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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墨香 -【武王之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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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 - 武王之月

人說女大不中留,留在留去留成仇
但這句話完全不適用在她的身上啊!
偏偏她那個死腦筋的皇帝哥哥想不通這一點
居然命令她在三個月內決定自己要嫁給誰
否則到時候就得乖乖嫁給他指定的人選──
哼,當皇帝了不起喔?她也是貴為當朝公主啊
而且還是個深諳暗殺之術、從「殺手」從良的公主
真惹火了她,說不定她會在洞房花燭之夜謀殺親夫……
幸虧皇后嫂嫂站在她這邊,見她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乾脆帶著她離宮出走,到「武王」的山莊去散心──
說起這個武王,她實在不懂怎會有人活得如此不負責任
身為武林至尊,卻不問武林中事,只對賞鳥有興趣
更讓她心驚的是,武王竟然對她的嫂子有非分之想!
哎,就算再怎麽氣哥哥,也不能讓他戴綠帽子吧
她一定要將嫂嫂保護好,不能讓嫂嫂被壞武王引誘了去
必要時就算得拿自己當替代品「犧牲」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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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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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07:13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teae 於 2024-12-8 00:08 編輯

第一章

    二十年前,皇后夕鶴受到奸人迫害而身陷冤獄,太子宇如風逃出皇宮,由夕鶴身邊的太監胡公公撫養成人。長大成人後,宇如風成了淮南一帶有名的義賊,隨後又聯合多方江湖義士,重奪皇權,平定天下。

    草民天子勵精圖治,登基短短五年,便將本已破敗狼藉、生民塗炭的國家治理得欣欣向榮。他曾經流落於民間的故事也就成了說書人說不完、聽書人聽不厭的好段子,故事裡的人也成了恍若神仙般的人物,草民天子宇如風更是被說成身長八尺、武功蓋世、天下無雙,甚至能隔空取物、穿牆透壁、日行千里的奇人。

    只是那段故事的女主角──懷平知縣之女廖宛甄,目前的日子並不好過。

    後宮女眷多少年來一直有一大忌,即是越俎代庖、不守禮法,去干涉男人才能參與的朝政。但是自宛甄入宮以來,便應皇上特許垂簾聽政,天底下的大事她都要參與,甚至代皇上批閱奏章。雖然如今治世亦有她的功勞,但是礙於世俗眼光,朝臣對於這一女子的所為,詬病仍是多於稱讚。

    更何況宛甄入宮五年,至今未能懷上龍種,雖然如風本人並不介意,一是因為他知道宛甄受過重傷,身體欠佳,不能生育;二是如風自覺兄弟眾多,即使自己退位,也可以傳位給皇弟們,不想讓宛甄為了孩子陷入當年害死自己母后的皇權爭奪之中。但是滿朝文武卻不這樣想,他們依然認為不能生育是身為皇后的第一樁滔天大罪。

    「從明日起,妳不要再跟著朕去早朝了。朕想讓妳休息一陣子。」

    這一天果然還是到了。

    如風知道宛甄喜歡名人字畫,便帶了些去見她,兩個人一邊賞畫,一邊耳鬢廝磨了一陣子,好不親暱。趁著時機恰當,宛甄又開心,如風便一語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宛甄早就料到如風會承受不了那些言論,不再讓她參與朝政,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她那削瘦的肩膀動了動,眼睛有些發紅,收起了字畫,低著頭道:「臣妾做錯什麼了嗎?」

    「妳沒有錯,只是妳身體欠佳,朕希望妳能多多休息,養好身子。至於奏折,也交給朕親自來批閱吧,妳莫要插手了。」如風雖然說得婉轉,卻依然如同刀子一般刺進宛甄心裡。

    宛甄知道自己絕非能艷壓群芳的美人,甚至同如風那些結拜兄弟的嬌妻比起來也都自愧不如;因為害了病,又日益消瘦,已不如早些年好看了。她又不懂如何討人喜歡,還不能生育,弄得滿朝文武都對她有意見。唯一能夠讓她在如風面前自信起來的,就是她的才華了──當年她在懷平,一身男裝與為官的父親共赴朝堂、屢破奇案,與如風共謀朝政的這些年,也是在農事、軍事、製法方面頗有建樹。如果如風不讓她參政了,還不如直接將她打入冷宮的好。

    「臣妾可以不管朝政,只是出兵鎮壓睢陽一事確是不妥,民眾暴亂定有其根由,還需……」

    宛甄的話還沒有說完,如風便一把摀住宛甄的嘴巴。看著她含著淚水、紅紅的眼睛,他也不由得將語調軟了又軟,溫和地哄道:「朕只要妳當朕的妻子,不需要一個宰相天天在朕的枕邊。朕真想要的是妳快快樂樂,不要再操那麼多的心。」

    「可是臣妾……」宛甄還想再辯解什麼,忽然聽見宮人喊著:「明月公主到!」便停了下來。

    只見來者一身紅紗襦裙,及腰的長髮綰著蝴蝶的掛珠釵,一步一搖,好生美艷,雖然身上儘是極艷的顏色,卻不顯低俗。眉間一顆硃砂痣,襯著那淨白的小臉更加的白皙,白得幾近透明,「冰肌玉骨」一詞用在她身上簡直再貼切不過。她的眸子又極黑,彷彿是汪在水裡的黑石頭,那雙幼鹿般動人的眼睛任誰看了都會被勾去魂魄,可又偏偏見不到一絲的柔媚,薄薄的嘴唇無意識地抿著,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

    明月站在宛甄身邊,比身材嬌小的宛甄高些,氣質上與宛甄恰好相反,宛甄是柔美,她卻是不羈。

    明月看了看宛甄,又望了望如風──被明月那雙如數九寒冰般的眸子盯著,就算是一國之君,也徒生一種做犯人的錯覺。

    「皇兄將嫂嫂惹哭了?」明月問。她見了皇兄,甚至連行禮都沒有。

    「朕可沒惹她……」如風想要替自己狡辯,忽然覺得沒有底氣。明明是自己的妹妹,卻在氣勢上不輸於他,他真是有些怕了這小丫頭了。

    「皇上讓臣妾不要再隨他早朝了,還讓臣妾不許再看奏折。」宛甄見明月來了,便知道明月一定站在她這邊,心裡也有了底氣,急急將皇上的「罪行」揭露。

    「皇兄真是太過分了!」霎時間,明月雙眸瞪得溜圓,氣憤得「啪」地一聲,打碎了桌上的翡翠酒壺。「嫂嫂自幼隨懷平知縣判案,治世之才不輸男兒,今日皇兄不讓嫂嫂參與朝政,就等於捆住了嫂嫂的手腳,讓嫂嫂的才華無法發揮,嫂嫂豈能快快樂樂?皇兄能娶嫂嫂為後,實為天下福祉,今日盛世太平,亦有宛甄嫂嫂的功勞,皇兄豈能過河拆橋,因幾個腐朽老臣的嚼舌根而不讓嫂嫂參政!」

    雖然知道明月一定會站在宛甄那一邊,但是明月如此生氣,讓如風和宛甄都嚇了一跳,甚至惹得如風也生氣起來,畢竟一國之君,不是會被幾個女子擺佈的紙老虎,忽然被自己的妹妹劈頭蓋臉的一頓訓,他也不再有什麼好脾氣了。

    「住口!」如風厲聲訓斥道:「朕和妳皇嫂講話,豈容妳插嘴?」他是擔心妻子的身體受不住這樣的日夜操勞和流言攻擊,才會斷然阻止她再參與政事。

    可惜明月不懂。「嫂嫂曾經救過明月的命,比你這個親生哥哥待我還要好,明月怎麼就不能幫著嫂嫂說話?」

    雖然明月現在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在天子落難、江山未定的那些年,她的日子並不好過。二十年前,夕鶴娘娘身陷冤獄,太子如風雖然成功從皇宮中逃了出來,明月公主卻沒能倖免。那時她年僅三歲,便被陷害皇后的嬪妃送到了皇室秘密設立的暗殺組織「御門庭」中學習殺人的技巧,吃了不少的苦頭。十歲那年,還被那些奸賊帶到被打入冷宮的夕鶴娘娘面前,逼她親手殺死自己的生母。那時明月在夕鶴娘娘的央求下殺死了她,卻因為受到過大的打擊而失去了記憶。

    後來,如風在懷平一帶舉兵,朝廷令「御門庭」暗殺如風,「御門庭」的奸賊再次派了明月去,企圖讓這對兄妹相殘。如風再見到明月時,心痛極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妹妹竟被培養成了一個殺人工具。而與如風的重逢,讓明月想起自己的過去,以及曾經犯下的弒母之罪,深感罪孽深重的她本已不願茍活,然而就在她險些被朝廷的走狗殺死的時候,宛甄卻為她擋了一刀。

    正是因為這一刀,讓明月視宛甄為恩人,從那以後,明月不再輕視自己的生命,因為在她眼裡,她的命是宛甄拚死救來的。而且這一刀還害得宛甄落下了病根,身體總是虛弱得很,不能為如風生兒育女了。

    也正是因為明月有這樣的過去,如風心中對明月有愧,所以宮中大小事情,能讓則讓,即使明月犯下滔天的罪過,如風都會盡量為她擺平,不會責怪她一句。這樣也導致那些朝臣的矛頭不僅指向干預朝政的宛甄,偶爾還會指向胡作非為的明月。

    但宛甄和明月都不在乎,加上有如風護著,以至朝廷上下沒人拿這對姑嫂有辦法。

    常言姑嫂難相處,這兩個人卻是生死之交,關係緊實得很,今日妳到我的望月齋嘗嘗茶點,明日我到妳的惜淵宮賞賞荷花。若是皇上敢對她們其中一個人說一點兒的不是,另一個人一定要來幫腔,弄得如風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

    不過他今天下這決定,真的全是因為心疼宛甄的身體,可不管他怎麼說,她們就是不領情,怎不教人氣煞。

    「明月妳今年多大了?」他想,也許該給明月招個駙馬,或許成親後她能成熟一些,不再這麼衝動。

    「二十三。」知道皇上又要拿她的親事說嘴,明月面露慍色,「皇上若是想提蒙將軍的事,還是那句老話,明月不嫁。」

    「蒙將軍哪裡不好?他鎮壓邊境有功,為人、長相也都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對妳一往情深。朕本來都答應他,只要他打贏了仗,便將妳許給他,結果妳倒好,就跟朕要逼妳死一樣!」

    「明月不想離開嫂嫂。」明月講得極淡,卻是真心話。

    「婚姻大事本來就不能強求。」宛甄開口,站在明月面前,將明月護在身後,跟如風半是賭氣,又帶了點兒撒嬌的樣子:「也不知道當年是誰,我爹爹本來不答應將我嫁給他,還將我硬搶了過去。」

    「什麼叫『硬搶』?當年咱倆,那是妳情我願好不好!妳自己不是也喜歡朕嗎?」如風一聽這話慌了神,立即為自己辯解。

    「喜歡你?」宛甄一聽,白了如風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當初我恨不能將你這大盜打入天牢!」

    如風也不在意她賭氣的話,他相信,打是情,罵是愛。況且他們現在甜甜蜜蜜的,哪管當初是誰先愛上誰?橫豎如今是兩情相悅就好。

    不過明月公主的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她貴為公主,而且還是當朝的、獨一無二的公主,最關鍵的是,她還是個深諳暗殺之術,曾伴著如風策馬平天下的巾幗女傑。本來公主選駙馬就不容易,如風只怕以明月的脾氣,給她選了駙馬,她若是不滿意,洞房花燭夜謀殺親夫一類的事,她是絕對會做出來的,到時候豈不是讓天下笑話。

    真是可惡!妻子也罷、妹妹也罷,統統都被他慣壞了!他決定,不再慣著明月了!現在宛甄不再參與朝政,這兩個人一閒下來定會鬧出亂子,要給這兩個人找些事情做,然後再將明月嫁出去!如果以蒙將軍的武功,只要他幫點忙,說不定能擺平明月這個危險公主!

    這樣一想,如風計從心來,便下令道:「宛甄,妳莫要再幫她說話了!當年我倆不過是一介布衣,如今明月已是當朝的公主,情況大不相同。明月,妳不是喜歡黏著妳皇嫂嗎?我答應妳,妳婚後可以不住在駙馬府,繼續住在宮裡。駙馬妳可以任選,但是我只給妳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內選出駙馬來,否則妳就乖乖嫁給蒙將軍吧!宛甄,反正妳閒著難受,就幫明月好好地利用這段時間選個駙馬吧!只要明月心甘情願地嫁給這個駙馬,朕就准許妳繼續垂簾聽政。」他同時也會利用這段時間,讓朝堂上對她不利的言論消停些,他實在受夠那些迂腐大臣的胡言亂語了。

    語畢,如風轉身離開了惜淵宮。

    「什麼嘛!婚姻大事事關女人一生幸福,怎麼可能在短短三個月裡辦好?」

    「嫂嫂莫生氣。」明月在一旁斟了茶遞給宛甄,一雙黑眸裡竟帶了些危險的笑意。明月正是這樣的女子,越是憤怒,就越是能夠讓人察覺不出她的憤怒,她能將自己的情緒波動壓得很低很低,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則比她發起火來要恐怖許多。「對於這件事,明月自有辦法。」她拿起杯子,吹動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悠悠地道:「隨便在牢裡找一個死囚,給他一整天的好吃好喝,讓他作一回駙馬夢,事後我再殺了他,事情不就了結了?」

    宛甄望向明月,忽然覺得脊背上一涼。也難怪如風著急,明月這樣危險的性格,能有人願意娶她,全因她貴為公主又美貌無雙,但是真的願意進入她內心深處溫暖她的,又能有幾人?

    「明月。」宛甄坐在她身邊,試探地問道:「妳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過。」明月對於自己的過去,雖然不願意回憶,但是也並不否認。那回憶裡儘是黑漆漆的夜和紅色的血,值得說的不多。「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書生,待我極好。」

    「後來呢?」宛甄小心翼翼地追問。

    「被『御門庭』的人殺死了。女刺客不能對男子產生感情,怕做出什麼茍且之事。女刺客的處子之身,是要用在不好對付的目標身上的,透過色誘目標,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

    明月看見兩行眼淚從宛甄的眼裡流出,順著線條柔美的臉頰,滑落到唇邊。

    「嫂嫂別哭啊。」明月帶著些許歉意的微笑著,「都過去了,那書生的臉,我也已經忘了啊。」

    「那些奸賊要陷害的明明是妳母親,該殺的,也是將來會繼承皇位的妳皇兄,為什麼他們連妳這麼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妳又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宛甄咬著嘴唇,心痛不已。

    「所謂後宮,就是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啊。」明月拉著宛甄的手,將她的淚水拭去。「所以我不會嫁人。嫂嫂,妳當年幫我擋過一刀,其實,在那時,我本是一心求死的,妳卻救了我……妳昏迷的那些天,我真的好擔心,我問自己,用一個像我這樣一心求死之人的命,換妳這位勵精圖治的年輕國母的命究竟值不值,妳醒來之後告訴我,只要活著就會有好事。二十年前,隨母后逃出皇宮的時候,母后寧可犧牲我的命,也要保住皇兄,縱使是在生母眼中,我依然是無足輕重,唯獨嫂嫂願意以命相救。從此,明月將只為嫂嫂一人而活,嫂嫂在,明月也絕不言死!嫂嫂之命,大於聖上之命,大於國命。後宮深深,明月願意與嫂嫂肝膽相照,也一步都不會離開嫂嫂身邊!」

    宛甄溫柔地笑了,將明月抱在懷裡。上天對這個女孩太不公平了,給了她那麼悲慘的過去,所以她祈求蒼天,一定要賜給明月一段好姻緣。

    宛甄想著,摸了摸明月的頭髮,「三月之期純屬兒戲,有我廖宛甄在,是絕對不會讓妳皇兄得逞的!」

    「嫂嫂的意思是?」

    「我們今晚就悄悄地離開皇宮,逃到一個妳皇兄找不到的地方,生生地急死他,看他還敢不敢這樣逼妳!」

    聞言,明月忍不住笑著點了頭。

    宛甄也跟著笑了,「那便快點收拾行李吧,我知道一條通往宮外的秘道,今晚子時,我們在南宮永安院的那棵槐樹下見。」

    「嫂嫂是要回懷平?」

    宛甄搖頭,「若是回懷平,豈不是會被妳皇兄一下就逮到。」

    「那嫂嫂要去哪兒?如果嫂嫂打算四處遊蕩,明月可不答應!以嫂嫂的身體,還是要找個環境好的地方落腳,好好靜養才行。」

    「有一個人可以幫咱們,而且妳皇兄絕對猜不到。」宛甄狡黠地道,眼睛裡帶著精光。

    「誰?」

    「武王行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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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當年盜王如風、藥王洛天、撣王洛海、武王行天一、鬼王鬼無量,「五王」聯手除惡黨,奪皇權,定江山。盜不如風即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同其餘的「四王」結拜為兄弟,論功行賞,加官進爵,封地萬頃。

    雖說如風是一番好意,無奈這四個人生性淡薄,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只是與如風結拜了兄弟,卻沒有領賞,如風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幾個率性而為的傢伙,便賜了他們免死金牌四塊,以謝恩重。

    行天一是這「五王」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也是拿了免死金牌的。所謂「武王」,代表的是──武功天下第一,持有「武王令」可號令武林各門各派。

    行天一成為「武王」那年僅十七歲,實乃少年奇才,只是明月對他的印象並沒有那麼好。

    明月自幼背負著很多東西長大,她實在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能活得如此輕鬆。行天一雖然身為武林至尊,卻不問武林中事,只是喜歡賞鳥,雲遊四方,一心想要觀盡天下珍禽。

    當年要不是宛甄搶了他的鳥譜,硬將他捲進與前任武王玄天的爭鬥之中,他是絕對不會去搶什麼「武王令」,當什麼「武王」的。

    一想到當年嫂嫂被左玄天抓住,就要被殺死時,行天一忽然跑來,沒想著救人,開口第一句竟是「我的鳥譜呢?」明月就氣不打一處來。

    百姓對行天一第一個不滿就是這個傢伙活得太沒責任!

    然而這並不是明月對行天一最大的不滿,明月對行天一更加不滿的是,她竟然從宛甄口中,聽見了「行天一」這三個字!

    那還是三年前給皇上過生日,朝廷上下大宴賓客的時候,明月無意間聽見的。那天,大家喝得有些微醺,宛甄有些不舒服,便去後園的池邊吹吹風,行天一也跟去了。

    明月覺得行天一的行動有些可疑,便尾隨他身後,於是,她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我……我在普鄂山蓋了個房子。」行天一怯怯地走到宛甄身邊。

    「嗯。」宛甄溫柔地點點頭,「真沒想到你這次能來為皇上祝壽。」

    「我來並不是想為皇上祝壽……」行天一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在宛甄旁邊坐下,「而是想告訴你,我的天鷗山莊建成了,我再也不會四處漂泊了。」

    「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人,也有安定下來的時候。」宛甄笑了,那笑容暖融融地,彷彿要溶進月色裡。

    「如果你在皇住厭了,就去我那裡玩吧。我……我想讓你隨時都能找到我……就算你不來找我……也沒關係。」行天一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便急忙單膝跪了下來,「皇后娘娘,天一並非有心冒犯,只是……」

    「哪有什麼冒不冒犯的。」宛甄笑了,摸了摸行天一的頭,「弟弟蓋了新居,邀請已經嫁人的姊姊去看看,還能有什麼不合適的?」

    「姊姊……」行天一有些失落,原本亮晶晶的熱切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雖然宛甄有她聰明的地方,但是在感情的事上,絕對是比任何人都遲鈍的。

    明月一眼就看出,那少年眼中可不是弟弟對姊姊的敬慕,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以及……情慾。只是那慾望被宛甄的一句「已經嫁人的姊姊」壓制了下去。

    這次宛甄提議去行天一那裡,可見她對行天一的感情是全然不覺的,這也就讓明月警惕起來,她希望能保持著宛甄這份純真的心境,所以,她必須在借住在天鷗山莊的這段時間盡力保護宛甄,處處提防著行天一。

    得利於明月的武歷高強以及宛甄的聰明過人,兩個女子不消幾曰便一路到了普鄂山的天鷗山莊。

    普鄂山離鬼無量的鬼王堡很近,是一處觀鳥的好地方。在當上武王之前,行天一每次來普鄂山觀鳥,都是帶著鋪蓋行李,在普鄂山上的破廟裡將就一晚。

    現在行天一貴為武林至尊,想要一處固定的住處,普鄂山自然是他的首選。

    普鄂山上終年籠罩著沉沉的霧靄,氤氳異常,層層疊疊的蒼翠植物隱藏在濃霧中,彷彿神仙的住處,越往半山腰走,腳下的霧氣便越重,白色的煙霧就像瀑布一般從山頂樹木的縫隙間傾瀉下來,盤旋在人的腳下,讓人看不清路,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著前行。時不時的幾聲鳥叫,在這霧氣之間,也讓人覺得像是孩子的哀嚎一般,有些恐怖了。

    「嫂嫂小心!」宛甄一不留神,身子一斜,險些捽倒,明月一把挽住她。

    「方纔,似乎是被什麼絆著了。」宛甄道,定睛看腳下的路,只見一條紅繩,一直從她腳下,向山頂延伸。

    「鈴鈴鈴……」山頂傳出幾聲鈴聲。

    「來者何人?」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山澗迴盪著。

    「在下廖宛甄,這位是宇明月,我們是武王行天一的朋友!貿然打擾,還望武王見諒。」

    宛甄語畢,「嗖」、「嗖」地兩道人影落到了宛甄和明月的面前,是兩個十五、六歲光景的少年男女。

    年紀稍大點的是個女孩兒,穿著繡花的小鞋,一沝貓眼明眸璀璨的樣子,很是可人。

    年紀稍幼的是個男孩兒。穿著黑色的靴子,五官同女孩差別不大。

    只是眉宇間多了一點這個年紀的男孩特有的輕狂。

    兩個孩子雙雙跪在了宛甄和明月面前,道──

    「在下玲兒。」

    「在下瓏兒。」

    「參見皇后娘娘、明月公主。」

    名叫玲兒的女孩又抬眼,俏皮地說:「武王每天都盼著皇后娘娘來呢。」

    玲兒說這話的時候,明月看了宛甄一眼,發現她竟然在笑。

    難道不僅是行天一對嫂嫂有意思,嫂嫂本身也是期待著和行天一在一起?

    雖然明月對皇兄的舉措有些不滿,但她還是不想讓自己的親哥哥戴綠帽子,於是便問:「嫂嫂在笑什麼?」

    「哎。」忽然被明月板著臉問了這麼一句,宛甄愣了一下,「武王能歡迎我們,難道不好嗎?」

    兩個人沒有多聊,便被玲兒和瓏兒引著,一路往天鷗山莊行去。

    期間,明月特別沉默,宛甄忍不住關切:「怎麼了?」

    「沒什麼。」明月有些怔怔地。

    「你從京城出來,一路上都在皺著眉頭呢。」宛甄伸出手,輕輕地點了點明月的眉心。

    明月的眉心被宛甄一點,稍稍舒展了一些。

    「在煩惱什麼事嗎?」宛甄歪著頭問。

    「煩惱的事,不是一直很多嗎?」明月苦笑著搪塞。

    「別去想了,咱們來找行天一,不就是為了躲避麻煩?既然麻煩都沒有了,你還苦惱什麼?笑一個吧!」宛甄捏了捏明月的臉。

    我的好嫂嫂,你果然夠遲鈍!明月不禁在心裡抱怨,順便扯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到了天鷗山莊的大門,玲兒和瓏兒推開了門,想不到天鷗山莊內部,水氣比外面還要重,明月朦朦朧朧地,似是看見有幾隻鳥兒撲扇著翅膀飛過,花影和樹影在白霧中隨風飄動著。

    「呯」地一聲,明月腰間磕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尊銅製的鳳凰涅盤像。

    「簡直就像是誌異小說裡,妖精住的地方一樣。」明月喃喃地道。

    「今早卜卦,佔到了上上吉,卦象說會有貴人來,想不到真的來了我的大貴人。」這是行天一的聲音。

    「武王真是說笑,小女子哪算是什麼「貴人」,苦真是「貴人」,也是落難的「貴人」,逃難到武王這裡,還請武王多多幫忙。」宛甄說道。

    霧氣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肩膀寬闊「身材魁梧,甚至比皇兄還要高一些,五官也全然不是明月記億中那個比女孩還要漂亮的行天一。雖然鼻子一樣高挺,嘴唇削薄,卻有著屬於成年男子的硬朗和瀟灑。這樣俊美的人迎面而來,讓明月有些暈了頭,行天一一笑,明朗宛若春風,讓明月不禁有些臉紅心跳了起來。

    「你怎麼變樣了?」明月驚詫道,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這裡的霧氣太,看人都像看神仙一般,帶著朦朧的美感,如墜夢裡。

    「明月,你們上次相見時,天一應該還沒成年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段時間,又是男孩子長個子的時候,形貌有所改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宛甄笑著說。

    「娘娘和公主第一次來天鷗山莊,或許有所不知,這裡早上的水氣雖重,一旦過了未時,太陽一照,便會散了。未時之前,還請皇后娘娘和明月公主在客房稍事休息,這天鷗山莊中水池多,銅像多,怕誤傷到二位千金之軀。」這個人真的是行天一嗎?不僅長高了、變帥了這麼多,連說話都客氣起來了?明月看著行天一,眼神都離不開他了。

    「你若是再這樣叫我,我可要生氣了。」宛甄叫道,「大家都是熟人,快將那「娘娘」和「公主」去掉,你叫我「姊姊」,或是如明月一樣,叫我「嫂嫂」都好。」

    看見宛甄與行天一如此親暱,明月立即從行天一外貌的巨大變化的驚歎中抽身,不由覺得壓力更大了。曾經那個細的小行天一就夠難纏了,如今變得如此帥氣逼人……雖然比皇兄還是差一點,但若是行天一對宛甄嫂嫂展開了追求,真不知道嫂嫂能不能把持得住。

    「明月,怎麼愁眉苦臉的?」行天一忽然走到了明月面前,對她說。

    「啊?」看著這個英武的男子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讓明月有些措手不及。怕被他看出來自己臉紅,她急忙別過頭,道:「要你管!還有……誰准許你叫我「明月」的。我比你年長一點,叫「明月姊姊」!」

    「哼,」不料行天一卻輕笑了一下,凝視著明月微微泛紅的臉龐,又叫了一聲「明月。」聲音低沉纏綿,帶著些輕薄之氣。

    「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從沒有哪個男人敢對她明月公主這樣明知故犯,明月氣得一把推開都快要湊到她臉上來的行天一,「看本宮怎麼收拾你!」

    「哦?」行天一微微挑眉,「那你打算怎麼收拾我啊?」

    「哼,別忘了,本宮可是御門庭出身,什麼招數沒有學過。」明月揚著臉,與他對峙道。

    「我怎麼好像記得,當年御門庭七十眾出兵圍剿當朝天子的義軍之前,是我一個人單槍匹馬,收拾了他們七十個人的。」

    「只懂得彪炳過去的功績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大作為的。」明月雙由一攏,帶了些皇室之女的威儀。

    行天一什麼都沒說,只是盯著她。想不到五年過去了,明月還是這麼漂亮,也還是這麼驕,戴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具,彷彿隨時在防備有人要加害她一般。

    「你們這對小冤家就不要吵了。」宛甄笑了起來,拉著明月的手,歪著頭對行天一說:「說好要帶我們去客房休息,還不快點帶路。」

    就在宛甄說話的時候,行天一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明月只有面對宛甄的時候,才會露出溫順的神情。這也難怪,明月失憶的那段時間,一直在為御門庭做事,給如風和宛甄帶來了不少麻煩,但是宛甄不僅原諒了她,還為了明月險些死去。明月知恩圖報,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或許會很有趣呢。

    行天一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將宛甄和明月帶到了客房,又吩咐玲兒和瓏兒準備了些簡單的菜餚。

    行天一生活極簡,所謂的天鷗山莊,也無非是依山而建,圈了一塊地出來,山莊內的園林和房屋都是出乎明月預料的簡陋,比起前幾任武王驕奢的生活,行天一就像個隱居山林的苦行之人。若不是當年鬼王看不下去,送了結拜弟弟玲兒、瓏兒這對姊弟侍從,恐怕這堂堂的武王還要自己下廚才不會餓死在山林裡。

    等著用膳的時候,宛甄和行天一聊得很是熱乎。明月則在一邊察言觀色,那警惕的樣子讓行天一暗自覺得好笑。

    宛甄道:「皇上竟然要明月三個月內選好駙馬,否則就逼她嫁給什麼蒙將軍。那個蒙將軍雖然也是為國立功的功臣,但是我家明月,一看就對那人沒什麼意思。婚姻大事,雖說要考慮周全,但若不是自己心愛之人,是怎麼也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吧。明月自幼受了這麼多苦,若不能得到幸福,作為嫂嫂,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就算皇上要罰,明月的命是我救下的,明月的罪,我為她擔!我救了明月,可不是為了讓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不幸的婚姻中度過一生。」

    「宛甄姊姊和明月的關係還真好呢。」行天一笑著,望著在一旁板著臉的明月。「為了對方,在所不辭的嗎?」

    「難道就只允許男人之間義薄雲天,不允許女人也講情義?!」宛甄說得頭頭是道。

    「這種情義確實罕見,我一直以為女人之間只會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月白了行天一一眼,插話道:「嫂嫂對我恩重如山,就如同再生父母,我對嫂瘦既是報恩亦是盡孝。」

    「哦?」行天一心中覺得真是有趣,想不到明月這個冰美人,也會對人有這樣的心意。

    三個人聊著聊著,玲仙和瓏兒便端了飯菜上來,一樣接著一樣,擺了一桌子,大概有十七、八盤的樣子。明月看著這一桌的菜餚不禁皺了皺眉,這些菜色,看上去還真是不太好看,每一樣都囫囮成一團,像是將各種山裡的東西都放在鍋裡胡燉一通,究竟放的是什麼,她這個嘗遍了天下美食的公主,竟然一樣都沒有認出來。

    宛甄看到這一桌子的菜,臉上也明顯地僵了一下。

    明月心想著雖然看上去不好看,但或許吃起來不錯,便接過了玲兒盛的一碗湯,拿起湯匙嘗了一口。一股奇怪的腥味混合著苦味進了口中,引得明月一皺眉,有些失態地嘔了一下,強忍著嚥了下去,用絹帕擦了擦嘴角,再看對面,行天一卻一臉平靜的吃得正香。

    「這湯是用什麼做的?」宛甄明顯也遇到了同樣的事,便問身邊的玲兒。

    「甘草和水蛇。」玲兒發現宛甄有些生氣,慌張地答道:「若是娘娘不喜歡,玲兒再去做。」

    「且慢。」宛甄抓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玲兒,「你有學過廚藝嗎?」

    「沒有。」玲兒搖了搖頭。

    「唉。」宛甄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溫柔地摸了摸玲兒的小腦袋,「帶我去膳房吧,我教你。」

    「玲兒怎敢讓皇后娘娘下廚!」玲兒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

    「怎麼不合胃口嗎?」行天一有些詫異地望著宛甄和明月,「果然宮中的人吃不慣尋常百姓家的飯菜呢。」

    「尋常百姓?」明月挑了挑眉,白了行天一一眼,「尋常百姓家,也不會把甘草和水蛇放在一起燉。且不說尋常百姓,就連我朝的牢獄裡,吃得也要比這個好。」

    「我沒有責怪的意思。」宛甄扶起玲兒,轉身跟行天一打趣道:「在天鷗山莊裡,也不必將我當成皇后,只是再讓玲兒這樣跟著你,把這些奇怪的東西當成美味,只怕玲兒長大了會嫁不出去的。而且我也好久沒有下廚了,很是懷念在膳房裡忙碌的感覺。」

    「那好吧,有勞宛甄姊姊了。」行天一也放下了碗筷,揮了揮手讓瓏兒來撤掉桌子上的東西,「玲兒,你帶宛甄姊姊去膳房吧。說起來,不知道明月的手藝怎麼樣呢。」

    明月一愣,心想怎麼話鋒會拐到自己,便冷冰冰地答道:「多少還是會些的,只不過,吃過我的飯的人都死了,武王想要試試嗎?」

    「哈哈哈,那還是算了。」行天一一邊笑著,一邊目送宛甄拉著玲兒的離開房間。

    唉,如果明月能有宛甄一半的坦誠溫柔,那該多好。

    「你看夠了沒有?」宛甄剛剛離開房間,明月便「啪」地一拍桌子圓睜雙目,斥責道。

    「啊?」行天一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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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09: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宛甄是我嫂嫂,是當朝的皇后,請你自重,不要再這樣色迷迷地盯著她了!」明月怒不可遏地道。

    行天一一愣,色迷迷?他有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宛甄的美貌可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今日有幸,讓皇后來我的天鷗山莊做客,我多看幾眼又有何妨?」

    「無恥之徒!」明月一怒之下,隨身攜帶的短刀已彈出刀鞘,直指行天一。

    行天一順勢一閃,待明月回過神來,他已站在桌上。「御門庭的伎倆也不過如此,若敵強我弱,刺客就應當盡量掩飾自己的怒氣,見機行事才對。」「我不會殺你。」明月將刀插回刀鞘,微揚著頭,又回到冷冰冰的狀態,「只是提醒你,廖宛甄是皇后,你不過是一介草民。」

    「那如果她喜歡我呢?」行天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坐在明月身邊的椅子上,為自己斟了杯酒。

    「怎麼可能?」明月冷笑。

    「或許五年前的我還配不上她,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給她幸福了。我有號令武林的武王令,還有皇上欽賜的免死金牌。宛甄本是個喜好自由的人,不願意被禮數束縛,和我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滿足她的一切想法。如果,宛甄真的喜歡上我,我想皇上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

    看著行天一無賴的樣子,明月伸手正欲扇他一個耳光,不料這一巴掌卻被行天一攔下。「明月,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你出手的速度對於我來講,柔緩的就像要和我調情一樣。」

    「啪!」行天一餘音未落,便被明月用另一隻手扇了耳光,這一巴掌格外地響,行天一臉上漸漸顯出了一個紅腫的手印。

    「抱歉,第一掌打你,用的不是我的慣用手,我是左撇子,你忘了嗎?」明月微揚著嘴角,不無得意。

    這一巴掌,打得行天一腦中一熱,「讓我做你的駙馬吧」這句話險些就脫口而出,憋在了心裡。

    這樣的話,如果現在說出來的話,今晚會被殺死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明月的呢?

    他生性孤僻,心思卻很簡單,當年被逐出師門後,隱居深山,一心只想觀鳥,誰當了皇帝,誰當了武王,這世間的種種,他都不感興趣,他甚至不怎麼接觸人。

    宛甄是第一個主動跟他講話的年輕女性,也是迫使他結東了隱居生涯的人,宛甄對他的意義無疑是重大的,但是這種重大並不能成為愛一個人的理由。

    直到遇見了明月,他忽然覺得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那眉間的硃砂「冰冷的姿態」催淚的雙眼,彷彿要把他的魂魄勾去,他想要成為武王,他想要得到明月,想要保護明月,想要愛她一輩子……

    行天一揉了揉臉,用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調侃道:「莫非你吃醋了?」

    「當心我再打你。」明月一把甩開行天一,抽出自己的手腕,揉了揉。

    「哼。」明月對行天一這副樣子實在來氣,卻又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沒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便將話題引了回來,「離我嫂嫂遠一點兒,聽見了嗎?」

    「你認為我會乖乖地遵命嗎?明月公主。」行天一單手拄著下巴,另一隻手拿起酒杯,那挑釁的表情讓人看了就生氣。但是他微仰著頭望著明月的那雙狹長的鳳眼,又好看極了。

    「你敢不遵命?」明月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一些心虛。

    餘音未落,行天一忽然站了起來,與明月面對面地對峙著。

    被行天一高大的身形籠罩著,明月的氣焰如同被當頭潑了冷水一般,瞬間畏縮了起來。

    「那麼公主以為,我敢不敢呢?」外面的霧氣明明是該散了,可是卻覺得自己念愈發看不清了。行天一似乎在生氣,收斂了笑容,臉色陰沉得可怕,「禮法約束不了我,御門庭不在,你也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公主。我在這孤山之間這麼久了,我也會寂寞,想要找個美麗又知心的女人陪著我,就算我現在去吻了宛甄,去抱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會殺你!」明月一字一頓。

    「你殺得了我嗎?」不起波瀾的淺笑,強勢得讓明月幾乎止住了呼吸。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宛甄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

    「宛甄姊姊!」見宛甄帶著玲兒,端著熱乎乎的飯菜進來,行天一忽又變得如同頑童一湊了上去,這聲「姊姊」叫得格外親暱。

    「喏,這才是尋常人家吃的東西。」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明月肚子也「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引得宛甄和行天一一陣發笑。

    接過了宛甄遞來的碗,來起盤中炒得翠綠好看的青菜,雖然比不上宮中的佳餚,但是味道絕對令人讚歎。

    「怎麼樣?」宛甄得意地說。

    「真好吃!」再看行天一,早就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就會在嫂嫂面前裝天真,看我不撕破你的狼皮!明月瞪著行天一,大敵當前,碗中的飯菜也無心品嚐,只是一邊無意識吃著,一邊聽著宛甄在那裡一道一地道給行天一講解菜餚的做法,滿心想著絕不能讓嫂嫂被行天一拐走。

    明月正盤算著殺行天一會不會造成武林的混峊,朝廷又會受到什麼影響,嫂嫂會不會埋怨她,想著想著,卻又覺得他天下是否大亂,嫂嫂的貞節才是最重要的,嫂嫂是皇兄的,她絕對不允許行天一做出仂害嫂嫂的事!今夜便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想到此處,明月吃掉了碗中最後的幾粒米,放下了碗筷。

    未時過後,太陽一照,院子裡的水氣果然散了。天鷗山莊還真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在行天一的陪同下,宛甄和明月並排走著,一邊欣賞著山莊中的景色。山莊中水極多,四處都是泉眼、池塘和小溪,蓮花開得正旺,小橋和遊廊曲曲折折,如同迷宮一般,屋子也多半搭在水上,四面都是通透的,用簾子遮著,唯有幾間建在陸地上。因為怕兩位姑娘不習慣水氣太重,行天一便讓玲兒和瓏兒將那幾間收拾出來作為客房。

    「這屋後是菜園。」行天一說。

    「菜園?」明月一皺眉。自幼生長在皇城,她可從沒見過在山莊裡空出一塊地種蘿蔔白菜的。

    「在鄉下時,我也曾做過農活呢。」宛甄笑了起來,又和行天一聊起做農活的事。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明月甩在了身後,通過一道拱門,進了菜園。

    要如何澆水,如何施肥,旱了怎麼辦,雨水多了怎麼辦,蟲蛀了怎麼辦,何時該翻地,什麼時候結出的果實最好吃……兩人一聊起來,明月竟插不進一句話。

    「明月,你若累了,便先回房休息吧。」宛甄見明月在一邊悶著,便關心道。

    「不,我不累!」明月此刻哪願意回房休息,行天一離宛甄嫂嫂可是不出一尺,太危險了,她要留下來保護嫂嫂,不被行天一拐去。

    宛甄和行天一在園子裡忙活了好些時候,明月只是歪著身在一邊站著,守護著宛甄,卻沒注意到行天一一直在偷看她,並且,他的眼神越來越熾熱,好像隨時想撲過來,將她一口吞下。

    農活的事明月不懂,也不想被泥土弄髒手,夕陽西下,明月提醒宛甄她身體不好,要注意休息,宛甄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菜園。

    行天一本是給宛甄和明月安排了兩間客房的,但是明月卻要求跟宛甄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不要吧。」宛甄笑著摸了摸明月的頭,「這裡的床不似宮中那麼大,我怕兩個人擠在一起會睡不安穩。」

    「嫂嫂不必多慮,嫂嫂儘管睡在裡屋,我在外屋的長榻上窩著就好。」

    「明月是在擔心什麼嗎?」聰明如宛甄,立即在明月神情中捕捉到了這一點。「你今天一天都怪怪的,記得你以前跟天一關係不錯,怎麼這次見了面,就好似一直在生他的氣似的。」

    「嫂嫂,有些話或許明月本不當講,但是為了嫂嫂,明月不能不講……」明月露出了猶豫又為難的神色,這樣的表情,她只有對著宛甄才會有。

    「你喜歡上了天一。」殊不知,宛甄卻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

    「怎麼可能?」明月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臉頰變得通紅。

    「哎,沒猜對嗎?我果然是對男女之事遲鈍得很啊,本以為會猜對一次的。唉,剛剛還在想,天一真是做駙馬的好人選,可惜了……」宛甄有些失望地說。

    「行天一喜歡的是嫂嫂你啊!」明月吼道:「嫂嫂恐怕不會想那麼多,但是作為旁觀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嫂嫂的眼神,簡直……簡直……就好像是要欺負嫂嫂一樣!」

    宛甄一愣過後,臉色轉為慎重,「明月,有些玩笑是不能亂開的。」

    「我……」明月發覺自己惹嫂嫂生氣了,也有些慌了,「我只是提醒嫂嫂……」

    「你不要再說了!我瞭解天一,他很尊重你皇兄,更尊重我。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那是因為他將自己隱藏得很好!」

    「證據呢?」沒等明月講完,宛甄便怒視著明月道:「凡事要講證據,你只說他的眼神不對,又怎麼能肯定不是你自己多心?」

    「……」明月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這樣說,和宮中那些捕風捉影的弄臣有什麼區別?你不僅侮辱了行天一,也侮辱了我,更侮辱了你皇兄!」宛甄是真的生氣了,否則也不會對明月說出這麼嚴歷的話來。「你還記得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就是被這樣的話害死的!我問你,如果我們回去之後不久,我懷上了孩子,你會不會說這孩子是行天一的,不是你皇兄的?」

    「嫂嫂……」明月聽到這話,眼淚便流了下來。她這麼小心翼翼地保護嫂嫂,為什麼還是讓她生氣了。「嫂嫂,明月知錯了,明月不該講這樣的話的……嫂嫂你不要生氣了。」

    「幸虧你這句話是在天鷗山莊講出來的,若是在宮中,我已經被你害死了……」宛甄的語氣柔軟了些,但依然帶著怒氣,「明月,我和天一隻是姊弟之情罷了,你就讓我們簡單一點吧,就讓我在這個世外桃源裡歇歇氣吧。」

    「……」明月在宛甄的示意下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怔怔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回房休息吧。」宛甄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明月知道宛甄生氣,卻還是堅持留下來,她就是要命地擔心著宛甄,就算宛甄打她,她也不走。

    「……」宛甄看了看明月,就算是再心疼這個妹妹,但今晚,她不想見到明月。「你不走我走。」

    語畢,宛甄推門而出。明月的房間就在隔壁,被褥已經由玲兒鋪好了。宛甄也是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便解開了衣帶,褪掉了外衣,這時,她忽然聽見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明月。

    她竟然跟了過來……宛甄冷哼一聲,心想明月真是難纏,小腦子裡太複雜,正想著要訓斥她,那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宛甄並沒有來敲她的房門。

    宛甄有些疑惑地將窗戶推開了一個小縫,發現明月正在她窗下蜷成了小小的一團,就像是一隻被訓斥了的小狗,可憐兮兮地。

    真的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不想這麼輕易地原諒她,又不想讓她太委屈,宛甄坐在床上想了想,最終決定推開窗,丟了一件自己的外衣,蓋在明月身上。

    明月身上忽然多了件衣服,有些詫異,微微仰頭,想要對宛甄表示感謝,不料宛甄卻快速地關上了窗,避開了和她的眼神接觸。

    宛甄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了。

    夜越來越深,明月披著宛甄的衣服也睡著了,但即便是這樣的疲累,她仍依然警覺著。

    聽見了有腳步聲接近,明月在黑夜中「唰」地睜開了雙眸,因為自幼受到殺手的訓練,她的這雙眼睛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黑暗了,所以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來者正是行天一!

    明月剛要驚呼,嘴巴便被行天一用手摀住了。

    「我有話要對你說。」行天一的聲音在明月耳畔響起。

    明月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這個傢伙,喝多了認錯人了嗎?

    明月掙扎了兩下,可惜行天一將她按得死死的,簡直就像要把她整個人完全壓制在牆角。她掙扎不過,便打算節省氣力,等到行天一下個動作的空檔再反攻。

    「我喜歡你。」行天一溫濕的呼吸吹進明月敏感的耳朵裡,引得本陣戰慄,又掙扎了幾下,卻依然無法撼動行天一一絲一毫。

    「……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行天一舔上了明月的耳朵,柔軟的舌尖畫過耳廓的時候,溫濕的聲音充盈著明月整個鼓膜。

    「……讓我抱你吧。」

    「嗯!」明月這才意識到,如果再不阻止,她就會有大麻煩了。但是聲音還未發出,行天一就用極快速度點了她的穴。

    「對不起,你也不想把屋裡面的人吵醒吧,所以我不能讓你喊出來。」行天一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明月的衣物,「我記得你是會移穴的,雖然我現在點了你的穴,但是只要你想動,你就可以動……」

    行天一俯下身,蜻蜓點水般的在明月的唇上細細地吻了吻。

    「我知道我很無理,所以我會盡量溫柔的,如果你有了讓我住手的想法,就自己把穴道衝開,打我也可以……」

    感覺到行天一的手隔著被脫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開始撫摸自己的胸乳,明月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一股怒火竄了上來,卻連發出聲音都不能!

    「……你沒有阻止的話,我便當做你允許我進行下去了,我是不會自己停下的,因為從白天我就一直很想要你了。但是我也會尊重你,你一旦阻止我,我也不會強迫你。」

    行天一揉捏著身下人渾圓的雙乳,又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示意她不要太緊張。

    明月的眼淚滑了下來。

    行天一的這些話是對嫂嫂說的吧?因為會解穴的是嫂嫂,而不是她。

    被行天一點了穴,她喊不出聲,也動不了,而她的無能為力,卻被行天一當成了默許與回應。

    你認錯了!認錯人了啊!我不是宛甄!我不會移穴!我沒有允許你碰我!

    明月在心裡吶喊著,卻只能任眼淚奪眶而出,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先憑行天一吻著她的臉,為她舔乾淚水。

    「你哭了?還是有些害怕的吧?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行天一輕吻著明月的脖子,一陣陣又酥又癢的感覺引得明月很不舒服,行天一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真好,你沒有反抗呢。」雖然身下人沒有反抗,但是身子很明顯僵得很,行天一得到了鼓勵,也有些害怕真的將她弄傷。

    「相信我,我愛你。」行天一一邊說著,一邊將明月打橫如風抱起,「在外面做很不習慣吧?我們去你房裡。」

    明月此時恨不能將行天一的眼睛剜下來,反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難道他感覺不出嗎?她不是嫂嫂!

    雖然月光與霧氣下很容易將人認錯,到了嫂嫂的房間發現沒有人,又在她的房外看見了穿著嫂嫂衣物的人,會把她錯當成嫂嫂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她和嫂嫂的差別還是很明顯啊!她比嫂嫂高,抱起來沒有嫂嫂那麼柔軟;還有她的手,上面佈滿了繭和傷疤,不像嫂嫂的手那麼光滑又靈巧……

    行天一卻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些,他將明月放在床上,褪下了自己的衣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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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明月真的很後悔,當初在御門庭學了那麼多東西,卻偏偏沒有學會解穴和移穴,而巧合的是,嫂嫂的武功並不及她,卻只有解穴和移穴最擅長。

    明月身子一沉,感覺到行天一壓了上來,並沒有急於下一步的動作,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的臉,將她小小的頭捧在手裡,十分爰惜的樣子。

    大概是借了酒意才有勇氣對嫂嫂表白的吧。明月心想,行天一的動作溫柔得不像是爛醉的樣子,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就這樣被行天一吻著,吻得嘴唇都有些發麻了。忽然,她感覺到行天一下體那個硬硬的東西正抵在自己的肚子下方,這已經不僅僅是暗示了,她十分清楚下一步如果自己還沒做出反抗,行天一會做些什麼。

    她開始運氣,試圖衝開穴位,想辦法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指失……明月努力著,微微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可以動了,然而就在這時,行天一卻開始隔著衣服的布料在她身上緩緩地摩擦起他的堅挺,明月登時覺得頭皮發麻,注意力稍一分散,穴位又死死地閉上了。

    明月深深地呼吸著,身上出了一層涼汗,行天一炙熱的氣息卻吹在她臉上,讓她很不舒服。

    果然移穴的功夫還是不熟練啊。明月心裡暗自懊惱。

    「可以嗎?」行天一的聲音已經沙啞了。

    強烈的男性氣息向明月襲來,明月感覺得到,行天一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抵在她身上的那個東西,即使是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它的熾熱、碩大和堅硬。

    然而行天一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的頭髮,輕吻著她微涼的額頭,憐惜得就好像那是極為珍貴的寶物一樣。

    他喜歡嫂嫂已經很久了吧?明月心想,從他十七歲見到嫂嫂時,就愛上了她也說不定。

    這麼多年隱居深山,他都沒有碰其他的女人,一直默默的等著嫂嫂來找他。

    明明等了這麼久,總算抱到了自己心爰的女人,卻還能把持得住,照顧她的情緒,不對她動粗,可見行天一真的很爰嫂嫂。

    不過就算再怎麼爰她,嫂嫂都已經嫁了人,這樣做是背德的!

    明月忽然覺得還好是她,如果是嫂嫂遭遇了這樣的事,被自己一直當成弟弟寵爰的人不顧禮數的赤裸裸地示爰,嫂嫂一定會很憤怒、很傷心吧。

    她能替嫂嫂承擔這種憤怒和傷心,便覺得死而無憾了。

    「真的很開心呢,你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把穴位解開?我本以為你一定會生我的氣,看來你也是喜歡我的呢。」行天一笑道。

    喜歡你才怪,噁心的昊男人!明月在內心深處罵道。

    「其實,我有一點控制不住了。」行天一說著,抓起明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胯下,「你懂的吧,男人到了這種程度,是很難受的。」

    親手感覺到那個地方,讓明月頓時覺得好噁心,想要把手縮回來,卻無能為力。

    卑鄙!真卑鄙!他竟然還想讓嫂嫂碰他那個地方!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宛甄,如果你再不解穴,我就繼續下去了。」行天一喊「宛甄」二字時,語調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像是別有所圖。

    不知為何,聽見行天一用他低沉的嗓音說出「宛甄」二字,竟然讓明月覺得心口一陣糾痛。

    繼續下去好了,反正也反抗不了……明月閉上了眼睛,那陣心口的糾痛讓她無比難受,竟鼻子一酸哭了出來,眼淚順著眼角緩緩地流下,一直流到頭髮裡,只是行天一似乎並沒有察覺。

    「宛甄,你真好。」行天一又開心地吻了她一下。「留在天鷗山莊陪我吧,我是武王,我們不用怕什麼,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們在一起生活吧。你想要做什麼,我都聽你的,把你爹爹接來這裡也行,或者我跟你一起去懷平,都可以,只要我們在一起。宛甄,謝謝你。宛甄,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笨蛋!逍遙一生不顧禮法的笨蛋!

    笨蛋!連皇上的女人都敢搶的笨蛋!

    笨蛋!認錯了人、表錯了情的笨蛋!

    笨蛋!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非禮公主的重罪的笨蛋!

    笨蛋……

    明月咬著牙,從來沒有過的空虛席捲了身子,胸口突突地跳著。

    行天一吻上了她的嘴唇,不似之前的輕吻,這一次,他下定了要佔有這具自己迷戀已久的軀體的決心。

    箝著明月的下顎,粗暴地撬開貝齒,托著她的後腦,向深處吮吸探索,柔軟又強韌的舌失牢牢捲住明月本能地往後退縮的丁香小舌。

    密不透風的唇舌交纏讓明月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僵硬地微張著嘴,被動地順從著行天一的一切動作,任行天一強取豪奪似的親吻。

    她只覺得腦袋一瞬間變得空白,嫂嫂、皇兄,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眼前唯有這個叫行天一的男子,以及他口腔中乾淨的味道。

    明月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行天一勾走了,而讓她覺得可恥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反感這個吻。

    纏綿的熱吻結束後,兩個人都喘著粗氣,行天一開始解明月的衣帶,指失微微有些緊張的顫抖著,解了好久才解開,這讓明月忽然覺得這個蠢男人有些可爰。

    但是,緊接著,她的肚兜便被這個傢伙扯去了。

    眼看著自己渾圓的胸部在夜色中彈了出來,讓明月覺得羞恥極了,不由得微微蹙肩,發出了「嗯」的一聲。

    行天一聽見這種聲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那雙因為常年在山林間修煉而佈滿了硬繭的手揉上了明月的雙乳。

    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升騰起來,雙乳在行天一的揉弄下居然難以置信的舒服……

    行天一對著那兩個粉紅色的突起微微用力,便能感覺到它們立即硬了起來。

    在行天一的大力揉搓下,明月口中發出了「嗚嗚」的悲鳴,心臟也緊張的突突直跳。

    行天一嬰兒般地一口咬住了明月的乳首,強力的吸吮帶給明月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和驚慌,像是有螞蟻在敏感的乳房上爬行。

    未識情慾的身子哪堪他的挑撥,明月只覺得全身難受得緊,卻又好舒服,心裡有一種亟需被填滿的空虡感,她無力地微微張著嘴,細細的肩毛擰在了一起。

    行天一靈活的舌頭更使勁的勾纏著尖挺的乳失,帶來強烈的歡偷,明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在他大力的吸吮下漸漸乏力。

    「唔……」行天一又吻上了她的雙唇,似是在安慰她,又好像是再次向身下即將成為自己女人的人發誓一樣,一邊揉弄著她雪白的胸,一邊輾轉纏綿了好一會兒。嘴唇分開後,微涼的夜色中牽出一根銀線,行天一舔了舔嘴唇,含住了明月的耳珠,吮吸著耳珠的時候,雙手開始向她的下體探去,大掌包住了柔軟的花叢,按壓撫摸著。

    「嗯……」明月覺得好癢,卻又躲不過,身體不受控制地燥熱起來。

    就在這時,行天一忽然起身離開了。明月身上一涼,腦子亂亂的,瑟瑟地等待著行天一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行天一從自己的衣物中翻出一個小盒,指尖沾了裡面香膏狀的物體後又回到了床上,分開明月白皙修長的雙腿,跪在她腿間。

    雖然未經人事,但是自幼受過殺手的訓練,御門庭有特意教授過明月床笫之事,比如要如何引誘男人,伺機而動。

    當然也告訴過她,第一次和男人做會很疼,以及如果對方使用香膏的話,她會有什麼感覺。

    「啊……」明月感覺到行天一的手指藉著香膏探入了自己的身體,在裡面攪動著。

    不要啊,住手……

    不能說話,只能任由對方擺弄,即使是在戰場上,明月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劣勢。

    如果只是嚴刑拷打,或許疼痛,她可以封住自己的內心,用潛意識告訴自己不去想,就不會痛。

    伯是此時此刻,行天一就像是逼著她感受一般,一訪用手指攪動著她柔軟的花穴,訃它變得更加柔軟,一邊短促而有力的舔著她的腰側和平坦的小腹。

    順著明月的小腹一路向下,行天一將明月的腿分得更開,一直到肩膀兩側,又抓起明月的胳膊,迫使她壓住自己的雙腿。

    無比羞恥的姿勢讓明月哭了出來。「唔……」她無力的發出悲鳴,卻又像是發自體內的對行天一的邀請。

    「寶貝兒,這麼心急?再等等,我不想傷害你。」行天一調侃道,讓明月瞬間無地自容。

    「啊啊……」忽然感覺到濃濁的氣息噴拂在下體的私密處,明月一陣戰慄,一抬眼就看見行天一正舔吮著她的私處,舌尖不依不饒地繞著她敏感的小核,帶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

    在行天一魔魅的唇舌下,明月原本冰冷的身體竟熱得像要爆炸似的難熬,火熱又搔癢異常。她壓根抵擋不住這欲仙欲死的銷魂快感,雖然感覺是那麼羞恥,卻舒服得像要飛入雲端,她無意識的弓起身子。

    一股蜜汁從蜜穴深處汩汩溢出,明月失神地癱軟在床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艱難地喘著粗氣。

    行天一反緩地又吻了吻明月的大腿內側,光滑的皮膚蹭在他臉上,讓他覺得無比的幸福充實。

    溫存了片刻,他褪下褻褲,掏出粗長猙獰的分身,抵在花蕾的入口處,硬生生地插了進去。

    禁慾多年的行天一忽然被緊致柔軟包裹著,滅頂的快感鋪天蓋地,讓他低吼一聲,開始肆意的抽動起來,換來了身下人的舒服呻吟,這讓他更加的賣力。

    真是完美的契合……行天一親吻著明月,揉著她的胸,渴望看見她更加失魂落魄的樣子。

    殊不知明月暫時還無法適應身體被生生貫穿的感覺,那彷彿被撕成兩半的痛苦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沒辦法說話,也不能掙扎,痛呼出聲的同時,眼淚便像斷線珍珠般的掉落卜來。

    「啊……啊……」隨著行天一一次比一次的深入、再三的衝剌,明月放聲嘶叫了起來。

    「啊……」突然一聲高亮的驚叫,讓行天一找到了明月身上那敏感的一點,於是便對著這一點肆意的律動著。

    「嗯……」一陣陣熱浪從下體湧了上來,明月被行天一緊緊地抱在懷裡,隨著他的節奏晃動著身子,更加緊密的契合。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身體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一樣,那樣舒服狂喜的感覺,簡直將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喜歡你……宛甄……」

    宛甄……

    硬大的男刃飛快地在明月體內翻攪,此時的行天一已然顧不上客氣,明月感覺到自己大概是流血了。

    無論是身上,還是心裡。

    「啊……」不受控制的高潮的悲鳴,讓明月恨不能立即死過去。

    她好害怕,好害怕看見行天一發現她不是嫂嫂後,失落的神情。

    為什麼這毫無意義的性爰,竟讓她如此失控。

    行天一的汗水濡濕了明月的身子,一股股熱流噴薄進入明月的身體,明月的眸子換散了。

    行天一伏在明月的胸口喘著粗氣,卻不知道,明月的心已變成了一汪死水。

    後來又被行天一纏著做了幾次,明月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的下體痛得厲害,但是卻依然忍受著,並且暗暗地祈禱,行天一不要解開她的穴。

    她發現寘正的好色之徒原來是自己,竟然迷戀著和行天一糾纏的感覺。

    原來她並不僅僅是因為想要保護嫂嫂,才不願意看他們兩個在一起。

    原來她竟然是喜歡行天一的。

    真可笑,竟然現在才發覺。在被行天一做著這種事、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才發覺。

    仔細想想,她小時候暗戀的那個書生,似乎也是有著和行天一一樣的脾氣秉性,和一樣澄明的眼睛。

    後來,那個書生死了……死得很慘很慘……

    自此,明月的心裡,便關上了那扇名為「爰上一個人」的大門,以至於遇見行天一時,那扇大門悄然打開了,她都沒有察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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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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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10: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真是意外啊。」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明月本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的,只是即使被點了穴,她也一樣警覺,行天一輕輕地一句話便將她吵醒了。

    明月悠悠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完全不似平日的美麗,可見是哭了一夜的。

    「我沒想到是你。」行天一繼續說,並沒有解開明月的穴道。「昨晚……」

    只見明月又閉上了眼睛,一副厭惡的樣子。畢竟一個姑娘家被人點了穴,強行發生了那樣的事,如果對方是真心喜歡自己,恐怕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更何況對方還是認錯了人。

    「或許只能這樣了。」行天一下了床,將衣物穿戴整齊,從明月的行李裡翻出了一把她隨身攜帶的短刀走到床前,抓起明月的手,將短刀放在明月手上。「如果你想殺我,我無話可說。」語畢,他解開了明月的穴道。

    明月卻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轉了轉黑黑的眼珠,握了握手上的刀,卻沒有將它拿起。此刻她覺得身心俱疲,別說去殺人,連坐起身穿好衣物的氣力都沒有。她寧可這樣春光外露地躺在床上,忍受著行天一的目光和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所帶來的羞恥感,好讓她更加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淫蕩下流,好讓她的失身顯得其實不是什麼值得痛惜的事。

    只是被一個醜惡的男人上了而已。明月自我安慰道。

    本來她也不是很珍借自己的貞操,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貞操會因為這個粗心的男人認錯了人而失去。

    她恨這個男人,而她更恨的是愛上了這個強姦犯的自己。

    一動也不動的明月讓行天一覺得有些憐惜,但是如果不這樣,明月恐怕永遠都只是他的水中月,他永遠都不可能擁有她。

    身為武王,他又怎麼可能連自己抱的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對「宛甄」半夜睡在明月的房外絲毫不起疑惑,又怎麼可能忘了,自己深愛的女人不會解穴和移穴這小小的「缺點」……

    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去打開明月的心結,在認識那麼久之後,她心裡還是只有皇兄、嫂嫂,完全沒有他。

    就算他想親近她,她也不給他機會。

    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用這個最爛的辦法,先撬開她的心防,讓她徹底記住他,哪怕是恨也沒關係,總好過她完全不在乎他。然後他會盡力對她好,讓她慢慢喜歡上他,進而真正愛上他。

    他昨夜的行為也許傷害了她,但今後他一定會補償她的,他保證。

    「嫂嫂昨天說……」半響,明月開始講話了,「她只是想讓自己在你這裡歇歇氣,不想操心太多。所以這件事,你就當沒有發生吧。代我向嫂嫂保密。」

    行天一的心一沉。在明月講出這樣的話之前,他對明月的反應有種種猜測,甚至就算被明月殺死,他也心甘情願。

    只是沒有想到,明月竟如此冷滇而平靜,就好像在向他宣告,即便得到她的身體又怎麼樣?

    他依然入不了這位殺手公主的法眼。

    他早該想到的,明月又不是尋常的女子,她連生死都置之度外,又怎麼會因為失身就擾亂了她冰冷封閉的心境。

    昨晚在他懷裡顫抖著哭泣的明月,可愛得不真實,而現在說著這樣的話,別過頭、閉著眼睛的明月,才是真正的明月——冷漠、無情、驕傲,從來不會把他行天一放在眼裡,哪怕他是武林至尊,也得不到明月公主的一點點柔情。

    一時間,彷彿被始亂終棄的人,是他。

    「好,正合我意!」行天一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一腔怒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明月閉著眼,睡不著,更不想醒來。隔著窗戶,她聽見屋外嫂嫂向行天一詢問她怎麼還沒有起來,行天一扯謊說他一早來看過她,她病了,而且不想見人,不必替她操心,她自會好起來。

    「大概是我昨天說她說得有些重,而且又在屋外待了一夜,著了涼。」宛甄問:「她吃過藥了嗎?」

    「吃過了,我這裡的草藥還是很多的。」行天一回答:「她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說起謊來還這麼流利,真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啊!明月對行天一的厭惡又加了一分。

    「走吧,我帶你去山裡玩。」行天一提議道。

    「可是明月還在生病。」

    「有玲兒照顧她就好,你留在這裡又不能代她生病。」

    明月聽在耳裡,微微的咬了咬嘴唇,那個昨晚反反覆覆要了她一夜的男人,今天要陪另一個女人去山裡玩了。哼,真可笑,為什麼她會有希望他留下來陪她的期待?剛剛冷冰冰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嗎?

    宛甄和行天一的聲音從後園消失,看樣子是已經出門了。玲兒端了食物進來,告訴明月水已經燒好了,如果明月想要沐浴的話,可以召喚她伺候。

    明月看了看玲兒端上來的白粥,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昨晚那些留在自己體內的黏腥白色物,不由得一陣犯嘔,訃玲兒軒快端下去。

    「明明都已經好好學做飯了,怎麼還是不行?」玲兒自怨自艾地道。

    明月正欲安慰她,屋外忽然傳來了瓏兒的聲呸,「竟然私闖我天鷗山莊,武王回來是不會放討你的!」

    「私闖?」聽聲音,來者應該是個青年男子,聲音粗獷,似是習武之人。「我可是有皇命在身,天底下哪裡去不得?」

    「蒙將軍!」明月一驚,趕緊在蒙將軍破門而入之前制止了他的行為,「本宮還沒有起床呢,你不要進來!」

    「明月公主?」蒙將軍高大的身影映在紙門上,聲音裡帶著笑意。

    「你是怎麼找來天鷗山莊的?」明月厲聲問道。

    「找來?我可是一路隨公主而來的啊。皇后與公主還未出皇城時,便已有人向皇上匯報追查到了你們,只是皇上不願意就這麼抓你們回去,而是派了我暗中保護你們。」

    果然還是鬥不過皇兄呢。明月不由得有些氣餒,轉而又問道:「那蒙將軍此刻又為何現身呢?」

    「因為我想見您。公主,蒙某對公主傾慕之深,一日不見,便倍感思念,無法自己。

    「哼。」明月輕笑,「可惜我一點也不想見你呢。蒙將軍還是請回吧,勿擾了這清靜之地。」

    「公主還是這樣冷漠,這樣會傷了我的心的。」蒙將軍的語氣忽然發狠,「請快開門,否則,我一刀劈碎這門!」

    「劈碎這門又能怎樣?」明月豈是好惹的人,對於蒙將軍的霸道,她正好連昨天對行天一的氣一起撒在這個人身上,「你進來了又打算拿什麼態度而對我?「一刀劈碎」?好一個膽大包天的無恥之徒,你當是在和誰講話?」

    「公主……皇上經答應我,只要我立了戰功,便將公主賜婚給我。這是皇上的口諭,公主執不能不從,我見見我的未婚奪子,公主就不要再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在皇城,礙於您是公主,我只能低聲下氣的求您賞賜給我哪怕僅僅是一個眼神,但是在這裡,我只想公主能快點對我打開心扉。」

    明月心中一沉,她忽然發現這天鷗山莊的「好處」,它避世、隱密,所以在這裡,一切不能說的、不敢想的、不正當的感情,都可以盡情發洩紆解。「我只怕你見到了我,就不想娶我了。」事已至此,她既拗不過蒙將軍,便只好將語氣軟了下來,做好了與他針鋒相對的準備。

    「怎麼會?我愛公主之心天地可監!」

    癡心的漢子啊。明月知道其實蒙將軍並不壞,反而是個頭腦簡單、善良老實之人,所以現在正好是喝退他的好機會。

    「玲兒,開門。」

    「可是,公主……」看著公主不著寸縷,披頭散髮,一身疲憊的樣子,玲兒有些猶豫放一個男人進來到底好不好。

    「沒關係的,讓他講來之後,你就出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訴皇后。

    「玲兒遵命。」」吾畢,玲兒打開了房門。

    蒙將軍出現在明月的眼前,穿上便裝的他依然猶如穿著盔甲一般孔武強壯,週身帶著一股習武之人的粗狂厲氣,嚇得玲兒一哆嗦,以為是見到了鍾馗,趕緊繞道,躲著他,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

    蒙炎施打量著明月公主,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見她頭髮凌亂又潮濕,眼睛、嘴唇都紅腫著,披著薄薄的被子歪在床上,神情渙散的樣子,與她在宮中的絕代芳華、高貴冷艷迥然不同。

    「……」蒙炎施顯然是愣了一下,但是轉而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來,放在桌上,道:「聽聞公主一直想要洪石仙姑做的靈玉簪,蒙某給您弄到了。」

    「給我遞過來吧?」明月從被子中伸出一隻手。

    蒙炎施發覺明月沒有穿衣服,不覺羞紅了臉,彷彿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都不敢抬頭看明月了。

    他哆哆嗦嗦走到床邊將盒子放到明月手上,中塗還被地上的衣服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那個洪石仙姑以善制道簪而聞名,明月一直想要一個,免得那些被她殺死的人給她帶來不好的運勢;只是洪石仙姑的道簪千金難求,明月本以為蒙炎施不可能弄得到,誰知……由此可見,他真是一片情癡。

    「簪子真不錯。為了感謝你,我也讓你看一樣東西好了。」

    明月說著,掀開被子赤裸著身體下了床。

    蒙炎施簡直就像作勢一樣,有些難以置信地怔在了原地。

    明月走到蒙炎施面前,讓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她身上昨天狂亂的痕跡,那些斑駁的吻痕和雙腿間乾涸了、屬子另一個男人的白色印記。

    這樣的剌激對於一直將明月視為月亮般純潔高貴的蒙炎施來講,打擊實在太大了。他緊鎖著肩,默不作聲。

    「我跟別的男人睡過了,你還愛我嗎?」明月冷冷地問。

    這讓蒙炎施覺得自己的心意被狠狠地踐踏著,他簡直就像她身邊的一條狗一樣,被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還要問是否依然忠誠。

    「是誰?」

    「武王行天一。」明月說,故意帶著自得的語氣。

    「是他強迫了你?」

    「哼,」明月羽睫一掀,風情萬種,「是我將他灌醉,誘惑了他?」

    「……」蒙炎施無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喉結動了動,「公主想要讓他做駙馬?」

    「我並沒有這個打算。」明月光著身子在這個老實的情種面前晃動著,不像是個公主,反而像個妓女一般。「他爰著別人,即使是本宮,也無法讓他動心。」

    「……沒關係的。」

    「什麼?」

    「我並不介意?」蒙炎施搖了搖頭。

    「我不懂。」明月也愣住了。

    「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那個純潔的明月公主,我並不介意你和別的男人有過什麼故事,我也不介意你喜歡別的男人,我只要看著你,就足夠了。」蒙炎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拿起薄薄的被子披在明月身上,憐惜地將雙手放在她的肩上,凝望著她的眸子,「公主,如果行天一做了駙馬,那便是江湖和朝廷一場盛大的聯姻,我是不會阻撓的。但如果行天一不愛公主,那麼就請公主考慮一下,嫁給我吧。雖然我不是像行天一那樣一個傳奇的人物,但我也是為國立過赫赫戰功的將軍,我會比他更爰您一百倍、一千倍……公主,雖然您現在不爰我,但等我們成了婚、有了孩子,或許漸漸就會培養出感情也說不定。相信我,我真的很愛您……」

    明月看著蒙炎施那雙真摯的眼睛,雖然形狀沒有行天一的那麼好看,但是那無疑是個有擔當的漢子的雙眼,和行天一這個玩世不恭之徒迥然有別。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我來見公主,就是想對公主說這樣的話,方才態度莽撞,是因為我實在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見公主。如有冒犯,還希望公主大人有大量。」

    蒙炎施將雙手從明月肩上放下,「您可以不必急著回答,皇上給了公主三個月的時間,在下也願意等公主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行天一不願意娶公主,就請答應蒙某的請求,嫁給在下吧。」

    明月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真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這麼丟臉……她從未想過成親,從未想過跟某個男人共度一生,直到昨晚她發現自己爰上了行天一,才恍然明白,原來她早就不知不覺受他吸引。

    可惜行天一不愛她……那麼,她若嫁給眼前這個男子,是否就能忘記行天一呢?如果可行,她……願意試上一試,畢竟愛著一個永遠不可能爰上自己的人,實在太痛苦了。

    「讓我跟行天一做個了斷,我就回去嫁給你。」明月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穩定了情緒,又變回了冰冷的語調。

    「真的嗎?」蒙炎施激動得險些要直接撲上來抱住明月,但是明月一伸手便制止了他。

    「嫂嫂還想在天鷗山莊多待一陣子,我要陪陪她,因為如果我嫁人,可能就無法再與她這般親密無間了。」

    「我懂,我懂,公主您儘管與皇后多多相處,在下絕不會打擾。」

    「還有,」明月又說,「我和行天一發生了這樣的事,嫂嫂並不曉得,皇兄更不知道,所有人中,你知我知,行天一知道,僅此而已。行天一是一定不會講出去的,我希望你也能替我保密。因為如果日後你我成親,這件事是會有損你我名聲的。」

    「屬下知道。」

    「你走吧,我要去沐浴更衣了。」

    「屬下告退。」

    蒙炎施走後,明月自覺振作了些,招呼玲兒過來為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然後她又吃了一點東西,才算有了些精神。她將蒙炎施給的靈玉簪插在頭上,心境也澄明清澈不少。

    或許她自己並沒有察覺,但是玲兒看得清清楚楚,明月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恐怖,一點表情也沒有,好像一個冰做的假人,嘴閉得緊緊的,週身散發著寒氣。

    除了這樣還能怎樣?雖然她不做殺手已經很久了,但是她生來就被培養成殺手,對子男女情愛,她只有本能的回絕,除此之外,她不知該怎麼面對。嫂嫂跟她講過,愛一個人,就是深陷其中,無法抽身,她覺得那樣很愚蠢,會給人留下把柄,成為自己的一條軟肋,被別人利用,那不如相忘子江湖,彼此樂得逍遙。

    日薄西山之時,行天一和宛甄回來了。看見明月正在院子裡撫琴,行天一靜了下來,揶揄道:「明月公主真是雅興啊。」

    「登」地一聲琴弦顫動,明月發覺自己的稱呼在行天一那裡已經從「明月」變成了「明月公主」,行天一也在和她劃開距離,這很好,畢竟昨晚那樣的事後,兩個人離得太近肯定是會尷尬的。

    「明月,身子好些了嗎?」宛甄湊過來問她。

    「已經沒事了,嫂嫂不必擔心。」

    「唉,今早真是擔心死我了。」宛甄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掏出一大把花,遞到明月面前,「送給你的!」

    明月笑了出來,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果然還是只有嫂嫂才能安慰她,只是有些事情,卻又不能對嫂嫂講。

    「謝謝嫂嫂。」她將花湊近臉聞了聞,真是好香、好美麗,就像嫂嫂一樣。

    「明月,我有話對你說。」行天一忽然抓起了明月。

    明月一愣,又板起臉道:「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行天一看了看宛甄,又看了看明月,「宛甄姊姊,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嗎?」

    聽到這一句,明月忽然心口怦怦地跳了起來。他要說什麼?為什麼要讓嫂嫂迴避?是有關昨晚的事嗎?

    「嗯,我去做飯。」宛甄溫柔地笑了笑,拉起一旁玲兒和瓏兒的手,一邊一個,一起去了灶房。

    行天一開口之前,明月先說話了。她一邊若無其事地撥動著琴弦,一邊道:「今天跟嫂嫂出去玩,很開心吧?」

    「是啊,是很開心。」行天一毫不避諱昨晚的事,大大方方地坐到明月身邊。

    確實,昨晚的事後,明月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又何必扭捏。

    「我警告過你,讓你離她遠一點的吧?」明月的聲音壓低了下來,帶著強烈的殺氣。

    真荒唐,昨晚抱了她之後,行天一好幾次都以為明月喜歡著他,不過現在看來,他大概是會錯了意。

    「別開玩笑了?」行天一略帶挑釁地說,那是明月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這不是玩笑!嫂嫂對皇兄的感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嫂嫂她是不會愛上你的,你別作夢了!沒想到昨晚你竟然還想對嫂嫂做那樣的事,你真是惡劣!」

    只是擔心宛甄,而一點都不想想自己嗎?行天一望著明月,忽然間明白了自己會愛上她的原因。世間大多的女子,在遇到了這樣的事後,都會想著向那個奪取了自己貞操的男人索取些什麼以證明自己的純潔與珍貴,唯有明月,將自己的肉體、生命、爰情,都當成宛甄身邊的一粒灰塵一般。

    明明是個舉世無雙的女子,明明是當朝的公主,在考.慮別人之前,稍稍正視一下自己難道不行嗎?

    「我知道我很惡劣……」行天一繼續道:「但是愛一個人難道有什麼錯?明明那麼喜歡,卻得不到,明明近在身邊還被迫要疏遠,是會起到反效果的吧?」

    「反效果?」明月不解。

    「對啊,會更想抱她,想欺負她,想像昨天對你做的那樣,讓她在我懷裡哭泣。」他故意激怒明月,就不信自己真無法在她心裡佔住一個位置。

    「無恥!」明月剛要打上來,雙手就被行天一抓住了,接著身子向後一靠,被行天一按在了廊柱上。

    「如果是刻意的疏遠,漸漸積存的情緒會越來越多,慾望沒有辦法得到發洩,爆發出來的話,就不會像昨晚那麼客氣了,說不定會把她綁起來,做到她哭著求我呢。」

    明月的眼晴紅紅的,白皙的臉龐因為僨怒而變得更白了,「對子自己深愛的人,你怎麼忍心這樣傷害她?」

    「抱歉,我就是這樣的人。昨晚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不想對她出手,反而即使知道不對,也會做到最後。至子你哥哥,我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因為如果沒有我,這個天下是不是他的都說不準,或許他早就死了。他欠了我一個大大的恩情,我向他要一個女人來報恩,我想他不會拒絕我的。」行天一露出了野獸般的表情,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魅惑與邪肆。

    「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明月咬著牙,狠狠地道。

    「哼。」行天一表面輕蔑地笑著,心裡卻很激動,明月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他成功踏入她心裡了。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他開心得想大叫,□戲還是得演下去。「這是我和宛甄的問題,你原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還是你也喜歡我,想嫁給我?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做我的妾。你不是喜歡你嫂嫂嗎?正好,你們兩個可以伺候我一個,天天在一起。」

    「嫂嫂不可能答應你的!」明月氣得頭都要炸了,若不是被行天一壓制著,她早已將行天一碎屍萬段。

    「或許多做幾次,你就會發現我的好……你昨天不是已經嘗試過了嗎?怎麼樣,我的技術不錯吧?把你弄得很舒服吧?宛甄也不會拒絕我的。」

    「你侮辱我可以,但是請不要侮辱嫂嫂!」明月羞紅了臉。

    「這不是侮辱。如果身體結合的話,心靈也會不可思議地相通……當然,也有人是一被強迫,就會乖乖就範的。」

    明月心虛了一下,覺得行天一似乎是在說她,但是又立刻將這種情緒很好的掩飾起來。「我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皇兄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其實我也不想拆散這對甜蜜的夫妻。」行天一忽然語氣有所減緩,神情也變得若有所思,「不如這樣,你和我做吧。」

    「什……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明月驚慌道。

    行天一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笑意,「昨天之後我發現,你的身材也不錯,抱起來也是很舒服的。如果對宛甄的情慾克制不了,你倒是現成可以讓我洩慾的人。」

    「下流!」

    行天一吻上了明月柔軟的嘴唇,「嗯,吻起來也不賴。」

    「你……」明月掙扎了起來,「放手……混蛋!放開我!」

    「明月,你應該很瞭解我,我一向率性而為,而現在正是年輕力壯,性慾勃發的時期。獨守空山我可是很寂寞的,但是因為喜歡宛甄,我不屑碰別的女人。現在宛甄就在我旁邊,壓制住不去碰她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頭腦清醒,我也有男人本能的衝動啊,就像飢餓的老虎即便喜歡兔子,也會想要吃掉兔子。」

    「放手……」成為別人的洩慾對像?開玩笑,她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

    沒想到行天一竟然真的鬆開了手,在明月要打他的時候瞬間往後一閃,笑著說:「你再打我,我就不客氣了。」

    「你到底想怎樣?」

    「做個交易吧?」行天一雙手環胸,很自信地說:「你陪我睡,我就不去碰宛甄,而且,我會幫你保密。」

    「……有什麼意義嗎?」明月冷笑,這個交易還真是荒唐。

    「隨你便。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去抱宛甄。」

    「時限呢?」

    「宛蔽在這裡待夠了、氣消了,皇上來接她為止。」行天一攤攤手,「你們要回去就回去,我還是喜歡待在深山的。」

    「我答應你。但是……」明月有些為難地歎了口氣。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請在……那種時候叫我「明月」。可以嗎?」

    「這不難。」行天一撇撇嘴,捏了捏明月的耳垂,將嘴唇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今晚來我房間。差不多該吃飯了,看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荷花池邊的那個亭子裡吧。為了怕你嫂嫂起疑,我先走一步了。」語畢,他壞笑著離開了。

    多虧他離開了,沒有看見她傷心的神色……明月抱著膝蓋蹲下身,「嗚嗚」地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遇到這樣的事?為什麼已經封閉住自己的內心了,卻還是忍不住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喊錯名字,她就真的這麼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

    三個月後,她就要嫁給蒙將軍了,可她……明月閉上眼,任淚水濕了滿腮。

    就讓她任性一回吧!雖然和行天一有緣無分,但能和他在一起三個月,即便之後再無關係,能有這段時間的甜蜜,她也無憾了。

    行天一離開明月後,吹了個口哨,將正在灶房外面劈柴的瓏兒召喚過來。

    「行公子。」瓏兒手髒,一邊過來的時候,一邊往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

    「今天有誰來了嗎?」行天一向四周環顧著,空氣中有一股他很不喜歡的味道一朝廷的味道。

    「來了個蒙將軍,找明月公主說了會兒話。」

    「你怎麼不叫我回來?」聽了瓏兒的話,行天一忽然警惕起來。

    「他也就來了一刻鐘不到,我還沒來得及叫您,他就走了啊。」瓏兒燒了撓腦袋。

    「下次他再來,記得第一時間叫我!」

    「哦。」

    「他和明月說了什麼嗎?」行天一繼續問道。

    玲兒和瓏兒雖然看上去只是武王的兩個家僕,但實際上卻是行天一選出來的兩個徒弟,行天一當上了武王之後名聲大作,很多江湖人士慕名而來拜師學武,行天一最怕的就是這樣的事。如果天鷗山莊的人多了,鳥豈不是都要被嚇走了?所以行天一隻好對外宣稱不收徒,最初的飲食起居也都是自己一個人打埋,後來鬼王鬼無量發現堂堂一代武林至尊沒有家僕,才將自己手下的玲兒和瓏兒給了行天一。

    玲兒和瓏兒雖然有時會犯錯,但也幫了行天一很多忙,行天一自覺沒什麼可以回報的,便將自己的武藝傳授給他們。

    而瓏兒目前中要修習的,就是讓自己的五感變得更加敏銳的功夫。即使明月和蒙將軍對話時關著門,而且玲兒和瓏兒都在院子裡,他們的對話也依然逃不過兩個孩子的耳朵。

    「蒙將軍說,皇后和公主一出皇城門的時候,皇上就已經發現了她們,派他一路保護,」瓏兒將自己記住的如實匯報。

    「然後呢?」

    「然後就是蒙將軍和公主三個月後就要成親了。」

    「什麼?」行天一大怒,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

    「成親唄,行公子連成親都不懂嗎?」

    「廢話!我怎麼可能不懂。」行天一捏了一下瓏兒的臉。

    「哎呦喂!公子輕點兒!」瓏兒吃痛,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小臉皺成一團。

    「你說,她怎麼會突然間答應嫁給那個什麼將軍?」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死相許……哎呦喂,我的臉!」

    「臭小子,快去準備,本武王要用膳了!」

    「是是……」瓏兒嘴裡答應著,趕緊溜回了灶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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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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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10: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入夜,宛甄因為玩了一天累壞了,便早早地睡了。明月在浴房裡洗著身子,磨蹭得行天一有些不耐煩了,連著敲了好幾次門,明月才肯披著件單衣出來。

    夜色中,明月濕淋淋的頭髮和單薄的身子引得行天一猛嚥了幾下口水才能不讓自己像個色狼一樣垂涎三尺。他一把抓住明月的手腕便往自己的房裡拽,明月有些吃痛,被行天一拽得踉蹌了幾下。

    進了房間,她一個重心不穩,便順著行天一的力被甩到了床上。

    明月納悶怎麼行天一今天好像特別的暴躁,與昨晚判若兩人—知道了對象不是宛甄,便不用那麼溫柔了嗎?

    行天一的房間是建在湖心的,就像個亭子一樣,四面都是通透的,遮著湖水色的紗帳。夜晚,天鷗山莊的水氣重,蓮花在夜風中吐露著幽香,月光朦朧,撩撥著人的情慾。

    明月伏在床上,調整了姿勢坐了起來,看著行天一點上了燈,一時間,這亭子裡變得燈火通明。

    「你點燈做什麼?」明月問他。

    「昨晚黑漆漆的,都沒能好好欣賞你。」

    反正都是把她當成另一個人,弄得暗一點給自己一點想像空間難道不好嗎?

    明月一邊暗罵,微蹙著眉,「要做就做,少給我耍什麼花招!」

    「哎呀呀,公主大人這麼心急啊。」行天一說著,抓過了明月一隻細白的腳,含住腳趾在口中品嚐著。

    「嗯啊……」明月從來沒有想過,腳趾被舔也會有這種異樣的酥麻感,想要從行天一手上把腳抽回來,卻被行天一牢牢的箝住了。

    「嗯……住手……好奇怪……」行天一繼續舔舐明月的腳心,癢癢的感覺讓她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抬起另一條腿,對著行天一的胸口就是狠狠地一腳,這一腳下去,明月自己都有些心虛是不是太重了。

    「早料到你會這樣,真是一點都不乖。」行天一倒是真鬆開了她的腿,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明月有些膽顫。「昨天是點了穴,但是今晚我還是想看你有些反抗的樣子,看來要採取別的行動了。」

    「你……你要幹嘛?」明月的聲音有些發抖。

    行天一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他扯過一邊的紗帳,撕成幾條。

    明月明白了他要做什麼,瞬間瞪圓了雙眼。以前在御門庭,每一次被捆綁住都是面臨著嚴厲的懲罰,因此明月十分害怕被綁住,那束縛了雙手雙腳的感覺讓她沒有一點安全感,就好像吊在懸崖邊一樣。

    「不……你不能綁我……」明月嚇得直搖頭,趕緊起身,想要逃出去。行天一又豈會讓她逃,他一把抓住她,將她雙手綁了起來,推到了頭頂。「不……我求求你別綁我……我害怕……」明月搖著頭,奮力地掙扎著,但在被綁得結結實實之後,她反而又不動了。

    行天一將她重新推回床上,明月蜷著身子,閉著眼睛,嘴裡不停地小聲念叨著,「別打我,我知道錯了,別打我……」

    行天一忽然想起明月在御門庭受到的虐待,大概是被綁住之後,這種被虐待的記憶又回來了。這讓他湧起一股憐惜之情,欺身上去將她放平,掰開她的膝蓋,撫摸著她的身子道:「沒人打你,乖,不要怕。」

    明月睜開眼,眸子裡透著幼鹿般的驚慌神色,水汪汪的,紅艷的朱唇微微張著,能夠看見她口中香舌輕吐,黑髮凌亂地鋪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在發抖。那是行天一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風景。

    一時之間,好像有一根弦在行天一腦中崩斷了。

    行天一哪還顧得上溫柔,胸中深埋了多時、種種亂七八糟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了上來,他胡亂地親吻著明月,任明月在他懷中掙扎躲閃,也絲毫不放過任何機會的吻上她細嫩的皮膚,一邊動手將明月的衣物悉數除去。

    那雪白的小身子一露在外面,行天一頓時有點懊悔自己昨晚怎麼能就摸黑把她做了呢?以至於錯過了這麼曼妙的景色。那豐臀,細腰,椒乳,粉嫩的乳暈在夜光中顫抖著,上面還留著昨晚淫亂的痕跡。

    三個月後,就要嫁給別人了是嗎?那個男人也要看見這裡了。

    行天—邊想著,一邊大力揉搓起明月的胸。

    「不要……好疼……」和昨天那個溫柔的行天一判若兩人,此刻行天一的動作只讓明月感受到痛楚。

    聽著明月的慘叫,行天一併沒有收手,用兩隻手指揪住明月的乳尖捏了起來,狠狠地一彈,弄得明月尖叫連連。

    「你好像很舒眼,很喜歡我這樣做呢。」行天一壞笑道。

    「不……」

    行天一沒有多在那豐滿的雙乳上停留,而是繼續向下,大力分開明月的雙腿,摸著她大腿根部柔軟白哲的皮膚。明月的腿部線條很美,這樣大敞著分開,就顯得更為修長,線條和弧度也漂亮極了。這樣的女人,若不是終日披著拒人千里的外衣,恐怕哪個男人看見了,都會想要放在懷裡蹂躪吧。

    我絕對要令你記住我,絕對不會將你讓給別的男人!

    行天一不由分說,將手指伸進明月的蜜穴來回抽送,並用拇指抵著花核,一陣揉捏按壓。

    「啊啊……夠了……不要……」明月盡可能的併攏雙腳,身子想要坐起,但是行天一又豈會如她所願。

    快感不斷地像潮水一樣拍打著明月的理智,明月忍受著從身體深處傳來酥麻難耐的感受,下身的蜜汁不受約束地順著行天一的手指流了出來。

    行天一掏出早己腫脹難耐的分身,毫不猶豫地挺身刺入了明月的蜜穴,聽她痛叫了一聲,直送入蜜穴的深處。

    「啊……好疼……不要動……先等一下……」巨大的尺寸讓明月整個小腹都酸脹得厲害,她大口呼吸著,就像一隻被丟在旱地裡垂死的魚。

    「你嘴上這麼說,可是你的蜜穴正自動的吸我哦!」行天一故意將這種淫靡的話講給明月聽。

    「嗯啊……」

    行天一開始動了起來,先緩慢抽插三下,然後便加快了速度。明月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腦子裡嗡嗡的叫著,四肢都軟了。她咬著嘴唇,想辦法緩解這種難耐的感覺,但是不消片刻,難耐的感覺便變成了難以言喻的快樂。

    行天一將自己深深的插進了明月的肉體當中,毫不留情地往蜜穴深處猛烈攻擊,每一下都能引起蜜穴不由自主的收縮,蜜汁也被他帶出了體外,在燭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行天一的嘴角浮起了笑意,蜜穴深處炙熱緊致的感覺,以及眼前明月楚楚可憐的樣子都美妙極了,他沒想到明月的身體竟然能如此的配合。

    「啊……你輕點兒……求求你……」明月的嘴上卻還是說著與她的身體不相符的哀求,這讓行天一覺得好玩極了,更加的想要刺激她。

    「你可真是個尤物,明明很爽,卻還這樣說。再不說實話,我就要懲罰你了哦?」行天一加重了抽插的力度。

    明月硬嚥著,她不得不承認那強烈的痛感中其實夾雜著酥麻的快感,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舒服,而且己經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下面的蜜汁湧動,而自己的胸部還在行天一手中被盡情的把玩。她現在從頭到腳己經在行天一的攻勢下變得敏感得不能再敏感,彷彿一碰就要爆炸了。

    所以她只希望行天一能放了她,讓她恢復到她平常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失態而瘋狂。

    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行天一不依不饒地持續強力衝擊著明月蜜穴中敏感的那一點,手指也不安分地擺弄著花核,舌尖則在明月的腰間來回遊蕩,弄得明月痛癢難耐。她的乳尖再次被拉起,撥弄,啃咬,雙乳也隨著行天一的律動而跟著在燭光下上下晃動。

    寵愛和洩慾果然是不一樣的,昨晚曾經那麼溫柔的行天一也只是對嫂嫂溫柔吧……這種被對方當成了洩慾的玩物的感覺隨著急速高漲的快感席捲上來,明月來不及多想,便在行天一的種子噴薄而出的同時流下了屈辱而快樂的眼淚。

    行天一放開明月,粗喘了一陣子。「喂,你還好吧?」

    明月沒有出聲。

    她這個樣子令行天一有些生氣,明明剛才那麼配合,一結束便翻臉不認人。

    「還沒完哦。」

    「……」明月依舊只是仰面躺著,別過臉去,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如果你不想做的話,今天就到這裡吧。」

    明月一聽,忍痛坐了起來,向行天一伸出自己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手。

    行天一粗喘一聲,抱住明月,吻上了她的唇,撬開貝齒,描繪著她口腔的形狀,纏住意欲躲閃的小舌,纏綿吮吸著。

    「嗯……」明月被吻得有些臉紅。這是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吻她?明明知道她不是嫂嫂,幹嘛還要做出一副愛她的樣子?

    明月推搡著行天一想要躲開,卻被行天一一手握住腰肢一手扣住後腦,繼續深吻著,那是想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的深吻。雖然僅僅是接吻,不會帶來什麼高潮,但是那種直抵心口的魔力讓明月覺得有些感動。

    能夠得到行天一的愛,就算是替身,也無所謂了吧。

    明月被吻得暈乎乎,捧著行天一的臉笑了起來,「那就繼續做吧。」

    三個月,把身體交給他又如何?

    明月想著,抱著行天一的臉回吻了起來。

    行天一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做得太過激烈,把明月弄瘋了。

    但是美人的邀請他是不會拒絕的。他將明月的手繞到自己的脖子上,架起她的腿,將她抱到了窗邊。

    這房間的窗台很低,只到人的小腿,窗子又很大,一直高到接近屋簷。行天一讓明月翻身背對著他,站在窗台上。

    明月的乳首貼在冰冷的窗欞上,瞬間受了刺激挺立起來。

    想不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如此敏感,這讓明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笑什麼?」行天一熾熱的胸口緊貼著明月的背,對於她的舉措很是不解。她可別真被他弄瘋了才好……

    「我笑自己竟然有了反應。」明月說:「明明知道這麼做對自己來講沒有任何意義。」

    行天一扳過她的臉,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少說廢話,這世上沒有意義的事情太多了,你好好感受我、滿足我就夠了。」語畢,他撥開她的臀瓣再次挺入。

    沒有急於猛攻發洩,這一次,行天一似乎想要讓纏綿的時間更久,動作並不急,只是在明月的體內攪動著,感受著兩個人身體的契合。

    「啊……」明月的聲音也比剛才放開了很多,一聲聲呻吟甜美得不可思議。看著明月優美的背部線條,那渾潤圓翹的臀瓣,粉紅色的花穴,以及自己抽插於之間的堅挺,撩人的性愛姿態讓行天一十分得意,更刺激了他的慾念。

    酥麻的快感再次從體內直接竄上腦門,明月身子不禁愉悅的輕顫一下,情不自禁的扭動臀部,快樂而縱情地呻吟出聲。

    行天一皺了皺眉,她究竟怎麼了?這麼熱情的明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喂,你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行天一問道。這時行天一才發現,明月整個人都在顫抖。和之前興奮的顫抖不同,這次她顫抖得十分厲害。

    明月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窗欞上,答道:「做啊,快點啊!繼續嘛。」

    「明月?明月你怎麼了?」

    「廢話少說!我怎樣你不用管吧。你不是只要把我想像成嫂子就行了。」

    「你在哭…」行天一伸手撫上了明月的臉頰,感覺到了她正在流眼淚。「別這樣好嗎?你也太愛哭了吧。」

    「……」行天一不知道,能夠讓明月流淚的,只有她深愛的人。

    行天一從明月體內退了出來,「今天算你欠我的哦,明天不能這樣了。」

    「我又沒讓你停下來。」明月依舊嘴硬。

    「傻丫頭。」這樣的嘴硬讓行天一有些心軟。

    會叫一代公主「傻丫頭」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和字如風了。

    行天一抱著明月回到床上,放下了門周窗子的竹簾,給明月鬆了雙手、蓋上了被,將她樓在懷裡,雙雙睡去。第二天一早,行天一將明月抱到浴房梳洗妥當,又送她回了她自己的房裡。

    「停下來吧,這種事真是太蠢了。」進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明月忽然說。「什麼?」還真是穿好了衣服就不認人了……行天一這一口茶喝到一半,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你難道抱我就真的滿足了嗎?」明月拿起蒙炎施送給她的靈玉簪,將頭髮盤好。

    「那你昨晚又為什麼哭?」

    「我被你弄痛了就哭了啊。」明月臉一下子漲得緋紅。

    「你說謊!御門庭的訓練我知道,個個殺手抵禦疼痛的能力都是非同一般的,那點痛對你來講不算什麼吧?」行天一話中帶刺。

    「就因為我是御門庭出身,你就可以對我肆意妄為不擇手段?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對於被你奪走了貞操的女人竟然這麼講話?」明月針鋒相對。「你昨晚會哭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明月揚著臉。

    「我在問你!」行天一瞪圓了雙目。

    明月聳聳肩,「我己經答了。」

    「還真是讓人火大啊!」行天一把手骨攢得「喀喀」作響。

    「要打我?堂堂一代武王竟然也會打女人?」明月從胭脂盒中沾了些胭脂在指尖,對鏡梳妝。

    「你該不會喜歡我吧?」行天一問。

    「你做白日夢!」

    「那你為什麼哭?又為什麼那麼配合?」被這麼斷然拒絕,讓行天一有些著急。己經有過兩次性愛的經驗了,他一次又一次以為明月喜歡他,結果到最後發現自己還是上了這公主的當。他常年隱居山林,心機自然比不上殺手出身的明月,但是身為男子的自尊,卻讓他有些氣憤。

    明月忽然發現,行天一和五年前一樣,還是那個傻小子。

    「你想讓我當宛甄,我當然會配合你一下,免得你慾求不滿又要退貨。我會哭,是因為你弄痛了我……我都說了好幾遍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還真想讓皇后和公主一起伺候你?想得美!呸,你也配!」明月白了他一眼。

    這下明月真是徹底惹怒了行天一。

    行天一將她推倒在梳妝台上,脫下了她的褻褲。

    「你開什麼玩笑?我剛剛洗完澡!」明月掙扎著,「嫂嫂就在隔壁,現在應該己經醒了,你……」

    「我沒開玩笑啊!」行天一不容分說,也沒有前戲,一個挺身就進入了明月的體內。

    經歷了昨晚的荒唐,明月的花穴柔軟得很,雖然沒有準備,但是進入的過程並不困難。

    「唔……」明月有些吃痛,透過銅鏡,她能看見自己皺著眉的表情。「你輕點兒……嗯啊……」

    「你昨晚不是說要繼續嗎?我就繼續給你看!」

    「嫂嫂會進來的!你快住手!」明月想要翻身打他,卻被行天一捕捉到動作,按住了雙手,胭脂盒在劇烈的掙扎中「啪」地一聲落地,巨大的聲響嚇了她一跳。

    「不想被宛甄發現的話,你就老實一點,我保證速戰速決!」

    「你是禽獸嗎?忽然發起情來!」明月罵道。

    「不是發情,是發怒!我要懲罰你!」行天一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抽插起來。從背後進入的姿勢可以讓他進入得更深,從銅鏡中又能看見明月的臉,明月此刻躁動不安的扭動著腰肢,更加激起了他的施虐欲,宛甄隨時就會進來這一點也讓此時此刻變得格外刺激,增加了情趣。

    「嗯啊……」呻吟聲一出口,明月趕緊咬住了自己的袖子。不能讓嫂嫂聽見聲音!

    「快點求我饒了你!快!」

    「想死嗎?」明月也生氣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抓住一旁的髮簪,一個扭身就插進了行天一胳膊裡。「啊……」伴隨而來的,是一波波更加劇烈的刺入,頂得整個梳妝台都搖晃了起來。

    髮簪被行天一打在地上,他的胳膊在流血,但是這種刺激給了他極大的快感。

    這才是明月,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才有快感!

    行天一一把撕裂明月的衣服,布料的撕扯聲震盪著明月的理智。

    「住手!禽獸!變態!瘋子……啊……混蛋……」明月挖空心思的想罵人,卻發現自己罵人的話實在是學得太少。

    「你這裡最敏感對吧?」行天一對準了明月體內的興奮點一個猛衝,明月在他懷裡小幅度的痙攣了一下。

    「嗯啊……」明月沒有袖子可咬了,只得咬著自己的頭髮。「敗類!」

    「你不求我原諒你,我就一直對著這裡猛刺哦!」行天一居高臨下地說。

    明月的身上滲出了汗水,順著她的指尖和大腿向下淌著。在這樣強暴式的飛快抽動下,她早己承受不住,但是她明白,這一次行天一沒有把她當成宛甄,而是把她當成明月。

    如果是作為嫂嫂的替代品,她可以將自己放到最低,但是當她意識到行天一對她的征服欲之後,她就無論如何都不想低頭。

    明月緊咬牙關,忍受著身體的亢奮,腦子裡轟鳴著快感和行天一的挑逗,明明腳趾都興奮得蜷曲了起來,卻還是不願意發出聲音,即便是高潮逼近,那難以忍耐的呻吟都被她硬生生憋住了。

    「你還真能忍。」行天一已經發洩了一次,卻還是不知足。看著明月雙腿打顫,他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明月喘著粗氣,看都不看行天一一下。

    「別以為我只有這點兒能耐?」行天一說著將明月丟上了床,將她的左手與左腿、右手與右腿分別綁上,這樣她就只能高聳著屁股,以一種恥辱的姿勢爬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了。

    行天一到書桌上拿起了最粗的那支毛筆,回到了床上。

    「你要幹嘛?」

    「伺候您啊,公主殿下。」行天一吻著明月的後背,用毛筆輕輕地掃過她的腰側,果不其然,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扭著腰意圓躲開毛筆的搔癢。「別告訴我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行天一奸笑著,筆尖繼續向上,在明月的乳尖上畫著圈。

    「你……啊……」明月簡直無法忍受。這太卑鄙了!那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抑制不住的發出聲音。

    明明剛才被那樣對待都忍住了,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發現你高潮過一次後,身子會更加敏感呢。」行天一笑道:「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只用這個筆尖就讓你高潮啊?我甚至可以不用碰你這裡呢。」他用手指點了點花穴。

    筆尖在明月的肚子上遊蕩著,明月的臉己是一片緋紅,行天一不依不饒地往明月的耳朵裡吹氣,「耳朵也敏感,真是好玩啊。」

    「你……嗯啊……」明月發現自己現在只要一張口就會發出呻吟,只得把嘴閉得緊緊的。

    「你不想讓我在床上叫錯名字對吧?那我就叫你的名字了哦。」行天一繼續壞笑,「明月公主,真想讓人看看你這副樣子啊!明月公主……」

    「夠了……嗯啊……不要!你住手……啊……」明月難受極了,這種感覺比全身被點了穴還要無力。

    行天一環著明月的腰,一隻手分開她兩腿間的花瓣,另一隻手拿著毛筆,輕輕地掃上了花核。

    毛筆筆尖的細毛進入了入口,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引得花穴中蜜汁直流,行天一模擬著性愛的節奏讓毛筆在明月的花核附近來回刷著,明月整個身子都興奮得哆嗦起來,扭動著腰肢想要緩解這種刺激,花穴一張一弛地邀請著他。「嘖,還不認輸?」行天一捏了一下明月的乳尖。

    「啊……」明月嬌喘一聲,己然招架不住。

    「第一天用的時候,是為了潤滑,但是其實這個藥膏還有別的用處。」行天一說著,拿出了第一天塗在明月蜜穴中的香荇。「比如,可以助興。」

    用毛筆沾了香膏,行天一將它刷在明月的乳珠上,又一路向下,刷在明月的花核上,筆尖的刺激不同於手指,那毛茸茸的感覺,讓明月寒毛直立。

    最後,行天一又用筆尖沾了許多香膏,悉數塗在己經一張一弛、按捺不住的花穴中,讓塗了藥膏的花穴散發著幽香。

    「真想找個畫師,把你現在的花穴描繪出來。」行天一笑著說,「要不要我拿銅鏡給你看,裡面滿滿的都是藥膏呢……怎麼樣?藥膏將花穴堵得死死的,蜜汁流不出來很難受吧?」

    「你無恥……」明月身上都紅了,眼睛也是,彷彿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她的乳首、花核和花穴之中爬著,這種屈辱的姿勢也讓她很不習慣。

    眼看著陽光己經透過窗紙照了進來,天己經全亮了,而她卻在做這種事!

    行天一倒是端莊得很,衣服紋絲不亂地坐在一旁,甚至端起了茶碗,拿定了主意將明月置之不管。「公主殿下,只要你求我,承認你剛才說錯了話,我就放了你,否則,你我就這麼僵持著。」

    明月沒有看他,藥膏開始發熱起來,就像有火灼燒著她的敏感地帶一樣,乳珠和花核早己堅硬腫脹到了極點,花穴裡面更不用說,從花穴兀自不受控制的一開一合就能看得出來它有多興奮。

    「嘖噴,真不愧是御門庭出身,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不過你己經不能說話了吧?一開口就會呻吟出聲。」行天一雙手抱胸,一語便猜到了明月沉默的原因。

    不難看出,明月確實是在生氣,嘴唇己經快要被咬出血來,眼神充滿了不屈。

    「你到底不願意承認什麼?不願意承認你在興奮?還是不願意承認你喜歡我?或者是,你喜歡被這麼對待,所以想讓我加長時間?」行天一舔了舔嘴唇,「我猜一定是最後一個吧!前兩種情況你都己經回答過了,那一定就是最後一種了你喜歡被這麼對待所以才故意不求饒,好延長時間的。」

    明月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身子又扭了扭。行天一知道,現在那個藥膏的藥勁應該全都上來了,如同被灼燒、被撕咬的興奮,比起酥麻來更像是被無數根小針刺在敏感帶上一般痛苦,她的乳珠己經因為充血變得鮮紅欲滴,想來下面更是難耐。

    不能被滿足的話,就只會越來越難受。

    行天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己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果現在饒了她,那豈不是又被她贏了一回,那他今後就再也別想得到她了。

    不知不覺,明月保持這個姿勢己經過了一住香時間。身子明明紅成了那個樣子,花穴露在外面,張弛的節奏越來越快,腳趾和拳頭都曲著,汗水流個不停,偏偏就是不肯鬆口求他。

    「看你撐得這麼辛苦,賞賜你一點。」

    行天一走到櫃子前,從中取出了一把短刀,雖說是短刀,但是也差不多有成年人的手臂那麼長,手腕般粗,刀鞘上鑲著龜甲和寶石,凹凸不平的。

    行天一將刀抽了出去,拿著刀鞘走到了床邊。「你看,這個刀鞘上這些寶石一個一個向外突起著,很刺人吧。如果把它放進去,會有什麼感覺呢?」

    「……」明月知道行天一拿定主意要讓她難看,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現在她的下體實在是太難受了,她寧可被這樣的刀鞘貫穿,被寶石刺痛,也不想就這麼難受下去。

    行天一更大的分開明月的雙腿,將枕頭墊在明月的肚子下,拿著刀鞘,一點點的貫入了明月的花穴,花穴抽動著,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一下子就將刀鞘吞了進去。

    行天一冷笑了一下,明明都這麼飢渴了還嘴硬。

    「啊……」當行天一將刀鞘往外抽的時候,明月實在忍受不了了,聲音裡帶著嘶吼,都有些啞了。

    我看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認輸!行天一拿定主意之後,便不心疼了。這個女人是自找的,就讓她自作自受吧!

    行天一將刀鞘悉數埋進的時候,明月簡直要暈死過去,那個東西可是要比男人的堅挺大上很多……貫穿到底的痛感一直抵到了她的小腹深處,寶石的堅硬更刺激著柔軟的內壁,奇怪的是,這種感覺竟然讓她覺得比剛才舒服很多。

    行天一繼續拿著那刀鞘攪動著,好像要挖出什麼一樣,從明月花穴裡面往外扣著抽出,又挑起轉著圈刺入。花肉每一次在他抽出的時候都向外翻著,果真像一朵盛開的花朵一樣。

    「還不求饒?」行天一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眼前的景色讓他褲子裡的那一根向上高抬著頭,原本打算明月一求饒就立刻用自己的慾望刺穿她,可是她卻下了狠心不說,他只能加快刀鞘的律動,又拿起毛筆刺她的花核。

    前後夾擊了一陣子,明月的嘴唇滲出了血。

    「明月?」

    就在這時,響起了宛甄的叫喚聲。

    明月的眼睛忽然睜大,緊閉著嘴唇露出了無措的神情,剛想要答話,那刀鞘又在行天一的控制下呼嘯著刺進了她的身體,引得她一陣戰慄。

    「明月,你在嗎?起床了嗎?」

    「我……嗯啊……」明月剛想答話,呻吟聲便溢了出來。

    「還不求饒?」行天一湊了過去,在明月耳邊小聲說,一邊用大腿蹭著露在外面的刀鞘,讓它保持晃動,手裡的毛筆還在明月的花核上面轉個不停。明月的眼神一下子就渙散了,嘟著嘴露出了無辜的神情,眼睛濕渡渡的,法然欲泣的樣子看得行天一一陣百抓撓心。

    「哎喲喲,真是可憐。」

    「明月,快答話!不然我就進去了哦!」宛甄見明月久久沒有應門,還以為明月又病了,便擔心起來。

    「宛甄姊姊!」行天一喊了一聲。

    「咦?」宛甄一愣,「是天一嗎?」

    「是我。我在幫明月運氣,請你先不要進來。」

    「運氣?運什麼氣?」

    「養生之氣。習武之人若想讓自己武藝超群,必先養氣……總之姊姊你不懂,我和明月切磋完了會去找你!」

    「哦。」宛甄若有所思了片刻,「那我去教玲兒做飯了。」

    聽著宛甄走遠了的聲音,行天一低下頭,問明月,「還不謝謝我?」

    「拿出去……」明月哭了起來,「把那個東西拿出去!」

    行天一一把將刀鞘抽了出去。「乖乖,不哭。」

    「嗯啊……」不料行天一抽得太急,還是弄痛了明月。

    行天一也忍不了了,剛將刀鞘抽出去,便把明月翻了過來,沒有解開她的繩子,壓著她的腿,就將自己的肉刃插進了花穴之中。

    「你……」明月哭得更凶了。

    行天一不由分說的律動著,方纔那一住香的工夫可把他憋壞了。他就像上了發條,片刻間就抽動了百餘次。

    「饒了我……」明月斷斷續續的求饒聲響起。剛才嫂嫂敲門的時候,她真的嚇壞了。如果她不道歉,行天一恐怕真的會一直玩下去,而且嫂嫂再來的時候,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幫她打發。

    「哼哼,說出來了嗎?」明月的道歉對於行天一來講無疑是莫大的鼓勵,他更加起勁,每一下都讓明月彷彿要衝上了雲霄一般。

    「不要了……」這樣的快感讓明月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我知道錯了……」

    「說你愛我!」行天一厲聲道。

    明月卻沒有說。

    對話忽然間停了下來。

    行天一不敢再要求了。他本以為這一次一定能得到,卻還是失敗了。呻吟聲、粗重的喘息聲、床跟著晃動的聲音、抽插時發出的淫靡聲交織成一片旖旎氛圍。行天一翻來覆去的折磨著明月,最後伏在她胸口,又像嬰兒一樣吮吸了她的雙乳很久。

    逼她求饒,逼她瘋狂,逼她一定要記住他,希望藉此走入她的心,進而得到她的愛。可是……她還是如此倔強,他又失敗了嗎?

    行天一起身時,明月己經暈過去了。行天一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己經被血染紅的袖子,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無奈過。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她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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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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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10:4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宛甄納悶了一天,行天一從明月房裡出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自己房裡,而明月更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兩個人怎麼了?」宛甄問玲兒。

    玲兒此時正在和面,沾得一臉麵粉,就跟一隻小花貓似的。「還不是那天蒙將軍來了,我家公子吃醋了唄。」

    「蒙將軍來了?!」宛甄一驚。想不到如風這麼快就找到她了!

    「對啊。」玲兒用袖子抹了抹臉。

    「那蒙將軍……說了關於皇上的什麼嗎?」

    「說你們還沒出城,皇上就知道了你們的行蹤,但是皇上沒有急著讓你們回去,只是請蒙將軍跟著你們,暗中保護你們。」玲兒將自己聽到的轉述給皇后。

    「皇上果然還在生我的氣。」宛甄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悲,明明是她想氣氣皇上跑了出來,結果卻變成了現在心急地等皇上趕緊找到她,接她回宮。

    「也許皇上只是想讓你再名歇一陣子。」

    「我多歇?」宛甄忽然有些惱怒,「我多歇那淮南的水災怎麼辦?平川的暴亂怎麼辦?西域的外交怎麼辦?南方的外患怎麼辦?」

    「娘娘,面又多了怎麼辦?」玲兒有些無奈地打斷了她。

    「你真是個小笨蛋!面都和不好!」

    「玲兒就是笨嘛,所以依玲兒想出來的笨結果,玲兒覺得,如果娘娘真的愛著皇上,就應該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些事。」

    「……」玲兒的一番話,忽然讓宛甄開了竅。誰說不是,她還沒出城,皇上便發現了她,這難道不足以說明皇上的智慧在她之上嗎?「還真有你的!」宛甄笑道:「蒙將軍還說了什麼?」

    「蒙將軍想做駙馬,明月公主答應了。」

    「什麼?」宛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月公主說,等娘娘您歇夠了,一回宮,她就嫁給蒙將軍。」玲兒換了一種說法,又重複了一遍。

    「想不到明月竟然開竅了!」宛甄大喜道:「我本來以為她不會喜歡蒙將軍呢,沒想到離開一段時間,心意竟相通了。這真是太好了,我這就給皇上寫信,賜婚給他們,我也不在這裡耽誤他們的好事,明天就起程回京好了!」晚飯時,宛甄將這件事告訴了行天一和明月,還責備了明月半天,說為什麼答應了蒙將軍卻不告訴她。宛甄自己一個人歡喜了好久,另兩位也只是附和著笑了笑,行天一一臉汕仙然,祝福公主喜結連理,婚姻幸福美滿。

    然後,明月和行天一便一句交流都沒有了。

    反正這兩個人的關係一向不好,明月還懷疑行天一喜歡自己,所以對他倆之間奇怪的氣氛,宛甄也沒想太多。

    行天一本以為可以和明月共度最後一個夜晚,哪怕什麼都不說,至少能多挽留一會兒,結果沒有想到,通往京城的信件,在山腳下就被送到了蒙炎施手上。

    晚飯剛結束,蒙炎施就率領著大隊人馬,來到了天鷗山莊門口。

    「這麼快就來了。」宛甄此時歸心似箭,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自己闊別多日的夫君,婉言拒絕了行天一的挽留,將行囊一卷,也不管有沒落下什麼,就竄上了馬車,緊急招呼明月快一點。

    明月本來就是陪宛甄出宮的,宛甄這麼急,她也沒有理由留下來,遂道:「就來了,就來了。」連著答了兩聲,出門時,與行天一擦肩而過。

    「想不到交易這麼快就結束了。」行天一說。

    明月向他點頭行了個禮,以謝多日的照顧,便跟著上了馬車。

    回京後,蒙炎施和明月將兩個人的婚事跟如風一說,如風立即眉飛色舞,擇了良辰吉日,準備把自己的寶貝妹妹風風光光嫁出去。

    整個皇城都為之喝彩,如風為此大赦天下,把牢裡的犯人都放了,還要皇城裡所有的酒肆、茶莊、客棧都讓人白吃白喝白住一個月,所有費用都由朝廷承擔,引得城外人都一股腦兒的湧進皇城,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這些外來人中,有一位少俠十分引人注目,因為即使是在人才濟濟的京城,也很難見到這種氣質的男子,英俊灑脫,還帶著一種惆悵的韻味。

    少俠坐在酒肆的二樓喝著悶酒的時候,就引來了無數少女圍觀。有的人說少俠鼻子好看,有的人說少俠眼睛漂亮,大家在一起嘰嘰喳喳地爭論個不休,直到有個女子說,「哎呀呀,這分明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哪似我們平常見到的男子啊,一點世俗之氣都沒有呢。」這番話得到了少女們一致的認同,平息了這場小小的爭論。

    這少俠便是行天一。也多虧了公主大婚,京城可以白吃白喝白住,否則像行天一這種身上一文錢都沒有的人,還真不知道怎麼在京城混下去。

    行天一喝得爛醉,轉眼間便到了一個院子外面,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幾個人的議論聲,「就是這兒了,未來騎馬爺的大宅。」

    「哎喲,真氣派。」

    「那是,人家可是立過功的大英雄。」

    行天一望了望院子高高的大門,定睛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瞎逛也能逛到將軍府。

    對啊,他還沒見過那蒙將軍的樣子呢,不如進去看看。就算輸了,他也要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

    想到這裡,行天一繞到院子後面,一個縱身飛到牆上,跳進了院子。

    好大的一個院子,好生氣派,下人忙來忙去的佈置著,為大婚做著準備,蒙將軍的親戚朋友也都趕來祝賀,住在蒙將軍家中,日日歌舞歡慶。

    將軍府四周防守得森嚴,生怕趁這幾天皇城人多,府中混進來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生出什麼亂子。

    只是就算防守再森嚴,想要捉到一個行天一這樣的人物也不容易。行天一飛簷走壁,動作異常的迅速,人們還沒看見他的影子,他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空見柳條在動,多半都以為只是一隻喜鵲飛進來祝賀罷了。

    在蒙府穿梭了一陣子,行天一總算找到了蒙炎施。此刻,他正坐在最裡面、最安靜的院子,與他的母親品茶聊天。

    「施兒真是長大了,想不到總算娶到了明月公主。」蒙母道。

    「全因母親養育教導之恩。」

    「施兒,娶了公主之後,你也不用再那麼拚命的打打殺殺了,你只要坐鎮指揮,想必不久就會升為元帥。我早就讓你多跟公主套近乎,你那時還說公主不可能看得上你,我的施兒這麼優秀,哪個姑娘會看不上?」蒙母不無得意地說。

    「只是……明月公主並不檢點。」蒙炎施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一想到那天看見明月淫亂的樣子,他就反胃。

    「她雖為公主,說到底也是在民間長大,沒受過什麼教育,以前又是個殺手,不知道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呢,髒得很。」蒙母也一樣酸溜溜地說:「若不是因為她是公主,這樣一個姑娘,哪有男人會願意要。施兒,總之你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穩坐駙馬爺的位子,這可比你天天在外面吃苦受罪強多了。施兒,你是不知道,你每次出征,為娘的心總是不安。你爹爹死得早,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可捨不得你成天在外拚殺。」

    「孩兒知道母親的辛苦。」

    「不過施兒你也不要委屈了自己,那個公主嫁過來,為娘自會幫你收拾她。就算她是公主,嫁了你,也不過是咱們蒙家的女人罷了。你要是對她煩了,為娘就幫你納妾,定要讓我們的施兒過得舒舒服服的。」

    行天一在暗處聽得握緊了拳。這對母子根本就是在利用明月!和這樣的男人成親,明月怎麼可能幸福?

    入夜之後,行天一依法炮製,溜進了皇宮。

    望見了明月正在撫琴的背影,他心口一痛,一擺手,把打扮成宮女模樣的玲兒叫了過來。

    玲兒的大眼睛一轉,立即明白了行天一的意思,端著一盤點心走到了明月跟前。明月並沒有察覺伺候她的宮女己經被人掉包,直到玲兒走到了跟前,輕聲對她說了句,「武王來了。」

    明月停下了撫琴,看著那個小宮女下了石階的背影,仔細想想,自己應該不是幻聽,便示意周圍人自己累了,要起駕回房休息。

    「今天不用你們伺候了,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明月示意宮女們不要跟進來,兀自進了房問,將門從裡面關上。

    宮女們留在屋外把守著。

    明月點亮了宮燈,宮燈旁,行天一正站在那裡望著她。

    「你來做什麼?」明月坐在鏡前,一件一件地摘掉身上的飾品,將它們納入妝奩之中。

    「哦?」明月冷笑。「你不是喜歡嫂嫂嗎?」

    「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我愛的人是宇明月。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想奪取的人是明月你啊!」行天一有些激動。

    「騙人!」明月厭惡地白了他一眼。

    「我沒騙你!真的,我愛你!」行天一嘟著嘴。

    明月覺得白己回到了和他剛剛認識時的樣子,那個半大的男孩,有著白己不受世俗阻撓的古怪追求。

    「可是……是你自己說你喜歡嫂嫂的!」明月也不知道哪裡錯了,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亂了陣腳。不過……或許還是驚喜更多一些。

    「因為我發覺你誤會我了,於是將錯就錯。加上你完全沒有發覺我的心意,卻因為誤會而對我抱有敵意,就想以此為借口,突破你的心防,把你弄到手,僅此而己。」

    「你……」宮燈下,明月紅了臉,那羞澀的樣子映在鏡中,格外不真實。

    「你不是……也不討厭我嗎?」行天一繼續說。

    「……怎麼可能不討厭?討厭你的話、罵你的話,我說得還少嗎?」雖然是這樣講,但是明月的語氣卻是溫柔的。

    「我們在床上,你被我抱著的時候,不是也……很配合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點我的穴、綁我的手、給我用那種給妓女開苞用的藥膏逼我求饒,還好意思說我在配合你?」

    「可是你明明高潮了很多次啊!」

    「那種事……無論和誰,我都能高潮的。」雖然明月想把這句話說得更加放浪一些,但是自己還是臉紅了。

    「這麼說,你跟蒙將軍……」行天一有點不敢想像明月和蒙將軍共度春宵的場景。

    「沒錯,我和蒙將軍就要成婚了,我們會很幸福,會生很多孩子……京城不是你這種山林小子待的地方,快滾吧!」

    「明月!」行天一抓住了明月的手,想要吻她。

    「別碰我!」這一句卻不是開玩笑。「這裡是皇宮,不是天鷗山莊!」行天一併沒有收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你己經是我的人了,你不過是想要靠蒙將軍來離開我!我不答應!」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你我的事,蒙將軍也知道,但是他不介意,因為我是公主!」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這種事,除非他不是男人!」行天一大怒,「我去過將軍府了,他不過是想要利用你幫助他當上元帥罷了。他將來也會納妾,你的婆婆也會欺負你的!」

    「我不是你!」明月大吼,「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種事嗎?你以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是為了什麼?他愛不愛我又能怎樣?這裡是皇城,沒有哪樁婚姻是以愛情作為前提的!這裡不是普鄂山,我們也不是普鄂山求偶的鳥!什麼「關關雌鴻,在河之洲」,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不過是你行天一一個人的夢。我們之間,只有一樁醜陋的交易,是以你欺騙了我、誘姦了我作為前提的醜陋交易!我對你……也什麼感覺都沒有!」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行天一還是藉著身高的優勢吻了上去,就好像最後一次祈求明月的回心轉意。

    明月被吻得有些發愣,但是轉身便又端起了公主的姿態。

    「如果我不騙你,你會喜歡我嗎?」

    「我連理都不會理你。」明月一字一頓,生生地將理智和感情劃分開來。「為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還是你在騙你自己?如果你討厭我,今晚不會這麼急著來見我,你會直接告訴如風,讓他把我趕走。」

    「就算我喜歡你,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為什麼不可以?」在行天一看來,兩個人彼此相愛就足夠了,就像林間的鳥獸一樣。

    「你是武王,你代表江湖,我是公主,我代表朝廷。為什麼天宣末年會發生動亂,就是因為上一任武王左玄天與朝廷勾結。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武林要推舉出一個武王?各幫各派難道非要比一個高下,選一個第一來控制所有門派嗎?」

    「我沒有想過……」行天一搖了搖頭。

    「武王的作用是牽制朝廷、監督朝廷,一旦朝廷失職,江湖人士將會在武王的號令下團結一致推翻朝廷,即使是朝廷也要懼武王三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恐懼,朝廷才不會被昏庸、奢侈、暴政所左右,天下才能太平。每朝每代,朝廷都想要收買武王,但是歷代武王都沒有屈服於權貴,直到左玄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以至於天下大亂!現在天下終於太平,如果你再與朝廷勾結,人們將會對武王失去信任,也將會對太平失去希望。你確實幫了我哥哥,我感激你,但是那之後,我們要保持距離,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

    宮燈下,行天一忽然明白,這就是公主,一個好公主應當有的儀態,以及一個好公主應當做出的犧牲。

    「我並沒有想勾結朝廷,我不想當官!我只是想跟自己心愛的女人過一生……」行天一從來沒有想要做一個好武王,他只是那個林間的少年,想做一輩子逍遙快樂的人。「我明明可以不是武王的,是你們逼我當武王,先讓我愛上你,又逼我離開你……騙我的人是你!真正醜惡的交易就是我當了武王幫了你哥哥!」

    「可是你就是武王,這是上天給你的天職,正如我嫂嫂不想當皇后,她最初明明愛的是個盜俠,卻不料,盜俠成了皇帝。榮幸若是來了,也是躲不了的。天色不早了,武王請回吧。」

    行天一走後,明月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看著,忽然看不清了。

    真奇怪,鏡子裡的人,為什麼會淚流滿面?

    愛你,愛你,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全世界最愛的人就是你!

    所以,才不想讓你進入這個醜陋的世界裡。

    就像金絲雀透過籠子愛上樹梢上自由的小鳥一樣,就算小鳥再怎麼高唱著求愛的歌,金絲雀也不願意讓它和自己住進這小小的籠子中,金絲雀也不能離開這籠子一步……

    行天一,只是看著你,就覺得好幸福。怎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幸福的人,跟我一點都不一樣,就像我夢裡的一樣。

    你是我的夢,也是我的最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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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從那次宮中相會之後,行天一再也沒有出現過。新娘妝上得很順利,皇上和皇后也高興極了,明月自己也都快被這熱鬧的氣氛打動,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

    嫁了人之後,就會忘了他吧。

    忙碌了一天,明月被周圍吵鬧的聲音震得耳膜都有些痛了,總算到了晚上,她一個人先被送入了洞房。

    沐浴更衣,打扮妥當,明月簡單吃了些東西,坐在床上蓋著蓋頭,等待著她的新郎。蒙炎施明顯喝得有些多了,破門而入的時候險些跌在了地上。

    「公主,公主……」蒙炎施躺在地上,醉醺醺的喊著。

    「什麼事啊?駙馬爺。」明月冷冰冰的說。

    「公主你真好看!」

    「我還蓋著蓋頭呢,駙馬爺。」明月覺得有些好笑。這個人果然喝傻了。蒙炎施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了明月身邊,盯著明月看了一會兒,扯下了明月頭上的蓋頭。

    明月一抬眼,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儀,那眼神連蒙炎施這種久經沙場的人都有些心虛了,小心翼翼地坐在明月旁邊,竟是一動都不敢動。半晌,他才怔怔地問,「公主,我能摸……您的手嗎?」

    「不能。」明月說。「為什麼?我是駙馬爺!」蒙炎施有些納悶。怎麼成了婚還是不能碰她?明月站了起來,走到了離蒙炎施有三步之遙的有什麼身體上的接觸。」

    明月的話讓蒙炎施的酒立即就醒了,「什麼意思?」

    「我懷孕了,是武王行天一的孩子。」明月笑道。

    蒙炎施的頭「嗡」地一聲炸開了,出身名門,自幼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他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大的侮辱。

    「如果你不接受這個孩子,也可以把我休了,讓他隨我的姓。我嫂嫂無法生育,我正好趁這個機會說服我皇兄立這個孩子為太子。」明月輕撫著自己的肚子,那懷了自己心愛男人孩子的幸福神色,讓蒙炎施無言以對。

    「如果你接受他,正好,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父親,而你也需要這個孩子來證明你還是個男人,可以留下後代。」明月繼續說,每一句對於蒙炎施來說都是惡毒至極,充滿了嘲諷、恥笑和鄙夷。「我沒有辦法給你愛情,蒙炎施,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男人,和我哥哥一樣優秀,你可「你以為我追求你只是為了趨炎附勢,攀附權貴?」蒙炎施衝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明月削瘦的肩膀。

    「難道你……」明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愛你才追求你的!我發誓!」

    「可是你連我跟別的男人睡過都不介意……」

    「誰說我不介意!我心痛得很啊!但是我依然愛你愛到了無法自拔!我不能僅僅因為一個禽獸的所為就失去你啊!我只要一天見不到你就會發瘋,那種感覺你明白嗎?我在戰場上,你以為我在為誰拚命?為了朝廷?我是為了皇上的那句只要我立了功,就把你賜婚給我才拚命的!」蒙炎施湊過去死死地吻住了明月,明月想要向後躲,卻被他的雙手更加用力的箝住,箝到了骨頭都要碎掉一般的發痛。

    「沒有哪個皇城的子弟會愛我……」一吻終了,明月悵然若失地搖著頭,「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是個殺手,我身上背負著不知道多少條人命,我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公主。」

    「過去的那些,就讓它過去吧。你看看我,忘了那個男人,接受我的愛吧。」蒙炎施一邊說著,一邊動手開始解明月的衣服。

    「不!你住手……你……」明月抓著自己的衣服,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掙脫得了蒙炎施的力道。「蒙將軍,我不能……求求你!我……」

    「公主,既然你選擇了嫁給我,就是想要忘了他不是嗎?我是在幫你忘了他啊。」蒙炎施吻上了明月的脖子,雙手開始向她的腰間滑動。

    「不要!」明月奮力一推,一把推開了他。「我說了住手你沒有聽到嗎?請你不要忘了我是殺手,我會殺了你的!」

    「你就那麼喜歡他?寧可殺了我?」

    明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點了點頭。

    「險些被你騙了。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激動得三天三夜沒有睡好,大婚之前,我比打任何一場仗都要緊張,結果你卻給我這樣的答覆!」蒙炎施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對不起……」

    「我蒙某一向以君子自勉,不會為難人的。我給你一住香時間,做一個了結。」蒙炎施說著,走到几案邊,在香爐中重新點了一住香,而後又回到座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放在茶桌上。

    「這是什麼?」明月看著那個小瓶,有一種不樣的預感。

    「蒙汗藥。」蒙炎施說:「你皇兄料到你不會乖乖就範,於是將它賜給我,讓我加在你的酒裡。但是對公主殿下這樣的弱女子,我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所以,我給公主兩個選擇,一是離開這裡,找行天一去,永遠都不要回來:二是喝下這瓶藥,喝完了之後,你就像睡著了一樣,不會有任何感覺,無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醒,一直到明天早上。這樣的房事對你來說或許更容易接受一些。把你娶到手裡,我便不願再等,我不管你曾經學到了多少騙術和伎倆,我蒙某絕不願與公主只是做一對假夫妻。」

    「蒙將軍真是大丈夫。」明月笑道:「不需要一住香的時間。這藥真是好東西,可惜明天我還會醒來,我醒來,就會想他……要是有很多很多瓶就好了,我就可以永遠都不醒過來,做你忠誠的妻子了。」明月說著,將藥一飲而盡。「我不想傷害你,也不能忘了他。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了,皇兄想得還真是周到啊。

    「行天一,你出來吧!」蒙炎施忽然喊了這樣一個名字。

    「什麼?」明月一愣,只見行天一從床邊的帷帳後面走了出來。

    「我不喜歡自欺欺人的事情,這個女人是你的,我不要。」

    「蒙兄成人之美,在下無以為報。」行天一向蒙炎施抱了抱拳,拉過了明月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懷了我的孩子?走吧,咱們回家吧。」

    「你們認識?」明月被弄懵了,「剛才那藥……」

    「皇上怎麼說也是你親哥哥,怎麼會給你下藥。」蒙炎施解釋道:「雖然在下效力於朝廷,但是對於武林豪傑也是很尊重的,更何況是行天一這樣的武聖人。」

    「別聽他說得冠冕堂皇,他不過是跟我比劍輸了嘛。」行天一在明月耳邊小聲道。

    「到底怎麼回事?」

    「蒙炎施跟我約定,要是你還是忘不了我,就將你還給我。」

    「我不是你們之間的賭注,我嫁給蒙炎施也不是喜不喜歡那麼簡單的事!」明月有些惱怒,這兩個男人究竟幾歲啊,怎麼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明月,你為什麼這麼愛逞強,把所有的事都擔在自己肩上呢?宛甄的事也好,我們的事也好,你沒有必要犧牲自己到這種程度的。所有人都只是想讓你幸福啊。」

    明月本來以為再也看不到行天一的臉了,忽然離他這麼近,她心裡湧上一陣溫暖,一把抱著行天一的脖子,伏在他胸口哭了起來。

    「明月,江湖的事情,我自會解決。相信我,我和五年前己經不一樣了,我可以保護你,不僅僅是靠武力,我還會繼續成長,有你陪著我,我會成長得很快的。」

    「嗯……蒙炎施清了清嗓子,示意這兩個人不要在別人的新婚之夜秀甜蜜。「至於新婚之夜公主失蹤這件事,我也會想辦法收拾這個爛攤子的。」

    「蒙炎施……」明月從行天一懷中轉過身,「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一定會找到幸福的。」

    語畢,明月和行天一雙雙離開了駙馬府。

    行天一抱著明月一路飛簷走壁回到了客棧,從窗戶跳了進去,關上窗戶,只見玲兒和瓏兒在那裡試衣服。

    「公子公子,好不好看?」玲兒穿著一件綠紗的長裙,打扮得就像個風塵女子,還塗了胭脂水粉,怪嚇人的。其至連瓏兒的臉,也被他姊姊畫得亂七八糟。

    「哪裡好看。快回自己房間去,別一進城就不是你了。小小年紀,抹得粉比牆厚,難看死了!」

    「哼。」玲兒一臉的不高興,抓著瓏兒往外走。

    「等一等。」行天一叫住他們,「你們哪兒來的衣服和胭脂?」

    「我們把靈玉簪賣了。」

    「好大的膽子!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行天一剛要發怒,明月一把抓住了他,「難道不好嗎?那是蒙炎施送我的東西,它被賣了,也就等於蒙炎施這一頁己經翻過去了。

    「好吧,等我再送你一個更好看的簪子。」

    明月笑了笑,行天一大概不懂那個靈玉替到底有多價值連城吧,估計這兩個孩子也是被人騙了,拿那麼精貴的簪子,竟然只是換了這麼幾件破衣服。不過也罷,再貴重的簪子,送的人不對,收的人不對,都只會讓它貶值。

    「你哪有錢買簪子!」明月笑道。

    「我……我可以收徒……還可以……哎呀,反正一定會有錢的!」行天一還真被明月問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玲兒和瓏兒看著兩個人濃情密意的,就悄悄出去了。

    「明月,我們做吧!」行天一趴在明月肩上,雙手環著她的腰,小狗一樣的蹭著她,吻著她脖子後面,露出了天真的神情。

    「等你什麼時候給我買了簪子吧。」明月故意躲開他。

    行天一抓過她,讓她面對著自己,吻了吻她的鼻尖。

    明月看著他小狗一樣的眼神,笑了出來。「想不到你也會裝可愛!」她擠擠眼睛,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想不到你也會笑。」行天一吻上了她的嘴唇。

    「唔……」毫無抵抗力地被行天一咬著嘴唇深吻了一會兒,明月的臉上慢慢開始發燙。

    行天一寬大的手掌托著她的背,一邊將她緩緩地放倒在床上。唇舌緊密交纏的感覺讓明月心動不己,不由自主閉上眼睛,雙手環住行天一的脖子。

    親吻激烈得有些失控了,行天一開始慌亂地撥開了明月的衣服,吻上了她赤裸的乳首。

    「啊……不行……你……」明月受驚地弓起脊背,姿勢卻彷彿怨要索求更多。

    「明月,我忍不住了……我差點失去你,那種感覺你能明白嗎?」行天一的聲音帶著哭腔。

    想不到武王也會有這樣的時候,這讓明月覺得又好笑,又溫暖。

    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明月抿著嘴唇,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不好意思,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輕輕地仰頭,吻在行天一姣好的嘴唇上。

    「啊——」明月剛剛吻完他便後悔了,因為下一瞬她便被行天一死死的壓在床上,好像怎麼都不會覺得厭煩的激烈愛撫著。

    行天一埋首於明月的胸前,來回反覆地噬咬著那兩顆茱萸,明月險些以為自己要被咬掉一層皮。

    「輕,輕一點……」明月拚命在他懷裡扭動,有點害怕。

    「對不起……明月,我忍不住了。」行天一脫下明月的褲子,將她身上的髮簪、項鏈、手鐲……盡數除去。

    激烈的動作過後,明月喘著粗氣。

    「公主嫁人還真是麻煩!」行天一抱怨道。

    「有種你別來搶親啊!」明月故意賭氣地答,接著就被他在腰部咬了一口。

    「呀!」她驚叫一聲,吃痛地喊了出來。

    行天一吻著她的肚子,故意搔著她的腋窩,引得她咯咯直笑,在床上縮成一團。當他停下動作再看她的時候,她的臉紅紅的,帶著羞澀的風情。怎麼會這麼好看?

    將她的腰高高托起,輕輕咬住大腿內側柔軟的部分,行天一一寸一寸的親了過去,慢慢地靠近中心的花穴。

    「啊……」明月肆無忌憚地叫著,感受著這種刺激。

    雖然有些羞恥,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將手插進了行天一柔軟的髮絲間,感受著他在自己雙腿間貪妾地吸食著那顆小小的花核。

    「嗯啊……」感覺到花核漸漸湧起的熱潮,明月急促喘息著,將手抓得更緊了。

    「叫我的名字。」行天一命令道。

    「天一……天一……」好幸福,真的好幸福,這個名字叫出口的感覺,讓她幸福得想哭。

    如果是天一的話,不管怎樣都可以,即便是讓她主動迎合,她也會十分樂意。

    隨著花核一波一波的快感襲來,明月跟著感覺扭動著身子,下體一挺一挺的,大張著腿,誘引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啊……天一……好快樂……」明月控制不住地反覆喃叫他的名字,覺得自己就好像要在他口中化掉了一樣。

    「啊啊——」一陣熱潮湧來,明月達到了高潮,花穴滲出蜜汁,喘著粗氣的樣子可愛極了。

    行天一理所當然地將手指伸進了明月的花穴裡,開始摸索著。

    「不用那種藥膏了嗎?」明月紅著臉問道。

    「哼,你果然會喜歡!」行天一嗤笑了一下,將那小盒從床頭翻了出來。「因為很舒服啊……」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看著行天一將藥膏塗在自己的分身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將分身送入了她的小穴。

    「唔嗯……」明月扭動著,任憑那種酥癢的感覺襲來。

    「明月,明月……」行天一激烈的貫穿著,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啊啊……」明月快樂的叫著,任由填滿體內的火熱急速地大幅度律動,深入時撞上頂點的那種戰慄感讓她在行天一背上一陣亂撓。

    膠合的下身激烈顫動著,明月慢慢的適應了行天一的尺寸,藥效上來之後對於兩個人都是一種刺激,為了緩解這種感覺,行天一隻得更加快速地抽動著,一下接一下地直擊到底。

    明月柔軟的花穴緊縮著痙攣起來,熾烈的快感隨著行天一的動作在身上蔓延開來。

    被愛的感覺真是幸福……

    「啊啊……」明月呻吟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高潮了。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那麼敏感,而行天一卻好像總是可以保持他想要的節奏。

    「明月,你一張一縮的,含得我好舒服,真是好棒啊……」行天一歎息一般的呻吟著。

    這種不堪入耳的話讓明月直打哆嗦,不知所措地抱緊他,眼前有點模糊。膝蓋幾乎貼著肩膀了,下身懸空抬起,被動地接受越來越沉重的撞擊。

    身體酸軟無力,可是一種火焰般的快感卻在血液裡四處流竄,明月不安地觸強扭動著,盲目掐緊行天一的肩膀,閉上眼睛祈禱著行天一快點放過她。

    「我不行了……天一……我到極限了……」

    「極限?」行天一笑了起來,「我一次高潮都沒有,你怎麼可以只顧自己舒服,不管你相公呢?」

    「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敏感……」她意識恍惚地答著。

    「那是因為你用心感覺我了呀。」行天一笑道:「明月你真好,再也不會對我封閉內心了。你就是這樣坦率才可愛啊。」明明說著溫柔的話,動作卻一點也不和語言相符,他牢牢地箝著明月的腰,加大力度暴虐地猛烈頂撞。

    快感泉湧而出,敏感點又被瘋狂撞擊,明月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體內滾燙的堅硬脹大到頂點,熱流湧入的感覺讓明月整個人顫抖起來,戰慄著癱軟在他懷裡。

    行天一急促地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慢慢將自己的分身從她體內抽出來,坐起身,將明月抱在懷裡,細細地吻著、咬著她的脖子。

    「明天一早就去見你哥哥吧。」行天一抱著明月說。

    明月想要回答,卻己經沒有了力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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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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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8 00:12:4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天剛濛濛亮,行天一抱著明月睡得正酣,忽然被人吵醒,行天一穿好衣服,坐起身來,只見幾個朝廷的官員破門而入,將他們圍得死死的。

    「來者何人?」明月迷迷糊糊地問。

    「刑部侍郎馬良玉參見明月公主!」

    「擾人清夢!」明月沒有好氣地道:「你以為這是什麼時候?竟然說來就來,也不通報一聲!」

    很明顯,明月此刻還沒睡醒,還以為自己是在宮中。

    「啟稟公主,昨晚蒙炎施蒙將軍遇害,在找到兇手之前,公主與行天一都有殺人的嫌疑,在下只得失禮,依法將公主與行天一緝拿歸案。」

    「開什麼玩笑?我與蒙兄可是很好的朋友!」

    行天一還要再說,明月己制止了他。「還請馬大人給本宮一點時間,梳洗整理一下。」

    「我等在外面等候公主。」語畢,馬大人帶著刑部的人退出了房間。

    「大事不好了呢。」明月對行天一說:「蒙炎施遇害,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我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咱們就跑吧。」行天一打開窗戶向外面張望了一下,只見刑部的人己經將客棧團團圍住。

    「如果最後還是不行,咱們當然要跑,只是現在如果臨陣脫逃,會給皇兄和嫂嫂難堪。正好,咱們也要跟皇兄打個招呼才算是成親。」

    「嗯。」行天一點了點頭。

    兩人穿戴好出來後,便被刑部的人直接押往了大牢,分開關押起來。

    「蒙將軍的情況怎麼樣?」一聽說蒙炎施出了意外,皇上如風急匆匆的從宮中趕到了駙馬府,並命人快馬加鞭地請來了藥王洛天,送來了還魂的丹藥,盡全力診救蒙炎施。

    「脈象很弱。」洛天的助手也是妻子李淺韻用針灸法刺激蒙炎施的穴位,將他體內的經脈打通,逼出水氣,並刺激他的肺,讓他盡快恢復呼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行天一那小子殺了你的護國功臣?」洛天一邊給蒙炎施煎藥,一邊問如風。

    「我見到行天一的時候,本以為他不會殺人,想不到竟然還真有逼急了的一天。」如風單手拄著下巴看著洛天煎藥。

    「你確定是他下的手?」洛天挑眉問道。

    「我相信天一不會這麼做。」皇后宛甄坐在如風身邊,篤定地道:「疑點有三:一是為什麼要把蒙將軍弄到水邊?蒙將軍是在護城河的堤壩上被人發現並救起的,發現時,他己溺水多時。行天一是個單純簡單的人,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把人引誘到護城河邊再殺他,殺了他再弄到護城河邊就更不可能了,因為蒙將軍並沒有受到外傷。」

    「二來,蒙將軍是在堤壩上被發現的,周圍都是泥土,卻沒有腳印,就連蒙將軍自己的腳印都沒有,那他又是怎麼出現在堤壩上的?」

    「三者,蒙將軍手上握著一根靈玉簪,據我調查,這是蒙將軍送給明月的禮物,乃洪石道姑所制,明月將它落在了天鷗山莊,而後又被行天一的下人玲兒帶到了京城,並在蒙將軍遇害的前一天晚上轉賣給別人。這根靈玉簪為什麼會出現在蒙將軍的手上呢?」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宛甄流的推理!

    如風和洛天不約而同的扶額。說到宛甄,她最喜歡做的事無疑是這三樣,推理、破案、抓真兇。好吧,其實這三樣都差不多。如風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宛甄是個男的,他一定調她去刑部,如此人才,在刑部定會有一番作為。

    可如果事關明月,那就難說了。他也想相信行天一,可愛情會使人盲目,若說行天一因愛成恨,那他會做出什麼事,就誰也料不到了。

    於是,如風只能對宛甄道:「這件事你不要管。」尤其他還很擔心一件事:若兇手不是行天一,那麼最有嫌疑的人,豈非就是他的親妹妹!

    他絕不想宛甄捲進這樣的麻煩裡。

    「為什麼?這件事關係著行天一的清白!」

    「就是因為事關行天一,才讓你不要管。」如風斥責道:「你若是去查案,一定會只想著為行天一開脫,本身就帶著私心去查,怎麼可能查得出公正的結果?萬一真的是行天一,你也會找到種種借口為他開脫吧?」

    雖然只邀請了洛天,但是洛海這個纏人的傢伙也像個膏藥一樣的黏著哥哥過來了。聽到這裡,洛海搖著扇子打斷道:「你們怎麼會覺得是行天一?明明是明月公主的嫌疑最大吧。」

    「……」忽然間,周圍靜了下來。

    這樣的話不用洛海說,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明月早就揚言,要在新婚之夜殺死自己的夫君。

    洛海卻沒有想停的意思,繼續分析:「蒙炎施死得離奇,極像是被人用蠱控制了,而能夠用蠱的除了鬼王堡的那些人,就是御門庭的人了。御門庭七十眾早在五年前被全數剿滅,只剩下明月公主一個人活著。」言外之意,整個皇城,能用蠱殺人的,也就只有明月公主了。

    「不會的。」宛甄搖搖頭,「知道那個靈玉簪是蒙炎施送給明月當禮物的人太多了,蒙炎施手裡握著髮簪,簡直就像是指明了兇手是明月一樣,明月是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的。」

    「但這會不會是明月的故佈疑陣呢?」洛海繼續說,「越是覺得太明顯了,越是會忽略這個最明顯的選項,覺得它不是正確的吧?」

    「你住口!不是明月……絕對不是……明月己經答應過我不殺人了啊!」宛甄忽然哭了起來,衝著洛海大喊,「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明月,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皇后息怒,息怒。」洛海連連擺手。

    「皇上、娘娘,可否容淺韻插一句嘴?」李淺韻走了過來,向如風和宛甄作了個揖。

    「夫人但說無妨。」如風道。

    「洛海雖然無理,但是有一句話恐怕是真的。」李淺韻分析道:「蒙將軍確實是被蠱所殺,因為他早在被扔進水裡之前就己經遇害了。多虧他內力不錯,才幫他囫圇地留了一口氣,救了他自己一命。」

    「我就說嘛,就是明月。那兩個毛孩子說答子轉手賣給別人了,要我看,說不準就是被明月買去了。」洛海道。

    「莫要胡說!」洛天打了一下他的腦袋。

    「我要去案發現場一趟。」宛甄躍躍欲試,卻被如風一把拽了回來。

    「你一個皇后,跑什麼案發現場。」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宛甄跟如風撒嬌道。

    真是小別勝新婚,前陣子宛甄去了天鷗山莊一趟,回來之後兩個人明顯濃情密意了許多,吵架的時候,也幾乎都是艾薩克嬌開始,以被哄得甜甜的告終,從來沒有僵持的時候。

    「刑部尚書馬大人有事啟奏陛下!」外面的人忽然通告道。

    「快快有請。」如風笑了起來,對宛甄說,「你看,我的刑部辦事牢靠著吧?」

    「啟奏陛下,真兇己經查出來了。」馬大人見到如風,跪下道。

    「哦?是誰?」

    「明月公主。」

    「你在說笑吧?」宛甄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有證據嗎?」如風也有點慌了,他就這麼一個親妹妹,卻殺了護國的英雄,倘若事情敗露,不殺明月是不足以平民憤的?

    「證據確鑿。」馬大人道。

    「說來聽聽。」

    「首先,我們在發現蒙將軍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要保證他的呼吸,便打開了他的嘴,想要摳出他嘴裡的泥沙,卻發現,他嘴裡幾乎沒有泥沙,只是嗆了幾口水,這充分說明,他是被人在陸地上先溺死,再丟入水中掩藏這件事的。」馬大人開始匯報道。

    「我也發現了這一點。」李淺韻表示同意。洛天看著她點了點頭。

    「所以我認為,兇手是在武藝上無法與蒙將軍抗衡,而後是用蠱術,讓蒙將軍以為自己落入水中,隨後窒息而陷入昏迷。這時,兇手一定以為蒙將軍己死,而蒙將軍的種種症狀又與被溺斃無異,兇手才想到這很容易被發覺是個使用蠱的人所為。而整個皇城,能夠使用蠱的人並不多,範圍就會被縮小,所以,兇手才想到將蒙將軍扔進水中掩飾罪行。蒙將軍被發現的時候,是躺在護城河的第二層堤壩上的,這層堤壩雖然在白天看來是堤壩,但是夜晚漲潮時,它也是河床,兇手連夜將蒙將軍運到護城河,卻發現只能將蒙將軍放於第二層堤壩上。因為第二層堤壩太寬,所以需要一條小船,而這條船,也己經被我找到了。」

    如風愣了一下,「這船在哪裡?」

    「正是明月公主與行天一入住的那間客棧。那間客棧旁邊正在蓋房子,院中有很多竹子,只要將竹子捆在一起,便是一個竹筏。只是,那些竹子的長度都是一致的,所以並沒有很長的竹篙,這也就導致公主沒有辦法將竹筏划至叮護城河中心,只能丟在第二層堤壩上,並期待蒙將軍能隨著退潮掉入河中。可惜第二天潮水一退,蒙將軍卻被人救了上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蒙將軍周圍沒有腳印。」洛天表示贊同地說。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測,那麼這個,就是一錘定音的證據了。」馬大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條紅色的絲帶。

    宛甄接了過來,只見雖然只是一條細細的絲帶,上面卻描龍繪鳳,好不精緻,一看即是出自宮廷。

    「這是我們在公主下榻的客棧旁邊的竹子間找到的東西,恐怕是明月公主無意間留下的。」

    「沒錯,這是明月的?」如風有些木訥地點點頭。

    「關於公主的量刑,臣以為……」

    「此罪當斬。」

    如風語畢,宛甄、洛天、李淺韻三個人一同跪在了如風面前。「還望陛下三思。」

    「三思!」如風氣得不輕,抄起一旁的茶碗摔在地上,「蒙將軍是我朝的大英雄,明月不願意嫁他就算了,竟然還痛下殺手!讓朕如何包庇她?」

    「皇上!」宛甄抓住如風的一個衣角,「皇上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如此繁瑣的犯罪並不像明月所為,如果是明月做的話,她一定會殺了人,放在原地不管,然後就來找你我的啊!」

    「證據確鑿,難道你還想替明月翻案?」如風怒視著宛甄:「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許插手的吧?你也想抗旨不遵?」

    「皇上,我不插手……」宛甄心一橫,道:「這個案子,讓行天一和明月自己來破,給我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放了他們,由我來代他們坐牢!如果他們跑了,我願意一死,以平民憤!」

    「皇后娘娘,您這是何必……」周圍人剛想要勸阻,卻對上了宛甄意志堅決的眸子,只能無奈歎口氣,依從了她的意思。

    下午的時候,如風到牢中去放行天一出獄。只見行天一在牢中百無聊賴地躺著,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按照律例,凡入大牢者,要先吃一頓鞭子,行天一也不例外。他身上佈滿了傷痕,臉也變得像只花貓一般掛了彩,情緒倒是一點都不低迷,其至還自顧自地哼著小曲兒。

    「喲,很高興嘛!」如風打趣道。

    注意到如風來了,行天一走到了監獄的柵欄邊,「得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當然會高興啊。」

    「你看上了明月,大可與我這個當哥哥的直說,何必要劫親,讓蒙將軍險些喪命。」

    「蒙將軍沒死?」行天一更加開心了,「哎呀,太好了,今天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他死了呢?」

    「雖然沒死,但是也沒有脫離危險,現在還在昏迷中。」

    「他是個好人,老天爺會保佑他的。」

    行天一歪著頭看著如風,許久不見這位大哥,如風明顯成熟了許多,其至還留起了鬍子,讓他看了直想笑。

    「你笑什麼?」

    「你的鬍子真好玩。」

    「你還有心思笑?」如風氣得簡直想要扇這個小子耳光。

    「怎麼了?」

    「明月三天之後就要死了!」雖說是他自己定的罪,但明月是他的家人,這種心痛,旁人又豈能瞭解。

    「為什麼?」

    「因為她殺死了蒙炎施!」如風大怒道。這個行天一難道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嗎?

    「不可能!」行天一道:「她昨晚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去殺人?」

    「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能證明嗎?!你要怎麼讓我相信,不是你們兩個人一同犯的案?」

    「我們根本沒有動機去殺他!」行天一辯道。

    「情殺,這就是動機。」如風一字一頓。

    「不要侮辱我,我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用不著和她一起謀殺她的丈夫!」行天一想要跟如風講道理,卻發現這個傢伙是個老頑固,根本就聽不進別人講的話。

    「明月是殺手,她殺人有時只是出於本能。」

    「想不到你會這樣說你妹妹……」

    「這不是我說的。」如風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這是宮中無數張嘴傳的。從明月又做回公主的那一天,就不被皇宮所接納。」

    「因為她有那樣的過去?因為她是殺手?」

    「沒錯!」

    「她是殺手不代表她一輩子都只能是殺手啊!我己經將她改變了,或許你沒有察覺,但是明月會對著我笑了啊!她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冷漠!她好不容易才學會了笑……請不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行天一將臉埋在雙手間痛苦地道。

    「國有國法。」如風十分無奈。

    「對了。」行天一腦海中靈光一閃,「我有免死金牌!皇上,我要用免死金牌換明月的命!」

    「沒用的,請把你的免死金牌用在你自己身上!」

    「沒想到你竟然會變得如此麻木不仁!你是皇上,只要你說一句話,明月就可以獲救!」行天一氣急敗壞,「如果免死金牌連我心愛的人都救不了,我要它做什麼!」

    「我也不想啊!」如風發瘋般抓過行天一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所以我才會再給你們三天的機會!」

    「什麼?」

    「給你三天查案的機會,雖然翻案的希望渺茫,但是你有免死金牌,你知道我的意思。」如風壓低了音量。

    「……你的意思?」

    「想辦法做些手腳,把罪擔下來。雖然你死罪能逃,活罪難免,但是你身強體壯,總比讓明月受苦好。」如風惡狠狠地,眼睛裡被一種強大的信念佔據——明月不能死!

    「我……」不諳世事的行天一還是沒有想明白。

    「這三天是你跟明月最後的時間,前提還是宛甄替你們做了人質,讓你們翻案,但是這個案子我看了,所有證據都指向明月,實在很難翻案!所以,這三天,我要你再行刺一次蒙將軍,當然,我會布下天羅地網將你緝拿歸案,至於你怎麼認罪,你自己先想好吧。總之,把明月給我救下來!」

    「……」行天一沒有想到這才是如風真正的意圖,而他卻無法辯駁或者拒絕。

    「你是她的男人吧?替她擔罪,就是你該做的!」如風留下這樣的話後,召喚了獄卒進來,將行天一放了。

    另一邊,宛甄坐進了牢中。

    「嫂嫂!」看著自己被放了出來,宛甄被關了進去,明月的心糾痛著。「明月,你聽好,這個案子疑點很多,你好好想,總會有突破的!你不必擔心我,我再怎麼說也是皇后,不過是換個地方住罷了。」宛甄笑了笑,溫柔地道。

    「我這麼笨,我不是嫂嫂啊……讓我在牢裡,嫂嫂你幫我查案吧!」明月哭著,隔著牢房的鐵欄抱著宛甄的脖子。

    「明月,如風不讓我查這個案子,因為讓我查的話,我一定會偏袒你們,這在辦案中是很不可取的心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提醒你,如果兇手是真心想要殺死蒙將軍,他一定還會再下手!記住了?」宛甄摸了摸明月的頭。

    「嗯。」明月點點頭,一步一回首地望著宛甄,離開了監牢。

    如風做事也真是細緻,最後的三天,還特意給兩個人安排了京城一間上好的宅子共度最後的時光。

    兩樣證據兩個人都己經看過了——靈玉簪以及明月衣服上的帶子。堤防、客棧、放竹子的地方、將軍府,兩個人也都做足了調查,卻還是一無所獲。

    「明月,我還沒吃過你做的東西呢。」第一天在碌碌無為中度過了,行天一的肚子也餓了,回家的路上,行天一抱怨道,「你不會做飯嗎?」

    「為什麼要會?我是公主啊!」明月氣鼓鼓地說。

    「難怪宛甄姊姊做飯的時候,你都躲得遠遠的。」

    「宛甄……」明月有些懊惱地說:「咱們一被抓到的時候就應該逃,現在嫂嫂被當作人質,我們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還是想吃你做的東西。」行天一與明月並排走著,忽然凝視著她的側臉,喃喃道。

    「確實,夫妻一場,丈夫還是要吃到妻子做的飯,妻子也要給丈夫做一頓飯才像樣子。」

    行天一摸了摸明月的頭,「我幫你打下手。」

    「你啊,還是算了吧!」明月白了他一眼。

    「你做的東西會好吃嗎?」

    「反正你連那麼難吃的甘草燉蛇肉都能嚥得下去。」

    「也對,如果是明月做的,就算做得讓人想要吐,我也會很高興的吃下去呢。」行天一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誰會做得那麼難吃啊!」明月拉著行天一的臉用力扯著,轉而又忽然平靜下來,「不過還是做得難吃點兒吧,這樣你就不會想著再吃了。」

    「不要!我要吃一輩子!難道以後還要我這個大男人下廚嗎?」

    「你說皇兄真的會殺了我嗎?」

    「你沒有殺人,他又怎麼會殺了你?」行天一攤了攤手。

    「別幼稚了,好嗎?」明月有些來氣,怎麼行天一總是這麼無所謂的樣子。「我真的要死了!」

    「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嗎?」

    「真奇怪,我以前那麼想死,卻偏偏活了下來,現在我不想死了,卻還是逃不過。」明月說著將頭埋在行天一懷裡,用力的嗅著行天一身上特有的乾淨的味道,真想牢牢地記住這味道,下輩子也能憑著這個記億找到他……那時,他們就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吧。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親自下廚的時候,明月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做了很多,發現味道不好,又全都倒掉,就這麼浪費了很多食材和時間,忙得滿頭大汗,才做了道湯,炒出了一樣極為簡單的菜。

    端到行天一面前的時候,行天一己經餓得伏在桌子上快要斷氣了。

    「吃吧。」明月給行天一盛了一碗。

    行天一夾了口菜,心滿意足地道:「果然還是我的娘子手藝好!第一次下廚就做得這麼好吃!」

    「才不好吃呢。跟宛甄嫂嫂比,差太多了。」明月嘟著嘴:「調味還是有些苦吧,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放多了,才會有這種味道。或者是這菜本身就是苦的?」

    「這是什麼菜?」行天一隻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竟然將明月問住了。

    「……」明月愣了愣,半天也沒想出來這是什麼。真奇怪,她明明向廚子請教過的啊。

    「哈哈哈……」行天一笑了起來,「明月你真是太可愛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

    「做的是毒藥啊,毒死你算了!」明月惱羞成怒地紅了臉。

    「娘子做的,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吃光光的。」行天一大口大口地吃著,只是極簡單的菜餚,做得又不好吃,他卻吃得滿面春風。

    入夜的時候,明月也比平時更加配合,大概是因為時日不多,兩個人都格外的貪戀相擁的時光,明月其至會主動用嘴幫行天一,讓他舒服,她還扭動著腰肢騎坐在他身上。

    行天一知道明月的想法,也盡可能地配合她、愛她、擁抱她。

    他們因為互相猜疑和躲閃,浪費的時間己經太多了,而能夠相守的最後的日子,卻只剩僅僅的兩日時光。

    三日大限已到。

    最後的時候,行天一卻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也罷,本來這種時候,也是不要相見比較痛快一些。若是見了面,一定會哭哭啼啼的,明月自己都覺得丟人。

    明月被帶進了牢房,換了宛甄出來。宛甄哭得像個淚人,最後竟然暈厥在如風懷裡。

    上路的時間到了。明月換上囚服,套上枷鎖,正要離開天牢一路遊街並在城門前斬首示眾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真正的罪犯己經抓到了,刑部馬大人認為明月公主是清白的。

    「什麼?」明月難以置信的瞪回了眼睛。

    「兇手正是行天一。」馬大人向皇上解釋道:「今天一早,據一直照顧蒙將軍的洛夫人說,蒙將軍己經清醒了,並恢復了意識,可僅僅片刻便又昏迷了過去。洛夫人說蒙將軍的脈象己經平穩了,基本脫離了危險,預計今晚或是明早就能徹底清醒過來。」

    「這是好事啊!」如風欣喜地道:「他指認兇手了嗎?」

    「還沒有。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駙馬府上下歡慶,估計是兇手聽到了,怕蒙將軍醒來之後指認自己,便趁機溜進去行刺,可惜的是,剛好落入了在下的陷阱之中,被刑部的將士抓了個正著。果然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馬大人紅光滿面,好不得意。「此人便是行天一,他己經招供了,與蒙將軍曾經有過江湖上的過節,為了怕蒙將軍搶自己的武王令,便設計刺殺蒙將軍,並嫁禍給新婚的公主。相信公主也擔心蒙將軍很久了吧,下官這就安排公主回駙馬府,絕不會輕饒行天一這個惡賊!」

    「騙子!」明月一邊聽著,一邊哭了起來,轉而破口大罵,「你滿嘴都是謊話,沒有一句對得起你堂堂的二品官職!我一直以為你馬大人是個正人君子,想不到你連這樣的謊也說得出。行天一根本就不想當武王!即使想,蒙將軍的武功也遠遠不及他!他根本不用這麼做!」

    「嗯,咳咳。」如風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明月罵得義正辭嚴,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馬大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親口教的。

    明月被摘下了刑具。

    馬大人被公主罵了之後有些膽顫,只得悻悻地稟告道:「公主,駙馬府的車己經在外面等候了。」

    「行天一呢?」明月問,明顯冷靜了很多。

    「在天牢,男囚那邊關著呢。您要不要先看看他?」

    「我先回去看望駙馬。你們先不要審他,刺殺我夫君的人,我要親自審。」

    馬大人望向皇上,只見皇上也是一鼻子的汗。

    一回到駙馬府,下人便趕緊迎了過來,就連蒙將軍那虛偽的母親,也直哭天搶地地過來拽著明月的袖子。「哎呀,我的媳婦呀,可讓你受苦了。」

    明月一把將她甩開,直奔蒙炎施的房間。

    「醒了嗎?」明月橫衝直撞地走了進去,一邊大聲地詢問道。

    屋子裡,李淺韻正在給蒙炎施餵藥。

    「小聲一點,蒙將軍現在身體很虛弱。」李淺韻看見明月穿著囚服就回來了,雖然可以理解她的焦急,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驚擾到她好不容易才救醒的病人。

    「怎麼了?」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洛天放下了秤藥的小秤,從裡屋走了出來。

    「行天一為我抵了罪!」明月道,轉而又指著蒙炎施,「是你指認了他?」

    蒙炎施無力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指認過任何人。」

    「你究竟是怎麼跑到護城河裡去的?」明月坐到了蒙炎施旁邊,盯著蒙炎施的眼睛道:「你給我添了大麻煩!我差點死了!」

    「水鬼……」蒙炎施喃喃地說。

    「水鬼?」

    「你聽說過那種能把人拉到水裡去的妖怪吧?我那天晚上就遇見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腦子壞了嗎?」明月現在著急異常,可不想聽蒙炎施講故事。

    「真的是水鬼,紅臉,身材很小,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唱著歌,我一聽那歌,就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們走,越走就越難受,感覺自己走到了水裡,快要窒息了,最後看見許許多多的水泡在眼前飄,我情急之下運了一股內氣置於胸口,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上去確實像是一種蠱術。」明月想了想,「你說跟著他們走是指……」

    「是他們,水鬼有兩隻?」

    明月緊張得手指直顫抖,兩隻、身材小、紅臉、奇奇怪怪的衣服、會蠱術、知道她和行天一的私情、知道行天一客棧旁邊有現成的竹料可以做竹筏、能弄到她的嫁衣、有靈玉簪……

    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

    他們現在會躲在哪裡呢?要在行天一遇難之前抓住他們!

    另一邊,如風踱步到關押行天一的牢房。

    「該上路了,大俠。」如風道。

    「臨行之前有皇上親自為我踐行,還真是榮幸之至啊。」行天一一壺酒進肚,從來都沒有這麼暢快過。

    「你救了我妹妹,我敬你一杯。」如風進了牢房,與他面對面席地而坐。

    兩人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你真的不打算使用免死金牌嗎?」如風問道。

    「若是用了,恐怕也會被你關在天牢一輩子吧。不自由,我寧可死。

    「等到風聲一過去,我就偷偷放了你,你關也關不了一兩年。關鍵是,現在蒙將軍剛剛立了戰功,太得民心,出了這種事,我都不好向天下百姓交代。」如風忽然歎了口氣,搖著頭說:「皇帝難當哦,還是你這個武王比較瀟灑。皇后也不溫柔,公主還數落我,我這個皇帝當得……太失敗了。」

    「你現在和嫂嫂的關係不是好多了嗎?」

    「是啊,多虧了你的天鷗山莊,宛甄和明月去了之後,宛甄也溫順了很多,明月的婚姻大事也解決了。」

    「只是搭上了我的一條性命。」行天一又喝了口酒。

    「蒙炎施的半條。蒙炎施最無辜了。」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我可是將死之人啊。」

    「你會死?」如風的嘴唇微微上揚了一下,「你才沒那麼傻。」

    「為了明月,我死一萬次也是值得的!」行天一大義凜然地道。

    「少跟我這個哥哥宣誓!」如風掄起拳頭打了一下行天一的肩,「都沒經過我這個哥哥的同意,就想帶著我妹妹私奔。」

    「幹嘛要經過你同意?明月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哼!」如風端起酒壺,放開自己是皇上的架子,親自為行天一斟上了一杯。「以後要好好地待明月。」

    「謹遵大哥的教誨!」

    兩個人撞了一下杯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時候不早了,我該上路了,再不快點兒,就要錯過投胎的好時辰了。」行天一站起身來,把枷鎖自己套上,示意如風幫他鎖好。

    「你還真想遊街啊,要不朕賜你一杯毒酒算了?」如風一邊鎖著,一邊道。

    「不行不行,我生得太安靜,死要死得熱熱鬧鬧才是。」行天一挺起了胸脯,擺了個英雄的姿勢。

    「你不怕被人扔爛菜葉?蒙將軍的崇拜者很多呢!」如風白了他一眼。

    「為了明月,就算被人扔狗屎,我行天一都甘之如殆!」

    「搞不好真的有狗屎。」

    囚車晃動著,行天一就這麼走街串巷,任由周圍人指指點點,將各種爛東西扔在他頭上。

    「哎喲,還真有狗屎啊。」忽然有什麼東西砸到了頭,行天一聞了聞,緊緊鼻子,還真夠臭。

    如風站在城牆上望著行天一,忽然想起了最早見到他時的事情。有的時候,他由衷地羨慕這個人,即便是被人扔了狗屎,也彷彿被扔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希望行天一能給自己的妹妹幸福,不過在此之前,還要看他怎麼金蟬脫殼了。

    「報——」忽然有人來向如風送信,說幾大門派的高手己經聚集在皇城周圍了,就等著行天一一死,來搶他的武王令。

    如風愣了一下,這可難辦了,幾大門派的高手若是在皇城下打起來,會鬧得滿城風雨,壞了皇城的秩序的。

    「找人把他們攆走。」如風下令道。

    「是。」下人轉身,表情就變得臭得要命,連連抱怨,「攆走?說得輕鬆,怎麼攆啊!」

    「時辰己到!斬!」馬大人下令道。

    只見太陽明晃晃地直射下來,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向刀上一噴,手起,刀落,行天一竟然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

    「刀下留人!」一聲嚓亮的女聲劃破寂靜,劊子手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明月公主到——」

    「唉,就知道她會來。」如風站在城樓上喃喃自語道。

    只見明月公主穿著一身紅紗裙,走到了行天一面前,問:「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了?」

    「當著眾人的面,咱們兩個太親暱了可不好。」行天一苦笑著,抬眼望她。

    明月狠狠地朝行天一的胸口踢了一腳,「你憑什麼為我送死?」

    「你是我夫人嘛。」行天一很小聲地說。

    明月見行天一嬉皮笑臉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起疑,便蹲在行天一身邊,小聲問他:「你跟我哥哥串通了什麼?」

    「沒什麼啊。」行天一如實回答。

    「你到底在搞什麼?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稍微有點當爹的樣子,別讓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成了孤兒!」明月看著他一身的傷,可以想像,她貴為公主所以免除了入獄的那些鞭子,行天一可就不一樣了,他在牢獄中一定過得很慘吧。

    「不會死的。明月啊,你知道嗎?我不是人,我這腦袋要是掉了,會再長出一個新的來。」行天一依舊調皮地道。

    「你騙三歲小孩啊!」明月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對吧?你根本不是替我頂罪,是在替那兩個孩子頂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還是孩子。」

    「公主,時候差不多了,若是錯過了上路的時辰,只怕這位公子下輩子就做不了人了。」一邊的劊子手小聲提醒。

    「做不了人更好,做牛做馬,還我的大恩!」明月氣鼓鼓地離開了斬首台。

    刀再次高高的舉起,簡直就像是要刺破太陽一樣。

    明月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恍惚間看見行天一正在用唇形對她說:「不會死的。」

    然後是一個得意的微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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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6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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