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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飯店的一切事務都還上手嗎?”
“還可以,你把我教得很好。”在父親的面前,方亞爵盡可能壓抑稍早負面的情緒。
“你接下飯店短短的時間內,做得有聲有色,我很滿意。”方拓禾頓了一下,隨即接道︰“我听說,你和你的員工吵架了?”
他有點訝異父親知道這件事,唯一的罪魁禍首,想必是……
“妹妹說的?”
“是。”方拓禾笑了一下。
“多嘴。”方亞爵不悅的撇了嘴,但卻不否認父親听到的流言。
“到底是怎麼回事?弄得整個飯店都在討論這件事?”方拓禾會提這事,代表他也感到此事的嚴重性。
“她應該跟你說得很清楚。”既然妹妹都已經多事告訴父親了,那麼想必她也詳細的轉述一切過程。
“听說魏小姐是個難得的奇才?”
“可以這麼說。”不但琴藝與能力難得,連遲到的功力也很少見。
“那何必跟她賭這口氣?你該唯才是用。
“我沒和她賭氣。”從頭到尾都是這個魏棻菲在賭氣,是她自己跑走失聯的,方亞爵不滿被誣賴。“是她的抗壓性不夠。”
“听說你強迫魏小姐搬來飯店住,而且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作主?”方拓禾的語氣中帶有一點責備。
“我不否認,但這麼做是為了避免她一再遲到,如同你所說的,魏棻菲是個奇才,飯店需要借重她,所以由不得她出錯。”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但是你的手段過于強硬——”
“你知道我個性如此。”方亞爵打斷父親的話。說來說去,父親就是要幫魏棻菲說話。
方拓禾沒有馬上回話,他沉思一會兒,“這次是你理虧,我要你去向魏小姐道歉,並請她回來飯店上班。”
“我再考慮。”
“亞爵,你要學習服從兩個字,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問題。我現在以董事長的身分命令你,高容飯店的總經理,三天的時間內,找出魏小姐,跟她道歉,並請她回來飯店上班,否則相關的後果你要自行擔當。”方拓禾命令著,強勢的作風與兒子如出一轍。
方亞爵不語,久久才道︰“我知道了,董事長。”
接著他起身,朝方拓禾微微鞠躬,便離開董事長室。
或許是父親的教誨起了點作用吧?方亞爵此時內心對魏棻菲的憤怒不再那麼強烈,其實他也發現自己和小孩沒什麼兩樣,說穿了,他的確在和她賭氣,只是想看誰先低頭道歉。
要找魏棻菲,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的租屋處已經被他終止合約,而她身上又沒有任何行動電話可以聯絡。
此時他才忽然感到有些擔心,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她住在哪?在法國求學那麼久的她,不知道在台灣有沒有任何親朋好友?
方亞爵立刻請下屬透過飯店同業的關系,查詢台北縣市所有住宿的資料,很快的,在火車站附近一間三流旅館,或者說是賓館中,找到她的住宿資料。
他很訝異她會投宿那樣的地方,唯一能夠理解的原因,便是價格便宜,可是他提供給她的待遇並不薄,她大可多花一點錢去住尚可接受的旅館,為何要窩在這種出入復雜、品質不良的地方?
一切真相只有在見到她的面時才能夠大白,方亞爵坐上車,往魏棻菲落腳的賓館前去。
方亞爵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找到那間不起眼的賓館招牌,狹窄陰暗的階梯通向三樓,還帶點霉味。
他踩著設計不良的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推開貼滿黑色隔熱紙的玻璃門,映入眼簾的是間窄小的客廳,一台電視機放在桌前,坐在櫃台邊的是個打扮妖艷的中年女子。
她對于這個西裝筆挺男人的出現,有點訝異,“找人嗎?”她一邊修著指甲,一邊問著。
“我找一位魏小姐。”
中年女子抬起眼,“喔?她啊!在503房,走樓梯上去兩層樓,右邊。”她伸起手指著一旁的樓梯,一點都沒有想要招呼他的意思。
方亞爵挪動身軀,朝樓梯走去。
中年女子忽然說道︰“你是她姘頭嗎?”
听到她不雅的用字遣詞,他頭也不回的踏上階梯,只丟下一句,“我是她的上司。”
“喔……”中年女子若有所思的回答著,內心卻不停替他加注。看來是辦公室戀情……喔,不,是偷情。
終于,在陰暗的走廊上,方亞爵找到魏棻菲的房間,他伸起手,敲了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他再度叩門。
“我跟你說了我不是!”里頭忽然傳來她的聲音,听起來很不耐煩,音調也不太對勁。
“魏棻菲,是我。”
接著房里一陣沉默,良久,她才打開門。
“你……你來干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魏棻菲對方亞爵的出現,充滿防衛心。
“你怎麼了?”他眼尖的發現她眼眶泛紅,加上方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覺得事有蹊蹺。
“不重要。”她微微側了頭,“你到底來干麼?”
“有人欺負你?”方亞爵內心竟有點心疼。
認識她到現在,就算他再怎麼無理要求,她頂多是與他起爭執。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會讓她難過到掉淚?他急著想了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魏棻菲抿了嘴,內心受的委屈,似乎也需要有地方發泄。
“前幾天……有警察來臨檢。”她哽咽,話快說不下去。
“結果呢?”他緊張追問著。
怎知她忽然舉起拳頭,重重的槌到他的胸膛上。
“都是你!”她淚水隨著怒喊滑落,“都是你!害我什麼都沒有帶就跑出來,警察來臨檢,我根本無法表明我的身份,結果被當作應召女郎帶到警局去!”
她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約莫十一點,忽然有大批警察進到賓館,逐一查明所有房客的身份,原來這家賓館有人在暗地從事性交易,當晚警察接獲線報前來查緝,果然在其中一間房逮到正在進行交易的男女。
當查到她的房間時,警察要她出示身份證,可是那天她氣著離開飯店,重要證件也被方亞爵從家里搬到飯店去,沒帶在身上,無法證明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她只得被請回警局,甚至還一度被懷疑成偷渡的大陸賣春女。
最後,是在警局的查詢下,證明了她的身份,並還她一個清白,她才得以回到住處。
不只如此,這幾天,她還被酒醉的買春客誤敲房門,若不是當時她用盡吃奶的力氣頂住房門,並大聲呼叫櫃台小姐幫忙,她很有可能就此失身。
想到這幾天的遭遇,魏棻菲終于忍不住痛哭失聲。
“都是你、都是你!”她仍不斷撾打著他,像是要把這幾天所受的氣全發泄在他的身上。
“好了、好了。”方亞爵抓住她的手腕,卻不立刻出力阻止她的槌打,“別這樣。”听她這樣描述,他難得感到有些歉疚。
“嗚……你好過分……嗚……”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差沒把他的衣服拿來擦了。
看到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脆弱的表現,他心底有說不出的心疼,平時兩人針鋒相對,她總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樣予。
他知道,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他也知道自己對她的作為似乎一而再、再而三打擊她的自尊心,但他實在不懂該如何去討女孩子歡心,尤其是他希望透過工作,給她更好的環境與待遇,但卻不能明目張膽直說,只好用強硬的手段,強迫她接受。
但是看到她在他的眼前落淚,平時的盛氣凌人都已蕩然無存,在他眼前的,只是個受了委屈、毫無防備的柔弱女孩,將她內心最深處的不安情緒毫不保留的發泄出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此時此刻只想安慰她,讓她別這麼難過。
听聞此話,她有點詫異,抬起還掛著眼淚的臉蛋,看向他,“你說什麼?”
“對不起。”
她怔住了。他也會說對不起?她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和人低頭……
見她不說話,方亞爵解釋道︰“我知道我的手段太過強勢,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魏棻菲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听錯,但震撼不僅于此。
“我不只為我的強勢跟你道歉,我也為了這幾天你所受到的驚嚇和委屈,跟你道歉,對不起。”
接二連三的對不起,讓她一時間竟然詞窮了,“那個……你……我……”
“我知道我很求好心切,但這麼做也是為了公司好,所以請你諒解好嗎?”方亞爵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不只是為了公司好,他也私心的希望她能夠回來。
若知道她會受到這些委屈,他當時就不該與她爭執。
他了解到自己的手段強硬,也意識到魏棻菲對他這點的排斥,所以往後必定會有些改變,因為他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魏棻菲看著他,仍處于震撼之中。
他向她說對不起?原來……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她知道自己當時是在氣頭上,不受尊重的感覺充斥著她,她只覺得無法忍受方亞爵這種凡事都用他的角度去想,不考慮她感受的作法。
可是當他今天出現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里好感動。
她沒想到他會找到她,她以為他在生她的氣,氣她就這樣丟下工作一走了之,她也本以為依他的個性,見到面他劈頭便會是一頓惡罵。
可是沒有,他給了她最誠摯的歉意,一個讓她受寵若驚的道歉。
“你不許……”他難得的溫柔,也讓魏棻菲感到有些意亂情迷,她邊用手背擦著眼淚,邊說道︰“你不許再這樣霸道……”
“我盡力。”他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但他也只能盡力而為,為了改變兩人緊繃的關系。
得到了方亞爵的允諾後,她這才點點頭,表示願意一同回去。
“走吧,車子在樓下等了。”
魏棻菲再度擦掉眼淚,回過身拿起衣服,便與他一同下樓。
罷要步入那狹小的大廳,她忽然拉住方亞爵的手臂,“等一下。”
“怎麼了?”他回頭看著她。
“我……”她吞吞吐吐的說著,“我已經三天沒有付錢了……我身上的現金不夠……”
“我知道了。”方亞爵從口袋中拿出皮夾,並走向櫃台。
“CheckOut。”他對著那位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說著。
“切奧?”她瞪著牛般的大眼,不懂他所說的意思。
方亞爵語帶不屑,“連退房都听不懂,還敢開旅館?”
“我……我哪里听不懂了?”中年女子不甘示弱的說著,接著沒禮貌的將帳單丟到台面上,“三天六千,不收信用卡,謝謝!”
“你開黑店嗎?這種房間和服務值這樣價位?”像是職業病發般,加上先前她對他的不敬,還有魏棻菲在這里受到的委屈,他決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怎樣?想賴帳是嗎?有閑開房間沒有錢付帳?”她抹著鮮紅唇膏的嘴不停的開開闔闔,語氣十分高亢。
“叫你們老板出來。”方亞爵冷冷命令道,不想與這名女子糾纏。
“我就是老板!”中年女子重重拍了桌子,“你到底付不付餞?”
他冷冷笑著,“這樣的經營態度,難怪只能是這樣的三流賓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到底付不付錢?沒錢就叫你女人付!”她擦著嚇人黑色指甲油的食指,用力指向後方的魏棻菲。
方亞爵從皮夾中拎出一張一千元,不屑的拋在櫃台上。
“一千元?你跟我開玩笑?信不信我打電話叫警察?”她幾乎是尖叫出聲;難以置信竟然這樣對她?
“叫警察?那正好,我順便想說,這間賓館不但沒有任何消防設備,逃生梯鎖死還堆滿雜物,動線有嚴重問題,另外我懷疑你們的營業職照是否已經過期,同時包庇情色行業,還可能暗藏毒品交易,你說,是要等你叫警察來好讓我檢舉你們,還是要乖乖收下這一千元?”
中年女子本想罵出口的髒話硬生生收在嘴邊,“你……你給我記著!”說著,她便一把搶過那張一千元,“快點滾啦!”知道斗不過他,只得將他們趕離。
方亞爵自然的牽起魏棻菲的手,像要保護她似的,帶著她離開這間烏煙瘴氣的賓館。
她心頭有種暖暖的感覺,似乎感覺到他剛才的舉動,是在替她出一口氣。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去了解他,總被他嚴肅易怒、霸道無理的外表所惹惱。
其實這次不告而別,她自知理虧,就算方亞爵再怎麼無理,她也不能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跑了,所以她已做好被開除的心理準備,也沒敢妄想他會來找她回去。
而今他的出現,除了給足她面子,也讓她有個台階下,不然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要簽賣身契給剛剛那位賓館老板娘了。
看著走在前方的方亞爵,他的背影讓她突然有一股好想要靠上去的感覺。
為什麼她總覺得,在她最需要幫忙的同時,他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為什麼她明知道他脾氣不好,卻總愛硬踫硬的和他當面起沖突?可是每次和他爭執後,冷靜下來,卻發覺他似乎真的對她很好?
如果……如果她真能夠有這個肩膀可以依靠,那麼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再那麼故作獨立了?
自從那一連串不幸的事情發生後,她一直讓自己看起來很堅強,不願開口要求任何協助,甚至拒絕任何幫忙。
可是方亞爵卻強勢進入她的生活,用他的霸道要求她接受他的安排,她忽然有種……好想卸下武裝,就這樣讓他保護的感覺。’
思及此,她忽然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自己這天真的想法。
她和方亞爵索昧平生,充其量不過是上司下屬的關系,外加她對他雖有好感,或是他待她好得曖昧,但仍沒有理由替她解決所有問題,不是嗎?
何況,她並不知道他對她好,是否真如她自己猜測的一樣,或許……只是身為一個惜才的總經理會做的事吧?
她知道,現在的她真的不適合談戀愛,她身上所擔負的,實在太沉重了。
方亞爵與魏棻菲一同回到車上後,朝飯店的方向開去。
“你怎麼找到我的?”上車沒多久,她首先開口。其實他能找到她,她也感到有些訝異。
“你太小看我了。”
“我沒有小看你,我只是不喜歡你的脾氣和霸道。”她從來沒有小看過他,依他那樣討人厭的脾氣還能把飯店經營得那麼好,表示他能力很強。
“要在同業中找到你的名字,不是難事,只是你為什麼會待在那種地方?”
“因為……便宜啊……”魏棻菲心虛的說著。說穿了她就是貪小便宜才會躲到那里去,也因為這樣差點就出不來了。
“知道那里有問題,為什麼不走?”
“我欠了房錢,她不肯放我走啊!我只好繼續待著……”
方亞爵無法理解,甚至覺得她這樣做十分愚蠢。要是他沒有出面解決問題昵?
“你真的很沒腦袋,要是我沒有找到你呢?要是有人硬闖進你房間呢?你有沒有想過……”
“對不起!”她自知理虧,連忙道歉。
他悶哼了一聲,“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不負責任就這樣跑掉,我下次不會了。”她雙手合十,期盼著他說出些諒解的話。
“還有下次?”讓她這樣搞一次,整個飯店就已經雞飛狗跳了,還有下次?
“沒有下次了!”她拍胸脯保證,“只要我們好好溝通,你不要那麼霸道,就不會有下次。”
“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你這一個禮拜的工作全部補回來。”他的表情又回復往常般嚴肅。
她試探性的問他。“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的行李搬回去原來住的——”
“不行!”話還沒有說完,方亞爵立刻強勢的打斷她。
“為什麼?”
“我說了,為了飯店的利益著想,我還是很堅持你一定要搬來飯店住,其他事情可以商量,就這件事不行。”又要為了這件事吵架?方亞爵感到有點累了,直接果斷的下了決定。
魏芬菲氣得嘟起嘴,雙手用力交叉在胸前,將臉轉向車窗邊。
方才才為他的低聲下氣感動到痛哭流涕,結果沒幾分鐘後他又故態復萌,她還以為他有什麼改變,結果還是老樣子,霸道無理的臭石頭!
魏棻菲掀起的風波總算平息,歸位後她立刻將一切回復正軌,也讓方亞爵放下了心上的大石,前陣子身兼兩職,簡直是在燃燒他的生命。
站在茶水間里,魏棻菲手上端著紙杯,濃濃的咖啡香不斷逸出。
她認真的在心中預演待會主管會報時的內容,不時瞄著手上的那張小抄來整理她的思緒。
茶水間外頭的走廊上,有幾位女性職員正在那里說三道四,隱隱約約的,魏棻菲忽然發現自己的名字似乎出現在她們的話題之中。
“你們有听說總經理讓魏總監住到飯店來,而且還是簽總經理的帳呢!”
“真的假的?真令人訝異。”
“是啊,你們不覺得總經理對魏總監特別好嗎?”
“這大家都知道吧?听說當初魏總監剛來時,是應微Lobby演奏的工作,面試當天她還遲到,沒想到總經理竟然錄取她耶!”
“見鬼了,總經理怎麼會接受?”
“不只這樣,咱們魏總監啊,遲到的功力一流,只是總經理到現在竟然都沒開除她,我在高容飯店那麼久的時間,還沒看過這麼詭異的事。”
“還有啊!听說魏總監一天到晚和總經理吵架,她的敢怒直言,常常得罪總經理,但是總經理還是把她留在身邊,你們想想,要是換作是我們,不馬上被炒魷魚才怪。”
“重點是——听說這次魏總監被氣跑,是總經理去求她回來的。”
“真的假的?天要下紅雨了,這不像是總經理會做的事啊。”
“對呀!啊,你們說,該不會總經理對魏總監……”說話的人似乎故弄玄虛的頓了下,在茶水間里偷听的魏棻菲不禁再靠近了些,拉長耳朵想要听清楚。
“總經理對魏總監怎麼樣?”另外一個女聲追問著。
“就是……那個呀?”
哪個呀?魏棻菲怎麼听得一頭霧水。
“你是說……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听到她們的用詞,她大驚失色。
“對呀!你們難道不覺得嗎?總經理和魏總監,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又加上總經理對魏總監這些不合乎他行事作風的行為,你們不認為總經理和魏總監是男女朋友嗎?”
“對喔……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難怪總經理對她那麼好,像我們這些待了那麼久的老員工,還沒有新來的魏總監那麼得寵。”
“喂、喂、喂,總經理來了,快走快走……”
幾個人立即一哄而散,剩下還在茶水間的魏棻菲。
方亞爵他……只對她一個人好,是嗎?意思是說,他在意她,還是說她對他很重要?或是……他喜歡她?
當她內心的懷疑同時也被這群三姑六婆給證實時,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方亞爵對她,是男女朋友的感覺?
魏棻菲忽然覺得自己臉頰燥熱了起來,有種竊喜的快樂,嘴角不禁緩緩上揚。
經過了茶水間,方亞爵發現站在里頭發愣傻笑的她,開口喚道︰“魏棻菲。”
“啊?什麼?”她連忙抬起頭,對上他的黑眸,有些驚喜,心中一個個問號不斷跑出。
他喜歡我嗎?
“開會了。”方亞爵對于她的失神沒有放在心上。
“是……”像是害怕被他看穿心事一般,魏棻菲連忙轉身拿越被她放在一旁的文件,從他的身側走過。
方亞爵擰了眉,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她剛剛對他說“是”?他有沒有听錯?她竟然和顏悅色的服從他的命令?
她吃錯藥了嗎?
一時之間理不出什麼頭緒,他只好把疑惑往心中丟去,接著也走入會議室。
例行會議結束後,各部門與會人員魚貫離開會議室,魏棻菲忙著收拾被她弄散一桌的資料。
“魏棻菲,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討論。”
她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不解的看向方亞爵。他的表情十分嚴肅,難不成她又闖了什麼禍嗎?她自從搬來飯店後,就再也沒有遲到過了,因為每天總會有定時的MomingCall加RoomService,她要睡過頭也難。
“我……我怎麼了嗎?”
方亞爵沒有馬上回話,等到其他人都離開會議室,才起身走到她身邊。
這時魏棻菲才發現,他的手上拿了一個紙袋。
“這給你。”
“這是什麼?”她眨著眼,呆愣看向他,有些不解。
“手機。”
“手機?”魏棻菲伸手拿出紙盒,看到印在外盒的圖樣,意識到這價格不菲。
“這太昂貴了,我不能收,況且……無功不受祿,我不能無緣無故收你的東西。”
“給你公事上用的。”方亞爵倚在桌邊,解釋道︰“我印象中,你沒有手機,但對你接下來的工作而言,手機很重要。”
她當然意識到她現在的職位與往昔大不相同,將來要出去開會或是洽談的機會一定是有增無減,她的確有考慮過要辦支手機,但她知道那樣只會增加她的開銷,所以她決定不撐到最後一刻,定不輕言買手機。
他現在突然送上手機,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場及時雨,解救她的燃眉之急,雖然她的內心仍在掙扎是否應該接受。
方亞爵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只要你在公事上的聯絡,飯店都會幫你支付電話費。”
魏棻菲內心有些動搖了。如果說,以公事上的角度來解讀他饋贈手機,那也不至于良心過意不去吧?
“那我就收下了,當然,我只會把它拿來聯絡公事用。”她說得有些心虛,眼神不敢直視方亞爵。
而他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她頭一遭沒有太多的“反抗”便答應他,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自從上次強迫她來住飯店後,他便知道她不是故意排斥他的安排,而是她堅強的外表,不願輕易將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這是直到他在賓館中找到她,她在他眼前淚水潰堤後,他所意識到的。
因此他嘗試用另一種方式,讓她接受他的安排,因為他終究是忍不住對她的好奇,進而請人前去調查她的一切,也讓他發現她背後的秘密。
對于魏棻菲所承受的,他感到心疼。他不懂何以像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必須去承受那些殘酷、不是肇因于她的事實。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收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
“你去忙吧!”他再度留戀的看了她一眼。
從方亞爵的身邊經過、離去,魏棻菲拿著那個紙袋,回到自已的辦公室。
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全新的手機閃耀著漂亮的光澤,她的嘴角不禁泛著溫暖的笑意。
不管他的用意如何,他的確是以一個讓她可以接受的方式,幫了她一個大忙。
看著那支手機,魏棻菲有些茫然了。如果她的人生沒有遇到方亞爵,會變成怎麼樣呢?
如果沒遇到一個像他這樣待她好的上司,處處容忍她,甚至有意無意的幫她,她是否能夠過著像現在這般安穩的生活?
早上十點,魏棻菲不情願的在被窩中睜開眼,今天是難得的休假日,她希望能再多睡一會兒,但是飯店過冷的空調,卻讓她不得不提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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