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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灩 -【好好小姐不愛了(愛情四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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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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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 00:10: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茵茵,等會兒我們約唱歌,你去不去?”

    同事下班前過來邀約,杜樂茵笑了笑,語帶抱歉地搖頭道:“拍謝,我有約了唷。”

    “呴,又有啊?”同事說不清是羨慕還嫉妒,忍不住抱怨。“你最近很難約喔!”

    “哪有,我之前都嘛有去。”杜樂茵抗議。

    同事不屑地哼了兩聲。“約你你說不來,來了你又不High……”刻意怪腔怪調,唱得杜樂茵好氣又好笑,推了她一把。

    幾個同事嘻嘻鬧鬧,換好衣服出了更衣室,離開公司。

    夜幕低垂,連百貨公司都打烊的此刻,繁華的台北城仍舊一片喧鬧景象,似乎沒有休憩的時候。杜樂茵笑笑告別同事,獨自一人加快腳步,直到穿越了前頭一處公園,才稍稍放緩。

    對面的馬路上停了一台銀色的Lexus,車頭燈在黑夜裏熒亮得好似等待旅人歸宅的燈火,她不自覺微笑,奔上前,很自然地拉開車門坐進去。“等很久了——嗄?”

    “你是誰?”

    老天,搭……搭錯車了?

    駕駛座上的陌生男人顯然也吃了一驚,杜樂茵超級糗,邊道歉邊下車,尴尬到不行。她居然連確定一下車主都忘了……

    “樂樂?”還沒把人家車門關好,簡礎洋便自另一頭趕了過來。

    他步伐急速,表情嚴峻,杜樂茵還處在剛才的窘況裏,見了他多少松了口氣,不料他氣急敗壞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忽問:“手機怎麽沒接?”

    “呃?”杜樂茵一愣,騰出手掏出手機一瞧。“啊,沒電了……”

    “……”簡礎洋無言,深呼吸好一陣才放開她。“我遲到了。”

    他語氣很硬,隱含對自己的責備,她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會啊。”他們實際上也沒約定確切時間,畢竟她下班未必每天准時,偶爾會提早或拖延五到十分鍾,但仔細一想,確實沒有一次是由她等他。

    所以她剛剛才會下意識就……

    想到自己上錯人家車的糗事,杜樂茵臉紅。簡礎洋沒多說,只在內心默默決定,往後他得更早到。

    他拉著杜樂茵上車。剛才那一幕簡直就像杜樂茵要跟別人走了,聯想起前些日子看著她和別人親密,與他卻似隔了楚河漢界……簡礎洋不禁心慌。該死的跨國會議!他腹誹,從沒爲公事如此煩躁不堪,好不容易挨到結束,她手機卻打不通……

    即便知曉眼前發生的事不過只是誤會,他心裏仍舊難受,致使他一路上不言不語,很是陰沈迫人。

    杜樂茵原先正在解釋這起烏龍,察覺到他的異狀後不禁也沈默下來,車廂內一時無人說話,只剩廣播的樂聲空蕩地遊走在兩人之間。

    簡礎洋把車駛進她家小區。從兩人“和好”後的一個月來,他都會騰出時間接她下班,杜樂茵一開始不想他特意如此,他卻非常堅持——而且他聰明地換了一種方式,用很淺淡卻仍掩不住失落的口氣道:“你不喜歡,我就不做了。”

    真是……教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索性隨他去,但仍配合他的工作習慣,盡量把班都調換成了晚班。

    簡礎洋臉色鐵青,她在黑暗裏瞅睬他沈冷嚴肅的側顔,暗暗歎息。他這麽忙碌,下班時機多數不定,如今卻堅持一個多月,該是極限了……等車停好,她便道:“那個……之後,你不用特地來接我了。”

    他一驚。“爲什麽?”

    杜樂茵爲他激切的反應感到奇怪。“你不是很忙很累了?既然如此,就不用再勉強……”

    說罷她准備下車,他沈聲阻止。“等一下,誰告訴你我很忙很累的?”

    她一愣,心想這種事看你的態度不就知道了嗎?想起他路上一臉很不高興、很不耐煩的表情,她心裏酸酸的,不禁歎道:“你這又是何苦。”

    簡礎洋一顆心幾乎擰在那兒。他知道,他們現今情況不算複合,她只是給了他一個重新追求的機會,這段日子他們兩人的互動更是規矩清白得好比一杯溫水,不冷不熱。

    他懂緣故,當初是他讓她的一腔熱血傾盡失溫,現在若要繼續未完成的沸騰,肯定需要時間,他甚至有覺悟……也許,她永遠都不會達到他期望的溫度了。

    想到這兒,內心不免一陣失落。

    杜樂茵見他久沒說話,以爲他是在考慮同意,遂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下車了。”

    簡礎洋立即捉住她,下意識就往懷裏帶。

    “呃?”她一個不穩,上半身栽進男人胸膛。

    太久沒這般親昵貼近,杜樂茵渾身一顫,簡礎洋感覺到,明白這下壞了。他和杜樂茵目前尚未親近到這種地步,從前的一切等于全數洗牌重來,偏又放不開手,只得尴尬地硬是抱著,不上不下。

    她大半個身軀卡在煞車位置,尤其在窄小的車廂裏姿態更顯窘迫,某人卻這樣停住了……杜樂茵雙手抵著男人大力起伏的胸膛,感覺手心底下全是燙的,教她禁不住苞著口幹舌燥,臉紅耳熱。

    她不敢擡頭看,只是迷惑他怎會……這麽突然……

    結果三分鍾都過去了,兩人還是維持這般尴尬姿勢。杜樂茵哼了兩聲,想掙開,卻同時察覺手心底的心跳變得如此迅疾,好似在緊張、害怕……

    這一點都不像他。她被他感染,忽然也不想再抵抗了,她下定決心,開始挪動身子,簡礎洋不及阻止,看著她嘿喲一聲越過煞車,整個人用面對面的方式跨坐在他腿上。

    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親昵,呼吸一下子梗住了,胸膛緊繃著,心思缭繞成一團毛線,任她貓兒似地用爪子撩撥、玩弄。

    杜樂茵用自己的手一寸一寸確認男人的反應,慶幸此刻人在黑暗裏,他看不清她灼熱發燙的臉。她憐憫這具身體糾結僵硬,怕是長久沒好好休息過,她心裏舍不得,溫言道:“你真的不用再來接我沒關系。”

    簡礎洋又不是吃素的,被她一會兒糖一會兒鞭地對待,即便物件是她也很難不發作。他猛地把她按住了,拿出生意場上討價還價的本色道:“那我們就去約會。”

    “嗄?”杜樂茵莫名其妙,結論怎會是這個?“可你不是很忙?休假又沒事先排好,以前也沒這樣……”

    “那是……”該怎麽和她說明?畢竟都住在一起了,自然就沒有在外頭晃蕩的必要——這麽一想,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究竟有多貪圖方便,她沒提,就不做,連她一直期待的墾丁行,最後都沒去成。

    他歉然地加重了擁攬她的力道,杜樂茵以爲他是擔心她鬧脾氣、說反話,便拍了拍他。“我是真心的,我說過你不用特地去改變,我不要你過得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喔。”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簡礎洋繃緊下颚。他不開心,是除了今天,她貼近他的程度始終有限。

    他不說話,她當他默認,原不想把話說得太白,但看來是沒辦法了。“你今晚臉色一直都很不好看,我才覺得這陣子你是不是太刻意了?其實大可不必這樣……”

    講到這兒,她苦笑。這一番話自己早就該說了,他顯露的疲憊不是一天兩天,是她也貪求這般安和平靜的時光,裝作無所知地一延再挪,畢竟兩人當初交往幾乎沒有所謂追求的過程,這對她來說,很新鮮、很虛榮、很享受……

    唉,她變得貪心了。

    簡礎洋在黑暗裏沈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忽地扭開了車裏的燈。

    杜樂茵反應不及,整張臉仍紅彤彤的,烏黑的眸波光蕩漾,潮潤誘人,簡礎洋再沒忍住,捧住她的臉便親吻上去。

    睽違了大半年的親吻,但身體似乎還很熟悉讓彼此悅樂的方式,口舌親昵相貼,沒一會兒便綿綿密密地纏吮在一起,仿佛要融化了一般。杜樂茵沒抵抗,只在一時的訝異過後放松了嘴唇,柔柔地承接。

    簡礎洋大掌緊貼在她腰後,有意無意地隔著衣料摩挲她敏感肋骨,恍若彈奏一般逼出她隱忍住的甜膩嗚咽。她明顯動情,粉膚潮紅,細小的汗珠嘗起來甜得像蜜,誘人舔舐。

    他隱隱想起兩人的第一次,她所有的反應全是他教的,他花了很多時間,富有耐心地一遍一遍軟化她生澀的身體,而她就像個乖巧受教的學生,分明羞極了卻仍盡力地綻放自己,教人憐愛至極……

    他恨自己,爲什麽沒在當時就察覺到她的珍貴?

    簡礎洋指尖撫過她顫抖濕潤的眼睫,沒把這吻繼續下去。

    不是不想,偏偏地點跟情況都不適合,他按捺住體內的躁動,但仍依戀不舍地在她唇瓣上流連了好一陣子,這才退開。

    “……礎洋?”

    簡礎洋環抱住她,把頭深深埋入她柔軟的腹間磨蹭,這般親密,他等了足足快一年,甚至差點以爲……自己等不到了。

    杜樂茵癢得笑出聲來,這時卻聽他低聲敘道:“公司裏大老不放過我,他們對周年慶的企劃一直有意見,卻又提不出更有力的方案,招商進行得不大順利,改裝的預算撥不下來,第二季的業績快達不了標……我好累。”

    她靜靜聆聽,這是第一次……簡礎洋在她面前,像個小孩子般地發牢騷。

    “有個叫‘glamour’的紐約品牌,我不知道你聽過沒。他們准備在台灣設櫃,全省僅此一間,很多家都在搶,那間公司的老板特助是個狠角色,會議不斷延長,我想掐死她……好不容易結束,你手機不通,我一路趕過來卻看見你上別人的車,我很生氣……”

    他很生氣,但知道不能怪她,一切只是意外……很剛好、很該死的意外。

    他難得浮躁,怕自己一開口就發作,只得噤口不語,板著臉是想掩蓋住心裏的陣陣酸疼,沒想到卻讓她誤會。“我累了一天,只想快點看到你。正確來說,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祈禱你能在我身邊。”說完,他略停頓道:“當然,最好是在我的床上。”

    杜樂茵一愣,還沒爲他方才那番言語感動,隨即變得哭笑不得、又羞又窘。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挪開身體,簡礎洋卻把她按住。“別動,投懷送抱的滋味難得,我還沒嘗夠。”

    什麽啊!她努努嘴,乖乖沒動,但想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叮咛。“不能亂來喔。”

    簡礎洋挑眉。“亂來的定義是?”

    “……你腦裏想的那些事。”

    “我腦裏想很多事,能不能舉個例?”

    見他當真一臉討教的樣子,杜樂茵好氣又好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下車,簡礎洋當然是不許。這磨磨蹭蹭間,火就撩了起來,他沈聲阻遏。“你再動我就要亂來了。”甚至怕她聽不懂,整個人還往上頂了一下。

    “這……”杜樂茵小嘴張大,羞都羞死了,要命的是這姿勢還是她主動的,真出了事,怪不了人。

    這下子兩人都在那兒動彈不得,她更是尴尬,完全不敢多瞄男人一眼。

    坦白講,她……並不討厭和簡礎洋做那種事,在身旁幾個櫃員百無禁忌地聊到女人在床上應該怎樣怎樣的時候,她聽著記住了,卻沒一次施行成功。因爲一被他按倒,她就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似被卷進了巨大的漩渦裏,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記得男人聳動的身軀很有力、很強悍,她……很快樂。

    “樂樂……”簡礎洋呼息粗重,聲嗓因過度的壓抑而顯嘶啞。

    他緊貼在她耳邊呼喚,杜樂茵渾身一機伶,腰都軟了。這男人真是她的軟肋,一被戳到就軟綿綿的全身無力,她不知道該不該讓這情況延續,只得道:“我……我要下車了。”

    “嗯。”這次,簡礎洋沒再反對。

    他解開車鎖,在她嘴畔輕輕地親了一下,她還不及說什麽,就聽見他道:“這半年,我作夢都在想這一天。”

    杜樂茵心裏就像被一根細細長長的針紮到,麻麻疼疼的。

    她眼眶略濕,忍不住道:“你活該。”

    “是,我活該。”簡礎洋苦笑道。

    聽他承認得這麽幹脆,她很沒用地又心軟了。

    她歎息,從以前到現在,她只會一種愛人的方式——那就是全心全意地奉獻、仰賴對方,她想象不出其他的,改都改不了,所以才會在信仰傾頹後格外地害怕重蹈覆轍,學習有所保留,但終究與她本性相悖……何況這樣半吊子地去愛,又有什麽意義呢?

    王菲唱過的:將愛進行到底。

    杜樂茵下車,簡礎洋隨後,目送她背影,她被盯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轉身催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啦!”

    他倚靠著門,似乎沒有動身的意思。“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

    她的臉不自覺紅了紅。現在這情況,進去了絕對不僅僅是喝杯咖啡這麽簡單。

    她打算放開了,愛都愛了何苦矯情?問題是……

    “我買好咖啡豆再請你上去。”

    簡礎洋一愣。他只是順勢說說,沒料她竟有放行之意,這麽好的機會他本能不想放過。“其實我現在不太喜歡喝咖啡……”

    “那你想喝什麽。”

    “有什麽喝什麽。”

    杜樂茵臉紅了。“你……你總要讓我准備一下。”

    她越說越小聲,幾乎快被夜風掩蓋,他想一想確實是自己太躁進了,又不是青春時期的高中男生……他正要說待她進屋了他就走,卻見她羞澀地緊抿著唇,吞吐半天才呐呐地冒出一句。

    “我家裏……沒有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哪個東西?簡礎洋不遲鈍,一下子領悟過來。

    沒想到她指的“准備”居然是這個……是不是代表她心理上已經願意接受他了?

    兩人在街燈下對視了半晌,杜樂茵這兒是羞窘尴尬,簡礎洋那兒是沈吟思考。

    良久,他緩緩開口打破平靜。“我車上有。”

    “啊?”

    他咳了一聲。“一個月前買的。”

    見她滿臉呆然,簡礎洋這才補充。“還可以再放一陣子,應該是不會過期。”

    一般保險套的保存期限大約三到五年,他想總不至于要等那麽久吧?就在同時,杜樂茵遲疑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擺,朦胧的街燈下仍然能看見那張臉正紅得不象話。

    “只有養生茶,其他……什麽都沒有喔。”

    簡礎洋一頓,眸眼驚訝地睜大,隨即把很努力講出這句話的她抱入懷裏,緊貼在她耳邊道:“那也不錯。”

    她聽見男人明顯情動而顯低啞的嗓音,心神一顫,悸動不已。她不想騙自己,她對這個人極有感覺,單單是被這般擁抱著,就覺得有股熱度快滲進骨子裏,令她全身虛軟發燙,什麽都無法拒絕。

    杜樂茵首度讓他進到自己賃居半年多的屋子裏,一開燈就後悔自己這陣子貪懶,東西亂扔,沒好好整理。她慌張地走往沙發,把上頭散落的衣物拾起,尴尬道:“那個……你先坐——啊!”

    她驚呼,只因整個人被攔腰提起,那堅實灼燙急促起伏的胸膛熨貼在她背後,傳來陣陣教人眩暈的熱氣,簡礎洋直截了當。“不用麻煩了。”

    “床在哪裏?”

    “……”

    “還是你想在沙發上?”

    杜樂茵簡直快暈倒了,只能一邊慶幸自己是被人從後抱著,看不見臉,一邊顫顫地指向房門。他領會,抱著她進房。其實對他來說不管地點在哪裏都無所謂,只要懷裏的人是她就夠了。

    事已至此,杜樂茵完全沒有一點抵抗念頭,門板剛關上不過一秒就被拉過身壓在上頭狠狠親吻。在車上的時候分明不厭其煩地吻過了,他卻似毫不餍足,貪婪地銜住她的嘴唇,反複吮吸。

    杜樂茵害羞地承接,環抱住男人在西裝底下緊窄健壯的腰,心底有種很甜蜜的滋味在發酵,輕飄飄地快要暈上了天。

    衣物在磨蹭之際顯得格外累贅,簡礎洋把西裝外套脫落在地,裏頭裝載的物事發出沈悶一響,她主婦慣了。“我去挂起來——呀?”

    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推倒在床鋪上,看著男人一把抽開領帶,扔在地上,那姿態表情實在性感又迷人,十足引人心焦。她羞到不行。哪有人連脫衣服都這麽好看的啦……

    簡礎洋邊笑觑她反應邊脫下襯衫,露出一大片厚實健碩的肌理。“還好這半年我沒忘記健身。”

    杜樂茵臉紅了紅,哼哼兩聲,故意掐了一把他胸膛道:“是啊,你要長了肥肉,我就不要你了。”

    他一下子停了呼吸,用力捉住她火上澆油的手,傾身堵住她的唇。“那我得賣力點,讓你沒空說不要才行。”

    “嗄?”

    接下來發生的事堪稱一場激烈風暴,她被卷入其中,差點兒連魂魄都沒剩。第一回的時候,簡礎洋的動作還能看得出急切,風卷殘雲似的,將她一下子侵吞,她水裏來火裏去,好幾次想開口說不,偏偏不是被男人強悍的力道擊潰,就是被深深地吻住了嘴,無法言語。

    等到第二次,他終于有了余裕,步調見緩,卻又壞心眼地刻意使她焦灼難耐。

    杜樂茵被疼愛得整個身子都在抖,他細密執著的**幾乎要使她崩潰哭泣,從大腦到腳趾都像要融化了,每個細胞再不屬于自己。

    她終于嬌聲求饒,可每說一個“不”字,男人就像禁止她說出口般撩撥得更加厲害。在一陣深入而熱切的挺動裏,杜樂茵感覺自己的體內仿佛發生一場小辨模的爆炸,腳趾頭顫顫麻麻地不覺蜷起,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身體的激潮久久無法平息。

    和她聯系在一塊兒的簡礎洋自然感覺到了,他吮去她眼角滲出的淚,體貼地沒再繼續。好一段時間裏,只聽得見兩人相互急切的呼吸,直到杜樂茵平複下來,他才拂開她頰畔散落的發,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際。

    “好厲害啊……你剛才很有感覺對不對?連我在你裏面都能感受到……”

    杜樂茵臉紅到快滴血,她……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到現在頭腦裏還是一片空白,腰際那兒更是酸酸軟軟的,絲毫動不了。

    簡礎洋抽離了她,輕輕將她翻過身,一開始很貼心地在她腰後揉揉捏捏,過沒一會兒她就感覺不對勁,這次沒敢再說不,只虛虛弱弱、哭笑不得地問:“你真的都不累?”

    簡礎洋睇她一眼,良久才道:“我憋了快一年。”

    “一年?”這數字怎麽聽都不對。杜樂茵扳起手指開始算,他們分手半年、剛和好一個月,加一加了不起八個月,至少要過十個月才叫“快一年”吧?

    簡礎洋看著她的狐疑表情苦笑。“分手前一個多月,你就沒讓我碰你了。”

    對呴!兩人相互沈默,杜樂茵停下數算,垂下頭瞅見床下散落的衣物裏屬于他的領帶,心頭微微泛酸,但她隨即一笑,撿起領帶,忽地翻過身將之系在男人的頸前。“以後……你只能讓我綁。”

    過去的事她不是不傷心,偶爾想到,心還是會疼疼的,但再拘泥下去對他們往後的感情發展並不會有多大幫助,反而成爲一種擔負。不必了,她心痛過、哭過、傷過、恨過,就該到此爲止,現在起,她只要好好地去愛就可以了。

    簡礎洋清楚看見她眼眶裏的一點濕潤,正想替她拭去,卻見她搖了搖頭,任其滑落,晶瑩地化爲一道愛戀的軌迹,教人心顫心憐,心疼到骨子裏。她眸裏的光彩終于又回來了,他何其有幸?在那樣的傷害以後還能重獲她的青睐,依舊是那般全心全意的愛憐……

    他情不自禁,再度吻上了她,任由那條領帶伴隨她細密的愛意綁縛住自己,一輩子不想掙脫。

    過去是他太保留,要愛不愛,以致傷害了人,從今爾後他願學著她在愛裏奉獻自己,虔心信仰,將愛進行到底……

    “其實,領帶有很多種綁法。”

    “什麽?”

    杜樂茵一臉傻乎乎的,簡礎洋勾唇一笑,把脖頸上的領帶扯下,這次她看清了他眸底閃動的那種……很壞的光。

    “例如這樣。”他邊說邊拿領帶綁住了她雙腕。

    杜樂茵頭皮發麻,知道完了,她試圖拆解,卻發現他不知是怎麽綁的,越扯越緊。

    簡礎洋笑看著。“別忙了,這結很特殊,你拆不下來的。”

    杜樂茵又羞又氣,當下面紅耳赤。這……這玩法實在是太超過。“那你就幫我解開!”

    “放心,會的。”他笑了笑,俯下身,拿自己再度勃發的熱情抵住她,滿意地感受到她潮潤的顫動。“……在我教會你新的綁法以後。”

    “……”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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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2 00:11: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杜樂茵幽幽轉醒,聽見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這久違而熟悉的聲音令她嘴角在睡夢裏隱隱上揚,接著睜開眼,發覺簡礎洋正站在那兒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她下意識抹了抹臉,怕上頭有什麽不好看的東西,這小動物洗漱般的模樣令簡礎洋淺淺一笑,彎下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不用擦了,很幹淨。”說罷就要吻上,杜樂茵連忙捂住嘴,讓他只親到她的四根手指頭,不禁挑眉。“怎?”

    “還……還沒刷牙……”她臉紅紅,眼珠滴溜溜地轉。

    他好氣又好笑,直起身。“好,去刷吧。”

    杜樂茵一臉有苦難言。

    “怎麽了?”

    “動……動不了……”她小小聲,腰肢那兒酸軟得厲害,一動就有點刺痛,得花一些時間等症狀緩和。

    簡礎洋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在幾個小時前幹的“好事”,見她在床上縮成紅豔豔的蝦米狀,心情複雜。畢竟對男人來說,可以勇猛到讓自己的女人隔天下不了床,該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但換做承受的女人來講,可就不是開玩笑的。

    “你等等。”他轉身進了浴室,沒一會兒拿了盥洗用具和一條濕毛巾出來。“擡臉。”

    “唔?”還不及反應,濕熱的毛巾就已經貼上她的臉。簡礎洋動作仔細,把她眼角都細細擦過。她舒服地發出輕歎,看著他再拿毛巾一根一根指頭地幫她擦拭,一時有些恍神。記得交往時,他也很喜歡替她做這個做那個,有次就連腳趾甲都……

    她眼眶一熱,他意識到她的異狀,問:“怎麽了?”

    “沒事,我覺得自己很幸福。”那些美好的細節,多少還是建立在“愛”這個基礎上吧?她不該否定,本來想到會覺得很痛苦的事,現在卻漸漸沒關系了。

    簡礎洋笑了笑。“那就好。”

    他給她用了漱口水,這才終于獲馭佳人首肯得以一親芳澤。

    杜樂茵活動了一下身子,比較沒剛起床時那般嚴重了,她看了下時間,早上六點,這麽早?

    “你……你要走了?”

    “嗯,上班前得先回去換個衣服。”他指指挂在手臂上一條貌似鹹幹菜的神秘物品。“襯衫之類還無所謂,但……這個就不行了。”

    杜樂茵認出那條绉到完全不堪再使用的領帶,瞬間憶起昨晚各種這樣那樣的情節,整張臉蓦地脹紅。“誰、誰教你亂用……”

    簡礎洋揚眉。“我認爲那是最正確不過的用法了。”

    啊——夠了!“我、我送你下去。”再糾結在這上頭,她肯定會羞恥到死!

    她又羞又窘地低垂著頭穿戴衣物,他見狀,湊過去俯在她耳邊。“不喜歡?不喜歡往後我就不做了。”

    “唔。”她倏地掩住耳,眼角都紅了,完全是因爲羞的。“那個,也不是……”

    “嗯?”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太突然了。”她沒心理准備。

    簡礎洋一愣,隨即笑了。“那就多練習吧。”

    這時說好或不好似乎都有些不大對,杜樂茵只得沈默是金。

    他們走出房間,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映照進來,陽台的綠色植物迎風飄逸,簡礎洋一瞬間看得出了神,杜樂茵順著他的視線瞧望,道:“花……之前開得很漂亮。”

    “嗯,我看過。”

    她一怔,大抵是聯想到他是什麽時候、怎樣看見的,也就沒再多說。

    “要不喝杯養生茶再走?”她笑笑,試圖緩解氣氛。

    他五官果真皺成一團,硬聲道:“不了,我討厭那東西。”

    “我知道,下次我會記得買好咖啡豆……喔,還有咖啡機。”

    他想說不用了,那些東西,他們原本同住的家裏就有,只要……她搬回去就行了,偏又講不出口。罷了,慢慢來吧,眼下她能在他懷裏,他便覺得滿足,再貪求就要天打雷劈了。

    他一邊在內心感謝自己的失而複得,一邊抱緊了她,杜樂茵也溫溫順順地回應。氣氛平靜且和暖,就在這時大門殺風景地傳來一陣被人開啓的聲響,門打開,那個化成灰簡礎洋都不會錯認的颀長青年站在那兒,驚愕地呆望兩人。“你們……”

    “吐司!”杜樂茵有些羞,畢竟不好意思給弟弟看見自己跟男朋友親密的畫面。

    “你怎麽來了?”

    “我來拿點東西。”前陣子他借居在這兒,有東西忘了帶走。

    瞅著兩人相擁到一半分開的姿態,杜司爵愣愣的,盡避早有耳聞二姐跟這男人又開始走很近,但沒想到不過一個月就造成既定事實……媽媽啊,大姐會殺了他的!

    思及此杜司爵臉色難看,簡礎洋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幾乎忘記這男人的事,或者說是刻意抹煞。基于對杜樂茵的信任,簡礎洋並沒過問她關于杜司爵的種種,不過印象裏他曾在病房裏大喊:“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跟他複合,我不允許!”

    所以,這兩人到底是……

    “啊,吐司你來得正好。”杜樂茵似想起什麽,看了看簡礎洋與弟弟,發現兩人身材差不多,當下靈光一閃。“你那裏是不是有沒用過的領帶襯衫?”

    “什麽?”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隨即各自恨恨地瞥了對方一眼。有沒有搞錯啊?

    “你要我借他?”杜司爵口氣不善。

    “不用了。”簡礎洋更是冷聲拒絕,他甯可luo奔也不想穿情敵的衣物。

    氣氛一下子沈窒下來,杜樂茵不解,想多說一點什麽,可簡礎洋始終沈默,臉色難看。他心裏的在意已經擴散到難以遏止的程度,真想拎起青年的領子問他究竟是哪兒來的?但理智曉得……他打不過。

    她……是不是說錯什麽?私心裏,她不過是想多留他一會兒,不想他一早趕著回去,他卻好像不高興,是不是覺得她幹涉太多了?想起前一秒還很濃情密意的氣氛,她對這情況難免失落,臉色不禁黯下來。

    杜司爵正好面對她,又是做了快三十年的弟弟,一下子便看出二姐臉色不對。

    “你怎麽了?不舒服?”

    他探身,正要伸手過去,簡礎洋看著這一幕,感覺腦子裏有個東西瞬間啪一聲地斷了。“不要碰她!”

    他一把將杜樂茵扯進懷裏,抱得很用力,眼珠子都發紅了。

    他承認,這是嫉妒,燒心裂肺的嫉妒。

    吐司弟當場愣住,一時被他展露出來的獨占氣勢震懾,隨即意識到不對。“嘿,你幹什麽?我是她弟弟!”

    “……啊?”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杜司爵哼哼兩聲,正要把杜樂茵拉過來端詳,偏偏有個人早他一步把人緊緊攬住,一點兒都不給碰。

    “……礎洋?”杜樂茵快窒息了。

    原來……居然……簡礎洋瞬間有股仰天大笑的衝動——當然以他的性格來說,是做不出那麽外放的行爲,所以他緊攬住她,借此發泄自己聽到真相以後激動的心緒。老天,真不敢相信……

    杜樂茵不明所以,只是感受到……他好像很高興?

    關于杜司爵的事,她曾提過一次,但還不及做重點介紹,簡礎洋就一臉沈悶地阻斷她,說:“我知道了”,她也就很自然地以爲……喔,他知道了。

    她不習慣懷疑,尤其他向來有他的方法,所以這一刻,杜樂茵完全沒把事情往“誤會”這個方向聯想,遑論及時解釋。

    倒是被晾在一旁被迫觀看兩人恩恩愛愛的杜司爵不爽了,這……這都哪跟哪啊!

    簡礎洋單方面的誤會解開了,讓他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心情都愉悅到不行——盡避外表上看不出差異。

    正面思考的力量強大,同樣繁瑣的事做來得心應手許多,工作效率大增。唐湘邑看完那完美得連用詞都挑不出一絲瑕疵的企劃書,勾了勾嘴角。“不錯啊,愛情的力量這麽大,你多交幾個,說不定都能掏空唐家了。”

    簡礎洋動作一頓,忽地看向自己這位異母哥哥,堅定道:“我對唐家沒興趣。”

    唐湘邑蹙了蹙眉,隨即不動聲色地掩蓋過去。“你就是這點討人厭。”裝模作樣到了人神共憤的境界,不論在他面前擺了多少權勢、多少誘惑,甚至刻意挑釁,他都是一副沒放眼裏的樣子。

    唐湘邑既信任他,又希望他能偶爾咬一下布袋,這樣至少會讓他的出氣行爲順理成章許多。

    “行了,剩下的我會搞定,你等經費下來就行了。”唐湘邑煩躁地擺了擺手。

    離婚後,他的情緒表現越來越外露,他不喜歡自己這種變化,偏偏……沒辦法。

    “是。”簡礎洋一笑,不論抱持真心還是假意,自己這位異母哥哥在搞定董事會人員上向來有自己的辦法。在上位者能力也許不必卓越,但肯定需要領導風範及冒險精神,更要有看人的眼光及容人的度量。

    盡避唐湘邑一直都有意無意地針對他,給他排頭吃,公事上卻能極爲膽大地賦予他足夠權限去執行。簡礎洋自認,倘若他們立場調轉,他肯定沒法對父親外遇對象的孩子做到同等程度,甚至連公司大小章及私印都交付在對方手裏。

    所以對于輔佐唐湘邑的事,他也從最初的芥蒂轉爲理所當然。簡礎洋想,陶蜜亞會愛上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偶然。

    “下下周,我請秘書幫你安排了飛邁阿密的行程。”簡礎洋忽道。

    “……什麽?”

    “湘茉小姐想了解一下‘棠人’現今的經營情況及一些內部細節,我想有些事當面講會比較清楚。”

    唐湘茉是唐湘邑的遠房堂姐,很早便脫離家族在邁阿密設立了自己的百貨公司,“棠人”初期便是由她一手規劃,後來把棒子交給唐湘邑,回了美國。陶蜜亞曾跟隨她一陣子,對于那位在唐家湘字輩裏出了名的鐵娘子是大大地信服,離婚後理所當然地重歸旗下。

    唐湘邑沈默了一會兒,沒反對也沒同意,只是抿嘴,淡淡地“嗯”了聲。

    簡礎洋便知道這事成了。

    他對于當愛情邱比特之類的沒有興趣,不過爲了能使另一半不因他人的事過度操心,安心和自己好好在一起,偶爾當一回也無妨。

    這點私心,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杜樂茵感覺自己有些變了。

    自從決定坦然,再度接受簡礎洋,且做了這樣那樣的事以後,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越來越色。

    一看到他就想撲咬過去,想把他領帶解開,學他那般綁住對方,然後再這樣那樣,上下其手。就像現在,兩人同處一室,她窩在簡礎洋懷裏看電視,他看文件,分明和過往沒有不同,可她的眼睛就是會不自主地飄到男人身上,電視播了什麽,一點也沒看入眼。

    從以前她就想,這男人長得真是太端正了。

    端正到好比雕像,每個比例都經過了上帝精算,刻鑿嚴謹,卻無驚喜。本以爲看久了便不會留戀,不料愛上以後,他僅是一個眨眼的動作,都會令她心動到不行。

    好不容易在一起久了總算免疫一些,如今竟又複發,症狀相比先前更是有增無減。

    啊……真不想這樣,都快三十歲了,還在談那種看到對方就開心,碰到一下就心跳的戀愛。杜樂茵實在很不好意思,尤其在她的眼睛第一百零一次落在他束緊的……領結上後。

    “……看什麽?”

    “啊?”她愣了愣,下意識擡眼,恰好迎上他炯黑的明眸。

    簡礎洋勾了勾唇。“電影播完了。”

    杜樂茵一瞧,這才看見屏幕上都開始打出幕後人員名單,播了好陣子,她粉白的臉一下子脹紅。“我……我挺喜歡這首歌的。”

    他應了一聲,沒戳破她顯而易見的借口。難得她這麽不坦率,倒是別有一番趣味。他笑了笑,俯在她耳邊。“很在意?”

    “什麽?”

    “領帶。”

    “……”

    杜樂茵臉紅得講不出話。自從兩人上次用領帶做了“好事”以後,她好長一段時間看到領帶都會想歪到不行,原先講好往後他打領帶的事都給她效勞,結果卻沒一次完成。

    “那個……很晚了。”她動了動身體,想從沙發上起來。

    簡礎洋“嗯”了聲,手掌倒是牢牢地禁锢在她腰間,不給她逃脫機會。

    她羞極了,只能僵硬地任由他親吻上來,腦子快融化成一片漿糊。她睇見他黑亮的眼近在咫尺,裏頭同樣映著自己的倒影,像是鏡子跟鏡子互相對照,這迷幻的現象導致她一時發怔,連嘴都沒能好好地張開。

    簡礎洋淺嘗了一會兒她的唇,隨即退開,輕輕咂了咂舌。“嘴張開,不然我吻不到。”

    杜樂茵覺得自己這下不只是融化,更是直接蒸發了。

    好奇怪,過去分明都能好好地響應,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

    眼前是她早已傾心、坦承且熟悉了彼此身體的人,兩個人交往的日子前後加一加都一年半了,如今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戀愛中的那股羞澀,會不會太晚?

    “樂樂?”簡礎洋不解地喚,只是這樣,她的心髒就快要爆炸了般,甚至一陣眼花撩亂,快看不清眼前的人。

    是不是因爲她跟這個人的感情,終于達到了同步?

    至少現今相比過去,多了火花,多了感動,多了很多很多……多到她時常覺得心裏甜蜜的顫動快要滿溢出來,熔岩一般滾燙地燒熔了她——一如此刻。

    簡礎洋見了自己在她眼裏的樣子,不禁笑了笑。他伸手撫上她燙紅的耳根揉捏一番,那兒是她的敏感帶,她下意識“啊”了一聲,隨即羞恥地掩住了嘴,瑟瑟地承接他的觸摸。

    他解松了領帶。杜樂茵見狀,眼眸睜大了。

    這……該不會……又要?

    她說不清自己現下的心情究竟是想要還是不要,隨即醒悟到自己這樣的變化實在很危險,她明明就沒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忽然,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

    兩人相互沈默,尤其簡礎洋手裏的領帶才剛解下,正准備纏繞上她的手。這畫面實在夠尴尬,她邊慶幸打電話來的人瞧不見,邊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一看。“啊,是吐司……”

    這下他臉色更不好看。那個程咬金!“嗯,接吧。”

    杜樂茵連忙接聽,下一秒卻把手機拿離耳朵半尺遠。“完了——完了——我完了!”

    杜司爵在電話彼端哀嚎,杜樂茵耳疼,只得按下擴音鍵,對著收音的位置問:“怎麽了?”

    “大姐知道了!”杜司爵口氣很慘。“你你你……你沒有先告訴大姐對不對?爸媽跟她講以後她放話要殺了我啊!”

    “呃……”杜樂茵尴尬了,畢竟她和簡礎洋複合是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她還找不到時機跟大姐提……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

    “你們趕緊分手!”

    簡礎洋再也聽不下去,咬牙切齒地悶道:“休想。”說著,他臉色鐵青地把人又往懷裏拽緊了幾分。

    杜樂茵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手,對已驚慌失措得語無倫次的弟弟鎮靜地道:“這種事就算開玩笑也不能亂講,他是往後要成爲你姐夫的人,不能總是沒大沒小。”

    “那你要我怎麽辦啊啊啊!”吐司弟顯然快崩潰。

    杜樂茵歎了口氣。“大姐那兒我再找時間跟她說,下周末我回去一趟,這陣子……要不你來我這兒住吧?”

    “我才不當電燈泡!”杜司爵立即抗議,超不樂意,上回被迫在角落觀看兩人恩愛的事他記憶猶新,這對一個苦苦追妻中的男人實在是太殘忍、太刺激了!

    “我會去礎洋那兒住。”杜樂茵安慰了自家弟弟好半晌,終于挂了電話。她呼口氣,還不及煩惱大姐的事,便察覺身旁男人似乎反應不對,遂問:“怎麽了?”

    簡礎洋沒說話。

    她想了想。“啊,對不起,我剛忘了先征詢你的意見……”

    “還有。”

    “嗯?”

    “你前面講的。”

    “我前面講了什麽?”杜樂茵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

    他好心給她提示。“你說我會變成什麽?”

    她明白了。“就……變成我弟的姐夫啊。”這一提,她才領悟到自己剛剛究竟講了多大膽的話,唉,這個、那個,她只是下意識就……

    “你弟的姐夫是你的什麽?”

    杜樂茵臉紅紅,擡了擡眼,很小聲。“我……我老公啊……”

    “你老公是誰?”

    啊……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是你是你是你!不要我就找別人了……哇!”

    簡礎洋擰眉,一下子抓住她肩膀不分青紅皂白地狠狠吻上。

    她一口氣堵在那兒,差一點喘不過氣。他吻她吻得很用力,像是被她剛才那句話給踩到尾巴似的,濃烈中帶著懲罰的意味。

    “……只能是我。”他說。

    杜樂茵好氣又好笑地瞠他一眼。“那……老公,我這禮拜去住你那兒,好嗎?”

    “不好。”

    “呃?”她噎到,這還是交往以來簡礎洋第一次對她說不,害她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

    簡礎洋看著她吃驚的模樣笑了笑,在她還沒傷心前忙補充下文。“我想你不只住這個禮拜,還有下個禮拜、下下個禮拜、下下下個禮拜……”這意思,差不多等于要求同居了。

    她一愣,隨即笑了。“好,不過你下周得先陪我回家一趟。”

    沒料她會同意得這般輕易,他很意外,但也知道,她一直都是舍不得對他說不的。

    所以這回換他說:“好。”

    兩人相視一笑,再度甜蜜地偎靠在一起,溫情款款。這個晚上對簡礎洋來說,實在太多收獲,他終于又重新入駐了她的心。

    這一次,他會萬分小心仔細,以她的快樂爲他的快樂,盡己所能地對她好還要更好。因爲她是他的光,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傷痛,他會一輩子給她她需要的愛……永不放手。

    杜樂茵老家在中部市區,舊公寓的外觀看來頗有年代,大約七、八層樓高。

    簡礎洋先下車,從後車廂裏拎出大包小包各式禮品,才繞回前頭問她。“走得了嗎?”

    “嗯……應該可以。”杜樂茵按著腳,很緩慢地步出車廂。屋漏偏逢連夜雨,誰知道在拜訪父母前一晚,她居然不小心在公司倉庫裏扭到腳,至少要一個星期才會痊愈。

    人一旦開始倒黴,那就不會只有一、兩件事而已。

    “電梯……故障?”兩人提著大包小包,來到電梯門前,看到上頭的告示,完全傻了。

    炎炎夏日,外頭日陽正烈,把沒有中央空調的老公寓烤得像個爐子,兩人面面相觑,看向樓梯,這……要爬七層……

    簡礎洋歎了口氣。“走吧。”

    說罷,他背對她蹲了下來,敞開一片健碩的背。“上來。”

    杜樂茵忽地覺得眼眶有點燙,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跑進去了,酸酸澀澀的。

    她乖乖地趴在男人背上,任他背負自己上樓。空氣悶悶的,她感受到他身上泛出的汗意,來前梳理好的發絲垂落,濕答答地黏在他臉邊,水泥地上逐漸浮現一滴滴汗水的痕迹。

    即便體力再好,背著一個人足足爬了三層樓,多少還是會吃力。杜樂茵想爬下來。“剩下的我自己走……”

    “別動。”簡礎洋遏阻她,重新把她背好。

    其實他腳上就像綁了鉛塊,步履維艱,一步一步都非常吃力,卻仍憑借一股堅持,不想令她受到一點苦。杜樂茵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掙紮了,把人穩穩抓好,不時喊兩句“老公加油”、“老公你好棒”之類的,哄得簡礎洋越發有力,總算把這七樓給爬完。

    兩個人一身汗,隨便擰一下就會出水,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互相擦拭,看起來沒那麽狼狽了,杜樂茵才拿鑰匙出來開門。

    開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什麽。這咚咚咚的聲響是——

    “礎洋,退後!”

    “殺——”伴隨一聲殺氣騰騰的呼喊,一只巨大的白色薩摩耶“汪”地一聲衝了出來,狠狠地把簡礎洋撲翻在地,蓬松的白毛蹭了人家一身。

    果然……杜樂茵扶額,瞪住正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看著這幕的嬌小女子,不禁責怪。“姐,你又沒把薩薩拴好!”

    “我忘了。”杜馮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薩薩在簡礎洋身上踩得夠痛快了,這才阻止。“殺——喔,我是說,薩薩。”

    “汪!”大狗非常聽話且優雅地從簡礎洋身上“走”下來。薩摩耶成犬的平均重量大約有二、三十公斤,他們家這只又吃好睡好養得特別……肥大,簡礎洋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要懷疑自己肋骨斷了。

    “唉呀,你沒事吧?”

    杜馮芬語氣之平板,完全聽不出有一絲關切之意。來前簡礎洋曾想象過這位據說很難搞的大姐長什麽樣子,按杜樂茵和她弟弟的條件就知道杜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兒去,但……

    秀秀氣氣的娃娃臉,劉海蓋額,發長及腰,一身夢幻蕾絲洋裝,活脫脫就是童話故事裏的天真公主,眼神卻很巫婆。

    “怎一身是汗?喔對,電梯好像壞了,你們爬上來的?”

    “我腳扭了,礎洋背我上來的。”能有機會給另一半加分,杜樂茵自是不會放過。

    杜馮芬“喔”了一聲,瞥了眼她貼著藥膏的腳,誇張歎息。“唉,想我們杜家好好地養了你二十九年,從小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摔,怎料出去不過一、兩年,就被搞了個渾身是傷,真是太教人傷心了。”

    看來今天注定是一場逃不過的鴻門宴,簡礎洋有心理准備了。“是我沒照顧好她。”

    杜馮芬沒多說,只領著一臉笑眯眯的薩薩進了門。

    杜樂茵擔憂地上前,握了握他的手。“這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簡礎洋一笑,然而不可否認那句“渾身是傷”的確是事實,他曾狠狠傷了人家女兒的心,似乎被怎樣對待都不該有怨言。

    但預料之外,撇除杜馮芬,杜家二老對他的態度倒是十分溫和。杜爸爸是個文人,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杜媽媽顯然活躍許多,喳喳呼呼地把場面搞得很熱鬧,尤其微笑時候的樣子和杜樂茵像極了,令簡礎洋倍感親切。

    “難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就給你們嘗嘗我的廚藝!”杜母很有幹勁。

    未料一室沈默,就連杜樂茵臉色都不太好看,唯獨簡礎洋一人在狀況之外,忍不住悄悄問她。“怎麽了?”

    杜父咳了一聲站起來。“別忙了,這小子哪有運氣品嘗你的廚藝?這種事我來就行。”

    杜母愣住。“啊,是嗎?”

    簡礎洋聽了,心裏多少不大好受。本以爲氣氛還不錯,沒想到……

    “別多想,我爸這是在救你。”杜樂茵握住他的手,講得非常非常小聲。“我媽煮出來的東西連薩薩都不吃。”

    “啊?”果真一聽杜母要下廚,狗都不知溜到哪兒去。“但你媽看起來挺有自信……”

    杜樂茵歎息。“那是我爸寵的。我媽是味覺白癡,我爸說好吃她就信了,還好她懶,很少動手,要不我家三個小孩哪能長得這麽大?”

    簡礎洋這下懂了,也終于體會到杜樂茵先前講的“我爸媽感情很好”,究竟好到何種地步。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愛是一種自然而然的信仰,不必懷疑,他想,他會努力獲取這個家對他的認同。

    “茵茵,你去幫爸爸。”杜大姐蓦地發話,杜樂茵顯然不樂意,但杜家重視長幼有序,對于大姐的吩咐,她很少不聽從。

    她只得給簡礎洋一記加油的目光,隨同父親走進廚房。

    于是客廳裏,杜家兩個女人搭一只狗與簡礎洋面對面對峙,杜母與薩薩一臉狀況外,唯獨杜大姐氣勢驚人。簡礎洋坐在那兒,倒也不慌不亂,任她注視打量。

    杜馮芬眼神越來越凶惡,只覺這男人實在淡定得教人生氣。

    她開口。“茵茵從小就是我看大的,她那個傻樣子,我一直都很擔心哪天在外頭不小心就被人騙了,我煩惱又煩惱,害怕加害怕,如今……你不要命了?”

    喝!所有人都被她這聲高喊給嚇住,尤其是狗爪才剛伸到茶幾上果盤的薩薩。

    它嗷嗚了一聲,杜母立刻心疼地抱住它。“薩薩,別怕啊,那個姐姐是壞人,乖……”

    “媽!就是你太縱容才把這只畜牲養到無法無天——”

    杜母抗議了。“無法無天又怎了?你們三個小孩還不是我縱容養大的?人家可是你妹夫,不是你兒子,你有什麽權力在那裏指手畫腳的?茵茵才不傻,她是我最聰明的女兒,從小又乖又巧又聽話,她是上天給我們的天使,上輩子的福氣這輩子的寶貝,誰傷了她,我拼了老命都要跟那人過不去,詛咒他走路跌死喝水嗆死上廁所沒紙吃泡面沒醬包……”

    ……這是不是另一種下馬威?奇怪明明是幫他,簡礎洋卻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杜馮芬扶額,決定不跟母親議論下去。“好吧,我們來談談,你現在對茵茵是認真的?”

    “是。”

    在這之前,杜馮芬准備好了各種問法,但瞥見窗外如同焚燒般炙熱的天氣,便咽了下去。想這個男人一口氣背著她妹妹爬上七樓,甚至在她明顯刁難的情況下,一點脾氣都沒露。

    確實,茵茵不傻,她從小就是他們三姐弟裏最明白自己要什麽的人,而眼前這是她妹妹選擇的男人,被傷害過了依然義無反顧,她又有什麽理由去幹涉?

    “之前那樣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不會的。”簡礎洋歎息道:“我現在巴不得寵她寵到天上去,她摔一下我都疼,何況掉下來。”

    無論如何,這答案讓杜大姐很滿意。“口說無憑。”

    “那要立契約?”這倒是他專長。

    杜馮芬笑了。“不必那麽麻煩,只要你做一件事就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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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杜樂茵從廚房裏出來,沒看到自家男人的影子,覺得奇怪。

    “礎洋呢?”

    “喔,你來得正好。”杜馮芬拉著妹妹就到陽台,往下一瞧是一片熱鬧的馬路,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只見沒一會兒,簡礎洋就從公寓裏走了出來,往上一瞥,杜馮芬一笑,指了指前頭一處貼滿傳單的電線杆。

    杜樂茵一頭霧水,這是怎了?

    但下一秒,她的下巴就掉下來了。

    “我的病有救了——”簡礎洋抱著電線杆大喊,其聲音之大,連他們在七樓陽台都能聽見。

    這招……狠。

    杜樂茵傻眼,對這把戲不陌生,從小杜司爵只要跟大姐打賭輸了,就得幹一次這種事,導致街坊鄰居真以爲杜家小兒子身有殘疾。杜司爵沒臉再待下去,恨恨發誓這輩子絕不住老家,沒想到……

    那個一向自持穩重的男人,究竟要下多大決心,才能做出這種事?

    杜樂茵眼眶發潮,心裏酸酸甜甜的,隨即她轉過身去,惡狠狠地朝杜家衆人發飙。“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姐,是不是你?”

    “呃……”杜馮芬嚇到了,她好久沒看妹子發這麽大脾氣。

    “還有媽,你怎可以沒阻止!來之前我再三強調你們不要找他麻煩,統統聽到哪兒去了?你們……我太失望了!”

    “女、女兒,別這樣……”杜媽媽抱著薩薩發抖,她有阻止啊……表面上。

    杜馮芬倒是意外地睜大了眼,看著向來恬靜的妹妹像頭母獅子般凶狠地發火,完成任務回來的簡礎洋顯然也被這一幕嚇到。

    杜樂茵聽見聲響,回頭指著他。“你也是!平時明明很聰明,這回怎就這麽笨?至少拖到我出來啊——”

    說話間,杜爸爸從廚房裏端菜出來,看了看眼前氣氛險惡的三人一狗,平靜道:“該做的該談的弄好了,就來吃飯吧。”

    該做的?原來連爸爸都有份……杜樂茵無力死了。

    簡礎洋反而一臉無謂地上前,扶住了她。外頭天氣正熱,他下樓又上樓,額際又添了一層汗水,杜樂茵心疼,揪著他的襯衫就把眼淚抹上去。“笨死了,你笨死了……”

    “是。”聽到杜馮芬開出來的“要求”時,他也覺得自己若同意就是傻了,可還沒來得及多想,他就已經站到了電線杆前,一上樓,更看見她那般極力保護自己的姿態,包含事前爲他做的諸多設想。

    做了又怎樣?他的病確實有救了,因爲她……

    那名爲相思,愛情的病。

    如今終于痊愈,徹底圓滿了。

    婚求過了,女方父母也見過了,又要二度同居了,即便杜樂茵沒問,簡礎洋自覺也該將家底交代清楚。于是有天月黑風高——不對,風和日麗,他便做了一番講解,爲怕杜樂茵搞不懂,他甚至還用Excel做了張家譜,一目了然。

    “所以……你跟唐總經理,是兄弟?”

    “血緣上。”

    “那你跟你爸爸……”

    “我們沒有聯系,我媽不讓我跟唐家扯上關系,當初若不是唐夫人要求,我也不會進‘棠人’。”說著,他看見杜樂茵表情奇怪,不由附加一句。“我之前不提,是覺得沒什麽好講,並非有什麽放不下,你別多想。”

    “喔……”杜樂茵悄悄瞥了眼他的表情,見他當真不在乎的樣子。無論如何,上一輩的事輪不到她去評斷,只要眼前的他覺得好,她就好。“所以唐家現在這一輩是湘,下一輩呢?”

    “沐,沐浴的沐。”

    “啊,我喜歡這個字……”她下意識反應,隨即臉紅。

    簡礎洋沈默一會兒,問道:“你希望我改姓唐嗎?”好歹唐家確實是個名門。

    “爲什麽?”杜樂茵一愣,這才想到自己剛才那句話可能使他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沐字不錯啊,很適合給小孩取名字……”

    簡礎洋愣後笑了,是啊,她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要不我們也給簡家弄個家譜?你多生幾個,就從我們這一代,開枝散葉……”

    然後,生生世世,將愛進行到底。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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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名片>

    杜樂茵有收集名片的習慣。

    她的周遭同事親朋好友知曉她的愛好,看到有特殊設計的名片都會替她多要一張,她的“收藏”因此大大地增加,集了好幾本。以前簡礎洋沒特別注意,後來搬家的時候看到了,不禁道:“沒想到名片的花樣真不少。”

    “當然啊。”杜樂茵笑笑。“你簡大特助的頭銜喊出去只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很多人遞出名片求的就是一個機會,當然要花些心思。”

    簡礎洋想想有道理,只是那名片冊他怎麽翻就是不對勁,一連翻了五本,從頭翻到尾,從尾翻到頭,他表情越發凝重。“這一整本全是男的。”

    “啊?”

    一般男性根本不會費心力設計名片,違論做得如此花花綠綠。他越想越古怪,只覺理由極有可能是爲投佳人所好(想太多),一思及此,不由大大地不愉快。哪知更加不愉快的還在後頭。

    “裏頭沒有我的。”

    “……”誰教你的名片設計得很無趣嘛!

    不過,這種話杜樂茵是不會當面說出來的。

    三天後,簡礎洋下班回家,忽然遞出一樣東西給她。

    杜樂茵接過了,低眸一瞧,居然是張設計花稍的名片,黑底白字,邊角還有花邊燙銀!若不是看見名片中央赫然印著“簡礎洋”三個大字,上頭附帶“棠人百貨”總經理特助名銜,她真要問他這是從哪兒的牛郎店要來的了。

    “收好了,不許再扔盒子裏。”後來知道她認定沒收藏價值的都會隨手扔進餅幹鐵盒,簡礎洋更是在意了一把。

    杜樂茵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男人這行爲究竟是可愛呢,還是幼稚。“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

    于是,他的心情終于揮別陰霾,雨過天晴,露出了曙光。

    只是印刷名片通常最少不得低于三百張,他又想做得正式,不想噴墨隨便印印,一般公司行號都有規定旗下員工的名片格式,但……他是誰?簡特助,“棠人”半壁江山都靠他,何況在上頭的總經理都沒說話了,旁人自然不敢有意見。

    導致有好長一段時間,與“棠人”有業務往來的公司們,一看到簡大特助遞出來的名片,嘴角真是要抽又不敢抽,辛苦至極。

    “原來簡特助這麽潮啊……”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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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7-30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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