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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凌淑芬 -【傳承(烽火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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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13 00:10: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一定要立刻聯絡費森!」翡莉堅定地命令。

一大早,卓爾一離開營帳就看到她,他連忙快逃,翡莉立刻跟了上去。

「小珍今天打電話告訴我,她又收到兩封恐嚇信了!」翡莉讀著手中抄下來的句子,「比較早的這封是‘叛徒的女兒也是叛徒’,雖然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最新的這封意思明顯得不得了:‘保護叛徒的人也是叛徒’。保護叛徒的人就是指費森,你聽見了嗎?費森有危險!」

「費森是個大男人了,我相信他一定有能力保護自己。」卓爾頭痛地道。

「但是他並不知道有人要傷害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一定要讓他知道才行。」翡莉堅決地跟在他身後團團轉。「我想打電話給他,但是他手機一直沒人接。我相信你一定有其他方法可以跟他取得聯繫!」

「如果他的手機沒人接,就表示他不方便說話。幹他這份工作的人,本來就是隨時處在警覺之中,他自己不會不知道的,你不用為他擔心了。」卓爾到處繞。他的任務只是看著她而已,光這點他已經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翡莉驟然站住,陰陰地盯著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

「最近你改良式的長袍還好穿吧?」她突然涼涼地說。

前方的大男人一僵。

她檢查著手指甲,彈彈指尖的灰塵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還可以跟那群婆婆媽媽講,把下擺改成褲裙,這樣既方便騎馬,又不會被風撩起來,還兼具了時尚感。嗯……男人穿褲裙一定比女人更好看。」

卓爾咬牙切齒、痛苦萬分地回頭。

「好,我打給他!」

「你要我帶這張照片做什麼?」西海拿出一張八乘十的老照片。

費森接過照片後,閃身讓他走入房裏。

「只是試試運氣。」費森坐在床沿,盯著照片深思道。

這是一張舊政府成員某一年到大將家拜年的集合照,照片中約有五十個人,坐成六長排,幾乎大將的親信都在這張照片裏面了。

他在以前留下來的檔案裏曾經看過這一張照片。他有預感,可以在這張照片裏找到某些線索。

「別看了,你看到眼睛脫窗它還是一張發黃的老照片。」西海拿出手提電腦開機。「我事先把它掃成檔案,然後用影像強化軟體把每張臉孔個別處理過了,你來看我的電腦圖檔比較實際。」

不早說!費森把照片往旁邊一放,湊過去一看,順便問:「你怎麼有時間搞這些?」

「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玩玩。」西海露齒一笑。

這傢伙這是英俊到讓人流口水,不過費森對同性的美貌向來免疫。看來「名草有主」的生活很適合西海,他的眼神比以前在拓荒隊裏鮮活不少。

他們都是自由翱翔的鷹,只是,再自由的鷹也需要一個棲腳的巢穴,和一個孵蛋的女主人。

「平藍知道我借用你的事嗎?」費森仔細檢視著畫面上的一張張臉孔,邊問著。

「怎麼可能讓她知道?那她一定吵著要來!我趁她睡午覺的時候偷溜的。」西海愉快地道,「她最近午覺時間越睡越長,所以偷溜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對。最好你一輩子不回去。」費森殘忍打斷他的美夢。

西海一頓,沒好氣地橫他一眼。「要死也是回家以後的事,要你多管閒事!」

費森笑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特寫的臉孔跳過去。這張大合照起碼有二十年的歷史,照片裏的人形貌和裝扮跟後來已經大不相同,再加上畫面粒質的關係,有些臉孔即使是他在戰爭時期見過的,也跟記憶中不太一樣了。為了以防萬一,他每張都多研究一下。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出任務時向來不帶平時的那支手機,以免家裏的婆婆媽媽在緊要關頭打電話來。有他這支手機號碼的人,通常打來一定不會是為了廢話。

「費森。」他報出名號,只聽到那端近乎求救的一句「有人要跟你說話」,電話就換了一手。

西海看著他聽話的神情,那張變化萬千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嗯,什麼信?……嗯,我已經知道了……不是……我沒騙你……你先別……我……當然不是……你聽我說……不是……不過……算了算了,回去再談!」他匆匆收線。

西海從來沒有在老朋友的臉上看過這種逃命的神色。「你在跟誰說話?」

「不幹你的事!」費森瞪他。

西海樂了。「翡莉安娜?」

「嗯。」他故作冷靜地道。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別鬧了,如果是不相干的女人,我不相信你會把她帶回部落去。」

「憑卓爾的能力,在我出來的期間人交給他是最妥當的。」一副一切公事公辦的樣子。

「如果只是要保護她多得是辦法,不必帶回老家給那堆婆婆媽媽看。」西海毫不容情地揭穿他。

「我自己也還不確定,所以你不用再問了,OK?」有人投降了。

西海大笑。

這是費森第一次用這麼狼狽的口氣提到一個女人,老天!看來那個翡莉小姐也不是個好惹的。

「朋友,歡迎加入會員!」他用力拍費森的肩膀,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費森給他一個殺人的眼光,然後固執地盯回螢幕上。

一張又一張的臉孔繼續從畫面跳過,他的手指突然一定,某個人的相貌停在螢幕中央。

「就是他。」

這個人就是他在街上看見的那張臉孔,雖然髮型和衣著不一樣,現在的臉孔明顯蒼老許多,然而是同一個人無疑。

西海湊過頭來看,對照了一下那張大照片的說明。

「他是前大將的侍衛隊長,加那。當年政府軍戰敗的時候,大將的正副侍衛隊長雙雙逃走,記得副隊長在建國第六年時被阿比塞爾逮捕了,隊長一直音訊全無,我們都以為他在戰爭期間死亡了。你確定是他嗎?」

「我從來不記錯人臉。」當年在交戰時,他也和那個人打過照面,只是當時他年紀還小,距離又遠,難怪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躲藏了這麼久,加那突然又出現蹤跡,這代表什麼?

「該死,這表示還有大將的舊勢力在私底下行動。」西海輕聲咒駡。

現在全國的優勢警力幾乎都在戒備著下個月的總統大選,無暇管到邊遠地帶,難怪他們敢在這時候暗中調集行動。如果他們一擊得手,無疑是在選前對阿比塞爾的聲望給與致命的一擊。

安定久了,也是該練練身手的時候了。兩個男人的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先回去再說!」費森迅速決定。

「放心,你交代的事一樣都沒忘,不過你確定用得上嗎?」西海站起身。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備無患。」

西海於是不再有異議。

任何人都知道,不要忽略費森的第六感,這傢伙比靈媒還准。

「把那個弄大我肚子之後就跑得不見蹤影的傢伙給我交出來!」

一大早,一輛吉普車就載來一個長得可愛萬分、而且看起來絕對未成年的東方女孩。

卓爾簡直想死!來了一個婆娘不夠,竟然塞給他另外一個?

翡莉和其他女人聞風而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確定一下。「那個傢伙不會正好叫費森吧?」

「他叫西海!」女孩怒氣衝衝道。

「那就好。」不關她的事,翡莉心情很好地退了開來。「噢,對了,順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翡莉安娜,你好。」

「翡莉?安娜!」東方女孩捂著胸口驚叫。「我就覺得你長得好像她,可是又不敢相信你會出現在這裏!我叫平藍,你可以叫我藍藍。我超級喜歡你的,你的電影我都有看。」

「謝謝,你真是個小甜心。」翡莉愉悅地和她擁抱。兩個女人左親親又右親親。

卓爾在旁邊伺機潛逃。

「慢著,西海呢?」平藍揪住他質問。「快把他交出來,我要把他砍成一段一段的,拌進水泥裏糊牆!」

「先辦完結婚登記再砍他,這樣你和小孩都有遺產。」翡莉建議。

「這個想法不錯。」平藍深思道。

卓爾抱著頭蹲在地上,好想哭。這些女人每個都愛告狀,而且告起狀來臉不紅氣不喘,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西海跑了,關他什麼事?偏偏西海那口子去找菲雨夫人哭訴,菲雨夫人去逼問她老公,問到最後就是人全掃來這裏給他管了,阿比塞爾你這樣對嗎?

老天,他是堂堂下一任的族長!他不是婦女會主任委員!為什麼女人最後都輪到他管?

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看女人一眼……唔,更正,他發誓這輩子「除了他老婆」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了,嗚……

「甜心,先進來坐下,我們慢慢來幫你想辦法。」翡莉同情地挽著新朋友的手,回到她的帳篷。「喂,你想上哪兒去?一起進來。」

再度想偷溜的卓爾又被識破。他深呼吸一口氣,無所謂了,最差的情況就是皮被剝了,好在他老婆已經懷孕,他們家也算有後了。

「親愛的,來,坐在這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翡莉安頓她的新朋友在椅子上坐好,一副準備替她出氣的樣子。

「我們已經說好了不生小孩的,可是他竟然給我搞出人命。最可惡的是,我一個午覺睡醒他就不見了,如果不是我打電話四處問,連他現在是不是在地球表面都不知道。」

「男人就是這麼不體貼,」翡莉同情道。「像我那只費森,一出門就跟丟了一樣,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我打給他也沒人接。後來總算卓爾找到他的人了,我趕快告訴他有人寄恐嚇信要傷害他,你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他早就知道了!氣死我了,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聲?害我一個人坐在這裏著急得不得了。」

「男人!天生的感情殘障!」

「對!」

兩個女人同仇敵愾地瞪著縮在中間的那個男人。

卓爾欲哭無淚。不過這兩個人,一個是孕婦,一個是大明星,兩個都不能得罪。他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相信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回來了……」

「很快是多快?」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問。

卓爾縮一下。他怎麼會知道?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之間,外頭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卓爾感謝到差點哭出來。

「我們巡守的弟兄發現,有人從西方偷偷掩了過來,而且人數不少,大約二十幾個人吧,每個人身上都有武器。」守衛大喊。

卓爾立刻正色。「叫弟兄們都準備好,我們過去看看。」

「不過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那群人在西方大約五十哩被另一群人阻截,阻截的人數雖然比較少,身手也不低的樣子,目前兩方人馬在幹河谷附近對峙著。」守衛臉有喜色地道。

「阻截的是什麼人?」卓爾立刻問。

「他們穿的都是平民的衣服,看不出來歷,不過行動之間很有秩序,有點正規軍的感覺。」守衛摸摸腦袋,也說不上來。「對了,剛才接到通知,費森他們已經下了飛機,正在趕過來的途中了,恐怕會跟對峙的兩方人馬碰個正著。」

「先把女人和小孩送到中央營帳去,我們立刻出發!」話一說完,卓爾立刻沖出帳外。

兩個女人跳了起來。「大家一起去!」

費森的預感成真了。

國內各城市忙於大選,偏遠地帶的警力稀疏,而卓爾部落裏的壯漢大多出外工作,非到週末時間尚未返回,費森帶來的人馬則被分成兩半,一部分跟著費森離開了,只有一部分留在部落守衛,於是此時成了最好的進攻時機。

費森一旦發現對方不是他們以為中的攻擊者,立刻要西海帶幾個侍衛隊的弟兄守在通往部落的路上。這些弟兄目前都在休假當中,是以私人身分前來,並不影響他們的正職,所以將來也沒有人可以拿他們擅離職守的事說嘴。

雖然侍衛隊個個足以以一當十,七八個人對上二十幾條武裝漢子。依然難以立刻收拾下來,最後只好利用地形之便,在幹河谷附近互相對峙起來。

幹河谷是一條乾涸了一百多年的河床,由於地底深層還有一些水氣,所以河床兩側零星長了幾棵大樹,地上則錯落著散亂的岩石。兩方人馬互守河谷的兩岸,各自隱在巨石及樹木之間,偶爾交換幾下槍聲,但是都缺乏有效的攻勢。

費森和西海帶回來的人快馬加鞭與侍衛隊的弟兄們會合,轉瞬間兩方人數平衡了過來,十六個人對上二十二個人。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伏兵。原以為萬無一失的奇襲突然失去優勢,焦躁了起來,東一陣西一陣的槍聲越來越沒有章法。

西海和費森趴臥在一顆巨石後,聚精會神地盯著對岸的隱約人影,突然間,兩人都發現自己的後方有動靜。

「那是什麼?」西海回頭看。

一陣塵煙自遠方慢慢接近。不多時,十幾匹騎著馬的身影出現在地平線上,正往河谷疾馳而來。

「該死……」費森呢喃。

其中兩匹馬突然加速沖過來,腦後各甩著一把飛揚的長髮,一把是蓬鬆鬈曲,一把是直長黑亮。

「那不會是……」西海啞口無言。

「她說了她快忘記怎麼騎馬的。」費森喃喃自語。

兩個女人轉眼間沖到眼前。身後其他男人跟著散到各個角落,幫忙助陣。

「你這個傢伙,我要殺了你!」西海的那口子一翻身下馬立刻指著他破口大駡。

她的脾氣還是這麼壞啊。

西海火速將他那口子拉低,躲回岩石後方。「藍藍,你……你怎麼會……」

翡莉拍拍馬匹,讓它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吃草,一面和西海握手致意。「恭喜。你快當爸爸了。」

「什麼?」西海爆吼。

唉,真可惜了個大帥哥,吃驚突眼掉下巴的,都破壞畫面了。

「你在這裏做什麼?」費森覺得正常運作的世界又被她搞得失衡了。

旁邊那一對逕自去嘰哩呱啦吵成一團,翡莉撩撩長髮,優閑得像只是騎馬出來散心,巧遇他們一樣。

「親愛的,真高興遇見你。」啾,啾,在他左右臉頰各親一下,然後抽出一條絲巾,揮揮地上的灰,鋪了上去,再悠然坐下來,長腿優雅地交叉。「噯,你們繼續做自己的事,不必理我,我來看看而已。」

費森咕噥兩聲,一把揪進懷裏。

他該拿這女人怎麼辦?

新來的騎士已各自散開,加入各個角度的防守。唯獨卓爾掩了過來,拍拍他的肩頭。

費森回頭。

「有件東西我一定要你看看!」卓爾當著他的面,把領口附近多出來的一片物事往臉上一圍。

費森沉默了很久,終於決定提醒。

「……你知道你臉上正圍著一條花絲巾嗎?」

「你怎麼不問問看是誰幹的好事?」卓爾悲憤地道。「你的女人說什麼女人最注重保護肌膚,所以男人也應該一樣,然後發明了這條什麼鬼男性沙龍的東西,現在族裏每個男人的領口都被他家婆娘給縫了一條。」

費森啞口無言。他離開前後才三天而已……他一點都不懷疑她煽動那群女人的能力。顯然某小姐對自己被留下來的事很不爽,所以就有人倒大楣了。

費森用力拍拍老友肩膀。「……兄弟,我真的對不起你。」

「知道就好!等我們幫你把這群壞蛋抓起來,你就趕快把你那個婆娘給我帶走!」卓爾怒吼完,唾棄地走開。

費森看著懷中的女人。她無辜地挑了下眉毛,在他臉頰印上甜蜜蜜的一吻。他又歎了口氣,粗糙的拇指滑過她柔嫩的櫻唇。

「乖乖的,不要搗亂。」

「我說了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她眨著長長的睫毛道。

一顆子彈隔空射了過來,費森火速地將她的腦袋往下壓,然後整個人滾到她身上。

砰砰砰砰!一連串炮火再度相交。

翡莉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勃然大怒。「他想射我!」

西海同情地看她一眼。「是啊。」

「他想射我!」她用力吹一下馬笛,剛才跑開的馬再度踱回來。「沒有人可以射我!」

馬背上馱著一個超級巨大的LV行李箱,當初她到部落去的時候就帶著了。那時費森想盡辦法說服她不需要帶那麼多行李,翡莉理也不理。現在這個大累贅再度現身,費森申吟一聲,前額在石頭上有節奏地敲著。

「藍藍,幫我一把。」翡莉吆喝。

「好!」最愛湊熱鬧的平藍立刻行動。

西海要忙著對前面開槍,又要忙著回頭看她們在做什麼,一時手忙腳亂不亦樂乎。

「這是我特地向劇組借來的,我就知道一定用得到。」翡莉得意地道。

箱子卸下來,平藍七手八腳幫忙把鎖頭打開——

「喂。」西海戳戳老友的腰側。「喂!」

費森不耐煩地低吼:「幹嘛?」

「你自己看。」西海指指後面。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

一支火箭筒,和一大堆武器彈藥,就躺在那個大箱子裏。

翡莉雙手叉腰,愉悅地微笑。「我早就說過了,等你有難的時候,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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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13 00:11: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事實證明,當女人決定接手統治世界的時候,男人完全不是對手。

經由翡莉提供的重武器,以及部落來的幫手,他們順利地把河的對岸攻了下來。

完全沒有人想問她到底是去哪里弄來的實彈,不問似乎比較安全一點。

二十二個犯人之中,三個重傷死亡,十七個被捕,兩個逃走。遺憾的是,加那就是逃走的其中一個。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還不死心……」阿比塞爾對著手上的犯人名單沉吟。「你們四周都搜查過了嗎?」

「都查過了。」費森坐在他辦公桌對面。「我們認為,加那應該是在對峙發生不久就趁隙離開了,並沒有待到最後。」

阿比塞爾把名單放在桌上,嚴肅地看著他,「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代表還有其他的人,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力量,依然在蠢蠢欲動。」費森點頭。

阿比塞爾盯著筆筒深思了一會兒,突然問:「最年輕的嫌犯是幾歲?」

「四十二歲。」

「確定嗎?有沒有人見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約莫是諾蘭的年紀?」

「沒有。」費森蹙眉。「他們已經吸收到這麼年輕的爪牙嗎?」

阿比塞爾又沉思了一會兒,終於輕歎一聲。「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你希望我再去查一查嗎?」

「無論如何我希望儘快把這支勢力找出來。」阿比塞爾看向他,「西海從入拓荒隊的第四年起就受到伏擊……不,更早從基頓曾經被縛就已經開始了,可見他們虎視耽耽已久,隨時在找我們疏忽的空隙下手。每一次的圍剿都讓他們安分個幾年,可是他們沒有放棄過任何一次打擊我們的機會,不把他們找出來,我睡不安枕。」

費森明白這種感覺。

從回教激進組織,到知道另有他人對翡莉蠢蠢欲動,這整個過程讓他充滿了使用暴力的衝動。或許朱菲雨說的是對的,他是個壓力鍋。他們這些男人,不介意任何人沖著他們來,但是若針對他們的女人和小孩,他們就會很火。

「關於那幾個被捕的成員,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參與協助偵訊。」費森主動道。

「這可以安排,不過翡莉小姐那裏還有一個月的外景期,你打算放下她不理嗎?」

「這個月我的人會繼續待在她的身邊,直到外景拍完為止,以防萬一。」

「這個月結束之後呢?」

「……我大概也不會讓她跑了吧。」他終於承認。

「嗯,和菲雨說得差不多。」阿比塞爾微笑。

「阿比塞爾,你真的老了。」費森冷颼颼地道。只有老人家才總是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

「誰教你父親的兩個老婆恰好和我的妻子都很熟,任何從你們身上問不出來的事情,就會問到我這裏來。」阿比塞爾攤了攤手。

「有些事,做男人的自己還是要有定見才好!」

「你自己做得到嗎?」阿比塞爾挑了下眉。

「……我該走了,再見。」費森盡可能有尊嚴地站起來,拒絕再討論這個話題。

當他離開辦公室時,低沉的輕笑聲一路追著他出來。



雖然整個外景已經進入尾聲,就整部電影來說,現在正好拍到中間最激烈的那一段槍戰。

壞人攻進男女主角藏身的部落,男主角和遊牧民族一起站出來勇敢地對抗。

火箭筒射出的飛彈轟轟亂響,四周一片火花,只是拍片射的是空包彈,再搭配爆破小組的爆炸效果,到處假屍體橫陳,場面緊張激烈。

「嘔——」拖車裏,翡莉吐個半天,也是緊張又激烈。

「翡莉,你沒事吧?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小珍在後面遞毛巾遞水的,急得不得了。

「沒事……我最近對火藥味很過敏……」翡莉虛脫地靠在小洗手臺上。

小珍連忙去把冷氣調得強一點。「要不要我幫你拿一點腸胃藥?」

「不用了……讓我休息一下就好……輪到我的時候再叫我一聲……」翡莉虛弱地揮揮手。

「你這樣還能拍嗎?」小珍放心不下。

翡莉只是揚揚手,要她離開,小珍只得擔心地退下。

她勉強撐起身體。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鏡中人花容慘白,黑眸無神,額間全是冷汗,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不見蹤影。

她知道他的人還沒撤走,她還是可以在片場看到他們的蹤跡,只是費森自己不見了。

偶爾他還是會冒出來啦,但是每次都來去匆匆,夜半來,天明去,和她做完愛,隔天起床時他已經不在了。

翡莉可能得被迫承認——她愛的男人極有可能把她當個充氣娃娃而已。

愛。

是的,她愛上他了。愛上這個掌控欲過盛、不知道體貼為何物、缺點一大堆卻是全世界最讓她信賴與深愛的男人。

她習慣單打獨鬥,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感覺這麼好。

費森說他在幫忙偵訊那堆壞人,所以最近才總是不見蹤影,可是她要他在她身邊。

嗯……關於誰在誰身邊這點,她倒是得好好規畫一番。

她想像不出費森跟她一起回好萊塢的樣子,那個男人天生就是活在這塊硬土和烈日之下,幸好住的問題她的配合度很高,除了外出拍片的時候,她可以搬回勒裏西斯住無所謂。

反正接片約是經紀人那裏處理的事,現在科技發達,網路、電話和傳真讓整個世界像一棟大公寓。

當然那個男人可能會對她以後拍的片子有意見,例如不能太多裸露或賣弄性感之類的。

哈!對於自己的事業她自有看法,憑著她的知名度,她已經可以自由挑片,不再靠賣弄性感為生;但是,裝扮得美豔漂亮可是女人的天性,讓那個男人知道他不能每件事都如他意,對他有好處,而她會每分每秒樂在其中。

「翡莉,導演在找你了。」小珍在拖車外叫道。

「好,我馬上來。」吐完之後她的胃舒服一點了。

她整理一下身上的戲服,來到拍片現場。

「好了,最後一場,你從難民營的地方跑出來,傑瑞和遊牧民族的人從這個方向胞過去,你們在中間的地方碰面,躲在這塊石頭後面,然後進臺詞。」導演大概介紹了一下走位。

化妝師、道具師沖上來,補粉的補粉,調整道具的調整道具,男女主角定到大石頭後面碰頭。

「嗯……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不會是昨天晚上太晚睡了吧?」傑瑞一開口就是不懷好意。

「不幹你的事。」翡莉今天耐性特別低,連話都不太想搭。

太可惜他們的臺詞必須互相對話了。不過好消息是,拍完這一場,她就解脫了,其他都是後制的事。

「傑瑞,翡莉,就定位!攝影師呢?」導演做演出前的最後一次巡視。

「你的拖車最近很熱鬧。」傑瑞惡意地笑,最近他老是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不要因為我人緣好而嫉妒,再怎樣,你還有一堆保鏢假裝他們喜歡你。」她趴在自己的那一邊,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了,現場安靜,開始倒數,五——」導演大喊。

「我就是在講保鏢啊!」傑瑞嘿嘿笑。「我的保鏢們都羡慕得不得了,早知道接你的工作有這種‘好康’可以賺,每一個人都想去接呢!」

「四——」

翡莉眯了眯眼,終於正眼看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

「得了,甜心,別裝了,整個片組的人都知道你陪那個費森睡覺。」傑瑞不屑地道。「如果你經濟有困難付不出隨扈費,說出來參詳一下,幹嘛拿自己的身體去抵?就算要陪睡,起碼也陪個對你的事業有幫助的,去陪個保鏢睡?嘖!」

「二——」

然後,在眾目睽睽,攝影機開始運轉之後,他們深情似海的女主角跳起來,對重情重義的男主角一記狠狠的右勾拳。男主角捧著左眼慘叫一聲,女主角一記旋身飛踢將他揍倒在地上。

「……」

「……」

「……」

整個片組呆在當場。

「你這張髒嘴說什麼髒話?我宰了你!宰了你!」暴怒的女王角不斷對男主角拳打腳踢。

這……劇本裏不是這麼演的……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去拉開她。

「好了,住手!」一雙大手硬將她從受害者身上抱開。

翡莉在來人的懷裏繼續齜牙咧嘴,像只兇悍暴怒的貓咪。「來啊!來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自以為魅力無敵嗎?起來戰啊!你以為我怕你啊?」

「好了,好了。」無奈已經快變成費森的另一個名字。他一回來就看到她正在把某個男人打到滿地找牙。「你在做什麼?」

「揍死他!」

「我……我要告你……」

「你說什麼?」翡莉又要衝過去,費森硬是把她撈回來。

導演終於反應過來,大踏步殺了過來,傑瑞飛快閃到他身後。

「導演,我要告她……嗚……」

「你給我住口!」忍耐了他們四個月的導演終於大爆發了。「你!你為什麼沒事把男主角打出一個黑眼圈,你這樣叫我怎麼連戲?你沒聽過電話簿墊胸口嗎?還有你!你要搧風點火就給我有勇氣承擔後果!現在,你們兩個人都給我站起來,好好把最後這一場戲給我拍完!拍完之後,隨你們要去打死亡擂臺,我理都懶得理你們!」

翡莉霎時對老好先生側目。

「我……我要告你們……」有人還在哀號。

「住嘴!給我去拍戲!」導演怒吼。「化妝師,遮眼圈!」

「啊,好。」一堆人終於反應過來,飛快動的動,逃的逃。

費森把她拖到旁邊,充滿耐心地問:「我可以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雖然一身風塵僕僕,他依然高大英挺,充滿魅力.果然是她的男人,賣相就是好。

「那傢伙嘴巴賤!」她說完不忘回頭再對著傑瑞吼:「聽到沒有?你要是再敢侮辱我身邊的任何人,尤其是我孩子的父親,我就揍死你!」

嗯?

啊?

耶?

咦?

一堆人全部凝結,包括孩子的爹。

「……」費森第一次開口時,沒有成功,頓了一下,第二次開口,終於吐出一句咆哮:「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你這個王八蛋!不然你以為精子和卵子相遇會有什麼結果?」

「老天,你給我好好地站著,你就不能有一分鐘不要這樣蹦蹦跳跳的嗎?」費森看得全身冒冷汗。「你是說……可是我們不是有用……」

「不是!你又不是每一次都戴套子,你這個混蛋!你看看我們在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我要到哪里買避孕藥?我帶來的早就在第二個月都吃完了。」她氣得捶他。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忘了旁邊有個暴力下的受害者,連那個受害者自己都忘了他是受害者,每個人眾精會神聽得目不轉睛。

堂堂男兒費森生平第一次腳軟。

懷孕……小孩……他要當爸爸了,老天,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當爸爸……

慢著,不對!中間好像漏了一道手續。

他眯著眼,危險萬分地輕語,「你該不會打算告訴我一堆‘你會一個人把小孩生下來,不需要我負責,你一個人同樣會把小孩帶得很好’這一類的話吧?」

翡莉倒抽一口冷氣,氣得更用力捶他。

「你說這什麼屁話?你有種把我的肚子弄大就得有種擔!別想我一個人帶著小孩回去孤獨度日以淚洗面,你繼續播種滿人間!你給我負責,你聽清楚沒有?」

他緊緊把這只荷爾蒙大亂的母龍抱進懷裏,輕笑。「好吧,我答應。」

「說你愛我!」她命令。

費森看了看四周的閒雜人等。「男人不說這種娘娘腔的話的。」

「你、給、我、說!」她陰陰地道。

「……」他終於不情不願地咕噥了一句,中間還混了很多雜音,不過勉強湊起來隱約是一句「愛你」沒錯。

「那就好。」她終於投入她的男人懷裏。

費森滿足地歎口氣,把她抱在懷裏。他也快名草有主了啊……

這個感覺還不錯,不過樂雅小公主那裏,大概搞不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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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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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13 00:11:2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費森愛的人是我!就算他娶了你,他心裏愛的人還是我,你永遠沒有辦法把他搶走的!」

翡莉雙手一盤,優雅地和她的情敵對峙。對方兩手叉腰,儘管淚漣漣的,依然堅決的宣告。

平心而論她的情敵長得還不錯……好吧,是美麗得要命。和她一樣蓬鬆鬈曲的深色長髮,奶油一般白嫩無瑕的肌膚,水光晶瑩的大眼睛,玫瑰花般的臉頰與櫻唇。

這樣才對嘛,她的情敵怎麼可以是泛泛之輩?

兩個女人在這裏互不相讓,旁邊那個不中用的男人先棄甲投降了。

「小公主,我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費森蹲下來擁抱他的樂雅小公主。

九歲的樂雅投進他懷裏傷心的大哭。「嗚……費森不可以娶別人,你說耍娶我的我已經快長大了,嗚……」

費森吻著她的頭頂心輕哄:「可是等你長大,我已經很老很老了。不然我先結婚,等你長大之後,你再結婚好不好?」

也可沒講要和她結婚的是誰。「嗚……我不要,我不要,嗚……」

可憐的小樂雅,她的世界完全崩塌了。她等了好多年的西海哥哥,一出獄身旁就有人,還快有小寶寶了,她唯一的期盼只剩下費森哥哥。

沒想到費森也突然娶了別人,而且一樣快有小寶寶了。

嗚!他們都沒有等她長大,嗚……

咚咚。一根手指點了點費森的危膀。

費森仰頭一看,他的新婚妻子盤著手站在旁邊,甜蜜地對他笑一笑,然後勾勾手指。

他站起來,對她疑問地一揚眉。

翡莉又勾勾手指,他慢慢走到她面前,還是一臉疑問。

翡莉對她九歲的小情敵微微一笑,然後手圍在她新婚丈夫的頸後,給他一個超級火辣辣的熱吻。

「嗚!」樂雅大受打擊,捂著瞼哇啦哇啦地跑走。

費森歎了口氣,對他得逞的妻子道:「她只是個小女孩而已,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他妻子挑了下層。「在女人的眼裏,不管哪個年齡層的情敵都是情敵。」

他歎氣地再給地一個吻。他這輩子大概拿這個女人都沒有辦法了。

「真是抱歉,那個小丫頭鬧脾氣了?」一位親切可人的東方美女,身後伴著一臉嚴肅的老公走了進來。

翡莉知道她是誰。她是那個和丈夫一樣有名的朱菲雨。她和朱菲雨短短相見過一次,好像是在四年前,勒裏西斯頒發獎章給她父親,當時由她出面代領。不過那時她們只是匆匆交會,沒有怎麼談話,現在一近看,翡莉才感歎上帝的不公平。

東方女人為什麼一輩子不會老啊?算算菲雨夫人今年應該四十出頭了,可是看想來跟二十幾歲沒兩樣,難怪生得出樂雅那樣精雕玉琢的小美人。

嗯,她不能認輸,她也得當個辣媽才行。

「阿比塞爾,菲雨,你們回來了。」

費森先扶小腹微突的妻子坐下,然後上前和阿比塞爾握手。

總統大選已經結束,阿比塞爾屬意的候選人順利當選,在大選結束後不久,夫妻倆就到鄰國出訪。依照慣例樂雅小公主堅持來住他父母家,十三歲的哥哥思克只好跟著來,今年十六歲的長子諾蘭則在軍校寄宿。

菲雨輪流在他和翡莉之間看著,越看越有趣。

「咳,我們剛從美國回來,你們要把孩子接回去了嗎?」費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奧古斯塔還好吧?」阿比塞爾問。

他們這次回去就是去安養院看奧古斯塔,順便報告他女兒已經結婚的消息。

「他的情況依然不適合長途旅行,他也很明白自己的狀況,要大家好好過日子就好,不必擔心他。」翡莉回答。

阿比塞爾有些感傷。只怕這位革命之父,有生之年都無法再回到他的祖國了。

「你們這次回去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吧?」菲雨好笑地問。

她會這麼問是有理由的。費森又重又深地歎了口氣。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翡莉不滿地嬌嗔。

那個孬種傑瑞活該欠揍,又不是她的錯。

他們在拍攝現場大打出手的事,隔天立刻爆上美國娛樂圈頭條。所有工作人員因簽了事前協議,不能就片場中的一切擅自對外發言,也就因為如此,各種傳言更多。

傑瑞放話要告她,她不甘示弱地宣稱,他如果告她攻擊,她就告他騷擾,看誰鬧的版面大。

最後兩方律師都覺得這樣鬧下去,一邊是軟腳蝦,一邊是潑婦,沒有哪一邊有面子。最後傑瑞同意不提出告訴,不過向法院申請禁制令,以後翡莉不能靠近他一百碼以內,翡莉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整部片子還沒上映就花邊滿天飛,最後甚至變成兩人合作的絕響。票房大受刺激之下,開出紅盤,甚至比他們合作的第一部片賣得更好。

這次回美國,新婚加懷孕加新聞性特高的翡莉理所當然被一堆媒體包圍,費森費盡全力才讓兩人從一堆禿鷹裏安然脫身。

他娶了個高調的老婆是壞事,她同意搬回勒裏西斯住是好事,兩相折中之下,他只好認了。

菲雨只要想到那個一輩子隻懂得紀律和訓練的沙漠男兒,突然變成一個好萊塢大明星的老公就覺得好笑。

「呵……我們先把小傢伙們帶走了,今天晚上我們會辦個小家宴,記得來吃飯。」菲雨發現自己差點笑出來,連忙忍回去,然後拖著丈夫匆匆離開。

費森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他已經有心理準備自己會被嘲弄很多年——一個既怕麻煩又不想結婚的傢伙,最後卻娶了一個既麻煩又不知溫順為何物的女人。

他和她的關係,就好像他們這個世代一樣。

他的前一代過的是守舊傳統的生活,他的下一代過的是戰後自由開放的生活,他們這一代卡在新與舊之間,接受著外來文化的衝擊,背負著傳承的責任。

他就是那個守舊派,而她則是他的「文化衝擊」。

費森一點都不意外,他未來的生活絕對是苦樂參半。難說,說不定苦比甜多。

「你幹嘛那種臉啊?」他老婆頂頂他胸口。

「沒事。」

「我這人很好溝通的,有事就說沒關係。」

他完全不掙扎,只是搖頭。

「那你愛不愛我?」荷爾蒙氾濫讓她最近很愛問這些問題。

「愛。」

「真的愛喔?」

「真的。」已經被訓練得很好了。

「呵呵,那就好。」

她的預感沒錯,馴服這頭猛虎的過程充滿樂趣,而她,每分每秒都樂在其中。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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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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