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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紀瑩 -【怨婚貝勒(御賜新娘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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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 00:00:4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紀瑩 - 怨婚貝勒(御賜新娘之一)

仗著藥罐子的身分,他倍受呵護,什麼也不缺
皇上的指婚對他而言只是項極大的侮辱
美其名化解兩家的互斗,實則娶個沒人要的驕矜格格
他當然沒打算讓她有好日子過,首先要她嘗嘗獨守空閨的滋味
想不到她公然與兄長互拋媚眼、調笑看得他怒火中燒,當即決定奪回他的權利,好好享受她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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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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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 00:0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我不要……咳……咳……”

  “撷兒!”閩王爺憤怒的拍打案桌,眉頭緊皺,唇齒氣得頻頻打顫。

  “咳咳……咳……”融撷撫著胸口猛咳,一張俊逸的臉蛋咳得由紅轉白,咳聲越來越密集。

  “老爺,撷兒已咳成這樣,你就別再說了。”福晉見愛兒病恹恹的身子似乎難以再支撐下去,只好幫著開口。

  “住口!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福晉未料到會遭王爺怒斥,因而委屈的噤聲不語。

  “阿瑪……”融撷深吸口氣,緩和下咳嗽的沖動。

  “撷兒,你以為我為何要和榮親王聯姻?”

  “阿瑪,和榮親王聯姻不是你的手段嗎?為了得到軍機處的認同,這幾年你的小動作頻繁,瞎子都看得出來你為了進入軍機處所做的一切安排,可是你卻是拿我的未來、我的幸福當墊腳石……咳……咳……”融撷忍著一口氣說了長長一串,話未說完便咳得整個人癱在椅子裡。

  “我是為了進入軍機處才要你和榮親王府的紫荊格格成親的?你這兔崽子!”

  閩王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福晉連忙端茶讓他喝下,以平息胸中的憤怒。

  “你……我養你十八年得到了什麼?養了個忘恩負義的兒子!”閩王爺顫抖地指著融撷大罵。

  融撷急急忙忙吸著氣,一旁專門照顧的男僕拼命拍打他的胸膛,試著讓他順順氣。

  “呼延,趕緊喂你主子喝口熱茶!”福晉緊張得恨不得馬上奔到兒子身旁伺候。

  閩王爺最恨兒子無法獨立,恨兒子黏著爹娘,更恨福晉凡事順著兩個兒子為所欲為,什麼事都答應他們!

  他氣憤地指著融撷。“你以為讓咱們兩家聯姻是誰的意思?是皇上今日早朝時親自下的旨意,你以為我喜歡嗎?我會願意讓榮珞的女兒嫁進咱們家嗎?”

  誰都清楚閩王爺若想進入軍機處,誓必得經由軍機處幾位大臣向皇上推薦;而且軍機處裡需有一人退出,他才有機會。

  而軍機處裡的所有人員,閩王爺最瞧不起的人便是榮親王。他認為榮親王沒有能力,靠著是太後的親戚才進入軍機處,所以一心想將榮親王踢出軍機處。

  還有一個讓閩王爺無法釋懷的原因,是榮親王不僅不想推薦他,還處處和別的軍機大臣數落他根本不適任,如果入了軍機處,將置軍機處的威名於何地?榮親王甚至擺明讓眾人都知道他和自己不合,而這才是皇上會下旨讓兩家聯姻的主因,試圖讓兩家化干戈為玉帛。

  閩王爺的這一席話讓在場的人紛紛噤聲,驚訝地看著他。

  “你以為一句‘我不要’就能改變什麼,皇上下的旨誰都不能違抗,否則就是誅九族的死罪!難道你不知道嗎?”

  福晉驚得拿手撫胸,“老爺,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自下的旨?”

  “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下旨,那還假得了嗎?”閩王爺氣極,憤拍桌子。

  “這……怎麼會呢?皇上明明知道咱們家和榮家抵死不相往來,怎會……怎會下這種旨……”

  “尊重點!”

  福晉被閩王爺這麼一吼,害怕地低下頭。

  融撷牽動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緩緩揚起臉斜看著閩王爺。“就因為如此,我就必須和紫荊格格成親,一輩子老死在一塊兒?哈哈哈哈……太荒謬……”

  “二少爺……”呼延猛拍融撷的背,趕緊再將熱茶奉上讓他淺啜一口順順氣。

  閩王爺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好樣兒的!我養你來氣死我……生你這兔崽子何用!”

  這時,融撷的大哥索遼幽幽地開口:“融撷的脾氣你不是不了解,何必多說什麼;待成親那日,捆他拜堂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融撷聞言瞪著索遼。他怎會不知道索遼在想什麼,他一向都喜歡拿自己尋開心,喜歡看他陷入困境時那掙扎的臉;一見這表情他就高興,現在也不例外!

  “會,要是他再口不擇言下去,我會!捆也要將他擁上禮堂和榮珞的女兒成親!”閩王爺算是下了最後通牒。

  索遼不客氣地朗笑出聲。“那我就等著看戲了。”

  “你閉嘴!”融撷忍著咳嗽狠狠罵道。

  索遼干脆端起小巧精致的茶杯啜飲,擺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閩王爺撂下狠話:“我不管你的身體行或不行,你給我好好等著成親;迎親時,我會讓你大哥替你跑一趟榮親王府,將新娘迎進門,你就等著拜堂、入洞房,聽見沒有?”

  “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問我何用?”

  “你!”閩王爺轉頭罵福晉:“看你生的好兒子!什麼不會,忤逆我最行!”

  被閩王爺一罵,福晉只好要融撷聽話;可融撷卻反抗,硬是揮掉呼延遞來的熱茶,茶杯掉落在地面紅毯上,熱呼呼的茶水則潑在融撷的大腿與手掌上。

  “二少爺!”

  呼延趕歸拿塊干巾擦著融撷身上的水珠,並馬上命人提盆冷水來;待冷水端來,將干巾浸入。擰干,將冷巾敷在融撷被燙著的地方。

  頓時,大廳裡亂成一團,閩王爺見狀更是憤怒。

  “你竟以這種方式向我抗議!你以為我拿你這藥罐子身體沒轍,所有人都得順從你的意見是嗎?”

  融撷撥開呼延為他擦拭的手,撐著病弱即將昏厥過去的身子,直視著閩王爺。“你從未關心過我不是嗎?打從知道你最小的兒子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開始,你可曾正眼瞧過我?”融撷不停地笑,眼中卻進出令人動容的難過目光。“好,我娶她,可你也別想我會碰她一根寒毛,讓你得到孫子。”

  “你不氣死我就渾身不舒服!”閩王爺恨不得馬上沖到兒子面前賞他幾巴掌!

  “扶我進去,我身體不舒服。”融撷決定回房清靜、清靜。

  “你的身體沒有一天是舒服的。”索遼不客氣地諷刺,優閒自在地飲著他的香茗。

  “遼兒,你就少說幾句,撷兒的身體可能真的很不舒服。”福晉疼惜兒子非常虛弱的身體。“呼延扶你主子進房去,順便要廚房將藥煎一煎讓撷兒喝下。”

  “喳。”呼延扶著融撷回房。

  他們一離去,閩王爺立即讓下人准備一個月後的迎親事宜,雖然不甘願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自下的旨,若要抗旨,不僅會丟官,甚至還可能誅連九族。

  他雖在意融撷撂下的狠話,不讓他有孫子可抱,但他確信他兒子永遠都不會是柳下惠,就算身體再差,要是榮珞的女兒姿色、樣貌好點兒,說不定融撷難逃美人關,自然能生下一兒半女。

  閩王爺心裡一邊盤算,嘴上漸漸揚起愉快的笑容;在一旁的福晉與索遼則是狐疑地看著。

  “蘭香,拿個盆來接著老爺的口水。”索遼不客氣地調侃。

  “混帳!”閩王爺紅著臉、伸手拍打案桌。

  索遼呵笑不止,只手往背一伸,將腦後那條長辮子撥到前頭來垂放在肩上,尾端系著的銀白色錦緞,拖了好長兩條帶子。

  “現在阿瑪心中最混帳的人選排名我是最後一個,這兩字送給別人比較貼切。”

  “撷兒想氣死我就算了,現在連你也想氣死我是嗎?”他到底造了什麼孽,生了兩個逆子來氣他!

  哼!要論、要算,都該是他娶的這門好媳婦!若不是當初家道中落,他何須攀親附威地去娶遼兒的娘;而遼兒他娘肚子不爭氣,遲遲生不出第二個子息,他只好再納一名妾,就是撷兒的娘。

  遼兒他娘命薄,才會將大福晉的位置拱手讓給撷兒的娘,所以怪就怪遼兒他娘,否則,他今日何須和兒子斗氣?

  索遼笑道:“融撷病是病,他的脾氣可一點也不弱,照樣能活生生氣死一個人。阿瑪,你最好多喝些補品,看是燕窩、魚翅、千年雪蓮,怎樣都好,好好補強身子,免得讓我黑發人送白發人。”

  “索遼!”閩王爺咆哮一聲。

  索遼打了個呵欠後欠身請安。“阿瑪,為了讓你見著融撷成親那日的盛況,看清楚和碩榮親王府的紫荊格格是怎麼被人以大紅花轎抬進咱們閩家大門,我還是別杵在這兒氣你的好。”

  說完,索遼一手牽起身旁的貼身丫鬟蘭香離開。

  閩王爺見著索遼一副氣死他也不干卿底事的態度就一肚子火,視線再往下移,瞧住他牽著貼身丫鬟蘭香的柔荑,不禁再度咆哮:

  “你看看、你看看!他那是什麼德行?大搖大擺的給我牽著丫鬟,他有沒有想過他的身分,有沒有想過蘭香那丫頭的身分?”

  福晉只能聽卻沒膽說話,她知道閩王爺在氣頭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反了、反了!這個家都給我反了!一個病恹恹得像是要兩腳一蹬、兩眼一翻滾到地府去,一個大白天的就和丫鬟親親熱熱,這個家究竟要亂到什麼地步!”

  “老爺,你……你就別再氣了……”

  閩王爺狠眼一轉,盯到福晉身上來。“都是你教的好兒子!”

  “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難道還是我嗎!”閩王爺大口喘氣,顫抖地端起茶杯喝口熱茶順氣。

  好不容易氣順了些,他又開口亂寫一通:“我曾告你,這幾天給我擺平撷兒,成親那日,他要是使性子窩在房裡不出來,你就包袱收拾、收拾住到廟裡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

   乾隆皇大玩賜婚樂,不只閩王爺憤怒,勞榮親王更氣!

  榮親王一向瞧不起閩王爺,輕視他血統不純正、不是皇朝貴族之後;想他可是太後的親戚,怎麼說都算是皇上的堂輩親戚,而閩王爺呢?

  什麼都不是。

  他只不過是名武官出身的莽夫,要不是閩家祖先曾隨順治先皇打江山,閩家到現在還只是將軍之家,哪能封上王爺的稱號!

  榮親王也早知道閩王爺瞧不起他,用盡一切辦法想將他擠出軍機處,他就是死都不退出軍機處,看他還能怎樣!

  榮親王這會兒同樣端坐在大廳正位上,向所有人說明這件大不幸的消息,在場的所有榮家人一聽,昏倒的昏倒、尖叫的尖叫、瞪眼的瞪眼、傻愣的傻愣。榮親王歎口氣、喝口茶,等著家人再有進一步的反應。

  “老爺,你……你不會是說真的……”頭一個反應過來的便是這次賜婚新娘紫荊格格的娘——榮親王的二福晉。

  “皇上今兒個早朝時親自下的旨,還會有假嗎?”榮親王再啜口茶後將茶杯擱下。“我也希望是假的,再怎麼說,閩卓那老家伙的兒子根本配不上咱們家的紫荊丫頭,皇上下旨賜婚硬是便宜了閩卓那個假皇族!”

  “皇上何以突然下旨賜婚將咱們兩家撮合在一塊兒?”二福晉聽見這則晴天霹雳的消息已瀕臨崩潰邊緣,勉強扶著額際猛揉,強打起精神。

  “哼!說不定是閩卓那個老家伙為了進軍機處所做的小動作,想藉著聯姻將咱們家當成他進軍機處的踏腳石,哼!他想得美。我如果讓他如願進入軍機處,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阿瑪,事情難道沒有轉寰余地?”正主兒紫荊終於開口,悠悠淡淡地詢問。

  榮親王不捨地看著女兒,心中大為不快,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而發怒。

  “將你許配給閩卓的藥罐兒子太糟蹋了!”

  “融少爺的身子仍舊那麼虛弱嗎?沒有好點兒?”紫荊問道。打從她知道閩王府有融撷這號人物開始,就曉得他打從出生起就是個藥罐子,她以為這幾年少傳他重病之事,該是身體已調養好了,怎麼……

  “他的身子若是會好就用不著皇上賜婚!擺明了娶你過去沖喜!真是個混帳東西!”“老爺,這麼說紫荊嫁過去便是要替融撷沖喜?”大福晉焦急不已。“這怎麼行,紫荊還這麼小,竟然……”

  她可是好喜歡紫荊這丫頭,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紫荊的乖巧讓她好生窩心,縱使有些倔強,但仍舊能夠令人打從心底喜歡她;府裡不只她一人疼紫荊,上上下下有哪一個人不喜歡紫荊丫頭的,這麼惹人憐愛的孩子怎麼能去替人沖喜?

  “老爺,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真要看著紫荊丫頭嫁進閩王府?”

  榮親玉氣極了,手握成拳槌打桌面一記。“該死的閩卓!”好歹他可是皇親國戚,竟然要去替那個假貴族沖喜!

  這事要傳出去那還得了!

  “珞兒。”老親王此刻從裡頭走出來。

  “瑪法。”紫荊喊了聲。瑪法是祖父的稱呼。

  老親王年紀很大了,雙眼視力變得極差,同時有些耳背;不太聽得見聲音,想讓他聽見就必須大聲地對著耳朵說話。

  “阿瑪。”大福晉連忙讓下主位。

  老親王讓人牽扶著坐上主位的椅子。

  老親王皺著老臉、眯著眼睛,好看清楚站在一旁的紫荊。

  “紫荊丫頭,怎麼啦?在裡頭就聽見外頭吵吵鬧鬧的,看你滿腹心事,說來給瑪法聽聽。”

  “瑪法,皇上賜婚。”

  “皇上什麼……我沒聽清楚,說清楚點兒。”老親王拉起耳朵。

  在一旁的榮親王見狀開口大聲回答:“皇上賜婚,一個月後成親。”

  老親王聽了頻頻點頭。

  “那麼,皇上鐵點的婚配對象是哪家貝勒?”

  “是閩王府。”

  老親王皺眉似乎不相信。“閩王府?”

  “融撷那藥罐子!”一說到融撷,榮親王就咬牙切齒。

  “咱們家紫荊怎能配個藥罐子!何況閩王爺既不是皇親國戚,連職品都是正品總兵,和咱們家根本是門不當、戶不對,皇上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大概全大清上下只有榮老親王敢這麼說當今皇上吧。

  “阿瑪,依孩兒推算,大抵是閩卓那家伙向皇上說了什麼,否則皇上不會在今天早朝突然下旨賜婚。”

  “哼!閩卓倒懂得運用任何機會為他進入軍機處鋪路。”

  “瑪法,既是皇上下旨,事情便沒有轉寰余地啰?”籃楓問道。

  藍楓是紫荊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和碩榮親王正室主福晉的獨生愛女,但藍楓與紫荊妹妹間的感情一向不錯,並沒有正出、庶出常見的排擠情形。

  老親王搖搖頭。“只能奉旨與融撷成親。”

  “該死的閩卓!我抵死都不讓他進軍機處!”

  “你越是百般阻撓他,他就越是頻找漏洞鑽,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咱們。”

  老親王向紫荊招招手,紫荊便窩到他身旁,任他疼惜地撫頭。

  “讓閩卓進軍機處,代表軍機處得踢出一個人,如果我被踢出軍機處,不正稱了閩卓的心意?”

  “放心,閩卓想進軍機處還沒那麼簡單,等他升上正一品領侍衛大臣的位置再說吧!現今他對你還不足以構成威脅。”老親王慈藹地對紫荊笑笑。“紫荊丫頭,就算你嫁進閩家大門,閩家——也不敢對你怎樣;至少在閩王爺進軍機處之前,你是安穩的。”

  紫荊揪住老親王的衣袖。“可是瑪法……”她並不是害怕自己在閩家的地位,她害怕的是……

  老親王看出她的遲疑與害怕,爽朗地笑開膛。

  “你是怕融撷那家伙嗎?”

  紫荊默默地點頭。

  “這你更不用擔心,誰不知融撷的身子虛弱得連一名弱女子都比不上,你可以安枕無憂,他沒力氣動你一根寒毛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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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 00:01: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二少爺……啊……二少爺,別……別這樣,鳳兒……鳳兒不行了……”

  花鳳兒柔媚嬌艷的身子赤裸地癱在炕床之上,修長手指揪住身下的床褥,弓起火熱的身軀,歡愉顫抖的蓓蕾不停地摩擦著那結實的男性胸膛,身子則因男子不停的撞擊而起伏。

  “才一會兒時間就癱成這樣,教我往後如何再好好的疼惜你,嗯?”有力的音量在床第間徘徊缭繞,融撷扶住花鳳兒的柳腰,讓自己更加埋入她體內強烈地探索。

  他將仍穿著白色套襪的修長雙腿抬到腰際,讓它們緊緊夾住他,每一次的深入索求都在她的激切呐喊聲中得到滿足。

  “二少爺……求你……別、別再繼續……鳳兒快死了……”

  修長手指向下探去,撥弄那已不住顫抖的核心,挺身進入的力道不變、律動不變,變的是他原先因不快而極欲發洩的欲念,轉而收斂。

  “鳳兒……”

  花鳳兒輕輕柔柔的啜泣,搖頭抗拒著攻擊得她無可逃離的欲潮;她抱住他,將自己投入他懷中,隨著他的身子攀附其上。

  “二少爺……啊……”

  他讓她坐在大腿上,扶著她的柳腰一上一下地套弄著,嵌入她體內的根源火熱得讓他只能不停狂飙,而無法顧及她的感受。

  他知道自己不該拿花鳳兒當作發洩的工具,但他氣、他悶、他怒!

  “放了鳳兒……二少爺……鳳兒快死了……不行、不行了……啊……”花鳳兒無法承受這比往日還要激烈的索求,癱在他身上,啜泣聲仍不斷逸出喉嚨,只是眼眶中卻尋不到一絲水氣,她嬌喘著窩進他懷中。

  融撷抱著她,讓她枕在他的胸上,臉蛋貼著他的胸膛,拉起絲被蓋住兩人赤裸的身子,他的雙眼連眨都不眨地看著上方。

  花鳳兒的纖纖玉指在他胸膛上輕輕劃著,呼出的熱氣直拂向他的胸膛,試圖勾引起他對她的注意力。

  “二少爺,今兒個你不高興?”花鳳兒噘嘴嗔道。

  他能高興嗎?終身大事就這麼被說定,而對方生得是圓、是扁他都不知道;成親卻不是他自願的,他的幸福就葬送在他阿瑪的貪婪之下!

  “二少爺,是鳳兒服侍得不夠好嗎?”花鳳兒輕輕將吻烙印在融撷的胸膛上,以舌尖逗弄他的乳頭。

  融撷讓她這一挑逗不禁渾身輕顫,更加地摟緊她。

  “鳳兒,你不是喊著快死了、不行了嗎?”

  話一出,花鳳兒羞澀地猛往他懷裡鑽,他見狀呵呵大笑,爽朗有力的笑聲在房裡回繞。

  “我真是愛死這小妮子!”

  “不依、不依啦!鳳兒不依,二少爺欺負鳳兒,專愛看鳳兒害羞的模樣。”花鳳兒格打他的胸膛。

  他半途截住她小小的拳頭握在掌裡。

  老實說,他喜歡花鳳兒,本想納她為妻,可惜她是個在茶樓裡唱戲的女伶,他無法娶為正室;做妾又委屈了她,因她的處子之身是他破的,而她既單純又無心機,每每遁到她這兒來都可使他渾身舒坦。

  當初沒想到嘗過她的味道之後,他反而被迷住般的沉迷不已,她的身軀與他契合,令他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

  他勾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吮啄飽滿的唇,汲取唇內的甜蜜汁液;大掌一伸,攫住一只渾圓的椒乳輕輕揉捏,指頭夾彈其上的挺立蓓蕾。

  花鳳兒因這動作而倒抽口氣,柔軟的身軀瞬間有了反應,朝他貼近。

  “二少爺……”

  “這樣呢?”

  他低頭合住她胸前的蓓蕾,以舌尖挑弄、用齒咬嚙得她喊疼。

  “你的身體還是有反應嘛!疼嗎?我可是在愛你呢!”

  花鳳兒將頭擱在他的頸邊,緩緩歎息。“二少爺,你的事不會露餡兒嗎?”

  融撷坐起身,背靠著身後的牆上,抱胸沉默不語。露餡……他倒沒想過這事,當初決定這麼做,就決心走一步、算一步;否則,不會打從他能識人開始便佯裝病弱。因為病弱,所以他可以公然裝病躲過一切麻煩事,而在暗地裡為所欲為;甚至以看大夫為由而躲到花鳳兒的房裡欲仙欲死。

  哈,他會怕啥來著,怕裝病的事穿幫嗎?

  大伙兒對他認定的形象是病弱得快見閻羅王似的,可實際上他強壯如牛,身上半點病痛也沒有。想靠他與和碩榮親王府攀上關系,進而利用榮親王的勢力以順利進入軍機處,哼!他阿瑪想得真是美好。

  花鳳兒隨著他坐起身,上身仍舊趴在地身上,抱住他的腰。

  “如果讓閩王爺知道二少爺的病是裝出來的,王爺會大發雷霆吧!”

  他托住她美麗的胸脯,拇指揉旋早已因受冷而挺立的蓓蕾,魅惑人心的笑靥緩緩綻放。

  “你在替我擔心嗎?”

  “二少爺,鳳兒只是害怕王爺會加罪於你。”

  “加罪?”融撷失笑,劇烈起伏的胸膛在她頭下跳動。“我阿瑪現在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加罪,他敢嗎?”

  花鳳兒僵直身子,許久後才幽幽地開口問:“鳳兒聽人說二少爺一個月後將迎娶和碩榮親王府的紫荊格格。”

  當她聽見這樣的傳言時,她傷心的連哭了幾天。

  原以為與融撷在一起這麼多年,他眷戀她的身子、疼惜她,從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以為這樣的態度是由於愛她,讓她心中興起了當他妻子的希望。

  但是被興奮沖昏了頭卻忘了“門當戶對”在這個社會裡有多重要,他竟妄想坐上正室的位置;以她的身分,恐怕連閩家大門都進不了。就算閩王爺不在意,她順利嫁給融撷,頂多只能當上他的妾室,正室的位置自然有門當戶對的人選。

  是她多想、多夢,才會以為自己讓他開了苞,他就必須負起一切責任,哪怕她只是個在茶樓裡唱戲的女伶。

  融撷勾起她的下巴,望進那雙含淚哀怨的眼眸不禁笑了。

  “你傷心?”

  淚水是女人最致命的武器,花鳳兒斂下眼睫,沾了濕意卻只是猛搖頭。

  “不?”狂放的露出潔齒。“我以為你眷戀著我,聽見我要娶別的女人時會跪著求我不要、或流著淚求我收留你。”

  “鳳兒豈敢多想呢!鳳兒出身低*,怎敢向二少爺做出這樣的要求?”花鳳兒雖極力壓抑自己,嗓音卻已洩露她的悲傷。

  “是多想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你一向知道我迷戀著你的身子,怎麼,是不想、還是不敢要求?”

  花鳳兒驚訝地抬頭,心中充滿希望。“可以嗎?鳳兒能要求二少爺收留嗎?”

  他挑起一邊的唇角。“試試看。”

  為了未來,花鳳兒心中有了打算。她爬起身坐上他的大腿,以私密處的溫熱摩擦著他的炙熱,柳腰搖晃,雙手攀附在他肩上,豆腐般柔軟有彈性的乳房在他面前晃動,粉色的蓓蕾似挑逗地勾引他。

  融撷見狀張口食住,懲罰性地以齒咬嚙,疼得她倒抽口氣,附在他肩上的手緊緊掐住他結實的肌理。

  “二少爺……”

  “要挑逗我就該認真點兒,你不夠盡力。”

  隨即融撷扶住她讓她坐上他的堅挺,以她緊窒柔滑的甬道包覆高張的欲望,隨即開始一波波的攻勢,而快速、激烈的索求讓她只能以低吟的哭聲宣洩快感。

  “二少爺……啊……鳳兒……”

  “再要求一次。”他快速擺動下身,在她身上馳騁。

  “收……收留……收留鳳兒……嗚……二少爺不要……不……”花鳳兒失聲哭喊,卻只能將頭顱埋在他肩窩處,身子無助地隨著他的律動而上下擺動。

  他嗤笑一聲,以極速帶領她登上高峰——

    “今天朕召你們兩人進宮,心裡可清楚是為了什麼事嗎?”

  “臣愚昧。”榮珞低著頭。

  “閩愛卿呢?”

  閩卓挺直腰身,同樣低垂著頭。“臣不知。”

  乾隆對於兩人同樣回話感到些許不耐,指尖敲擊御桌,許久過後才開口:“朕問你們,融撷與紫荊的婚事准備了沒?”

  榮珞聞言愕然地倒抽口氣。

  或許是他的驚惶動作太過明顯,令乾隆大為光火地沉聲問榮珞:“沒准備?”

  一旁的閩卓連忙開口澄清:“啟禀萬歲爺,臣已著手進行迎娶紫荊格格事宜。”

  “榮珞,你呢?”

  “臣……”

  “這是朕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不成?!”乾隆咆哮。

  閩卓嘴角漾著看好戲的笑意,低著頭偷偷瞧了榮珞一眼。他心裡很清楚,依榮珞的個性及對出身的自負,當然對於皇上的賜婚感到難以接受。榮珞以身為太後親戚為傲,自視甚高,向來瞧不起他,將他視為一介武夫;加上自己論爵秩還不及榮珞,他根本不承認他的能力。

  如今皇上賜婚,卻狠狠替他將了榮珞這老家伙一軍!

  哼!他就好好看看身為鈕祜祿氏讓榮珞有多驕傲。

  “臣不敢!”

  “不敢?那麼告訴朕,離融撷與紫荊的婚禮僅剩十天時間,你准備了什麼?”

  “這……”

  “答不出來嗎?”

  “不!”榮珞急忙回答。

  “啟禀萬歲爺,或許榮親王認為微臣的家世配不上……”閩卓打定主意要陷榮珞於不義。

  “配不上?由朕賜婚誰敢說什麼配不上!”怒氣使得乾隆胸前那串及腰朝珠微微顫動,置於御桌上的手也輕顫不已,緊接著他怒斥:“榮珞,你給朕聽清楚,別以為你是覺羅就能享有特權!”皇族旁系子孫稱覺羅。

  “臣不敢。”榮珞連忙跪下。

  “若此事你再不從,就提著腦袋來見朕!”

  “臣遵旨。”

  乾隆歎口氣,轉看向閩卓。“閩卓,融撷的身子可有好轉?”

  “托皇上憐恤,融撷吃了皇上御賜的千年人參後,身子已有些起色。”

  乾隆聽見閩卓的話,臉上才有些笑容。“很好。朕讓你們兩家結為親家,為的是化解你們兩家的互斗,畢竟大清社稷還得靠兩位愛卿。朕早聽聞兩位愛卿對彼此都心存芥蒂,希望借著兩家子女聯姻能化解心結。”

  “讓萬歲爺擔心了。”榮珞恭敬回道。今天大大地在閩卓面前失面子,他會好好記著,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此時門外有太監喊道:

  “啟禀萬歲爺,門外程太傳求見。”

  “宣”。

  “喳。”

  榮珞握緊胸前朝珠。“萬歲爺,要臣先退下嗎?”

  “兩人都跪安吧。”乾隆揉揉額際,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臣告退。”

  出了大殿,原本並肩走在一起的兩人迅速拉開距離,速度之快讓人傻眼。

  “哼!閩王爺,你倒是能言善道,哄得皇上一顆心往你身上倒。”榮珞步下層層台階,融撷與紫荊的婚事令他百般火大。

  隨著榮珞的步伐走下台階,閩卓露出這幾天來難得的笑容,爽朗的笑聲聽在榮珞耳裡分外刺耳。

  “哈哈哈!榮親王,皇上下旨賜婚時我們同時接旨,只一個月的時間准備婚禮事宜確實趕了點兒,是榮親王手腳慢了,又怎怪是皇上偏袒呢?”

  “你……”

  “哈哈哈哈哈……”

  閩卓的笑聲聽在榮珞的耳裡狀似嘲諷,只見閩卓往前走了幾步後回頭挑釁。

  “榮親主,你可別忘了,十天後,我那病弱的犬子將上門迎娶你那‘貌美如花’又‘身強體壯’的紫荊格格,別忘了。哈哈哈哈……”

  閩卓刺耳的笑聲隨著他越漸走遠的身影而消逝,榮珞氣得渾身青筋猛爆,雙掌握拳恨不得撕裂閩卓那張令人討厭的嘴臉。

   帶著滿身怒意回到家,榮珞馬上喚來紫荊。

  “你給我准備、准備,十天後嫁進閩家!”

  聞言,紫荊驚訝不已。先前大家商量好的不是這樣,阿瑪說了會再想辦法的,不會讓她嫁給一個病人膏肓的病人,為什麼現在卻要她准備十天後嫁進閩家?

  “阿瑪,這和我們先前說的完全不一樣,你說會幫我推掉這門婚事的。”

  “哼!為了你這門婚事,今天皇上當著閩卓的面削得我抬不起頭來,活到這把歲數,我還沒這麼窩囊過!”他竟然讓閩卓那個身分卑*的人笑話他!

  “阿瑪!”她不要嫁!她不想嫁給融撷,天知道他打從出生到現在一身的病究竟是什麼,為何會醫不好?

  說不定是什麼天花、瘟疫!

  “我不嫁!”

  “由不得你!”榮珞一想到閩卓那張令人生厭的嘴臉,就是一肚子氣。“皇上已經說了狠話,若是不從,我這顆腦袋就得提著去見他,阿瑪已經無能為力。紫荊,還有十天時間讓你准備一切。”

  榮珞氣呀,他越是要阻撓這樁婚事就越不如他願,反而落得更慘的下場。

  “紫荊,阿瑪知道這婚事確實是委屈了你,但你放心,閩府再怎麼樣也不敢待你不好;雖然融撷一身是病,但至少你尚可保住清白之身;有了清白之身,以後怎樣都不怕,就算離開閩府,阿瑪還是能替你找個好婆家。”

  “阿瑪,嫁進去真的好嗎?”紫荊眼角滑下一顆斗大的淚珠。

  榮珞擦掉愛女的眼淚,疼惜她必須嫁進入閩府沖喜,必須成為權力斗爭下的犧牲品。

  “放寬心吧,你嫁過去後的隔日,我便會派人將你接回家住。”

  紫荊驚恐。“接回家住?”這是皇上賜的婚,阿瑪這算是敷衍塞責嗎?讓她如期赴婚瞞過皇上的眼,隔日再將她接回,閩王爺會答應放了她嗎?

  “皇上賜婚,可以,咱們奉旨成親。”榮親王視察四周後,小聲附在紫荊耳邊說著:“我會以你瑪法身染重病為由,讓閩王府的人不放你都不行;回到家後,我再派人送封信去告訴閩卓那老家伙,你瑪法疼你,沒法子一刻見不到你,所以必須在娘家長住,直到你瑪法病好些為止。”

  “阿瑪,這若是被皇上知道……”

  榮親王急忙捂住她的嘴。“這是你唯一能脫離那個藥罐子的機會,阿瑪可不想你被傳染什麼不治之症。”

  紫荊拉下榮親王的手。“阿瑪,長住並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能住多久?一個月、一年、兩年、三年?融撷說不定能再熬個十年八年,難道你要這十年八年的時間都以這樣的理由瞞著皇上、擺脫閩王爺?總有一天一定會被拆穿的。”

  “不錯,這樣的理由並不是緩兵之計,非但無法擺脫閩王爺,還可能讓他有話可說,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這時,榮親王愛子——樂正突然出聲,嚇著了正在謀商的兩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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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樂正,你何時回京的?北方要塞毋需防守了嗎?”

  樂正甩開長褂,在檀木椅上坐下。“皇上沒說嗎?從今兒個起,我將由駐防調至禁旅。”

  榮親王一聽開心不已。“這麼說你升官了?”

  相較於榮親王的興奮,樂正倒不在意升官之事。

  “調至禁旅八旗,是郎衛還是兵衛?”

  禁旅分郎衛與兵衛,郎衛的任務是侍衛皇室,兵衛的任務是拱衛京師;但不管怎麼說,能調回京城,不管官位大小都算升官。

  樂正喝著下人端來的熱茶,似乎不急著揭曉答案,急得榮親王頻頻追問。

  “樂正!”

  蓋上杯蓋,樂正清清喉嚨徑才宣布:“郎衛。”

  榮親王一聽,高興得忘了先前才因紫荊的婚事而大傷腦筋,滿腦子裡只想著兒子升官的事。

  “職稱呢?”

  “散秩大臣。”

  “這麼說,你的官位只少閩卓那家伙一級?”真是太好了,這下子看閩卓還拿什麼和他爭!

  哼!閩卓那兩個寶貝兒子沒一個有出息,一個病恹恹的,一官半職都沒求到;一個到現在還只是侍讀學士,怎麼往上爭還是爭不過他唯一的寶貝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禁旅八旗可不是任何人想做就能做的,必須從上三旗中挑選組成,若非他們是正白旗,大概也輪不到留駐京城。而閩卓頂多是鑲藍旗,想和他斗,還早得很。

  “大哥。”

  “紫荊,我在邊塞就聽說你將嫁給融撷。”樂正問向榮親王:“阿瑪,你知道皇上為何要將我調回來嗎?”

  榮親王自然清楚,依他伴君多年怎會不曉得情況,想著,他的臉上又布滿一片愁雲慘霧。

  “是因為咱們家與閩王府的婚事嗎?”

  樂正點點頭。

  “皇上似乎是在彌補,宮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融撷是個藥罐子,打從出娘胎起便全身病痛。今兒個皇上將紫荊許配給融撷,或許這樣的作法是另有理由,但皇上也知道融撷的身子是什麼情況;所以,將我調回京又升為散秩大臣,說來該是一種補償行為。”也算是封他們的嘴。

  “補償紫荊嫁給融撷的委屈嗎?”

  紫荊一聽榮親王的聲音不再似先前那般憤怒,心一沉。阿瑪該不會是同意了皇上的作法,只因皇上升了哥的官……

  “阿瑪……”

  紫荊緊張地連連喊人,可惜榮親王人在興頭上,根本忽略了紫荊,頻頻與樂正商議事情。

  “你說是不是呢?我待在北方也有一兩年了,官位調動一向不大,說要從那兒調回京更是難上加難;何況我現在不僅調回來了還升官,皇上的補償意味不可說不大。”

  榮親王咧開嘴角滿意的笑。“很好、很好!這下子咱們家在朝廷的地位舉足輕重,看閩卓一家子怎麼和咱們比!”

  哪知樂正隨即潑了榮親王一桶冷水。

  “我可沒說索遼與融撷沒升官。”

  榮親王呼吸抽緊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一,皇上為了讓尚無爵秩的融撷能配得上咱們家,特例讓他以升爵方式將頭銜升為多羅貝勒;第二,索遼則升至少詹,所以閩王府的頭銜現在變為多羅閩王府。”

  “什麼!”榮親王氣得渾身發抖。

  樂正倒是樂觀地聳聳肩。“都升官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融撷升到多羅貝勒才能和紫荊相配。”

  “你說的什麼話!閩卓那兩個笨兒子也升官,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一想到又會看到閩卓那張令人生厭的老臉,他……他就恨不得撕爛它!

  “阿瑪。”紫荊扯著手中的帕子,下意識地往前站一步,讓榮親王能意識到她的存在。

  “他們兩人一點也不笨。”這是樂正長久觀察後的結論。

  “哼,不笨、不笨,為何官位最多只升到正四品,和你比都比不過,更遑論和咱們家的家世比!咱們是皇族,而他們只不過是平民身分冠上王爺的等級,表面上看來是皇族爵位沒錯,實際上血統就是不純正!”

  哈,不過是成個親家,何必一定要論到血統!樂正不禁搖頭失笑。

  “阿瑪,紫荊只不過是要嫁進閩府,何必扯個血統說出來。”

  “血統不純,生出來的孩子還能有多好!”榮親王氣死了。

  “阿瑪!”紫荊終放發怒了。“你說過融撷不會碰我一根寒毛的,為什麼又扯到孩子?”

  榮親王這才住嘴,樂正卻發笑替他回答紫荊的話:

  “融撷有沒有能力碰你要他自己才知道,若你相信阿瑪所說的,大概會連新婚初夜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

  紫荊跌坐進椅裡。“哥,你是說笑的吧?”

  “那就要等你親身經歷之後再告訴我,我是否在開玩笑。”

  紫荊聞言急忙望向榮親王,只見榮親王卻回避她的視線。

  “阿瑪!”

  “紫荊丫頭……”

  紫荊生氣了。“你和瑪法都說融撷一身的病,連行房的能力都沒有,果真如此,而我還能生下小孩?那真是天底下最荒誕無稽的事了!”

  “紫荊,一身病痛可不見得連行房的能力都不行,別小著男人。”

  榮親王正不知該怎麼安撫紫荊,此刻樂正又說出這番動搖她的想法的話,他馬上喝斥樂正閉嘴。

  “你別再動搖紫荊的想法了!”他轉頭好聲好氣地安撫紫荊:“別聽你哥亂說,融撷全身虛弱無比,沒什麼力氣的;你也別怕和他同房、同床,就算他想也提不起勁。”

  樂正一聽榮親王的說法,不免露出不能苟同的笑容。紫荊緊緊盯著樂正臉上的笑,心中的不安已擴散成一大片,甚至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無助。

  “紫荊,你別理會你哥的說法,不管如何,十天任你必須如期嫁到閩王府去,而阿瑪也會如先前和你所商量的一樣,隔天便派人去將你接回來。”

  隔日……可她現在連新婚之夜要怎麼安然度過都成問題。

   迎親的隊伍迤逦前進,陪嫁的老嬷嬷走在轎子邊,不時對著坐在轎子內的紫荊說話,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格格,你很美。”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裝扮得丑一點兒。”紫荊手支著下巴,肘撐在窗棂上,身子隨著轎子走動時的擺動而搖晃。

  “格格,放心吧,老爺要我好好照顧你,你這麼美麗娴雅,閩王府的人會喜歡你的。”

  “我倒情願他們全部的人都討厭我,快快將我趕回娘家。”

  “放心好了。”老嬷嬷往旁靠,小聲地對紫荊說道。“明日就沒事了。”

  紫荊失笑,表情淒楚,臉上堆滿了不信任的神色。

  “我甚至不知道阿瑪是否會如他所言,明日就派人接我回去。”

  “格格,你要學著信任老爺,若老爺許了承諾,一定就不會失約的。”

  “他也說過會想辦法不讓我嫁進閩府的,但現在呢?”

  “這不一樣。若違逆皇上下的旨意就是抗旨,這是誅九族的死罪,老爺是無能為力,難道你要看著鈕祜祿氏被斬草除根?”

  “我知道。”既是皇上下的旨,她當然知道要扭轉局勢極為困難,但是,就這樣被送進閩王府,雙方家庭有如敵對死仇般,她一進閩王府就像羊入虎口,誰會顧及她的安危呢?

  她甚至不知道閩王府上下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反正阿瑪又看不見,閩王府的人就算虐待她,阿瑪也不會知道;當然,這還不包括她待在閩王府裡,美其名是融撷的正堂少福晉,但是所受到的待遇說不定極為不堪。

  兩家對峙多年,早已結下難解的梁子,她嫁過去要是不會被欺負,她就一生吃素!

  “格格,你在想什麼?咱們快到閩王府羅!”

  紫荊聞言掀開簾子往外瞧——路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潮,她當然知道這些擠在路旁的人們,臉上帶著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兩家互斗、互看對方不順眼已經是大家所熟知之事,如今她被迫要嫁進閩家,大家也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她能撐多久,在閩王府裡又會遭受到什麼待遇。

  否則,只是迎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跑出那麼多人,大家都不用做事、不用做生意嗎?

  紫荊斂下臉上的笑意,沉默了一會兒。

  “大家都是在看我的好戲吧!”

  老嬷嬷連忙安撫:“格格,沒這事兒,大家是在恭喜你啊!”

  “恭喜我?你別再安撫我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大家都是來看好戲的。”

  紫荊堵得老嬷嬷一句話都不敢吭。

  “停!”

  此時花轎停住,紫荊探頭看了下,大大的“多羅閩王府”五個全映入眼簾,她的一顆心立時掉到谷底。

  “新郎掀轎簾。”

  紫荊連忙坐正,等著掀轎簾。

  “蓋頭……蓋頭……”老嬷嬷急得在外頭對著轎裡呆愣的紫荊猛提醒。“格格,拉下你的蓋頭!”

  紫荊這才驚覺馬上將掀起的喜帕拉下,剛好及時在轎簾被掀起時坐正。

  結果紫荊等到的不是掀轎簾,而是一枝箭!咻的一聲由轎簾外穿透,射中她背後的板子,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

  第二枝箭在她還來不及閃開時又射了進來,她嚇得要尖叫。

  “格格,忍著點兒,這是迎親的禮俗。”老媳婦在外頭安撫,她知道紫荊肯定會被嚇到。

  等到三枝箭全部射出,紫荊已被嚇壞了。

  雖然說射這三枝箭是迎親時的禮儀,為了避邪,同時趕走跟著喜轎而來的鬼怪,但紫荊真的嚇死了,在心裡罵了千萬遍。

  為什麼不活活一箭射死她,這樣兩家人都可以擺脫這場不被期待的婚禮?

  “下轎吧。”

  好有力的聲音,一點也不像是生重病、身體虛弱的病人。

  紫荊看著那只朝她伸來的厚實手掌,好看得讓人一瞧就知道是貴族子弟的手,根本沒做過任何事,柔細得像是女孩兒的柔荑。

  “還不下轎?”再度催促。

  你不用催我,我也會下轎的,這麼沒耐性!紫荊伸出手讓他握著,心裡卻直犯嘀咕。

  跨過閩王府的門檻,紫荊的心裡益發沉重,她知道自己以設將是閩家的一份子,在身分上是融撷貝勒的少福晉。

  被帶進大廳裡,她雖然只能一徑的看著地面,無法看清楚四周的一切,但隨著吵吵鬧鬧的吆喝聲,她被拖到指定的位置上站定;可是原本牽著她手的大掌卻松開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兒又換上一只蒼白、纖細的手掌。她這才明白,因融撷貝勒的身體不宜太過操勞而另外請人迎她過門。

  一想到她必須與現在牽著她手的男子共度一生,沒來由的,她想抽手離開那只大掌,但那人的手卻出奇有力地緊緊握住她的手。

  拜堂在她腦子亂想、思緒亂飛的當兒草草了結,她還來不及厘清些事兒就被送進喜房。

   “格格,咱們現在在喜房,等下人們都出去後,嬷嬷拿些糕點給你吃,否則你得待到夜裡,沒吃東西身子怎受得了。”

  坐在喜床上,紫荊來回不停地摸摸身下的床褥。

  “嬷嬷,融貝勒是怎樣的人?”

  原在整理東西的老嬷嬷歎了口氣,令紫荊心中又開始不安。

  “怎麼,不好形容嗎?”

  “也不是不好形容,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融貝勒他的身子似乎不是普通的瘦弱,整張臉蒼白得嚇人。”

  “皮包骨嗎?”

  “差不多了。不僅臉上沒有精神,連拜堂都得讓人攙扶著才能順利和你拜完堂;再說,他那身子骨不僅瘦得不像樣,連眼窩都是黑的。啧啧,我看融貝勒的身子大概拖不過這個年了。”

  原本急著想擺脫融撷的紫荊,這下子心軟了,反而覺得融撷可憐,希望他不是那麼短命的人。

  “照你所說,那麼今晚他應該不會到喜房來,我可以掀開喜帕嗎?”

  “不不不!”老嬷嬷連忙阻止紫荊掀開喜帕的舉動,又將帕子蓋好。

  “怎麼,不能掀嗎?”

  “就算融貝勒無法行房,就算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還是會過來掀喜帕的,所以你不能自個兒掀,這樣不吉利。”

  “我又不是自願嫁進來的,管他什麼吉不吉利。”紫荊二話不說,徑自扯掉頭上的喜帕。

  老嬷嬷見狀驚叫:“格格呀!”

   喝飽餍足,紫荊摸摸肚子側躺在炕床上,老嬷嬷看了她這樣也不禁搖頭。

  “格格,你何必刻意丑化自己呢?”

  將頭枕在手背上,紫荊淺笑地回老嬷嬷:“我哪是丑化自己了。”

  “格格,你在府裡從未這麼沒規矩過,吃飽了就躺上床。”

  “我只是吃太飽,肚子撐得難受。”紫荊摸摸肚子傻笑。

  “快坐起來,等會兒貝勒爺就進來了,至少別讓他見著你這樣。”

  如果格格這副模樣要傳出去,她大概會被老爺宰了吧。老嬷嬷心裡不安地想。

  紫荊不甘願地被老嬷嬷拉起來坐正。

  “干嘛這麼麻煩?都已過二更了,也沒見誰關心這間喜房,今夜不會有人的。”紫荊打了個呵欠。“我想睡了,明日還得回府裡去。”

  老嬷嬷歎笑著搖頭。

  “格格,嬷嬷這身老骨頭可沒法讓你這麼折騰,你還是回復你原來的形象,別讓閩王府的人有什麼蜚短流長的傳出去;若是被老爺知道,嬷嬷這身老骨頭肯定有得受了。”

  紫荊努努嘴。“好好好,我坐正等就是了。”

  這麼一天下來,老嬷嬷也累了,捶著那雙彎曲無法站直的腿在紅木椅上坐下。

  她好奇著怎麼門外安靜無聲,沒有人走動呢?

  按照她的經驗,這裡是喜房,在新郎官還沒進門前,應該還會有很多下人送東西進來或招呼的,可這會兒卻安靜得像是個被人廢棄的院落般,反倒是遠處傳來熱鬧的請客聲。

  “嬷嬷,去看看融貝勒今晚進不進來,若不進來我便要睡了。”擺那麼大架子,就算不想娶也不該這樣待她;他以為她就甘願嫁進來嗎?要不是皇上下旨,她干嘛忍受嫁進來第一日就被刻意的冷落,她大可在自個府裡當她的受寵格格。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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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嬷嬷推開門,外頭的夜色黑沉得讓人害怕,而這院落的燈卻打沒幾盞,她試著想攔個丫鬟或男僕問問,走沒幾步就在最近的一處角落裡,她見到一名丫鬟端著果盤。

  “請問……”

  “丫鬟見著老嬷嬷不但沒停下腳步,反倒加快腳程,老嬷嬷只好追了過去。

  老嬷嬷快走一步抓住丫鬟的肩,迫使她停下轉身。“前頭喜宴結束了嗎?”

  “早結束了。”丫鬟顯然不悅。

  “結束了,那貝勒爺呢,他不回喜房嗎?”

  “貝勒爺?”丫鬟嘴上輕蔑一笑。

  “貝勒爺不進喜房嗎?”她不喜歡這丫鬟的笑,這要是在親王府早該教訓了!

  “貝勒爺不在府裡,上城裡藥房去了。”

  “這麼晚還上藥房,是貝勒爺怎麼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老胡塗了?貝勒爺他打定主意不和你家格格見面,所以未參加喜宴就上城裡藥房去,今晚在那兒過夜。”

  老嬷嬷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那丫鬟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多說了一句:“還有,老爺說了明日別去給他請安,他身體違和不好再受刺激。”

  老嬷嬷這下子差點氣瘋了,而丫鬟見氣人的目的達到便哼了聲,甩頭就走。

  什麼跟什麼!格格才進門就受到這樣的對待!

  哼!什麼王爺?!格格可是正統皇族血脈耶!而閩王爺只不過是由平民身分升上王爺爵位,就如同老爺說的,融貝勒就算讓萬歲爺升到多羅貝勒的地位,提升了整個閩王府的對外頭銜,但對內還不就是一介武夫而已!

  “該死,格格怎可受到這種待遇!”老嬷嬷氣得捶手,才走回到喜房,剛進門便瞧見紫荊比她還難看的臉色。

  “格格,你全聽見了?”

  “嗯。”她何止全聽見,她就站在門邊探著頭看老嬷嬷和閩王府的丫鬟講話,自然瞧清楚丫鬟那嫌棄不屑的嘴臉。“我干嘛待在這裡讓人欺負?”

  “這……”

  “我要回去!”紫荊站起身,提高裙擺硬是要往外走。

  半途被老嬷嬷攔住。“我的好格格呀,老嬷嬷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不能選在這時候走,你得顧著老爺的面子,還有皇上的命令呀!”

  “我被人欺負了耶!”紫荊覺得自己好委屈,差點哭出淚來。

  “好格格、好格格……”老嬷嬷攔腰抱住紫荊,一面安撫、一面讓她在炕床上坐下。

  “你忍著點兒,明日咱們就能離開,況且現下夜已深,要離開也不方便。明日老爺自會派人來接咱們,好格格,你就忍一晚吧,我想你也累了,何不就此睡上一覺,等到明日再作打算呢?”

  紫荊噘嘴可憐地睨著老嬷嬷。“人家從未受過這種對待。”

  “我知道、我知道,格格在府裡是老爺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只是此時比不得往昔,格格你多忍忍。”

  老嬷嬷動手替紫荊卸下一身的累贅嫁衣,只剩貼身的白色亵衣、亵褲。紫荊揉揉眼睛又打了聲呵欠,讓老嬷嬷脫下腳上的花盆底鞋後便縮上炕床,整個人側躺成弓形,頭枕在手背上。

  “嬷嬷,你不會離開吧?”

  老嬷嬷猶豫了,其實她也想著今晚是否要留下來陪格格。

  按照常理,她是陪嫁過來的僕役,新婚之夜不能留在喜房裡而必須退出去,讓新郎與新娘兩人完成洞房夜;但今夜新郎擺明不會回來與新娘同床共枕,那麼,她還用不用退出去呢?

  “嬷嬷?”

  “格格,老嬷嬷我也很猶豫。”

  原本半掩的雙目張開,紫荊不解地看著老嬷嬷。“猶豫什麼?”

  老嬷嬷一邊替她蓋上被子、一邊解釋。

  聽完老嬷嬷的解釋,紫荊嘟起小嘴表示不滿。

  “我不管!今晚你不能放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我對這裡又不熟悉,難道你要像阿瑪一樣,把我扔進閩王府後就不管我了嗎?”

  “老爺沒有把你扔在這裡,明日一早他就會派人來接你了。”

  “我不管!”

  “好好好,老嬷嬷我今晚就留下來陪你好嗎?”

  紫荊聽見老嬷嬷的話才展開笑靥,坐起身向前拉著老嬷嬷的手。

  “那你睡在我身旁好不好?”她拍拍身旁空蕩蕩的炕床。

  老嬷嬷連忙揮手。“這不行!我怎麼可以睡格格的喜床?!不行。”

  “這張床對我來說太大了,睡了覺得心裡不踏實。”

  “不行,老嬷嬷什麼都能答應你,就這件不行。”這關乎禮數問題。

  紫荊真的是不敵睡神的召喚,眼睫頻頻眨動。“好嘛,可是你得陪著我。”她指指床邊放鞋的木階上。“嬷嬷,你可以坐在這兒、像從前部樣握著我的手陪我入睡嗎?”

  老嬷嬷聞言慈愛地笑了笑。“當然可以。”

  一天的折騰,讓紫荊很快便入睡。

   不知是因融撷沒進房,還是老嬷嬷握著她的手陪她入睡而讓她感到安穩,所以紫荊睡得很沉。

  一覺醒來,她便拖著老嬷嬷梳理打扮。

  “嬷嬷快,阿瑪肯定已經派人來了,快准備,我們要回家了!”

  老嬷嬷笑呵呵地道:“格格,別急,嬷嬷正在替你梳會,你別動。”

  老嬷嬷替紫荊梳了個平髻,像個如意般橫於腦後,在上頭綴入貓眼石與珍珠。“好了、好了!”

  紫荊興奮地拉著老嬷嬷急忙往大廳跑。“快快,我要回家了!”

  兩人沖至回廊,一路上,閩王府的下人們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們,眼中的不認同與排斥顯而易見;但紫荊已管不了這麼多,她一心只想回家去。

  “啊!”

  砰的一聲,她撞上一堵肉牆,結果她沒被撞倒,反倒是對方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就整個人摔倒在地。

  四周一干人等立即跑了過來,仿佛剛剛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她竟然被人團團圍住。

  “貝勒爺!”

  貝勒?紫荊一愣。

  結果她在那些人面前好似障礙般的被人狠狠推開,她腳下一個踉跄,也跟著跌坐在地上。

  “格格!”

  老媛娘連忙扶起紫荊,替她拍掉屁股上的灰塵。

  紫荊的眼眸很自然地瞅著正前方,被她撞倒的究竟是什麼人,怎會這麼不禁撞?

  在隱約間似乎聽見那些人喊貝勒……

  “格格,你沒摔疼吧?”

  紫荊決意撥開那些人,結果定睛一看,一張蒼白的男性面孔出現在她眼前,他蒼白得連唇瓣都褪了血色,似乎無法自己站妥地只能任人扶著;而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卻不像他的膚色那麼蒼白嚇人,反倒多了抹令人感到驚異的冷鸷。

  “撞了貝勒爺連聲道歉都沒有嗎?你是哪房的丫鬟?”

  那些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是昨日嫁進府裡的少福晉,卻硬是問她是哪房丫鬟。

  “沒大沒小,見到少福晉不會請安嗎?”老嬷嬷不服氣的吼道。

  “少福晉?”一名丫鬟失笑,問著眾人:“咱們府裡何時多了位少福晉,怎沒人通知我?”她又轉向一旁,甜甜地對著那個病男子笑。“貝勒爺,你說說,咱們府裡是真的多了位少福晉嗎?”

  那男子扯動唇瓣淺笑,眼睫微微一斂。

  紫荊卻強烈的感覺到由男子眼波中所透出的敵視與排擠,令她不禁渾身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嚇人……

  “她是融貝勒爺新納的少福晉紫荊格格,還不請安!”老嬷嬷喝斥。

  “不用了……咳咳……咳……”

  “貝勒爺,你沒事吧。”丫鬟們似乎挺在意他的。

  沒來由的,紫荊見到這畫面心裡就是不舒坦。

  “要她們請安就不必,倒是你……咳……你怎不向你的丈夫請安……咳……”

  男子捂住嘴猛咳,雖然他的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但紫荊卻聽得清清楚楚。

  丈夫……這麼說來他就是融貝勒啰!

  見紫荊一臉啞然的表情,融撷頓時生厭。

  “聽見我是你的丈夫,很訝異嗎?”

  “不……”紫荊只是沒想過會那麼快就和他打照面。

  原以為今日就要回家,不和他見面是最好的,省得麻煩。

  可是現在撞見了,她卻找不出任何辦法以化解眼前這尴尬的氣氛。尤其在這些丫鬟們個個連成一氣決心排擠她、鬧她笑話時……

  “扶我坐著。”融撷示意丫鬟們將他扶到回廊的欄桿上坐下,他靠著一旁的大柱子喘氣。“怎麼,沒話和你的丈夫說嗎?”

  “確實沒話說。”

  “你!咳咳咳咳……”融撷激咳不止。

  一旁的丫鬟們連忙撫著他的胸口,可是他卻像是拼了命似的要和她們作對般,仍是止不住地咳嗽。

  紫荊低咒一聲,出手輕輕拍向他的背,卻惹來丫鬟們的怒瞪,甚至以言語撩撥她的情緒,似乎有意要氣死她。

  “你滾遠點!貝勒爺的病有我們關心就夠了,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就是說嘛!也不想想貝勒爺這幾天病情加重究竟是誰的錯,如今還敢大搖大擺的站在這裡!”

  “皇上賜婚又如何?還不是嫁不出去才需要皇上賜婚,看她長得那副德行,嫁不出去是正常的。”

  “就是說呀!”

  丫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諷,教紫荊氣得半死。

  “你們在說什麼?不怕格格將你們治罪嗎?原來閩王府是這麼教下人的,一個個都不守規矩。”老嬷嬷冷笑。

  不料,她沖動的一句話卻換來一個巴掌。

  融撷縮回手,在場的丫鬟們全都噤聲不敢說話,她們從未見過融貝勒動手,也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嚇都嚇死了。

  “再怎麼說,這裡都是閩王府的地盤,要撒野回你們榮家撒潑去,少排在這兒狐假虎威……咳咳……”

  紫荊見老嬷嬷被打,心裡生氣卻又不能發火,畢竟這是在別人家裡。

  她拉著老嬷嬷。“嬷嬷,咱們走,阿瑪派的人大概已經到大廳了。”

  “快回去、快回去!”丫鬟們連成一氣的喊著。

  紫荊漲紅了臉拉住老嬷嬷的手。“嬷嬷,我們走!”

  “等一下。”融撷冷聲喚住。

  紫荊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卻被他眼神中的挑釁意味給嚇著。他眼裡的那道光芒……那是什麼意思?

  “你先去向阿瑪請安。”

  “閩王爺說了,不用我去給他請安。”

  “閩王爺?”融撷抬起頭怒瞪著她。“你再喚一次。”

  融撷這麼要求,紫荊卻反而不敢說話。

  “你既已嫁進閩王府就是府裡的人,竟然稱呼你的公公為閩王爺?”

  丫鬟們又是一陣冷諷:“原來真正設教養的是她。”

  “夠了!我不是嫁進來受人奚落的!要論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下人!”

  “她們是下人,你的身分就高貴些,所以容不得人家說話誠實?”

  “什麼說話誠實!”紫荊大膽地往前跨一步與融撷對峙。“你以為我願意嫁進來嗎?怎麼論、怎麼算,你們閩王府什麼都不是!身分最多只有正二品,八旗裡的地位還是在下五旗裡;而榮親王府裡,光是樂正哥的頭銜就只比閩王爺略次一級而已,至少我們榮府領的是上三旗的軍,是固山額真!”

  原本看見他渾身虛弱不已,她還頗為同情他,現在不必了!說話諷刺人能這麼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也不像生重症的病人,她干嘛浪費同情心給這種人!

  “好。”融撷臉色難看。

  “格格……”老嬷嬷在一旁拉著紫荊,害怕她再口無遮攔下去,到時兩家交惡搬上台面,大家都會很難看。

  融撷讓人攙扶著站起身。“記著你剛說的那番話,咱們到大廳去說給所有的人聽……咳咳……咳……”

  融撷讓人攙扶著離去,此刻紫荊反而躊躇不前。

  “格格,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再怎麼說,你現在已經是閩王府的少福晉,這……”

  她死定了!事情若是鬧大了,她肯定會被老爺教訓一頓的。

  “怕什麼?去就去,我諒他們也不敢拿我怎樣!”

    “你再說一遍!”

  啪的一聲,紫荊懷疑自己的膽子已經被這一聲拍桌的聲音給嚇破了。

  大廳裡坐滿閩家的人,相形之下,她和老嬷嬷就顯得勢單力薄,這才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與孤立無援。

  “說阿!”閩王爺氣憤難耐!

  紫荊揪住帕子的手微微顫抖著,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腳跟抵住身後的椅子。

  “怎麼,不敢說了嗎?”融撷喝著呼延遞來的補湯,惬意地呼著氣,一點也不在意站在那裡被訓斥的是他新討的媳婦。

  “沒什麼好說的。”紫荊挺起胸膛。

  “別以為你身為皇族我就不敢辦你!來人!”閩王爺受夠了紫荊的挑釁行為,對著門外一吼,馬上跑進幾名男僕。

  “少福晉與陪嫁老嬷嬷不受教,將她們關進訓誡房,直到她們聽話為止!”

  “喳!”

  紫荊與老嬷嬷頓時被男僕架住左右,拉往外頭。紫荊不禁驚愕萬分,閩王爺竟然敢這麼對她!

  “你不能這麼做!我阿瑪不會准你這麼做的,放開我……放……”

  待紫荊與老嬷嬷被架離開後,二福晉緊張地追問:“老爺,這樣好嗎?要是讓榮親王知道的話……”

  “哼!他不會教女兒,咱們就幫他教訓!再說她已經嫁進閩王府,就算是咱們府裡的人,難道我不能教訓自個兒的媳婦嗎?”

  “可是……”二福晉仍舊很害怕。畢竟榮親王的身分、地位比他們高很多,萬一惹怒了榮親王,倒霉的會是他們呀。

  “沒什麼可是!”

  一旁遲遲沒作聲的索遼這時幽幽開口:“二娘惱得不是沒有道理,再怎麼說,咱們都得敬榮親王幾分;皇上這次破天荒的升了我的官位、封了融撷的爵位,靠的還是榮親王的身分。為了家世能與榮家相比,皇上才破格升咱們的,阿瑪可別忘了。”

  閩王爺聞言更加氣怒。“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若阿瑪要這麼想,也不是不行。”

  “索遼,你一定要胳臂老是往外彎嗎?你非得氣死我才甘願是不是?”

  索遼整整長褂,一臉的不在乎。

  “往外彎也沒什麼不好。”

  閩王爺一聽差點沒當場氣死,而索遼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故意針對融撷。

  “紫荊格格確實長得甜美可人,皮相是不錯,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他咧嘴一笑,站在他身旁的蘭香卻沉著臉,仿佛在生悶氣般。

  “索遼!”閩王爺大叫。

  而融撷卻意外地盯著索遼,眼裡露出責備與怒火;索遼不是沒看見,反而像蓄意挑釁似的笑著回視。

  “融撷,這樣的媳婦若你不想要,送給我沒關系,我會替你好好安慰、安慰她的。”

  “多謝關心,我會自己來。”藏在衣擺下的手緊緊握拳,融撷連咳了幾聲,虛弱地癱在呼延身上。“扶我進房休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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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 00:02: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此刻,融撷正又假借看病之名,窩在花鳳兒的閨房裡,先前才欲仙欲死了一回,而今兩人裸裎相對。

  融撷躺在太妃椅裡,花鳳兒坐在他腿上,一雙粉白玉腿在半空晃呀晃,手還不停地拈葡萄塞進融撷口裡,然後摸摸他的胸、摸摸他的臉。

  “貝勒爺,再吃顆。”纖纖玉指又拈起一顆剔透的葡萄放進融撷嘴裡。

  融撷玩心一起竟含住手指,以舌舔舐玩弄;惹得花鳳兒嬌笑連連,整個人軟進他懷中,小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貝勒爺,你真壞,弄得人家鳳兒心裡頭怦怦地跳。”

  “今晚到府裡替我唱曲兒吧!”

  花鳳兒雙手摟在融撷頸項,高興地問:“真的嗎?”

  她已有段時間沒上閩王府,老實說,她日日夜夜都在想,想著進入那個宅子、想著進入後就不再出來,從此便是閩王府的人、是貝勒爺的妻……

  她原以為貝勒爺納妻之後,就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光明正大地進王府裡去,沒想到……

  “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的話。”

  花鳳兒連忙道歉:“貝勒爺,別生氣,只是鳳兒好些日子沒再進府裡去替貝勒爺唱曲兒,還以為……”

  “以為再沒機會?”

  花鳳兒將臉埋進融撷懷中。“貝勒爺。”

  融撷的大手覆在花鳳兒的胸上逗弄,花鳳兒弓起上身,讓自己的胸脯能夠更靠近融撷光裸強壯的胸膛,去感受他的精壯結實。

  “鳳兒呀鳳兒,你這身子……啧啧,真是夠淫蕩。”

  花鳳兒嘻笑。“可貝勒爺愛呀。”

  “哈咯哈哈!”融撷大笑,沉下頭埋入花鳳兒的胸脯中,吮舔她已然綻放的蓓蕾,懲罰性地咬嚙著。

  此舉讓花鳳兒疼得倒抽口氣,連忙喊不敢。

  “貝勒爺……”

  “以後,愛或不愛由我一人說就成,你呀,只管滿足我的需要。哪天我一高興,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你進府裡,繼續服侍我。”

  “鳳兒肯定會伺候得讓貝勒爺開心。”

  門外傳來敲門聲,融撷眉頭一擰,將花鳳兒推下。

  “去看看。”

  “是。”

  花鳳兒隨手抓起一件薄衫披上後便跑去開門,她敢這樣只披了件微透明的衣衫就去開門,實是認定敲門的人是融撷的貼身僕役呼延,畢竟他主子裝病及和他關系匪淺,他早已知道,所以她的戒心便松懈下來。

  結果門一開,來人竟是她沒見過的男子。

  這男子有玉樹臨風之姿,一對英氣十足的眉,臉上掛著淺淺讪笑,雙手抱胸、背貼靠在梁柱上,惬意十足地掃視她若隱若現的身子。

  她見狀連忙拉緊襟口怒斥:“什麼人!不曉得融貝勒在此休息嗎?”

  老實說,她倒是有些喜歡眼前的男子,至少在體格各方面都比融貝勒好;而他臉上那抹淺笑瞅視,更是睨得她臉紅心跳。

  “融貝勒不是個藥罐子嗎?怎麼,是什麼神仙活佛下凡治好他的病啦,讓他心有馀而力也足?”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放肆!”

  “就請你進房去問問藥罐子,我是什麼人。”

  “你好膽大包天,敢這麼稱呼貝勒爺!”花鳳兒逡巡四周找尋呼延的身影。“呼延、呼延……呼延,你在哪兒?”

  “呼延那奴才讓我趕到回廊前待著,你還要喊誰就一塊兒叫吧,我在這兒等你喚奴才來。”

  “你……你……”花鳳兒微微顫抖地指著男子,想罵又罵不出口,因為融撷尚在房裡,她只好一個轉身回去求助融撷。

  “貝勒爺,呼延那奴才沒守好門,反而讓外頭口出狂語的男子溜進來,你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呼延!”花鳳兒嬌媚地跺足,怨嗔地道。“貝勒爺,你看這下怎麼辦,鳳兒還能喚誰來保護你呢?”

  “讓他進來。”

  融撷坐起身,拉過薄緞被蓋住自己昂揚的欲望,端過身旁桌凳上的茶小啜一口。

  花鳳兒愕然。“請……情他進來?”

  貝勒爺裝病的事可不能傳出去,否則定會激起驚濤駭浪,說不定整個京城都會被翻過來!

  融撷眉目一凜。“叫你讓他進來,還杵著做什麼!”

  “是!”

  花鳳兒沒有多耽擱,馬上跑到門外請人進來。

  那人才剛進門,融撷一見著他便扯動嘴角,一臉的不在意。

  “還是讓你識破了。”

  男子大搖大擺地在浮雕九龍椅上坐下,他摸摸椅把,仔細瞧了瞧。

  “九龍椅,要是讓人知道這該是多大的罪?”他搔搔頭狀似思考。“讓我想一想……是砍頭死罪吧!”他如刀精雕的五官正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對著融撷。

  花鳳兒一聽倒抽口氣,死罪!

  將茶杯放下,融撷脫了花鳳兒一眼。“還不喊人,不會連索遼貝勒都不知道吧?”

  索遼貝勒……啊!“貝、貝、貝勒爺吉祥!”

  “你的紅粉知己對你可是忠誠得沒話說,怎麼樣?哪天要是厭了可以推給我,沒關系,我正惱著身旁的莺莺燕燕不夠多。”

  融撷露齒一笑,一把將花鳳兒拉進懷中,當著索遼的面低頭吮住她胸前的蓓蕾,狠狠咬痛花鳳兒。

  “想接收她,還早得很。”

  花鳳兒想拉攏薄衫以遮掩自己的身子,奈何融撷已打定主意要讓索遼看遍她全身,硬是將披在她身上的薄衫扯掉,炫耀地當著索遼的面,將手探入她的花蕾之間逗弄。

  花鳳兒全身軟綿綿地癱在融撷身上,口中微微逸出呻吟,身子微弓。

  “她這模樣可不是沖著你來。”融撷在押玩花鳳兒身子的同時,卻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像若無其事般地與索遼談笑風生。

  索遼呵笑幾聲。“別做給我看,我可不覺得你最愛的侍妾會想同時讓兩個大男人玩。”

  花鳳兒聽見了,卻因融撷像要燃盡她生命般的逗弄而無力抗議,只能攀附在他身上,順著他指尖的動作而頻頻逸出愉悅的聲浪與熱潮。

  “你老是喜歡接收別人用過的東西,也不想想,你可是堂堂多羅閩王府的大貝勒,女人對你來說是多如過江之鲫,你的小蘭香呢?她可以滿足你啊!”

  融撷一想起索遼竟當著他的面要求接收紫荊,他就暗暗生氣。就算他不想娶她,索遼也不可以提出這種要求;況且,紫荊算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讓人知道他的正室竟被自個兒大哥接手,別人會這麼說他?

  在外的名聲已經是藥罐子一個,女人又被兄長接收,他豈不是替自己討了個無能的名聲嗎?

  融撷將怒氣發洩在花鳳兒身上,手中勁道加強,拉扯埋藏在她下身的花核。

  “貝……貝勒爺……”花鳳兒痛苦地趴在他身上,想逃卻無處可逃。

  “你看見她跟來了嗎?”索遼忽然收斂起臉上愉悅的神色。

  融撷扯扯嘴角。“你們兩個鬧翻了?”

  按常理,索遼走到哪兒,身旁絕少不了蘭香的身影,今天會沒瞧見她,兩人之間肯定有問題。

  論起跟在索遼身邊的蘭香,大概可以講好久,反正總歸一句話,蘭香與索遼之間有暧昧,整個閩王府裡的人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

  索遼言明在先:“我告訴你,如今我知道你裝病之事,別妄想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你已經靠著裝病逃過太多事,老是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我已經覺得煩了。”說著說著,他便覺得口渴,“喂,你是這樣待客的,不會倒杯熱茶孝敬一下嗎?”

  融撷心中怒潮暗生,放開手將花鳳兒推下,她整個人遂以極難看的姿式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索遠見狀不禁搖頭。“會跟著你的女人都是傻瓜。”融撷竟這樣凌虐美人,唉,總有一天會遭天譴的。

  融撷冷笑,問著撫著光溜溜屁股揉疼的花鳳兒:“聽到了嗎?跟著我的是傻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離開或留下。”

  花鳳兒一聽馬上奔到融撷跟前跪下,手握著他的手哀求:“求求你貝勒爺,別要鳳兒離開,鳳兒愛你,真的。”

  融撷捏捏花鳳兒的臉頰,疼惜地親了親。“知道了,乖,倒杯茶給客人喝。”

  花鳳兒擦掉臉上的淚水點頭,連忙起身替索遼倒茶。

  融撷勝利地看向索遼。“怎麼樣,我可沒強迫她,她自願的。”

  索遼猛搖頭,接過花鳳兒遞來的茶水對著她歎息。“女人如果都像你這樣癡纏,男人大概都變柳下惠了。”

  “哈哈哈哈……”融撷聞言大笑。

   在索遼面前,花鳳兒顯得嬌媚許多,一抹帶著羞怯的甜笑掛在臉上,融撷止住笑靜靜地看著兩人間的互動,忽然間他大手朝一旁的茶杯揮去,茶杯便飛也似地直往牆角摔。瞬間,一只瓷白雕花杯立即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在場的另兩個人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對融撷這近似鬧別扭的行徑,索遼突然放聲大笑。

  融撷勾起放在太妃椅上的衣服往花鳳兒身上丟去。“將衣裳穿上,你想赤身裸體的讓男人看清楚我不反對,但最好不要在我面前!”

  “是。”花鳳兒抓住衣裳便躲進後頭的沐浴間裡穿衣。

  所謂的沐浴間,也不過是將後頭多余的空間以雕花屏風隔開,形成一個隱密處所供人沐浴用,這樣的區隔當然是專為融撷所設計。

  “你不覺得你對待女人的態度有些殘忍?”

  “殘忍?”融撷大笑。“她可是自願的,我從沒讓呼延拿著大刀架上她的脖子威脅她。”

  “原來一直以來你名義上是外出看病,卻都是躲到這兒來。”索遼忽而恍然大悟。“新婚之夜說是身體不適要上藥房待著,也是窩到這兒來了?”

  融撷毫不在意事情被揭穿。

  “我習慣抱著熟悉的身體入睡。”他摘下甜美的葡萄塞進嘴裡,細細咀嚼幾下後將籽與皮吐在一旁的淺盤裡。

  “紫荊端莊娴雅,你大可抱著她入睡。”

  “她端莊娴雅?”融撷大叫。別笑死人了,今早那幕也配稱端莊娴雅?“她以為身為親王之女有多了不起,皇族血脈又怎樣?不過是旁系,又非出身正統的,憑什麼指著人罵?她那樣如果堪稱為端莊娴雅,那鳳兒大概可以說是仙女下凡了。”

  花鳳兒在沐浴間聽見融撷這番話,甜蜜地笑開了臉。

  “既然你這麼討厭她,大可將她推到我身上來。”見了紫荊後,他突然對這小丫頭有了興趣。

  融撷撈起被壓在身下的袍衫穿上,強壯的體魄洩露了他的佯裝。“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接手。”

  “你這種霸道的個性不知是誰寵出來的。”

  一件件將衣服穿上,融撷攏攏袖口,將之反摺。

  “究竟有什麼事?”依他對索遼的觀察,若不是真有事,他不會跟蹤他到花鳳兒這兒來。“你會來找我一定有事,你最好說清楚。”他坐上紅木桌前,拿起一塊甜糕吃。

  索遼跟著坐在他對面。“你不會忘了你的新婚妻子正被阿瑪關在訓誡房裡吧?”

  “鳳兒,這糕是什麼東西做的?”融撷刻意忽略索遼的話。

  花鳳兒柔媚地攏著烏黑秀發從屏風後走出來,一身青色薄紗勉強遮掩住她如柳般迎風搖曳的身段,她黏在融撷身邊坐到他腿上,低頭親了他一口。

  “這是鳳兒親自下廚替貝勒爺做的,叫花露鳳兒糕。”

  聽了解釋,融撷隨即露出暧昧的笑容。“你的意思是要我一口將你吃下肚是嗎?我的鳳兒。”他將頭埋進花鳳兒高聳的豐滿之中,汲取她身上的香氣、感受她細致如緞的雪膚。

  花鳳兒頭往後仰,耐不住地呻吟一聲。“貝勒爺,索貝勒還在這兒呢。”

  融撷咕哝幾聲。“這種情形他又不是沒見過。”

  花鳳兒身子一邊被融撷玩弄,卻又朝索遼拋媚眼。

  索遼見狀回以淺笑,心底卻產生厭惡、惡心之感。

  “融撷,回我的話。”

  融撷低咒著抬起頭。“回什麼?她被阿瑪關進訓誡房是我的錯嗎?嫁進閩家就別想再拿什麼親王格格的身分來壓咱們;再怎麼說,她現在都已是閩王府的人,冠的是閩家的姓,少拿她的鈕祐祿氏來壓人。”

  “那你是要看她冷死或餓死在訓誡房裡了?”

  “沒啥不可。”融撷嘴一張,讓花鳳兒喂他一口甜糕吃。

  索遼搖頭。“如果你不要她,我可以接收,反正我現在對她有興趣得很。”看著融撷臉色黑青,他揚起挑釁的笑顏。“何況你們還未同房,她猶是處子之身,撇除皇上賜婚,她還是有資格做我的正室,我不會介意接手的。”

  “你的小蘭香呢?她要是知道自己失了清白,日日夜夜被人像寵物般玩弄,結果到頭來半點名分都得不到,她會有什麼反應?”

  索遼大笑。“這點你大可放心,蘭香那丫頭一句話都不會吭,就算有什麼不滿,她也無能為力。她早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侍妾嘛,有什麼資格吃醋!”

  “你對待女人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兒去。”

  “咱們彼此、彼此。”索遼伸個腰,認真地看著融撷。“倒是紫荊,你想怎麼樣?一句話,不要就讓給我,我會代替你好好疼惜她的。”

  花鳳兒屏氣等待融撷的回答。

  融撷沉默了會兒後咧嘴冷笑。“有何不可呢?你想要那就送你,反正我對她沒興趣,可別玩弄後覺得她煩,沒有想像中的好就又踢回來給我,我不喜歡和人共享一個女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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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是哪兒?是閩王爺說的訓誡房嗎?

  打從紫荊被閩王爺關進所謂的訓誡房後,她便和老嬷嬷分開了。因為訓誡房裡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亮光能夠讓她看清楚四周一切,她便只能窩在角落裡。

  當她坐在地上時,卻發現地板早是濕熱一片,她伸手去摸還有種黏呼呼的濃稠感,好像是什麼東西被傾倒在地板上一樣。

  她知道自己被關不到一天,很快的地又被人拉了出來,可是老嬷嬷卻仍被人關在另一處,只有她一個人被帶到一處不知名的宅院裡去。

  一路上,路過的僕人皆以訝然與害怕的神情看著她,她根本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們竟然會怕她這個少福晉了。

  先前他們才對她不敬、對她惡言相向的……

  “進去。”

  僕役非常粗魯地將紫荊推進一間廂房裡,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門板在她眼前合上。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少福晉耶!”她不滿地叫囂,可門卻無情的關上,連帶地也將她的咆哮關在房裡。

  “什麼下人,閩王爺是怎麼管下人的……”她撐著地板站起身,拍拍身後的灰塵,手卻摸到沾在她衣服後頭的濃稠物。

  這應該是在那訓誡房裡沾上的吧?好惡心,令得她想吐。

  紫荊將手抬起一看——

  “啊——”

  血!為什麼有血?

  紫荊一邊干嘔,一邊將手放進置在梳洗台上的銅盆裡洗手!

  赤紅的顏色立即在水中渲染開來,她趕緊解開襟扣,將坎肩與上衣、下裙脫下,只剩一件肚兜與身下的白色亵褲。

  看著衣服上令人作嘔的血跡,她干嘔數聲,扶著床沿站妥。

  她現在恨不得能洗個澡!

  她想將肚兜與亵褲脫下……

  紫荊將手伸到頸後想要解開肚兜的系帶,門卻在此時被打開來。

  “你!”紫荊連忙抱住身子瞪著來人,她羞愧得只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看來你已經習慣這間房了。”索遼大刺刺地走進來,門在他身後合上,他隨即落下鎖。

  此舉讓紫荊的心立時一沉。

  “你……你怎麼可以進來?”她步伐頻頻後退,直到腳跟撞上床腳,整個人跌進炕床上。

  “我怎麼不能進來?”

  邪感的笑靥不斷進逼,令她害怕得屏住氣息,整個人已不知所措。

  “這裡是我的房間,出去!”紫荊只能緊揪住胸前唯一的遮掩。

  索遼幽魅的身影步步往前逼進——

  “你別過來了!”紫荊驚恐地直往後縮去。

  索遼快步向前一傾,整個人便撐在紫荊上方,帶著魅惑的笑意看著她,火熱的視線像恨不得剝光她全身上下僅余的衣服。

  “呃!”她倒抽口氣,渾身都在發抖。“你怎麼可以……”

  “為何不行?”

  “你是融撷的兄長,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

  她阿瑪與瑪法說對了,融撷有病是無法對她怎樣,但他們卻失算了一點,融撷的兄長——索遼可是好好的一個男人,而且聲名狼籍!

  索遼大手一伸,紫荊身上那件單薄的肚兜便如棉絮般揚向空中,慢慢飄墮落地。

  紫荊尖叫出聲:“走開!來人,救命……”

  索遼拉開紫荊緊抱的手,將之箝制在她耳旁兩側。遇冷而硬挺的玫瑰色蓓蕾傲然地綻放在他面前,他吹了聲口哨。

  “這麼美麗的胴體,融撷那小子卻不想要,反而連瞧一眼都不想。”

  紫荊不是沒聽見索遼的話,她拼了命地掙扎,嘗試著以腿踢開他,奈何反讓雙腳被他壓制住,以致整個人被他緊緊壓貼住,他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

  “放手!求求你……索遼貝勒……”

  “求我?何必呢,我那寶貝弟弟根本就不想要你,你何必為他守身?”索遼低下頭親吻紫荊粉嫩的臉蛋,肆虐的意圖並沒有打住的跡象,反而更為加重。

  “不要……”

  融撷不要她,為何不要她?她是他新迎進門的妻,縱使雙方都是奉了皇上旨意而成親,他也不該棄她有如敝履,他當她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嗎?

  “你不能碰我!皇上、皇上……唔……”

  索遼封住那張小嘴,甜蜜蜜的汁液任他撷取,他的吻隨即移向她粉嫩的頸項與鎖骨間——

  “放開我!我阿瑪不會放過你的!”

  索遼抬起頭,饒富興味地對她說道:“無所謂!反正頭一顆、命一條,只是我並不認為你會將房裡的這一切告訴任何人。”

  “我會!我會親自告訴皇上,閩王爺的兩位貝勒都不是人!”

  “說不是人的該是融撷那家伙,是他不要你,可不是我。相反的,我倒想將你納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他不要我,可我是他明煤正娶、由皇上欽點的妻子!你碰了我,你一家子就死無葬身之地,我阿瑪不會放過你們全家的!”

  索遼歎口氣。“到時再說吧!現下你自身都難保,清白對你來說還重要嗎?你與融撷的新婚之夜,除了閩王府幾個知事下人曉得他是在藥房那裡過夜之外,所有人都以為你和融撷已圓房,所以身子破不破或被誰所破,那還重要嗎?”

  “無恥!”紫荊啐了索遼一臉口水。

  索遼臉色難看至極,低頭在她粉肩上咬了一口,點點紅痕似要滲出血般的立即出現在她雪白肌膚上,紫荊痛得擰緊雙眉。

  “痛吧?被融撷那家伙踢到別人懷裡的滋味會有我咬的這口來得疼嗎?”

  的確,當她聽見融撷不要她、甚至將她“賜給”索遼後,她不只心疼那麼簡單,她心碎!

  她知道,她根本不該對融撷有任何感情,可是在回廊第一眼看見他痛苦地猛咳時,她就知道自己已因心軟而對他有了感情。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受到他無情的對待,甚至不承認是他的妻,不在乎她這個妻子被任何男人玩弄……

  “放開我……”她潸然淚下。

  索遼愣了愣,卻還是將手探進她亵褲裡,沿著光滑的大腿內側往上摸索……

  “我會好好愛你的。”

  “不要……”

  砰的一聲!火藥味兒頓隨槍響而在空氣中彌漫。

  融撷手裡拿著皇上御賜的西洋槍,槍口處還冒著白煙。

  索遼轉頭看著站在門邊的融撷,笑歎幾聲後翻身坐起。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我正在享受你的讓與物呢!”

  融撷緩緩走到桌邊坐下,手中帶著濃重火藥味的槍枝則被他擱在桌面上。

  “我沒想到你的動作竟這麼快。”他的視線鎖住床上抱著身子痛哭的紫荊。

  “你難得送我東西,我自然得好好享受一番,春宵一刻可是千金難買呀!”

  “得了,你的蘭香正窩在井邊啜泣,再不快去的話,我看她大概會跳井自殺,到時你可別怨天尤人。”

  索遼整整身上那件玫瑰紫的翻毛皮馬褂,咧笑的嘴角漾著一絲的玩味,走向融撷身旁,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你再晚個幾步進來,她就是我的人了。”

  融撷鐵青著臉,露出僵直的笑看著他,眼中殺人的光芒直直地射向索遼礙眼的笑臉。

  “玩笑話也當真,你的功力退步了。”索遼諷刺道。

  “我知道你是玩笑話,但如果快你一步;或許我能占點便宜也說不定。”索遼是刻意在他面前動紫荊的,目的為何……他自己知道。

  只是此刻,索遼的意圖似乎有些收效。

  索遼帶著呵笑離開。

  紫荊整個人趴縮在炕床上,裸白的美背微微顫抖著,傳來陣陣哽咽聲。

  融撷朝呼延揮揮手要他下去,呼延點點頭即帶上門出去,守在門外。

  紫荊感覺身旁的床有些晃動,隨即身側床榻凹陷下去。

  正當她想翻身逃離之際,一雙冰涼的大手掌已貼在她背上,溫熱的掌心在背上滑動,她全身僵直,連喘息都不敢。

  他的手根本不放過她背上任何一處肌膚,不停摩挲揉搓,直到他的手探向她腰際的亵褲腰帶處——

  “不要!”紫荊害怕地抱住自己,迅速挪移到床角邊,警戒地看著他。

  她的拒絕與害怕的神色激怒了他。

  “害怕?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夫婿?”

  看著他,她渾身顫抖,想起索遼說的話。

  他將她奉送給自己的兄長,不在乎索遼會對她做什麼,不在乎她是他過門的妻子……

  究竟在他眼中,她是什麼?可以任意丟棄的衣裳嗎?

  她潛然淚下的小臉,布滿著難過、傷心……

  融撷蓄意漠視紫荊臉上的表情,殘忍地問:“我大哥如何,他比我更能滿足你不是嗎?”

  紫荊二話不說便甩了融撷一記耳光。“你還是人嗎?我是你的妻子,你卻將我讓渡給你的兄長,對你來說,妻子如衣裳,能夠與人共用的是嗎?”

  融撷舔舔唇角的一點血跡,緩緩抬頭,他臉上露出嗜血般的惡狠模樣,冷冷地道:“若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迎娶的妻子,我會好生疼惜,捧在掌中呵護;但你不是,你是皇上欽指,而我並不想娶你。如今,娶你算是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便算是我的,我要怎麼打發你,你根本無權過問。”

  紫荊聞言痛哭失聲,抱著身子低下頭,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斷續的哭聲由她嘴中逸出。

  融撷煩躁地將被子丟到她身上。

  “還有,除了我大哥之外,你最好恪守婦道,別讓我知道你紅杏出牆。”

  紫荊抬頭看著他,淚水迷蒙了視線,她只能隱約地感受到他臉上的不屑與輕視。

  “只要是你大哥便成是嗎?”她不甘心地大聲斥問,“只要能打發我,我紅杏出牆的對象是你大哥便成是嗎?”

  融撷被紫荊問愣住,隨即收拾起臉上難堪的表情,挑眉不屑地回看著她。

  “是。”

  紫荊聞言霎時渾身如遭冰封,心冷,大概也只是這般。

   融撷離開沒多久,馬上有人將老嬷嬷放出來。

  一被放出訓誡房,老嬷嬷馬上到處找紫荊,終於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她。

  “格格!”

  老嬷嬷一進門便瞧見紫荊失神的模樣,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卻沒有任何梳妝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格格,你怎麼了?”

  老嬷嬷這才發現紫荊身上竟是衣衫不整,衣物可說是隨意穿上的,老嬷嬷這下著急了,連忙攏緊她的衣服。

  “怎、怎麼了?格格,你發生什麼事了?”

  紫荊對老嬷嬷的問話仿若未聞,老嬷嬷只好扳過她的身子。

  “格格!”

  紫荊看著她卻不說話,老嬷嬷歎口氣,便跑到銅盆邊將掛在一旁的布巾沾濕。

  “格格,出了訓誡房後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一聲不吭的,讓老嬷嬷我可急死了!”

  一邊擦拭紫荊的臉、頸、手,老嬷嬷這才又發現到紫荊背後的衣服沾滿了血,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天呐!這……這……格格,你受傷了嗎?怎麼衣服全是血呢?”

  老嬷嬷急著脫下紫荊的衣服查看,脫下外衣後才發現,原來血僅染在外衣上,那表示紫荊並沒有受傷。

  “格格,你這血跡是從哪兒沾染上的?”

  老嬷嬷看見那件血衣就想吐,趕緊將它扔到一邊去,再拿件干淨的衣衫替紫荊換上。

  “格格,你倒是說說話,你這樣會嚇壞嬷嬷的,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向老爺交代呀?”

  她……在融撷的心中就像是個廢物一般,他連理都不想理,最好能趕緊脫手,省得他麻煩……

  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不願娶她,難道她就願意嫁嗎?誰不是被逼迫的,為何受苦、受委屈的全是她?

  他不要……好!那麼她就如他所願,讓他戴綠帽子!反正他寧願戴綠帽也不願碰她、承認她是他的妻室!

  “嬷嬷,阿瑪說要派人來接我們,人呢?來了嗎?”

  “這……”老嬷嬷支吾著。

  “嬷嬷。”

  老嬷嬷歎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

  “老嬷嬷被放出來時,恰好聽見下人們聚在假山那兒閒話家長,無意間聽見說老爺確實派了人要來接咱們回去,但……”

  “但什麼?”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讓貝勒爺斥退了。”

  “誰?哪個貝勒?”天!不要印證她心中的答案,不要是融撷……

  “是融貝勒爺。”

  紫荊無力地垂下雙肩。

  “為什麼……”她憤而捶桌。“他為什麼不放過我?將我推到別的男人懷裡,不正因為他想要將我推離得遠遠的;但阿瑪派人來接我,我可以回家去、可以徹底遠離他,他又為何斥退阿瑪派來的人?他究竟是何居心?還是認為戲弄我,他的心裡會比較舒坦?”

  “格格……”

  “少福晉,晚膳准備好了,老爺要你上飯廳共膳。”外頭傳來丫鬟的叫喚。

  沒有推門,沒有見人,只是在門外往裡頭喊叫,仿佛她在府裡是最下等的客人,只須在外頭喊喊就算是喚過了。

  “這閩王府裡的人究竟是怎麼教的?這麼沒規矩!”老嬷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沒規矩的下人,對閩王府如此教育下人只能搖頭歎息。

  “格格,去用膳吧,閩王爺正等著。”

  “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

  “這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紫荊作勢揉揉額際,整個人縮到炕床一角躺下。“你去和他們說,說我身體不適,不用晚膳。”

  “格格……”

  “快去吧,我折騰了一天,真的很累,想先就寢休息了。”

  “這……好吧。”

  老嬷嬷去向閩王爺回覆,自然被海削了一頓。老嬷嬷也知道在人屋檐下,有很多事還是得忍忍,更何況她只是陪嫁過來的一名下人呢。

  年歲也有了,自然得不到他人的任何尊敬,閩王府裡的其他丫鬟、男僕也根本不甩她。

  她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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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荊一人坐在花園的亭子裡,以滿園山水為伴。

  她將腳縮上石台,整個人橫坐在台子上,背倚靠著身後亭子的大紅柱,靜靜地看著遠方,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與融撷會有所交集,他不屑與她說話,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她多希望阿瑪能再派人來接她,哪怕再努力一次也好,她希望能離開這兒。

  “我實在搞不清楚融撷心裡在想些什麼,放著嬌妻不管,卻成天和呼延跑得不見蹤影。”

  紫荊轉頭一看。“你……”她整個人往角落縮去,昨日的一幕仍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她忘不了生平頭一回被個大男人撕裂衣裳,在男人面前赤裸的恐懼……

  “你要做什麼?”

  索遼搖搖頭,甩開長褂在石椅上坐下。

  “能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做什麼?”

  她要逃!紫荊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她兩腿一踩到地就想逃離開亭子,奈何手腕卻在經過索遼身邊時被攫住,整個人被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她害怕的拼命掙扎。

  索遼見狀,沉下臉喝斥一聲:“安靜!”

  紫荊停住掙扎,無助而害怕地望著他。“你……你要做什麼?”

  “我問你,你究竟對融撷有什麼感覺?”

  “什、什麼感覺?”

  “你喜歡他嗎?”

  紫荊被問傻了,紅著臉悶不作聲。說不喜歡是假的,自從在回廊上見著捂著心口虛弱猛咳嗽的他後,她的一顆心就已沉淪了。只是……

  “我知道,昨日之事讓你心有余悸,不過,我是刻意要這麼做的。”

  紫荊瞪大眼睛。“刻意?”

  索遼露出他那迷死人的笑容,俊帥的容貌不比融撷差,若他是屬於白天,融撷就是屬於暗夜,那樣的陰沉……

  若不是因為索遼身邊跟著一名丫鬟,紫荊還真怕他會再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丫鬟?很少有男主子身邊跟著的是丫鬟,而不是小厮。

  “是刻意。你沒聽錯,我確實是這麼說。”他放開她的手。“融撷從小就有病,只要是他想要的任何東西,阿瑪無不想盡辦法給他弄到手,所以對他來說,他並不缺任何東西。”

  這關她何事?紫荊暗忖著。

  索遼看看紫荊那一臉的茫然。“不懂?意思就是說,你和他是由皇上賜婚的,這對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對他是侮辱?!”真是笑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激動,你耐心點兒聽我說。”他實在不懂為何自己要替融撷向她解釋,但又不願見兩家仇隙日益加深。

  “融撷以為皇上會賜婚是因為他身子的關系,以為皇上瞧他身子弱,加上既無一官半職、又無頭銜;更以為你是找不著婆家,皇上才會撮合你與他兩人結為夫妻。你想,一個病著、一個沒人要,兩個人撮合在一塊兒是什麼情形?”

  “被大家所遺棄的人。”

  “沒錯,他心裡正是這麼想。”

  所以他待她的態度才那樣……好像她天生就是犯著他。

  “可那不是我所能掌控的,我也是奉旨成婚啊!”

  “融撷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會更加討厭你。”

  “他討厭我,我還不喜歡他哩!”

  “真的不喜歡嗎?”

  紫荊紅著臉,低頭不語。

  “那就別再自欺欺人,明明喜歡上融撷了,還口是心非。”

  “但他恨死我了不是嗎?否則,他怎麼忍得下心將我送給……送給你?明明你們是兄弟,他卻能毫不在意地將我推入你手中;他若不是厭惡我到極點,沒有任何男人能忍住氣,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讓別的男人抱在懷中?”

  “他是恨死你沒錯。”

  聞言,紫荊一顆心頓時冷到極點。

  “難怪……”

  “咦?莫非他說了什麼混帳話嗎?”

  “他說……若我要紅杏出牆可以,但對象除了你外,誰都不成。”

  索遼聽了大笑不止。“確實是他會說的話!這家伙!”

  “很好笑是嗎?”紫荊氣鼓著雙頰,那模樣像極了嬌羞怒嗔的戀愛中的女人。

  至少在局外人眼中看來是如此。

  相隔亭子不遠處的融撷,雙手握拳怒視著亭中有說有笑的兩人。

  “爺。”呼延端著盤子站在融撷身旁。

  “呼延,替我辦件事。”

  “是。”

  融撷轉頭對呼延交代要辦的事。

  而坐在亭裡的索遼與紫荊根本未曾察覺,就在不遠處,有人正因為他們的融洽交談而深感不快。

  “索貝勒……”紫荊緊張地不知該如何開口問。

  “我清楚你要問我什麼,我只能回答你,不會。融撷要將你推到我懷裡,我是不介意,但不會接收:畢竟你是他的妻子,你們兩人一輩子都得纏在一塊兒,若是我動了你,你們往後的相處將會更加困難。”

  索遼甚至不知該不該告訴紫荊,融撷心裡有個女人,一個頻拿藥房當借口,該往藥房去卻反而躲到她房裡的女人。

  “我想他恨死我了,我們最多相處幾個月,他就會朝我丟休書。”

  “他會休你?”索遼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般大笑不止。融撷會休了紫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有這個自信。

  “要怎樣才能化解他對我的恨意?”她必須化解融撷心中的恨,否則對阿瑪、對她都會有影響。

  閩、榮兩府不和,不是只有皇上才知道,全京城知曉兩家的人都清楚。

  皇上撮合她與融撷兩人,以賜婚方式讓兩家聯姻,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她嫁進閩王府後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閩王府的人會怎麼對她、融撷會怎麼對她,會承認她是他的妻嗎?

  如果不和融撷達成協議,她大概不出三天就會鬧笑話給全京城的人看了。

  “很簡單。”

  融撷自小時就開始裝病,不知害了他多少回,這回該是他扳回一城、將他一軍的時候了!

  索遼咧嘴,輕松地朝紫荊招招手。“附耳過來。”

   該怎麼說呢?她是特地盛裝與閩王府中的人用晚膳的。

  怎麼個盛裝法?穿著涼快算不算?

  連紫荊都覺得自己好像倚門賣笑的青樓女子,蓄意賣弄風情似的。

  一件袍子上,東一顆扣子沒扣緊而隱約像是要蹦開似的,西一顆扣子故意讓它掉了;整體看來,她是穿著挺涼快的,然後便坐在飯廳裡等著讓眾人批判——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閩王爺發救了,指著紫荊直罵道。“身為皇族一員,穿成這樣,像話嗎!”

  福晉則皺緊眉頭。“紫荊呀,嫁進咱們閩王府就得有個樣——”

  “就算不是嫁進咱們家也該像個樣!”閩王爺插嘴。

  “是呀,咱們女人家,嫁了人就得替夫家著想,穿著怎麼可以如此不正式?沒人服侍你穿衣嗎?我讓兩個丫鬟過去伺候你好了。”

  福晉朝站在一旁的呼延吩咐:“呼延,等會兒去領人,帶兩名丫鬟到你主子房裡,供少福晉差遣。”

  “喳。”

  用餐不過一會兒,閩王爺似乎又發現哪裡不對,開始沖著紫荊發飚。

  “哼!沒人賞你飯吃嗎?吃得這麼急,吃相竟然這麼難看!”

  福晉又道:“紫荊,怎麼成這樣,先前廚子做的糕點你沒吃嗎?”

  “沒人送來,額娘。”

  “沒人送?怎麼會呢?”福晉看向站在身後的廚房丫鬟。

  丫換個個扁扁嘴,紛紛低下頭,沒人敢說半句話。

  “你們是不是沒送點心到少福晉房裡?”福晉生氣的喝道:“你們怎麼辦事的?若再讓我發現這種情形,就繃緊你們身上的皮!”

  紫荊在心裡不禁贊歎。所有的事都如索遼貝勒所言,她一樣一樣地都有了。

  有了新的兩名丫鬟,連府裡每日必吃的點心都有人幫忙送到房裡來。

  她待會兒該好好謝謝他!

  紫荊興奮地看著索遼,索遼朝她含笑點頭。而兩人間的眼波流轉讓融撷清楚地看在眼底,一把火在胸口不上不下,他氣得差點當場翻桌子!

  用晚膳之時,雖然紫荊受到的白眼非常多,但至少讓下人們知道她的身分、地位,大概也不敢再欺負她。索遼和她說過,至少這麼做以後,在這個家裡會比較好過,做什麼事都不怕有人阻撓。

    “索貝勒,真如你所言,兩件事都有了。”現在只剩一件事……

  走在回廊上,索遼身旁仍舊跟著貼身丫鬟蘭香。

  “我們等著最後一件事實現。”索遼俊臉含笑。

  “最後一件事……依我看,很難實現吧。”

  紫荊斂起興奮的神情,突然間沉默下來。

  “怎麼會?”

  “融撷不會愛上我的,他這幾天對我還是不理不睬,連晚上都是一個人在書房裡度過。”

  “放心,今晚他就會回房裡了。”索遼颔首指了指遠處書房的窗子。

  紫荊剛抬頭往那兒看,一道身影便恰巧走離窗邊。

  “看什麼,那是融撷的書房不是嗎?”

  索遼淡笑不多作解釋,只是指示紫荊今晚要好好准備,融撷會回房。

   紫荊晚上早早沐浴完畢後,穿著整齊地等著融撷回房。等到三更天,她已打算放棄時,門板突地被推開,她抬起頭,融撷一臉冰冷地站在那兒,看了她一眼後,房門在他身後關上。

  他在紅木椅上坐下,自己動手倒了杯茶水喝。

  房裡的空氣仿似凝結成霜般,兩人都沒有開口。融撷以喝水來克制自己的怒氣,但在茶水被他喝完的同時,耐心也已被消磨殆盡。

  “你紅杏出牆得倒挺怡然自得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一進門就指罵她紅杏出牆!

  “不懂?”他冷笑。“你怎會不懂?一頓晚膳,和索遼兩人互拋媚眼,別人瞎了我可沒有。”

  “你別亂安罪名到我頭上,沒有就是沒有!”她何時和索遼貝勒互拋媚眼了?

  融撷再也克制不住,一個箭步便站到紫荊面前,猛地攫住她的手腕,紫荊疼得倒抽口氣。

  “你做什麼?好痛!你放開我!”她整個人被融撷往後壓,他的力道大得讓她無法反抗。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將她撕裂吃下肚去!

  “好痛……”

  “痛?”

  他蹙眉,但嘴邊的冷笑她可沒忽視。

  “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你給我好好說清楚,你和索遼上床了?”

  “你瘋了,他是你大哥耶!”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就算要硬扣罪名給她,也不能將她和他大哥扯在一塊兒,這太過分了!

  而且,他不是有病嗎?怎麼力氣這麼大?

  “啊——”

  她慘叫一聲,人被他壓制在炕床上一動也不能動,雙手被壓在頭頂上,雙腳想掙扎卻被他有力的雙腿反壓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你……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硬將索遼貝勒和我扯在一塊兒就是欲加之罪,沒做過的事為什麼硬要說我有?”

  “很好,你口頭上怎麼說都行,等我徹底檢查過後,再確定你是否真的和索遼之間沒有奸情!”

  霎時,衣襟撕裂聲在她耳邊響起,她身上的袍子被粗暴地撕裂開來,露出裡頭的肚兜;融撷狂暴地低頭掠奪她頸間肌膚的甜美,帶著懲罰似的咬嚙她的肌膚。

  “不要!”她開始害怕了。

  這和索遼說的不同,他只說今晚融撷會回房,卻沒有說他會像頭失控的野獸般,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

  紫荊拼命扭動身子想逃離融撷的攻勢,但融撷伸手一抓,攫緊她的頭發將她壓向自己,封住她的唇,邪肆地吮吻。

  “不、不要!”她的嘴得到自由就是大喊。

  “不要?由不得你!”

  他單手扯掉她的外袍,紅色肚兜更襯出她肌膚的柔滑如緞、嫩白似雪。

  此時,紫荊身上僅剩遮胸的肚兜與一件雪白色的亵褲,她害怕地渾身顫抖,咬緊牙關,希望能克制自己發抖的身軀。

  “怕了?”他嘴角透出冷意。“你躺在索遼懷裡時就不會害怕?”

  她深吸口氣,雪乳起起伏伏地碰觸著他的胸膛,隔著衣料挑逗著融撷的自制,這樣的情況她無意讓它發生,但它仍舊在她緊張害怕的呼吸中發生了。

  但看融撷漲紅的臉與深沉的呼吸、顯然他已有些難以自制。

  “我和索貝勒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他將怒氣發洩在被他以手掌壓住的小手中,她的手便像快要斷了似的疼痛。

  “沒有關系?就是沒有關系,你會對他拋媚眼;還無懼府裡的所有人,光明正大地站在回廊裡與他有說有笑?”

  在他道出心中的憤怒時,隨手一揚,她身上的紅色肚兜便被撕去,連帶地撕裂她的心,令她潸然淚下。

  原來……原來索遼要她看的便是融撷,他站在書房的窗口一直盯著她與索遼……

  “哭?有啥好哭的,等會兒我會讓你哭不出來!”

  “是你說的,紅杏出牆的對象必須是索遼,為何現在又氣成這樣?”紫荊怨極地放膽對融撷大吼。

  融撷被堵得面紅耳赤,可紫荊的話惹怒了他。

  “哈!你果真心有此意,想是以為我無法滿足你,你才想紅杏出牆是嗎?”

  他挪低身子含咬住雪乳上的玉珠,毫不憐惜地恨恨咬嚙著。

  紫荊疼得弓起上身,手抓緊身下的緞被。

  她推拒著他,由他緊壓在她身上的部位,可以感覺到他火熱的硬挺正無恥地磨蹭著她身體最隱密的地方。

  她在出嫁之前,額娘曾拿了幾本泛黃的畫本到她房裡來,兩人挑燈看畫,那些畫淨是些男女之間歡愛的姿勢,看得她臉紅心跳,想移開眼,額娘偏又不准!

  後來額娘才向她解釋,那些畫本是所謂的“壓箱寶”,是女兒出嫁時,做娘的必須拿出來教會女兒夫妻之事的范本,所以她知道融撷現在正處於……

  紫荊害怕地想以腳頂開他,奈何才動一下便被他以腿壓住。

  “不要!”她害怕初夜……看那畫本,聽額娘說女孩家的初夜會非常痛,像一把刀刃狠狠戳進心口一樣,會劇痛、會流血。

  “由不得你!”

  他以手探進她的亵褲中,以指撥動她的花瓣,菱形的花核正不適地頻頻顫抖。

  “呃!”她倒抽口氣,因為突如其來的碰觸而抓緊他的手。

  “你也會害怕嗎?”

  融撷沒有撤回狂肆的魔指,反而輕輕撥動它,拉扯脆弱的花心。

  紫荊害怕地弓起身,不停扭動身子想逃避他的撩撥,但不管她多麼盡力地逃躲,仍舊逃離不了他的手掌心。

  尋到蜜液泛濫的入口,他輕笑一聲後,在她驚愕的眼神與抽氣聲中探入,戳進她幽窒的徑內。

  “融撷!”她哭喊出聲。

  “真是緊窒得令人崩潰。”

  他滑動手指時,她便想往上逃離,但他攫住她的肩頭、穩住她的身子。

  淚水滑落臉頰,沾濕了身下的緞被,灘成一圈。

  他開始抽撤手指,一進一出間並沒有讓她逃離的空間,她被牢牢地箝制在他身下;而他狂野的在她幽徑中滑動,身上高漲的欲望則貼著她的身子似有若無地磨蹭著。

  她覺得羞愧!赤裸著上身,下身更被他以這種方式侮辱……

  他將她的身子往上推,抓住她的手讓她抬高抱住床頭的花雕柱子,將枕頭放置在她身下,跟著一把扯掉她唯一蔽體的亵褲。此刻,她全身上下除了未著衣物外,還以極為放浪的姿勢迎向著他,令她倍覺羞辱。

  “你會不得好死!”

  正以單手脫衣的融撷停下手;回以冷笑。“那不正好,我只要一死,你就有許多機會可以和別的男人親熱……”話未說完,他已低頭啜住她的私密幽穴。

  她尖叫一聲,雙腿拼命地踢他,他以手壓住她的雙腿,而她便利用自由的雙手推打他,但卻無法如願讓他離開。

  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熱,身下的熱流卻不由自主地泌出,她羞得真想一頭撞死——

  當他以齒咬她的花核時,她緊咬牙關想克制欲逸出口的尖叫,連呼吸都忘了。

  “張開嘴。”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邊誘哄著,跟著以細碎的吻啄在她唇上。“張開嘴,聽見了沒?你會死的。”

  不要!她寧願窒息而亡,也不要被他像個蕩婦般的玩弄!

  他隨即封住她的唇,久久不離。

  她憋著氣,整個小臉都漲紅,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才呵的一聲松開口。

  融撷在她松口時,將舌竄入她口內,逗著她的舌,深深吮吻,手則揉搓著她胸前的飽滿。

  “你像個白癡一樣!”離開她的嘴後,他生氣地罵道。

  “你想侮辱我,為什麼我就不能為守清白而死?”

  他布滿濃濃怒氣的雙眼正死瞪著她。

  “侮辱?夫妻床第之事叫侮辱?你想為誰守身?”他快速扯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裸裎與她相對,昂首的欲望正以下流的方式摩挲她柔嫩的花瓣。

  “我沒……”

  “沒有?你以為我會如你所願,一輩子都不動你嗎?錯了!我不會如你所願,相反的,我要玩弄你,直到我厭煩了再休了你,狠狠的把你丟上街頭!”

  說完,他悶喊一聲便滑進她體內,沒有等她適應、不理會她的反抗,蓄意以粗暴的方式駕馭她,在她無法適應突來物的處子之身內恣意宣洩。

  處子之血滲著無法適應的痛楚沿著幽徑沁出,緞被上隨即沾染了點點鮮紅。

這夜,紫荊與融撷正式成了夫妻,但身體上坐實了夫妻的名分,心裡卻是各自分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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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的病是裝的!

  才住沒幾天的新房裡只剩紫荊一人,所有的抗爭全屈服在他強而有力的脅迫之下。她輸了,而且他知道他的病是裝的。

  融撷根本孔武有力、強壯如牛,她甚至不清楚他為什麼要裝病!

  閩府二少爺有病是在她小時由下人口中得知的,說他的身子病到虛弱不已,而全京城的人很快地都知道這件事。

  但現在她很清楚,瑪法與阿瑪都猜錯、也保證錯了,融撷不僅能動她,他的力氣甚至大到讓她無法掙脫。

  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了,她現在失去了清白,想離開閩王府更是難上加難,她得一輩子被困在這裡了。

  紫荊幾乎無法下床走動,昨夜融撷沒有顧慮她根本未經人事,刻意粗暴的占有她,使得她今早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床上。

  融撷占有了她後便穿戴好衣服甩門離開,獨留她在房裡過了一夜,心靈上的空虛讓她無時無刻都好想哭……

  她低頭呆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

  融撷推門而入看見紫荊的模樣,他眉頭一攏。

  “哭?我沒看錯吧,偉大的皇族格格竟然像是棄婦般,一個人躲在房裡哭?”他諷刺地道。

  他的聲音震得紫荊回了神,她身子微微一顫,隨即抬頭看他。

  她眼中的哀戚與難過有那麼一刻掠過心房,融撷霎時閃了神,甚至以為自己愛上了她,但他隨即搖頭抗拒心裡這樣的想法。

  “怎麼,是在怨我昨晚沒有好好愛你嗎?”

  融撷坐在炕邊,只手勾起她的下颚,讓她直視著他的眼。

  他敝眉玩味道:“啧啧啧,瞧瞧這張哀怨的小臉蛋多惹人憐愛呀,我想索遼肯定很想飛奔進這間房裡好好疼惜、安慰你。”

  她揮開他的手,這動作卻惹怒了他。

  “怎麼,我這做丈夫的沒資格碰你嗎?”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要和她唱反調。他硬捂住她的下颚,手勁大得捏疼了她,下颚好似都快被他捏碎般!

  她臉色蒼白的瞪他,難堪地回答:“是你要將我推給索遼貝勒的,現下又有什麼資格說我紅杏出牆?”

  “我是說過,但可不代表我能夠看著你和索遼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你不要臉我還要。如果你想在他身下浪蕩,可以,不過請你和他躲到沒有人的小角落去,要怎樣都行;甚至也能像昨夜我所做的那般。我想,被他玩弄你可能會更高興。”

  她含淚甩了他一個耳光。“我是你的妻子啊!”

  他被甩偏了的頭緩緩轉回,死瞪著她。

  見她難過的流淚,他竟會覺得心疼?融撷喝斥自己,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所感覺……

  “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意娶我,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就願意下嫁一個不認識、只聽過名聲的男人嗎?”她含淚控訴。

  “你的阿瑪就願意!否則他不會竭盡所能的為了擴充勢力,以嫁女兒的方式藉以牽制、打壓我們閩家。”

  紫荊聞言愣了下。“你說謊!為何我阿瑪要這麼做?就算你們再怎麼往上爬,也爬不到我阿瑪頭上來,光是我的樂正哥的頭銜就只比你阿瑪閩王爺略次一級而已,我阿瑪甚至不願我嫁進你們家!”

  融撷憤怒地箝住她軟細的頸骨,將她壓制在床上。

  “是啊!閩王府不比榮親王府,我們再怎麼爬也爬不過你們榮府的官銜,你的樂正哥最厲害,既然你對你樂正哥如此崇拜,為何不聲脆嫁給你樂正哥?”

  聽見她口中說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胸中一把怒火燃得他好想動手殺死她!

  “你在說什麼?”她掙扎著,壓在她喉間的手令她呼吸困難。

  他用盡力氣遏住她的呼吸,緊緊握捏她的喉嚨,她的眼睛緩緩往上翻,眼睫快速地眨動……

  看她即將斷氣,他猛然松手,她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氣,猛喘也猛咳不停……

  “原來你不只不知廉恥,連男人都是一個接著一個。”他冷青著一張臉嘲諷地道。

  被人無端冤枉,她委屈的直掉淚,淚眼婆娑地瞪著他。

  “你……咳……你明明……你明明知道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咳……”她一陣猛咳,顯然剛才脖子被掐住對她產生了些影響,讓她連呼吸都不順暢。

  “所以當你被我破身之後,便可以無後顧之憂的讓我戴綠帽了?”他咬牙冷笑。

  “樂正哥是我哥哥,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哥哥又如何?你們皇族之人最喜歡玩那套奸狎玩意兒,有血緣關系還不是照樣玩得不亦樂乎!”

  紫荊猛地撞擊融撷的身子想逃離開這個地方,逃離開他——

  她再待下去肯定會崩潰!

  在她奔下床、快要得到自由時,融撷大手一伸,將她攔腰摟住並帶往桌邊,兩腳制住她亂動。亂踢的腿,將她的腿勾得開開的,而她則背對著他。

  溫熱但霸道魔性的手毫不客氣地覆住她衣服下的高聳,以粗暴的方式揉搓。

  “呃……”她倒抽口氣。

  他在她頸邊說話,刻意將氣呼在她的肌膚上,惹得她頻頻顫抖,無力地任他為所欲為。

  “不反抗了?”

  他把手探進她衣裳內,滑進肚兜裡托高胸乳,以手指揉捏她粉嫩的蓓蕾,任它們在他掌下綻放。

  她的手緊握成拳,克制自己想反抗他的沖動,只要她沒有反應,他就不能拿她如何……

  融撷知曉了她的企圖,卻拉過她的手一起探進她的衣裳內,“摸摸你自己。”

  “不要!”她想抽回手。

  “摸!”

  他怒聲喝斥,手上加重力道,讓她的手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兜轉著自己的乳尖,那奇異的感覺像股暖流般侵襲她的理智,更讓她覺得下腹好似竄燒起一道熱焰,令她不由得弓起身子。

  而他則將另只手往下探入她的亵褲之中,尋到柔嫩的花心,他咧嘴一笑;將指伸入——

  “呃!融……融撷……”他怎麼可以這樣!

  紫荊微挪臀想逃開他的手指,卻反而讓自己更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的食指不僅緊緊地嵌入她體內,更以拇指揉兜著她美麗的核心,撥弄漲痛盛開的花瓣……

  他在她耳邊喘息,下一刻便讓她趴在桌上,隨即拉下她下身的束縛,並解開自己的褲頭露出昂揚的欲望。

  融撷在她尚弄不清狀況時便已自她身後埋入她體內……

  紫荊倒抽口氣,這突如其來的侵人讓她抓緊了桌巾,全身卻因他的快速抽撤而無力地虛軟,雙腿一癱便蹲了下去,整桌的東西與桌中都跟著被拉到地上。

  他及時攫住她的雙臂,將她拉趴回桌面上,狂猛地不停撞擊她的花心深處,她啜泣低喊,甩頭抗拒這一波波攻擊得她幾欲被滅頂的快感。

  “融……融撷……不行……”

  他沉笑一聲,翻過她的身子抱她坐上桌面,再快速的沖擊、律動著。

  他讓她看著他,讓她的手攀附在他肩上,看她因他的推抽而弓身痙攣——

  他的目的達到了。

  在她還沒完全登峰之時,他停下一切動作,探手摸摸兩人接合處,兜轉著他的勃發欲望在她體內輕抽插。

  “呃!融撷……”她禁不起他這般的玩弄,她會崩潰至死的!

  他抽身體離開她,不在乎自己仍舊激昂的欲望,穿戴起衣物,隨手拉過一件長褂披在她身上,隨即對著門外喊人,呼延立即開門進來。

  紫荊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間,連忙躲進融撷懷裡,拉緊身上的長褂。

  “呼延,將鳳兒找來,讓她收拾下所有東西。搬到撷廂樓去。”

  呼延有些愕然,隨即斂下錯愕的神色。“喳。”

  他守在外頭明明聽見主子與少福晉兩人恩愛的聲音,為何現下又要他去接花鳳兒姑娘住進府裡來?

  呼延一路搔頭心中存疑,腳下沒停地去辦融貝勒交代下來的事。

  鳳兒是誰?紫荊不解地看著融撷。

  兩人身上都流著汗,互染了彼此身上的氣味。

  融撷勾起她的下颚。“想問鳳兒是誰?你是我的正室,有資格開口問。”

  紫荊想問又覺不妥,哪知卻又惹怒融撷。

  “現下不問,以後也別想在我面前開口問鳳兒的事!”

  她咬牙開口:“鳳兒……是誰?”話才問出口,卻令她沒來由的感到陣心悸。

  他咧嘴冷笑。

  “鳳兒直以來都是我的侍妾,我裝病上藥房,便是躲進她房裡與她欲仙欲死,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她渾身一顫,卻說不出話來。

  他又繼續說道:“若不是與你成親,或許我會考慮將鳳兒納進府裡來。現下既然你占得正室的位置,鳳兒只好委屈點當偏房了。不過兩相比較之下還是有所得失。你得到位置卻得不到丈夫實質的疼愛;鳳兒得不到名分,卻能夠擁有我對她的關愛。上天還是算公平的,不是嗎?”

  她若沒嫁給他,那麼他正室的位置可能是鳳兒的;而如今她得到正式的名分,卻得不到丈夫對妻子應有的關愛,甚至比一名侍妾還不如。

  融撷整整長袍馬褂,攏攏襟口。

  “現在,我要上撷廂樓去和我的侍妾火熱一番,有興趣可以來觀賞觀賞。”

  融撷絲毫不留戀地扭頭就走,獨留紫荊一人赤裸著身體,披了件單薄的長褂坐在桌面上,暗自掉淚……

   融撷裝病的事讓閩王爺知道後大發雷霆,卻也沒讓真相流傳出去,反而外頭流傳的是融撷娶妻後果真沖喜成功,久病大愈。

  乾隆皇知曉後龍心大悅,連忙召融撷與閩王爺一干人等進宮裡去。

  紫荊的精神卻是越來越不好,反而變成她好像生重病似的。

  而榮王府在新婚之日的隔天派來閩王府的人被請回後,隔數日又派人到閩王府來接人,結果仍舊被融撷斥退。

  紫荊知道後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成天關在房裡不肯出門,送進房的膳食也不肯用。

  閩王爺對她這樣任性、倔強的行為非常生氣,甚至喝斥下人不用再替她送吃的,她想餓死的話就如她所願。

  融撷著朝服由宮裡回來,一路快步走回房裡,他現在住在撷廂樓裡,不與紫荊同房同床。

  著朝服的融撷看來極為俊逸不凡,過去大家以為他是個藥罐子,而他也表現出一副病弱的模樣,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些,卻渾然沒有男人應有的霸氣。

  可現在不同了,他病體既愈,經過調養後的臉色顯得紅潤,身材體格壯碩結實,每個女人見了都不免想靠近他。

  現在他與索遼的女人緣可有得比了。

  融撷憤怒地扯掉坎肩,拿掉身上那串朝珠,他憤怒得想殺人!

  在思緒流轉間,已快一步地闖入紫荊的房裡,卻四處尋不到她的蹤影,只看見棉被裡鼓了一團東西。

  他伸手用力掀,棉被被掀起的瞬間,紫荊的身影也映入眼簾,她整個人正縮成一團。

  “起來!”

  她聽著未聞,一動也不動。

  這下子他更生氣了,動手一把拉起她。

  “好樣兒的,你阿瑪真是好樣兒的!”

  她別開臉,不想看他。

  他見狀更是怒火中燒,硬是扳正她的頭,也不怕這樣的動作會傷了她。

  “你阿瑪真是好樣兒的,竟唆使皇上派我去平定大、小金川戰役!”

  她聞言一楞。他的意思是說,他必須出征了?

  “在皇上面前將我一軍,讓皇上下旨派我去平定戰役,你阿瑪這招可絕了!”

  “怎麼會……”

  “哼!你沖喜成功,我這做夫婿的如今蒙皇上重用,領鑲藍旗軍到四川去平定叛亂,你大概心裡暗忖,如果哪天我在戰爭中喪命,你與你阿瑪便會大放響炮祝賀吧。”

  “我沒有。”

  “有或沒有已經不重要,現在你既然是我妻子,沒理由我不帶著你同行。”

  是否真只是為了報復才要她同行,他自己心中清楚,這只是個帶著她一同前往四川的爛理由;其實,他想要她陪伴左右。

  老實說與她纏綿、正式成為夫妻之後,他益發想著她的身子,與她躺在他身下吟哦的模樣;鳳兒對他來說,已越來越食之無味。

  “你給我好好收拾、收拾,我不管行軍帶著女人同行是多大的忌諱,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帶著你一同前往,你也不用躲了,三天後給我准時出現在大門口!”

  融撷說完便忿然甩開馬褂,邁大步甩門離開。

   三天後,紫荊並沒有逃避,她將該帶的東西整理好後便一個人等在門邊。

  今天她穿了件能方便行走的漢族衣裳,對襟、大袖、衣長及膝,披風裝有低領,點綴著各式珠寶,裡面為上襖下裙,裙上裝飾淡綠色緞底質料的飄帶。

  等在門前迎接融撷的馬轎隊伍,每個轎夫紛紛對她投以贊賞愛慕的眼光,紫荊羞怯地垂下頭,她不習慣被很多大男人以這種愛慕的目光瞅視。

  “害羞?”索遼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來替她壯膽。

  “索遼貝勒。”

  索遼搖搖頭。“喊我索遼吧!每當你喊我索遼貝勒,我就覺得你不是咱們閩王府的人。”他挑眉正經地問:“你想真真確確地當我閩王府的人吧?”

  她點頭。“嗯。”

  “那就喊我素遼吧。”

  “索遼。”紫荊又看見蘭香安安靜靜地站在索遼身後,恭敬地不發一語,只是低著頭站在那兒。

  “我頭一次見到貝勒爺的身旁跟的不是小厮,而是丫鬟;我一直未聽見她說過話。”

  索遼笑著搖頭。“她不能說話。”

  “什麼意思?”紫荊不解。

  “她曾經受過傷,所以無法發聲。”

  紫荊訝然,心底同情起蘭香的遭遇。

  “難道無法醫治了嗎?”

  “能,但我不想。”

  “你不想?”難道他們兩兄弟都這麼冷血殘忍,看著別人不幸是他們最大的快樂?“你怎麼能擅自決定她是否能說話!要是她的舌頭能醫治,為何不醫治她、要剝奪她說話的權利?”

  “因為我是她的主子,所以能夠決定她的一切,她不能有所怨言。”

  “你太霸道、也太殘忍了,蘭香或許想開口說話,她或許夢想著能開口喊人。”她揪緊手中的帕子,見蘭香這樣她感到心痛。

  無法開口說話的痛苦,旁人不會知曉,唯有當事人才知道那種痛苦。

  索遼朝蘭香招手,蘭香碎步移到他身邊任他摟著。

  “你想醫治你的舌頭嗎?”

  蘭香靜靜地露出淺笑搖頭。

  紫荊見狀愕然地瞪大限。“為什麼?蘭香,你為何不想醫治你的病?如果醫好後就能夠喊你主子的名字,難道你不想嗎?”

  索遼立即將蘭香推到身後。“喂喂喂,你別帶壞她。”

  “我這不是帶壞……”

  紫荊伸手想拉蘭香,但索遼卻硬是擋在她面前。

  “索遼。”

  “她的事有我負責,你少操心,還是擔心你夫婿好了。”索遼轉身朝蘭香吩咐:“你先下去,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蘭香躊躇地看著索遼,一邊後退、一邊以眷戀的目光瞅著他,然後才依依不捨地轉身走離,一路上仍頻頻一回頭看著索遼。

  紫荊見蘭香這模樣,不禁問道:“你與蘭香不只是主僕關系吧?”

  索遼淡笑不語。

  “索遼。”

  索遼攢眉。“別問我這種問題,你先管好自己吧!”

  紫荊頭一次感覺自己能與閩家人和平共處,也覺得自己似乎已是閩家的一份子。

  索遼並沒有像閩王府裡的其他人一樣排斥她,反而處處幫著她。

  “紫荊,和融撷一同前往四川,這趟路你會走得很辛苦喔!”

  “可是他要我一同前往,我……無法說不吧!”她抬頭看著索遼。

  索遼捏緊她下颚。“你瞧瞧你,一張臉比初進府裡時還要瘦削,小得快看不見容貌了。府裡的人虐待你了嗎?瞧瞧,瘦成這樣,這要是傳了出去,我看阿瑪又要大發雷霆了。”

  紫荊摸摸自己的臉蛋,頰側確實略微凹陷了些,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照銅鏡,穿衣、梳髻都是嬷嬷在服侍,她總是閉上眼想著融撷,所以也未發現自己瘦了。

  老嬷嬷曾要她多吃些東西,可她老以為嬷嬷是特意的勸慰,沒想到老嬷嬷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真的瘦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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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 00:03:5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放開你的爛手!”

  遠遠看到紫荊和索遼兩人親熱的模樣,融撷帶著滿身怒氣而來。

  “融撷。”紫荊連忙撥掉索遼箝在她颚際的手。

  融撷怒瞪著她,轉頭對索遼冷諷:“你有了個蘭香還不夠,連我的女人也想染指?”

  索遼覺得好笑。“沒說錯吧?是你先答應將紫荊讓給我的,怎麼現在又稱她為你的女人?”

  融撷臉色一陣潮紅,難堪地將紫荊摟在懷裡,對著索遼挑釁說道:

  “我是曾答應過你沒錯,不過,那時她還不是我的女人,我尚未破她的身;如今她的處子之身是在我身下消失的,她就是我的所有物。”

  融撷的話大大地刺傷了紫荊的心。

  原以為這趟四川之行,她能夠想辦法與他修好,至少,在確定自己必須與他共度一生後,她不願與他再怒言相向。

  索遼搖頭。“你是病好,頭就燒壞了嗎?說話顛三倒四的,沒一句正常。”

  “你們……別再吵了。”紫荊垂下眼,她覺得好累。

  融撷指著外頭的馬車。“你給我上車,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在他眼底,她就是丟人現眼是嗎?

  紫荊揪著衣襟,難過地走到馬車邊,強忍著哭意,坐進馬車裡等著融撷。

  “你呀,再這麼下去遲早有天會失去她的。”索遼看著馬車。

  “難道像你對待蘭香的態度就是好的?”融撷冷笑。“你對待她就像一只不會說話的寵物般,高興時候玩玩,不高興時就拿她出氣,而她還得一天到晚跟在你身邊。你與其他女人歡愛時,她得待在一旁等候差遣,沒有女人可玩弄時就拿她當發洩的對象。我真搞不懂,她為何還這麼死心塌地戀著你?”

  “我身強體壯,至少在床第之間能夠滿足她。但你不同,一直以來你的女人就只有花鳳兒一人,你除了嘗過她的滋味外,再來便是紫荊,而我相信此時你正處於對花鳳兒厭倦的階段。”

  索遼搖搖頭,繼續說下去:“就我觀察,紫荊將你的胃口養刁了,你很難再對哪個女人的胴體如此眷戀。”

  “我眷戀她?”融撷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般朗笑出聲。

  坐在馬車裡的紫荊聽見融撷的笑聲探出頭來,皺眉看著索遼與融撷兩人臉上令人無法理解的表情。

  “別一副不可能的表情,你自己好好想,別到時失去紫荊之後再來後悔。”

  融撷扯著冷笑。“不可能的。”

   整個軍隊駐扎在離四川省境百裡處,營帳區隔開,每三百人一區;官營與兵營分開,官營被圍繞在兵營正中心,全部鑲藍旗軍共七千五百人。

  融撷為了領導鑲藍旗全軍,乾隆皇特地賜封他為固山額真,額真為主子的意思,是八旗裡最高領軍官位。

  也就是說,紫荊嫁給融撷之後,替他帶來許多好運,讓他官運、爵位連連升級。

  紫荊原以為這趙平役之旅能替她與融撷建立良好的關系,但沒想到融撷不單是帶著她一同隨行,他甚至帶了花鳳兒。

  “貝勒爺,你再吃口餅、喝口酒吧!”花鳳兒拈了塊饽饽放進融撷嘴裡,然後端起以葡萄釀制而成的美酒喂了他一口。

  “好吃嗎?貝勒爺。”

  融撷將手探進花鳳兒身上那件看似有穿、實則遮不住胴體的衣裳內,押玩她胸乳上的蓓蕾,花鳳兒因此將身子貼在融撷身上呻吟著。

  “貝勒爺,你壞,這兒還有外人呢!”

  紫荊緊閉雙目不想去看這一幕令她心痛的畫面。

  她的丈夫正與別的女人親親熱熱,甚至不顧她這做妻子的面子,在她面前和女人打情罵俏,仿若她根本就不在這營帳內。

  融撷無情地睨了紫荊一眼。

  “她?別管她,看不下去她自然就會離開。”他將頭埋入花鳳兒頸間吮吻著,在她細致的肌膚上留下一串吻痕。

  紫荊深吸口氣,花鳳兒浪蕩的吟聲在她耳邊邊繞,聽得她只感到心好疼,疼得她揪緊了衣襟。

  “貝勒爺……啊……”

  花鳳兒淫聲浪語地吟叫,好像不讓外頭的人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就不甘願似的。她要讓人知道,她的地位遠在紫荊之上,若不是皇上賜婚,她這會兒恐怕已是融撷的少福晉了。

  “鳳兒,你的聲音放低點兒,外頭還站著衛兵呢!”融撷瞧了眼紫荊痛苦的神色,沒來由的心一軟,便要花鳳兒放低聲浪。

  “貝勒爺,你好壞呀,是你逗得鳳兒把持不住的,竟還要人家放低聲音。”

  花鳳兒說話的同時,身體像條蛇般的攀附在融撷身上,不停地扭動身軀勾引他。

  紫荊這下才曉得花鳳兒是個怎樣的女人。

  她懂得運用上天賜子女人的條件,以達到求富求貴的目的。花鳳兒愈是努力討好融撷、讓他高興,她得到的就更多;有時,甚至能以這種手段得到任何想要的一切。

  紫荊搖頭。花鳳兒對她來說是最大的勁敵,她大概贏不了她了,依融撷對花鳳兒眷戀、呵護的態度上看來,她輸了。

  “鳳兒,有好些時候沒瞧瞧你這淫蕩的模樣,今晚可要好好品嘗你一番。”

  融撷翻身將花鳳兒壓在身下,熟練地扯掉她身上的薄紗衣服,無暇的胴體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柔媚,令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失了魂。

  “貝勒爺,鳳兒也想念你強壯的身體呀!”

  “既是如此,那咱們還等什麼呢?”

  融撷探下身去解開褲頭,勃發的欲望傲然挺立,他扶著自己在花鳳兒火熱張開的花徑中磨蹭;惹得花鳳兒連連急呼,身子因欲火焚身而不停扭動。

  “爺……”

  紫荊閉上眼、搗住耳朵,不去看、不去聽,她覺得心已經碎成千萬片,哪怕就一人愛著他也好,但她已經冷了這層愛;就算她做再多的事,也無法扭轉他對她的看法與厭惡!

  若紫荊睜開眼定會發現,融撷正沉默地悄悄看著她,就算他已經將自己埋入花鳳兒發浪的身體裡……

  “啊!爺……鳳兒還要……”花鳳兒毫不知恥地扭動身軀,以前融撷會因為她這樣的舉動而興奮不已,所以今日她再這麼做,他必然也會如頭發情的猛獸般占有她。

  但她萬萬沒想到,融撷的一顆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他的視線與思緒全集中在紫荊身上。

  紫荊痛哭失聲,與融撷、花鳳兒愉快的呻吟聲恰成對比。

  她抱著頭,沒有多想地便沖到外頭去!

  她需要靜一靜、想一想!

    在黑夜裡,如果對四周地形不熟,很容易跌倒,尤其現在整隊鑲藍旗人馬全駐扎在山谷裡,一個不小心便會失足墜崖。

  紫荊閉著眼、搗著耳朵由主帥營帳裡跑出來,身旁沒有跟著貼身侍衛,一下子搞不清楚方向,又沒察覺腳下的異狀便失足墜入山谷。

  她的身子重重地墜落在崖壁旁突出的平台上,在撞地的刹那,她已疼得整個人昏了過去,而在昏迷之前,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她可以解脫了!

  而在營帳裡,融撷正和花鳳兒戰了一回。

  此刻,花鳳兒卷著毛皮被,支著額頭露出迷人笑容。

  融撷起身穿戴起藍色馬褂。

  “貝勒爺,你不多待會兒嗎?”

  融撷根本不知道自己心理究竟在急什麼,草草了事便急著起身穿衣,不像以往與花鳳兒行房之後仍戀著她的身子,非得抱著她、摸著她不可。

  難道真如索遼所言,他確實對花鳳兒的身體厭倦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鳳兒,你可以回你的營帳裡去了。”

  花鳳兒愣了愣,立即哀求:“貝勒爺,是不是鳳兒做得不夠好,惹貝勒爺不開心?鳳兒可以改的,只要貝勒爺不嫌棄鳳兒,你要鳳兒做什麼都行!”

  融撷回頭看著花鳳兒卑躬屈膝的模樣,突然間他竟感到十分厭惡,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與他吵鬧不休的嬌顏。

  “不干你的事。”他冷漠地回過身。

  花鳳兒見狀,急忙向前抱住他的腳,不讓他離開。

  “貝勒爺,你別離棄鳳兒,鳳兒在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熟悉的人,你若不要鳳兒,教鳳兒能上哪兒去呢?”

  若在以往,花鳳兒這模樣確實能讓融撷升起一絲絲、一點點的憐惜之心;奈何,此時融撷心裡在意的另一個女人,一個不耐痛苦而奔出去的女人……

  “鳳兒,你這是在為難我嗎?”

  “鳳兒不敢,只求貝勒爺別棄鳳兒不顧呀!”

  “我棄你不顧?”他危險地眯起瞳眸睨著她。

  他不懂,以前為何會喜歡上像她這樣的女人。

  “不不不,是鳳兒說錯話,貝勒爺,你別生氣!”花鳳兒為了能留在融撷身邊,即使教她掌掴自己都行。

  “還說得從前我曾同你說過什麼話吧,若我厭倦了,你就必須離開。”

  聞言,花鳳兒心一凜,顫抖著身子,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貝勒爺……你說的是……你厭倦鳳兒了……”

  花鳳兒流著淚,不敢相信自己入主閩王府的美夢不僅破滅,連融撷都對她厭倦……

  融撷不發一語地看著她,他眼中的認真讓花鳳兒含淚失笑。

  “貝勒爺,你對鳳兒厭了,那你要鳳兒上哪兒去?鳳兒又該何去何從?”

  “你可以回京城去,我會派人送你回去。”他之所以帶她一同前往四川,目的就是要讓紫荊痛苦、讓她吃醋。如今目的既已達到,沒理由遺留著她在這兒。

  依花鳳兒的模樣,待在軍管裡只會擾亂軍心土氣,他不想因此打敗仗!

  “那麼,紫荊格格也會跟著回京城啰?”花鳳兒面無表情地問。

  融撷緊皺起眉。“你喚她什麼?格格?你忘了她已是我的夫人,忘了你該喚她為少福晉嗎?”

  花鳳兒苦笑。

  “貝勒爺,咱們都清楚你並不喜歡她,還曾經在所有人面前讓她沒有面子,這裡有誰當她是你的少福晉?”

  “放肆!”融撷怒吼。“她是什麼身分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以你的身分還不夠資格。”

  花鳳兒這才清楚曉得融撷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前一刻他才與她行了房,此刻他卻棄之如鄙履!

  花鳳兒將地上的衣物抱在懷中,站起身。

  “貝勒爺,鳳兒跟了你也有段日子,若你不要我,鳳兒該何去何從?”

  融撷由帶來的木盒子裡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花鳳兒。

  “這裡的銀兩夠你開家店了。”

  花鳳兒遲遲才接過那只木盒,打開蓋子,盒裡淨是白花花的銀兩。

  “謝謝貝勒爺。”

  “我讓人送你回京城。”

  “不了,就讓鳳兒與你一同前往四川,鳳兒想在那兒定居下來。”反正美夢已破滅,在哪兒都一樣。端看貝勒爺那堅決的態度,他的心理已再也容不下自己。

  “也好。”

  打發走花鳳兒,融撷奪帳面出,在營帳附近找尋紫荊的身影。但整個旗軍營地極大,即使他連同呼延兩人一同找到早上,仍舊找不到她。

    原本不想鬧大事情,卻一直找不到紫荊,他只好多派出幾名手下去找人。

  “禀貝勒爺,找不著少福晉的人影。”

  “胡說!他大掌一拍,擊在矮桌上。“整個營地有多大,她不可能跑出這個范圍,再仔細搜索一遍!必要時,派出騎兵隊出營區范圍尋找。”

  “喳!”

  結果,最後所有人都在找紫荊的下落,卻遲遲未找到,融撷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在找到紫荊後,好好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

  他現在才知道行前索遼所說的,失去她才知道重要性,尤其在他希望與她重新認識、重新開始之際……

  整個隊伍行程嚴重拖後,融撷此刻心裡急的不只是紫荊失蹤,尚有大、小金川的戰事,傅恆還等著他的後援隊伍去支援!

  幾番搜尋未果,融撷做下決定。

  “呼延,你帶著幾名士兵在咱們搭營帳的四周繼續尋找,有任何消息馬上派快馬禀告,我領著隊伍繼續前進到與傅恆大人相約的地點。”

  “喳。呼延絕對會找到少福晉的。”

  融撷心裡想希望如此。

    紫荊幽幽轉醒,頭痛欲裂,整個背部像要裂開似的,疼得她運動都不能動。

  “你醒啦!”一名女子端著香噴噴的熱粥進來。

  紫荊這下仔細觀察四周,竟都是巖壁!

  她摸摸身下躺的,是石床。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自己墜落山崖,可現在卻在一個山洞裡。

  “你掉到我家門前,是我救了你。”

  “你家門前?”

  “是呀。你不會忘了自己掉下崖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是崖底?”

  “也不算是。”女子將粥放到石桌上,手指緊捏著耳垂跳腳。“好燙、好燙!”

  “這裡是哪裡?你又是什麼人?”

  女子拉了張石椅坐到紫荊身旁;石椅沉重地拖在地板上發出摩擦的聲音,紫荊訝異於這名女子竟然能拖得動一張石椅。

  “你掉到崖壁突出的石台上,就在我家門前。”

  “你是說,你住在這山洞裡?”

  居然有人住在山洞裡!

  “是呀,有何不妥嗎?”女子瞧了瞧山洞四周。“很好嘛,我覺得住這兒挺舒服的呀。”

  “這……我究竟昏迷了多久?”紫荊勉強抬手摸摸自己的頭、頸。“我全身都好痛。”

  “這是當然的呀!你掉下崖又撞得那麼大力,有誰會不疼的?”

  “你怎麼能夠一個人住在這裡?你沒有家人嗎?”

  “家人?”女子像是聽見了多好笑的話般倩笑不止。“沒有家人同樣能夠活呀,況且,一個人多好,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才沒人會管束你呢!

  “對呀!”她的話讓紫荊想起了融撷。

  女子見狀追問:“你在想什麼?想你的情人嗎?還是家人?”

  “都有。”

  女子撐著下額,雙眼骨碌碌地笑盯著她。

  “嗯,那你一定有個很美滿的家庭,家裡的人一定都很疼你對吧?“

  “我家裡的人的確部很疼我……”

  “既然這樣,又為何露出這種令人心疼的表情呢?讓我看了都想好好疼惜你。”

  紫荊微微側過頭,這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

  “好美麗,你長得好標致,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清靈白淨的姑娘。”

  女子搗著發紅、發燙的臉頰。“你別說笑了,我覺得你比較美,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你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女兒。”

  “何以見得?”

  女子拉拉紫荊身上的衣裳。“瞧你這身衣裳,只有富貴人家才能穿著這種美麗的漢族衣服,裙上還裝飾著飄帶呢。”

  “你喜歡嗎?”

  女子皺皺眉。“不,我還是喜歡自己這身素白衣裳。”她站起身,拉拉身上那套分上襖、下裙的白色衣裳。

  “你這身衣袋不是滿族的女服。”

  “對呀。這是我師父親手織給我穿的,可惜她老人家三年前就死了。”

  “你一直一個人在這裡生活?”

  “沒錯。我一個住在這裡,無聊的時候就抓些蛐蛐兒逗弄,或者是跳到崖下的溪澗裡玩水。”

  “你會武功?”

  “會啊!要不要我表演給你看……不不不!還是不要的好,師父千交代、萬交代,要我不能隨隨便便就將武功表演給別人看。”女子連忙揮手。

  紫荊喜歡極了眼前的女子,她純真、毫無心機,人又活潑大方,和陌生人都能談笑風生。

  “我叫紫荊,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偏頭想了想,似乎在打量紫荊是不是好人,而後才咧嘴俏笑。

  “雪仙。”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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