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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羽喬,妳幹嘛定在那裡不動?」方童童坐在沙發上,一臉曖昧不解,直盯著白羽喬蒼白的臉龐。
家中有人?
白羽喬驚訝的抬起頭,心中的期待因為那是女人的聲音而失落。
「童童?怎麼是妳?妳是怎麼進來的?」她有氣無力的望著方童童那張圓滾滾的臉,突然好羨慕無憂無慮的她。
「當然是有人開門讓我進來的啊!」方童童邊說邊吃餅乾。
「誰幫妳開門?」除了她這個主人之外,誰有她家的鑰匙?
「軍拓也。」方童童翻個白眼。她的好朋友沒有忘記昨天晚上軍拓也住在她家吧?
「軍拓也?」聽到這個名字,白羽喬的身子明顯冷僵,臉蛋扭曲得好難看,眼眶開始泛紅。
「是啊!妳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妳忘了我昨晚打電話給妳說要來妳家住嗎?結果妳竟然讓那個男人住在這裡一整夜,害我無法進來。」方童童的語氣不太高興,咬餅乾的力量稍微大了些,好像在洩恨。
白羽喬眨了眨眼睛,強忍住淚水,故作堅強的說:「妳……妳怎麼知道他在這裡住了一整夜?」
莫非童童躲在她家門口偷看?
「因為昨天晚上我跟在軍拓也的身後,發現他按了妳家門鈴,接著走進屋裡,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所以一直在門外等,看他何時才會離開。」結果她很可憐的在門外睡了一晚,直到天亮的時候,軍拓也才走出羽喬家。
「妳……妳在外頭等了一晚?」白羽喬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語氣吃驚。
「是啊!」
「那妳現在怎麼不回家休息?」她確實是忘了和童童約定的事情。
「因為有人發現我睡在門外,又發現我和妳是朋友,請我在妳醒來的時候幫他傳話,我工作沒有完成,怎麼可以走?」方童童又是理所當然的責備,誰想得到羽喬竟然睡到下午才起床,害她又在沙發上睡著了。
「誰要妳傳話……軍拓也?」白羽喬小心的詢問,感覺心臟正在狂跳。
「不是他,還會有誰?」方童童的眼神轉為曖昧。
「他……他說什麼?」白羽喬的雙手緊握,從來不曾這麼緊張。
方童童刻意清了清喉嚨,認真的站起身,看著好友,「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妳就休假一天,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後再來找妳,沒事別出門,現在外頭的情況很危險。」
白羽喬沉默不語,看著方童童,無力的跌坐地上。
他沒有走,不,他是走了,但不是離開她,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去上班。
對啊!現在是上班時間,她怎麼會忘了呢?看她睡得這麼熟,所以他沒吵醒她,還說下班後要來找她,她……她這個大笨蛋,虧她方才還那麼難過。
「羽喬,妳到底怎麼了?喔,我知道了,昨晚被操到腿軟。」方童童蹲在白羽喬身旁,不斷的擠眉弄眼。「幸福喔!美滿喔!快樂喔!」
「妳在說什麼?」白羽喬破涕為笑,臉色通紅,用手肘輕撞好友。
「妳在想什麼,就代表我在說什麼囉!」看她一臉幸福,方童童羨慕的嘆了口氣。
全世界就屬她最慘,有家回不得,原本想來借宿,沒想到卻在門外睡了一整夜,又想到軍拓也晚上要回來,看來她是不能請羽喬收留她了,那……那她到底要去哪裡,才能躲避那個可怕的男人?
「童童,妳怎麼了?在想什麼?」心安了不少後,白羽喬終於又露出笑容。
方童童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既然我已經把他要告訴妳的話傳達給妳知道,那麼我要走了。」她還得想一想,今晚要睡在哪裡?
「妳要走了?我和妳一塊出門。」白羽喬想到公司,因為想要見到軍拓也。
「出門?」她出得了門嗎?方童童露出難看的笑臉。「我覺得妳現在乖乖待在家裡比較好。」
「為什麼?」
「妳有沒有覺得外面很吵?」方童童伸手指著陽台方向。
白羽喬不解的轉頭,看向緊閉的落地窗,「嗯,雖然關上窗戶,可是外面好像真的很吵,我聽到不小的嘈雜聲。」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妳還是待在家裡看電視,今天的新聞台很熱鬧喔!對了,因為太吵了,我把電話線拔了,如果有空,記得打電話回家,伯父和伯母急著找妳。」方童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拿起袋子,急急忙忙的離開。
「什麼?聽不懂啦!童童?」
方童童給她的答案,就是十分響亮的關門聲。
白羽喬不明就裡的皺起眉頭,「這麼神祕?為什麼今天的新聞台很熱鬧?」
她站起身,拿起遙控器,轉到新聞台頻道。
五分鐘後,她震驚得尖叫出聲。
「軍拓也,你竟然設計我!」
※※※※
晚間八點,門鈴才響起,大門便迅速被開啟。
「原來妳這麼想我,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我。」軍拓也容光煥發,雙眸微瞇,嘴角上揚,好心情全反應在臉上。
白羽喬的表情難看得不得了,腦海裡閃過數十種殘忍又駭人的殺人手法,她睜大眼眸,冷不防伸出手,一把將他拉進屋內,用力關上門。
他理所當然的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又拉開領帶,撥亂平整的黑髮,讓自己呈現放鬆狀態。
「你的心情很不錯嘛!」她的語氣有點冷。
「是很不錯,沒有什麼煩惱。」一下班回到「家」馬上能見到心愛的女人,如果他沒猜錯,這種滋味應該就是所謂的幸福。
「沒有?你確定沒有?」白羽喬雙手扠腰,努力隱忍的怒火瀕臨爆發邊緣。
「當然沒有,有什麼事是我應該要煩惱的嗎?」軍拓也一臉無辜的反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快樂的心情。
「軍拓也,你再裝傻!」她氣呼呼的轉身,打開電視機。
新聞台主播正在播報的新聞,她今天看了一整天。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舒服的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盯著電視畫面。
「根據本台記者的明察暗訪,目前掌握到的最新消息是,媒體王國的總裁軍拓也與白氏企業的千金白羽喬正在熱戀。為了掩人耳目,白羽喬擔任軍拓也的私人祕書,一同上下班,工作時間待在只有兩人的辦公室,每天下班後也一塊回到白羽喬的住處,一天二十四小時親密相處。」主播根據記者偷拍兩人形影不離的畫面,看圖說故事。
「什麼叫做我們正在熱戀?我們何時熱戀了?你也不過來我家住了一天,為什麼會變成每天下班後回到我的住處?」根據新聞台所播出的畫面,有他們兩人站在一塊、坐在同一輛車內、一起吃飯、相偕離去等,顯然記者跟拍了一段時間。
「拍得還不錯嘛!影片裡的男女主角,男的帥,女的美,畫質清晰,讓人看了一目了然。」只可惜少了男女主角相擁親吻的鏡頭。軍拓也滿意的讚揚,一點也沒將白羽喬難看的臉色放在眼底。
「這不是重點,我說的是,為什麼我們會被誤會成戀人?」她氣憤的擋在他的面前,聽到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詞,非常不滿。
「針對軍白戀,我們實際採訪媒體王國的幾位員工,事實上,關於白羽喬的真實身分為白氏企業的千金,似乎沒有人察覺。」主播盡責的跟著播出的畫面口述解說。
白羽喬冷冷的瞪著電視螢幕,發出不滿的抱怨聲。
「請大家仔細瞧畫面上左邊的這名俏女郎,她就是白氏企業的千金白羽喬。」
螢幕上出現白羽喬和軍拓也在餐廳用餐的畫面,以及白羽喬某次替白氏企業旗下「金」品店剪綵時,她那端莊柔情的儀容。
「現在的記者真厲害,竟然有辦法在妳任職白氏企業時拍下這珍貴的畫面。」軍拓也認同的點頭。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嗎?我都快急死了,你還在那裡對我的模樣、個性評頭論足!自從看到新聞後,我連門都不敢出,不但有一堆記者堵在外頭等我,連電話線我都不敢接上。你知道嗎?剛才我一接上電話線,電話鈴聲不斷響起,我想打電話給我父母,向他們解釋這一切,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白羽喬心急的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一想到父母看到電視新聞播報她和軍拓也在戀愛,他們一定有很多問題等著要她解釋,可是她毫無頭緒,不知如何是好。
軍拓也優閒的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白羽喬,不懂她為何如此煩躁。
「妳很困擾?」
她停下腳步,一副他在問廢話的模樣。
「你認為我一點也不困擾?」
「有什麼事值得困擾?」他還是老神在在,瞧她現在的模樣,看來還不知道那些事。
「我不希望大家發現我們兩人有任何關係。」白羽喬憂心的大吼,然後又開始自責。
都是她不小心,原以為自己只是個沒人會注意的小人物,偏偏忘了自己正跟在一個名聲響亮的大人物身旁。
只要和軍拓也牽扯上關係,她的人生就像被放在放大鏡下,一舉一動都會被眾人仔細評估,拿來大做文章。
她真是笨死了,竟然替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這個女人啊……瞧她洩氣成這副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世界末日快到了呢!情況有這麼糟嗎?
軍拓也眼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露出從容不迫的笑容,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將她攬進懷裡,任由她無助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所有的問題由我負責解決,妳什麼都別擔心。」
「就是因為你的關心,我才煩惱。你在設計我,對不對?你明知自己是名人,明知我的想法簡單,不會想太多,卻每天帶著我東跑西玩。被記者盯上這件事,我猜你一定早就發現了,你卻沒有告訴我,也不幫我把那些消息壓下來,你不是媒體界的大哥嗎?為什麼願意讓自己的新聞成為眾人討論的話題?為什麼要讓大家誤會我們的關係?」
如果她到現在還沒發現這一切全是他的計謀,那她不是太笨了嗎?她可沒天真到這般地步。
她第一次和他見面,便知道他是危險人物,千萬不能和他靠太近,可是她就是太沒用了,竟然這麼輕易的被他設下的圈套耍得團團轉!
嗚……現在他還說要負責,那……他要怎麼負責?
為什麼?軍拓也溫柔的輕拍白羽喬纖弱的肩膀,露出苦笑。當然是為了得到她,否則他何必費這麼大的勁,還得忍受那些人的跟蹤。
這個小女人啊!她真的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是不是……他該再下一劑重藥,才能真正實現自己的渴望,讓她承認他屬於她?
「現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二十分鐘前,各大媒體收到一封署名為媒體王國所寄來的光碟,裡頭正是媒體王國的總裁軍拓也親自發表的聲明……」主播字正腔圓,神色慎重的說。
來了。軍拓也露出極為得意的笑容,眼睛閃閃發光。
白羽喬疑惑的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的表情,心頭直發麻,愈來愈不安。
她是不是完蛋了?
「大家好,首先拓也在這裡謝謝大家關心我和小喬的問題。」畫面上的軍拓也身穿黑色西裝、藍色襯衫,髮型整齊,正是今天出門的模樣。
她瞇起眼,來回打量眼前的男人和螢幕上的他。
「在這裡我必須向大家聲明一件事,關於傳聞中的軍白戀……是事實。當我第一次見到白氏企業的千金小喬時,就被她吸引,進而展開一連串的追求行動。」軍拓也的笑容隱含著幸福。
他和藹可親的面容就是平時慣有的表情,但是白羽喬看在眼裡,卻像是世紀大魔王般可怕,讓她毛骨悚然。
說謊!這個男人在說謊!什麼被她吸引?什麼軍白戀是事實?他說謊不打草稿,明明是虛構的事,他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當眾宣佈。
「我想大家都知道小喬是我的私人秘書,關於這一點,有一部分純屬個人私心,另外一部分刻意隱瞞,當然是不希望她白氏企業千金的身分替她在工作上造成太大的困擾。這樣的回答,應該能給大家一個清楚又滿意的交代,這也是身為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所該有的保護與體貼。」
「你在說謊!」白羽喬低聲吼道,眼眸冷戾,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捶打眼前的胸膛。
軍拓也不為所動,笑看著電視上的自己,很滿意的替自己打了一百分。
「關於軍白戀,我已事先和白氏企業的總裁聯絡,並向他解釋過了,他非常支持我和小喬的戀情,所以我希望大家看到這段影片後,能給予我們最高的祝福,讓我們擁有私人的相處時間和寧靜。關於後續發展,這是當事人的問題,我以媒體王國總裁的身分強烈要求各大媒體不要再進行任何無意義,或者令人極為困擾的干涉與批評,同時我也要求媒體王國的全體員工從現在開始,不得洩漏關於我和小喬的任何情況。如果發生上述我所說的事情,我會非常樂意以法律途徑來解決所有的問題和困擾,謝謝。」
明明是極為強烈的公開性威脅,但是因為軍拓也笑容可掬的親切態度,似乎成為誠懇的請求。
「好的,以上是本台插撥的最新消息。接下來,讓我們再來看看二十分鐘前,本台記者拍攝到軍拓也的私人轎車進入白羽喬住所的地下停車場,以及眾多記者追逐軍拓也的車子的獨家畫面。」主播一說完話,隨即又轉換畫面。
「你說,為什麼要對媒體撒這種謊?這樣不就被誤會得更深了嗎?」白羽喬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大吼。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明明有能耐解釋一切的情況,偏偏愈描愈黑,巴不得她的名聲因他而毀於一旦,連她的父母都被他騙了,接下來她要如何向大家解釋?誰又會接受她的說法?
軍拓也露出不解的神色,對她極力的反彈無法理解。
「少在我面前露出無辜的神情。」她多次因為他這樣的表情而淪陷,現在才會被標上軍拓也所有權的標記,她再也不相信他,再也不要被他騙了。
「妳在不高興什麼?被大家誤會我們的關係?妳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對媒體撒謊?我何時對媒體撒謊?從我一進門開始,妳的情緒愈來愈激動,我有什麼地方惹得妳不滿?」他的神色變得凝重。
此刻的他,看起來有點可怕,尤其是他說的話,明明是質問,語氣卻好輕柔,像極了沉睡中的暴龍,在發起火前先給一點甜頭,再突然發出嚇死人的怒吼。
「關係?我和你哪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般的上司和屬下,你是付錢的老闆,我是領錢的員工;你下命令,我負責完成。你竟然對大家撒謊,我們何時成了情人?你哪一天、在哪個地方、幾分幾秒要求我成為你的情人?從來沒有,對吧!既然沒有,你怎麼可以胡亂說我們在一塊?什麽熱戀?什麼情人?工作上的情況也是,明明是我需要工作,你為了和我成為朋友,我們談好條件,給我工作,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你懂不懂?朋友的定義是沒有男女之愛,僅有友誼。」白羽喬氣焰高張的說,但在對上他逐漸寒冷的臉色時,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心虛,最後連抬頭盯著他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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