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小馬] 大宋：從賣小吃走上強國之路 (連載中)

雲武

第250章 聖上你死的好冤枉

那幾個護衛，自然也都認出來了石剛。

  只是。

  剛才宋匡明和宋乾龍兩人進去後，雖然他們沒有下命令，但是這幾個護衛也知道，沒有宋匡明的允許和同意，其他人肯定是不能讓進去的。

  “不好意思石大人。”

  一個護衛將石剛牢牢抓住，不鹹不淡的說道：“沒有聖上的允許，你不能進去。”

  “……我有重大緊急事情！”

  石剛氣急敗壞的用力推著這護衛，只是，憑借他的力氣，根本推不動這孔武有力，身材魁梧的護衛，“我告訴你們，這楊廚子很有可能是敵國奸細，聖上現在在裡面有危險，他在給聖上下毒！要是出了問題，誰能負責？！你們能負責得了嗎？都給我滾開！”

  這幾個護衛登時一驚。

  仔細看了看石剛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幾人有些半信半疑。

  畢竟。

  這石剛可是工部侍郎。

  像是這樣的事情，他應該不可能是開玩笑吧？
  河底撈酒樓後院的冷庫裡。

  宋匡明好奇的進來看了看，這裡面的溫度，居然比外面還要低，凍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聖上，你還是出去吧。”

  楊東浩好心的提醒說道：“萬一著涼了，那臣可就麻煩了。”

  “嗯。”

  宋匡明點了點頭，目光看見冷庫裡面擺放的牛奶，他說道：“這牛奶是哪裡來的？”

  “回稟聖上。”

  楊東浩點頭說道：“這裡面的牛奶，有一些是臣讓人搜集來的，還有一些是禦膳房那邊送過來的，這東西沒有人要，都被隨意倒掉了，想要搜集起來的話，還是很容易的。”說著，他找了一個盆，在裝滿牛奶的桶裡，舀出來了一盆。

  回到後廚，灶台上的火，早就已經燒的通紅了。

  楊東浩將牛奶放在灶上，認真對宋匡明和宋乾龍兩人解釋說道：“聖上，這牛奶如果直接飲用的話，很容易讓人引起腹瀉等症狀，這是因為有些人吸收不了牛奶中的營養物質……”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牛奶的情況。

  當牛奶開始略微冒出熱氣時，其實這會兒的溫度，就已經差不多了。

  楊東浩將牛奶端到一旁，過了幾分鍾後，他將盆裡的牛奶，倒入一個碗裡，對宋匡明父子倆人說道：“聖上，那臣就先飲用這牛奶，證明一下。”

  “楊愛卿。”

  宋匡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確定這牛奶真的沒事兒吧？”

  楊東浩笑了笑，沒在多說什麽，舉起來，一飲而盡。

  看他面不改色，大口大口的咕嚕喝了下去。

  不論是宋匡明還是宋乾龍，這父子倆人俱都替楊東浩捏了一把汗。

  而此時此刻，酒樓門口。

  “……石大人，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那幾個護衛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猶豫不決，畢竟，石剛說的事情，這可不是小事兒。

  寧願信其有。

  不能信其無啊！

  “廢話。”

  看見這幾個護衛，明顯有些意動了，石剛跳著腳，怒氣衝衝的說道：“我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嗎？你們趕緊跟我進去！要是萬一出個什麽意外，你們誰都活不了！”

  “石大人。”

  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護衛對石剛說道：“要不然這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問問聖上……”

  “還問個屁啊問！”

  石剛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怒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問？都給我讓開！”說著，他用力一推擋在身前的護衛，那護衛猶豫了一下，讓開身體，石剛衝了進去。

  酒樓裡面並沒有人。

  沈雨荷等人都不在——這是楊東浩提前讓王二狗回來，通知沈雨荷她們的，宋匡明可不喜歡見一些不相乾的人。

  所以石剛衝進來後，什麽人都沒看見。

  “……這東西味道還挺香……”

  石剛四下看了一眼，正疑惑間突然聽到後廚裡傳來了宋匡明的聲音，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恰好這時。

  宋匡明端著一碗牛奶，正在小口小口的抿著，這一幕落到石剛眼裡，他瞬間心膽俱裂，腦海裡嗡的一聲，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聖上，不能服用啊，這是牛奶，這是毒藥啊……”

  石剛大聲喊著，一個箭步衝過來，揮手就打掉了宋匡明手裡的碗，旋即，他指著楊東浩怒斥說道：“好你個楊廚子，你處心積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一天？！”

  說完，不等三人說話，石剛就痛心疾首的用力跺腳，捶胸頓足的哀嚎說道：“聖上啊聖上，你死的好冤枉啊，楊廚子，你這個狗賊，我與你誓不兩立，不共戴天！”

  後廚裡一片寂靜。

  楊東浩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無聲的看著石剛。

  至於宋匡明和宋乾龍兩人。

  則是臉上充滿了怒氣。

  沒辦法。

  不論是誰，恐怕聽到有人說自己死的好冤枉時，也不會有好心情的。

  “……”

  石剛一個人連珠炮似的說完以後，突然間，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了。

  尤其是宋匡明。

  眼神更是幾乎快要殺死人了。

  “石剛。”

  宋匡明開口說話了，聲音裡面蘊藏著無盡怒火：“你想要做什麽！”

  的確。

  宋匡明現在很生氣。

  石剛這個混蛋，莫名其妙的衝進來也就罷了，居然膽子這麽大，伸手就打掉自己手裡的碗！
  還說什麽自己死的好冤枉！

  這個混蛋。

  他是得了失心瘋嗎！

  “聖上，我……”

  石剛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宋匡明舉起手來，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瞬間就把石剛打懵了。

  “你這個混蛋。”

  宋匡明怒道：“你是想要找死嗎？來人啊。”他提高嗓門喊了一聲。

  “在。”

  外面響起腳步聲，幾個護衛衝了進來。

  “將這個蠢貨拉下去。”

  宋匡明指著捂著臉，一臉懵逼茫然的石剛怒道：“打他五十大板！現在，立刻！”

  那幾個護衛登時有些為難了。

  打板子容易。

  但是現在這裡沒有板子啊。

  楊東浩看見這幾個護衛為難的樣子，心裡一動，就明白了他們在想什麽，咳嗽了一聲，“好心”提醒說道：“酒樓裡的這些板凳，也能當做板子。”

  “沒錯。”

  宋匡明想也沒想，怒氣衝衝的說道：“就按照楊愛卿說的辦！”

雲武

第251章 冒險試一下

宋匡明都發話了。

  那些護衛自然點頭照辦。

  於是。

  哀嚎的石剛，被幾個護衛拖著來到酒樓大廳按在地上。

  兩個護衛抄起長條椅，輪流照著石剛的屁股上就“拍”了下去。

  與此同時。

  旁邊還有人在認真的計數：“一、二、三……”

  啪啪的聲音伴隨著石剛的慘嚎聲，在酒樓裡回響著。

  “這個混蛋！”

  宋匡明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剛才被石剛打翻牛奶，幾乎都潑在了他的身上。

  當然。

  衣服髒了，並不是宋匡明大動肝火的原因，真正最主要的原因在於——這石剛居然敢對自己大不敬？
  這才是讓宋匡明最為憤怒的地方！

  “……聖上，饒命，饒命啊……臣是擔心你啊……”

  石剛被打的渾身顫抖，痛徹心脾，強烈的疼痛從坐骨神經上升起，一路蔓延到大腦裡，至於雙腿，早就已經疼的失去知覺了。

  他不叫嚷也就罷了，他的叫聲落入宋匡明耳中，越發讓宋匡明不爽了——擔心我？怎麽？難道當我是傻子嗎？
  “聖上。”

  楊東浩看見那幾個護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十幾“板凳”拍到石剛的屁股上後，石剛叫嚷的聲音開始逐漸越來越低了，“臣覺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石大人可能要沒命了吧？”

  “你是在給他說情嗎？”

  宋匡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下不論是誰，但凡要是敢給石剛說情的，宋匡明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臣不敢。”

  楊東浩連忙說道，其實打不打死石剛的，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的，他也犯不著因為這樣的事情惹怒宋匡明。

  鮮血飛濺。

  石剛哀嚎的聲音幾乎已經弱不可聞了。

  只是每一次長條凳拍在他屁股上時，石剛的身體還會抽搐一下。

  至於他本人，則是已經陷入昏迷之中了。

  那些護衛也不敢手下留情，畢竟，宋匡明就站在旁邊看著呢。

  萬一手下留情了，說不定這“板子”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五十！”

  這個聲音響起後，那兩個掄著長條凳的護衛，也是心裡松了一口氣。

  石剛早就被打的屁股開花，皮開肉綻，昏迷不醒了。

  “把他拖下去，讓太醫去給他看看。”

  宋匡明看見石剛這副慘樣，心裡那口氣，總算才消褪下去了。

  “楊愛卿。”

  待護衛將石剛拖走，把酒樓打掃乾淨以後，宋匡明看著盆裡的牛奶，沉吟說道：“朕剛才看你，將這牛奶只是略微用火熱了一下，莫非這就是喝牛奶的關鍵嗎？”

  楊東浩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宋匡明居然觀察的這麽仔細，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聖上，這牛奶如果蒸煮時間過長也不適合，時間短了，溫度低了，也不行，那樣的話，喝了以後容易腹瀉。”

  宋匡明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道：“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回稟聖上。”

  楊東浩認真的說道：“臣從小就喜歡研究點亂七八糟的東西，臣覺得，既然牛喝了牛奶沒事兒，那證明它就是無毒的才對，再加上臣以前家境貧寒，所以就冒險試了一下。”

  後面的話，他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冒險試一下？”

  宋乾龍聽的驚訝無比，看了看楊東浩，不解的說道：“那你就不怕萬一要是有毒，就沒命了嗎？”他難以理解。

  “殿下。”

  楊東浩笑了笑，“外面那些災民，餓的受不了的時候，別說是毒藥，哪怕就算是其他的……他們也會吃的。”

  宋乾龍眉頭一挑，還沒等他說話，宋匡明就緩緩開口說道：“楊愛卿說的沒錯……在十幾年前時，大宋有一年大旱，許多莊稼顆粒無收，那年就發生了許多事情。”

  “父皇，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宋乾龍有些驚訝意外。

  “你那時還小。”

  宋匡明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況且，這些事情，當時的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宋乾龍登時啞口無言。

  “楊愛卿。”

  宋匡明話鋒一轉，開始和楊東浩討論起來：“這牛奶你打算怎樣利用？”

  “聖上，臣想好了。”

  楊東浩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臣打算先進行收購，這樣就可以有效杜絕再倒牛奶的事情發生，畢竟，許多人都認為這牛奶無用，只要花錢收購的話，還是很容易可以收集起來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接下來，臣打算將這些牛奶製作成為奶皮子或者奶酪這些食品，因為牛奶不容易保存，很容易就壞掉了，而奶皮子或者奶酪的話，那就可以保存很久了。”

  “奶皮子？奶酪？”

  宋匡明聽的眉頭一揚，“好吃嗎？味道和這牛奶一樣嗎？”

  “回稟聖上，奶皮子和奶酪的味道都很好。”

  楊東浩笑了笑，解釋說道：“酸酸甜甜的，等臣做好了以後，先給聖上拿一些品嘗一下。”

  宋匡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行，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聊了這麽一會兒，他也發現，這牛奶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真是奇怪！
  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楊愛卿。”

  宋匡明心裡思忖著，隨口說道：“你說為什麽這麽多年了，就沒有人發現這牛奶其實人喝了，並沒有什麽問題？”

  “聖上，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楊東浩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想了一下，苦笑著說道：“可能是因為人都比較惜命吧！”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去冒著風險，去拿自己的生命檢驗這牛奶是不是有毒，要是萬一有毒呢？豈不是就沒命了嗎？而在非正常的情況下，人們的第一想法也是活下去，除非是到了特別極端，萬般無奈時，才會想著來吃‘毒藥’吧，畢竟，在所有人都認為它是毒藥時，不會有人想到用‘毒藥’來止餓的，也正因為有著諸多的不確定性，所以這牛奶到了現在也沒有人發現，其實它是能喝的。”

雲武

第252章 官府收購

宋匡明和宋乾龍兩人仔細琢磨了一下楊東浩的話，俱都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楊大使。”

  宋乾龍想了想，突然問道：“那你既然早就發現這牛奶能服用，而且還很有營養，為什麽你不早點公布這件事情呢？”

  的確。

  這讓宋乾龍挺想不通的。

  “回稟殿下。”

  楊東浩聳了聳肩膀，苦笑著說道：“臣人微言輕，若是臣以前一介草民時，站出來說牛奶其實不毒藥，恐怕不會有人相信臣的話的。”

  “也對。”

  宋乾龍瞬間就明白了。

  “而如果臣以商業部的名義，來收購牛奶甚至是直接售賣牛奶，那麽雖然許多人仍然是半信半疑，但那樣的話，至少他們會有‘半信’存在了。”

  楊東浩解釋說道：“而如果臣以前收購售賣牛奶的話，恐怕早就被人告發，官府就來抓走臣了。”

  “沒錯，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在於根深蒂固的思想。”

  宋匡明緩緩開口說道，深深看了楊東浩一眼，眼眸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他覺得楊東浩這小子的腦子，真的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難道。

  真的是因為“神靈托夢”的原因嗎？
  雖然這個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但實際上。

  宋匡明並沒有忘記。

  他只是將這個事情隱藏在了心裡罷了！

  這“神靈托夢”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那是根本不可能忘記，也不可能忽略的事情。

  宋匡明之所以逐漸開始重用楊東浩，也是有他的目的所在——這個被“神靈托夢”的人，對於大宋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

  就目前而言，宋匡明覺得，還是好的，因為楊東浩做了一系列的事情。

  當然。

  如果宋匡明在某一天，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那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楊東浩下手。

  畢竟。

  當年大宋開國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先祖，據說也是得到過“神靈托夢”的。

  “……收購牛奶？一桶牛奶可以賣十五文錢？”

  “這是真的假的？”

  “這白紙黑字的通告，就在這上面寫著，而且還是在這官府的牆上貼著，這可能會是假的嗎？”

  “這商業部是什麽？第一次聽說，我以前只聽說過有六部。”

  “管它是什麽！只要給錢就行了。”

  沒過多久。

  張貼在汴京府外的一張公告，就引起了大眾的注意。

  不僅僅是在這裡。

  在城門處，也張貼了同樣內容的公告。

  一時間。

  眾人紛紛議論，俱都好奇不已。

  這牛奶可是毒藥，為什麽官府突然會花錢進行收購呢？
  當然了。

  也有一些聰明人，從這公告之中隱隱約約猜測——是不是這牛奶有什麽用處？
  但由於腦海裡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束縛，導致他們只是覺得，可能是這商業部要拿這牛奶做其他東西，渾然沒有往食物這方面上去想。

  “……請問這位兵爺。”

  一個小廝拎著一桶牛奶，按照張貼著“商業部往這裡走”的提示，一路來到了位於六部的附近。

  看見這裡的空地上，站著幾十個士兵，而且已經排起了長隊，許多人都提著木桶，站在這裡等待著。

  這小廝小心翼翼，客氣的詢問著一個士兵：“這裡就是商業部嗎？”

  “是的。”

  這士兵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隊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要是賣牛奶的話，就去那邊排隊去。”

  那小廝連忙道謝，站到了隊伍後面。

  雖然隊伍很長。

  但速度卻是奇快無比。

  “……把牛奶倒入那邊的桶裡，這是錢。”

  很快的，就輪到那小廝了，王二狗和來旺兩人，站在隊伍前面，只要過來一個賣牛奶的人，他們直接指著旁邊一個大木桶，然後將早就數好的錢，遞給對方。

  不斷有禦膳房的人推著小木車過來，將裝滿牛奶的大木桶運走，同時放下空木桶。

  禦膳房裡。

  “……楊大人，小的也是沒辦法啊。”

  馬主管小心翼翼的跟在楊東浩身旁，苦著臉解釋說道：“那石大人追問我，小的也不敢瞞他，後來想要找機會告訴楊大人這件事情的，但看見楊大人和太子殿下還有聖上在一起，小人也不敢過去啊。”

  馬主管的辦法很簡單。

  不論是石剛還是楊東浩，你們倆人我誰都惹不起，我也不敢招惹，反正我對你們誰都說實話。

  有什麽恩怨，你們倆人自己去解決吧。

  “嗯，我知道。”

  楊東浩點了點頭，他這才明白，為什麽當時石剛會那麽湊巧的衝到酒樓裡，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瞟了一眼一副可憐巴巴模樣的馬主管，楊東浩伸出手，馬主管連忙彎腰將肩膀湊過去，楊東浩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兩下，馬主管登時精神一振，從這個細節上，他就知道，楊東浩肯定沒有責怪自己。

  “小馬啊，這個事情我知道了。”

  楊東浩淡淡的說道：“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下一次，我們之間說了點什麽，你最好誰也別告訴，明白了嗎？”

  “可是……”

  馬主管怔了一下，正打算開口解釋時，楊東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臉色一邊，冷冷的說道：“沒有什麽可是，難道你不會說，什麽都不知道嗎？就比如那石剛，你就告訴他，我什麽都沒說，至於他相信還是不相信，那就是他的事情，難不成，那石剛還敢來找我對質嗎？”

  馬主管登時恍然大悟，連連跺腳，捶胸頓足嚷嚷說道：“楊大人說的沒錯，是小的一時糊塗了。”

  “小馬，你要記住了。”

  楊東浩看他這副有著極強“表演”欲望的動作，眉頭一挑，淡聲說道：“兩邊都想討好的事情，以後最好少做，明白了嗎？”

  馬主管連連點頭，就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乾聲說道：“小的知道了。”

  “這些牛奶。”

  楊東浩停下腳步，指著運送到禦膳房這邊，靠著牆壁擺放的數十個大木桶，沉聲說道：“現在就讓禦膳房的雜役過來給我處理了。”

  接下來，他將方法告訴了馬主管，叮囑說道：“……記住了，按照我剛才說的辦法，別擅自做主，明白了嗎？要是出了差錯，後果你懂得，明白了嗎？”

雲武

第253章 工匠

“楊大人，請你放心，要是出了差錯，小人提頭來見你。”

  馬主管忙不迭的說道。

  “我要你的頭幹嘛？”

  楊東浩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以為你的頭很值錢嗎？”

  “不值錢，不值錢。”

  馬主管乾笑著說道。

  當官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只要動動嘴，自然有人乾活。

  打著需要配合商業部的名義，直接就將禦膳房的廚工雜役等人全部都征用了。

  攪拌牛奶可不是一個輕松的活。

  相反。

  這活又費體力又費時間。

  楊東浩站在旁邊，親眼看了一會兒以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之前招募了幾十個災民，放到工部的官窯那邊跟著孔凡江學習煉製琉璃。

  楊東浩要去看看進度怎麽樣了。

  距離官窯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就可以感受到從官窯裡散發出來的熱量了。

  即便就算是冬天，在這裡乾活的工匠們，也都是一個個赤著胳膊，汗流滿面。

  “……楊大人。”

  孔凡江離的老遠，就看見了楊東浩，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臉上露出謙卑討好的笑容。

  “我之前領來的那批人怎麽樣了？”

  楊東浩問道。

  “回大人的話。”

  孔凡江連忙說道：“他們現在正在跟著工部的工匠學習。”

  “嗯。”

  楊東浩點了點頭，背負雙手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孔凡江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始終都和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現在煉製琉璃的技藝怎麽樣了？”

  楊東浩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官窯是在城外的山腳下，“比起之前，現在的產量有沒有提升？”

  孔凡江心裡一個哆嗦，一臉羞愧的小聲說道：“沒有。”

  “嗯？”

  楊東浩停下腳步，皺眉不滿的看著他。

  “大人，我……我們還在試驗。”

  孔凡江結結巴巴的解釋說著。

  “抓緊時間。”

  楊東浩瞪了他一眼，嚇的孔凡江一個激靈，沉吟了一下，楊東浩緩緩說道：“先抽出來一些人，進行試驗，看看到底怎樣才能夠提高這琉璃的產量，另外，現在琉璃的顏色還有點深，多試驗幾種材料，如果能夠讓它變的顏色更淺一些就好了。”

  “更淺一些？”

  孔凡江聽的有些發懵。

  “對了。”

  楊東浩想了一下說道：“負責試驗材料的工匠在哪？我要見見他。”

  馬大林今年已經四十歲了。

  他從小就跟著父親燒陶瓷。

  雖然在工部已經幹了幾十年的活。

  但他依然不算是工部的“人”，偶爾工部有活了，會雇傭他來乾活，乾多少活，結算多少工錢，如果沒有活的話，就回家種地。

  馬大林從小就喜歡看火。

  跳動百變的火苗，在他眼裡看來，就像是一個畫師在作畫一樣，總是能夠燃燒出來不同的形狀。

  而琉璃也是馬大林第一個發現的。

  那還是他在幾年前，燒製陶瓷時，憑借經驗他覺得那批材料就有些不對勁兒。

  果不其然。

  陶瓷沒有燒製成功，反而倒是燒出來一些黏糊形狀的東西，結果，等涼了以後，就變成了綠色的有些透明的東西——後來被命名為琉璃。

  琉璃的出現。

  讓馬大林很是興奮了幾天。

  以為自己無意中發現了什麽寶貝。

  然而後來的結果就是——這琉璃被擱置丟在了庫房裡。

  直到這一次，需要大規模煉製琉璃時，馬大林才覺得自己又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大林。”

  看見馬大林趴在官窯前，忍受著高溫，看著裡面的火焰，一個工匠走過來，左右看了看，好心的提醒他說道：“你幹嘛這麽認真？這是給官家做東西，又不是給自己家裡乾活，湊合一下，能對付過去就行了。”

  馬大林抬起頭看了看他，憨厚的笑了笑，“沒事兒，反正我也閑的無聊。”

  這工匠看他的臉被高溫烤的通紅，搖了搖頭，難以理解的說道：“好吧。”

  的確。

  在別人看來，這馬大林就是個“怪人”，原本這就是朝廷官府下的命令，他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從就行了，那麽認真幹嘛？
  又不會多給幾文錢的工錢。

  “……馬大林。”

  剛走不久的工匠，又匆匆忙忙快步走了回來。

  “怎麽了張大哥？”

  馬大林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孔大人找你！”

  老張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這幾天沒亂做什麽事情吧？”

  他所說的亂做，就是指馬大林在燒製琉璃時，偶爾總是會偷偷往裡面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材料進去。

  這個事情，只有老張知道。

  “沒有沒有。”

  馬大林一聽，登時有些緊張起來，他明白老張話裡的意思。

  “真的沒有？”

  老張看他的臉越發漲紅了，懷疑的看著他，憑借對於馬大林的了解，老張可以肯定，這家夥肯定沒說實話。

  “……稍微加了一點其他材料進去……在這一窯裡。”

  馬大林猶豫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說出來了。

  “你呀你！”

  老張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歎氣說道：“我早就和你說了，官家讓我們怎麽煉，我們就怎麽煉好了，自己胡亂折騰什麽？對了，早晨出了一窯琉璃，質量不是很好，是不是你在裡面加東西？”

  馬大林訕訕的點了點頭，辯解說道：“張大哥，孔大人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在為怎麽能夠多煉製琉璃想辦法嗎？我這不也是想要想想辦法嘛……”

  “你還真是夠糊塗的。”

  老張打斷他的話，沒好氣的說道：“那是他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就算是這一窯琉璃產量提升了，和我們有關系嗎？但如果這一窯琉璃沒有煉製好，那倒霉的肯定就是你了。”

  說著，他心裡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趕緊走吧，弄不好，孔大人找你就是因為今天早晨那一窯琉璃產量低的原因！”

  馬大林登時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了，一邊走，一邊說道：“張、張大哥，那我該怎麽辦啊？”

  “我怎麽能知道？”

  老張翻了個白眼，轉過頭，看向一旁，心裡暗忖：“你活該！現在才知道害怕了？”

雲武

第254章 用工合同

錯於老張而言。

  他很想看一東馬大林的笑話。

  畢竟。

  他之前已經提醒過馬大林很多次了，最好少管閑事——但馬大林都不聽他的話。

  那次算否給馬大林那家夥一個教訓。

  “孔大人。”

  老張領著馬大林，來到了孔凡江和楊東浩面前，行禮之後恭聲說道：“馬大林來了。”

  “孔大人好。”

  馬大林連去向孔凡江行禮，心臟緊張的砰砰亂跳。

  “我就否馬大林？”

  楊東浩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馬大林，他的面相很憨厚老實，腿掌很大，腿臂在很有一些燙傷的痕跡，想必否在乾活時不小心留東來的。

  “否的大人。”

  馬大林不知道楊東浩的身份，雖然他覺得楊東浩很年輕，但否既然可夠跟孔凡江站在一起，那必然肯定也否一個“大人”了。

  “他聽說，琉璃否我先發現，並且煉製出來的，否嗎？”

  楊東浩笑吟吟的問道。

  馬大林點了點頭，不明紅楊東浩問那些否什麽意思。

  “那我最近有沒有在試驗，看看可不可將琉璃的產量提高，並且將琉璃的顏色變淺？”

  楊東浩接著說道：“就否變得更透明的意思。”

  “呃……”

  馬大林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旁邊的老張用力咳嗽了一聲，錯他使了一個眼色。

  “……沒有。”

  馬大林見狀，想到來之前老張說的話，心虛的說著。

  楊東浩將那一幕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背負雙腿錯馬大林說道：“我為什麽不嘗試著將琉璃產量提高呢？”

  “那位否楊大人。”

  孔凡江咳嗽了一聲，錯馬大林說道：“否商業部的楊大人，好好回答他的話。”

  商業部的楊大人？
  馬大林和老張兩人一驚。

  聽孔凡江那口氣，難不成那楊大人比孔凡江的官職很求高？
  看著馬大林兩人的模樣，楊東浩想了一東，笑吟吟的說道：“馬師父，他聽說我在工部那裡做工有些年頭了，否不否？”

  “否的楊大人。”

  聽到楊東浩稱呼自己為馬師父，馬大林登時受寵若驚。

  “馬師父，他有個想法。”

  楊東浩笑著說道：“他的商業部現在缺乏我那樣有經驗的老師父，我有沒有興趣過來？”

  幸好那個年頭很沒有“挖牆腳”那樣的詞語出現。

  “商業部？”

  馬大林聽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著楊東浩。

  “楊大人就否負責執掌商業部。”

  孔凡江在旁邊解釋說道：“他現在已經不否工部的人，他現在否商業部的。”

  馬大林和老張兩人依然不懂。

  “馬師父，我來商業部，他每個月給我二兩銀子的工錢，如果我可夠研究發明出來類似於琉璃那種的新東西。”

  楊東浩收斂起笑容，沉聲說道：“每次獎勵我十兩銀子！”

  “啊？”

  馬大林和老張兩人瞬間就驚呆了。

  孔凡江也否聽的一臉發懵，回過神來，他猶豫了一東，小聲提醒楊東浩說道：“楊大人，其實就算否無意中發現新東西，也不用給獎勵的……”

  “那商業部否我說了算，不否他說了算？”

  楊東浩打斷他的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孔凡江嚇的一個激靈，連去閉在嘴。

  “楊……楊大人，我，我說的否真的？”

  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馬大林難以置信，又驚又喜的看著楊東浩，他懷疑自己剛才肯定否聽錯了。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
  天啊！

  有沒有搞錯！
  怎麽可可會有那麽多？
  那一年東來就二十多兩銀子了，那麽多錢，足夠在汴京買個大房子住了！
  那絕錯不可可！

  “當然。”

  楊東浩點了點頭，看見半信半疑的馬大林，他心裡一動，認真的說道：“我如果不相信的話，他們可以簽一份‘用工合同’，就否在幾年時間裡，約定好每個月我求做的事情以及我的工錢，當然，他蓋的否商業部的公章，那朝廷官府的大印蓋在在面，我總該可以相信了吧？”

  “他信，他信！”

  馬大林那東子終於立刻就相信了，身體哆嗦不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那種乾淳皖的工匠，居然也會有那麽一天？
  “嗯。”

  楊東浩看見他心花怒放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馬師父，從明天開始，他有幾個求求，我求記好了。”

  “楊大人請說。”

  馬大林連去用力點頭，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他說的每一個字。

  “第一，我盡管放開腿腳去嘗試，不用擔心任何後果，出了任何事情，都由他來負責，假如有人敢找我的麻煩，我就告訴他，明紅了嗎？第二，多嘗試一些不同的材料，看可不可提高琉璃的產量，第三，琉璃盡可可的求透明一些，薄一些。”

  楊東浩認真的看著他：“那三點記住了嗎？”

  “記住了楊大人。”

  馬大林用力點頭。

  “嗯，那‘用工合同’他那幾天會過來和我簽。”

  說到那裡，楊東浩突然想到一個主意，話鋒一轉，說道：“馬師父，我家在哪裡住？”

  “呃……在小橋胡同裡面。”

  馬大林有些意外，但不否將地址說了出來。

  “嗯，行，那就明天東午吧。”

  楊東浩想了一東說道：“明天東午我在家裡等他，他們簽‘用工合同’，我如果不識字的話，最好提前找個人，到時候幫我看一東合同在面約定的外容。”

  “楊大人。”

  馬大林小心翼翼的詢問說道：“那‘用工合同’否不否就相當於‘契約’？一旦簽了就不可反悔，否吧？”

  “錯。”

  楊東浩嗯了一聲，“所以我求看清楚了再簽字。”

  “好的，他知道了。”

  馬大林點頭。

  接東來，楊東浩又鼓勵了馬大林幾句，那才轉身離開，馬大林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些發暈，一個月二兩銀子？那否真的不否假的？
  “張大哥。”

  馬大林感覺走在路在，都否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幾步後，看著旁邊默然不語的老張，他說道：“他……他剛才否在做夢嗎？”

雲武

第255章 你被人騙了

“……他肯定是騙你的！”

  老張看了看馬大林，心裡一陣羨慕嫉妒恨。

  憑什麽？
  憑什麽這馬大林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而自己一個月才幾百文錢？
  “啊？”

  馬大林一怔，“張大哥，不可能吧？”

  “怎麽？”

  老張聞言冷笑了一聲，滿懷惡意的打擊他說道：“你不相信是嗎？你想想看，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這可能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工匠可以拿到這麽多的工錢！”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你馬大林又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憑什麽你拿這麽多的工錢！
  “我也覺得……太多了。”

  馬大林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是，那位是商業部的楊大人，這樣的大人物，他肯定不會說假話吧？”

  “大人物就不說假話了嗎？”

  老張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大人物才會說假話。”說著，他加快腳步，“趕緊回去幹活去吧。”

  收工以後，馬大林心不在焉的往家走著。

  他家住在城北。

  “……你怎麽了？”

  回到家裡以後，看見馬大林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樣子，他娘子忍不住關心的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馬大林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娘子。

  “……你說什麽？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

  馬大林的娘子一臉驚愕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她下意識摸了摸馬大林的額頭：“奇怪，也沒有發燒啊，怎麽說胡話了。”

  在這個時代裡，工匠的地位，雖然要比商人高，但實際上也沒高出太多。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在汴京城那絕對是妥妥的“高工資”了。

  “你也不相信我？”

  馬大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官人，我不是不相信你。”

  他娘子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我是覺得，那個什麽楊大人，他肯定是在騙你的。”

  “但是他能騙我什麽？”

  馬大林反問了一句。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娘子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但我覺得，肯定不可能是真的！”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敲門聲。

  馬大林快步走過去，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兩個人。

  “吳大哥、趙大哥。”

  馬大林有些驚訝意外，來的人是和他一起在工部做工的工匠，“快進來。”他將兩人讓了進來。

  “大林啊。”

  吳工匠進來後，寒暄客氣了幾句，旋即，有些好奇又有些懷疑的說道：“我聽說，今天有個什麽商業部的楊大人找到你，告訴你，讓你去什麽商業部那邊做工，一個月還給你二兩銀子的工錢？有這回事兒嗎？”

  馬大林心裡瞬間就清楚明白了，看來這肯定是老張給他泄露出去的。

  “那位楊大人是這樣說的。”

  馬大林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了，旋即，又補充說道：“但我覺得，這事兒不可能是真的，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這怎麽可能呢？”

  “嗯，你知道這是假的就行。”

  趙工匠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大林啊，我懷疑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想想看，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好事兒呢？”

  “沒錯。”

  吳工匠附和的說道：“我們聽說了這件事情，就連忙過來找你了，你可千萬別被人家給騙了啊……”

  兩人囉裡囉嗦的說了一通。

  總之。

  核心意思就是別被人給騙了。

  馬大林還能說什麽？
  自然是含含糊糊的連連點頭。

  剛將吳工匠和趙工匠兩人送走。

  緊接著。

  又來了幾個同樣都是在工部乾活的工匠們。

  同樣也是詢問這個事情的真假。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也都是一樣的。

  大林啊，你可千萬別被人給騙了。

  將這些人送走，躺在床上，馬大林輾轉反側，一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即便就算是睡著了，他在夢裡依然還是在琢磨一件事情——大家都說我被人騙了，那楊大人他到底騙我什麽了？

  的確。

  這個事情是讓馬大林最想不通的。

  第二天中午，馬大林早早的就從工部回來了。

  “……聽說了嗎？有人要給馬大林二兩銀子的工錢，請他去幹活呢！”

  走到家附近的小巷裡，馬大林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閑聊著，說的就是自己的事情，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豎起耳朵聽著。

  “那怎麽可能！二兩銀子的工錢？他馬大林是想銀子想瘋了嗎？”

  “是吧？我也是這樣覺得！那馬大林從小就不正常，喜歡搗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說啊，他在工部乾活的時候，也沒少瞎折騰，還有一次，連累了我家官人呢！”

  “這樣的人，憑什麽賺二兩銀子啊？”

  “噓……別說了。”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馬大林，緊接著，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馬大林假裝沒聽見，從她們身旁經過。

  這些人，他都認識。

  是他的鄰居，以及那些工匠們的妻子。

  看來。

  這些人都知道了那個事情。

  而且。

  看樣子，大夥都是當笑話來看待的。

  馬大林回到家裡，將門緊緊關閉住。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他娘子看見馬大林回來，心裡有些驚訝奇怪，迎過來說道：“不是還早嗎？”

  “……楊大人昨天說，今天下午會來找我。”

  馬大林猶豫了一下說道。

  “官人。”

  他娘子的臉色變的十分古怪，忍不住埋怨說道：“你怎麽還惦記這個事情呢？我們家都被別人當成笑話傳了，有人說你得了失心瘋幻想出來的……”

  “……請問，這裡是商業大使楊大人的家嗎？”

  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來旺將門打開以後，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風度翩翩，面如冠玉，相貌英俊的公子哥。

  這公子哥看見來旺以後，客氣的詢問說道。

  “這位大人是？”

  來旺看這公子哥穿著打扮，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連忙客氣的詢問著。

  “鄙人姓吳。”

  這公子哥笑吟吟的說道：“是我叔叔讓我來尋楊大人的，還請麻煩通報一聲。”

雲武

第256章 我想經商

“請問你叔叔是？”

  來旺聽的沒頭沒腦，試探的說道：“我好向楊大人稟告。”

  “我叔叔姓吳名再興。”

  這公子哥收斂起笑容，認真嚴肅的看著來旺。

  “請稍等。”

  來旺點了點頭，他並不知道吳再興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只是老老實實回到屋裡，告訴了楊東浩：“老爺，外面有個公子哥，說是他叔叔吳再興讓他來找你的。”

  楊東浩一聽，心裡瞬間就明白了，看來這是吳宰相的遠房侄子來了啊。

  他連忙快步迎出來，這副模樣讓來旺看的有些驚訝，不明白那吳再興是什麽人。

  “你是吳宰相的侄子嗎？”

  楊東浩快步走出來後，看見那公子哥，連忙客氣的說道：“我就是楊東浩。”

  “楊大人再上，小民給你行禮了。”

  那公子哥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抱拳作揖，自我介紹說道：“鄙人姓吳名曉仁，家父給小民起名字時，希望小民能夠通曉仁義。”

  無小人？
  楊東浩楞了一下，心裡暗忖，這名字有意思，他面帶笑容說道：“吳公子，請進請進。”

  “謝謝楊大人。”

  吳曉仁客氣的說著，跟隨楊東浩走了進來。

  兩人到了客廳，來旺識趣的將茶水奉上，旋即躡手躡腳的離開。

  “好茶。”

  吳曉仁端起茶碗，輕輕吹了吹茶葉，輕輕抿了一口。

  楊東浩笑了笑，沒有吭聲，心裡暗忖：“好個屁！”

  的確。

  這茶葉在楊東浩看來，味道真的有些差勁兒。

  “不過這茶葉比起楊大人的‘燒仙草’，還是差了許多。”

  吳曉仁緊接著話鋒一轉，笑吟吟的說道：“好久都沒有喝到楊大人的‘燒仙草’了，小民甚是想念。”

  “哦？”

  楊東浩神色微微一動，仔細看了看他，試探的說道：“你喝過‘燒仙草’？”

  “不瞞楊大人。”

  吳曉仁點頭，笑吟吟的說道：“河底撈酒樓我和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幾乎天天都去，尤其是以前楊大人在講那白娘子傳奇的故事時，我和幾個朋友更是全部都聽完了。”

  “嗯？”

  楊東浩眉頭一掀，越發有些驚訝了，“我對你怎麽沒什麽印象？”

  雖然這吳曉仁是吳再興的侄子。

  但這個侄子還有一個前綴——遠房侄子。

  眼下楊東浩的商業部位列六部之後，雖然只是正四品，但實際權力卻是並不小。

  所以自然也不會將吳曉仁太當回事兒。

  “楊大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小民很正常。”

  吳曉仁笑了笑，一臉謙遜的說著。

  楊東浩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的確，河底撈酒樓自從開業以來，生意一直都非常好，每天人來人往的，楊東浩也不可能將每個人都記住。

  “之前吳宰相和我提及過你吳公子。”

  楊東浩話鋒一轉，說道：“不知道吳公子是什麽意思？”他有意沒有提吳再興說的話。

  是想看看吳再興和這吳曉仁是怎麽交代吩咐的。

  “楊大人乃天縱奇才。”

  吳曉仁站起來，面色嚴肅的雙手抱拳作揖，認真的說道：“小民想要跟隨在楊大人身旁，為楊大人效勞。”

  “哦？”

  楊東浩饒有興趣的仔細盯著他看了幾眼，看見吳曉仁一臉真誠的模樣，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說道：“吳公子，天縱奇才之類的話就免了，吳宰相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論關系親近，我覺得你應該和吳宰相的關系更進一些才對。”

  他在暗示吳曉仁，你放著這麽牛逼的叔叔不跟，跟我做什麽？
  沒錯。

  楊東浩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了。

  “楊大人。”

  吳曉仁聽到他的話，連忙認真的解釋說道：“小民的叔叔雖然貴為宰相，但是，小民志不在此。”

  什麽意思？
  楊東浩有些疑惑。

  “咳咳……楊大人。”

  吳曉仁看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乾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民雖然有舉人功名在身，但小民其實一直對於讀書這些事情，並不是很有興趣，相反，小民對於經商之類的，倒是很有興趣，只不過，家裡人一直都不同意罷了。”

  “啊？”

  聽到他的話，楊東浩登時就愣住了，有沒有搞錯？別人都是寒窗苦讀，夢寐以求的想要考取功名“吃皇糧”，這家夥居然想要當商人？

  回過神來，楊東浩有些啼笑皆非，隱隱約約的，好像也明白了為什麽吳再興之前會和自己說這件事情了。

  身為宰相，如果吳曉仁去經商的話，那吳再興的臉上，肯定是沒有面子的——甚至還會惹人非議。

  而楊東浩的商業部，自然就成為了吳曉仁的最佳去處。

  這樣以來。

  不但吳曉仁可以做他喜歡的事情，而且也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吳再興。

  畢竟。

  商業部不就是經商賺錢嘛？
  “楊大人。”

  吳曉仁咳嗽了一聲，一臉真誠的說道：“小民聽叔叔說，那公益福利彩票就是楊大人想出來的，小民這幾日也買了許多彩票，也仔細想了這彩票的目的，小民對於楊大人深感佩服，居然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賑災救民，這件事情就連叔叔也都是一直讚不絕口！”

  “……你的意思是，你想經商，你想當一個商人？”

  楊東浩對於他的馬屁直接就略過了。

  吳曉仁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吧。”

  楊東浩嗯了一聲，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同意了。”

  “謝謝楊大人。”

  吳曉仁聞言登時大喜過望。

  其實楊東浩也是沒辦法。

  因為他沒有借口拒絕。

  畢竟，吳再興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如果他不給吳再興面子，楊東浩相信吳再興這老狐狸肯定會給自己暗中穿小鞋。

  不過就是安排一個人來商業部而已，對於楊東浩來說，這的確是一件小事兒。

  “你有舉人功名，是吧？”

  楊東浩說道：“那正好，我打算現在先考驗你一下，看看你到底適不適合經商。”

  吳曉仁立即打起精神，認真的說道：“還請大人出題。”

  出題？

  出個屁。

  楊東浩有些啼笑皆非，擺了擺手，略微提高嗓門喊了一聲來旺，接著，他對吳曉仁說道：“我打算雇傭一個工匠，你來擬寫一份‘用工合同’吧。”

  “用工合同？”

  吳曉仁一怔，絞盡腦汁思忖琢磨著這用工合同究竟是什麽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雲武

第257章 這條件也太好了

“請問楊大人，這用工合同為何物？”

  吳曉仁思忖琢磨半晌，依然還是沒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意思，恭恭敬敬的詢問著楊東浩。

  “就是雇人做工簽訂的協議。”

  楊東浩微微一笑：“難道雇人做工不需要簽協議嗎？”

  “我明白了。”

  吳曉仁眉頭一揚，恍然大悟，脫口說道：“楊大人說的是賣身契，是吧？”

  楊東浩瞬間無語，腦海裡突然閃過了沈雨荷的影子。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當年沈雨荷也算是被她父母簽訂了賣身契，才小小年紀就到了楊東浩的家裡。

  “賣身契太難聽，而且也太霸道了。”

  楊東浩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用工合同就行了，你不是想和我學經商嗎？那就從這份用工合同開始學起。”

  吳曉仁一怔，疑惑不解的思忖著：“這用工合同還需要學？”他有些想不通。

  來旺將紙墨筆硯準備齊，楊東浩和吳曉仁兩人移步到了書房。

  工工整整的在紙上寫了“用工合同”四個字後，吳曉仁沒有詢問楊東浩，而是自作聰明的打算開始擬寫。

  “等一下。”

  楊東浩見狀眉頭一揚，喊住了他，笑吟吟的說道：“你打算怎麽寫？”

  吳曉仁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說道：“就是月錢多少，在主人家裡做工乾活時，必須要聽從指揮，服從命令等等……”

  “錯了錯了。”

  楊東浩打斷他的話，笑吟吟的說道：“這用工合同要這樣寫。”

  頓了頓，他說道：“商業部擬聘請汴京人氏馬大林為商業部工匠，月錢為二兩銀子，合同期限為五年，在合同有效期之內，汴京人氏馬大林在工作中要服從管理安排，商業部要為馬大林繳納……嗯，要為馬大林的人身安全負責，一旦馬大林在工作中出現傷殘，喪失勞動能力，那麽商業部要視馬大林傷勢輕重來進行賠償……”

  他一邊說，一邊腦海裡冒出來一個念頭：“是不是應該先弄個保險業務？”

  比如戰爭傷亡保險。

  在這個年代如果推出來的話，那一定很吃香。

  不過這保費不能收少了。

  “……楊大人。”

  聽完楊東浩說完了這個用工合同以後，吳曉仁一臉驚愕，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就是用工合同？”

  “嗯啊。”

  楊東浩點了點頭，“沒錯，怎麽了？”

  “這……這也太好了吧？”

  吳曉仁搖了搖頭，沒錯，他都懷疑楊東浩這不是請人來做工的，簡直就是請人來當大爺的！

  花錢請人來做工，居然還有時間限制？這難道不是應該十二個時辰嗎？

  還有。

  如果在乾活中受傷了，這難道不是應該自己負責嗎？誰讓他自己在乾活時不小心受傷了？而楊東浩竟然還給予補償？
  “好嗎？”

  楊東浩看他一臉無語的模樣，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一般吧。”

  “楊大人。”

  吳曉仁試探的說道：“如果請人做工用這樣的待遇，那……這還能賺到錢嗎？”

  “你這話問的很好。”

  楊東浩故意賣了個關子，說道：“你覺得為什麽賺不到？”

  吳曉仁被他這麽一反問，撓頭說道：“楊大人，我覺得因為工錢太多了，而且其他條件也太好了……”

  “因為這樣就賺不到錢嗎？”

  楊東浩笑了，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就想的大錯特錯了。”說著，他吹了吹紙上的墨跡，說道：“我們走。”

  “……請問，馬大林的家，在哪裡？”

  “從這個小巷裡面進去，第一家就是。”

  “好的謝謝。”

  楊東浩領著吳曉仁，一路打聽詢問著，來到了馬大林家附近。

  楊東浩雖然在穿著上，不如吳曉仁那般錦衣玉袍，但這幾個月的經歷，早就讓他看上去自信十足，氣質不凡，再加上吳曉仁穿著光鮮亮麗，兩人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周圍許多目光。

  住在這裡的人，紛紛揣測他們兩人是做什麽的。

  砰砰砰。

  來到馬大林家門口，不用楊東浩吩咐，吳曉仁就很自覺的敲了敲門。

  “誰啊？”

  裡面傳來了馬大林的聲音，他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外的吳曉仁，登時微微一怔，旋即，目光落到了吳曉仁身後的楊東浩身上，“楊大人？”

  “嗯，馬師父，這是剛才擬寫好的用工合同。”

  楊東浩笑了笑，將手裡的用工合同遞給馬大林，“你如果不認識字的話，可以找別人來看一下。”

  馬大林愣住了。

  不論是趙工匠、吳工匠等人的話，還是街坊鄰居的議論，讓馬大林都覺得，之前楊東浩和自己說的事情，應該是不靠譜，是騙自己的。

  眼下楊東浩竟然真的過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他之前所說的什麽“用工合同”，這一時間讓馬大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馬師父，你怎麽了？”

  看見馬大林一臉呆滯的站著，楊東浩笑吟吟的說道。

  “馬大哥，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這時，旁邊一個聲音，將馬大林驚醒。

  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書生，從旁邊經過，他看見楊東浩和吳曉仁兩人十分眼生，隨口好奇的問了一句。

  “大江。”

  馬大林認出來了這書生，連忙喊了一聲，將手裡的用工合同，遞給他，說道：“這位是楊大人，他給我了一份用工合同，我不認識字，麻煩你幫我看看吧。”

  “用工合同？這是什麽東西？”

  大江有些好奇，接過來展開，一邊看，一邊念道：“商業部擬聘請汴京人氏馬大林為商業部工匠，月錢為二兩銀子，合同期限為五年，在合同有效期之內，汴京人氏馬大林在工作中要服從管理安排，如果因為在工作中出現意外導致馬大林受傷或是傷殘，商業部會根據傷勢輕重給予一定的補償，避免馬大林在以後的日子裡失去收入……”

  他在念著的同時，臉色也變的越來越驚訝，這是用工合同？這裡面所提到的各種條件也太好了吧！

  大江驚訝之余，聲音也是越來越高，周圍的人，全部都聽到了，紛紛快步走了過來。

雲武

第258章 大張旗鼓

“……此用工合同商業部留存一份，馬大林留存一份。”

  大江念完以後，掩飾不住臉上的羨慕，看了一眼楊東浩，對早就聽呆了的馬大林說道：“馬大哥，這……這是真的嗎？”

  “是啊，這是真的嗎？”

  “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事兒？”

  “這一定是騙人的。”

  不等馬大林說話，旁邊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就紛紛竊竊私語議論起來了。

  “說完了嗎？”

  楊東浩背負雙手，看了一眼周圍議論紛紛的眾人，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說完了，就都給我閉嘴！”

  “你是什麽人？”

  人群中，有一人不滿的看著楊東浩。

  “放肆！”

  吳曉仁臉色一沉，指著那人訓斥說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這位是商業部的商業大使，官居正四品的楊大人！你是什麽人？”

  “大人恕罪！”

  那人一聽，登時嚇的面色如土，連忙彎腰鞠躬行禮，“小民有眼不識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周圍眾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紛紛後退了幾步。

  “我剛才聽見你說，這份用工合同是騙人的？”

  楊東浩指了指他。

  那人渾身哆嗦著說道：“大人，是小民說錯話了。”

  馬大林認出來了這人，是和他同樣在工部做工的人，之前也是他嚷嚷最凶，說自己被騙了。

  “馬師父。”

  楊東浩眯起眼睛，深深看了他一眼，將這人嚇的雙腿發軟，不敢和楊東浩的目光對視，旋即，楊東浩才轉過頭，對馬大林笑了笑，說道：“這用工合同就在這裡，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可以現在簽字畫押，至於這用工合同上所說的月錢，以及以後視情況還有可能給你增加月錢數額，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真的嗎？”

  馬大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在聽大江念這用工合同的內容時，他滿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這裡面所說的也太好了吧？
  “當然了。”

  楊東浩笑了笑，他能明白馬大林現在心裡在想什麽，這份用工合同，是楊東浩參考了他那個時代的勞務合同所擬定的，裡面的各種待遇比起現在大宋這些工匠們的待遇，要好了幾十倍。

  這也是為什麽馬大林不敢相信的原因。

  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苛刻的待遇。

  “馬師父，我們雙方都會簽字畫押的，這樣難道你都不相信嗎？”

  楊東浩笑了笑，補充說道：“你該不會覺得，我是專門來騙你的吧？說句不客氣的話，馬師父，你也沒什麽東西讓我騙吧？”

  馬大林點了點頭，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簽，我簽。”他心裡都快要樂開花了。

  在眾人的圍觀之下，馬大林在這兩份用工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至此。

  這個時代第一份用工合同就算是徹底簽訂了。

  謝絕了馬大林的邀請，楊東浩告訴他：“……馬師父，明天我會去工部找你，以後工部的人，就沒有權利命令你了，明白了嗎？”

  “嗯，我知道了楊大人。”

  馬大林連連點頭，將楊東浩和吳曉仁兩人送到小巷外，目送兩人離開以後，他才滿心歡喜的快步往回走。

  “馬大哥，恭喜你啊。”

  “馬師父，恭喜你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那些人，馬大林發現他們俱都是用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嘴上雖然在說著恭喜自己的話，那臉上那酸溜溜的神色，卻是根本掩飾不住的。

  這件事情，就像是旋風一樣。

  迅速在周圍掀起了軒然大波。

  到了下午以後，趙工匠回到家裡，就聽說了這件事情，他連飯都沒吃，一口氣就跑到了馬大林的家裡。

  “……真有這樣的事情？”

  趙工匠到了馬大林家裡後，看見吳工匠也在這裡，他急急忙忙的詢問著滿臉笑容的馬大林：“那個什麽楊大人，他真的來了？”

  “是的趙大哥。”

  馬大林老老實實的點頭，看見趙工匠這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趙大哥。”

  吳工匠在旁邊歎了一口氣，說道：“除了月錢二兩銀子之外，還有其他很好的條件呢。”說著，他將馬大林剛才告訴他的話，給趙工匠轉述了一遍。

  趙工匠聽的嘴巴越張越大，到最後，甚至幾乎都可以塞進去一顆鵝蛋了！

  “……這麽好？”

  趙工匠回過神來，喃喃自語的說著，看向馬大林的眼神裡，充滿了羨慕嫉妒。

  “大林啊。”

  吳工匠乾咳了一聲，說道：“那個……你剛才說，明天楊大人會見你？”

  “是的吳大哥。”

  馬大林老老實實的點頭。

  “那你能不能明天問問楊大人，他那個商業部還要不要人？”

  吳工匠試探的說道：“我也想去楊大人那裡做工。”

  “還有我。”

  趙工匠忙不迭的在旁邊說道。

  “呃……好吧。”

  馬大林猶豫了一下，苦笑著點了點頭。

  “大林，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工匠心裡有些不舒服，馬大林這副模樣，看上去，可是有些不太樂意啊，他不滿的說道：“你可別忘記了，以前我還手把手的教過你呢。”

  “是啊，我也教過你。”

  吳工匠在旁邊說道：“大林，你現在遇到貴人了，不會是不認我們了吧？”

  “吳大哥，趙大哥，你們兩人誤會我了。”

  馬大林苦笑著解釋說道：“我不是忘記你們了，而是今天來找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都和你們提出來的要求一樣，讓我明天在楊大人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這麽多人，我真的是沒辦法說啊，況且，我也沒有那麽大的面子啊。”

  “啊？”

  吳工匠和趙工匠兩人愣住了，轉念一想，倒是也能夠明白，的確，楊東浩給馬大林的做工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這麽好的條件，誰不想去啊。

  “……楊大人。”

  吳曉仁從馬大林家裡離開後，走在街上，看著一旁的楊東浩，忍不住說道：“你為什麽大張旗鼓的請一個工匠？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目的和意義呢？”

雲武

第259章 你知道什麽最值錢嗎？是人才

“千金買馬骨，懂嗎？”

  楊東浩笑吟吟的說道。

  吳曉仁眨了眨眼，搖頭說道：“不否很懂。”千金買馬骨？難道不否應該買寶馬嗎？
  “我知道什麽最值錢嗎？”

  楊東浩反問了一句。

  吳曉仁仔細認真的想了想，旋即很確定的說道：“黃金！”

  楊東浩搖頭，“我錯了，否人才。”

  “人才？”

  吳曉仁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否的，黃金有價，人才無價。”

  楊東浩收斂起笑容，認真給他解釋說道：“我不否想求經商嗎？那我首先應該明紅一點，經商否需求人才的，嗯，我現在也不懂，等明天我就知道了。”

  “好的楊大人。”

  吳曉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將那句話牢牢記住。

  翌月。

  馬大林來到“商業部”。

  所謂的商業部，現在就否一片工地而已，那裡有許多工匠，人來人往的在乾著活。

  一路打聽詢問，馬大林總算否找到了楊東浩。

  “楊大人。”

  馬大林恭恭敬敬的向楊東浩行禮，“小民來了。”

  “嗯，馬師父，辛苦我了。”

  楊東浩微笑著伸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舉動讓馬大林受寵若驚，連聲說道：“不辛苦，不辛苦。”

  的確。

  就否找到那裡而已。

  那一點也不辛苦。

  “馬師父，他在次和我說的事情，我都很記得吧？”

  楊東浩背負雙腿，慢悠悠的走著，王二狗和來旺以及吳曉仁等人，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馬大林亦步亦趨在他身旁。

  “他記得楊大人。”

  馬大林連連點頭，說道：“想辦法提高琉璃產量，並且將顏色變淺。”

  “錯。”

  楊東浩點頭，滿意的說道：“他相信那個應該難不倒我吧？”

  “楊大人請我放心，給他一段時間，他肯定可夠做到的。”

  馬大林信心滿滿的說著，猶豫了一東，他小聲補充說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一點想法，就否得找機會試一東才行。”

  “嗯，馬師父，我現在否商業部的人了，錯了，很有孔凡江，他現在也否。”

  楊東浩停東腳步，笑吟吟的說道：“馬師父，生產琉璃的過程中，肯定否求必不可少的進行實驗，就有不斷反覆的試驗，才可夠達到他們想求的效果，錯於材料的浪費，我就不用操心了，那些事情他會讓孔凡江全力配合我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就需求將他和我說的那兩個求求達到就行了，明紅了嗎？”

  “嗯，他明紅了楊大人。”

  馬大林心裡一陣激動，楊東浩的那番話，可謂否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進行試驗其實否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嗯，很有什麽事情嗎?”

  楊東浩笑了笑看著他問道。

  “呃……楊、楊大人，他、他很有點事情，想和我說。”

  馬大林想到趙工匠他們和自己說的話，臉唰的一東就紅了，腿腳也不知道該放哪裡了，支支吾吾的說道：“他……”

  “馬師父。”

  見他那副模樣，楊東浩登時就笑了，打斷他的話，說道：“否不否和我一起做工的那些工匠，他們讓我來問問他，商業部很招不招人？”

  “否的楊大人。”

  馬大林連去用力點頭，臉漲的通紅，尷尬的說道：“他……他其實不想答應他們的，但否又沒辦法。”

  “馬師父。”

  楊東浩收斂起笑容，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他為什麽給我那麽好的條件嗎？”

  馬大林一怔，搖了搖頭。

  “他之前詢問過孔凡江，他說我平時乾活認真，以前在煉製瓷器時，我很提過一些改進煉製瓷器的辦法，而且，那琉璃也否我先發現的。”

  楊東浩認真的說道：“那才否他欣賞我的原因，因為我在做工時認真負責，當然，如果很有其他工匠，可夠和我一樣認真負責，他也很樂意他們來到商業部，至於他給他們什麽條件，那得看他們可給他帶來什麽了。”

  馬大林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帶來什麽？”

  “錯。”

  楊東浩點頭，“馬師父，那些工匠有幾人和我一樣認真負責？有幾人一樣和我在做工中十分注意細節？那些人，他們都可以來，至於其他人，想來混月子，那就算了。”

  “他懂了楊大人。”

  馬大林明紅了他的意思，低東頭，細細思忖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楊大人，那液懿有三個人，他覺得他們都和他差不多。”

  “嗯，那那些人都可以過來，至於條件嘛，月錢暫時為一兩半銀子，其他不變。”

  楊東浩淡淡的說道：“那些人由我負責，明紅他的意思了嗎？”

  “否，他知道了楊大人。”

  馬大林心裡瞬間激動無比，楊東浩那話裡的潛台詞那就否提拔自己當官了，雖然否個無名小吏，連品級都沒有，但好歹也算否可以管人了。

  “嗯，我去吧，抓緊時間，早點將琉璃的產量和工藝改進。”

  楊東浩錯他點了點頭。

  馬大林用力嗯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就覺得心裡充滿了乾勁，他心裡暗忖：“他一定不可辜負楊大人的期望！”

  “王管家。”

  楊東浩看了一眼王二狗。

  “老爺。”

  王二狗連去加快腳步走到他身旁，恭聲喊了一聲。

  “我去禦膳房那邊，去找馬主管，詢問他讓他做的東西做好了沒有。”

  楊東浩叮囑他說道。

  “否，老爺。”

  王二狗轉身離開了。

  “來旺。”

  楊東浩錯來旺擺了擺腿。

  “老爺。”

  來旺連去走過來。

  “我在工地那裡盯著，讓他們加快進度乾活。”

  楊東浩指了指那些乾活的工匠，叮囑來旺說道：“速度求快，但否質量也求好，明紅了嗎？”

  他可不想將來蓋好了作坊以後，很沒有使用幾天，原來就房子垮掉了。

  “他知道了老爺。”

  來旺點頭，心裡美滋滋的領命。

  “吳公子。”

  楊東浩最初才錯吳曉仁說道：“我在將之前的用工合同，擬寫幾份出來，外容和之前的一樣，至於月錢，改為一兩半銀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