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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竹林山莊分為兩大部分，前面大廳用來做生意，後面則是沈夢爵跟幾個心腹手下住的地方。
當然，他住在中間的大宅，而其它人則住在左右兩邊的側屋，既可以保護主屋，也可以維護主屋的隱私權。
此時主屋裡一個漂亮的男人正坐在高級沙發上，俊美漂亮的容顏，簡單卻名貴的休閒服，襯托出他修長如青竹般的好身材。
他正端著一碗好茶輕品著，而他的面前則是他派出去的手下。
“人呢？”
“還……沒找到……”
“廢物！再去找。”罵人並沒有多高調大聲，卻依然是雷霆萬鈞，震得手底下的人冷汗直流。
“是。”
沈夢爵冷著臉靜靜坐在自己的竹屋裡，目光落在竹屋外面那美麗的景觀，位在高山上遠遠地望去，那鄉村小鎮像是一個個的玩具般排列著，而藍天白雲的襯托更是讓人心情很好。
當初就是喜歡這種寧靜的感覺，所以才會跑到深山里面開了這麼一間店。
雖然大家都覺得在深山里面開個碗糕店，根本就是十足十的不搭，但他可是天下幫刑堂的夢王，不管之前還是幫會解散之後，他要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沒有人可以管得了他。
而且他這樣逆向操作非但沒有讓生意不好，相反地，因為這家店的地點隱密，景觀又好，所以很多道上的兄弟喜歡跑來這裡。
有的是帶小狐狸精來這裡幽會，有的是帶兄弟來這裡增進感情，更常有兩邊對立的幫派發現了這個可以談判的好地方，而且還有個鼎鼎大名的夢王可以替他們主持公道，因此，川流不息的店面最常坐滿的就是一堆黑衣人。
照理說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要出去跟自己的客人打聲招呼，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支持，然後他再泡泡好茶、拉拉自己喜歡的二胡，欣賞著高山美景，度過金盆洗手之後的活老百姓生活。
可是，卻有個該死的女人不肯讓他這樣好過。
沈夢爵緊緊捏著手中的紅包，讓紅色的包裝紙跟裡面的八百八十八元都已經嚴重變形了。
居然包了八八八，是發發發的意思嗎？還這麼有心地包了這樣大吉大利的金額？！
只可惜這可不是什麼結婚喜慶包紅包，而且現在的人也沒有人包八百八十八元了，不然會被笑太小氣了……不，這並不是重點，瞧他都被氣得嚴重偏離主題了。
他要找到那個死女人，然後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包紅包給他？！她的意思最好不會是他腦袋裡想的那個意思，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那他絕對會破除金盆洗手的規矩，動手殺了那個女人。
該死！找個女人有那麼難嗎？怎麼會拖這麼久？
沈夢爵再也按捺不住，決定自己親自去找，搞不好還比較快！
當他走出外面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心裡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多管閒事，可是他的雙腿還是不由自主地往竹屋的後方走去。
這是什麼東西？！
沈夢爵瞪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很努力地要把眼前這個小泥人看清楚。
“你……搞什麼東西？”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太陽（xue）正強烈抽動著。
孟麗艷輕咬著自己的唇，豆大的眼淚忍不住一顆一顆往下墜，小手只能無助地緊緊抓著自己臟兮兮的衣領。“老大……我……”
“不准哭！快點說清楚。”他無情地阻止她的哭訴，要她說重點。
“我昨天下午……本來已經下山了……可是在路上看到一個可憐的小男孩……他真的好可憐哦，被他的酒鬼爸爸打得全身都是傷……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
“說重點。”
“然後我就拿出一點錢……結果……”她的語調突然提高，情緒激動憤怒地說著：“他那個沒有良心的老爸突然間跑出來，很沒良心地搶了我的皮包，那裡面的錢是我全部的錢耶！沒有那些錢的話，我就會跟小朋友一樣餓肚子了……”
“然後你一個笨蛋女人就跟一個大男人對打嗎？”怎麼一想到這個畫面就讓他一肚子火氣啊？這個女人要怎樣根本跟他沒有關係，那他是在火大什麼？這一點連沈夢爵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甚至於，他在今天早上都還恨不得這個笨蛋離自己遠遠的……不，就算要離開，也不是現在。
他還沒有跟她算帳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 毅然決然地下了這個結論。
“這句成語是用在這個時候的嗎？”他冷冷瞪著她，心想那一身泥巴還裹得滿均勻的，把她一身白嫩嫩的皮膚硬是裹成泥巴色。
不會是翻滾了很多圈吧？
“打架就打架，怎麼會變成一團泥巴人？”他一問出口就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該死！他不該問的，後果絕對會沒完沒了。
果然……
聽到這裡，更是讓孟麗艷內心無比地心酸，眼淚又再次滾落，在那臟兮兮的臉上往下畫出一條令人觸目驚心的淚痕。
“他……想要把我拖到……”沒有說完，就已經讓任何人足已明白結果了，她紅嫩的小嘴咬得發紫，嬌小的身子還因為剛剛那可怕的一幕而害怕地發抖著。
突然間想要殺人的沈夢爵，高高在上地往下瞪著那團一抖一抖的小泥巴人，一種早已被他壓抑的血腥怒火正不斷往上竄。
“那有被吃掉嗎？”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現在有多麼地隱含殺氣，只是努力壓制自己不要去想著這個笨蛋被其它男人拖去草叢裡面怎樣又怎樣……
一想到她被怎樣，他就很想要對那個怎樣的人怎樣。
孟麗艷猛搖頭，然後小聲地說：“我絕對絕對不會讓老大以外的男人碰我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他整個人的火氣都消退了，甚至還覺得心裡面舒服得不得了。
不過他告訴自己，這是男人的佔有欲在作祟，畢竟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就算他不要，也不樂意看到別的男人玷污。
只是這樣而已，他並不是對這個笨蛋有什麼多餘的情感。
“很好，記得要保持。”他的口氣活像是小學校長一樣。
“知道。”她 含淚用力地點點頭。
然後兩個人又無言地大眼瞪小眼起來，他在這個小笨蛋麵前從來就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氣勢，甚至於還會不由自主地將自己身上所有可以讓他佔盡優勢的老大之氣散發出來。
目的，當然是要把這個可惡的女人壓得死死的。
努力抗拒著眼前這股強大的氣勢，孟麗艷吸吸鼻子，然後可憐兮兮地抬起自己花花的小臉，討好地說著：“老大，我肚子餓。”
“你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她 愣了一下，然後又低下頭，默默地不說話，緊抓著衣領的小手捏得更緊。
這時候，肚子還很配合地咕嚕咕嚕叫著，讓她的小臉更紅了。
他等著她再次求饒討好，然後再勉強給她一點恩惠，這樣子就不怕這個笨女人不乖乖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叫她往東，就絕對不敢往西。
哪裡知道，他不過說了這樣一句話，她就縮回去了。
多求饒一次會怎樣？怎麼這個笨蛋脾氣這麼硬？
就在他想著自己身為男人，寬宏大量一點算了時，卻看到她移動了身子。
但她不是要向他求饒，而是像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一樣想要從他的身邊溜走。
怎麼可以讓她再次一走了之？要是這次又找不到那怎麼辦？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沈夢爵伸手扯住了小老鼠的後衣領。
“想去哪？”
“我肚子餓，想下山找吃的。”她 小聲回答著。
沈夢爵看著她那張小花臉，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泛著淚光瞅著他，紅嫩嫩的小嘴被她咬得又紅又腫，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可愛得不得了！
他甚至於生出了想要捏捏她的小臉、她的小鼻子這種想要寵溺寵物的衝動。
只可惜他從來就不喜歡養寵物，也沒有那個時間，可是這個小笨蛋卻讓他有種想要寵溺的衝動。
“不怕又遇到那個酒鬼？”他很沒有良心地恐嚇著她。
這招果然很有效，想到那個酒鬼噁心的模樣，孟麗豔的身子忍不住輕輕地顫抖。
他強迫自己克制想要將她摟入懷裡狠狠警告、然後狠狠擁抱的衝動，依然冷著一張冰山臉瞪著她。
“記住，以後跟著我就不可以讓別的男人碰到你一根寒毛，要不然……哼！你就死定了。”
她 眨了眨眼，還沒有怎麼想到他話中的妥協，然後……
小臉像是烏雲散去、太陽光出現般露出臟兮兮卻燦爛無比的笑容，“老大，我可以留下來了嗎？”
“當初爬本老大的床不是很伶俐嗎？吃了本老大不是吃得很利落，怎麼一下了床就變成一個笨蛋了？”
“老大，當初真的是誤會……”她已經想要解釋幾千幾萬次，可惜他大人就是不想听。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好像偶像劇的女主角附身，每次在重要關頭就任性地說“我不聽”，然後悲劇誤會就這樣發生了。
“好了，我不想听。”
看吧？就說吧！老是這樣，孟麗艷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遇到一個不願意溝通的人，要是他一輩子都不肯聽她解釋，那她豈不是要背這個黑鍋背一輩子？
想想實在很冤枉，而且還因為這樣子，被這個男人丟到酒店裡，五年來不聞不問，讓她自生自滅。
也許在別人看來，被抓到酒店裡面當酒店小姐是墜入地獄，當初她也是這樣子想的，沒有想到酒店卻成了救命的稻草。
因為她就算沒有進酒店，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原因是因為她那個生下她之後就把她丟給奶奶的無緣老爸，在奶奶死掉的那天回來奔喪，也順便把他在外面欠下的賭債一起帶了回來。
而身為他唯一的女兒，當然也很倒霉地因為他而惹上了麻煩。
追殺她老爸的高利貸本來就要抓她去賣，沒有想到沈夢爵動作更快。
她不得已簽下了五年的賣身契，然後開始了酒家女的生活。
在這五年裡，她那個賭鬼老爸依然我行我素，又欠下了很多錢，而這次他直接找上了沈夢爵，想要延長孟麗豔的賣身期限，好償還他的賭債。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永遠都無法離開酒店的時候，卻傳來賭鬼老爸失踪的消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
接著，沈夢爵破天荒地降臨酒店，然後在女生廁所前面堵住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以後不用擔心再被賣了，這世上可以賣你的人只有我——沈夢爵。”
雖然他話說得好囂張，可是她卻好感動。
而且他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壞，雖然把她丟到酒店裡，可是並沒有強迫她接客。
因為他說不能讓她砸了他的招牌，只命令酒店媽媽安排她躲在店後面洗廁所，不准跑到前麵店裡，萬一嚇到客人，後果就自行負責，所以她在酒店裡洗了五年的廁所。
更讓她無法對他產生恨意的原因是，他居然默許她可以繼續唸書。
就這樣，因為他變相地囚禁她，反而讓她有了穩定的生活環境，也讓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靠著自己的努力念完二技。
然後，賣身契約一滿，她就馬上想要來到沈夢爵的身邊。
當然想要當個負責任的人也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只有他的身邊。
當她聽到沈夢爵南下跑到山上開了一間碗糕店，然後過著金盆洗手的活老百姓生活時，就很想要飛奔過來。
但是那時候她還有一年的約，不過她也沒有浪費這一年的準備時間，聽說他是開碗糕店，這一年來她可是很努力地在學習怎樣做出好吃美味的碗糕。
只要她可以留下來，只要她好好表現自己的手藝，她就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了！
這世界上，除了他的身邊，她不知道還有哪裡是安全的。
雖然他很討厭她，可是都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吼一吼，說點難聽的話，他並沒有真的動手傷害她。
一路被他扯著後衣領連走帶拖的，無視店裡面員工的訝異目光，她被拖到店後面的精緻小竹屋，他住的地方。
“進去把自己洗乾淨，記得不准弄髒裡面的東西，不然我要你十倍的賠償。”
“哦！”她乖巧地點點頭。
話說完，他便給她一個狠狠的甩門當作回答。
孟麗艷摸摸自己的鼻子，想著還好自己沒有站得離門太近，不然鼻子一定會遭殃。
看著浴室裡面簡單卻乾淨的擺設，她開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身上的泥巴一一洗乾淨。
然後開心地想著，她終於有個可以待的地方了！
沈夢爵很氣自己。
本來是想著一見面就要給那個笨女人嚐嚐什麼叫作黑社會殘忍的手段，結果卻是自己跑去廚房裡面拿了幾個碗糕外加一碗熱湯。
一想到自己手下那好奇又曖昧的目光，就讓他很想要把手上的碗糕一個個砸回去。
對啊，他幹嘛要對她這麼好？
可是又想到了她還在餓肚子，就硬是把那些討人厭的目光全都丟到腦後。
“洗好了沒啊？你是溺死了嗎？”他不耐煩地將碗糕擺在桌上，頭也不回地對著浴室裡面的人吼著。
“好了，我好了。”門里傳來像小貓一樣嬌軟軟的回答。
“好了還不快點出來？”
“老大……人家沒有換洗的衣物……”
“你的行李……”他這才想到她的行李八成是丟在路上了。
他冷著臉走入自己的房間裡，拿出一件全新的睡袍，走到浴室門口敲了門。
一陣熱氣冒了出來，然後一張被熱氣熏得紅咚咚的小臉就這樣冒出來。
已經洗掉泥巴的肌膚雪白雪白的，沒有了那嚇人的濃妝遮掩，又加上熱氣的熏陶，讓她有些蒼白的肌膚上泛著誘人的粉紅。
黑色的長發還帶著點點的水滴掛在發尖，其中一滴水滴承受不了重量，滴落下來，然後配合著地心引力的理論沿著雪白的胸口流下。
還好剩下的部分有門擋住，不過他內心另一個聲音卻大喊著可惜。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需要什麼致命做作的誘惑，就足以讓男人流鼻血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素顏的她。
“這先給你穿著。”他強壓住自己內心怪異的情緒，將手上的黑色睡袍塞給她。
然後他便轉身離開，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瞪著桌子上的碗糕出神。
“老大。”
一聲小聲的呼喚輕輕在耳邊傳來，他一個抬頭望去，發現自己的心裡又是一陣不平靜。
黑色的睡袍包裹著她嬌小的身材，活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孩子，卻又透出幾分純真，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那樣的純淨美好，像未沾染凡塵的小白花，未被俗事玷污的一條小溪，緩緩流入了他冰冷的心裡。
“不是肚子餓嗎？”他冷著臉將桌上的碗糕推向她，並且努力地告訴自己，自己是不會對一個發育不完全的瑕疵品有任何心動的。
“好。”孟麗艷開心地一屁股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那三碗美味的碗糕，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看到她那樣囫圇吞棗的模樣，漂亮的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喂喂餵，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她的小嘴塞滿了碗糕，還沒有吞下去，只能鼓著兩頰、張著大眼望著他。
不可以吃嗎？那雙小鹿般的眼睛透露著這樣的訊息，好像他是多麼可惡的大壞蛋，要給她吃還是不要給她吃啊？
“吃東西這麼快，有充分的咀嚼嗎？這樣大口地吞下去，胃沒有辦法完整消化的話，又鬧胃痛怎麼辦？”
孟艷麗這才聽清楚了他這樣冰冷凶狠的口氣，背後是對她的關心。
果然，他不是外人說得那麼殘忍冷漠，相反地，他有著一顆很溫暖的心。
“謝謝。”
她 對他露出開心又甜蜜的微笑，不再大口大口地只想要把肚子撐飽，而是細細品味著碗糕的溫暖滋味。
“這樣不是很好嗎？慢慢吃，沒人會跟你搶。”他的語氣不由得變軟，只可惜連他自己都不曉得。
“嗯，我忘了我已經離開酒店了，沒有人會催我快點吃完飯。”
“為什麼要催你？”
“因為只有我一個清潔廁所的員工啊！你也知道酒店入夜之後客人可是很多的，而且客人給的小費是我生活費的來源，當然不可以耽誤啊！”她像歷經苦難的人一副事過境遷般地說著，小手輕巧地用叉子在碗糕上畫出個“井”字，然後再挖出來吃。
她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控訴他當初的殘忍無情，讓他心裡頭很不是滋味，竟然油然而生一種從沒有過的情緒——罪惡感。
“這個碗糕很好吃呢！不過我也學會了不少新的做法哦，而且碗糕不一定只能是圓形的，可以嘗試著做其它的形狀……”
她小心翼翼地推銷著自己，可是他雖然瞪著她，卻沒有聽她在說什麼。
第一次在大白天裡看到她，沒有濃妝豔抹，沒有酒店裡面的霓虹燈光，她那吹彈可破的小臉似雪如玉，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因為渴望期待而閃爍著一種迷人的光芒，長長的嬌翹睫毛不斷撲搧著，小小的鼻子看起來好可愛，那紅紅的小嘴因為說話而一張一合，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上面。
他有種想要撲上去咬她的衝動，讓她口中所有的話語全都化成唯一的喘息。
剛洗完澡的她，身上純淨的香皂氣味比任何高級的香水還要好聞、還要誘人，讓他恍惚地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夜……
“你吃完就走。”
她 猛然住口，然後眼睛又迅速地起了霧，顫抖的小嘴彷彿想要說什麼又不敢，只能緊緊抓著手中的叉子。
“聽不懂嗎？我說……”
“老大，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崩！”他腦海中所謂的理智，在聽到她可憐兮兮的話時，就全斷了。
當他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把她一把抓過來，然後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嫩香甜的唇讓人一碰就不想要再放開，當兩個人的唇一接觸，皆不由自主地電了一下，孟麗艷火燒著臉還來不及驚呼出聲，他那強悍的舌便已侵入，像是理所當然地糾纏著她無辜的小舌頭。
“唔……”
當兩個人都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急喘地抓著她的肩膀推開了些距離，然後瞪著她。
而她臉上驚愕的神情，讓他看得很刺眼。
有這麼誇張嗎？不過就是親吻，又不是強姦她！
“要留下來也可以，只要給我牢牢地記住一點。”
“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她 用力點點頭。
只要她可以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就好，要她做什麼都沒有問題。
“以後不准再誘惑我，每次見到我就主動轉身，保持一百公尺的距離，要是你可以做到，我才會考慮讓你留下。”
“明明就是你強吻我的… …”
“住口！要不要同意？”他沒耐性地低吼。
她只能再度點點頭。
“很好。”
然後他就丟下她，瀟灑地離開了。
孟麗艷靜靜地待在屋子裡面好一會兒，然後輕嘆一聲，端起未吃完的碗糕繼續，同時心裡頭害羞又有些不滿地埋怨著。
明明就是他硬來的，還要怪她誘惑他，她真是冤枉到不能再冤枉了！
不過，她現在已有容身之處了，接下來只要好好過日子，不要去惹老大生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嗯！加油，孟麗艷，你行的！
她用力地在心裡替自己加足了油，然後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找到了廚房乾淨俐落地把碗洗乾淨，然後便到處晃了一下。
她看到一間小小的房間，裡面只有簡單的擺設，一張床，一張桌子，卻有扇大大的落地窗，窗戶不斷吹送進來山里面乾淨的空氣。
就住這間吧！老大已經答應她留下來了，應該不會小氣到要她睡在屋外吧？
孟麗艷開心地決定，這間小房間以後就是她甜蜜的小窩了！
而就在孟麗艷決定了自己甜蜜的小窩同時，正懊惱自己居然衝動地吻了那個禍害的沈夢爵，正臉色不佳地站在店裡。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嗎？居然會覺得那 個笨蛋的嘴很甜，讓他回味無窮？！
店裡面的客人依然川流不息，甚至於還有幾桌同道中人正在談判，好不熱鬧。
“老大，那個女人呢？”
沈夢爵這才發現兩個手下不知什麼時候圍了過來，很顯然地他們知道了剛才他連拖帶拉地將那個女人帶進自己的竹屋裡。
“阿德，你派人去買些女孩子穿的衣服，要是可能的話，沿著山路找一下有沒有行李。”
“是。”
“老大，你不會想要留下她吧？”金明杰張大眼驚呼著，他可是知道老大有多麼厭惡那個女人，不然也不會把她丟到酒店裡面五年。
雖然只是個洗廁所的，可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名聲是完全地敗壞了，因為外面的人可不會管你在酒店裡面是當小姐還是當清潔工，異樣的眼光光是看都可以把人給看死！
沈夢爵冷冷地掃過金明杰，然後冷冷地說：“我還缺個使喚的貼身丫鬟。”
哦，原來現在老大不想要當黑社會的，反而想要當大老爺了，居然想要找個貼身丫鬟在身邊伺侯著？
不過……那個女人看起來，還真的很適合當個供人使喚的貼身丫鬟，小里小氣的樣子，上不了抬面，正好只配當個替老大端洗腳水的小丫鬟。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兩個就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了。
甚至恨不得快點替老大培訓一下那個女人，好讓她能快點當個稱職的貼身丫鬟，把他們老大伺侯得舒舒服服的。
“對了，老大，你不是想要挑老婆？我找了幾個不錯的，什麼時候要去看？”江一德可是花了大錢挑了有名有保證的婚姻介紹公司，還親自挑了幾個模樣上等、職業上等、氣質上等的美女。
“你安排就好了。”反正他人都在這裡，什麼時候看都沒關係。
“是。”
“沒事就先去忙吧！”
“是。”
江一德和金明杰興致高昂地相偕離開，熱烈地討論著要怎樣訓練孟麗艷，好讓她成為老大的第一個貼身丫鬟。
而沈夢爵呢，則歪著自己心愛的二胡跑到後山那座喜歡的岩石上，眺望著遠山青翠飄渺的美景，緩緩地拉著曲子，腦海裡不斷地浮現那個吻……
不知不覺中，他拉了一個下午的“望春風”。
孤夜無伴守燈下，春風對面吹——
悠揚纏綿的旋律讓他思春的情緒完完整整地隨著微風飄蕩在整座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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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6 00:0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