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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 -【老鼠愛上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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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0:4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倪淨《老鼠愛上貓

過敏!
人高馬大,傲慢又自大的歐陽起,
竟然對貓狗過敏!而且這臭男人還敢要脅她,
若是敢將這個秘密說出去,就要她好看。
好吧,看在自己當年少不更事,落了把柄在他手中,
只有安份地把嘴巴閉緊一點,只是,怎麼她都懂得保持距離,
這目中無人,嘴巴又超級惡毒的男人竟然揚言要追她?
這應該是本世紀的大笑話吧?只是,她家大哥怎麼沒有反對呢?
還大舉雙手贊成,而大哥眼里閃過的曖昧眼神,
難不成,他打算犧牲妹妹來報復歐陽起當年的恩怨?
那,她只有先逃為快,趕緊找個男人逃奔自由,
只是,天真的她,怎麼都沒想過,歐陽起一旦開口,
那表示他勢在必得,哪容得了她逃跑?
怎麼辦?私奔不成,還被他給逮個正著,見他一步步逼步,
她決定先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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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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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1: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夏日時分,天空藍白雲朵朵,涼風微吹,北市某所高中,安靜無聲的家政教室里,只見女同學們個個動作輕巧熟稔地綉着手裏的香包,然而靜悄悄的空間里,最左邊角落不時傳來抽氣、咒罵聲。

可惡!

又打結了!

只見那女生忿恨的以眼神正努力的瞪着手裏頭針線,像是與它有仇似的,她不懂為什麼隔壁同學能夠在一穿一抽之間配合得如此完美!

不死心的她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穿針引線縫合香包的開口外,熟知,不到三秒的時間,痛呼聲再度傳來。

上官凝凝埋怨老天爺不公平,為什麼都是女生,卻對她如此嚴苛,連這麼單間的剌綉都做不好。

上次的烹飪課,家政老師一臉同情的瞧了眼她盤子裏不知能不能算食物的焦黑東西,連嘗都沒嘗地直接給了她同情分。

直到下課鐘響,她端著苦心煮出來的食物請隔壁班的歐陽帖吃,聽說當天歐陽帖回家上吐下瀉在床上躺了三天。

本來她打算這次的剌綉課非要雪恥不可,奈何不管她怎麼縫,針跟線就是纏成一團。

看着手上香包,當初她明明挑的是肉粽的形狀,可在她連個幾個禮拜的努力下,肉粽成了肉圓,稜角不見了,怎麼看怎麼奇怪。

家政老師不知何時來到她座位前,「上官凝凝,你的香包快完成了嗎?」

家政老師好心的詢問剌痛她傷心處,只見上官凝凝強顏歡笑回答:「快好了。」她拿香包秀給老師看。

「這是什麼?」

家政老師教室繞了一圈,大致能看出女同學的香包名目,唯獨被上官凝凝的香包給難倒了。

「肉粽。」端午節嘛,肉粽香包最應景了。

「這是肉粽嗎?」老師的聲音充滿驚訝。

「對。」

很奇怪嗎?

她的內粽不過是發福了點,老師為什麼要露出那種吃驚的表情?

「你的肉粽看起來很飽滿,不過好像圓了點。」

「可能我放太多棉花了。」

「那要不要重新做一個?」

那團布看來圓不隆冬的,怎麼看都不像肉粽。

上官凝凝小臉一驚,以為老師在跟她開玩笑,這東西可是花了她三個禮拜時間,一針一線縫上去的,她不確定重新做過後,會成什麼形狀。

「老師,我的香包又圓又大,與眾不同,重新縫過可能就沒這麼可愛討喜了。」不管怎麼樣,她堅持不重新做一個。

「還是重新縫過吧,記得棉花不要塞太多,適量就好。」

她當然知道這粒肉粽很特殊,但她真的已經儘力了,只是這粒肉粽一心想當肉圓,她老師怎麼看不出來呢?

瞧家政老師言下之意,若是她不拆了重縫一次,這次家政分數鐵定不及格。

怎麼辦呢?

好不容易捱到下裸,上官凝凝一手拿針線,一手拿肉粽香包,台上家政老師還沒離開教室,她已耗盡精神氣力趴在桌上。

*****

「凝凝,怎麽了?」放學時,兩個人穿着學校制服走在回家路上,瞧她垂頭喪氣模樣,歐陽帖拿過她的書包。

「阿帖,你會不會縫扣子?」

「不會,你扣子好好的為什麼這麼問?」

「還不都是家政課害的!」

歐陽帖一聽家政課三個字,表情嚴肅想起上次的災難,「那你這次家政又要做什麼了?」

「剌綉。」

「很好啊,女生不是都會剌綉?」

「我就不會。」上官凝凝白了他一眼。

「怎麼辦?」這種困難,身為男生的他愛莫能助。

「算了,我回家問幫傭。」這已是她的下下策了。

「凝凝,我記得你媽前陣子不是才不准你家幫傭插手你的回家功課,你現在又去同她,不是太為難她了?」

「可是我一直都縫不好啊。」她懊腦的跺腳。

「到底要縫什麼這麼難?」

「香包。」

「香包?」歐陽帖有點了解地點點頭,只是覺得香包感覺應該不難才是,「你縫好了?」

「本來是做好了,可是今天上課老師要我回家重新做一次。」

「為什麼?」

「她說肉粽太胖了。」上官凝凝雙手抱胸,嘴嘟得老高地說。

聞言,歐陽帖仰頭大笑,隨即被她美目一瞪連忙捂住大張的嘴唇,「那你就重做啊,太胖就幫它瘦身。」

「我也知道,可是我怕來不及。」學藝股長說明天就要交了。

瞧她一臉無奈,歐陽帖看得出來,向來聰明的她是真的一籌莫展了,「那去我家好了,我問我媽看她可不可以幫上你的忙。」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怎麼樣他都該盡點心力。

「真的嗎?」上官凝凝表情一變,終於不再愁眉苦臉了。

歐陽帖揉了揉她的頭,打着保證笑說:「當然了,走吧,現在就去我家。」身為青梅竹馬的他,總不能眼睜睜看她家政成績不及格吧?

「好!」

誰知,興高采烈的倆人才回到歐陽家,傭人卻說歐陽母今早跟朋友去山上泡溫泉,明天中午才會回家。

「香包明天早上就要交給老師了,怎麼辦?」

「別急,再想其他方法。」

坐在家中客廳,此時的歐陽帖很認真的研究手裏肉粽香包,終於明白為什麼家政老師要她重做。

「還有什麼方法?」

歐陽帖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呃……。」

正當倆人苦思無策,一位身穿黑襯衫牛仔褲的精瘦男子走進來,歐陽帖靈機一動,他記得上次他媽不在家時,二哥的襯衫扣子,好像是大哥縫的。

「大哥,你等一下還要去圖書館看書嗎?」

「今天不去,怎麼了?」才剛下課的歐陽起,放下車鑰匙,走進廚房喝水。

上官凝凝抬頭看歐陽起,他大她七歲,俊挺健壯的身材沒有少年的青澀味,因為優異的成績,歐陽起一路的成長過程都是眾人口中的高材生,又因為長得帥氣,迷戀他的女生一堆,常常可以看到他家門口圍了幾個愛慕的女生,為的是能見他一面。

不過歐陽帖透露,他大哥對那些女生都很冷淡,全心將目標定在課業上的他,只想念完書後趕快工作。

雖然他們是鄰居,可是平時的歐陽起根本瞧不上她一眼,自以為了不起的他,傲慢又自負的以為全天下的女生都會受他英俊的外表引誘,偏偏她就不這麼想,因為在她眼中,他大哥比歐陽起更俊美,功課更是不在話下,而且歐陽起還是她大哥情場的手下敗將。

所以對於眼前這個總把她當成空氣的鄰家大哥哥,她的回應是沉默外加也把他當成空氣。

「大哥,你還記得怎麼縫扣子嗎?」

歐陽起移開飲料罐,疑惑地點頭,那有什麼難的?不就針跟線的工作。

「記得。」他睨了他弟一眼,「你衣服破了?」

救星!

「大哥,那你會不會縫香包?」

「幹嘛?」歐陽起走回客廳,看着弟弟手裏的香包,他皺了皺眉,「這什麼香包?」只見一團肥滾滾的東西在他眼前,完全看不出是什麼。

「肉粽香包啊。」歐陽帖拿近,讓大哥可以看得更仔細。

接過香包,歐陽起坐上沙發,邊看邊問,臉上還露了一抹嘲笑,「這是你做的?」

他知道小弟向來對家政不在行,但也不至於慘成這樣,這香包根本是四不像。

歐陽帖尷尬地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歐陽起將香包拿在手上把玩,從他口中冷哼說:「我看這香包根本不是肉粽。」

這句話,挑動一旁不出聲的上官凝凝,本來她是想保持沉默的,畢竟她跟眼前這人壓根沒有交集,但他剛才的話真的很過份,氣得她大小姐轉臉瞪人,

「那像什麼?」她的音聲上揚,對他的批評很不滿。

聞言,歐陽起這才注意到上官凝凝的存在,也才正眼瞧她,嘴角上揚說:「你做的?」他知道這女孩是隔壁上官家的么女,因為跟小弟同年,所以感情特別好。

可惜,他對上官家人,沒有好感,若是可以,他還恨不得宰了所有上官家的人,只是他從不對女生動手,但那並不代表他就會對上官凝凝和顏悅色。

「是又怎麼樣?」她挑釁地揚高下巴。

「看得出來。」

「歐陽起,你那是什麼意思?」

這男人講話為什麼非要這麼自大?

難道他不知道他的態度很惹人討厭嗎?

自以為是的臭像伙!

上官凝凝氣得小臉脹紅,纖細修長的身子由沙發彈起,指着他說。「你不要瞧不起人了。」

「我有嗎?」歐陽起哼笑了聲,臉上滿是譏諷:「阿帖,你喜歡他是不是?」

「大哥,我跟凝凝只是好朋友。」

「是嗎?那就繼續當好朋友就好,我看她……。」故意停頓了下,見上官凝凝眼裏冒出一點一點小火苗,他故意帶剌再說:「沒男生敢要。」

「大哥!」歐陽帖覺得他大哥的話這回是說得有點過份了。

「歐陽起!」

上官凝凝氣得要撲上去,恨不得抓破他的臉,再撕爛他的嘴巴,她從不知道,為什麼溫和的歐陽帖會有一個如此惡毒的大哥,他們根本不像兄弟!

「怎麼?我說錯了嗎?」他聳肩,將香包拿到眼前再瞧了下,「這個肉粽,應該說是肉圓比較恰當。」

倏地,他手裏的香包被奪走,上官凝凝氣得拿起書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再見。」

她不想在這裏被人批評,她有沒有男生敢要是她家的事,關他啥事?

「小心慢走,記得出去時,別忘了關上大門。」歐陽起涼涼地說,完全不理會發火的上官凝凝。

本是繞過歐陽起的上官凝凝,因為他最後的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氣,忿而轉身,衝到歐陽起面前,將手上的書包用力朝他丟去!

「臭男生,你怎麼這麼壞!」

少女的心是玻璃做的,特別是當有人故意在她痛外狠狠剌去時,那教她更難堪。

被書包砸到的歐陽起,本是錯愕她突來的反應,見她撲了過來,反射動作地將她的手給擒住,那力道過猛,一時沒有節制,疼得上官凝凝痛叫。

「好痛!」

「大哥,你快放手,你捉痛凝凝了。」

歐陽帖被眼前的突襲情況給嚇住,待他回神,馬上衝上前,阻止大哥的衝動。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粗魯,歐陽起僵了表情,隨即放開手,「凝凝,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

「不要你並心!」因為疼又加上委屈,上官凝凝氣得淚水都在眼眶裏打轉。

「阿帖,送她回家。」

聽見歐陽起冷漠的聲音,上官凝凝一把推開歐陽帖,雙手插腰站在歐陽起眼前,「我偏不走。」

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麼了?

俊容表情下沉,黑眸細眯,「我說什麼?」

「我說我不走!」

歐陽起挑眉雙手抱胸,上下打量她細瘦的身子,最後視線再回到她漂亮的小臉,只見她氣得咬緊下唇,眼睛裏儘是對他的怨氣。

「大哥,我先帶凝凝去樓上好了。」

怕倆人真起爭執,夾在中間的歐陽貼撿起地上的書包,打算帶凝凝離開現場。

「我不要!」她瞪歐陽起,「除非你大哥跟我道歉!」

聽見凝凝的話,歐陽帖心跳漏了一拍,怕大哥翻臉,他急得安撫,「凝凝,我們先去樓上。」

「除非他道歉!」她繼續堅持。

歐陽起見弟弟朝他使眼色,為此他決定結束這場爭吵,「我上樓了。」

「你不準走!」

歐陽起才起身,上官凝凝沒預警地衝上前,朝他寬厚的胸膛又拍又打的。

「凝凝!」

「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怎麼可以……。」上官凝凝的手拍得發疼,力道一次比一次還小,口中還哽咽喃喃叫罵着。

歐陽帖以為大哥會發火,可他沒想到大哥卻站在那裏任由凝凝動手,直到她拍到沒力,既而當着他面哽咽地放聲大哭地轉身跑出去……

「凝凝!」歐陽帖拿過書包急着要去追人,卻被大哥伸手擋住,「大哥……。」

「不準追。」

*****

自從那一次在歐陽家被嘲笑后,上官凝凝除非必要,絕對不進歐陽家大門一步。

其實她心裏明白,歐陽起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惡劣,全是因為她大哥高中交往的女朋友——水蓮。

水蓮的出現驚艷家裏一堆堂哥們,全拜倒在她的美色之下,她是大哥的同學,也是歐陽起的同學。

據說,歐陽起唯一追求過的女生就是她,高中的他對那份青澀的感情放了很多心,可最後大哥搶了歐陽起的初戀,從那時開始上官及歐陽兩家在倆人的情愛爭奪戰中,撕破了臉,也壞了兩家多年來的情誼,那道裂痕,直到現在都還未能改變。

而她自小被捧在手心,比起自家兄長她不算漂亮,個性自信大方的她依舊桃花亂亂飛。

從小到大她收過的情書無數,愛慕者更是積年俱增,獨獨歐陽起從不將她看在眼裏,隨着年齡的增長,走出情傷、聰穎俊逸的他,是女孩們的理想情人,可態度冷傲的他卻一而再地傷了少女愛慕的心。

那時她也是輾轉聽歐陽帖說,當水蓮過世時,歐陽家掀起一團風暴,他大哥發瘋的大肆破壞,那狂暴沒人敢出面抵擋。

兩個出色少年愛上了同一個女孩,纖細柔美的水蓮選擇了溫柔的上官任陽。正因為如此,向來自視甚高的歐陽起哪裏承受得了這種挫敗,當然是難以自制的發泄心中的怒氣。

那是唯一一次她聽聞歐陽起狼狽的窘態,而平時就怕歐陽起的兩個弟弟更怕被大哥失控的怒火給掃進暴風圈中,早逃得不見蹤影。

雖然水蓮最後往生了,沒能在這兩個人之間選出最後的幸福,可那件事都過去么多年了,況且她又是無辜的第三者,憑什麼歐陽起可以這麼凶她?

她以為有了上次那回的不歡而散,她跟歐陽起之間該不會有任何交集,可她錯了,他與她的交集不但大,而且還很深!

*****

大學聯考結束,她肯定自己穩上第一志願,為此她在放榜前大肆慶祝自己的生日。

幾個才剛成年的女生相約到夜店玩通宵,而儘管她平日從不愛涉足這些夜間場所,但今天特別,因為是她的生日。

陪家人吃過晚餐也吃過她成年的第一個蛋糕,十二點一過,站在穿衣鏡前,她一身細肩帶黑色小可愛配上超迷你亮皮短裙,幾近一百七十公分的纖細身材在這樣惹火打扮下,小可愛遮不住她的纖腰,短裙蓋不住她修長美腿。

因為高中髮禁,她一頭薄得不能再輕薄的短髮佾麗有型,上了淡淡彩妝,上官凝凝滿意地又打量連身鏡中的自己,確定一切都完美無缺后,這才穿上三寸高的細跟黑色長靴,手拿大哥今天送的名牌小提包,上官凝凝猶如快樂小鳥的舞出房門。

因為怕被發現,她故意繞到後院,由圍牆跳出街道與朋友會合。

「你們等很久了嗎?」

「凝凝,你下次能不能準時點?明明約了十二點,你卻拖了半個鐘頭才出來。」開車的女生抱怨了。

「好,是我不對,那等一下我請客總可以了吧?」

上官家金錢不缺由得她掉霍,漂亮迷人的身段臉蛋充滿自信風采,她帥氣優雅的長腿一跨,坐進車子副駕使座,習慣以右手修長指尖向後撥著垂下的短髮,大方地說。

「真的?你說的哦。」

「那我們今天要好好的玩個通宵!」另一個坐後座的女孩說着。

「那有什麼問題。」

上官凝凝只要趕在早餐前回到家,那就不會有人發現她深夜外出。

半個鐘頭后,四個女生進到夜店,音樂震耳欲聾,躍動體內的細胞,將皮包交給侍者后,四個人不等飲料送來,即興奮地往舞池裏奔去。

上官凝凝曼妙的身子狂舞了一個小時即回到座位上,香汗淋漓的直將飲料往嘴裏灌。

夜店裏煙味充斥,老實說她不愛這種過於喧鬧的場所,偶然一次不為過,常來可能她就要受不了了。

「凝凝,你怎麼不跳了?」

不到十分鐘,另一個女孩也回來了。

「我口渴,你呢?」

抬頭看看另外兩個好友在舞池裏扭動身軀舞動得正混然忘我。

「我的腳酸得要不能站,先休息一下再戰它第二回合。」那女孩指了指穿在腳上的細高跟鞋,無奈地吐了舌頭。

「凝凝,要不要點酒來喝?」

「不好吧,等一下醉了怎麼辦?」

她不排斥嘗試新鮮事,但一切以玩得安全為主,她不想要一覺醒來即懊悔酒醉的行為,所以她從不碰酒精的玩意兒。

「難得嘛,一人一杯調酒慶祝大學聯考結束。」那女生又慫恿。

上官凝凝見另外二個女孩也回來座位,四個人累得癱在沙發上,「你們兩個要不要來杯調酒?」她雖不願意飲酒卻又不想掃好友們的興。

「好啊。」

那二人渴得直喝冰開水,上官凝凝招來侍者點了四杯調酒,不諳酒性的四人才喝了一杯調酒即臉紅不已。

而從未喝過酒的上官凝凝也有點昏眩,過響的音樂讓她頭痛,她想要去洗手間用水潑臉回復清醒。

「我要去洗手間,你們要不要去?」音樂吵雜,講話幾乎要用吼的。

三個好友對那杯酒精的反應都還好,她們正相邀再進舞池跳它第二回合,所以三個人搖頭要她快去快回,見狀,上官凝凝只有獨自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人山人海的夜店裏全是年輕人,上官凝凝排開人群走到女生廁所,一進去她就發現自己臉頰紅通通一片,驚得她連忙打開水龍頭直以冷水潑臉,想要解去酒精帶來的熱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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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1: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一分鐘后她上完廁所才要開門,外頭傳來的談話聲教她停住手把扭轉的動作。

「喂,你們覺得剛才那個男的長得怎麼樣?」

「哪個?」

廁所對女生來說不只是社交場所,更是八卦重地,上官凝凝最受不了別人在背後議論他人,冷哼不屑地等著那些女生離開。

「就是那個商學系的男生啊。」

「你說歐陽起?」

「他又酷又帥,那些男的跟他一比根本沒看頭。」

上官凝凝本是不耐的撥著短髮,即被歐陽起三個字給震得僵住手指停在半空中。

歐、陽、起?

他也在這家夜店?

有沒有搞錯?

會不會是同名不同?

一定是的,他那種人怎麼可能來這種場所。

歐陽起耶!

歐陽家最無血無淚的冷血動物歐陽老大,他會跟朋友來夜店?上官凝凝很難想像那畫面。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他好像等一下就要走了。」

「那就請他送我們回家如何?我聽他朋友說他開了台黑色跑卓,我猜他肯定是富家少爺。」

上官凝凝細眉擰緊,黑色跑卓?

仰頭望向廁所天花板,她家對面的車庫好像也有一台黑色跑卓,她還見過它的主人飛車揚長而去的情景。

歐陽起上大學后,以車代步,那台車不只是黑色,還是流線型十足的名貴跑車。

真的是他嗎?

現在除了車牌號碼還未到手,上官凝凝已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機率確定,那個人應該就是歐陽起。

直到那兩個八卦女離開,上官凝凝踹開廁所門,沒好氣地翻白眼,她心裏想找朋友換家夜店,免得還沒玩盡興,就被那惡人發現她半夜不睡覺混夜店。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馬上離開這家夜店,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真被碰上了,她都不敢想像那埸面。

只是她才走出洗手間,正要去找朋友商量時,半路竟被幾個衣着嬉皮的年輕人搭訕。

「妹妹,你一個人嗎?」

她冷著臉睨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懶得回答他,才想轉身離開,隨即被另一個人給擋住,攔了她的去路。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跳舞?」

那人說話時,滿嘴的酒氣襲來,薰得她難受得併住呼吸,上官凝凝戒備的後退,不想跟他們起爭執。

「原來是個冰山美人……。」

左邊的男子譏笑地朝她伸手,才要碰到她的臉頰時,教她迅速閃開。

「讓開。」她冷聲說。

「好凶哦。」

幾個年輕人大笑,氣得她想要踹人。再往前一步,又有人擋了她的路,還大膽的拉住她的手腕。

「妹妹,彆氣了,跟我們一起跳個舞,我們不會吃了你的。」那人的笑教她噁心想吐。她用力想甩掉被緊拉的手,奈何力氣比不過人,她試了好久都沒成功,反倒被他們給拉進舞池。

被困在中間的她氣得想要罵人,「走開,別碰我!」

「這麼凶,大家出來玩,還裝什麼乖乖女!」

「我要去找我朋友,你們別擋路。」她怕自己再被這些人圍住,沒氣昏都要被酒味給薰暈了。

「你朋友?那好啊,大家一起玩不是更好?」一聽她還有同件,那幾個年輕人興奮地狂笑,表情猙獰。

上官凝凝的手被拉住,因為扯不開所以無法離去,掙扎中她只覺陣陣的剌痛由手腕傳來,「你生氣的樣子真美。」

「放開我的手!」她再也不顧什麼形象,扯開喉嚨大叫,故意要人聽見他們的惡行。

「別叫!」

這裏雖是夜店,不過有保全人員,她才一叫,一旁已有人朝他們看過來了。

「走開!」

「該死的你,別亂叫,沒聽到嗎?」

那人的手一揚,上官凝凝以為他要揮她巴掌,誰知等了幾秒,以為的那份疼痛卻沒有迎面襲來。

而後,她聽見有人吃疼的喊叫,以為是夜店的保全人員趕來了,定眼一瞧才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今晚打算避開的歐陽起。

瞧他一臉泛著鐵青,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冰冷冷的聲音由他牙縫間吐出:「放開她!」想來北極的冷度也不過如此,冷眸一掃,那幾個年輕人有一絲退怯。

「你是誰?我們在這裏泡妞,關你什麼事?」

那人雖是怕,但難得碰上一個如此正點的妹妹,拾不得放她走,見歐陽起只有一個人,退怯的膽子再次壯大。

「我沒耐性跟你們耗,馬上放開她!」

上官凝凝見他發怒的樣子,嚇得呆愣在原地,此時歐陽起臉上狂妄危險氣息多過眼前幾個年輕人。

「若是我們不放呢?」

不知為什麼,上官凝凝雖是不想碰到歐陽起,但他的出現竟然趕走她心裏的恐懼不安,她明白有他在,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如果我說她是我女朋友,你說我會如何?」

「那我說她是我女朋友,你又要怎麼樣?」上官凝凝聞言,恨不得踹那人一腳。

「不怎麼樣。」

「那就快滾,別在這裏礙事。」

「凝凝過來!」

「我……。」

他竟敢在這些人面前喊她的名字,是不是故意要她聲名大噪?揚名夜店?

「她真是你女朋友?」

上官凝凝被鬆開的手疼得她以另一手輕揉,一聽他的話,馬上抬頭瞪人,什麼時候她成了他女朋友?

「我……!」

歐陽起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硬生生將她拉進懷裏,上官凝凝嗅到濃濃酒味,原來他也喝酒了,而且還喝得不少。

來不及開口叫他放手,下巴被抬起,隨即,帶着酒味的薄唇壓上她的唇,挾著令她昏眩的酒精氣味。上官凝凝被嗆得才要掙扎,馬上被他摟緊制住,這是個只淺嘗的吻,歐陽起移開她的紅唇時,在她耳邊警告著。

「閉嘴!」

年輕人見倆人親膩舉動,知道倆人關係匪淺,儘管心不甘,又不想惹事,最後只有閃人,倒是上官凝凝心裏的怒火怎麼都難以平復,忿恨的直想要罵人。

「我為什麼要閉嘴?」

「跟我走!」

歐陽起拉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在人群里移動,「我不要,我要去找我朋友,我不要跟你走!」

他竟然敢吻她,那是她的初吻,他怎麼敢!

「你還想惹事嗎?」

她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如此混雜的地方她也敢單獨一個人走動,今天還好是碰上他,若是沒有人伸出援手,看她還怎麼罵人。

想到這,歐陽起心頭怒火更旺,要不是看在鄰居一場份上,他才懶得介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正好碰上幾個怕事的傢伙,才沒動手。

上官凝凝被拉着朝夜店大門走,一到門口,她再次用力掙扎著,想要甩開他有力均箝制。

「放開我!」

再也受不了他的劣惡囂張態度,上官凝凝定住腳,不肯移動。

轉頭回瞪她一眼,歐陽起鬆開她的手,「你為什麼在這裏?」他家依依不到十二點就入睡,而她呢?

都已經是半夜三點了,她還在外頭閑晃。

「我高興!」

上官凝凝調頭打算回去夜店,她怕朋友等不到她心急。

「站住!你還想被騷擾嗎?」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上官凝凝回頭瞪了他一眼,正好目睹他打量的目光正上下瞧她的清涼打扮,氣得想挖出他的眼珠。

「初吻?」

生澀的味道嘗起來有點青澀,歐陽起揚了唇角,那表情擺明在譏笑她。

誰都可以嘲笑她,獨獨不准他笑她。

「那又如何?我等一下還舍有第二個吻、第三個吻,只要我看中意的男的,我都可以接受他們的吻,怎麼樣!」

夜色里只有街燈照明,一身黑的歐陽起看來很邪魅,很難將他跟平日的嚴肅剛正聯想在一起。

憑良心講,歐陽起的外表真的沒話說,只要他的脾氣再改一改,口德再修一修會更完美。

這樣出色的男人,為什麼水蓮不愛,偏要選擇大哥呢?

歐陽起與大哥的外貌唯一不同的是大哥眼中多了抹細膩的柔情,儘管他再發火,眼睛會說話,大哥柔軟的心,明眼人馬上可以看出。

倒是歐陽起的眼眸冰冷冷的沒有溫度,被他多瞧一眼都有置身在雪地的冰冷感,連他剛才發火時,眼裡冷熱交織,讓人不寒而慄。

「你在玩火?」

平日看她聰明伶俐,今日再瞧,也不過是個任性又沉不住氣的黃毛丫頭。

「那也是我的事,再見!」

本來是擔心被他碰見,不過剛才那一吻早已將她的不安帶走,她此時沒上前給他一巴掌已算好了。

「我送你回家。」

「不必你假好心,歐陽起先生!」上官凝凝可以保證自己是咬牙吐出這幾句話的。

唇上還沾有他的氣息及淡淡的酒味。

她花了好大力氣及自製才沒當他的面伸手擦拭被他吻過的唇,雙手插腰下顎抬高,那氣勢猶如女王。

「那幾個年輕人肯定還在裏面,你再進去剛好入了虎口,要不要走隨你。」

歐陽起從口袋掏出煙,帥氣的點燃並深吸一口,白煙將他的臉給遮住,卻還依稀能感覺出他氣定神閑的態度,這更教上官凝凝氣悶的跺腳。

「我不要跟你走!」

「那好,我走了。」

他真的調頭就走,留她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夜店門口。

上官凝凝發誓,她這輩子跟歐陽起的帳就在他轉身離開時結定了。

從沒見過這麼沒肚量的男人,說走就走,她想進去找朋友,又怕被那幾個年輕人看到,正在騎虎難下的躊躇時……

背後有人喊她,熟悉的聲音教她回過頭,「凝凝!」

原來是她的好友,見她們都拿了包包,想必是等不到她直接到外面來找人。

「你們怎麼出來了?」

「你還敢說?去個廁所去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其中一個好友笑罵着,看到她沒事,心裏的重擔這才放下。

「我剛被幾個年輕人纏住,就先到外面來避一避。」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她們關心的問。

「沒有,我很好。」

只差她的初吻沒了,其他的一概完好。

「那就好。」有人吁口氣,「那現在怎麼辦?」本來的玩興都沒了。

「回家了。」

「這麼早?」

才不過三點多,一開始的計劃是不見晨曦不回家,月娘都還高掛天上,就要敗興而歸,有點不甘心。

「不然你們還想去哪裏?」

「吃冰好不好?」

有人提議,半夜三更去吃冰,真是不錯的主意。

「好啊,走。」

四人相視一笑,蹲在路邊笑得直不起身,只有上官凝凝臉上雖是笑了,心裏卻多了份想法。

這個生日教她難忘,成年的初吻給歐陽起奪去。她輕撫紅唇,那上頭的炙熱不再,酒氣不再,依稀還能感覺當時的薄唇印在她紅唇時,冰冷的唇瓣沒有溫度。

想到那個吻,心跳猛然加快。原來那就是接吻,她終於了解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上官凝凝還是氣不過他真丟下她走了。

*****

大學放榜,上官凝凝果然上了大學第一志願。

大一才入學,亮眼的上官凝凝馬上成了眾人的注目焦點。生性大方的她雖有時任性刁蠻了些,但這都無傷大雅,追求愛慕她的人多如遇江鯽魚,趕都趕不完,她猶如蝴蝶飄飄飛,凡停留必留下傷心男。

這日下午,她手中抱着小貓,是某個愛慕她的男生送她的,她為此還課,心喜不已的趕回家。

誰知她剛出校門口不到十分鐘,就被轉角衝出來的車子給嚇住,抱着在懷裏的小貓驚嚇過度地跌坐在地上,疼得她痛叫出聲。

「你還好吧?」

咦?聽出一旁熟悉的男音,這聲音她半夜聽了都會作惡夢。

倏地,她抬頭,只見歐陽起一身鐵灰西裝立在她眼前!

她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出門沒燒香拜佛才會不幸碰上他,又被他給撞了。試着站起身,懷裏的小貓喵喵叫了幾聲,好似在安慰她。

「你的腳有沒有怎麼樣?」

他嘴上是這麼問沒錯,可只見他單手放在西裝褲口袋,一臉不關他事的看着她掙紮起身。上官凝凝敢保證,他肯定是想看她出糗。

「斷了都不要你管,走開!」

見她困難的站起,歐陽起明白她的腳傷得不輕,這才要傾身扶她一把,卻因為她懷裏的小貓而退了一步遠。

「你沒事抱只貓逛街?」

上官凝凝不解他突來的退後,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再聽見他語氣里的厭惡,忿而抬頭:「我高只抱貓耍白痴,那又干你什麼事?」

「你的腳要不要緊?」

瞧她站都有問題了,還在那裏逞強,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哪像他家依依,文靜又乖巧。歐陽起再看了看她的穿着,都要入秋了,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百摺短裙,及膝的長靴包裹她細緻的小腿,淡黃色兩件式針織衫根本耐不住冷意,這身打扮不算輕挑,卻教他怎麼都看不順眼。

「很痛,而且快痛死了,你說怎麼辦?也讓我撞一下不成?」

她不會開車,也痛恨那些開快車的人,十場車禍九次快,才剛要不是他煞車來得及,只怕她小命早已嗚呼哀哉了。

「你要去哪裏?」見她小臉痛的扭成一團,歐陽起看了眼手錶再問。

「回家。」

「你要搭公車回家?」這裏離她家起碼也要三十分鐘的車程,她不會就真打算抱只貓跛回去吧。

「不然呢?」她白他一眼。

「我幫我叫計程車。」

若不是她手裏的貓,說不定他願意好心送她一程,可惜他向來不碰毛茸茸的東西,特別是貓狗。

從小因為體質關係,他對動物身上的毛髮過敏,只要一靠近他更是噴嚏打不完,活像是重感冒患者,這樣的醜態他不想被外人看到,更何況是上官家的人。

「不用,我自己回家。」她好強的拖着腳踝走了幾步,最後痛的她再度蹲下身,又氣又惱的暗喃罵人。

歐陽起一見她蹲下身,顧不得她懷裏的貓,連忙在她身前蹲下,「怎麽了?」小臉不肯看他,也不回應他的話。

「不要你管,走開!」

因為扭傷的疼痛,上官凝凝刁蠻的性子再次發飆。

「我幫你叫計程車。」

「不要!」

想起他半年前丟她一個人在夜店門口,而且還是半夜三點多,這樣沒有責任感的人她才不稀罕。

「你先把貓放下,我抱你回車上。」

「不要你好心,我……。」

她還想再多開口發表高論,可歐陽起根本沒耐心聽她多說,攬腰將她抱起,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不算溫柔的把她丟進去。

「好痛!」

這人有必要這麼粗魯嗎?

就算看她不順眼,也不必這麼欺負人,況且她還抱着貓,怕小貓受驚的連忙安撫。

「把那隻貓抱好,別讓她碰到車子!」說完,用力甩上車門,長腿快步繞到駕駛座,開門入坐,「我送你回家。」

是他不小心撞人,歐陽起只有自認倒霉,他厭惡的眸光瞄了眼她手裏的小動物,恨不得將它丟出車窗。

「你幹麼盯着我的貓看,它跟你又沒有仇?」這人肚量不會小到這種地步,連只貓都記仇吧?

「抱好!」

深怕那隻礙眼的貓碰了車上任何一處,歐陽起吼著。車子平順上路,他卻直覺發現自己的癥狀開始發作。

第一聲噴嚏打完,他拿過車上的面紙捂住口鼻,「你感冒了?」

這種秋老虎的天氣是有點不定,但一個高大的男人這樣就生病了,會不會太弱不禁風了點。

「沒有。」

「哦。」

既然沒有感冒,她能怎麼說,只有沉默輕拍喵喵叫的小貓,想來它也敏感到車子主人不歡迎它的存在。

不到十秒鐘,第二個噴嚏再響起。上官凝凝瞥了他一眼,「你確定你沒事?」她不想才坐一趟車就被傳染感冒。

「沒事。」

歐陽起暗自咒罵低喃,開了車窗讓裏頭的空氣流通。

不過有人卻抗議了,「歐陽起,你不冷我很冷。」

她穿得不多,哪像他又是襯衫又是西裝外套。

「跟你手上的貓抱怨去。」

咦?什麼意思?

千她的貓什麼事?

「我不愛毛茸茸的東西。」最後他說。

「為什麼?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她的手指再次撫過小貓柔順的毛髮,「依依不養寵物嗎?」

「我家不準有寵物。」

「為什麼?」

這麼嚴重,他獨裁到連這點個人小喜好都要干涉,根本是暴君惡行。

還沒回答,第三個噴嚏再來。上官凝凝開始懷疑,別有深意地多看了眼歐陽起,再串起他的話,聰明的她似乎有了結論。

「你有過敏症?」她的話教歐陽起表情一僵,轉頭瞪她。

天啊!

歐陽起竟然有遇敏症,對象還是弱小的貓狗動物,講出去肯定笑死人,那麼驕傲又自大的他,竟然怕小動物。

「閉嘴!」

「哈哈……。」

她笑得開懷,怎麼都難以相信,剛才被撞的壞心情這時竟消逝無蹤,「這太可笑了,你這麼大的人竟然怕小動物。」

「你最好不要講出去!」

有人氣悶的威脅著,不過上官凝凝根本不放在心上,好心情的哼唱着。

「聽到了沒有?」

「沒有。」

「你……!」

這時車子已接近她家的小巷子,歐陽起卻臨時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為什麼停車?」

難不成要她拐着腳一跛一跛的走回家?

「跟我保證你不會跟別人提這件事?」

「……。」

「如果你想要我向你家人揭穿你曾經半夜流連夜店,而且還差點出事,那我也不介意。」

他真的很小人,而且是超級惡質的小人。

上官凝凝發現,歐陽起惡劣起來可以如此不入流,連八百年前的往事都要拿出來恐嚇她,偏偏她又很沒用,一句話就將她給唬得語塞。

「你……。」

她很想將手上的小貓丟向他,看他會有什反應,最後理性還是戰勝她的衝動,決定不跟自己過不去。

「如何?」他再同。

「算你狠。」

「這是承諾嗎?」

「對,我不會說出去,可以了嗎?」她賭氣的轉開臉,拿後腦見人。

一聽完,歐陽起重新啟動車子,不出一分鐘即到她家門。

「要不要我抱你下車?」

「不用,你只要幫我按電鈴就好。」

本以為是傭人來開門,沒想到,開門的竟是她平日忙得不見人影的大哥。

兩個仇人一碰面分外眼紅,上官任陽俊容嘲謔:「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

那種調侃人的調調,已在商場打滾多年的大哥,更是個中高人,連她都可以聽出那話里的針刺刺。

「大男人正事不做,不到下班時間就回家,是不是公司要垮了?若是真垮了,我公司還缺個打雜小弟,應該蠻適合你的。」

歐陽起的嘲諷也夠狠毒,明知大哥手上的一個企劃案被搶走:心頭惱火的要死,他還故意往大哥的傷處剌去。

上官任陽額頭青筋冒起,回諷道:「公司生意好得很,訂單多到應接不暇,你說有可能垮嗎?」

「那可說不定,接再多的訂單,賠本生意只有傻子才會做。」

他知道上官任陽為了好友,甘願以賠本生意交易,這美話還在商場上傳開。

話才說完,歐陽起又打了一個噴嚏,上官任陽連忙退後一步,「歐陽起,你不會是得重感冒故意來我家散撥病菌吧?」上官任陽臉上的不屑及厭惡教歐陽起想直接給他一拳。

這都是誰害的,要不是他那寶貝妹妹,他也不會如此狼狽。

「……。」

「停!」

上官凝凝聽不下去的跛着腳走出車子,惡狠狠地甩上車門。

「你們不要再說了。」她腳扭傷痛得都要哭了,他們倆人還有閑情鬥嘴。

「凝凝,你的腳怎麼了?」見妹妹跛腳,上官任陽心疼的連忙走上前。

「大哥,我的腳好痛。」一見她大哥,小女孩的一面馬上浮現,撒嬌地哭訴著。

「出了什麼事?」

「有人開車撞我。」

「是誰?」

「他!」

纖纖玉指直指向某人,就在他打了第五個噴嚏時。

「歐陽起,你是病重無聊沒事開車撞我妹,還是你腦子有問題嗎?」不舍的他將妹抱在懷裏。

「那是場意外。」

開車撞人是他理虧,所以他沒有話反駁。

「意外?」上官任陽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冷哼。

「人我送回來了,要不要我請醫生過來?」

「不用,我自己會處理。」

感覺胸前有團東西扭動,上官任陽低頭,驚見妹妹懷裏鑽出的小貓,「凝凝,你哪裏弄來的貓?」他對小動物向來沒有愛心。

「我朋友的……,大哥我的腳好痛。」上官凝凝怕大哥念,索性窩在大哥懷裏撒嬌。

「好,不要難過了,大哥馬上請醫生過來。」那最後一聲噴嚏再響起時,上官任陽就這麼當着歐陽起的面甩上家門,全然不理會還未離去的人。

那天,歐陽起噴嚏不斷,心裏的咒罵也不停,跟客戶約好的行程只好延後,只能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誰都不見,這全都是上官凝凝惹的禍。

若是她敢跟上官任陽提自己遇敏的事,他不難保證會不會捏斷她那纖細的脖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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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1: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大學畢業,沒有感情牽絆的上官凝凝全力衝刺事業,二十六歲的芳齡正當俏,追求者大排長龍。上官凝凝卻遲遲不想走入感情世界,她說沒找到適合的人選前,她選擇單身。

只是平靜的生活,在某個風和日立的中午,因為二哥的離家出走,整個上官家族被鬧得天翻地覆。

為此氣不過的她忿忿難平的牽着二哥收養了近十年的老狗到對面退貨!

當應門的歐陽依依見到她時,還露出不解,搞不清楚狀況的她,想必連二哥出走的原因都不知道吧?

罷了,就算是從此再無瓜葛,她也不想多說。

可她就是不明白,歐陽依依明明大她兩歲,聰明秀氣的她為什麼對感情卻遲遲無法開竅?

她真的很難想像二哥竟然可以喜歡這樣的女生這麼多年,她知道二哥不是個只重視外表的男人,所以歐陽依依身上肯定有某個特質吸引他,但,是什麼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退貨?」歐陽依依喃喃地重複她的話。

「對,你要我二哥養的狗,我今天帶來還你。」歐陽依依看着上官凝凝腳邊年邁的老狗,那是她當初轉送袷上官爵陽的。

「他為什麼不養了?」

「不是不養,是我們上官家養不起。」

她說完話,不等歐陽依依開口,直接將狗鏈交到歐陽依依手裏,才轉身要離開,就聽見身後有人譏諷的聲音。

「我還在想,哪來的狗騷味,原來是對面傳來的。」低沉的男音從樓梯口傳來,那人是歐陽起。

瞧他一身休閑打扮,平時往上梳的頭髮隨意垂在額前,多了抹年輕味,只是那張經商多年已是百毒不侵的嘴,正吐著難以入耳的譏謔,教上官凝凝聽得火氣直冒。

歐陽起走下樓梯,高大修長的身形一站,直讓人感到脅迫。上官凝凝每見他一回,心裏對他的不滿就加深一回,因為這個男人跟她有仇!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對貓狗遇敏的歐陽起。」她也不客氣的回諷。

歐陽起見她不亞於依依的美貌混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及少女純真的浪漫,細長的眼眸眯起,打量著一身清涼的美好身段。

她是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女人,還是怕人家不知道她一身穠纖合度的曲線,非要把自己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不可嗎?

不贊同的目光及表情全落入上官凝凝的眼底,她不但沒生氣,還興起一抹捉弄地將背後長發一撥,任其全散於左側,讓整片白皙無暇的美背盡入歐陽起眼裏,凈白柔嫩的美色誘得他移不開視線。

這女人孩死的不知道什麼叫含蓄嗎?

握緊拳頭,他忍住心頭的不悅。

大清早穿這身衣服是想勾引誰?

見歐陽起的表情黑了一片,上官凝凝輕揚紅唇,淡妝的小臉閃過一絲得意。

「你沒事一大早帶條狗來我家,難不成以為我家是動物收容所?」

「我只是來物歸原主,以後你妹妹跟我二哥從此一刀兩斷。」

「原來是為自家兄長抱不平來的,那就難怪了。」

「歐陽起,你少得意了,當年不知道是誰情場失意,敗在我大哥手下。」

儘管美人已香消玉殞,大哥也已結婚,但當年他跟大哥的較勁她至今難忘。

聽見往事被勾起,高傲的歐陽起頓起怒意,心裏的忿恨自是不在話下,深眸射出的利光似要置人於死地。

「我限你一分鍾之內,把這隻半老不死的狗帶走,否則我馬上打電話要人送去屠宰場殺它個痛快。」被踩及痛外,歐陽起聲音冷颼颼地不帶一絲溫度。

「原來輸不起的男人只會口出要脅,那我可要記得下回選男人時,眼睛絕對要睜大些,別碰上那種只會秋後算帳的垃圾。」

男人最要不得的是輸不起,歐陽起當年那場感情確實是敗得凄慘,難怪不願再被人提及。

上官凝凝雖然同情他的情場失意及那時不堪的墮落,又想起他為此事一再阻撓二哥與依依的好事,此時此刻只想為二哥抱不平,要不是歐陽起,二哥又哪會淪到離家出走的地步。

看看人家歐陽依依,一付沒事地窩在家裏,正如大哥的話,她是沒心沒肝,沒血沒淚,才會看不見二哥對她的一片真心,所以真要怪,只能怪她二哥受錯人了。

「你要找幾個男人是你的事,不過你最好聽清楚,我妹妹跟你二哥以前沒有關連,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瓜葛。」好決裂的一句話,聽得上官凝凝臉色倏地慘白。

「好,這句話我會帶回去,至於這隻老狗,要殺要宰隨你,再見!」

上官凝凝轉身步出歐陽家客廳,她走得急切,以至於沒看到歐陽起隱在眼裏的炙熱目光正尾隨在後,久久不語。

「大哥?」歐陽依依見大哥沉默望着大門,她輕喊著。

「那女人瘋了!」

歐陽起冷漠地睨了那狗一眼,命令道:「把它帶走!」他受不了家裏有毛茸茸的小動物。

歐陽依依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生氣,上官凝凝的話雖沖,但大哥的話更傷人,這兩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和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

才一步出歐陽家大門,即被迎面而來的人給撞上,上官凝凝的俏鼻被撞得發疼,直嚷痛。

「凝凝?」

歐陽帖摟住險些往後倒的人,有些訝異她會出現在他家,這裏對上官家的人可是禁地,而上官凝凝更不可能會踏進他家一步。

「阿帖?你走路從來不看路的嗎?」高壯的他撞得她發疼,捂著鼻子罵他,心頭的火氣正好找人發泄。

雖然被無故亂罵一通,但歐陽帖卻溫柔的拍拍她的臉頰問:「痛不痛?」

「你說呢?」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她的鼻樑說不定都斷了。

見她此時生氣的嬌態,歐陽帖看得笑出來,還連忙哄她:「別生氣了。」

歐陽帖與她認識這麼多年,哄她的心得早就可以寫成書了。

「哼!我要回家了。」

她推開歐陽帖,轉身打算離去,

「你今天為什麼來我家?」他心裏很好奇。

「我以為你大哥過敏症太久沒犯了,專程送個大禮過來。」希望那隻狗能發揮功用,讓他的過敏症再發作。

「你知道我大哥有過敏症,」這個秘密只有歐陽家的人才知道,怎麼上官凝凝會那麼清楚?「我大哥跟你說的?」

「不是,我自己發現的。」

「是嗎?那你千萬別跟人說,免得我大哥拿刀去砍人。」

事實上,不用歐陽帖好心告訴她,要不是自己有把柄落在歐陽起手上,她老早去登報告知全世界的人。

但他狠,懂得拿她的弱點要脅她,想到這裏,上官凝凝又暗罵他個百來遍以消心頭之恨,罵完后,只見歐陽帖正笑着看她。

「氣完了?」

「還沒。」

「要不要我陪你?」

上官凝凝不會開車,他早就知道,算是哄她開心。

「你這個大忙人有空嗎?」

就她所知,歐陽帖的電腦工作室忙得昏天暗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哪來的時間陪她。

「如果是陪你,再忙都有空,走吧。」

「那我想去淡水。」既然有人陪,那她當然要好好利用。

「淡水?」

那裏離他家少說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感情小姐她是臨時決定的?

想起歐陽起無情又絕裂的話,她心裏直到現在還犯著不平。氣發完了她才想問自己,為何如此在意他的話,反正他人壞,說話本來就不中聽,她幹麼要放在心上。

「凝凝?」

此時,車子正朝淡水駛去,上官凝凝閉上眼傾聽輕柔音樂,享受這難得的悠閉。

「嗯?」

「你在笑什麼?」見她閉上眼,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歐陽帖好奇地又問。

「想怎麼惡整你大哥。」

不知動物流浪之家有沒有可能借她幾隻小動物。

「我大哥?又跟我大哥吵嘴了?」

「我才懶得跟他吵?」

是嗎?那她剛才氣呼呼衝出他家門不是因為跟大哥吵架嗎?

「我下個禮拜要去你公司維修程式,要不要我順便送你上下班?」

「真的?」她心喜地轉頭笑問。

太好了,梅雨季節剛到,討厭下雨的她還愁沒人載她,這陣子被追求者煩到怕。

「嗯,不過千萬別讓我大哥知道,否則我肯定被他念到臭頭。」

想像歐陽起得知他親弟弟專車接送她的情形,嘴裏馬上溢出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聽得歐陽帖也跟着揚了唇角。

*****

放完假又是忙碌的星期一,上官凝凝吃過早餐,誰知她大哥竟然好心提議送她上班,教她不知該如何啟口,因為歐陽帖已在外頭等人。

趁大哥上樓拿東西,還沒想好理由拒絕的她一聽外頭有人按電鈴,連忙趕去開門。

誰知,大門才打開,人都還沒瞧清楚,纖細的的身子即被來人摟在懷裏,力道重的讓她以為自己要窒息在對方胸前,不及抬頭抗議,那登徒子已在她頰上偷個吻。

「早啊,我親愛的小凝凝。」

上官凝凝光聽到這放肆聲音,即知道來人是誰連頭都不用抬了。

除了上官家那個年過三十,卻抱着不婚主義的堂哥——上官宇陽外,還有誰會如此不避外,在自家門口對她又摟又親的。

「宇陽,你怎麼來了?」

他這會兒不是該在國外工作嗎?

「想你嘛,我的小凝凝。」

「少來了,你是不是又被嬸嬸趕出家門,要來這裏借住了?」

「還是我的小凝凝了解我。」上官宇陽再補上一吻在她髮際,臉上儘是寵溺的笑。

「這次又是什麼原因被趕出來了?」

「不提也罷。」上官宇陽一臉苦相,無奈的搖頭,「你說還有什麼事?」

「又要你去相親?」

「別提了,我光看到那一疊相片,頭皮就發麻。」他是家中獨子,而成天想抱孫的父母,在他三十歲后,天天像上了發條的鬧鈴,定時催他趕快結婚。

這回,他媽更以斷絕母子關係來要脅他,想到這,他的頭就開始疼。

上官凝凝可以感受宇陽的痛苦,用力給他一個擁抱打氣,只是在她餘光掃過時,卻發現對面大門口的歐陽起目光正朝她看來。

大清早的是誰惹他不悅了,一張臉又臭又長,陰沉沉的模樣好不嚇人。

被上官字陽摟在懷裏,上官凝凝故意反手回抱,並且探過頭朝他作個孩子氣的舉動——吐了吐舌頭,得意地見他薄唇一抿,濃眉皺緊,嘴裏不知喃喃自語說什麼后即坐進車子揚長離去。

*****

本以為可以好好享用免費司機的服務,誰知才沒幾天,專車還未坐熱,就遭人恐嚇,氣得她再次咒罵那個惡人。

只是罵歸罵,她還是只有認命地繼續搭公車上下班,可今天下班,她才抵達公車站,路邊一台眼熟的黑色車子在她眼前停下。

「上車!」是他!

「我沒空。」看都不看他一眼,她轉頭看前方公車是否來了。

「我叫你上車。」

「我不要!」

要不是他,她早已搭歐陽帖的車子回到家,哪還要來公車站搭車。

算她怕了他,每次倆人針鋒相對后,每每總要她花上好一陣子才能消化,為此她已打定主意,跟歐陽起保持距離。

歐陽起見她堅持不肯上車,才要開車門下車,遲到的公車沒來,倒是另一輛轎車停下來了。

「凝凝,你等公車嗎?」原來是她公司的男同事,上官凝凝甜甜笑着,故意親膩給某人看。

「嗯,不過公車好像慢了。」她輕聲抱怨。在公司她一直都維持良好的淑女形象,不想在此時被破壞。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那男同事好心問。

「順路嗎?」她眼睛一亮,臉更笑開了,像是花朵里盛開的玫瑰,艷得迷人。

「順路,如果你不介意,那就上車吧。」

那男同事遲鈍的沒發覺歐陽起的車子就停在一旁,更沒注意車內主人鐵青著臉色聽完他的話。

上官凝凝睨了歐陽起一眼,儘管他惡劣的阻止歐陽帖接送她,可還是有人樂意為她服務。

「謝謝,那這樣好了,乾脆我請你吃晚餐。」這話故意說給那人聽。語畢,她坐進車內,還不忘朝歐陽起再吐舌頭,如此幼稚的動作,她幾天來已連做了兩次。

哼!

誰叫他要惹她,上官凝凝不理歐陽起蹙緊的眉頭,也不理他看來像是要冒火的眼睛,開開心心的坐進男同事的車子,幾分鐘后她才突然想起,歐陽起怎麼會出現在她公司附近?

他工作的地方離她公司少說也要半倜小時車程,況且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竟然會開口說要送她回家?

他不是最痛恨上官家的人嗎?

三番兩次找她麻煩,逮到機會就挑釁她的情緒,這種人,肯定又有陰謀,為的是報上次她害他遇敏症發作的仇,這男人怎麼會那麼小心眼!

*****

難得一個休假日,整個上官家跑得沒半個人。

「凝凝?」

上官凝凝窩在軟骨頭裏一身清涼短衣短褲,長發垂於一側,五官皺成一團,這就是上官爵陽下樓喝水時見到的模樣。

「呃?二哥。」

「怎麼在發獃?」上官凝凝闔上手上的書。

「沒有啊。」

上官爵陽斯文的臉上溫柔的笑着,「在想什麼?」

「想工作,下一個企劃案目前還在難產階段。」

「那就別想了。」上官爵陽邊喝水邊說,可見妹妹還在深思,他瞥見她手裏的書,「怎麼又在看漫畫書?」上官凝凝已脫離少女情懷,小說漫畫卻還是不離手。

「看能不能激發靈感。」

「那要不要陪二哥出去吃飯?」

一聽要出門吃飯,她毫不猶豫跳起身丟下手中的漫畫書,「好,我要去。」星期假日窩在家裏有點無聊,約她的男生一堆,卻沒有一個她有興趣。

「那去換件衣服。」

「穿這樣不好嗎?」

低頭朝自身打量,上官凝凝不覺自己清涼的穿着哪裏不妥,「大哥今早出門前還直誇我這樣穿很好看。」

「大哥的審美觀異於常人,你去換件衣服,二哥一個人敵不過外頭那群蒼蠅。」上官爵陽自嘲。

聞言,上官凝凝笑了,「那你等我一下。」她快步上二樓換衣服。

十分鐘后,再出現的上官凝凝連身膝上短裙,平日保養有加的白皙肌膚處處說明她的好氣色,剛才她還將長發束成馬尾,上官爵陽搖頭笑了笑,早習慣妹妹熱情打扮,不用猜背後那一片雪白肯定又是要人眼吃雪糕,早知道就不該叫她上樓換衣服。

*****

才步出家門,湊巧歐陽家大門也打開,高大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歐陽起,上官凝凝摟着二哥的手臂,不屑的瞄了他一眼。

「你要出去嗎?」

整個上官家,只有上官爵陽會跟歐陽家人打招呼,只見他此時正在對心上人的大哥微笑示好。

「去吃飯。」

歐陽起瞥了上官凝凝一眼,又是一抹不贊同的眼神及表情,活像她是蕩婦卡門,上官凝凝不服輸地瞪回去。

「這麼巧,我們也要去吃鈑,一起去吧?」

欸?

跟這人一起飯?

上官凝凝不著痕迹地捏二哥手臂,以眼神訴說不願意。

這小動作沒躲過歐陽起銳利眸光,唇角輕揚笑意接受邀請,「好啊。」

「不行!」

這人臉皮怎麼那麼厚,上官凝凝拒絕與他同進午餐,抬高下顎睨他一眼。

「凝凝。」

上官爵陽試着打圓場,奈何上官凝凝壓根聽不進去。

「要吃飯二哥跟他去吃,我要回家了。」才掉頭就要走人,後頭即傳來一聲哼笑,她火大地轉過頭。

「你笑什麼?」

「我有嗎?」

歐陽起視線直盯,深邃的目光看不清裏頭含意,即深信他就是嘲笑她。

「凝凝,你真不去?」

「……。」她正瞪着某人,沒空回應二哥的話。

「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了,免得壞了令妹用餐的興緻。」嘲諷的話—出口,上官凝凝即便露出甜美笑容,塗上唇彩的唇揚起優美弧型。

算他有自知之明,上官凝凝裙擺一轉,再度優雅的轉身挽著二哥手臂,「二哥,人家說不去,我們快走吧。」

上官爵陽躊躇不前,倒是歐陽起聳肩搖手,「爵陽,我已經約了朋友,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明明是個小人,還故作矯情,故意凸顯她的小家子氣,上官凝凝火氣直冒,看都不看他哼聲走人。

直到她轉身離去,歐陽起這才瞥見她清涼端裝的的連身短裙不止秀出一雙勻稱長腿,就連那大片雪白美背都露於衣服外。

該死!

她難道非要這麼展露身材不可嗎?

歐陽起眼紅地壓下心頭盪起的不滿情緒。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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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餐廳點好菜色后,上官凝凝正拿水杯解渴,卻瞧見某道熟悉身影印入瞳孔,不置信的她皺眉再看一眼。

那個人、那個人、不就是半個小時前在自家門前碰上的歐陽起?

他怎麼也來這家中式餐廳?為什麼偏偏跟她作對挑上同一家餐廳,擺明要她食難下咽。

「凝凝,你怎麼了?」

瞧她紅唇緊抿,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有事惹她不高興了。

「二哥,我們如果現在離開,對廚師會不會很無禮?」她低聲問。

「為什麼要走,你不是最愛吃這家的中國菜?」背對着大門口,所以他沒見到那對已步入餐廳的男女,可上官凝凝卻是正面看得一清二楚。

「我改變主意了。」其實對面的麥當勞似乎也不錯,「二哥,我們走了。」

上官爵陽拗不過她,才要起身,後頭即被人喊住:「這麼巧,你也來這裏用餐?」那聲音猶如魔音地傳入上官凝凝耳里,她連忙低頭當作沒看到人。

「你也來這家餐廳吃飯了?」

「我朋友也喜歡這家菜色。」

「是嗎?可惜我跟凝凝有事要走了。」

「這麼快?」他睨了眼上官凝凝,剛才她看到他出現在門口時,一臉錯愕樣教他差點失笑。

「凝凝改變心意想吃對面的麥當勞。」

「該不會是因為我才要離開吧?」

上官凝凝不作聲,怎麼樣就是不肯看他,隨意瞟的視線好死不死就落在他女伴身上,難得見歐陽起身邊有異性相陪,上官凝凝心裏竟不是滋味的犯著嘀咕。

「二哥,我們別走了,我想在這裏吃午餐。」她怎麼樣就不是不看歐陽起,撐著臉以手指輕敲桌面。

上官爵陽挑眉,「你確定?」她那善變難捉摸的性子,當哥哥的有時也摸不著頭緒。

「嗯。」

歐陽起聳肩,「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共用午餐?」

不要!

她的抗議還未出聲,溫和的二哥竟含笑接受。

可想而知她的午餐有多難捱,這陣子歐陽起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之多不說,還惡劣的動不動找她碴,不見她發火不甘休。

一頓飯下來,上官凝凝話沒說幾句,佳肴美食沒讓她胃口大開,只有猛灌茶水,一心想快點結束與歐陽起的相處。

當她百般無聊不小心眸光瞄向不作聲的歐陽起時,不巧卻被他逮得正著,而令她吃驚的是,歐陽起竟然朝她眨了眨眼,嚇得她差點抖落手裏的茶杯。

他以為他在幹什麼?

*****

歐陽起想幹什麼?

答案在—句無心話里揭曉,他想要追上官凝凝!

這消息在上官家轟炸開來,本以為大哥會頭—個反對,誰知第—個舉雙手贊成的人就是她大哥。

瞧他眉開眼笑,不懷好意的表情正打着如意算盤,可以想見上官任陽的答應自是有他的陰謀,而那肯定不是歐陽起樂見的。

當年的龍虎鬥,美人走了誰都沒勝出,不過因為上官爵陽的關係,上官家可是為他吃了歐陽家不少悶虧及窩囊氣。

現在,風水輪流轉,歐陽起想追上官家唯一掌上明珠——上官凝凝,舊仇不報非是君子。

自負高傲的歐陽起,原來也有這一天!

想到這一點,上官任陽心裏更是大樂,腦子裏勾勒歐陽起窩囊被嘲笑譏諷的場景,只差沒開香檳慶祝。

而當事人上官凝凝在聽到這消息后,錯愕太大,腦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那個告密者不是別人,正是歐陽起最寵愛的妹妹——歐陽依依,歐陽依依未察人心險惡,絕美臉上笑得燦爛,告知她大哥想追凝凝的事。

晴天霹靂!

上官凝凝驚得差點奪門而出,怎麼都無法相信,自視甚高又像天皇老子愛命令人的歐陽起竟然要追她!

上官任陽笑面虎的表情太邪惡,可惜他俊美的臉龐又笑得和善過人,歐陽依依全然沒有防備地把實情一五一十說出。

昨天得知消息,翌日一早,上官凝凝步出家門不到十秒即逃回家裏,「大哥,外面那人是誰?」

上官任陽坐在客廳沙發品飲咖啡,優雅的從容的態度與上官凝凝一臉懊惱成對比。

「某企業集團的第二代小開,人品中上,外貌尚可,家世中等,今天他當司機送你去上班。」

「我不要!」

以為大哥在說笑,沒想到他竟是當真,歐陽起都還沒有行動,她大哥即緊鑼密鼓備戰,弄得她哭笑不得。

好端端上班讓一個陌生人接送,根本是開玩笑嘛。

「凝凝,對面那匹惡狼正在等機會下手,大哥不防不行,從今天開始,你不用擔心上下班回家的問題,大哥會幫你安排適當人選接送,若是你有中意的對象,大哥絕對不會反對。」

他絕不會讓歐陽起有機會接近妹妹,他要追凝凝,那麼最好有心理準備打長期抗戰。

「大哥!」

上官凝凝氣得跺腳插腰,手提包被她丟在沙發上,擺明不配合這場鬧劇。

「對方可是暗戀你許久,大家當朋友,你別拒人於千里之外。」相較歐陽起的保護,上官任陽絲毫不擔心妹妹滿天的桃花不斷。

知道拗不過大哥,上官凝凝扁嘴拿了手提包步出客廳,心裏不覺想着,歐陽起想追她,那是他的事,憑什麼為了他就要打亂她的生活!

九點準時進公司第一件事,上官凝凝打電話到某人公司,秘害小姐告知,歐陽起不在。

隨即,她又撥電話找歐陽帖,「阿帖,你大哥的流動電話號碼給我。」歐陽帖正在忙程式修改及測試。

「我大哥?他今天在家,不接電話。」將電話掛在耳下,歐陽帖說。

「在家?」

上官凝凝輕輕凝眉,今天她一襲削肩露背圓舞及膝裙,五顏六色的花樣看得人目不暇接猶如春天飛蝶。

「他感冒了。」

昨天大哥跟朋友打小白球,正逢春雨綿綿,淋個落湯雞,今天一早高燒不退。

「他也會生病?」

「凝凝,怎麼說我大哥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會生病。」

「那你今天下班去那裏?」

受不了今天早上送她上班的男子,一路開車話沒停過,聽得她耳朵都要長繭了。

「我今天可能要加班,怎麼了?」

一聽他有事,上官凝凝本打算要他送自己回家的念頭打消,「沒事。」

「你要找我大哥?」

好似全天下人都知道歐陽起的企圖,上官凝凝沒好氣反駁:「我怎麼可能去找你大哥?「

「那你幹麼問我大哥的電話?」

「我要找他算帳!」憋了一肚子的悶氣,這時全都爆開了。

「凝凝,我大哥要追你的事好像是認真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歐陽帖邊敲打鍵盤邊說。

「哼!那他最好也有心理準備被我拒絕。」說完,上官凝凝匆匆道再見后馬上掛電話。

*****

上官凝凝來到歐陽家,傭人為她開門,問了歐陽起的房間位置,不理傭人勸說,就算生病中的歐陽起是只失控猛獸,她都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來到二樓,左邊內側是他的房間,整個歐陽家安靜無聲,除了樓下傭人打掃偶爾發出聲響,只聽到高跟鞋貼會地面的聲音。

她才舉手準備敲門,房間卻突然傳來巨大響聲,緊接着是低沉粗暴的咒罵聲。

上官凝凝驚得連門都沒敲,直接衝進房間。

只是當她像個傻子站在房間時,哪裏有重大災難發生,不過是有人從床上跌下,那個人正是重病的歐陽起。

本要開口嘲弄他一番,驚見他腳下四周散落的碎玻璃,趕忙朝他的方向衝去。

「你不要動!」

玻璃割傷可不是鬧着玩的。

「你怎麼在這裏?」

歐陽起氣惱她的出現,臉色除了慘白還多份冷漠。

上官凝凝該丟下他轉身離去,可又不忍他此時是個重病的人,手提包放在沙發上,回過頭蹲下身撿起地上四散的玻璃碎片。

「出去!」那頭猛獸發威!

冷凜的嗓音比融雪的冰水還凍人,可惜對上官凝凝派不上任何作用,她悶不作聲繼續撿地上的碎片。

冷不防歐陽起氣忿地揮向她,一個不小心鋒利碎片劃上她手心,一道艷紅隨即浮出血珠,染了她手心一片,那抹紅觸目驚心,上官凝凝又疼又氣地紅了眼眶。

「流血了……。」她哽咽地低叫。

「該死!」

他不是故意傷害她,只是不想她見到自己虛弱的一面,赤腳的他將上官凝凝抱到大床,輕盈柔軟身軀僵硬坐在他面前,歐陽起穿上室內拖鞋,進浴室拿毛巾出來。

「把手張開。」

上官凝凝低頭緊握手心,歐陽起忍着頭痛,蹲在她身前,想要拉過她的手。

「你打我……。」她指控著。

天地良心,歐陽起一聽她哭訴后,再盯上她的手心,那裏確實有道他野蠻行為下的傷口,可打她會不會太言過其實了些?

他不過是大手一揮,想掃掉她手裏碎片,沒想到卻讓她受傷了。

「我……。」想要開口卻又無能辯駁,只有再勸她:「你先把手心攤開,我檢查傷口嚴不嚴重。」

「不要。」

上官凝凝委屈的滴下豆大淚珠。

那淚滴教歐陽起僵住,她哭了?

氣焰高漲,只會跟他大小聲叫囂的上官凝凝竟然在他面前哭了,歐陽起不理她要不要,強拉過她的手,仗着手勁大過她,硬是扳開她緊握的手心,裏頭早是染紅一片,看得他又是咒聲連連。

「該死!」

「不要你假好心,走開啦!」想要縮回手,歐陽起卻握得死緊,沾濕的毛巾小心翼翼覆上傷口。

他小心地檢查那割傷,三公分的長度畫在柔嫩手心,不用多看都明白,這道傷口肯定要縫。

「你乖乖坐着不要動,我馬上打電話。」他感冒不願看醫生,最後還是勞動醫生過來。

「好痛……。」

見她哭得傷心,歐陽起不舍的握住她的手。

一分鐘后,見他掛上電話,上官凝凝才問他:「為什麼找醫生來?」他的手好燙,高燒還沒退嗎?

她最怕吃藥打針,聽到醫生更是頭皮發麻,見她眼珠里滾著淚水地盯着自己瞧,歐陽起一時無言,可能是因為剛才的走動,教他感到一陣昏眩。

「……」他走到床邊坐下。

「你怎麼了?」她伸出手指點他一下。

「沒事。」他仰頭閉眼,想讓昏眩感好些。

他大手還是繼續握住她,上官凝凝顯得不自在,手心移了移想縮回。

奈何,歐陽起卻不願鬆手,「別動,等一下又流血。」背靠向床頭,歐陽起低沉嗓音說着。

第一次上官凝凝這麼近距離看他,其實歐陽起的五官不算完美,但配在一起卻有他個人獨特魅力,見他此時一手緊握她手心,一手揉着太陽穴,好像很難受。

以前看他,粗獷結實的身材在西裝襯托下一付文明人的斯文樣,而今他睡衣扣子半解,半露的胸膛厚實不見一絲贅肉,修長雙腿隨意伸展屬於男人大剌剌的坐姿。

這麼一個強悍自負的男人,竟然說要追她……

*****

半個鐘頭后,歐陽起房裏傳來上官凝凝嘶聲尖叫,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歐陽起房裏正做着不人道泯滅人性的虐待。

上官凝凝眼淚直飆,哭聲凄泣,窩在歐陽起懷裏的她被按壓在他腿上,修長雙腿被他有力的長腿夾住,歐陽起單手圈住她的腰,不讓她掙動方便醫生縫傷口。

「不要啦,很痛……。」

她痛得又咬又踢又罵人,歐陽起眼都不眨地要醫生動手。

家庭老醫生一見美人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心生不舍地難以下手。

「醫生,她沒事。」歐陽起再三保證,也知道醫生的顧慮。

只是那針頭才刺入手心,上官凝凝疼得奮力掙扎,只是被捉住的手腕掙不開也動不了,只能拿着一雙眼哀怨地向他控訴。

歐陽起眉頭一皺,與她視線相接,而後將她的臉壓在頸間,不讓她看到醫生縫合傷口的過程。

不過三公分的小傷口,耗時半小時縫好后,醫生才重重地吁了口氣。

「這樣可以了。」

歐陽起見醫生為傷口包了紗布,懷裏人兒早哭得抽噎不停,他憐惜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

可上官凝凝卻繼續窩在他懷裏傷心地哭着,歐陽起忍着頭痛,待醫生拿葯吩咐注意事項出去后,他將懷裏的她抱到床上。

「好痛……。」剛縫合的傷口帶些剌痛,像細針在扎。

「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想哄她,可生平沒哄過女人的他,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放她在床上,歐陽起的手在半空躊躇,直到她趴向他胸前抗議,大手才溫柔撫上她長長的發,涼細柔絲的烏黑亮麗,誘得他捨不得移開那份觸覺。

「我要跟我大哥說你打我……。」

明明她是要聲討的人,最後卻渝落成這種下場。

歐陽起揉了揉太陽穴,低聲叫她:「凝凝?」

「不要叫我!」

「凝凝?」

一個昏眩眼花教歐陽起顛了下,他想自己最好先再躺在床上休息,免得下一個要看醫生的人就是他了。

「哼!」

她任性的背向他,美背盡落他眼底,殊不知這對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制力有多大挑戰,還好他重病,心有餘而力不足。

歐陽起手碰觸她的背,燙人熱度叫上官凝凝驚訝連忙翻身,「你還在發高燒?」

她竟然忘了,歐陽起就是因為生病才會請假在家裏休息。

臉色蒼白的他卻是搖頭,「我睡一下就好。」在她一旁倒回床上,閉眼躺在她身邊,「你別再哭了。」

「你不能睡,你必須要馬上看醫生才可以!」

她忘了手上的傷口疼痛,跪坐在他身邊,臉上儘是但憂的伸手探向他額際。

「醫生已經走了。」

「那有葯嗎?」她傾身問他。

「我不吃藥。」他哼道。

這男人以為他自己是超人嗎?不吃藥就能退燒?

「那我去叫醫生回來。」

翻身離開床即被他拉住,手心也炙熱的嚇人。

「別去。」

「可是你一定要吃退燒藥。」她不能放任他這麼下去,小臉寫着堅持。

歐陽起泛了血絲的雙眼直看她,最後他嘆氣決定讓步,在見到她眼中那抹難掩的憂心,好強的他還是跟她妥協了,「好,我吃藥,但不看醫生。」他沒那麼虛弱。

「葯在哪裏?」雖然不滿意,但她接受他的決定。

「去跟傭人拿,順便倒一杯水上樓,我口渴。」

「我馬上去。」

只是上官凝凝才轉身,都還沒移下床,馬上又被他扯住手腕。她一臉不解,回頭看他時,眼裏儘是疑惑。

歐陽起先是盯着她裸露的背,喉頭滾動地吞了下口水,從體內翻滾而上的燥熱感教他一時口乾舌燥。

眼前的上官凝凝奪去他所有目光,教他忍不住伸手撫上她柔細的長發,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不只他自己感到震驚,就邊上官凝凝都被嚇到錯愕。

良久,倆人就這麼靜止不動,直到上官凝凝感覺他的手不知何時,悄悄滑到她背上,那溫柔又帶着灼熱的撫觸,教她連忙回復理智,縮了身子躲開他的大掌。

被她這一閃,似乎,歐陽起也發覺自己的失態,收回手放在身側,不自在地咳了聲說:「小心地上有玻璃碎片。」

上官凝凝被他的話給楞住,他自己都這麼不舒服了,竟然還會顧慮她的安全,原來歐陽起並非冷血之人,只是他隱藏的好,不讓人隨意窺見他內心深處的柔情及細膩。

而方才他觸及的肌膚,直到現在還有熱火灼身的錯覺,那男人渾身像團火,看來他的高燒真的需要退一退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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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2: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上官凝凝只在大學談了一場純純的愛,她舉止大方內心傳統保守,除了牽手接吻外,她與前男朋友沒有再多親膩。

所以當她被捉姦在床,雖然什麼事都沒做,可當第三者以一種曖昧眼光瞅著,上官凝凝早是一臉羞憤跳下床,平日的伶牙利齒竟然派不上用場,在房裏轉來又轉去,那緊張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事有蹊蹺。

「凝凝,你怎麼在我哥房裏?」歐陽承張大嘴巴,看了大哥后,又轉頭看她,很難消化眼前所見。

「我……。」

是啊,她怎麼在他大哥房裏,還躺在他床上睡著了。

明明她記得歐陽起吃藥後就睡著了,她則是坐在沙發等他退燒,卻在一轉眼間,她莫名其妙躺上他的床,而且還被他摟在懷裏,害她名節全毀,全然無反駁的餘地。

歐陽起依舊閉眼熟睡,尚不知倆人的惡行已被瞧見,上官凝凝走近床邊,傾身伸手貼上他額際,確定他是否已退燒。

「凝凝,你的手怎麼了?」歐陽承目光一掃,瞧見她手上紗布。

上官凝凝瞥了眼傷口,「玻璃割到。」

而兇手正是那個還在酣睡的人,要不是看在他重病在床,她早踹他起床解釋清楚。

「玻璃?」他饒富興味地重複一次。

確定歐陽起退燒,上官凝凝穿上高跟鞋拿了手提包打算走人。

「你要走了?不陪我大哥?」

「誰要陪他?我是來找他算賬的。」

她是來聲討他散播的不實謠言,害她生活陷入愁雲慘霧之中,沒想到卻害自己深陷敵營不自覺,還被捉到另一個小辮子。

「那算賬怎麼變成躺在床上睡覺?」歐陽承玩味地再問,那玩世不恭的語氣她聽得刺耳。

大哥的習慣他比誰都清楚,只有家人可以進出他房間,他也不讓傭人進入房裏打掃,所以見到上官凝凝時他才會那麼吃驚。

問她?

她還想問是誰抱她上床的!

「我怎麼知道!」

上官凝凝扭頭走人,留下身後倚在門邊的歐陽承別有深意地看着她遠去的窈窕背影。

上官凝凝一走,歐陽承快步走進房間,坐上沙發翹起二郎腿喊人:「大哥,你可以睜開眼了,她走了。」

原來酣睡的人哪裏睡了,不過是假寐。

一聽見歐陽承調侃的語氣,歐陽起緩緩睜開眼,手臂貼在額際,頭還是有些發疼,除了退燒外,感冒的其餘癥狀並沒有減輕,他忍不住扶頭低聲咒罵。

「大哥,你要不要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解釋什麼?」

他沒好氣的白弟弟一眼,見他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要不是頭昏腦脹,早發火吼人了。

「人什麼凝凝……。」話還沒問完,大哥射來的眸光冷颼颼地好不懾人,歐陽承識趣地連忙打住話。

「你今天這麼閑,都過午了還不去酒店?」

「正要去,只是關心你的病情所以過來看看,大哥,我剛才算不算『捉姦在床』?可不可以當證人到上官家為你討回公道?」

歐陽承深紫襯衫前三個名子解開,袖子也反摺,比起上官家的浪蕩子——上官宇陽,歐陽承的浪蕩更是名附其實的遊戲人間。

「快滾去酒店上班!」

「大哥,你要的那朵花渾身帶刺,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扎得遍體鱗傷,這樣你還要嗎?」

歐陽起再瞪一眼,原是意氣風發的黑眸因為重病而黯然無光,「你快滾,免得我看了頭更痛!」忍不住還是吼人,講完后他鐵青臉色揉了揉犯疼的太陽穴。

「大哥,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有話快說。」他閉眼不看弟弟。

「我聽說上官任陽已徑知道你打算追凝凝了。」

眼帘上掀,瞳孔縮小,瞪大的眼幾乎冒火,「誰去多事?」

歐陽承聳肩,「我只是想提醒你,上官任陽正在推銷自己的妹妹,天天讓不同男人接送回家,我想等你病好了,她差不多也投進某個男人的溫柔懷抱了。」

「該死!」

難道她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歐陽起想起她稍早喂他吃藥時的溫柔,如果她是來表明立場的,那她為什麼不說?

「我說大哥,既然你都跟人家同床了,是不是也該上門負點責任,免得對面人家真以為我們歐陽家全是薄情僥悻的人。」

有一個妹妹誤了上官爵陽十年青春,再加上大哥毀人家妹妹清白,難怪上官任陽講起歐陽家簡直是咬牙切齒,看來那並不是沒有理由。

「你快給我上班去!」

廢話這麼多,聽得他心煩。

*****

上官凝凝躲在自家大門口朝四周望了望,不見大哥安排的某家銀行年輕高級主管的銀色轎車,那人該不會是爽約了吧?

忽地,一輛眼熟的跑車印入眼底,車窗搖下,車內的人出聲了,「上車,我送你去上班。」

這不是幾天前還虛弱得卧病在床的歐陽起嗎?

上官凝凝見到他猶如瘟神地倒步三步遠,又想到自己竟然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還被他二弟捉到,越想越糗,她好希望最好永遠別再見到他了。

「不用,我有專車接送。」

「那人已經走了。」他手肘倚在車窗,俊容似笑非笑地對她說。

「你怎麼知道?」

「你如果肯上車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我沒那麼好奇,再見!」

「還是你要我跟你大哥說,那天你在我房裏的事?」他眯眼看她,對她一再的拒絕抵抗很不是滋味,他為了等她出門,提早半個小時在外頭等她,而她呢?

「你敢!」

若是被知道她與他同床,她何止被大哥剝皮,索性雙手插腰惡狠狠地跟他瞪眼。

今天開會,她一襲正式剪裁白色長褲配上粉系套裝,濃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長發以髮夾盤在腦後。

「你看我敢不敢?」

他的話從容得帶些慵懶,聽說這人要追她,天底下有哪個男的是這樣追女人的?

這個惡劣又低等的小人!

氣忿難平地開了車門,上官凝凝坐進副駕駛座,手提包放在膝上,轉頭瞪他猶如十足壞蛋。

「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起無語,卻在她家大門口傾身轉頭給她一個吻,一個帶有煙味的吻。

那是個男人侵略性的吻,舌頭霸道地探進她口中,不讓她有機會閃躲,直要她回吻,更糾纏得她的粉舌羞澀地任由他吮著。

他的手更沒得閑,用力將她抱進懷裏,任她胸前柔軟親膩地貼上自己,而他的手更肆無忌憚地在她上半身游移,所到之處,就像火苗竄燒,熱得她不自覺地扭動身子。

當他的大掌罩上她的飽滿處,滿意地聽到她口中溢出的低吟聲,唇更是放肆地移到她頸間,在那裏烙下一個紅印,那印疼得她擰眉,而後在她想要出聲時,再次蠻強地封住她的口。

這一次的吻久得讓她以為自己要窒息了,最後在他饜足時,她只能氣喘吁吁地瞪他!

「今天下午等我接你。」待急喘平息,歐陽起已回復平靜,完全看不出他方才被點燃的激情渴望,而後他駕車重新上路。

儘管被吻的嘴唇紅腫,還有些刺痛感,但她就是不服他的命令口吻。

「已經有人預約了。」咬住下唇,卻發現,她的唇瓣儘是他的狂魅的氣息。

「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上官爵陽為了追上他妹妹,暗地裏幫他取消所有約會,為此他胸有成竹,轉動方向盤的手指修長有力,從容語氣聽在她耳里字字是剌。

「沒關係,還有阿帖可以送我,他這禮拜在我公司測試程式。」

「他沒那個膽。」他涼涼的睨她,似乎在告訴她,這招已經行不通了。

是啊,想想也是,人家弟弟早表明,大哥的女人他不敢惹,能躲多遠就閃多遠,深怕大哥發威給震到天邊去。

「那也沒關係。」上官凝凝抬高下巴,甜甜笑說:「公司追我的男同事不少,我想他們應該不介意送我回家,說不定像上次那樣,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有些人禁不起扇風,更禁不起挑釁,偏偏上官凝凝卻故意扇風又點火的挑動某人的耐性,這下好了,她話才說完,車子猛地在路邊煞車打住,過快的煞車勁道教她身子在安全帶的保護下被拉回椅背。

始作俑者解開兩人安全帶,在她還來不及由震驚中回復,即被人給拉過去,那雙黑眸很深,深得不兄底,看不見她的倒影。

他的眼神充滿侵略性還有火花在四竄,「你喜歡玩火是嗎?」

「你想幹什麼?」

手指緊捉住手提袋不放,另一手則是想推開他的人。

那天他重病,身上只有他單有的氣息,今天他沒病沒痛,除了他的氣息外她還嗅到一絲絲的古龍水味跟煙味。

「我想吻你。」

好直接,刻不容緩地,歐陽起在她想退後,想移開臉頰說不時,定住她後腦,不讓她有機會逃開,低頭再次霸住她的唇瓣,不管來來往往的行人是否會發現,他只是一意孤行地吻着她。

雙唇一貼近,那股熟悉的悸動感再次襲身,教她冷不防地打起寒顫,她不明白,她明明就討厭眼前的歐陽起,可為什麼對他的吻會有那麼強烈渴求!

他應該是在生氣,而且是在盛怒,因為他的吻激烈吮着她的唇,在她才要高喊停止時,狂猛的舌尖隨即探入她口中糾纏。

她被吻得發昏,抵在他胸前的手心及緊捉住手提包的手指不知何時已悄悄攀上他頸項,直到他的唇移開時,她竟還發出輕輕嘆息聲,惹得那薄唇難耐地再次印下數個輕柔的吻在她唇瓣。

歐陽起結束了吻鬆開她,目光灼熱地瞧着她鮮嫩欲滴的紅唇,心癢難耐的想再吻她一遍。

最後他控制住心底的渴望,低咒聲后長臂伸至她後腦將定住長發的髮夾解開,任長發直瀑而下,風情誘人地挑得他幾近失控。

經過好半晌,上官凝凝的腦袋終於恢復運轉,探出舌頭舔了下嘴唇,這動作引來另一聲咒罵。

「你、你……。」

「你上班要遲到了。」他提醒她。

「你怎麼可以吻我!?」

是啊!他怎麼敢吻她?

而且是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這個事實教她幾乎要抱頭尖叫。

「有何不可?你挑的火。」這人竟然將責任全推到她身上

「那好,我下車總可以吧?」

「請便,連同剛才的吻我會一併傳到你大哥耳里,如果你不介意。」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就連邊都不要沾上一點點,否則那代價可能要賠上一輩子,而她就是那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明明她可以跟這個狂妄的男人畫上絕對平行線,偏偏她不知哪根筋錯亂,才會惹上他。

現在好了,人家抓到她的小辮子,要她無路可退,只能乖乖聽話,她能不懊悔嗎?

「你不想我大哥拿刀砍人吧?」

若是大哥知道,她不會是唯一受難者。

「那也好,有人作伴。」

歐陽起聳肩的動作激得她再也忍不住握拳動粗,她哪裏還管得着淑女氣質,被眼前的人氣到她沒口吐鮮血就算不錯了。

「別動手!小心你的傷口!」

歐陽起在她還未落下第一拳時,眼明手快扯住她手腕,深怕她傷了自己。

這人眼裏那抹曾有的溫度再次展現,知道要關心她的傷口,那還這麼惹她生氣,「不要你管!」

「凝凝,你逃不掉了。」

他是在警告她嗎?

她伸手想打開車門,奈何他已先將車門自動上鎖,她被困在小小的空間與他大眼瞪小眼,急速喘息的她再次盤起長發,胸前上下起伏地引了他的視線,自然的他再次將她拉進懷裏以行動告訴她,大男人的他真的無法抗拒她的誘惑……。

*****

就為了怕大哥知道她跟歐陽起之同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大哥真的一怒衝到歐陽家砍人,上官凝凝只有委曲求全,對歐陽起提出的無理要求全部無條件接受。

連着幾天,他白天堅持接她上班,更不會忘了在車上對她上下其手,常常撩撥得她氣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才肯甘心;中午只要他有空,非要她陪他外出用餐,他小人的不去公司附近的簡餐店,偏偏要她進他公司,跟他單獨坐在他辦公室里大啖美食,最後,吃着吃着,還不是又她吃悶虧,被他白白佔去便宜,本以為晚上他應該沒那閑情意致找她麻煩,沒想到他竟是撥空非要送她回家不可。

只是,說送她回家不過是個藉口,他竟然光明正大,不怕被人家說閑話地強摟她進為公室,為得是陪他辦公。

經過幾天下來,上官凝凝被他欺負得遍體是他留下的紅印,還好現在是冬天,她可以穿長袖高領衣服遮掩,可心裏卻氣不過他的蠻強!

直到昨天,她忍了又忍的不滿終於爆發,她不相信,歐陽起嘴裏吐出的話,那絕對不是真的!

「你要我跟你去出差?」

這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她都順從他提出來的不合理要求,含淚忍受他對她的欺凌,明明是想開口罵人,可每次對上他戲謔的雙眸,她又沒志氣地吞下那些話,她知道,歐陽起說到做到,她怕大哥及家人知道后,會不會拿刀逼歐陽起跟她結婚,而光想到那種場面,她哪敢開口。才幾天相處,她就被他獨佔的

大男人給壓得快要喘不過氣,她不明白,歐陽起全身怎麼能散發出如此懾人的氣息,越跟他在一起,她越是不敢看他,怕自己一看,就會迷失在他深邃眼眸里。

「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她還要工作,哪能這麼莫名其妙離開公司跟他出差去。

「我已經說了,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差。」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

此時他們正在歐陽起的辦公室,中午用餐,他的秘書早為他們訂了兩份套餐。

只是看着眼前美食,本是餓得肚皮貼背的上官凝凝卻一口飯都吃不下去,只是抬眸瞪着他。

「你可不可以講理一點。」

好吧,跟他硬碰硬沒有用,那來軟得總行吧?

今天她非得將話說清楚不可,不讓他再隨意左右她的時間跟生活,就如同現在一樣,她明明想跟同事一起去百貨公司逛街,卻因為他的一通電話,就這麼無辜地被押來這裏跟他用餐,他還大言不慚地提出那種可惡的要求,分明是吃定她了嘛!

「過來。」

不理她的抱怨,歐陽起朝她伸手。

上官凝凝盯着他的大掌,「你要幹什麼?」她等一下還要起回公司開會,才不會再上他的當,特別是他眼裏那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緊緊盯着她不放,教她驚得連忙移開目光。

「凝凝,過來。」

「你要答應我,不可以亂來。」

歐陽起扯了個笑,嘴角上揚地瞅緊她緊張的絞着手指,「好。」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上官凝凝猶豫地看他,最後起身,小心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啊!」

一臂之遠的距離,歐陽起一把將她拉了過去,硬是要她坐上他大腿。

突然的親膩教她不自在地扭身子,「你明明答應我不會亂來的。」

「有嗎?」他耍賴,笑着反問她。

「有!」

「我忘了。」

「放開我!」

她根本不該相信他的,這個人根本沒有信用,又見他笑,上官凝凝反口一咬,往他肩膀咬去。

被她突來的使潑咬疼的歐陽起悶哼了聲,由得她咬,直到上官凝凝抬頭時,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她心虛。

「我……。」

「消氣了?」

「是你不好,不能怪我……。」他為什麼不阻止她,剛才她咬得那麼重,他應該很痛才是。

歐陽起只是低頭含住她的唇,將她的解釋含入喉間,「有一天,你會知道隨意這麼挑逗男人的耐性該付出什麼代價。」抵在她唇邊,他粗啞地說。

那話,教她顫傈地連動都不敢動,而被他摟緊的腰,因為過大的力道,正隱隱作疼。

「打開這個。」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臉埋在他胸前,伸手試着想扳開他的手勁時,他說。

什麼東西?

她盯着他手裏的絨毛盒,有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裏冒出,「這是什麼?」

「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不要。」

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又會嚇得她心跳無力。

見她不依,歐陽起不再詢問她意見,直接打開盒子,將裏頭的手鏈拿出,不顧她的意願,直接往她手腕戴去。

「你幹什麼?我不要戴!」他怎麼可以強人所難?

「我的女朋友身上怎麼可以沒有我送的東西。」

女朋友?她何時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不要,你把它拿下來。」

當手鏈咔一聲戴上時,上官凝凝急得想扯下,可不管她怎麼拉,就是打不開暗扣。

「別白費功夫了,這是我特地請人手工製造的純白金手鏈,沒有鑰匙你根本打不開。」

什麼?「把鑰匙給我。」

「你真是不乖。」這話說得寵溺、說得親膩,更說得令人膽戰心驚地僵住身子。

「你不要亂來哦。」她不再理手鏈,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他的手上,因為他的手正放肆地探入她衣擺里。「歐陽起,不准你這麼做!」

「不可以嗎?」他以為連着幾天,他已經對她示意得很清楚,她是他的女人。故意地,他的手探入衣服里,直接罩上她的飽滿。

「你的手伸出來……!」

「凝凝。」那低沉的嗓音再起。

「手伸出來,不要亂碰。」

「你真的很吵。」這話,是句警告,上官凝凝察覺時,已經被狠狠地吻住叫罵不停的小嘴,而那本是溫柔的大掌,此時更肆無忌憚地解開她衣服扣子,一個接着一個,要她無從閃躲……

*****

人家撒網捕魚,要命的不逃還真等人現捉活剝不成?

上官凝凝一逃三千里,索性撒謊找人私奔。

展翅一飛,擺脫歐陽起的跟蹤及控制。

只是她的私奔對象自她上飛機纏上那一刻起,俊容爆青筋的扳著臉色給她看,飛機都平安落地了,還小氣巴拉的悶不吭聲甩都不甩她一下。

「喂?」

對方酷的活像死人鐵青著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與她有八輩子結仇般繼續邁步往前走,那張可以嚇死人的臉連路人都閃得老遠。

「歐陽承,你給我站住!」

她氣不過悻悻然地吼人,入境外不止身黑的歐陽承僵在原地,就連一旁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丙丁都停下腳步好奇地看她。

終於——上官凝凝得逞地要他停下,快步走向他並且挽著歐陽承結實有力的手臂。

「凝凝,你玩笑開夠了吧?」

「沒有。」

她不怕死的視而不見他已經快要失控的自制力,糾結的肌肉正在醞釀它的爆發力。

「你馬上給我搭最近一班飛機回台灣!」

「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大哥的惡勢力,那裏肯輕易就這麼回台灣,又不是自找死路。

只是在這之前,她哀怨自憐地吧氣,客死異鄉是不是也太悲慘了。

雖然她丟下與歐陽起的約定——答慮陪他出差,還乖乖的戴着他送的手鏈,但那不表示她是發自於自願。

她根本是被迫訂下所有不成文的規定及不合理的要求。

比台灣冬天還冰冷的日本東京,教只穿着單薄長袖襯衫的她才下飛機馬上,就冷得直打顫,因為走得匆忙,她身上唯一的行李是她的包包,連放在公司的外套都忘了拿。

看了四下所有人,哪個人不是大衣緊緊包住身子,只有她可憐的連件遮風的外套都沒有,而那個無情之人還愛理不理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突然她懷念起家裏毛茸茸的地毯,想念兄長們貼心的呵護,就連着半個月來,歐陽起過度的強勢及霸道,她都覺得跟現在的惡劣的情勢比起來,也多了一絲絲的溫暖。

好冷!她再打個寒顫。

「你有沒有良心?」

「剛好而已。」

倆人此時正在通關處,上官凝凝發抖的靠向他尋求溫暖。

她的眼神充滿哀怨,再也忍不住了。「歐陽承,你就不能有點紳士風度把你身上的風衣脫下給我避寒嗎?」

她都要冷死了,他還一付無關痛癢的模樣,氣得她再也耐不住性子的跺腳。

「那不關我的事,你最好馬上搭機離開,免得連累我。」

手拿簡單行李,歐陽承無情的眼神再掃她一眼,平淡無波的眼眸里隱藏怒火。

上官凝凝不傻,怎麼會不明白他為何冷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若是可以,他一定想直接將她打包限時專送運回台灣,免得他大哥一把火殺到這裏,砍得他片甲不留身首異處,那死狀肯定難看。

「你還在生我跟你大哥說的玩笑?」

拜託,大家鄰居一場,偶爾敦親睦鄰又何妨?

況且她又不是故意的,古說狗逼急了會跳牆,女人逼急了,只有冒險攀爬紅色的牆擊退男人的強勢了。

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她不只無辜,還是被迫的,哪個女人會傻得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又不是跟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過不去,都是歐陽起逼得她喘不過氣,她才會出此下下策。

「你覺得那只是個玩笑?」

「嗯。」

「跟我大哥說你跟我私奔是個玩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家被大哥見着時,還有沒有命活着解釋,她竟然說這只是玩笑?

這女人是不是活膩了?

十多年前大哥的一場狂怒,幾乎毀了歐陽家,那是為了失去他至愛的女人。這一次,他揚言追求上官凝凝,識相者皆閃邊躲得遠遠的,就怕遭了無妄之災,可他呢?

狠狠的再賞這個白目女人一記冷光,猶如利刀地射進她眼眸里,瑟縮的上官凝凝噤若寒蟬,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找上他?

全台灣這麼多男人,憑她花名在外,要男人哪個不俯首討好她?

該死!歐陽承重重的吁了口氣,不懂她要演戲為什麼不去找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偏偏相中他,憑着她常出國之便,手上同個國家的簽證都在有效期限內,硬是跟他一起進了機場,上了飛機,還一起降落於此,氣煞惡臉的瞪着她。

男人她見多了,怎麼說不過就是男人嘛,可歐陽起不止是個男人,他還是十足的大男人,倆人強碰她只怕要被生吞活剝吞下腹,不逃還真成了老大他床上的祭品不成。

好冷!

她沒骨氣的縮著身子窩進他懷裏,吵歸吵保住小命還是很重要,少了她台灣的曠世怨男不知要暴增多少。

歐陽承觸及她冰冷小臉,知道她凍得不好受,這都是她自找的,拳頭握在身側,忍住脾氣不吼人。

「藉口?你還好意思說?」

「本來就是嘛,你別生氣了,先陪我去賣件大外套,我真的好冷。」她撒嬌的說,這一招向來好用,就連歐陽起都屢試不爽,所以她露出一臉無辜又可憐,睜著水汪汪大眼瞅着他。

「你馬上回台灣。」

「我不要。」

「那就不要跟着我。」

「不行。」

她人生地不熟,不依親她怕自己會成為下個失蹤人口。

「上官凝凝,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見她真是冷著,牙齒都打顫了,歐陽承終於起了側隱之心的摟她進懷裏,起碼她是大哥所愛,怎麼說兄弟一場,不好做得太絕。

但他發誓,只要讓他逮到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討回這筆爛帳的機會!

*****

因為是聖誕節前夕,歐陽承訂不到第二間房,為此他們同住一房。

她睡床,他的另一張床擺在書房,五星級大飯店確實有它優沃的服務,一知她對乾燥氣候不適應,連忙送來暖身熱茶及泡澡天然精油,只願顧客猶如在自家般的自在舒適,她也老實不客氣的享受了。

清晨抵達時寒風刺骨,她才在飯店裏買了冬季暖衣打算出門時,外頭竟然下雪了。

而歐陽承安頓好她后,不出五分鐘即搭車離去,他流利的日文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通無阻,據他臨走前說是要拜訪某位重要朋友為此不方便帶她。

她只能認命被打包丟在飯店裏,盯着無聊的日本電視劇打發時間。

也在這時,才記起自己像還沒有打電話回家交代去處,連忙窩進沙發雙腿縮進椅座,拿了流動電話撥回台灣。

家裏電話響了三聲,即被接起,「凝凝,你昨晚沒回家去哪裏了?」

那頭是大哥的聲音,他還不知道此時的上官凝凝正在他鄉。

「我跟朋友在一起。」

「什麼時候回家?」

大哥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像是急喘又像是深呼吸,難道她電話打的時機不恰當,他與大嫂正在增產報國不成?

「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過幾天?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家!」

火山爆發,吼聲透過越洋電話,威力足可媲美原子炸彈轟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直將電話遠離耳朵。

大哥是因為她破壞他昂然的「性」致才發火的?還是有人告密她不久前開的玩笑?才會發這麼大火。

「大哥……。」

「不管你現在在哪裏,馬上回家,還有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什麼時候你跟歐陽家那個人渣勾搭上,又為什麼跟那浪蕩子私奔,你最好回家給我從頭到尾說個清楚!」

哦!原來真的有人告密,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個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所為,在心裏暗暗咒罵他個幾回,再好聲跟大哥撒嬌。

「大哥,其實這全部都是誤會。」

「誤會?」那頭冷哼。

「對啊,我沒有跟歐陽承私奔,我們是為了公事出差。」合情合理的藉口她再掰一個。

「你要出差難道不會看對象,找個歐陽家最不入流的歐陽承,你在玩什麼把戲?」

剛剛他才應付完一個歐陽起,倆人十多年來一次將所有的恩怨了結,災情的慘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見。

「沒有啊。」

她什麼不會,裝傻第一不是蓋的,一回生二回熟。

上官任陽沉默了幾秒,而後電話那頭再傳來大哥低沉的嗓音:「凝凝,你跟歐陽起是怎麼回事?」

她很想說沒事,卻又無法睜眼說瞎話,他與她,不是沒事根本是大事一件,哪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

那麼就來個一問三不知,全盤否認好了,反正人證不在,她打死不認總可以吧。

「都是他強迫我的,我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那個該死的歐陽起!」他真不該手下留情,早知道該多揮他幾拳!

「大哥,都是因為他,我才會不敢回家,你不要生氣了嘛。」

上官凝凝知道大哥相信她的話,隨即又虛應了幾句后匆忙掛上電話,心虛的吁口氣,終於擺平大哥這一關,再來就是要如何圓接下來的謊,還有怎麼讓歐陽起知難而退。

想起他,上官凝凝擰了眉心,坐在沙發里望着外頭飄落的白雪。

才一想起那個人,她心裏竟泛起淡淡漣漪,小圓成大圓,大圓相交大圓再是一個圓,最後錯綜複雜的亂了她的心。

以為自己對他並沒有過多的情感,才會在他狂追的情況下,飛離台灣,可現在她才發現,其實自己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

她不愛被人受限,不想以愛之名成了某個男人的依附,為此她婉如悠遊愛情海的小丑魚,自在自樂也自得,玩得不亦樂乎,從未有過驚濤駭海的狂風暴雨,直到歐陽起的出現。

十八歲時,他的索吻教她記到至今,為此她以與他作對為樂。

可面對他現在狂熱追求,她嚇得拔腿就跑,誰知向來風平浪靜的波面湖底早已波濤洶湧暗藏漩渦,她的世界頓時顛覆,要她措手不及難以掌控。

他像只大白鯊直朝她撲來,只差張口一咬即將她私吞,為此她逃了,不只逃還找個共難同伴下水。

連着被他要脅了半個月,整整十五天,她終於感受到歐陽起跟她是玩真的。

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霸道、他的專制、他的大男人脾氣,還有他的熱情,着實教她難以招架,卻在逃離他后,開始想念了。

怎麼辦呢,她竟然如此善變,明明是自己要離開他的,卻在離開后開始想念。

不知道他好嗎?

有沒有想她?

還是正氣得恨不得痛打她一頓?

他的吻每次都不溫柔,熱情的與他冷硬的外表難以相比,卻狠狠地扣入她心,讓她無法拒絕他每一次的索吻,那些吻更勾起她心裏無法平息的悸動,一次又一次,嘗了還想再嘗。

那是為什麼?

她竟然才一天沒見到他,就開始想念他暖暖的懷抱及他熱烈的激吻,完了,她完了,難不成她喜歡上歐陽起了?

上官凝凝被這個事實驚得差點尖叫,顧不得下雪,連忙奪門而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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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1-27 00:02:5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入冬的黑夜總是來得特別快,不到五點,太陽西下冷冽寒風拂過她臉頰,穿着昨天買的長毛大衣抵寒。

上官凝凝環視這個帶着東京,現代化的建築在她眼前聳立,她卻感受不到一絲興奮,只覺孤單。

快步穿過人群,走過街頭回到飯店,那個狠心丟下她一整天的歐陽承竟然已經回到房間,她卻驚訝得瞪大眼。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歐陽承已經換了衣服,臉上帶着深深的倦意,馬不停蹄的他好像還沒有好好休息。

歐陽承見她被冷風吹得紅通通的臉蛋,沒好氣的問:「你吃晚飯了沒?」要不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飯店,他今晚根本沒打算回來。

「還沒。」

這時才想起,她走了一整個下午的路,街道是壓了不少條,卻是滴水未進,可見她有多晃神。

「去飯店餐廳吃飯。」

「我吃不下。」

她沒有胃口,解下大衣露出裏頭合身剪裁的厚質黑色長裙,初次見到這家服飾即愛不釋手,簡單俐落的剪裁很有個性,為此她一口氣要了幾件,每件都不便宜的要歐陽承幾乎刷不下去,而她卻一點愧疚感都沒有,誰叫他大哥逼得她流落異鄉,身為弟弟的人本就該好好的補償她精神及心理上的損失。

懶洋洋的走到房間里完全不淑女的躺到床上,面朝下的趴着,她此時累得只想睡覺。

「你怎麼了?」她與今早全然不同,好像泄了氣的氣球,歐陽承以為她生病,擔心的問。

「沒有。」

意興闌珊的她,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她只是有點想某個人,連累得倒在床上還在想他。歐陽起,她跟他這輩子勢不兩立,竟敢這麼困擾她的思緒,押明與她作對。

「你電話為什麼不帶出去?」

響了一整天,他回房間時,幾乎壽終正寢,也因為這樣,他好死不死的接了電話。

「忘了。」她是故意不帶的。

「你跟我大哥到底是真談感情了,還是只想大玩貓追老鼠的遊戲?」他這個旁觀者看得一頭霧水,卻莫名其妙的被捲入戰端中。

「你覺得呢?」

「我大哥揚言要我別進家門一步,否則他要手刃了結我的小命一條,你說呢?」

但那份獨佔只因為男人驕傲,還是愛得難以自拔失去理智才說出的話,他分辨不出來,但他很清楚,上官凝凝這回是真激得他大哥理性全失,怕她要不好好防備,找幾個自家兄長守護,很快就要落網了。

「那你還是別回台灣,免得成了枉死鬼。」

「凝凝,你喜歡我大哥對吧?」

她的桃花自小不斷,飛舞滿天,他看得眩目,沒想到最後中毒最深的竟是自家兄長。

「我恨他!」

「這麼嚴重?難道我大哥……。」他別有深意地看她曼妙身材一眼,不知大哥是不是真按捺不了地吃了她。

但話又說回來,對象是上官凝凝,她的刁蠻任性足以教人失去理智,他不是沒有嘗過。

「你腦袋別給我想歪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上官凝凝揚手朝他丟了個白色小抱枕,歐陽承隨手一擋即落在地毯。

「那你為什麼恨我大哥?」總要有個原因吧?

「他是小人。」

「我大哥已經算是少見的正人君子了。」

「我是說他虛偽假象下的本性。」瞪了眼歐陽承,見他倒了杯紅酒,她也要了一杯,等著先生他的服務。

被人白了一眼后,紅酒最後還是到了她手裏。

「我大哥?你有沒有說錯?」

「沒錯!」

「那可以透露一點,我大哥到底是做了多罪無可赦的惡行要你這麼恨他?」

飲了一口紅酒,放鬆心情,「他奪走我的初吻。」

因為那個初吻,她在男人中來去,有過幾次接吻,但都不是她熟悉的味道及悸動。

直到那天,他再吻她時,才明白她等得就是那個不溫柔的索吻,夾雜着一點她不愛的煙味,卻不教她討厭。

「初吻?我大哥?」

若是他沒記錯,上官凝凝大學就交男朋友了,「那你之前那位可憐的男朋友呢?」

「他是我大學時認識的。」

歐陽承感興趣了,大學時期,那麼大哥與她的恩怨不就早於大學,那是何時呢?

他挑眉再同。「你跟我大哥何時結仇的?」

「我滿十八歲的深夜。」

歐陽承手上的酒杯差黠落地,上官凝凝的話再起,「而且他還在半夜把我一個人丟在夜店門外。」

其實事實有些出入,她為了節省時間,只挑重點講,反正是她陳述的,又是當事人,誰會懷疑?

瞧歐陽承一臉錯愕再加上不可置信的呆樣,她趴在床上看了直想發笑,起碼她的同情者加支持者再加一人。

「你說我大哥丟下你一個人,而且是在大半夜裏?」這哪是大男人的行為,根本是人渣的惡行。

「沒錯,所以我恨他!」但她心裏又老實的跟她唱反調,大唱着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人。

「恨這麼久?」

除了那個初吻外,到底還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他很想知道。

奇的是向來話不多的大哥,多年來只要一碰上上官凝凝,自然而然的爭鋒相對,毒功堪稱一流,常是惹得美人氣絕而去,他老大則是火大的像要拆家,原來背後還有這等淵源。

「誰叫他每次都惹我?」再飲一口紅酒,有些委屈的嘟嘴低喃:「每次都這麼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意我大哥凶你?還是在意他把你當小孩子?」

這中間的差別很大,他還是搞清楚一點,別被含冤了,要死也別當個冤死鬼,他堅持死得清楚。

「都有,他對別人都好,就對我凶。」

這等小女人嬌態,誰見了都要笑她,她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這哪是恨,她不會還不明白自己心裏的掙扎吧?

大哥從來就凶,除了對依依外,他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但與朋友相比,他對外人又多了份客氣疏遠,而對上官凝凝,大哥則是多了份刁難及惡毒。

「那你不要理我大哥,當他是隱形人不就好了?」

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子沒千也有百,一個大哥凶她,一堆男人爭相安慰,她還不滿足啊。

「有點難。」

「哪裏難?」

「不要理他很難。」她哀怨的說。

「為什麼?」

「因為他那張棺材臉太引人注目了,要不理真的很難。」

聞言,歐陽承失笑!

狂笑的要上官凝凝白他好幾眼都還止不了他的笑,氣得她再拿枕頭丟他,而後起身進浴室洗澡去。走了一整天,她累得骨頭酸疼。

歐陽承很想跟她說,他大哥的棺材臉從來沒有和顏悅色過,她可以不用那麼計較,但想想她那份計較哪是她所能控制的。

原來她的桃花亂亂飛是為了要引大哥注意。

原來她的性感惹火是為了要惹大哥嫉忌。

原來她的心根本早就已在大哥身上了——那麼她幹麼繞這麼一大圈拖他下水跟大哥結冤。

原來他大哥早染指十八歲的上官凝凝,難怪他看不慣上官凝凝的招蜂引蝶。

難怪他從不樂見她清涼打扮。

難怪他要趕來追討這位任性小姐的妄為了。

而他這個局外人最好閃遠點,免得再被波及就太無辜了。

*****

她不過才在梳洗前喝下一杯紅酒,睡前再喝兩杯助眠,不讓腦子被歐陽起給佔據,怎麼知道,她竟在睡得不醒人事時,被歐陽承給出賣了。

「你為什麼在這裏?」

跟監都不用如此,她是昨天清晨到達日本,他竟然在隔天清晨也出現在她眼前。

歐陽起,看得出來一臉疲憊樣,一雙本是炯炯有神的眼神此時佈滿血絲,應該是沒有睡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歐陽起不只疲憊,不只雙眼血絲,他還臉范鐵青,拳頭緊握,那模樣根本與找仇家沒差別。

上官凝凝窩在床前,飯店暖氣設施良好,室內溫度猶如春天般溫和,但她此時卻被人瞪得頭皮發冷,四肢發僵,舌頭還像被貓叼走般開不了口,所以她像鴕鳥般的拉了拉棉被,想要覆上自己的臉,眼不見為凈應該會好些。

「你敢跟我開那種玩笑?」

北極的冰冷如狂風掃來,顫得她一身寒。上官凝凝咬唇,而後她才想起憑什麼她要在這裏任他發火,她高興跟誰在一起是她的事,干卿啥事?

「歐陽起,你以為你是誰,來這裏對我興師問罪?」

她火氣也來了,漂亮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要吵架她從小就能吵,也很少吵輸,只要對方不是太小人,可惜歐陽起不止是小人,而且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壞蛋。

歐陽起火大的扯松領帶,流氓的笑藏着另有所圖的不法念頭,嚇得上官凝凝哪還有酒意、哪還有睡意,掀開被子拔腿就想開溜。

咦?

她都要逃跑了,歐陽起怎麼沒有動靜,只是將領帶扯落,襯衫扣子解開,露出裏頭結實的一方肌肉,他在幹什麼?

趁他不注意,上官凝凝走到沙發旁搜尋自己的包包及大衣外套,哪知,大衣是到手了,可是她的包包怎麼翻怎麼找就是不見蹤影,急得她想跳腳。

瞥眼歐陽起,他一付老大無事樣,解開襯衫而且還當着她的面脫下,嚇得她連忙退至實木房門不敢妄動。

「你要幹什麼?」

糾結精練的上半身露出厚實胸膛,古銅色的膚色光滑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探手輕觸。她吞了口唾涎,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像是一輩子都沒見過男人裸著大半身。

「你不是要走了?」

他在趕她?

太過份了,明明是她先住的房間,憑什麼他趕人。

「對,我馬上就走,再見。」

她披頭散髮,還未以這等面目見人,沒想到第一個有眼福的人竟是她的仇家——歐陽起。

「請便。」他說得雲淡風清,絲毫不在意。

上官凝凝忙着找包包,卻又百般尋不得,氣得她都要哭了。

「你在找這個嗎?」

咦?

那本被攤開的護照不是她的嗎?

怎麼會在他手裏?

「還我!」、

「還你可以,自己過來拿。」

她不是笨蛋,白白途上門,她不會看不出平靜無波外表下的歐陽起胸膛起伏多大,若是她沒猜錯,他等的就是她自動上勾。

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你不還我,我叫飯店服務生來處理。」這是法治國家,一切講求法治,那裏容得了他這麼狂妄。

「你的睡衣肩帶掉了。」

有人好心的提醒。上官凝凝聞言低頭一瞥,自己一身清涼性感的睡衣根本遮不住曼妙的身材,此時垂了一連的肩帶不止露出她雪白的肌膚,連一邊的飽滿都盡落某人眼底的泄了春光,驚得她非同小可的伸手拉回肩帶,並且雙手護胸的擋在胸前。

「不准你偷看!」

「我沒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歐陽起正伸手解開皮帶,鬆開長褲扣子,這動作嚇得上官凝凝瞠目結舌。

「你在幹什麼?」

「脫衣服。」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脫衣服?」

大白天的,他沒事脫什麼衣服。

歐陽起捉弄她的說:「你說呢?一男一女同處一室,女的一身性感打扮,男的總不能穿得太正式吧。」

「你給我停,不准你再脫了!」嚴歷的伸出纖纖玉手指向他,「馬上把衣服穿回去!」

「你不會告訴我,你沒見過男人赤裸身子吧?」歐陽起譏笑她。

相識這麼多年,交戰不知幾回合,他已經可以預知她的每一個反應。

沒錯!她就是沒見過,那又如何?

犯法嗎?

又氣又羞的跺腳,這個小動作引來歐陽起的笑。

「誰說的?」

上官凝凝好的逞口舌之勇,真人是沒機會見過,電影里男主角的身材倒是看過不少。

「那你還怕什麼?」

沒去追求事實,光想起她真見過男人裸身,歐陽起嫉忌的火氣也來了。

「我哪裏是怕,我是要你別在這晨丟人現眼,以為自己身材好當眾脫衣服。」抬高下顎的她,故意睨了他一眼,暗吞了口口水連忙又調開目光。

不理會她的激怒,「你真不要護照了?那我可要沒收了。」再朝她搖了搖本是放在床上的護照,上官凝凝終於明白他是故意的。

「我的包包呢?」

四下環顧就是不見她的包包,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

有人聳肩,不回應她的問話,坐在床上脫下腳上的束縛。

「歐陽承呢?他去哪裏了?」一定是他告密的,否則歐陽起哪有天大好本事這麼快就找到她。

果然是一家人,胳臂都朝內彎!

「走了。」

歐陽起倦累的倒向床,一手壓在額際,一手置於腹間,而她小小可憐的綠色護照就躺在他懷裏。

「他去哪裏?」

「找人。」

「你把他趕走的?」

這人肚量小的連只螞蟻都塞不進去,她不屑的哼聲。

「哼!我趕他,他能保命就要偷笑了。我要睡了,你不走就安靜待在這裏別吵我。」

歐陽起在床上躺好,睡在她剛起身的另一側,長褲在被子下給丟了出來,她羞紅臉的連忙移開視線尖叫……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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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真的睡著了,呼吸沉穩,可見他是真的累了。

上官凝凝雖然還有些晃神,但是歐陽起與她一同站在這塊土片上,已是不爭的事實。

窩在門邊,她等了近十來分鐘,確定他已進入夢鄉,這才小心翼翼地朝大床走去。

怎麼辦呢?

昨天她才察覺自己對他的感情好像有點複雜,但在她還沒理出頭緒之前,他卻出現在眼前,這一切是不是發生的太快了點?

她有點措手不及的心理交戰。

泡在熱水裏享受清晨的熱水澡,她又再次自我審問。

那是喜歡嗎?

浴室晨水氣瀰漫,她的臉紅得像蘋果般鮮嫩。

不是!

那才不是喜歡!

他這種爛人最沒品了,別忘了他的惡行。

那好吧,不是喜歡。

可是,她為什麼心裏想的都是他呢?

完了,她覺得自己要成了神經病了。

而這一切都要怪外頭那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歐陽起的錯,若不是他,她哪需要跟公司請假,哪裏需要躲到日本,哪裏會在這晨自問喜不喜歡,這一切都是他起的頭。

想到他,又想起被他收走的包包及護照,上官凝凝連忙離開熱水,快速梳洗一番。

她打算趁歐陽起酣睡時,順手拿走被他藏在枕頭下的護照及在房裏搜找她的包包,然後,她就要再次閃人,這一次她非得要好好的計劃,怎麼樣才不會讓他找到人。

就這麼決定!

打定主意后,她打算開始行動。

在房裏找了一遍,就是找不到她的包包,喪氣的她再次走到床邊,看着他熟睡的臉龐,心裏難免有氣,雙手插在腰側,紅唇緊抿地瞪着他。

為什麼瞪他,因為她好想念他的吻,他的唇與她相觸時的悸動,這個事實羞得她想奪門而出,但雙腳卻像被釘住般地站定。被子只蓋在他腹間,寬厚的胸膛裸露在她眼底,平緩的呼吸一起一伏,她看得入迷。

當她意識到時,人已走到他身邊不到一步遠的距離,再看了看他枕頭的位置,甩了甩腦子裏雜念,打算動手取回自己的私人物品。

小心靠向他,傾身雙手往枕頭方向探去,倆人此時的距離有點曖昧,因為她等於是與他平視的靠在他上方。

手還沒伸到枕邊,她的視線即被他的薄唇給吸引住,舌尖舔了下唇,而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沒有意識的行為。

她竟然低頭吻了歐陽起的薄唇!

當她反應過來要退開身子時,身後一道重力將她給壓下。不及反抗,她已被歐陽起抱個滿懷,緊實的力道將她摟進懷裏。她覺得天旋地轉,不到三秒的時間,她的人已被活生生的困於床與他之間。

「你……!」

他不是睡著了嗎?

可瞧他雙眼炯炯有神的模樣,哪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根本是在唬她上當。

「原來你想念我的吻,嗯?」俊容帶笑,低頭在她紅唇輕嘗即止的印個吻,惹得上官凝凝滿臉紅潮。

「我才沒有!」

這種羞愧事最好打死不承認,她可不想當現代豪放女,在床上跟男人大談親熱戲碼,只想快快起身。

歐陽起根本可以算是全裸,接觸的肌膚滿是炙熟,溫熱的暖和着她的四肢,不過他身上強壓下來的重量就有點不太舒適了。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吻我?」

歐陽起再低頭給她一個吻,這一次的吻就不再是禮貌的淺吻,而是如往常那種激烈又不溫柔的狂吻,直吻得她氣喘吁吁,任他的唇舌放肆的嬉戲,所有的反駁早被這一吻給揭穿。

這一次的吻,沒有煙味,卻還是有屬於他的味道,是她熟悉的氣息。

當他移開唇探至她臉頰及耳邊時,她輕嘆氣,粉舌伸出舔了下唇,雙手也不知在何時悄悄爬上他頸間。

這一切發生的好不自然,猶如熱戀中男女該有的親熱,可她與他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哪能這麼胡來!

腦子再次清醒,試着伸手推他,耳垂卻被他的唇舔得全身燥熟,伸手護住被他欺負得發熱的耳朵,一臉嬌嗔的斜他一記。

「停!」

她不喊停只怕接下來的就不只是吻,他的手指已在她身上游移,探索她玲瓏曲線,重喘的氣息在她耳邊響起,驚得她這回真是要推人了。

「為什麼要我停?」他嗓音粗啞地問。

熟練的手探入她短裙下擺,撫過她一雙柔嫩光滑的長腿,愛不釋手的發出抽氣讚歎聲。

「不準摸,你快點給我停止!」

她的手移開他胸膛,縮時被子跟他的手交戰,只是氣弱的她幾個回合下來,戰敗的被壓在床上無法移動,雙手更是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歐陽起,你放開我!」

「若是我不呢?」

想起前天她的話及自己心裏的狂怒,還有上官任陽的譏諷,心裏想放過她的念頭根本是零。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歐陽起趁機再吻了她的紅唇,不溫柔的解下她短裙的拉鏈,扯著領口,想窺見她那身雪白肌膚。

「為什麼要撒那種謊?」懲罰性的在她頸間留個紅印,聽見她低聲呼疼聲,這才滿足的抬頭與她雙目相望。

「我哪有!」

「那你是說你真的跟阿承私奔?」

而那個私奔的男人卻丟下她一個落跑了?

「我……對!我就是,怎麼樣!」

這麼近距離相貼合的身軀,一柔一剛,一黑一白,處處顯示誰強誰弱,卻有人強出頭,硬是不甘示弱。

「所以你們昨天是同房而睡了?」其實逃命之前,歐陽承已承招了,唯獨她還在這裏唱獨角戲。

「那是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滿他的質詢,上官凝凝再次壯起胸膛,雙腿被他硬生生的困壓住,根本連動都無法移動。

當她還在計較他越權的詢問時,歐陽起已將她的衣料解了一半,並且大聲吼道:「你沒有穿內衣!」

這個天大的發現教他發火,聲音震得她幾乎要耳背了。

「我有沒有穿內衣,關你什麼事?」

她只是忘了拿內衣進浴室,才會忘了穿,等一下要出門時再補穿上不就好了,他那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你敢給我不穿內衣出門試看看!」

「我就偏要!」

爭鋒相對,忘了人家怎麼會發現她沒穿內衣,當她驚覺時,身上的衣料早被脫下,全丟到床底下去了。

「歐陽起,你這個變態,你怎麼可以脫我的衣服?」

她雙手護胸,全身只剩一件粉色蕾絲小內褲,這回又怒又羞的她大力掙扎了。

試着想從他的身下起來,奈何他強壯的身軀那麼重,哪裏有她掙動的可能,就連呼吸都要喘不過來了。

從不知男人這麼重,而且還惡劣的在女人上頭壓着,自大可憎的行為教她更難心平。

「我要做的還不只是脫你衣服。」他保證道,而眼裏的熱火更是一種承諾。

他用行動證明自己的話,低頭在她胸前的柔軟起伏處印下初次的接觸,驚得她尖叫連連,伸手推着他的頭,然後又拉扯他的頭髮。

「你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她全身顫抖的教他疼惜,原來在她性感的背後不過是個保守的小女人,這個發現教他心安,也教他滿足。

他很想擁有她,很想得到她的人,可他沒有,因為他想要的是更多,而不是一天的偷歡。

「你每次都欺負我……。」打不過他,那只有撒嬌了。

「因為你總是惹我生氣。」他說。

「我哪有,是你一見到我就又吼又叫的。」纖纖玉指戳他的胸膛一記。

不捨得再強壓她柔軟的身子,翻身將她給摟到自己身上,任她趴在他身上,享受她重量帶來的滿足感。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對你又吼又叫的?」

「因為你看我不順眼。」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一點。

聞言,歐陽起俊容變色,懲罰性的重吻她的紅唇,惹來她另一聲嬌喘,嬌艷欲滴的紅唇令他難以自制。

*****

本來,他是打算點到為止,要她明白,這輩子除了他,她誰都不準要。

可事實卻與他想的有所出入,當他見到她眼中那抹急欲逃離他的渴望時,心裏的征服欲被激起,「想逃?」此時的他看起來特別具有攻擊性,而她正好就是他的獵物。

「沒有……。」她被嚇得不敢多話,只想他快快放她走。

「沒有嗎?」

那為什麼他的感覺不同,瞧她閃避的目光明明就是怕他的親近。

不解情事的上官凝凝望着他深幽的眼裏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火焰,她再笨都看得出來那團火叫慾望。

「_歐陽起,我……。」她努力想要分散他的注意。

「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好嗎?」他的身體沉沉壓在她身上,看她驚得抽氣,他卻不肯罷手。

「不要……。」

「不要嗎?只要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停止。」

他說真的嗎?被他壓得難受,上官凝凝一臉無辜地仰眸看他,「你沒有騙我?」

歐陽起只是笑了笑。

鼓起勇氯,深吸口氣,上官凝凝輕啟紅唇,「起。」那細弱的聲音猶如蚊吟。

「再一次。」他捧住她的臉,溫柔的說。

「起。」這一回,上官凝凝的聲音增大,直接抵在他耳邊吐出他的名字,那濕熱的氣息噴在他耳邊,引得他體內莫名騷動。

她都喊了兩次,而他沉重的身軀卻沒有移動分毫,她不滿的嘟嘴,「你不是說要放開我的?」

「有嗎?」他吸了下她身上的清香,滿足此時的軟香在懷的感覺。

他的話教上官凝凝有種受騙的錯覺,氣得她朝他肩胛咬了口,「你騙我!」虧她還傻得相信他!

這個臭男人,真的好壞!

被咬疼的歐陽起悶哼了聲,沒放過她的直接封住她的唇,他的吻又狂野又強烈,在她唇上用舌尖繪出她的唇型,一遍又一遍地要她無法閃躲。

直到她張口想再咬人,歐陽起不滿她的反抗,舌尖頂開她緊閉的齒關,直探她口中甜蜜,逗弄她生澀的粉舌,誘她一同糾纏。

當這個吻被結束時,倆人粗喘的瞪着彼此,歐陽承強勢的將臉抵住她的,唇印着她的唇,要她完全感受他的氣息。

不曾體驗過如此激情的上官凝凝一陣昏眩,被歐陽起的氣息及淡淡煙味給懾住,她的吐息間儘是他的味道,因為掙不開,逼得她只有虛弱的閉上眼,不肯多看他。

見此狀,歐陽起並沒有再進一步,只是繼續盯着她粉嫩白凈的臉蛋,而他的手也一併在她光裸的身子上下游移,柔細的肌膚為他的觸感而帶來一抹異樣感。霸道的手從她豐盈的飽滿處而下,直抵她修長大腿內側,粗喘地低頭吻上她潔白的頸子及圓潤的細肩,而後貪婪地再回到她胸前柔軟處。

被他這麼挑逗,生澀的上官凝凝小臉漲紅,呼吸急促,「起……。」她害怕的扯着他的頭髮。

「不準拒絕我。」他強悍的不接受她的抵抗,要她迎合。

上官凝凝被這話給驚得張開迷朦雙眼,迎視他如炬目光。

習慣是要一天一天累積而來的,他跟她還不是男女朋友,又從未有過如此親膩的舉動,要她怎麼習慣呢?

「可是你好重……。」

本是情慾薰心的歐陽起聽到她的抱怨,撐起上半身看她。

「這樣呢?」

「……。」她手還是抵在他胸前,要他走開。「你走開,你都流汗了。」

她才剛洗完澡,不想再進浴室一次。

「因為我很熱。」而這團熱火都是她引起的,只是天真的她,全然不懂。

為此,歐陽起見她一臉怨懟,身子不停扭動,沒好氣地拉過她的手直探他下半身,要她明白被激起的慾火有多強烈。

「不要!」

上官凝凝羞得想移開手,奈何有人不肯鬆開她,還霸道地強要她感受它。

「知道我為什麼流汗了嗎?」他問,那低沉又粗嘎的嗓音,在她耳邊催眠,慌得她不知所措。

她睜著大眼,不敢再亂動,怕他一時控制不了,真將她吃了。

「我喜歡上我了。」這不是問句,而是句肯定的說法,他確定上官凝凝喜歡上他了。

她大驚,嘴巴張開,她沒想過歐陽起會這麼說,「我……。」她想否認,即又說不下去。

他再問:「不是嗎?」

這次,她咬住下唇搖頭否認。

「可是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什麼?歐陽起在說什麼?

「你騙人!」她捶了下他的胸膛,指控他說謊。

「如果我不喜歡,我會丟下所有的工作,特地趕來找你嗎?」

她的身影亂了他的分寸,也教他無法安心工作,打了一整天的電話,卻都進入語音信箱,最後他不得不來。

「那才不是喜歡,你只是要故意捉弄我而已!」

俊容不悅,坐定身子,「你說什麼?」沒想到他的告白竟然換來這等反應,歐陽起也跟着火大了。

「本來就是,你天天監視我,還拿我之前的事要脅我,你根本不是喜歡我!」

「你再說一次?」他警告,臉色下沉。

說就說,她才不怕他!

「你不喜歡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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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就有人明明心裏就在意,而且還喜歡了,卻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最後鬧得這等場面。

一個小時前,歐陽起穿了衣服,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表情冷漠地走了。

「想追我大哥就趕快去機場,別待在這裏哭喪著臉。」這就是一個小時后歐陽承回來飯店見到的情景,歐陽承見她一個人縮在地毯上,問都不回答地像是失了魂,大致猜到是什麼狀況了。

坐在沙發,歐陽承撐著下巴給意見,「去找我大哥,然後跟他說很想他。」這麼簡單的撒嬌都要他教。

「我不要。」

「我大哥喜歡你很久了,只要你去找他,他一定捨不得凶你。」

歐陽承受不了她的畏縮,索性起身幫她打包行李,打算送她去機場。

「阿承?」

「嗯?」

她的東西還真不少,短短几天竟然買了一堆衣服跟紀念品,真當自己來觀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你大哥了。」畢竟她討厭他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馬上改變。

可是她又不明白,她心裏的失落感是為什麼?

他走了,她不是該高興嗎?

為什麼心情反而變得那麼沉重?

好像失去了某樣重要的東西?為什麼?

歐陽承重吁口氣,知道她心裏的掙扎跟害怕,「你馬上去機場。」

「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當然是馬上飛回去告訴我大哥,你心裏其實很在乎他,傻瓜!」平時見她很伶俐怎麼遇見感情就變傻呆了。

「可是……。」

「還可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大哥?」

她先是搖頭,再又點頭,最後她竟然紅了眼眶,一臉不知所措,「那真的是喜歡嗎?」

「是,大小姐,你肯定是喜歡我大哥了。來,你再猶豫他有可能被別的女生搶走,那時你要我幫忙我也無能為力了。」

「我怕……。」

「傻瓜,怕什麼,那是我大哥,快去。」

「可是……。」

「回去找我大哥,跟他撒嬌就沒事了。」男人嘛,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女生,誰會忍心拒絕。

*****

歐陽承騙她,因為她趕到機場時,他大哥早搭機走了,等她回到台灣,才知道歐陽起已經不要她了!

三天過去,上官凝凝等了又等,等到的結果竟是他跟別的女生回家。

興奮的奔出家門,張嘴才要喊人,隨即被跑車步出的人給愣住。

她是誰?

坐在他車子裏的女的是誰?

上官凝凝捂嘴瞪眼,心裏的喜悅早被眼前的情景打散。

那女的不解她突然衝過來的舉動,「起?」

歐陽起冷漠地睨她一眼,「她是我家隔壁鄰居。」好冷淡,上官凝凝後退一步,心像針剌。

鄰居?

她才不是鄰居,她是他喜歡的女生!

明明他都說喜歡她,才三天而已,馬上另結新歡,上官凝凝受傷的表情全落入歐陽起眼底,「進屋了。」

那女的雖納悶倆人之間的低氣壓,還是沉默的隨歐陽起走進屋子,大門當着上官凝凝的面關上。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了,上官凝凝難過的蹲在大馬路。

她才不是鄰居!

「凝凝?真的是你?」歐陽帖一臉驚訝,「你怎麼了?」

哭得好不傷心的小臉抬起看着來人,「阿帖!」

她好難過,難過得都快要死掉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你大哥說我只是鄰居,哇……。」撲進歐陽帖的懷裏。

「凝凝……。」

大馬路倆人這麼摟抱很不合宜,歐陽帖攬腰將她抱起,「先跟我回家好不好?」自小青梅竹馬長大,心疼她哭得泣不成聲,歐陽帖將她摟在懷裏哄著。

她是上官凝凝,只准人家哄她寵她捧她,何時也成了淚人兒,難道是大哥惹她哭的嗎?

上官凝凝的頭埋在歐陽帖胸前,「凝凝,原來你哭過會有雙眼皮哦。」歐陽帖逗她。

「我本來就有雙眼皮了好不好?」

「是吧?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見她笑出聲,歐陽帖才放心。

「你還笑,我都這麼難過了。」

「就是看你難過才逗你,傻瓜。」捨不得見她哭。

上官凝凝從來不知道歐陽帖能這麼輕而易舉抱起她,只是當她抬頭,發現自己在地時,馬上變臉,「我不要來你家。」

「你哭成這樣回家,不怕你大哥問?」

上官凝凝扁嘴不語,那模樣好不可憐。

歐陽帖拍了拍她,又揉揉她的頭髮,「走吧,去我房間。」

交談的倆人,根本沒注意到客廳還有人,「阿帖,你女朋友嗎?」歐陽起的女伴打趣問。

歐陽帖抬頭,只見大哥面無表情地瞪他,那目光像要殺人似的銳利,為此他決定先開溜再說。

「大哥,我跟凝凝先回房間了。」

從頭到尾,上官凝凝不發一言,小臉埋在歐陽帖頸間。

等倆人上樓后,那女的揶揄道:「學長,拳頭可以鬆開了,小心別把筆折斷了。」歐陽起臉上的怒意,身為學妹的她哪裏看不出來,學長口中的鄰居絕對不只是鄰居,否則他幹麼一臉妒夫樣,恨不得上前痛揍他弟弟一頓。

*****

坐在歐陽帖的床上,上官凝凝扳著臉不說話。

「說吧,為什麼又跟我大哥吵架?」

她跟大哥的事,他從二哥那裏聽了一些,只是從今天的情況看來,倆人根本還沒解決問題。

「沒有啊,我跟他又不熟。」

「還說,明明心裏就在意,還嘴硬。」他點了她額頭一記。

看他跟別的女生同進出,上官凝凝第一次有心如刀割的感覺,很想上前把那女生推開。

歐陽帖見她臉上表情多變,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索性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說:「剛才那個女的是大哥的學妹,你不要想歪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學妹?」

他沒事帶學妹回家幹什麼?

「那個學妹跟我們家很熟,所以常來我們家……。」

「常來你們家?」眼眶又紅了,「他還說喜歡我……。」

歐陽帖翻白眼,「凝凝,她來我家是客人,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我才沒有亂想,她分明就喜歡你大哥。」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看得出來大哥心裏很在意凝凝,也早就容不下別人了,怎麼還有個傻瓜在這裏斤斤計較。

「我以後都不要再理他了。」

「那也要看我大哥同不同意啊。」

若是他沒看錯,剛才他大哥可是醋意大起地想揍人。「凝凝,你前幾天跟二哥跑去日本,我大哥差點急瘋了。」頭一次見大哥這麼在乎人,「他放下所有的工作趕去找找,這就足以證明你在他心底的重要性。」

「可是他現在不理我了。」

剛在外頭他冷眼的一瞥,她還猶有餘悸,像被人潑冷水的僵在原地的感覺很不好受。

「那就去『魯』他,『魯』到他理你。」她不是最會『魯』人。

「他如果還是不理我呢?」

「那就不要他了,這種男人有什麼了不起!」

說很簡單,可是真要做,真的好難,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堵他、找他、打電話給他,可他不是不在家,就是電話沒有回應。

*****

經過半個月的委曲求全后,上官凝凝決定不再當小可憐,一改多日來沉悶心情,星期天的早上她穿得花俏,美不勝收。

「凝凝,你去哪裏?」上官任陽看她又回復過去的俏麗打扮,眉頭不覺一挑地問。

上官凝凝只是笑而不語,連去哪裏都沒交代,頭也不回如花蝴蝶般的飛出去了。

上官任陽雙手撐住扶手,倚在樓梯處,眼裏滿是笑意地目送妹妹出門。

終於又有笑容了,這些日子肯定是受了委屈,他沒過問是不要她想起傷心事,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上官凝凝舞出家門,哪也不去,直搗歐陽家,門都沒敲的直接闖進歐陽起的房間。

竊笑的她,掩嘴不敢笑出聲,小心放下懷裏的小貓,上官凝凝悄悄走到床邊,見他一臉倦容,似乎很累的樣子。

她在他臉上摸了幾回,見他還繼續睡,食指更大膽地碰了碰他的唇。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霸道的悸動。

好半晌,上官凝凝窩到床上,挪進他寬厚的胸膛,找個最舒適的位置隨他閉眼睡覺。

忘了她來是來這裏討伐的,只記得上回在這張床上被他摟在懷裏時,她並沒有太多印象,只覺全身暖暖的。

現在她意識清醒,縮在他懷中,有力的手臂不知何時已收緊在她腰際,將柔軟的身子摟得更緊,上官凝凝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久,高大身軀動了動身子,歐陽起雙眼微張,想抬起手臂時,卻感覺一份陌生的酸麻感襲來,俊容皺眉低頭望去,以為自己眼花再瞪去,她怎麼會來?

來多久了?

見她熟睡不忍吵醒,醇睡中柔嫩的臉頰帶紅。他忍不住的吻上她雙頰,柔軟身軀與他相貼合。

歐陽起撐起上半身,想着這些日子來,他哪裏看不出她的委屈,但她卻不該那樣否定他的感情。

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放手,他不甘心;可真要擁有,他又怕自己會被她搞瘋!

長嘆一聲再躺回床上,懷裏的身軀蠕動地朝他更貼近,口中嚶語的說着夢話。

歐陽起的手勁不覺加重,將她摟得更近些。低頭含住她的唇,想要她補償這些日子來的思念,因為這突來的親膩,教上官凝凝扭了下身子,並且緩緩睜開眼睛,「醒了?」

欸?

眼睛往上看,只見歐陽起一臉揶揄的笑,羞得她直想躲開,奈何他不肯放人,擒住她的手腕定於一側。

「你……。」

與他同床這是第二次,沒想到這次他竟然比她還早醒來,「為什麼來?」他啞聲問。

「……。」

「說話。」

「沒有啊。」

「那為什麼跑到我床上睡覺?」

「……。」

見她咬唇,欲言又止樣,「不說話是嗎?」

還是沉默。

「你喜歡我?」

這回,懷裏的人動了動,卻還是沒開口,見狀,歐陽起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纏得她氣喘吁吁地倒進他懷裏。

上官凝凝眼冒水氣,委屈的捶打他,「對,我就是喜歡你,不可以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撥開她垂下的頭髮,動作溫柔,雙眸鎖住她的眼。

聞言,上官凝凝開始掙扎,卻馬上被歐陽起翻身壓在身下,「你不要壓我,好重……。」

「告訴我,你喜歡我嗎?」霸道的他將頭埋在她頸間,貪婪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嗯……。」那應聲細如蚊吟,可歐陽起還是聽到了。

他抵在她耳邊低聲道:「跟我結婚。」

呃?

結婚?

上官凝凝身子一僵,驚得直搖頭,「先當女朋友不好嗎?」

「你說呢?」他的手拉扯她的衣服,嚇得她驚叫。

「你怎麼可以又脫我的衣服?」

不理她的問話,歐陽起強悍地解下她的衣服,而上官凝凝被壓得怎麼也掙不開。

「不可以!」

只是她根本擋不住他的侵略,身上的衣服沒一下子全被脫下,羞得她臉紅。

「那要不要結婚?」

「不要!」

「真的?」

歐陽起眯眼,雙手探索她美好曲線,很快地也脫下自己的衣服。

「你不可以亂來哦。」

「亂來?怎麼亂來?」倆人全裸的貼著彼此,火熱的渴望在歐陽起身上燃燒。

「我不要這樣。」

上官凝凝急得快掉下眼淚,歐陽起的強勢教她好怕,粗重鼻息令她不安的扭動身子,雙手更是無助的抵在他胸前,想要他止住那團莫名火苗。

「等你過了二十七歲生日,我們就結婚。」命令的語氣要她無能反駁。

她二十七歲的生日只剩不到一個月,他怎麼可以這麼過份!「不公平!」

「那還是要我繼續?」

他的手已經探至她雙腿,柔嫩的肌膚要他愛不釋手的欲罷不能。

「不要!你快停。」

「那你說好嗎?」

沉重的身子覆上她,熱烈的尋得她的唇后狂熱的吻著,直到上官凝凝雙手不自覺的摟上他的頸間,「凝凝?」

就在上官凝凝昏頭的想說好時,歐陽起眉頭卻是突地緊皺,沒預警地打了個噴嚏。

「你怎麼了?」

歐陽起環視房間,只見在床邊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在眼前,「你沒事帶只貓來我房間幹嘛?」

「本來我是怕你不理我嘛。」

她來之前已做好萬全準備,只要歐陽起擺臉色給她看,或是趕人,她馬上把小貓丟到他床上。

不過,還好她有帶小貓來,否則不止要被逼婚,連清白都要不保!

歐陽起再打第二個噴嚏,命令著:「把它帶出去。」

上官凝凝哪裏肯,趁他翻身躺在床上,連忙壓上他。

「可是我想陪你耶。」

……,歐陽起很想動手掐死她,「還是要我把這該死的貓丟出窗外?」

「你好凶哦,小貓很無辜耶,你不可以遷怒。」終於換她佔上風了。

上官凝凝低頭在他頸間種個特大草莓,戀戀不捨的再往下吻他結實胸膛。

「凝凝!」她在玩火!

「別生氣嘛。」

頑皮的嬌笑氣得他想吼她,卻被第三個噴嚏給止住。

最後,他瞪她問:「你想要什麼?」

「我還不要秸婚。」

她女朋友的福利都還沒享夠,還沒作威作福的被他疼愛,怎麼可以直接成為他的妻子。

「然後呢?」

頭又開始發痛了,那隻貓還不怕死的喵喵叫。

「你不可以強迫我,除非我願意。」說完還故意的在他肩胛處咬了一口,朝他吐吐舌頭故作天真無辜樣。

「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你的過敏症發作了,不要怪我哦。」

「你……!」

「可以嗎?」

歐陽起睨了眼床下走動的貓,再看看趴在身上的她,正要無奈的點頭說好時,房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

「大哥!」

「啊!」

上官凝凝半裸的窩進他懷裏,歐陽起迅速拿棉被蓋住倆人。

歐陽承以為大哥還未擺平跟凝凝的事,一下飛機馬上趕回家,誰知道他這回又壞了大哥的好事。

上官凝凝羞愧的只想找洞鑽。

「抱歉。」既然倆人都和好了,他不打算再繼續打斷大哥的好事。

「等一下。」歐陽起喊住他。

「大哥,怎麼了?」

「幫我把床邊的貓捉出去。」

「不可以!」上官凝凝驚得反對。

小貓一旦被捉走,她的小命肯定不保。

「貓?」

歐陽承定眼看去,真見一隻貓在床底下走動,很快地他朝大哥眨了眨眼,明白大哥的意思,上前一把捉起小貓。

「那我出去了。」

「不可以啦!」

上官凝凝急得想起身,奈何腰上的力道要她動彈不得,直到歐陽承離開,上官凝凝知道她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她也不過才逞幾分鐘的上風,馬上又被將了一軍,心裏真的好不甘心。

「起?」他不打噴嚏了?

「不結婚是嗎?不可以強索是嗎?」他的語氣柔得教她頭皮發麻。

「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這時候撒嬌不知道有沒有用?

「太遲了。」

歐陽起眼中壞壞的火光教她打顫,還來不及開口喊饒,又被人給壓在身下了。

這個星期天的早上,歐陽起難得晚起,平時不賴床的他,這個假日,直過中午,還不見他走出房門。

而房裏,上官凝凝嬌喘的求饒聲及嬌吟聲,教他一次又一次地欲罷不能……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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