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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常的日子,也就是應忱不在外征戰的日子,要是空閒的話,照他的習慣,他會在用過晚膳後待在自己的書房。在這段時間,應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除非有十分要緊的事,否則就算向天借膽也沒有人敢去驚擾他們的王爺。
但是在今晚,卻有人這麼做了!
“誰?”埋首在書中的應忱不耐煩地喊道,是哪一個不要命的下人在外面敲門,這個人最好要有充分的理由,要不然他絕對不輕饒。
“是我。”他聽到的不是任何一個下人的聲音,這輕柔婉約的聲音是出自他妻子的小嘴。
是她?她來做什麼?
應忱扔下書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的正是孋娟。
月光淡淡的灑在她的身上,將她一身潔淨的白衣襯托得更白,膚色勝雪。白衣、雪膚,他眼前的人宛如踏著月色而來的仙女,她是這麼的清麗出塵,教他捨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什麼事?”和他內心的激動相反,他的臉色又冷又酷。
他的冷淡並沒有把孋娟嚇走,她睜著一雙瑩亮的水眸看著他,嘴角的笑是燦爛的。
“沒什麼,我一時心血來潮做了幾樣點心,知道你在這裡,拿過來讓你嘗嘗。”
應忱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端了個托盤,托盤上有四個小碟子,碟子上的點心色澤鮮艷,看來小巧精致,很能引起人的食欲。
應忱對上她柔情似水的眼眸,挑起濃眉。“怎麼,想用美食這一招來打動我?看來你是覺悟到美色對我無用,所以才改變策略?”這番口是心非的話應忱說得自然,他不會讓她知道這些天他是怎樣的在忍耐,忍耐想要碰觸她的欲望。老實說,他現在真想將她狠狠地抱個夠,不過這只能用想而已,他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承認自己再一次被美麗的女人所迷惑,他的理智絕不會輸給自己的感情。
孋娟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他那番應該會傷害她的話,她好像沒有聽進去一樣。
“我想這些點心應該會合你的胃口,你嘗嘗看好嗎?”
這個女人——應忱冷眼看著她的笑容。什麼時候她已經可以對他的不友善視若無睹?她葫蘆裡頭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你就放在桌上吧!”為了能盡快打發她走,他不得不退一步。
“是。”孋娟高興地照他的話去做。
“只是放著,我可沒說我會吃。”應忱不想讓她太得意。
但是似乎沒用,因為她的笑容更甜了。“沒關系,等你想吃的時候再吃,反正點心本來就是冷的。”
她溫柔地看他一眼,“我不打擾你看書,先回房去了。”
應忱怔怔地看著她窈窕的身影離去,心裡面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還以為她是用點心作借口來爭取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呢,她這麼干脆的就離開反而讓他感到錯愕。
他看向她帶來的點心,心想: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 ★ ★
接下來的幾天,只要是應忱晚上待在書房,孋娟都會送她親手做的點心來。桂花糕、蓮蓉糕、綠豆糕,除了糕點,還有粥,以及各種的甜湯。
東西完好無缺地送上來,到隔天早上又完好無缺地被下人們收走。應忱一口都不曾吃過,不過孋娟不以為意地照做照送,她每次送點心過來就走,不會多待一刻也不會多說廢話。
她的一番熱忱換來的只是他一貫的冷漠。應忱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愛送便由她送去,反正累的人是她,他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看著她像個傻瓜似地做這些事就好。
當孋娟破例地一晚沒出現時,他終於得以松口氣,一直壓抑的心情總算能放松下來。
只是,這種揮之不去的愁苦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呢?他為什麼會有失望,又有難過的感覺,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那個人不再來煩他了啊!
一天、二天、三天過去了,孋娟還是沒有出現,他的在意轉換成對她的憤怒。
哼,說什麼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還是愛他,現在她人呢?那個說會永遠喜歡他的人在哪裡?敢情她是放棄了?這就是她對他的愛,一份讓他覺得可笑的愛情。
好,她不來找他,那他倒要去會會她,他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番,誰教她要說那些根本做不到的話。
三更時分,想孋娟應該已經入睡,他偷偷跑到她的寢室。
他沒有進去,只是在窗外看著屋內的一切。奇怪,都什麼時候了,蓮兒居然趴在桌上睡著!他再往裡面一看,看到孋娟已蓋著被子睡著,露出被子外面的小臉異常的紅潤。
他再靜心聽著她的呼吸聲,一下子快一下子慢,而且還混濁不清,依這情況看來她似乎是生病了,若非身體有病,正常人是不會這樣呼吸的。
孋娟生病的事實讓他的心莫名地揪緊,他不假思索地輕輕打開窗,輕聲地躍進屋內。
在沒有驚動蓮兒的情況下,他來到床邊,伸手探探孋娟的前額。
嗯,是有點熱,不過倒不至於熱得燙手。
他再輕按她的手腕觀察她的脈動,雖然他不是正統的大夫,不過略懂一些皮毛,依他的診斷她應該只是受了點風寒,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痛。
知道她的病況後,他才稍微放寬心,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她三天沒有出現,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他凝視昏睡中的她,因為發燒使她的雙頰紅艷似火,唇齒間逸出的斷斷續續申吟聲讓他頑強的心軟化不少。他輕輕地伸手撫摸她的熱臉和她的熱唇,就像在摸一件值得珍惜的寶物一樣,這是在她清醒時他絕對不可能會做的事。
在他溫柔的觸碰下,孋娟有了反應。她兩排像扇子般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微啟的小嘴也喃喃自語起來:
“應忱……應忱……”
聽到她在睡夢中喚自己的名,應忱露出一個好溫柔的微笑。
“我在這兒。”他輕聲地說,大手握住她溫熱的小手。
“應忱……”孋娟像是聽到他的聲音,閉著眼睛的她輕輕地笑了。
應忱深深地看著這張沉睡的美麗容顏,用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告訴她:“今夜,我會陪著你,不過你不會知道我來過,因為這是你的夢,這只是夢知道嗎?”
孋娟像是回答他般微微的一笑。
★ ★ ★
在應親王府美輪美奂的花園裡,孋娟、念瑜和蓮兒正漫步在這條全是用白色小石子鋪設而成的小路上。
“福晉,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念瑜關切地問。
“謝謝你的關心,現在已經沒事。”孋娟因為受風寒而在床上躺了五天,她這場病來勢洶洶,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她除了氣力尚未完全恢復,她頭也不痛了;沒有發燒,行動也能自如,應該算是全好了吧!
念瑜同情地看著她,憤慨地說著:“我覺得王爺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你生病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福晉,是皇上把你許給他的,他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皇上要是知道他這樣對你,我想皇上一定會生他的氣、不滿他的作為。”
孋娟知道念瑜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她微笑地搖頭說道:“念瑜,你就不要怪王爺了,其實他……”
“其實怎麼樣?”念瑜催促話說到一半的孋娟把話說完。
孋娟微笑不語,她想這些話還是藏在心裡就好。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場夢,她夢到應忱出現在她的身邊,還握住她的手。
她會懷疑那是一場夢,是因為在現實中已經對她視若無睹的應忱不可能會這麼做,只有在她的夢中,才有可能發生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但是,如果那是一場夢的話,那這場夢未免也太真實了吧!雖然那個時候她是在睡夢中,可是,朦朦胧胧中,她仿佛聽到他的聲音就在自己身邊,她感覺到他手上的熱度就覆在她的手上,他呼出的熱息就在自己周圍,這一切是這麼的真實,她真的感受到了!
因為太真實,所以她寧可相信那是真的而不只是一場夢。她相信他來看過她,她選擇相信他,相信他仍是有心的,相信他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相信他並沒有棄自己於不顧。
“福晉?”念瑜看孋娟只顧著笑不說話,她好奇地又問:“其實怎麼樣呢,福晉?”
“喔,沒什麼。”孋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一個甜美的秘密。
孋娟的笑容讓念瑜誤解成她在強顏歡笑,她幽幽地歎氣道:“唉,我們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可憐呢?難道說我們就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嗎?男人是人,我們女人也是人啊!”
“念瑜?”孋娟訝異地看著念瑜,本來以為念瑜是很認命的,可是聽她這麼說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難道是看到自己被應忱冷落的關系嗎?
看著念瑜的愁容,好像心裡面有事似的,孋娟忍不住問她:“怎麼?悶悶不樂的,你有心事?”
“我是在想,女人還是需要被人疼愛的……”
念瑜猶豫不決地看著她,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
不過就算念瑜想說也沒有機會了,因為意歡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了過來:“唷,原來是你們兩個啊!”
看到意歡在丫環的簇擁下快步地靠近她們,蓮兒連忙擋在孋娟前面。
意歡嘴一歪,冷嘲熱諷道:“沒想到你這條會吠的狗還挺忠心的嘛,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點用處。”
意歡的出言不遜讓好脾氣的孋娟也動了氣,就在她打算開口斥責意歡時,念瑜搶在她的前面,厲聲地對意歡說道:
“格格,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你曉不曉得‘尊重’兩個字怎麼寫?蓮兒是福晉的丫環,豈能讓你這樣口無遮攔地亂罵一通,你也要有點分寸好不好?”
意歡吃驚地看著一向讓自己欺負從不敢吭聲的念瑜。反了,真的是反了,這個沒用的女人竟敢對她說教!她是格格耶,是應親王的寵妾耶!
意歡咽不下這口氣,她氣沖沖地走到念瑜面前,揚起手來一個巴掌就甩過去。
孋娟和蓮兒都沒想到意歡會突然動手打人,兩人都嚇一大跳。
孋娟她們沒想到的事對念瑜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她靈巧地閃過意歡這一掌,同時也回她一掌。
意歡想不到念瑜真的敢動手打她,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挨了這一記耳光。
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大家都和意歡一樣不相信念瑜會動手打人。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意歡的面子全丟光了,她揪住念瑜瘋狂地撲打她,念瑜也不客氣地對她又拉又扯。頓時,兩個女人就這樣打成一團。
“不要打了。”除了孋娟,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兩名小妾的扭打。孋娟怕她們會互傷彼此,一面喊著不要打,一面用自己的身體試圖分開兩人。
“福晉,你快退下。”念瑜怕會誤傷孋娟,拼命地將她往外推。
“不行,你們快住手!”孋娟拉著兩人,沒有把她們分開她不會罷手的。
念瑜是要推開孋娟,意歡卻是不讓孋娟走,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錯過呢?她趁著混亂在孋娟的身上捏了好幾把。
“哎呀——”孋娟被捏得好痛,她推開意歡的手,沒想到意歡的力氣比起病後身子還很虛的她大許多,她只能任憑意歡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
“小姐——”蓮兒大叫一聲沖過去扶住孋娟。
孋娟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就像要散掉一樣,她癱靠在蓮兒身上,一時之間無力從地上爬起來。
“你竟敢推福晉!”念瑜揪著意歡的頭發不放。
意歡在發出慘叫聲的同時不忘槌打念瑜,兩人又叫又吼的糾纏不清。
“統統給我住手!”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讓她們一嚇,趕緊放開對方。
應忱怒不可遏地目睹眼前這副慘狀。他的兩個小妾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兩人都是一副狼狽樣。
坐在地上的孋娟雖然沒有她們那麼淒慘,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臉色蒼白,連嘴唇也失去血色,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倒下。
“王爺。”意歡想惡人先告狀,就在她要投向應忱的懷抱時,應忱似要殺人的目光讓她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應忱充滿怒氣的眼神輪流看著意歡和念瑜,森冷地說:“你們兩個給我安分一點!居然在眾目睽睽下扭打在一起,你們不覺得丟人嗎?我的臉都要讓你們給丟盡。”
“可是,是她……”甫開口的意歡被應忱一瞪,馬上噤若寒蟬。
應忱怒聲吼道:“還不給我下去,你們這模樣活像女鬼,不要讓我看了礙眼!”
意歡縮了縮脖子趕緊走人;念瑜看看孋娟,然後也走了。
大家都走之後,孋娟屏住氣息看著應忱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她的心不安地跳動著,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應忱走到她面前站定,他魁偉的身體將照在她身上的陽光全數遮住,他這團巨大的黑影讓她的心幾乎快停止跳動。
在她擔心的注視下,他用她想象不到的平和聲音說:“你能自己走嗎?”
孋娟低頭試著動動自己的腳,她的腳是沒問題,只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力氣。
“好像不行。”她無助地對他搖頭。
應忱看她一眼,然後不發一語地彎下腰將她嬌小的身體整個抱在胸前。
孋娟輕叫一聲,她覺得他好像沒用什麼力氣就把她抱起來了。
應忱沒有看懷中的她,他邁步快速地走出花園,穿過曲曲折折、一個又一個的回廊,最後來到他們的房間。
★ ★ ★
當孋娟被他安穩地放在床上,她陶醉的表情立刻讓失望給取代。她多希望他能走慢一點,她想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久一點,他好久沒有抱她,她懷念這種感覺。
“你的身體覺得怎麼樣?”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很好。”雖然還是冷冷淡淡的,但是他能這樣看她就已讓她感到幸福。
“那就好。”應忱轉身就走,他走得很快,因為他怕自己再和孋娟對看下去,他就真的要輸給自己三年來的堅持。
看到應忱說走就走,孋娟好失望。她不想讓他走,她想和他在一起久一點。
應忱走後,一路跟在他們身後的蓮兒這時才氣喘吁吁地出現。
“王爺他走啦?”蓮兒不停地喘氣,她長這麼大總算見識到飛毛腿是長什麼樣子。
“嗯。”孋娟低垂著臉,絕美的臉上滿布失望之情。
“小姐,你別難過嘛!我看王爺對你好像改觀了耶,要不然他也不會抱你回來不是嗎?”
“是這樣子嗎?”孋娟輕聲問:“蓮兒,你是說應忱他不討厭我了?”
“是呀、是呀!”蓮兒很有把握地說:“小姐你也看到啦,王爺罵她們就是沒有罵你,而且還抱你回來,這不就表示他在意你勝過那兩個人嗎?”
“是嗎?”孋娟想想蓮兒說的也有她的道理,也許,就是這樣沒錯。
她此時再回想那個不像夢的夢,如果那也是真實的,那是否表示應忱對她……
她的心裡面充滿喜悅,就像是沾滿蜜那般的甜,她對自己又有了信心。
應忱……你終於肯接受我了嗎?她在心中對他呐喊道。
如果應忱真的能接受她,那她為他受的苦以及流的淚都不算什麼,真的,只要他能愛她,她不惜為他再受更多的苦,她只想他愛她呀!
★ ★ ★
三天後
“小姐——小姐不好了——”
在房裡刺繡的孋娟讓大呼小叫的蓮兒嚇得差點刺到自己。她放下針線,看著沖進房裡還在喘氣的蓮兒,問她:“瞧你喘成這樣,發生什麼事嗎?”
“小姐,事情不好了!”蓮兒慌慌張張地說著:“是念瑜姑娘,我看到王爺在大廳大發雷霆,說她什麼下賤什麼的,還說要殺了她呢!”
“什麼!?”孋娟驚愕不已。“怎麼會變成這樣?念瑜是做了什麼讓應忱生氣的事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看到王爺把所有的人都趕出大廳,我最後看到大廳裡只剩下王爺和念瑜姑娘,念瑜姑娘還跪在地上呢!哇——小姐,你等等我啊——”
孋娟跑得又快又急,蓮兒則在後面拼命地追。
孋娟怕來不及救念瑜,她很快地到了大廳外面。
從外面她果然看到站著的應忱和背對著自己跪著的念瑜。應忱橫眉豎目,她遠遠的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和殺氣,這樣的應忱是她從未見過的。
換作是別人的話也許到此為止,掉頭就走,不會走進大廳,因為這無疑是自殺的行為,她所看到的應忱就是這麼的恐怖。可是她不能走,因為除了她,她相信不會有人在意念瑜的死活,眼前能救念瑜的就只有她。
當她嬌小的身軀出現在大廳時,她看到應忱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應忱冷冽的聲音比寒風還要刺骨。
“福晉?”念瑜回頭看到孋娟驚訝不已。
孋娟匆匆看了念瑜一眼,用眼神暗示她不要擔心,然後她挺起胸膛走到應忱的面前。
“這裡沒有你的事,快給我滾出去!”應忱對她大吼。
“我不會走的。”孋娟的眼神是堅定的。“我想幫念瑜,我是不知道她做錯什麼……”
“她做了足以讓我取她性命的事。”應忱凶悍地瞪向念瑜,“你問她,問她干了什麼好事?”
“念瑜?”孋娟憂心忡忡地看著念瑜。
念瑜緊咬著嘴唇,低著頭不說話。
“哼,有膽做卻沒膽說嗎?”應忱發出冷笑。
“讓我來替你說吧!這個女人不安於室,紅杏出牆,不曉得懷了哪個男人的野種……”
什麼?孋娟大吃一驚,她不敢相信地對念瑜喊道:“念瑜,這是真的嗎?”
念瑜哀傷地看著孋娟,“是的,我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可是他不是野種,他是我心愛的人的孩子啊。”
“你這個賤人!”應忱氣得青筋直冒,舉起右腳就要朝念瑜踢過去。
“不要。”孋娟想都沒想地一把抱住念瑜,應忱見狀急急收腿,只差那麼一點就踢中孋娟。
“你給我起來。”他火大地抓起孋娟,“你居然還護著她?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他雖然生氣,不過他還是控制力道把孋娟輕輕丟在地上,沒有弄痛她。
然後他轉向念瑜,大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就像一只老鷹抓著一只小雞一樣。
“賤人,你說,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不會說的!”念瑜瞪著他,強而有力地說道:“他不是該死的男人,他愛我,他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只是個老百姓,他沒有錢、沒有勢,他長得不及你十分之一的好看,可是他愛我,我也愛他,他讓我感受到自己是個女人,我不後悔愛上他,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後悔的。”
應忱的臉色鐵青,聽完念瑜的話後,他的憤怒達到最高點。他用力抓緊她的衣服,從齒縫間重重地進出冷冷的話語:“好,你想死是吧?我就成全你。”
他的左手高舉起來。
“住手。”孋娟不要命地沖上前抱住應忱的腰。
“滾開!”應忱把腰輕輕一扭,孋娟就摔倒在地。
他的左手再次舉高,這時很快又爬起來的孋娟再一次抱住他的腰。
“求求你放過念瑜吧!”孋娟淒厲地喊著。“念瑜她是有錯,她是背叛了你,可是我相信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因為那個男人比你還要愛她,她會選擇他也是人之常情。”
“你說什麼?”應忱放開念瑜,現在換孋娟被他抓著不放。“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錯哕,是我不愛她才讓她紅杏出牆的?”
孋娟快要不能呼吸,她喘著氣說:“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既然你不在意她,何不放她一條生路呢?”
“放她一條生路?那我算什麼?我就活該要被她背叛嗎?”應忱吼叫著把話說完,然後用力地放開孋娟,他凶狠的目光再次回到念瑜身上。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誰都不能阻止我對付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
孋娟臉色一白。“你要怎麼對付她?”
應忱冷笑著看她。“你說呢?”他怒火中燒地對念瑜伸出他憤怒的手。
“住手!”孋娟發出聲音阻止應忱的同時,她手上多了一樣東西,那是原本插在她發上的金钗。
“福晉——”念瑜看到孋娟這樣幫自己,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念瑜是感動的,應忱卻是憤怒不解的。“你這是做什麼?”他冷聲地問。
孋娟拿著金钗的手雖然在發抖,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是無比堅定的。“我不能坐視你傷害念瑜,你若執意傷害她,我就傷害我自己。”
“你用你自己來威脅我?”應忱震怒。
“是的。”孋娟勇敢地迎視應忱憤怒的眼神。
“我想救她,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方法。”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應忱冰凍的目光讓她仿佛置身在寒冬。
“不管這個方法有沒有用,我都得一試。”孋娟凝視他的眼睛裡有害怕,也有對他的深情。她在賭命,也在賭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這是她今生最大的賭注。
應忱霎時整個人安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發一語,時間流逝的速度變慢,氣氛凝重得讓人有想逃離的沖動。
孋娟知道自己逃不掉,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等候最後判決的罪犯,這個主宰她命運的人就是應忱,她會上天堂還是會下地獄全由他決定。
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好久,終於,主宰她命運的應忱動了動他的嘴角,說出一句話:“你贏了!”
孋娟一呆,她聽得不是很懂。應忱說她贏了,她贏了嗎?她又贏了些什麼?
應忱把視線移到也是一臉不解的念瑜身上,他看似心平氣和地說:“你走吧!不過你別高興,我放你走不是表示我已原諒你,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原諒你。所以,你要是想平安過日子的話,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還有你的奸夫,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你們最好不要待在北京城,否則我可不敢擔保你們一家三口的安全,聽到了沒有?”
念瑜這下子真的是整個人都呆掉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是真的嗎?應忱放過她了?他竟然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應忱沒有回應她疑惑的眼神,他旋即轉身,抓住孋娟將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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