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粟 -【熾影狂情】《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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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細雨霏霏……

「去休息吧，換我來照顧幽影。」

映菊看著這個為了愛而痴狂的男人，正痴痴的守著他的女人蘇醒過來。

兩個月過去了，大家的態度由忿慨的怒罵轉變成同情和憐憫，因為熾焱不分日夜的守候與呼喚，令她們心酸眼紅，再也不忍去苛責他。

而床上的幽影，她的全身已開始被黑氣漫延，若再喚不醒她，用不了多久，她的呼吸便會停止。「不，我要看著她。」熾焱生怕只要他一不注意，幽影就會無聲無息的走了。

「唉！何苦呢？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她好不了多少啊。縱使你是偉大的地獄之王，也禁不起長久的不眠不休。」

「別管我了。」熾焱深情專註的看著幽影，不再理會映菊。

「回來啊！影兒。」

這兩個月以來，大家都會不停的向沉睡中的幽影說說話，說著每日發生的事情或新聞讓她聆聽。

明知她沒啥反應，但是大家卻不放棄任何的希望，只希望她能快點醒過來。

???

「好暗喔，這是哪裡？咦，為什麼這裡有那麼多通道呢？」

幽影茫茫然的站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放眼所見，周道全是一條又一條的通道。

「是德爾的詭計嗎？該不會是他把我囚禁在這裡吧？」昏迷前的印象是邪靈扼昏了她。

在她稍稍覺得放鬆時，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便身處在此了，她幾乎試遍了一條又一條的通道。但是到最後，她發現無論她選擇哪一條，她一定都會回到最初的起點，也就是說，她一直在原地打轉。

從她有感覺時，她不時的聽到許多的聲音——有父母、聶家姐妹和熾焱深情的呼喚。

但只怕這一切的聲音是自己太想他們而產生的幻覺罷了，因為每當那些呼喚聲響起時，她總是扯著喉嚨大喊回應他們。

而事實卻證明，回答她的只是可怕的迴音。

「影兒，我的愛，醒來吧。」

耳邊又傳來心愛的男人陣陣的呼喚，她只能心痛的傾聽著，希望他的聲音能持續下去的陪著她。

「焱，我在這兒啊，為何你們都聽不到我的聲音呢？」幽影寂寞的呢喃著。

「該不會就這樣耗掉我的下半生吧？天啊！那我的孩子怎麼辦呢？」

幽影下意識的撫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她知道離生產的日子愈來愈近了。

而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她的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出世呢？

「該死的，怎麼辦才好？」

「噢！你們為何無法聽到我的聲音，我又為何只能聽到你們的聲音而見不到你們呢？」

幽影開始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天啊！誰來告訴我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我的愛人醒來吧!為了我，也為了孩子。」

熾焱幽凄哀傷的呼喚再度傳來，聽得幽影心疼的直想落淚。

「愛人？我是你的愛人嗎？若是的話，你的愛不免也太不真切了。」

雖然心疼熾焱聲音里傳來的哀傷，但她乃沒忘卻他們決裂時種種發生的一切。

「好殘酷的愛啊！難道那樣對我就是你愛我的表現？」

雖然深愛著他，但是她真的無法輕易的原諒他曾傷害她的一切，只因愛太深。

罷了，任他去吧。

兩個人的位子，三個人坐，太擠了。

既然自己如果註定無法離開這裡的話，那就祝他和莉亞能夠廝守終身吧。

「祝福你們。」

幽影放開喉嚨大聲嘶吼著，迴音久久不散。

哭也哭過了，喊也喊累了。

幽影疲倦的閉上眼睛，等著下一次的醒來。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幽影身上的黑氣已走到手臂了，但她仍是無聲無息的沉睡著。

「為何你不醒來？」

熾焱瘋狂的動手抓著幽影瘦弱的肩頭大聲咆哮著，彷彿如此便可將她搖醒。

此景讓剛進房門的映竹一驚。「幹什麼？放開她。」

「為什麼她不醒來，為什麼……」熾焱神情紊亂，失神的看著幽影。

「你瘋了，你沒看到她的肚子那麼大嗎？她是有身孕的人耶，怎麼禁得起你的粗暴呢？更何況她還未醒過來。」

映竹站在幽影的床前，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擋住熾焱不讓他接近。

「對，我是瘋了，我為了她的沉睡瘋了。我知道一定是她不原諒我，所以才不願醒來，一定是這樣的。」

熾焱時而狂亂、時而無措的像個孩子似的，他的眼裡泛著紅絲看著幽影。

「不原諒你，那就將她找回來呀！要不，你在這裡鬼吼鬼叫的有啥用!真是的。」

真受不了，為什麼男人總要先將女人的心傷透了以後再來乞求原諒呢？

映竹受不了的翻個白眼，她如往常的在幽影的旁邊拉了張椅子坐下，娓娓的道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幽影，今天我摸了你那個像青蛙似的肚皮，裡頭的小夥子很皮喔，還踢了你幾下。」

映竹輕柔的對幽影細述，她溫柔的幫幽影的全身按摩，讓她的血液保持通暢。

「幽影啊！你的小傢伙如果出世了，我可要當他的頭號乾媽喔！」

映竹深切的盼望他們對她講的話，她能感受到並且快點醒來。

映竹看了不知在想什麼想到出神的熾焱一眼。

「唉！可憐的異水鴛鴦。」

她輕嘆著命運弄人，轉身出了房門。

「找她回來？對呀！我怎麼那麼糊塗呢？說不定真的能將她找回來呀！」

熾焱想到了他曾經進入到幽影的夢境里，或許他應該再試一次。

至於這樣是不是會讓幽影不高興，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她能平安的醒來，就算恨他也好，要他神形俱滅，他也無話可說。

於是，熾焱布下結界，以防中途因人打擾而使兩人發生危險，施下進入夢境世界的咒語，隱身而入。

熾焱小心的留下與外界連結的出口。

「咦！好奇怪的景象啊！」

看著身旁布滿四處遊走的通道，宛如扭曲的空間，在這裡充滿著妖魅的氣息。

他的眼望向四處搜尋著幽影的身影。

「人呢？」搜尋未果，熾焱開始擔心他會找不到他的愛人，他害怕自己的希望會破滅。

到底有啥辦法呢？

「有了！處女血咒。」熾焱想到了他在幽影身上所下的咒語。

如果他們是在同個空間的話，應該可以的。

「以地獄之王與你締結契約的血之精靈，我命你尋回你的主人——幽影，去！」

熾焱念完咒語，只見紅光四起的向外散去。

片刻——

一顆全身通紅宛如水晶似的大球，緩緩的向熾焱飛來，細看這顆紅色的透明大球里，有個沉睡中的人兒。

看到了球裡面的人兒，熾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踏實了。

「呼——還好她真的在這裡。」他真的害怕這裡沒有她的蹤影，真的好怕，好怕。

看著如天使般的人兒，他知道，他再也禁不起又一次這種生離死別了。

熾焱伸手將空氣中的球體化作一道輕煙收入手裡，尋著來時的路，離開夢的世界。

經過繁雜的過程，熾焱重新將幽影的魂魄注入回她的軀體中，然後屏息的等待著。

他連一點點輕微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一定會成功，一定會的……」熾焱不斷的對幽影也對自己說。

熾焱心急的輕聲試探的喚著幽影。

「影兒，你回來了嗎?」

噢！別又來了。「別喚我了，就算我喊破了喉嚨，你們也聽不見我的回應，唉！」

幽影緊閉著雙眼，不願再睜開眼睛看著身邊一條又一條令她頭昏的通道。

聽到幽影雖模糊又粗嘎的聲音，熾焱頭一遭知道什麼叫作雀躍不已。

「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我的影兒！」熾焱激動的將躺在床上的幽影摟在懷裡，緊緊的。

咦！聲音好近啊！很清晰不模糊了。幽影突然感到原本飄飄然的身子有了踏實的感覺，且正被人結結實實的抱住。

為了確定身上傳來陣陣的溫暖不是錯覺，幽影睜開迷濛的雙眼。

「不可能的！我一定在做夢。」

初醒的幽影一睜開眼便見到了熾焱特寫般的溫柔神情，她以為是自己因思念他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她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熾焱，真的是你嗎？」

「是的，是我，我的愛人。」熾焱拉起幽影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頰，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幽影看著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她的手撫著他落拓削瘦的臉頰，潸然落淚，從靜靜的掉淚到哽咽的抽搐。

看著幽影奪眶而出的淚水，熾焱心頭一緊，連忙審視著懷中剛醒來的幽影。

「怎麼哭了？是身子有哪裡不舒服嗎?」

熾焱深情溫柔的神情和為她緊張的態度，令初醒來的幽影五味雜陳。

「離我遠一點，不愛我就別對我如此的溫柔。」幽影倏地背過身去。

哼！殘酷的溫柔。別過身、閉上眼，幽影在心裡加上這一句。

「不愛？天知道我如此瘋狂的不計一切，也要將你留在我身邊的行為，叫作不愛你？你的一舉一動總是能牽動我的每一根神經，令我不能自已，這不算愛你嗎？

「是的，我的行為像個土匪，我霸道的要你接受我，但這一切只因我愛你啊！」

熾焱無法置信的看著幽影，難道他對她的愛還表達的不夠清楚嗎？

聽到熾焱一口氣的說著自己是如何的愛著她，幽影仍是不語的直掉淚。

「影兒，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你哭疼了我的心。」

看著幽影止不住的淚水令熾焱發慌，因為兩個人就算如何的爭執不下，他也未曾見過幽影的淚水。

女人的眼淚在他的眼裡一向是廉價的，是為了達成目地的武器，而幽影的眼淚，卻狠狠燒疼了他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打算遺忘你的時候，讓我們再相逢？」

明明決定將他徹底的排除在腦海之外，然而他的身影總是在腦海里輕易的出現，她的心始終習慣的為他留一塊方圓。

「遺忘，不……」熾焱無法想象幽影會有將他遺忘的念頭，他無法接受，絕不！

「遺忘，是的……」既然無法接受不完整的愛情，遺忘是她最好的選擇。

「不可以，你可以恨我，但求你別忘了我，別將我們曾共有過的一切抹殺掉，就算是恨我也好。」「恨？是的，我想恨但卻恨不了，所以我選擇遺忘。」

幽影淚眼迷濛的與熾焱的眼神對上，她凄楚的看著這個她永遠也恨不了的男人。

「愛！我們的愛可以代替遺忘呀！」熾焱熱切的眼神看著幽影。

「愛？不了，兩個人的位子，三個人太擁擠……」幽影飄渺的低語，迴避著他灼熱的眼神。

「什麼三個人？你是指莉亞嗎？」原來如此，看來他有必要再對他心愛的人兒解釋一次了。

「聽著，我只說一遍，就是我愛的人是你，而莉亞從頭到尾只是個笑話，跟她有關係的不是我，聽清楚了沒，我的影兒。」

熾焱一連串有如炮珠似的一口氣說出來。

是她聽錯了嗎？

幽影聽完了熾焱所說的一切，呆愣住了。

幽影的臉上掛著來不及收回的淚，綻開生平最大的笑容，將熾焱撲倒在床上。

「真的？」

呵！原來他的影兒是那麼的熱情，他從未發現到她的這一面。

「當然是真的，所以我們的位子夠我們兩個人坐。不過你高興了，換成我生氣了。」

熾焱臉色凝重的將身上的幽影移到旁邊。

「為什麼？」幽影為他的生氣覺得莫名其妙。

「因為你對我沒信心，而且一點都不信任我，所以我生氣。」

「信心？信任？」

「是的，你對我沒信心，所以你會相信了你的眼睛，接受了莉亞的煽動。

「你對我的不信任，所以你有懷疑卻不問清楚，便懦弱的離棄了我，所以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熾焱振振有詞的為了這些時日來所受的相思之苦，找了些理由數落幽影，當然不能說得太重了。

「對不起咩！」吶吶如細蚊的道歉聲傳到熾焱的耳里，再看看幽影羞愧的低著頭，好像在找洞似的。

哈！天啊！他快佯裝不去了，每次都是他的影兒讓他吃鱉，今天終於讓他出了口鳥氣。

呵——有點大四×。

咳咳！「下次別再如此了，要知道一段感情得來不易呀！」

雖然脫口而出的話是正經了些，好像還帶點諄諄的教誨，但是熾焱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笑眯了眼。

正當熾焱以為他的偷笑幽影看不見時，他懷裡傳出了一句話，打破了他快樂的表情。

「嗯，我差點忘了一件事，就是你那次強要了我……」

這一句話有如寒冰般的將他打入北極圈中。

「呃……你知道……就、就是怒急攻心嘛……」情況反了過來，熾焱笑不出來了。

果然最後吃鱉的仍是他。

「哦？怒急攻心？」幽影從熾焱的懷裡抬起頭，挑著細眉睨著他。

「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失去理智……」

喔哦!看來他的女人，想來個秋後總決算喔。小心為妙。

「愛我就可以那樣對我？這種恐怖的愛我可不要。」

其實在心裡她早就原諒他了，但要完全不介懷於心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先除去這個疙瘩才行。不會吧！好不容易才團聚，該不會那麼快就要散了吧？

「別嚇我了，影兒，只要你不生氣，我隨你懲罰了。」

熾焱討饒的看著他的愛人。

「罰你……哎喲……」

幽影話說到一半，突然蜷曲著雙腳，縮起身體抱著肚子呻吟著。

「怎麼了，影兒……」熾焱一看情形不對，連忙緊張的擁著她問。

幽影感受到肚子傳來一陣陣的痛楚，時而強烈時而抽搐，讓她備受煎熬。

「我們的孩子要出來了……」幽影強忍痛楚的對熾焱說。

熾焱不忍看著幽影被陣痛所折磨，準備施咒幫助她降低痛苦，不料卻被幽影阻止——

「不……別這樣做……我要清楚的感受這生命誕生的喜悅，雖然過程是痛苦的。」

是的，她的孩子即將來到世間了，而她不想毫無知覺的讓他獨自孤獨的到來，她要和他一起努力。

她打算和常人一樣，用亘古自然的方式將她的孩子生出來。

???

「快生了，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初次當父親的熾焱，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在產房的門口走來走去。

婦產科的產房外，有一群焦急的人們。

在這裡，除了聶家姐妹和熾焱外，連索非夫婦也心急的趕來了。

「是是是，我們都知道你要當爸爸了，可是請你別在我們的面前走來走去的好不好？走的我們都頭暈了，去坐著吧。」

映蘭受不了的看著著急的熾焱。

雷深知他那愛記仇的小妻子又想和熾焱杠上了。

「別這樣嘛！看在他是為了幽影和孩子而著急的面子上，好不好？」

再一次的將他那伸出利爪的小妻子抓回懷裡，讓她坐好。

「可是人家就是討厭他那副鬼樣子啊！況且他之前害幽影那麼慘，那麼傷心。」

映蘭氣呼呼的看著緊抱住她不放的老公。

「別淘氣了，小心動到了胎氣。」

其實大家都很緊張，心照不宣的用擔心的眼神看著產房。

須臾，產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護士抱著嬰兒出來。「恭喜，是個小紳士喔！」

看到紅通通的小娃娃，眾人一涌而上向前爭看著，而孩子的爸爸早在門打開的那一刻，立即跑進去看他孩子的娘了。

感動！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忍著強烈的痛楚，堅忍的為他生下他們的孩子。

生產過後的幽影因為太過疲累，所以昏昏沉沉的睡去，渾然不知她的男人正為了她所受的痛苦，感動心疼的想哭。

熾焱用手梳理著幽影因汗水濡濕的雲發，他輕輕柔柔的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串串的細吻。

吻里有愛意、感激、不舍與心疼。

雖然，他們的愛情不夠完美，走的也不平順，但是他知道他倆一定會用心的經營下去。

縱然是相愛容易，相處難。

???

「給我抱，換我了嘛。」

「才不要，你剛剛已經抱很久了。」

「厚！換我啦……」

幽影和熾焱雙雙含笑的看著他們的兒子被眾阿姨爭相搶著要抱。

「瞧！我們的兒子多吃香啊。」熾焱驕傲的看著兒子。

「嗯，是啊！這麼小就懂得勾人，呵！」

今天，是他們的兒子滿月的日子，看著受歡迎的兒子，想到一路走來的艱辛過程，令幽影激動得想哭。

看著愛妻紅眼眶的熾焱，深情的緊擁著她，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謝謝你，影兒。」

「謝我什麼？」幽影不解的看著熾焱。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熾焱誠摯而深情的吻住幽影，深情而纏綿。

「不，這一切都是我們一起完成的。」

「我愛你，影兒。」

「我也愛你。」

「你再說一次。」聽到幽影深情的對他說愛他時，熾焱真怕是自己的錯覺。

「好話不說第二次。」至少一天不會說兩次，幽影暗笑在心中。

「說嘛！只要再一次就好。」熾焱為了再聽一次，放下男人該有的身段，賴住幽影直耍賴。

哼！來這招。

「說什麼？」這次換幽影裝傻。

「說那句好話啊!」

「呵，你要我說的喔！」此刻突然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在她的腦內成形，因為她想起了一件事。

成功！「說啊！快呀！」

熾焱以為自己的伎倆成功了，他洗耳恭聽的等著。

「呵!我——罰——你。」幽影故意拉長音的在熾焱的耳朵旁說。

「啥？」熾焱呆愣住了，突然好像看到三隻烏鴉從眼前飛過。

「呵，你忘了嗎？關於那件事，我可還沒有打算輕易的原諒你喔。」幽影睨著眼，綻開小惡魔式的笑容。

慘了，烏雲罩頂。

「那你打算如何？」熾焱小心翼翼的看著幽影。

只見幽影附在他的耳朵輕輕的說著。

「不會吧？你不會這麼對我的。」

讓他死吧！要他半年不能碰她一丁點，殺了他還比較痛快。

「你知道的，我會。」幽影送出一朵迷人的笑靨給熾焱。

「是嗎？你確定？」為了他的福利著想，他知道自己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去誘惑她的。

哈！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比上半身發達，瞧！

幽影好笑的看著熾焱將自己摟進懷裡，讓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慾望正在蓬勃發展著呢。

「是的，我非常的確定。」幽影笑笑的趁熾焱不注意時溜出他的懷中，去加入搶兒子的行列。

開玩笑，再不離開的話，只怕迫不及待的剝光衣服的會是她自己。

熾焱帶著熊熊的慾火，恨恨的看著自他懷裡溜走的小女巫。

「哼！看我不在一個星期內把你拐上床。」

熾焱挑戰的看了幽影一眼，而幽影則是笑笑的接下他這挑戰的眼神。

看來，他們的生活會充滿挑戰與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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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小妹，不要亂開這扇門。」

「為什麼？」軟軟的聲音困惑的回問著她的哥哥。

這一對小兄妹，站在他們家中地下室的一扇門前。

「因為爸爸說那是通到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家的路。」小男孩慎重的告訴妹妹。

「那好呀！我們可以去找他們玩啊！」小女孩天真的跟哥哥說。

「不行！爸爸和媽媽說，我們要是走錯路可是會碰上怪物的，很可怕喔！」男孩不忘做著鬼臉給他的妹妹看。

「哇!好可怕喔！我不敢去了。」

「吃飯了。」

只見一名男子穿著圍裙，手拿湯勺的站在樓梯的頂端。

呵——多可愛又賢慧的家庭主夫啊！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熾焱。

自從他們一家子決定要在人間定居后，他們便像一般的家庭一樣，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只不過眼前的情形看來，主內的那一個是熾焱吧。

「噢!上來了。」

兩個孩子一聽到吃飯，便飛快的衝上樓去。

「爸爸，媽媽呢？」女孩問父親。

「小沁乖，和哥哥先去洗手，媽媽快到家了。」

幽影在生完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后，便繼續她未完成的學業，然後一步步的再進修。

如今的她，是一所學院的指導教授了。

在學校的她，是個風趣、平易近人的好師長；在家，是個溫柔的好媽媽。

誰也不知道，她曾有冷血冷情的過去。

玄關傳來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媽媽回來了。」

兩個孩子一聽到聲音，馬上衝到母親的身邊去。

幽影開心的擁著她的兒子和女兒，給他們一人一個響吻。

「啵！啵！」

「我也要！」

啊！又多出一個臉頰。

幽影不吝嗇的賞他一個大大的吻，小狗式的喔。

「還有這裡！」熾焱噁心的噘著嘴。

「呵——你太貪心了吧?」

雖然是如此說，但她的雙手還是主動的環上熾焱的頸子，賞他熱吻一個。

正當他們吻得難分難捨的時候——

「哥哥，為什麼爸爸在咬媽媽的嘴巴呢？」

「咬嗎？不是吧！應該是吃才對。」

「是咬啦！」

「是吃才對！」

看著兩個小鬼蹲坐在地板上爭執不下，他們縱使有再多的慾望，也都被他們兩個趕跑了。

「是親吻。」

熾焱向著小兒女們公布出答案，省得他們會一直吵下去。

「真不害臊！」幽影用力的拐他一記，紅著臉趕著孩子去吃飯。

隱約中——

「親吻？為什麼要親吻媽媽呢？」小沁問著爸爸。

「因為爸爸愛媽媽啊！」

「愛媽媽就可以親親她嗎？」小哥哥亭雲再問父親。

「對啊！」

「那我也要像你一樣親媽媽，我也愛媽媽。」

「不可以，小鬼。」

「為什麼？我偏要……」亭雲不甘示弱的向父親挑釁。

「哇！」小亭雲哇哇大哭！

原來熾焱賞了他的兒子一個爆栗。

「別鬧，吃飯了。」幽影受不了的看著那兩個大小男人。

一頓飯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展開。

呵……我的家庭真可愛……啦啦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