愛的熾焱了,而是個惡魔。

他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失去理智的只想傷害他身下柔弱的人兒。

報復似的,他在她的身子里硬闖直衝,故意不去看幽影緊閉的雙眼與痛苦的表情,讓自己像個禽獸般的。

幽影淌下了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昏迷了。

熾焱在幽影的身子里發泄完怒氣之後,發覺幽影昏迷了過去。

他一絲絲被忿怒激走的理智,全都歸位了,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殘忍的對待他珍愛的人兒。

雖然,他對幽影背叛的行為仍是無法完全的諒解,心裡還是忿怒的。但是看著昏迷過去的幽影,他對自己如此野蠻的行為為她感到心疼。

他憐惜的擦去留在她臉上的淚水,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確定她的無虞,蓋好被子才離去。

一陣一陣的痛,從下腹快速又劇烈的漫延開來。幽影被這劇烈的痛楚折磨的痛醒過來,她感到雙腿間的濡濕,驚慌的連忙起身。

發現了腿間鮮紅的血跡,她非常害怕,害怕她將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求救,於是她困難的拖著正被強烈痛楚折磨的身子,努力的向門移動。

「唔……孩子,撐著點……」

幽影捂著腹部,吃力的往門旁靠近,卻在將到門口時被一旁的椅子絆倒。

她忍痛掙扎的想站起來,無奈全身的力氣已流失殆盡,只碰到桌子的一角,又再度的跌倒在地。

在跌倒的同時正順手扯下了桌巾,而桌上未撤走的食物也一併掃落在地。

孩子,原諒我救不了你。這是她昏迷前的悲嗚。

幽影含淚的再度昏迷過去,而東西掉落在地所發出的聲響,引來了守在門外的小瞳。

小瞳聽到房裡發出的聲響,連忙推門進到房內。

昏迷的幽影臉色蒼白、嚇人的倒在地上,而身上的連身白色長裙下擺染著腥紅的血跡,看得小瞳是心驚膽跳。

小瞳快步的跑到幽影的身邊將她扶起。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別嚇小瞳了!」小瞳害怕的哭著。

「來人!快來人,小姐出事了!」小瞳扯破喉嚨大喊……

???

閻遙居,燈火通明,不算小的房裡,人來人往的進進出出。

「說,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熾焱如狂怒的獅子,他捉著殿里御醫的領子,陰沉沉的問著。

「閻帝……您別激動……幽影小姐腹中的胎兒已保住了,她未清醒是因為身體太過疲累,等她充分休息過後,自會醒來。」

御醫忐忑的抖聲說明。

「胎兒」這兩個字爆炸性的進了耳里,熾焱著實愣了好久,久到忘了手上還拎著御醫的領子。

「胎兒?你是說,她身體里正蘊育了我的子嗣?」熾焱平息了狂怒的情緒,顯得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被壓抑的激動。

「是的,恭賀閻帝,幽影小姐確實有了您的子嗣。」御醫看著熾焱對幽影的擔心,不難想象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熾炎在得知幽影懷著身孕后,鬆了皺得緊緊的眉頭,緩和了那張暴怒的臉。

「你們都下去。」大手一揮,摒退了在房裡忙碌的侍女與御醫。

大夥一聽到如特赦般的鬆了一口氣,馬上門得不見影子。

一時之間,偌大的房裡只剩躺在床上的幽影,與在床沿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熾焱。

「唉!影兒,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肯將你的心對我敞開呢?」

熾焱愛憐的看著床上嬌弱的人兒,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令他產生了自責與悔恨。

天啊!他怎麼完全沒去注意到呢?還如此惡劣的凌辱她,她怎麼能承受如此的傷害?

熾焱懊悔不已的責難自己如此的失控。

在悔恨的同時,卻也對幽影懷了身孕還想離開他而感到忿怒,不想輕易的原諒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好暗的地方,這是哪裡?

幽影昏沉沉的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找不到出去的路,她四處的摸索著。

「公主,覺醒吧!」一如以往在夢中出現的聲音,又傳入幽影的耳中。

「誰?你到底是誰?站在那別動!」幽影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但每當她想前近一步時,白色的影子便會愈來愈遠。

「覺醒吧、快點醒來!」模糊不清的白色身影,一直重複著幽影不懂的話。

幽影在黑暗中仍追著那白色的身影跑,就在她以為手要碰到白色身影時,他又消失了。

「別……別走啊……你還沒說你是誰啊!」

白色的身影消失后,幽影又陷入了一片暗黑的世界,驀然她想到昏迷前的種種,極度的悲傷迅速的將她掩沒。

「小姐,喝葯了。」

小瞳的聲音在暗黑的世界中響起,如一道光源般的將她拉回來,她的雙眼緩緩睜開。

「孩子……我的孩子……」幽影一醒來即抓住小瞳的手詢問著。

「小姐放心,你腹中的胎兒安然無恙。」小瞳拍拍幽影的手,扶著她坐起身,端起置在一旁的葯。「孩子……我的孩子沒事了?」深怕這個答案只是如夢一場,她看著小瞳,再次確定。

「是的,胎兒沒事。小姐,這是御醫為你調製的安胎藥,喝了吧。」

幽影一聽是安胎藥,一把搶過了碗,很快的將它喝光。

喝下藥的幽影,神經放鬆后再度沉沉入睡。

直到——

「影兒,該醒了吧,你已睡了許多天,醒來吧。」

熾焱柔聲的向沉睡中的幽影請求著,他並不知道幽影稍早已有短暫的清醒。

淺眠的幽影早在熾焱一進房門時便醒了,只是不願睜開眼,她無法面對這個傷她極深卻又讓她恨不了的男子。

「原諒我的粗暴,影兒,我無法任你離我而去。」熾焱痛苦的向床上的人兒承認這些她清醒時絕聽不到的話。

呵!自私的男人。就算你已覺得我不再新鮮,卻仍不願放我走,你好狠啊!竟如此踐踏我!可是該死的我竟無法恨你。

幽影在心裡悲苦低泣,為自己的懦弱感到忿怒,她恨自己的成分竟比恨熾焱多。

幽影對於心中的悲泣再也無法忍住,淚水偷偷的自眼角淌下。

而沉浸在悔恨中的熾焱,乍見到幽影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淌下時,失去控制的將幽影摟在懷裡,讓纖弱的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熾焱狂喜的吻上失去血色已久的雙唇。

幽影失笑的想:之前恨不能將她撕毀的熾焱,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讓毫不知情的外人看來,一定以為他真是愛慘她了,可是她還不至於笨到在見到他施暴的那一幕後,還認為他是愛她的。

「原諒我的粗暴,我不知道你已有身孕了。」熾焱在欣喜幽影蘇醒之際,卻發現懷中的人兒一語不發。「你怎麼不說話?!」

聽到熾焱的道歉,幽影心一涼,原來是為了孩子。雖然明知他的心裡不可能有她的位置,但仍不免心傷。

「你要我說什麼?」幽影冷淡的別過頭。

聽到幽影幾近無情的回答,他忿怒的指數又節節高升。

「說,你為何要逃跑?」熾焱見幽影冷淡的態度,硬是將心中滿腹的柔情打散。

他再次的逼問幽影,在他掏心掏肺的對待她后,這個沒心肺的女人竟然用迷藥將他迷昏來背叛他,沒有任何理由的逃離他,教他怎麼咽得下這口鳥氣。

「放我走吧,我累了。」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再次的要求著,她閉上雙眼,態度冷硬的與熾焱對峙。

「不可能!再告訴你一次,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熊熊烈火焚燒著熾焱僅剩不多的理智,於是他在理智失去控制之前趕緊離去,他怕自己會再次剋制不住而傷害到幽影。

聽到熾焱離去的關門聲,幽影睜開那積滿淚水的眼眸,她哀傷的看著他離去的大門。

走了,他走了,是去找莉亞吧。

如同尋常女子一般,幽影經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洗禮后,她懂得猜忌了,知道忌妒的感覺。

雖然不齒,但還是無法阻止心裡的猜測,她忌妒的猜想著。

熾焱是否如和自己般的與莉亞歡愛?是否如熱吻自己般的吻著莉亞?是否……太多的臆測填滿她猜忌的心,雖然花叢下的一幕歷歷在目,她還是希望那只是幻影。

但她知道那不是,縱然事實教她痛心,但親眼所見終究假不了。

她不要一份殘缺的感情,所以她選擇放棄,情字路上三個人太過擁擠,所以她選擇退讓,就算她會心傷、難過。

為什麼?初嘗情愛的她,要求的不過就是一份忠誠的愛上份完全屬於自己的感情,這麼簡單的要求卻無法達成,卻讓自己淪為情慾的玩物,為什麼?

如同世間男女般沉溺於情慾而無法自拔,搭上沒有終點的慾望列車……

???

熾焱怒氣衝天的步離閻遙居。

「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為我挑中了你!」

才剛步出門口,正想離去的熾焱卻無意間看到莉亞鬼鬼祟祟的在圍牆邊探頭探腦。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又想來搞破壞。」

他身形一縱的出現在莉亞的背後,而莉亞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人。

「哈!該死的賤人,受到教訓了吧!真不要臉,竟敢懷有焱的子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我呸!」

不知悔改的莉亞仍惡狠狠的望著圍牆內的幽影,口出惡毒的言語。而這些話全悉數的進了熾焱的耳里。

熾焱一臉陰沉的看著身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表妹,別來無恙?」熾焱語態輕柔的如風般,但仍透著一絲陰狠。

莉亞一聽,突然覺得寒風灌入身子里,從頭冷到腳,她發抖的轉過身子。

「呃……焱……你怎麼在這裡?」希望他沒聽到方才的那一番話。

莉亞害怕又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由於上次的經驗,她知道當熾焱的聲調愈輕柔也就愈危險,她到現在都還餘悸猶存。

「我在你身後聽你吟詩啊。」熾焱伸出手抬起莉亞的下巴,逼著她的眼睛對上他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陰鷙的眼神已凝聚風暴如殺氣般的駭人。

熾焱的話如利刃般的直射向莉亞。

莉亞一聽,倒抽一口氣,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死白,「咚」的一聲,順勢昏倒在熾焱的懷裡。而這一幕卻被甫出房裡的幽影看到,她一聲不響的折回屋裡。

「別玩這種假昏倒的爛戲碼,我警告你,如果幽影再有絲毫損傷,我會毀了你。再奉勸一句,你最好收拾東西趕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熾焱說完毫不留情的將莉亞用力的仍在地上,大步的離開。

而屋裡的幽默——

「為什麼?明知道他愛的是莉亞,我還傻傻的淪為他的玩物呢?」幽影慘白的小臉,淚流不止的為自己的懦弱不齒。

她的傲氣與漠然呢?還有不問世事的洒脫,全都到哪去了?

「早已知道了,不是嗎?」她仍無法接受門前的那一幕,如上次一樣。

幽影決定狠狠的放任自己如正常的女人痛哭一場不再壓抑。在這個無人的屋裡縱聲大哭,聲嘶力竭的發出悲嗚,哭出抑鬱的傷痛。

正當她竭力哭喊時,額頭突然有如火燒般的痛楚,讓她十分難受的呻吟著,她無力抵抗的趴在鏡台上。

她的腦海里那個時常呼喚他的聲音又出現了——

「公主!覺醒吧!覺醒……」

待痛楚稍減時,她看到鏡中的自己,發現額頭上出現如水滴般的印記,此時正迸出一道光芒射向鏡中的自己。

那道射向鏡中的光,令她渾身有如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隱約間,她看到了光中的黑點。

那個黑點由小而大,愈來愈接近,她開始防衛了起來。

慢慢的黑點的原形出現了,是一隻七彩的大鳥。

大鳥溫馴的慢慢靠近幽影,這時令幽影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讓她忘了防備。

「主人,阿格里斯來接你了,上來吧。」大鳥開口了。

「啥?」幽影深怕自己聽錯了。

「主人,你是哥利斯的公主,如今衝破封印將我喚出,我會將你送回哥利斯去。」

聽到阿格里斯的話,幽影便想到剛才的聲音,以及常有人在她的夢境中稱她為公主。

幽影想到目前難堪的處境,離開,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罷了!是公主也好,不是也罷,我跟你走。」

離開此地,正是幽影所祈望的,她實在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熾焱與莉亞成雙成對的出入。她在坐上大鳥之前,拿起熾焱掛在衣架上的大黑袍,猶豫片刻后將它披掛在身上。

「走吧!主人。」大鳥伏低身軀讓幽影坐上去。

正當幽影要離開時,小瞳卻在此時進入屋裡。

「小姐,你在做什麼?快下來!」小瞳看到幽影坐在一隻絢麗的大鳥背上。

「我要走了,保重。」幽影看似憂傷卻又解脫的看著小瞳。

「阿格里斯,走吧。」

幽影跟阿格里斯的身影如箭般的往鏡中飛去,須臾,鏡子發射出的光芒漸散去。

偌大的房間里,小瞳一人呆立房中,片刻后她回神的往外直奔去閻王殿找熾焱。

「王,不好了!」小瞳顧不得侍女不能擅入大殿的規矩,直奔進去找閻帝。

熾焱不悅的看著氣喘吁吁的小瞳。

「發生什麼事了?」熾焱還是出口問她,原因無它,只因她是幽影的侍女。

「小……小姐……跟一隻大鳥走……走了……不見了!」小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一聽,熾焱抓著小瞳的手。「什麼?你說清楚。」

熾焱的怒吼充斥在整個殿里,讓忙碌的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們驚慌又憐憫的看著小瞳,不知她說了什麼話讓閻帝如此發火。

「小姐的房裡不知怎麼……有一隻大鳥把小姐帶走了。」

小瞳害怕的看著熾焱鐵青的臉,深怕狂怒的他會一氣之下把她給宰了。

「說!他們往哪去?」

「王啊!請饒命!小奴只看到他倆往房內的大鏡子里飛去,然後就不見了。」小瞳抖著雙腿對熾焱說著方才詭譎的異象。

熾焱一聽放開小瞳,往閻遙居走去。

「該死的女人,你膽敢帶著我的孩子再次逃離我,準備承受我的怒氣吧!」

熾焱的吼聲在閻王殿上久久不能散去,而一旁勾魂使者則替幽影感到憂心,因為他們知道冷酷的閻帝生氣了,而他對背離他的人是殘酷的。

「嗨,大家為什麼臉色發白呢?美麗的小瞳,你的雙腳怎麼抖個不停咧?」

熾烈一到閻王殿就發現大家異常的臉色,想必是被大哥的寒流給凍著了,不過他們不早就習慣了嗎?

「我說大家都別抖了,把事情告訴我吧。」

難得的,熾烈一改弔兒郎當的態度要他們說出經過;不聽還好,一聽整個眉頭都鎖了起來。

「Shit!可惡的焱該不會又要將這裡丟給我,去追著女人的屁股跑吧?」

真是有夠他媽的狗屎運,可惡的幽影沒事跑什麼跑,害這堆事情在他還未逍遙夠,便又回到他的肩頭上了。

「是的冥皇,看樣子你可能要再擔待一陣子了。」

坎尼斯看著火冒三丈的熾烈,他們寧願看著熾烈冒火的在這裡跳腳,也不願和熾焱陰沉沉的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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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7:2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經過重重的光速,幽影來到了一個迷迷濛蒙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灰灰濛濛的。

灰色,是這個地方惟一的色彩,這是個灰色的世界,天空是灰的,樹木花草也是灰的,放眼所見皆是。

幽影和阿格里斯是這裡惟一不帶灰色的人和動物,這裡只透著荒蕪。

「這是哪?」

本以為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后,她再也不會被任何事物嚇到。可是她卻被眼前的景像給駭著了,因為它是那麼的荒涼晦暗。

但它又是如此的熟悉,她看出來了——

這地方便是常常出現在她夢裡的背景,夢裡這地方充滿著血腥與戰火,如今卻是荒蕪一片。

不知為什麼,她替它感到哀傷,沒有任何的理由,她就是知道這裡原不該是那麼凄涼。

在這裡,她感到有人在悲嗚與吶喊,是人嗎?

不,是這裡所有的生靈,包括了花草樹木。

是誰會如此狠心的將這裡變成毫無生息的煉獄呢?它本該是塊生生不息、綠意盎然的大地呀!看著晦暗無光的大地,幽影激動得想落淚,因為這裡的一草一木,勾動了她的思緒。

唉!遇到了熾焱后一切都變了。原本有如不動泰山的情緒波紋漸起,有如漣漪般的擴散開來,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主子,這裡便是哥利斯境內。」

「哦?這裡為何會是這般光景呢?」幽影盼阿格里斯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因為哥利斯被邪靈黑魔王率眾惡靈入侵,所到之處無一倖免,草枯木衰。」

「我有家人嗎?」幽影脫口輕輕的問,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

說實在的,她不敢抱任何希望,但還是忍不住的問出這個心中希望的小火花。

她想,當初父母在逃難時是用何種心情將她託孤呢?他們是否幸免於難呢?

若是安全了,又在何方?為何不來尋她呢?天知道,她在過了十九個年頭后才知道自己原來不是寒家的孩子,這讓她有多慶幸啊!

雖然心裡的怨,不是三言兩語便可打發,但是她終於清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她的親生父母沒有凌虐她,不管是心理或是身體上的折磨。

她已從阿格里斯那裡知道,她是哥利斯的公主,因叛亂而被祭師德爾送往人類世界避難。

哈!多可笑啊!

明明是個公主,卻讓人喊小妖怪喊了十幾個年頭。

德爾,是他嗎?是他一直守著她嗎?夢裡的人真的是那個祭師德爾嗎?

幽影想到了,那個聲音,在她夢裡安撫她情緒的聲音,還有身上所受的一些傷,竟能在她睡醒后不藥而癒,這全是他的傑作嗎?

「王和皇后在戰役后便失去了蹤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尚活著。」

活著——這兩個字如閃電般在幽影腦海里響著,她黯然的眸里注入了一絲光采。

「活著,你是說他們還活著?」

幽影情緒激動的問阿格里斯,雙眼熠熠生輝的看著它,盼著它是否有更好的下文。

「是的,伊利斯宮裡的水晶沙漏還在繼續滴漏著。」

阿格里斯看著幽影不解的眼神,於是接下來對她解釋:

「水晶沙漏是皇室傳承下來的神物,它象徵著皇室的脈動,只要它一天仍在漏沙,即代表著每任王的氣息仍在遊走。

「沙漏里的銀沙是每任王儲的眼淚聚集而成的,當銀沙變黑,也就是王儲氣勢將盡。

「如前所言,水晶沙漏的銀沙仍然在滴漏,所以不難知道王和皇后目前安然無恙了。」

「水晶沙漏在伊利斯宮殿?」

幽影疑問的看著阿格里斯,伊利斯宮殿不是被邪靈侵佔了嗎?那為什麼水晶沙漏沒被他們毀壞呢?

像是知道幽影的疑問,阿格里斯接著說:

「水晶沙漏除非是王儲自己把它毀掉,或是王儲的自戕才會使銀沙變黑。」

「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接下來該如何呢?」

「公主,請等我一下,但別嚇著了。」

說著,阿格里斯的身子泛出火光,只見它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苦,漸漸強大的光將阿格里斯吞沒,她聽見它的呻吟。

片刻,紅光散盡,阿格里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高瘦的紅髮男子,面貌斯文清秀,但卻顯得老成。

雖然說心裡早有準備,但仍有點愕然,想不到一隻大鳥可以幻化成一個斯文俊美的紅髮男子,不由得令她嘖嘖稱奇。

阿格里斯好笑的看著這個原來表情漠然的公主,此時正嘴巴微張的看著他。

他向前曲膝行禮。

「公主殿下,阿格里斯在此隨你差遣。」

幽影回神,為方才的蠢樣難得的臉紅。

「起來吧。在尋到我父母之前,別叫我公主了。」

「也好,可以掩人耳目,畢竟這地方邪靈的爪牙眾多。」

阿格里斯沒有意見的附和著幽影。

於是達成協議的兩人開始了尋人的旅途,他們向這個灰色大地的北方走去。

喀鏘!喀鏘!

才走了沒多久,不遠處即傳來了打鬥聲,幽影生性淡漠的不愛管閑事,並無停下來的打算。

可是她身旁的阿格里斯卻不這麼想。

在幽影開口阻止之前,阿格里斯已經興匆匆的大步向前。幽影只好認命的跟在他的後面。

「阿影看!是邪靈麾下的魔物。」

打鬥現場,有三個身上罩著腥紅色大袍的怪人,雖然形體似人,但是臉上長滿肉瘤,還冒出一對獠牙,非常駭人。

他們圍攻一名用白布將全身裹住只露出眼睛的人,看體格,該是名精碩的男人。

雖然蒙著面,但是渾身卻透出不凡的氣勢,非常凌人。

呵!原來這兒也有忍者。

魔物發現有外人靠近,進而轉身看著他們,魔物天性嗜血,並不打算放過來人。

「阿影,他往我們這兒走過來了,哇!他的臉真噁心。」

「嗯!看了我也想吐,把它弄走吧。」

留個機會讓阿格里斯好好表現,幽影推了阿格里斯一把,不擔心他會輸。

「阿影,別忘了你的能力,記得用意念去控制、使用它。」阿格里斯一邊加入戰局,一邊叮嚀幽影。

「喝!兄弟,今天又有點心送上門來了,一個也別放過。」其中一個魔物垂涎著口水向幽影靠近。收起了看戲的心情,凝聚精神對付眼前愈來愈逼進的魔物,她渾身解數的儘力使出所有的暗器。

由於她本身的能力尚未完全的覺醒,所以應付起來很吃緊,她發現她的武器根本無法傷到魔物絲毫,使她漸漸的節節敗退。

魔物表情猙獰的朝幽影逼近,就在他的魔手觸碰到幽影的身體前,他發出恐怖的嘶吼。

打鬥中的眾人與魔物被這聲嘶吼給震住了,他們不可思議的看向聲音的源頭。

接近幽影的魔物,那隻觸碰幽影的魔手如碰到蝕骨水般的,由腐蝕魔手開始,漸漸漫延至全身。

魔物痛苦難耐的扭動身子,倒地嘶吼至無力呻吟,直到腐蝕殆盡。

包括幽影在內,眾人被此現象一驚,而魔物們更被駭著了,深怕下一個被腐蝕的就是自己;轉眼間,魔物顧不得白衣蒙面男子,逃命要緊的跑了。

「哇!阿影,你是如何辦到的?真是太酷了!他只是碰了你一下,就全身爛光光耶。」

阿格里斯原本看幽影應付的吃力想過來幫忙,怎知都還沒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魔物便全身腐蝕潰爛了。

唉!真不愧是高手。

阿格里斯兩眼晶亮,崇拜的看著幽影。

「多謝兩位的幫忙。」白衣男子開口向他們道謝。

「不客氣。奇怪,你怎會被魔物給盯上呢?」阿格里斯覺得困惑不解。

這個林地早被邪靈侵佔為爪牙根據地,而這裡是靠近伊利斯官最近的森林,伊利斯的子民早已四處竄逃,沒有人願意留在這裡當魔物的點心。

「我叫奔雷,是為義軍前來打探消息的。邪靈四處迫害伊利斯的子民,將我們逼到邊境,目的是要我們降服於她。」奔雷忿恨的陳述。

「義軍?」阿格里斯吃驚的看著奔雷,因為就他所聽到的傳聞中,義軍是由流亡的索非所組織的民間軍隊。

驀然一聲聲的牛角號聲響起,只見奔雷臉色沉重,而阿格里斯和幽影也戒備了起來。

「糟了,一定是逃走的魔物在招喚同伴了,請兩位跟我一起離開,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

「不用,不……」幽影想和阿格里斯獨自上路,於是她拒絕奔雷的要求,可是說到一半卻被阿格里斯制止了。

「奔雷,麻煩你帶路了。」阿格里斯對奔雷客氣的請求著。

隨及轉身對幽影低語:

「阿影,你要找的人可能就是義軍團的首領,我們跟著他走吧。」

三人很快的縱身離開,奔雷感恩的帶著二人回義軍團。

三人經過數個灰色林地,來到一個大湖前,只見奔雷到一塊大石前,隨地拾起一根樹枝敲打著石塊旁的一處小突起物,並念念有詞。

瞬間,整個湖有如被摩西的手杖指過似的,開出了一條水路,奔雷領著兩人進入。

直到三人身形隱沒於湖中,湖面隨及恢復平靜一如以往。

???

阿格里斯和幽影跟著奔雷穿湖而入來到了一處綠意盎然的林里。

一到此處,阿格里斯與幽影直覺好像到了仙境般。

實在值得懷疑,畢竟外邊是無盡的荒涼,為何這裡卻仍保有如此的仙境呢?

奔雷看出兩人未脫口而出的疑問,主動為他們解開疑團。

「你們一定覺得奇怪,是不?」看著兩人在等他說出答案的神情,接著說:

「你們一定想問這裡和外面為什麼不同?你們現在所見的一切,都是義軍的首領索非,也就是我們偉大的精靈王,他耗盡靈力為我們守住的一方園地。

「在這裡,仍保持著未被邪靈侵犯時的完好,也因為如此,我們方可躲在這裡安然生活;但是這裡的空氣與靈動力愈來愈稀薄,食物也不足了,所以我們不能一直生活在這湖底,必須想辦法回到地面上。」

奔雷對他們說明種種的一切。

索非!這個名字讓阿格怛一斯眼睛一亮,興奮的拉著幽影的手直呼:

「找到了!找到了!阿影,我們找到精靈王了。」

阿格里斯毛毛躁躁的像個小孩似的忘情的跳著。

幽影聽到奔雷與阿格里斯的話,她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和父母的距離是那麼的接近。而她在知道自己快可與父母相見之時,卻讓她裹足不前,她的心裡感到猶豫,有些不知所措。

她發現她的冷靜在此時派不上用場了,她有點想逃開,雖然她是多麼的想見到親生的父母。

經過那麼久的時間以來,她一直在外流浪,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她雖然知道父母將她捨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她的心裡說不怨是騙人的,但找到父母的喜悅,將那些不滿的情緒沖淡了。

「是嗎?」幽影穩定近鄉情怯的情緒,故作冷淡的回應。

「我說阿影啊,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的高興嗎?」

阿格里斯看到幽影那種明明很高興,卻又裝作一副啥都不在乎的表情,真的是令人非常的受不了。

心事被揭穿,幽影泛著薄紅的臉上有著不自在,她開始後悔自己讓阿格里斯一起同行。

誰會相信這個看似斯文俊秀的紅髮男子,一開口後會變成一個聒噪的男孩?而且還脾氣衝動,不知克制。

一旁的奔雷看著神色各異的兩人,心想帶他們回來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尤其他們言談問似乎對自己的父親索非充滿興趣。

「呃……你們好像對精靈王很感興趣?」奔雷抓住空檔,插入阿格里斯嘰嘰喳喳的談話中。

「喔!對不起!忘了你的存在了。」阿格里斯抱歉的看著晾在一旁許久的奔雷。

「別理他的廢話,我們有急事找父……呃,精靈王索非,麻煩你帶個路。」幽影不打算在見到父母之前揭露身份。

三人一行走進入一個小村落,這兒人來人往的忙碌著,氣氛祥和不若外邊的血腥空氣。

人們一看到二人進村,均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在他們的眼神閃過了高興、迷惘和警戒。

「奔雷王子,您終於平安的回來了。」人群中一位年紀較大的老者走了出來。

「是啊!蓋特長者,我回來了。」奔雷結實的擁抱了老者一下。

「您身旁的兩位是?」蓋特替大家問出了疑惑。

「噢!忘了介紹,來,這兩位可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奔雷將此次遇上魔物的情況和大家解釋。不等奔雷介紹,阿格里斯便拉著幽影的手向前自我介紹了起來。

「各位好,我叫阿格里斯,而身旁的這位叫幽影,是我的主人,我們來此想見精靈王索非一面。」阿格里斯迫不及待的說出此行的目的。

「誰?誰想見我。」一個低沉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

只見人群讓開一條路,一對男女緩步走了出來,男的威儀天成、不怒而威,一頭銀髮在陽光下閃耀著。

女的則柔弱似水、清靈秀雅,膚色白得近似透明,有一頭淡金色的雲發。

「父親、母親,是兩位救了我一命的朋友。」奔雷上前向他最敬愛的父親引薦。

「哦,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雖然不贊同兒子隨便輕易的將外人帶進湖底城,但在聽聞他們救了兒子后,他願意聽看看他們為何事找他。

幽影阻止了阿格里斯向前的腳步,徑自站向前。

從一開始看到這對男女,她的心情便激動了起來,有如波濤在心裡翻騰。

她努力穩住顫抖的雙手,掀開身上罩住的黑袍,抬起頭,無言的面對索非夫婦。

在黑袍滑落時,眾人嘩然,而索非更是情緒激動的看著幽影,皇后吉兒則是激動的向前緊緊擁住幽影眼淚直掉。

「孩子,我的孩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到我的懷中了。」吉兒止不住眼淚的哭喊著。

奔雷看著情緒激動的父母,和這個和他一樣有著銀髮、碧眸的幽影,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父親,她是……」奔雷看著眼眶泛紅的索非。

「奔雷,她就是你姐姐,自幼即與我們分離的女兒。」

「姐姐?她是我的姐姐?」奔雷感到驚訝。

而被吉兒緊緊擁著的幽影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她想將緊抱著她的母親給推開,可是卻又不忍。「我們進屋裡再談吧。」索非擁著妻子與失散多年的女兒進入屋子裡。

人群漸漸散去,年紀稍長的一輩均知道他們流落在外已久的公主終於回來了。

面對著親生的父母,幽影心裡的孺慕之情正泛濫著,但是多年來的習性使然,讓她無法在行為上有太大的起伏。

她終於回到了她的家人身邊,她知道她的父母是如此的慈愛,弟弟是和善的,而阿格里斯是個不錯的朋友。

一切的一切看來是如此的美好與圓滿,只是她心裡很清楚的知道不是——

最近她的體力愈來愈差,而腹部也漸漸的隆起,再不久大家都將會知道她是個有身孕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幽影站在索非夫婦為她準備的房裡,站在窗前望著天空的圓月,心裡被悵然填滿……

???

來此的數日後,索非召開了一個會議。

「各位長老,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個會議的用意及目的。」索非簡單扼要的切入正題。

「父親,根據上回我到上面探路,發現邪靈有氣勢較弱的現象,或許這是我們的機會。」

「是啊!正如王子所言,我們應該趁機展開反擊,將他們驅逐出境才是。」蓋特長老提出他的見解。

眾長老聞言便開始熱烈討論著,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他們做出相同的決定,附議蓋特長老的話。

「是啊!父親,我們應該反擊才是。」奔雷也覺得應該開始反擊了。

「我反對!」幽影突然不再沉默的蹦出一句話。

眾人均停下談論等著下文,而索非則感興趣的看著他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會提出何種精闢的見解。

「公主,難道你不想收復伊利斯嗎?」其中的一位長老有些不高興的追問這個太過冷靜的公主。「想。」幽影淡然的回答。

「既然想,為何反對我們的出擊計劃呢?」長老再問。

索非欣賞著女兒的冷靜,心想不知她是否如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擒賊先擒王。」幽影簡單的回答。

「啥?」眾人聽了一頭霧水。

「很簡單,我們不能讓這麼多人去冒險。況且據我推斷,我父親的靈力與法力早已為了這座與外界一樣有陽光與月光的湖底城耗損得所剩無幾了,而我們卻又都是一些什麼法力也沒有的平凡子民居多,根本無法與魔物對抗。」幽影難得的一口氣說那麼多話。

「孩子,沒想到你竟然能夠道出我心中的憂慮。」索非讚賞著女兒的冷靜與聰慧。

大家聽到幽影的一番解析,才恍然大悟的知道,若是貿然的反擊,無異是以卵擊石。

「大姐,還是你想得周全。」奔雷想到自己的大意,不覺因慚愧而臉紅。

「這沒什麼,等你多幾年的歷練后,思慮自會更加的成熟了。」幽影拍著奔雷的肩膀,要他別太在意。

一群人繼續討論著……

???

黑暗中,兩條人影快速的奔走,他們往林子的出口奔去。

「阿影啊?真的要去嗎?」阿格里斯睡眼惺忪的看著他的主人。

「閉嘴,你這麼大聲想吵醒別人嗎!」幽影低喝著正張大嘴、猛打呵欠的阿格里斯。

原來,幽影決定自己去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而阿格里斯是她的神獸,自然也得跟來了。

兩人一路直奔伊利斯宮,為了不打草驚蛇,途中閃過了為數不少的魔物。

因為經幽影的推斷,魔物應是邪靈意念下的產物,若摧毀了邪靈,魔物必然會跟著消失。

臨行之前,幽影去了一趟瑪莎婆婆的小屋,瑪莎婆婆是伊利斯宮的女巫。

她告訴幽影,摧毀邪靈的方法——便是趁她不備之時,用最烈的炙火引到冰魄劍上,刺穿她邪惡的心。

瑪莎婆婆還交給了她一把劍,叫冰魄。

管它什麼炙火引神劍,去了再說,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讓她去尋炙火引劍了。

轉眼間,伊利斯宮已近在眼前……

???

冥府閻遙居

該死的女人,究竟躲到哪去了?

找遍整個冥間與陽界,均沒有她的蹤影。連他在她身上所下的處女血咒也派不上用場,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她。

每當他一想到幽影差點在迷霧森林裡被怪蟲吃掉的情景,總讓他擔憂的為她祈禱。

是的,祈禱。

多可笑啊!他,掌管萬物的生死,而今他卻得為心愛的女人祈禱,為了他的女人,就算會遭人恥笑他也認了。

他只希望她能平安的回到他身邊,因為這一次是錯在自己太大意了,錯在自己沒有去注意到她的心裡在為什麼事憂神傷心。

一直到熾烈說出他曾經為了一件袍子而狎弄了莉亞,與她在閻遙居前的花叢中發展了肉體關係,再加上她離去前屋外的莉亞和他的對話中來推測,可見幽影是多麼的傷心欲絕。

而自己卻像個雜碎,只懂得去傷害這個好不容易才對他交心的女子,天知道,她是多麼艱難的踏出這一步,而自己卻輕而易舉的將它給毀了。

熾焱對自己發火懊惱,氣自己的專制與不小心。

但,也氣她的不信任。

熾烈特意到閻遙居走一趟,因為他無意間聽到了侍女們的對話,其內容不外乎是他這個大哥的情緒愈來愈不穩定了,沒有一個侍女願在他身邊待上幾秒鐘。

脾氣變得不同於以往的冷酷、寡言,變得爆烈、陰晴不定,搞得是大家看到他都閃得遠遠的。

難道愛情的力量真是那麼可怕嗎?竟然能夠將這個冷酷、英勇過人的閻帝搞成這副德性,整天像只欲求不滿的暴龍似的。

瞧!那隻暴龍又在對著鏡子發火了,唉!

「唉!兄弟,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就該跟我學習學習。」

熾烈又不怕死的開始在心情惡劣的熾焱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

「唷!不理我?早告訴過你女人哄哄就沒事了,你卻不屑去做。看吧,人跑了吧。」

「閉嘴!滾出去!」熾焱惱怒的推了熾烈一把。

「唷!好心沒好報!本來還想說教你怎樣找到她呢?叫我滾,看來你真的是不想知道了。那好吧,我滾了。」熾烈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慢著!說。」熾焱表情冷冽的看著熾烈,好像他若沒交代清楚,便無法離開。

「喂老兄,我們是兄弟耶,又不是仇人,別拿那種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眼光看我,行不行?」「廢話少說,講重點。」

「大哥啊!你沒聽過守株待兔嗎?真是的。」

熾烈有點受不了的看著這個只要一扯到有關幽影的事情,腦袋就變成一袋漿糊的熾焱。

真虧大家還說他英明神武,哼!只不過跑了個女人嘛!有什麼好失魂落魄的。

女人嘛!沒了再找,雖然幽影的條件不錯,但也非無人可比呀!真是死心眼。

熾烈不顧熾焱的瞪視,一直在旁咕噥著,其實他自己知道,他有一種酸葡萄的心態。

雖然幽影的失蹤,他也一樣非常的擔心,但是看著熾焱失去了幽影,他心裡實在有一點興災樂禍。

唉!雖然讓人覺得不齒,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他腦袋裡的想法。不過他也好心的指點一下迷津了,不是嗎?

熾焱聞言恍然大悟的拍著熾烈的肩膀:

「謝了,兄弟。」說完便身形一隱,消失了。

「唉,自己又被自己陷害到了吧。」熾烈無奈的嘆息著,看著空無一人的閻遙居,最後還是認命的離開。

「假期結束,開工了。」

認命的熾烈往閻王殿走去。

???

而人間,聶家姐妹隔壁的空屋搬入了一個終日身穿黑袍的高大男子。

這名怪異的男子,很少見他出門。

見過他的人,都會被他冷冽的氣息與陰鷙暗沉的臉給嚇到。

至於聶家姐妹,雖然曾去留意到這名怪異的男子,但是據她們的觀察,確定他不會去危害到她們時,也就不會再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了。

兩間屋子不同的人,等待的人卻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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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0-19 00:07:4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伊利斯宮殿中此時充滿著魔物的嘶吼聲與打鬥聲,放眼望去,只見他們一層又一層的將站在殿中的兩人團團圍住。

眾多的魔物雖重重的將阿格里斯與幽影圍住,但卻不敢貿然向他們接近。因為已經有太多的魔物在觸碰到幽影的剎那間,迅速讓腐蝕漫延全身,直到蝕骨殆盡。

所以他們只敢將二人圍住,不敢再動他們分毫。

忽然,不知打哪飄來一朵黑雲,只見它在宮殿上的王位前停下來,慢慢的,烏雲散開,走出名男子。

幽影抬頭看到這名陰邪俊美的男子,竟然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眾魔物一見到男子,便開始噪動,不一會兒,魔物們狀似敬畏的朝男子膜拜,咕噥著他們的語言。

「呵!公主,你終於回到這兒了,雖然時間遲了些。」男子冷笑著。

「你是誰?」幽影看清了光線下的男子,只覺得他在之前應早已見過面,只是不知在哪?好面熟的身影、耳熟的聲音……

「呵!公主,我是誰你竟然不知道?」男子陰沉的笑看著幽影那張急欲找出答案的小臉。

半晌,幽影仍想不出眼前這名男子究竟是誰,於是她面色冷凝道:

「隨你吧!不說的話,就別浪費時間了。」

幽影冷冽的目光射向那名陰沉的男子,希望儘快結束這場格鬥。於是她與阿格里斯兩人均處於蓄勢待發的戒備神態。

「唷!猜不到啊?這可不行喔。尤其是在我守候了你十九個年頭之後。」男子說出了讓幽影與阿格里斯驚訝不已的話,如炸彈般的轟炸了他們的思緒。

天啊!難道此人便是當年的祭師——德爾?幽影與阿格里斯心中均響起相同的大叫。

「祭師德爾?」幽影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

「哈!沒錯,終於猜到了。」德爾嘲諷的大笑著。

「你不是哥利斯的祭師嗎?為何會在邪靈這裡出現?」阿格里斯不解的看著陰惻惻的德爾。

「呵!看來你們還不了解嗎?」

「我懂了!」幽影從恍惚中清醒,冷冽的說。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德爾為何會身處此地,因為主導叛變的人很明顯的就是他了。

「呵!小公主,你終於明白了。放棄抵抗,回到我身邊來吧!與我一同統治這塊大地吧!」

沒錯!要整合精靈大陸,需要一位具有皇室血統的領導人,而幽影正是他整合計劃中重要的一員。所以他會與她結合的,為了他的統一大業。

「哼!痴人說夢話。你是什麼東西啊?」阿格里斯剋制不住火爆的脾氣,氣沖沖的狂吼著。

「阿格里斯,別衝動。」幽影制止阿格里斯的吼叫。

「呵,不愧是我看重的女人,不枉我一直護你十九個年頭。」德爾毫不掩飾對幽影的欣賞。

「謝謝你的抬愛,可惜我無福消受。」對於德爾,雖然之前一直都沒見過面,但是她卻對眼前懷有陰謀的他,有種說不出的情感。

如今,兩人的立場竟是對立的,讓她感到無力也感到難過,而這些複雜的情緒,均隱藏在平靜無波的臉上。

長年一直隱身在她身後的德爾,對她來說是具有某種意義的,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總是天真的認為他是她身後的守護天使。

但豈料她以為的守護天使,竟就是造成她一切不幸的惡魔。

聽到幽影的答案,德爾詭異的一笑,不知何時身形一隱的在幽影的身後現身,他將幽影拽在懷裡,靠近她的耳窩處輕呵著氣。

「呵!你生來便註定是代替你母親償還欠我的情債的。」德爾幾近變態的手在幽影修長白皙的頸項上遊走,彷彿隨時會用力一折的將那纖細的頸子折斷。

「德爾,你想背叛我嗎?」一團黑霧不知何時逼近幽影三人,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如鬼魅。

「邪靈,我從未歸順你,何來背叛之說?記住,我們只是拍檔,而現在我只是拆夥。」德爾根本不把邪靈當一回事。

「什麼?你竟敢利用我?」邪靈怒不可遏的狂亂怒吼。

忽然黑霧射出一道光束,將站在一起的三人擊散開來,然後迅速的罩住了來不及反應的幽影。「哈哈哈!德爾,你會後悔背叛我的。我會殺了這個女人,讓你最後什麼都得不到。」低沉粗嘎的嗓音忽然轉為尖銳的女子聲音,散去的黑霧漸漸露出女人凹凸有致的形體。

她用長而利的指甲掐著幽影的脖子,再一用力的話,那些利甲便可輕易插入幽影的咽喉。

幽影看著自己任人擄來擄去,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好無用,想她在人間可也是頭號殺手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免不了一死,要死之前總得做一下最後的掙扎吧!幽影暗忖道。

於是,趁著邪靈與德爾在爭執之際,她向阿格里斯使了個眼色,然後將手伸到冰魄劍上等待著。

接到幽影的神色,阿格里斯馬上對邪靈發出光束攻擊。

「找……找死!」邪靈尚未將叱喝阿格里斯的話說完,便發覺被她挾持的幽影趁她不注意時持著劍往她的胸口刺入。

邪靈雖然被冰魄劍刺穿胸口,卻不見她的臉上有絲毫的痛苦表情,只見邪靈詭譎的一笑。

「哈哈哈,你真的以為用這把破劍就可以和我對抗嗎?受死吧!可憐的公主。」

只見冰魄劍還插在胸口上的邪靈,用長利的指甲深深的用力縮緊,想貫穿幽影纖細的頸子。

「呃……熾……焱……」幽影此時痛苦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而熾焱則是陷入昏厥前惟一在她心裡和腦海盤旋不去的人。

邪靈滿意的看著幽影痛苦扭曲的慘白臉色和表情,她陰毒的笑著,享受著幽影死前的掙扎,她毫不費力的將想阻止她的阿格里斯和德爾打入自己所設的結界里。

正當邪靈得意不已的時候,她居然感到胸口傳來陣陣的痛楚,有如被火焚燒著。

邪靈不可置信的看著插入胸口的劍,竟然劍身通體泛紅有如一把火劍。

「炙……火……火引……劍……怎麼……么可……可……能……」邪靈暴突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炙火劍,如利爪般的手離開了幽影的頸項,身形緩緩的倒下終至消失,而原本滿殿的魔物也隨著邪靈而消失。

原來幽影因為懷著熾焱的子嗣,而母體在危急時,她肚裡的閻帝之子憑著本能的釋出地獄之火來保護自己的母親。

邪靈被滅,德爾見機不可失的擄住早已昏迷的幽影,正當他沾沾自喜時,忽然一陣掌風從他的背後震了過去,力道之大的讓他腳步不穩的跌倒在地,他回頭看著從背後襲擊他的人,手裡更是緊抓著幽影不肯放開。

「索非?呵!我親愛的朋友你來了。」德爾陰柔的對著來者詭譎笑著。

「放開我的女兒,德爾。」索非冷峻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哈!放開她?不,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吉兒。」德爾眼帶狂亂的對索非低吼,而他的雙手更加緊緊的抱住幽影昏迷的身軀。

索非和奔雷一察覺到幽影和阿格里斯可能自身前往伊利斯宮殿時,便急忙忙的隨後而至,豈料所見到的竟是昏迷的幽影被德爾挾持住,令他不由得責怪自己的大意。

「她是我的女兒,她不是吉兒。」索非焦急的看著德爾,深怕他出手傷害幽影。

「放開我姐姐,你這個叛徒!」奔雷氣忿的看著德爾。

索非小心的和德爾周旋,他在等待著他未來的女婿前來解救幽影,因為他的精力全在方才的一擊耗盡了。

瑪莎婆婆在他們找尋幽影時出現,她利用水晶球找到幽影的去向,並看到她將會面臨的浩劫,她告訴他們要救幽影,惟有找到她的愛人地獄之子——熾焱。

為此索非合眾長老之力開啟與地獄之間的結界,派出使者前往尋找熾焱。

「是的,她是吉兒給我最好的禮物。」德爾俯下頭去品嘗幽影毫無血色的雙唇。

「放開她!」一道深沉冷冽的聲音出現在偌大的伊利斯宮殿上,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永遠不!」不管是誰來阻擋,德爾知道自己不會再放手了,就算化為空氣他也要將幽影一併帶走,於是他對上幽影的唇再印下一吻。

「找死!」一道光束硬是將德爾與幽影震開來。

隨索非而後趕來的熾焱,尚未來得及露面,便看到一名妖異的男子摟住幽影,並且低頭吻住她的唇。

這一幕讓熾焱凝起了肅殺之意,他全身充斥著駭人的戾氣,只想將這名膽敢動幽影的男子給碎屍萬段。

於是他發了十成的法力準備將這名男子徹底的毀滅,冉冉的火花在他的手裡輕舞著如有生命似的,隨著他射出的方向,纏在男子的身上跳動著。

接著熾焱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輕柔的抱起昏迷中的幽影,心疼的為她拂去臉上紊亂的髮絲。

熾焱冷冽的眼光對上了一旁早因烈火焚身的德爾,那一團團的火苗隨著熾炎的目光,愈來愈烈的燒著。

深知自己已逃不過此次的劫難,德爾在烈火紋身時瘋狂的對眾人笑著。

「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將親愛的公主拖去墊底,一起化作塵埃的。」

眼見這些焚身的火焰快速的吞噬著德爾,終至他停止掙扎后才熄滅。

索非早在方才見到這名氣勢卓爾的不凡男子時,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雖然德爾背叛了他們,但此時卻因烈火焚身的在地上翻滾,令他們不忍的別過頭去。

但聽到了德爾死前的嘶吼與詛咒,眾人皆憂心的看著幽影慘白的小臉。

他們驚駭的看著她那原本毫無血色的雙唇,此時竟然泛著紫黑色。

「影兒,醒醒!」熾焱試探的將懷中的幽影輕輕的搖晃,看著她的反應。

「孩子,先把小幽帶回去再說吧。」索非拍著熾焱的肩膀。

與其將時間耗在這裡,不如先帶小幽回到村落找瑪莎婆婆想想辦法。

???

「死亡之吻!」瑪莎婆婆蹙著眉頭,道出令人擔憂的實情。

死亡之吻是黑魔法里最陰毒的咒語,凡中咒者皆會由雙唇開始泛著紫黑色的色澤,並且由上而下的漫延至全身。每隨著黑氣的漫延所到之處便會呈現硬化,而中咒者若不在期限內解咒的話,便只有僵硬如化石的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傳聞中凡中了死亡之吻者,至今尚無人能解咒生還,大多數的中咒者皆在漫長的等待中停止了呼吸。

熾焱一聽死亡之吻竟是如此的歹毒,他只知道他的影兒如果無法與他常相守,那他的世界也將會因而崩裂。

「影兒……」他哀傷的看著他懷裡呼吸微弱的人兒。

索非看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此時竟奄奄一息的躺在熾焱的懷裡一動也不動,令他感到深深的自責。

孩子,我又要再度失去你了嗎?索非在心裡悲泣著。

「要救她,方法不是沒有。」

瑪莎婆婆的話讓眾人的眼神一亮,注意力全都移到她身上。

「救她,只要能救她,不論任何的代價我都願意付出,我以地獄之王熾焱之名起誓。」

是的,只要能夠讓幽影醒來,不論任何的代價他都會付出,即使天意不可違,他也要將她喚回,就算與天斗,他也在所不辭。

「只是……」

「只是什麼?」熾焱失去控制的搖著瑪莎婆婆的肩膀。

一旁的索非聽到瑪莎婆婆的話,心急的直問:

「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我們絕不會放棄,求求您就快說吧!」

瑪莎婆婆看著眼前焦急的兩人,一聲長長的嘆息:

「所謂的方法就是——找一個與她心靈最接近的人,將她由死亡之吻的靡靡空間引導回來。」

「影兒的個性孤僻,又與我有深深的誤會存在,所以我是無法接近她的,因為她是含怨離我而去的。」

熾焱無限懊悔的對他們說出幽影為何與他分開的真相。

「若是找不到一個能與她心意相通的人,那後果就是看著她的生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消失。」

「天啊!影兒,我到底該如何挽救你呢?」

熾焱幽幽凄凄的對著沉睡中的幽影低語,忽然腦中出現了聶家姐妹等人的影像。

「我帶她走,有個地方,曾有些人與影兒的關係密切,也許……」聶家姐妹此時猶如是置身於大海的熾焱所能抓到的浮木,他不會放棄任何的希望。

「孩子,只要有真誠的心,便不難將她帶回。」看著熾焱充滿希望的眼神,瑪莎婆婆語重心長的贈他一語。

熾焱抱起幽影,向大家點頭致意,即身形一閃的離開了。

「唉!真愛難求,真心人更是難尋呀。」瑪莎婆婆目送他們離去。

???

砰砰砰!

熾焱帶著幽影回到了人間,為了不驚嚇到屋裡的人,他如平常人一樣的敲著門,但敲得是又急又猛。

「誰呀?」屋裡傳來女子的應門聲。

聽著一聲比一聲大的敲門聲,活像要把門拆掉似的,映竹邊走邊搖頭。

「到底是誰啊?不知道門上掛的東西就是門鈴嗎?」

門才剛開,只見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影從身旁閃了過去,映竹本能的反應伸手一抓。

落空!

好快的身手,竟讓她連衣角都碰不到。映竹訝異的看著熾焱的身影。

「喂!你是誰呀?怎麼說都不說一聲的就闖進來呢?」映竹跟著熾焱的身後喊道。

是他!是那個住在隔壁的黑衣怪男。奇怪,他跑到她們家裡幹嘛?

映竹憑著熾焱的背影,認出了他就是不久前搬進她們隔壁的奇怪男子。

剛開始,新搬來的他頗為吸引她們的注意,但隨著日子久了,對他倒也見怪不怪了。

「救她。」熾炎輕輕的將披風內的幽影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凄凄然的開口。

「啥?救誰?」映竹摸不著頭腦的站在熾焱的背後獃獃的問。

「影兒。」

一聽到這個名字,映竹直覺的將它和幽影聯想在一起,不知哪來的神力,她將高大的熾焱推到一旁。

看到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幽影,正脆弱的躺在沙發上,頓時紅了眼眶的映竹激動的撲上前抱著昏迷的她。

「天啊!幽影,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好擔心你呀!」映竹情緒激動的哭喊著。

「別壓壞她了。」熾焱看到心愛的影兒被映竹大力的擁住,擔心映竹的力道會傷了他的寶貝,連忙將她拉開。

「為什麼?幽影怎會是昏迷的?」平復見到幽影時激動的情緒,她發現了幽影是陷入昏迷的。

映竹帶著責備的口吻追問帶幽影回來的熾焱。

熾焱哀傷的告訴映竹事情的始末,包括他們之間因誤會所造成的傷害。

「噢!你怎會如此的殘忍呢?明知愛情是容不得一點點的猜疑。

「你那自以為是的愛情,已經重重的傷到了幽影那顆脆弱的心,是你帶她走出象牙塔,卻也是你親手幫她的心再築上一道厚牆。」

映竹忿恨的指責著哀傷的熾焱,不敢相信一向堅強果絕的幽影,此刻竟然顯得如此脆弱。

熾焱哀凄的看著他立誓珍愛的人兒,他的心一陣一陣的緊揪著,他對她的承諾落空了。

他沒做到好好的保護她,才會讓她受到傷害,不管是心裡上或是身體上。

「是的,是我害了她……」熾焱神情慘淡的自責著。

想他掌管萬物的生死,卻對他深愛的女人無法施予援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做垂死的掙扎。看著落寞的熾焱,映竹也不再用不善的態度和言語來責怪他了。

「救她……」

「我們會的,她是我們大家疼入骨里的妹妹。」

「雖然希望不大,但你們是我惟一的希望。」

「我們雖然情同姐妹,但她的心卻從未讓我們接近。」映竹不表樂觀的對熾焱表示。

是的,幽影不排斥她們的接近,但總是將自己的心用透明的玻璃圍起來。

她是隔著那道玻璃看著她們,讓她們總是看得到卻又摸不著。

「無論如何我只能拜託你們了。」熾焱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再也冷酷不起來。

為了愛情,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地獄之王,他只是為愛苦苦守候的平凡男子。

「唉!光靠我們也沒有用,你如果真愛她的話,你更應當靠自己的力量將她喚醒。」

「會的,影兒,你將會回到我的懷裡,一定的。」熾焱堅定的對自己和沉睡中的幽影許下承諾。

聶家,因為幽影的歸來,大家是既高興卻也憂傷的輪流守著沉睡不醒的她。

而一直苦守未曾離開過幽影身旁的熾焱,理所當然的承受來自各方的炮轟。

每個人不論男女,均是惡狠狠的瞪著這個不知惜花的魯男子,毫不畏懼他的身分,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他。

尤其以聶映蘭為最,她用盡了最惡毒的粗話、狠話,罵這個本該令人懼怕的地獄之王,甚至氣不過的想踹他個兩腳出出氣。

「親親,彆氣了,別忘了肚裡的寶貝呀!」雷怕嬌妻這一踢,沒傷著熾焱,反倒自個兒動了胎氣。雖然生氣,但是雷看得出來,眼前受眾人討論的熾焱是真的深深愛上幽影了。

否則本該是意氣風發的他,又豈會悶聲不響的讓眾人辱罵與諷刺,更別提他自己那個氣呼呼的老婆還想踹他呢。

「寶寶……是啊……影兒,我們也有一個寶寶啊!你忘了嗎?快醒來吧……」

熾焱聽到了雷和映蘭的談話,讓他想起了幽影的體內正蘊育著他們愛的結晶。

熾焱溫柔的伸出手,覆蓋在幽影日漸凸起的小腹上,他低下頭靠在幽影的肚子上,滿足的閉上眼睛貼耳傾聽胎兒的心跳。

「哈米?」

「寶寶?」

「啥?」

大夥聽到熾焱對幽影的呢喃,他們全呆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隱藏在黑袍下的腹部。

「啊!我要宰了你,你這個痞子!」映蘭尖銳的咆哮著。

「小心,別動了胎氣,親親。各位,我們走了先。」

雷趕緊架住了獸性大發的映蘭往外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他怕這個懷有身孕的老婆還沒宰了別人,就先讓自己跌個狗吃屎。

「是的,她懷著我的孩子。」不畏眾人飄來殺意的眼神,他坦承不諱。

影兒,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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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6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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