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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驛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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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琦緣-狩獵你的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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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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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8 02:47:07 |只看該作者
紅霓的重型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往郊區奔去,一路上被她「高超」的駕駛技術嚇得臉色發自的青瀾,直到踏上堅實的地面時,才有劫後余生的慶幸感受。

「紅霓姑女乃女乃……你以為你是在參加GP大賽車嗎?」他試著端出的兄長架勢數落紅霓,可惜並不怎麼有中氣的聲音破壞了威嚴。

「請。」不以為意的紅霓俏皮地揮手示意,驚魂甫定的青瀾這才有機會正眼瞧個端倪。

沒想到台北郊區還有這等幽靜僻處!

竹林小徑、碇瓦綠籬,不加斧鑿的天然風韻使得眼前這棟改良過的中式建築物和周圍的景觀融為一體。

湘竹掛簾上一串琉璃風鈴隨風輕晃,一股淡淡檀香沁人心脾,古董家具錯落有序,此情此景就算走出了一位紅樓夢中的人物來,他也不會覺得驚訝。

見到芊黛時,驚訝的青瀾不禁在心底暗暗喝彩,他從未以客觀的眼光去欣賞過這個異母妹妹,在自己家里,芊黛一直是個不起眼的小女孩——不!青瀾在心里糾正自己,小女孩早已經長大了。

幽雅茶室中,婉約靜坐的手黛像一幅畫,而牆上掛著一軸美人圖更與真人相輝工筆柔媚,雲髻半偏的楊貴妃美目含情,豐姿艷絕,是一位大陸名家的手酌。

青瀾笑了,含笑打趣︰「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看來我小妹妹比趙飛燕更勝一籌呢!不需脂粉新版便壓倒了楊玉環。」

低首斂眉的手黛報以恬淡一笑︰「小扮,別取笑我了……」

以男人的眼光仔細評估,青瀾終于明白了連晨為什麼會舍拾碧鸞而選芊黛。比起善于表現自我臻至完美的碧鸞,芊黛多了一種耐人尋味的手韻,幽靜神秘。怪不得連辰無法自拔,憑空鬧出一場風波。

雖說是異母妹妹,在青瀾心底,乖巧听話的芊黛比張牙舞爪的碧鸞更惹人憐愛,分量是不分軒轅的,由他來「談判」,芊黛是絕不會吃虧的,冷眼旁觀的紅霓悄然退場。

應付青瀾,不需要她和敏兒出場,芊黛自己就綽綽有余了。

「小扮。」楚楚可憐的芊黛親匿喚他︰「你會怪我嗎?」

「怎麼會呢?」甚覺窩心的青瀾連忙表態︰「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的。」

憶起此行目的,青瀾彈起簧鼓之舌︰「芊黛,回家去吧!大伙都很擔心你呢!」

他分析著種種利弊,試著打消芊黛「自食其力」的荒謬想法,默默的無言的芊黛為他奉上一杯香茗不表意見。

「……爸爸也沒怪你的意思,他只是一時下不了台才發脾氣,芊黛,你怎麼可以有明美霞阿姨離家的傻念頭呢!爸爸他已經也開始在反省了,還跟外面的人談好分手的條件,其實他還是非常重視美霞阿姨的。」青瀾強調。

眼見芊黛有軟化跡象,他繼績動之以情!「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兩個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完美的結果,芊黛你該為他們高興才是。回家去和連辰兒個面好好談談,這件事總得解決,逃避也不是辦法!」

芊黛挹挹凝娣,「可是姊姊呢?她會怎麼想?」

青瀾毫不在意地一揮手︰「碧鸞沒事的,反正她一心只想當女強人,哪有心思結婚。說老實話,我覺得還是你和連辰比較適合。」

芊黛搖頭︰「不是這樣的。碧鸞姐如果不是喜歡他……也不會答應訂婚,我……對不起她。」

「做抉擇的是賀連辰。」青瀾冷靜指出這一點︰「碧鸞也知道,她只是有些自尊心受損罷了。」

他笑著「指點」妹妹︰「芊黛,如果說情場如戰場,那麼愛的愈多的人一定是輸家,連辰就是。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對你俯首稱臣、唯命是從!」

芊黛羞澀低首半無言。

憶起了一句老掉牙的諺語,青瀾玩笑引述︰「男人征服世界,兩女人統治男人!」

凜然抬頭的芊黛眼中有一抹奇異的光芒稍縱即逝。

茶香盈繞,齒頰留芳,青瀾的游說工作至少成功了大半,隱匿了江美霞霍然開悟的心情。

在第二次游說時,他對芊黛施加不少壓力。

上次是「動之以情」,這次就是「誘之以利」了。

「芊黛,你不能再猶豫下去,爸爸的耐性已經被逼到極限︰他要我帶話你︰只要你點頭答應和連辰訂婚,他馬上舉行公開儀式迎娶美霞阿姨。」青瀾就此打住,任由芊黛揣測「否則……」的後果。

這樣或許不太光明,但是青瀾一廂情願地認定這是最好的結局——父親和溫柔嫻淑的美霞阿姨破鏡重圓,而芊黛月兌離了別人認為不正常的同性戀關系,嫁得金龜婿皆大歡喜。

「你一向懂事乖巧,為了自己、也為了美霞阿姨都該妥協了。」他溫和說道。

妹妹一雙秋水剪剪的黑睜幽幽地望著他,令青瀾不由得憐惜心疼起來。

低垂臻首的芊黛終于下定決心,表情平靜莫測高深緩緩說道︰「是這樣嗎?媽媽下半輩子的幸福全操縱在我的手中?算了!如果賀連辰願意選擇這種單方面付出的感情……我又有什麼好損失的呢?」

芊黛的屈服令青瀾放下心中大石,乳燕還巢了。

「回來就好。」抽著菸斗的凌錦嵐悶聲說道。

昂荊請罪的芊黛溫婉地見了父母兄姊後就被「獲準」回房休息了。

看到女兒回來,江美霞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芊黛,如果你是為了我才……」

芊黛轉身給了母親一個擁抱,打斷了她的話︰「媽媽,別說了。相信我,一切都會變得完美的。」

一種奇妙的安全感令江美霞放下心頭重擔,這個容貌肖似她,性情卻沉靜內斂的女兒,不知從多少年前就是她的精神支住了。

「嗯。」江美霞柔順開口︰「媽媽只要你幸福。」

芊黛綻放出燦然笑留︰「我會的!」

而且,會連您破人剝削的幸福也一並討回來!她暗暗發誓。

當晚,多日未曾見面的母女兩人同睡在一張床上說著體己話,芊黛發現︰不需要自己多費唇舌,母親早已從愛情的伽鎖中掙月兌出來,只需要再多一些勇氣就可以跨出這座畫地自限的監牢。

江美霞有些虛榮地伏枕而笑︰「想來也是好笑,年紀這麼一大把了還為情所困——直到今日才發覺︰原來是自己綁住了自己,男人哪!你愈是死心塌地,跟著他他就愈想逃︰反而你愈想得透、放得下時,他就愈在意。」

這道理知易行難,偏偏說的又比做得容易,江美霞頗有感觸。

芊黛微微笑,她終于可以不必再說服母親揚棄那套「男尊女卑」、「以夫為天」的陳舊觀念,想來改造母親的下一步計劃也不是難事了。

必心女兒的終生幸福,江美霞不禁以自己的前車之鑒告誡女兒︰「連辰那孩子既聰明又穩重,而且又那麼執著于你,想來大概也不致于負心吧!但是媽媽還是得提醒你,寧可做「嬌妻」受人疼惜,也不要做「賢妻」被人冷落……」

芊黛胸有成竹地一笑︰「我知道!」

江美霞也笑了,「是呀!你和媽媽不一樣,你的頭腦好,性情穩︰不會像媽媽這樣傻。」

說到這里,她不禁嘆了口氣︰「也不曉得是走了什麼老桃花運——居然在女兒大得可以嫁人的時候才要重做新娘。其實只要你過得好、嫁得幸福,媽媽的人生目的也完結了,何苦再折騰這一次?——我還想勸你爸爸打消補給我名份的念頭哩!」

「不可以!」芊黛強烈反對,罕見的霸氣嚇了母親一跳。「絕對不行!」

「怎……怎麼了?」江美霞問。

「媽媽。」芊黛放緩了語氣,輕柔說道︰「您一定要和爸爸有個正式名分才行,這樣我才能放心出嫁,您在凌家才有一個地位——更何況,您以凌夫人的身分嫁女兒的話,我在夫家那邊也有了面子,您懂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要讓母親能站在與凌錦嵐——那個她稱為父親的薄幸男子——平等的地位,甚至更進一步討回他積欠母親多年的情債!

而使母親現在的思想心態,告訴她這項驚人的計劃只會嚇壞了她,說不定被斥為「造反」呢!芊黛莞爾。

江美霞雖然不懂女兒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但是在芊黛的堅持下,她終于承諾了與丈夫補上名分的話。

芊黛滿意地閉上眼楮,要改善母親溫良馴從的性情,她得費上滴水穿石的功夫才成……相談了大半夜的母女終于相俱睡

去,天際也漸露曙光。

女兒的終身大事振奮了江美霞的心情,戒指、衣里、請柬、宴客場所……要注意的事太多了,千頭萬緒根本忙不過來。

反倒是芊黛氣定神閑,練琴︰看書、听音樂,一派悠然。甚至在挑選珠寶首飾時反客為主的營母親辦起「嫁妝」來了。

「媽,買下這條紅珊瑚項煉及手煉。」芊黛略一瀏覽過店里的展示品便迅速下了決心。

「唔……」江美霞仔細考慮︰「好看是好看,可是好像不太適合你的年紀……芊黛一笑︰「媽,這是買給你的。」

「什麼?」江美霞大吃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時,芊黛已經拿出信用卡刷卡。

天哪!這個女兒是存心為她一口氣購足二十年份的珠寶首飾嗎?

「芊黛!芊黛!」她緊張地壓低聲音︰「你不能這樣買下去,你爸爸是要我幫你準備訂婚的首飾,不是要幫我采購的!」

「理他呢!」芊黛輕聲回答︰「應該的!」

雖說是為她的訂婚選焙首飾,芊黛只挑了兩件精致昂貴的紅寶石極品,反倒是為母親挑足了好幾套珠寶,從翡翠玉觸、黑珍珠、祖母綠到紅珊瑚……每一件都恰到其分地烘托出江美霞的成熟風韻。刷爆了四張金卡無所謂,天文數字的帳單不過是芊黛對父親的一點小小報復。

猶帶忿恨的碧鸞,冷冷地望著大采購回來的芊黛母女二人。

嫉妒、怨恨、憤怒像滿天烏雲籠罩心中,同父異母的妹妹其實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利用楚楚可憐、嬌弱動人的外表迷惑了賀連辰,讓她栽了一個大筋斗!她好恨!也好不甘願!

為什麼像賀連辰那麼聰敏謹慎的男子,會被芊黛這種狡計所盅惑!就連朝夕相處的父親和兄長,也看不出芊黛陰毒藏奸的本質?

就那麼幾滴眼淚,婉嚼嬌啼的言語,芊黛什麼也不必做就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輕易地博得眾人諒解。那麼,她凌碧鸞這一輩子業業的認真努力又是何苦?用盡精神與父系社會的男性對手爭強奪勝,落的竟是這種下場?

就連賀連辰也不免其俗地選擇狀似小鳥依人、寄生藤蔓型的小女人,而不願選擇一個可以和他並肩作戰、攜手成長的妻子!依然將自己看得高高在上的凌碧鸞表情深沉,目光陰驚地想。

如果,賀連辰發現了心儀小女人的「真面目」時,不知會做何感想?凌碧鸞冷笑轉身回房,對即將成為繼母的江美霞不理不睬。

暴風雨雖過去了,可是仍有著一抹陰影存在眾人心頭……江美霞的臥室里,沐浴後母女二人正輕松說笑,評論著今天采購的物件。

幫母親梳好一頭青絲縮成發辦後,芊黛抱著貓咪撫弄,一邊和母親說話,一邊讓母親幫她梳頭。

江美霞戀戀不舍地說道︰「往後想要這樣幫你梳頭、扎辮子,恐怕也沒什麼機會了。小女孩馬上就要嫁入了,時間過得真快!」

扁陰催人老哪!江美霞暗自啼噓。

「嗯……,不然媽媽您再生一個小貝比,為我添個弟弟或妹妹嘛!一定很好玩︰「芊黛說。

「胡鬧!」江美霞笑罵︰「女兒都要嫁入了,才又生個老來子「錦上添花」嗎?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然退而求其次,和爸爸重修舊好,每年出國渡蜜月,重溫舊夢。」芊黛俏皮眨眼。

「別胡說了!」江美霞語帶感慨︰「你爸爸哪有這個空?」就算能騰出公事,有那個閑暇,帶的人也不是她。

「會的。」芊黛輕聲保證︰「爸爸一定會痛改前非的。」

梳妝台上的鏡子映出芊黛清麗娟秀的身影,臉龐上卻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剛強毅江美霞迷惑了,最近的芊黛表現得愈來愈機敏剛強,難道戀愛會令人月兌胎換骨嗎?抑或是往昔的芊黛將自己掩飾得太好?

「媽,我再說個故事給你听!」芊黛笑著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啊!又是一代女皇的故事嗎?」江美霞笑了︰「芊黛你說的跟電視上不一樣。」

什麼「入門見嫉,娥眉不肯讓人︰掩袖工寮,狐媚偏能惑主。」——明明是侮辱武則天到極點的丑話,由芊黛口中分析解釋卻成了至高無上的贊美。

在美女雲集的宮庭中,出身寒微的武媚娘本來就該利用一切手段博得邀寵,「掩袖工讓」這幾句話,更活靈活現地勾勒日武則天的嬌媚、智慧與能耐,放眼古今中外,幾人能及?

記得芊黛是這樣說的︰「正因為她的才華與美貌成正比,所以敵人才會以這種話攻擊她——要知道當初的環境是封建的宮廷,如果失敗了,死的不是王皇後而是武則天了!媽媽,女人的命運自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差異處只在現今社會中,落敗的一方不必冉付出性命做代價——如果是我,我也會把敵手的怨填謗訕當做是最高的贊美!」

意有所指的手黛讓江美霞認真思索了好一段時間,有一點「物傷其類」的感觸——一樣是小妾,她卻沒有武則天那種「入門見嫉、掩袖工讓」的手段。

芊黛又要說故事了,听得有些興趣的江美霞想起一點追問︰「那,後來太平公主怎樣了?韋後害得了她嗎?」

芊黛笑了︰「就像連續劇上演的嘛!韋後失敗了當不成第二個女皇帝——不是每個女人都做得來的。今晚換個新故事,說「聊齋志異」里的恆娘。」

有一個姓洪的人娶妻朱氏,容貌頗佳,後來娶的妾並沒有比妻子朱氏來得美,卻很得洪某寵愛,冷淡了朱氏。

朱氏心中有怒又無法可施,鄰居有一位婦女名叫恆娘,姿色中等,言語輕俏極得大寵,反倒是年輕貌美的十妾被冷落。朱氏覺得納悶便請教恆娘寵擅事房的秘訣︰于是恆娘傾囊相授︰朱氏得到了方法按步進行,回家後和顏悅色的對待丈夫和小妾,不再吃醋爭吵;任由丈夫在妾處過夜,吃飯飲酒一定令妾作陪,丈夫心花怒放稱贊朱氏賢慧,偶爾過意不去要和妻子親近過夜時,朱氏總是婉言堅拒。

一個月過去了,恆娘又教朱氏垢面敝履,操作家事,讓小妾和丈夫盡情享樂、朝夕相親。又過了一個月後,恆娘滿意地稱贊朱氏︰「孺子可教。」並邀她踏青游春,將黃臉婆般的朱氏重新妝飾,挽起華麗的發式、又將衣里鞋襪煥然一新,勻脂抹粉,送她回家前還叫她飲一點酒增添艷態。

見到原來蓬首垢面的發妻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洪某驚為天人,厚著臉皮又想親近朱氏。

芊黛娓娓道來,躺在床上听得入迷的江美霞忍不住插嘴︰「這個男人也真是的!見一個愛一個!也真委屈了太……」

說到這里,江美霞默然住口,自己何嘗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芊黛眼波流轉︰「故事還沒完呢!」

朱氏吃了秤鐘鐵了心,丈夫來叫門時不開就是不開,第二晚也是如此,第三天丈夫有些責怪的意思了,朱氏婉轉謙讓道︰「獨眼習慣,不堪復擾。」妝扮嬌美的發妻讓洪某舍不得苛責,只有想盡辦法賠小心,哄朱氏歡喜;隔了三天才肯答應和丈夫歡會。

原來恆娘不是凡人而是狐仙,眼見大功告成後還教朱氏「永絕後患」。

江美霞吃了一驚︰「不會是叫她害死小妾吧?」

芊黛據著嘴笑︰「不是!害死了一個小妾,自然又有了新的,不劃算!」

朱氏也有點小聰明,恆娘的教導一點就通;她隨著恆娘對鏡練習怎樣秋波流轉,嫣然而笑的各種嬌媚表情,將丈夫迷得死心塌地。對小妾更加和藹親切,和丈夫在房中飲酒作樂時也不忘叫小妾來陪伴丈夫;小妾的容貌原就比不上朱氏,這時候的洪某更覺得小妾礙眼,總是喝到一半就借口把妾趕了出去。反而是朱氏更加賢慧了,經常制造機會要丈失去親近小妾︰原本受寵又被冷落的小妾當然氣不過,見了面就爭吵,讓洪某更覺乏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不提過夜了。小妾的怨言更多,在背後咒罵的不是賢良的朱氏,而是冷淡他的洪某,讓洪某听見了又是一頓毒打,這樣惡性循環下來,小妾開始自暴自棄,也不再打扮了,被派去做下人的工作親操井臼,成了名副其實的黃臉婆。

恆娘教導朱氏的狐媚手段令她倍受寵幸,再也沒有敵手。

「從此,就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芊黛語帶嘲諷。

「又是狐狸精的故事。」江美霞心中感觸頗深︰「好女人就不能幸福嗎?」

「好女人當然可以獲得幸福。」芊黛語重心長地說︰「先決條件是她得踫上一個摯誠可靠的好男人。如果不是良人不良,女人也不必要使盡狐媚手段去設計同性。」

「是呀!你說得有理。」江美霞點頭。

眼見機不可失,芊黛不著痕跡的對母親進行「再教育」。

「媽,您也該學一學朱氏。」她說。

「什麼?」江美霞睜大了雙脾,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見的一番話。

「您還年輕,容貌又不比外頭的那人差︰為什麼不破斧沉舟賭它一次,好好控住爸爸的心?」芊黛冷靜說道。

「你……。」膛目結舌的江美霞搖頭似博浪鼓,突然想起了一件懸宕心中的疑問︰「芊黛,你怎麼知道你爸爸外頭有人?」

「我叫紅霓幫我查的。」這已經是數年前的事了,只是當時的芊黛沒有能力可以扭轉乾坤。

而現在,她已經不是昔日「百無一用」的凌芊黛了。

江美霞震驚地張大嘴巴旋即又閉上,突然間覺得女兒的心思深沉得可怕。

是先天如此?抑或是後天影響?連碧鸞都沒有這等狡獪心機……等等!靈光乍現的江美霞低呼出聲︰「芊黛,你……你不會是……是……」

頭皮發麻的江美霞毛骨栗然,芊黛是蓄意設計,去搶奪碧鸞的未婚夫?她顫聲追問。

芊黛避重就輕︰「媽媽,連辰是先和我親近後才跟姊姊訂婚的。」

話雖如此,善良柔弱的江美霞仍然不能完全釋懷。

芊黛的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芊黛!連辰他是一個難得的人,你……千萬別再戲耍他,弄巧成拙就完了!」

江美霞憂心忡忡的警告。

「我知道,媽。您別操心,還是想想怎樣鞏固您凌家女主人的地位吧!」芊黛挑明了講。

「怎麼鞏固?」江美霞苦笑反問︰「媽媽這把年紀了還狐媚得起來嗎?畫虎不成反類犬!」

她怎麼可能比得上翻滾風塵的歡場名花?

「與其要求您狐媚,倒不知要您恢復以往的清靈秀麗。」芊黛微笑︰「要讓對手自動消失的方法多得是!」

女兒的自信剛強令江美霞心驚,雖然她終于被芊黛鍥而不舍的游說給說服了。

挽回丈夫的心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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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8 02:47:08 |只看該作者
原本脂粉不施的江美霞,在為芊黛張羅訂婚事宜時,也開始妝扮,注意衣著儀容。眼見她整日忙于外出,不再全心全意服侍丈夫︰感覺被冷落的凌錦嵐心中頗不是滋味。

眼見就要訂婚了,芊黛還是一副小女兒嬌態,沒日沒夜地膩著母親,每晚都跟美霞一起睡——就算地想和美霞說些好話也沒有機會。

真不曉得芊黛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凌錦嵐暗忖。

索然無味的凌錦嵐決定要到情婦舒娜那里去散散心——自從舒娜知道他要把家里的那個「黃臉婆」扶正時,跟他發飆大吵了一頓,迄今也已半個多月了,存心冷落她幾天,讓他曉得誰才是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凌錦嵐樂觀地決定,該是去看看舒娜的時候了,心底志忑不安的舒娜在看到主人回家時應該會喜出望外才是!

走進他買給舒娜的華廈單位時,凌錦嵐馬上感到不對勁——一大群木匠工役忙碌進出,敲敲打打。

「這是在做什麼?」他揚聲詢問。

眾人好奇地望一眼這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又埋首工作不理睬他。

惱怒的凌錦嵐又再次提高了聲量詢問一遍,這一次總算引起了一位狀做工頭的壯碩男子出面。

「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代志?」操台語口音,嚼著檳榔的男子間。

「你們在我的屋子里做什麼?叫舒娜出來!」凌錦嵐惱怒不悅道。

「你在說啥!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屋子了?」工頭詫異道︰「我們是屋主林先生請來裝潢的,這哪是你的厝?」

沒好聲氣的凌錦嵐在雙方各執一詞的狀況下差點演變成肢體沖突,若不是工人口中的屋主林先生及時趕來的話,他極可能吃了大虧。

費了大番功夫並請出仲介公司當人證,白紙黑字的產權證明當物證,凌錦嵐弄懂了一件事,潑辣美艷的舒娜在和他爭吵後的第二天,就把名下的房子賤價售給他人,遠走高飛了!

姓林的新屋主好奇詭異地打量著凌錦嵐,忍不住月兌口損損這個傲慢紳士的銳氣︰「我本來有些懷疑,這間房子怎麼賣得這麼便宜,不曉得有什麼不干淨或不妥當.那位小姐才告訴我說,因為有一個老對她糾纏不休,她才想賣掉房子出國避避風頭的……」

原本怒火中燒的凌錦嵐氣得臉色紫漲,差點沒腦溢血。

一連數日,脾氣暴躁的凌錦嵐讓家人望而生畏,能躲就躲免得遭殃。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由司機開始口耳相傳,一家人都曉得他心情惡劣的原因。偏偏芊黛刷爆五張金卡的天文數字帳單,像雪片般寄來,更讓凌錦風的怒氣火上加油。

林林總總的消費項目令人眼花繚亂,略一估算芊黛的花費已突破千萬,正朝第二個千萬的關卡邁進。

心情不佳的凌錦嵐將芊黛喚進書房數落了一頓,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去,話頭稍重了些,只見芊黛羞紅了雙頰低頭擒著眼淚。

目睹女兒受委屈,臉色蒼白忍耐到極限的江美霞像病貓發威了。

「花費最多的不過是那幾件珠寶,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我房里︰既然你不高興,我打電話叫店方來拿回去就是了,干嘛這樣折磨女兒?」江美霞柔和的嗓音中微帶溫怒。

她的頂撞令凌錦嵐一愣︰「我只是說她幾句罷了,你就生氣?年紀輕輕,花起錢來這麼揮霍,當家里有金山銀山嗎?」

怒火中燒的江美霞拋開了所有顧忌,說出了憋在心中的話︰「你也不用心疼,在外頭受了氣就回家指桑罵槐,這些珠寶首飾大部份都是我選的,穿戴了出去也是妝點你們凌家的門面,沒有藏腋給外人!」

芊黛輕拉母親衣角,出言阻止︰「媽……別說了!」

心虛的凌錦嵐怫然不悅︰「美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眼眶泛紅的江美霞心底一酸︰「一、兩千萬的金屋怎麼會減了三成價出售?」

凌錦嵐惱羞成怒︰「那不干你的事!什麼時候開始,我在外頭的事情得出你插手!」

臉色乍紅乍白的江美霞張口欲言又吞忍下來,罷了!二十幾年的夫妻情份仍然無法給予她平等互敬的地位……她點了點頭︰「我錯了……怎麼會奢望你終究會回心轉意?你放心!那些東西我會退回去!」

以罕見的冷靜理智說完這句話,江美霞不待詢問丈夫同意,逕自開門走出書房,輕輕闔攏門房的聲音似千斤重擔壓在凌錦嵐心頭。

距離凌錦嵐宴請親友,準備正式迎娶美霞的吉日只剩三天而已,凌宅內的冷戰氣氛依然僵持不下。

自從芊黛回家後,三番兩次造訪凌宅的連辰終于得償心願——在凌父的眼光壓力之下,芊黛點頭應允和連辰出外「走走」。

驚喜交集的連辰,眼中除了芊黛一人,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事物,更遑論身後那雙妒火燃燒的熾焰黑眸。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芊黛和連辰早被凌碧鸞寸寸凌遲了!

芊黛溫馴地跟隨在連展身畔,心底滿腔話語想說卻又不敢造次的連辰,只有默默地為她打開車門,細心地為她系上安全帶,再默默開車。

寂然無聲的空間中,芊黛的肢體語言是恬然而輕松的,偶爾從車窗外飛掠而過的燈光,輕映在細致的臉龐上強調出光影分明的立體感︰臉上的表情……幾乎像是在微笑。

她的愉悅是有原因的,一想到剛復自負的父親得放段去安撫從未發過這麼大脾氣的母親時,芊黛就藏不住笑意。

也該是母親揚眉吐氣的時候了!芊黛闔眼冥想。

轎車沿著濱海公路蜿蜒前進,平穩流暢的車速從容轉過每個彎道,令人感覺到舒適與安全感;由駕車方式觀察個性,無疑地貼切賀連辰穩健持重的行事風格。

初春的東北海岸依然冷清蕭楓,據攏饕輟的夜色中,海水的潮味清晰可辨,浪濤拍擊機石發出低沉怒吼,有種與世隔離的孤寂。

雖然如此,還是有些尋幽覓靜的人跡,適應了黑暗環境後極目而望,稍遠處亦停放著兩輛轎車。即使再冷再黑,也擋不住情侶們卿卿我我的熱情。

——他常帶女朋友來這里嗎?——芊黛在心里猜疑。

賀連辰望著低垂揍首的伊人,千言萬語不知從何開口。濃密似小扇子的睫毛微微眨動,芊黛眼波流動生輝,慧黠嬌媚又神秘莫測,若即若離的態度總讓他志忑心慌,難以捉模——捏得重時,怕她碎了︰握得輕時,怕她飛掉……「在想些什麼?」心跳加速的連辰只有輕聲詢問。

微微側首斜娣的芊黛輕快回答︰「想你……是不是常帶女朋友來海邊听夜濤!」

靶染到她的愉悅情緒,深懷內疚的連辰終于放松了心情,幾乎是受寵若驚了︰「我是不是聞到了一點點醋意?如果是的話,我會是世界上最得意忘形的準新郎。」

「真是呆子!」芊黛曬然輕笑︰「舍棄了可助你平步青雲的未婚妻……選擇一個毫無助益的寄生蟲。賀連辰,你並不如外界傳揚的聰明謹慎。」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飄飲。」他輕柔回答。

芊黛抬頭凝視著連辰反問道︰「你又了解我多少?你又怎麼能篤定我是你的那飄水?這般勞師動眾,臨陣毀婚值得嗎?」

「值得與否……我不敢肯定。」他坦然地回答這個們心自問過無數次的問題︰「我只是確定,如果我無法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眼睜睜地讓你我錯身而過,卻不努力爭取的話……我將會永遠抱憾在心。」

「就算明知道我表里不一狡詐藏奸……也不後悔?」芊黛似笑非笑地揪著他道。

「不!那只能說是你有著古靈精怪的小聰明。」他只覺得芊黛的小奸小詐不過是保護自己的方法,令人可疼、可愛。

君憐無是非,這未嘗不是情感蒙蔽了理智的緣故?

「憑著自我主觀去塑造美化的情樣,終究會令你大失所望——我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人。」她輕聲警告。

連辰笑了,溫柔的語氣中隱藏著執著信念︰「沒用的,芊黛。不管你再說些什麼,也擺月兌不掉我的,只要仍有一線希望,我就絕不放棄。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說服你接納我的感情,做我的妻子!」

只要芊黛卸下心防,相信他的心意,他知道她終會回應他所付出的情感。

「傻子!」芊黛的語氣明顯地軟化,而目光卻炯炯有神。

浪濤拍擊海岸的聲響似一首夜曲,悠揚而規律地催人入神。

是呀!連辰由衷同意,它的確是個陷入愛河的傻瓜,和一般人毫無分別。

「如此盲目而自信——」芊黛別有深意地低語︰「我是不是能期望你的執著與迷戀能禁得起考驗?」

柔情滿胞的連辰絲毫不加考慮︰「你要我發誓嗎?」

「算了吧!」芊黛嫣然一笑︰「山盟海誓轉頭空!我只要你記得︰將來在恩情淡薄,由愛轉憎的時候,還能夠想起你曾對我傾心奉獻的承諾!」

他只是憐惜地望著她︰「我真希望能早點走入你的生命里。」那樣或許可以減輕她因庶出身份,而受人忽視的不安全感。

明了他弦外之音的芊黛,只是別過臉龐凝視窗外的濃合夜色,雙手環住斜倚椅背的身軀,嬌佣倦懶。

「會冷嗎?」自責的連辰急忙拿起放在後座的西裝外套為她覆蓋保暖。

微微傾身向前好讓他把衣服裹住肩後,芊黛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星眸微闔,櫻唇幾乎踫到連晨的耳垂,吐氣如蘭︰「今晚——我不回去了。」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連辰心跳暫停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間︰「芊黛,你再說一次!」

被他攬在懷里小鳥依人的手黛雙肩微顫輕笑︰「今晚……是我爸爸向媽媽低頭認錯的關鍵時刻,這些天一直粘著媽媽當電燈泡,今天我自然該識相的消失一晚!」

連辰又是失望又是好笑,忍不住出言撩撥道︰「你是在誘惑我嗎?芊黛。」

「不……」隨著她的搖頭動作,一雙修長皓腕已環上了它的頭後,芊黛明媚雙眸中的光彩令連展心馳神蕩。

「這是賄賂。」

傾身而出的狂野激情,令他無暇捆辨芊黛的話中涵意,全心投入纏綿縫緒的熱吻中……塵埃落定、雨過天青。

翌晨送芊黛回家後,心情如漫步雲端的連辰,馬上就向雙親稟告了他迎娶芊黛的決心。

略有耳聞的雙親只是溫和一笑︰「知道了!想必你自己都考慮清楚了?什麼時候請芊黛來敘一敘吧!讓你爺爺看看新孫媳。」

賀母有一點顧慮︰「碧鸞那邊……會不會有困難?雖說是雙方家長熱心撮合,不是你們自己兩情相悅的,現在變成妹妹代嫁,我怕碧鸞的臉會掛不住!」

「幸好是在訂婚喜帖還沒發出前打住,否則那真的會鬧出大丑聞來!」賀父道。

開明的雙親並沒有多加責備,反倒是連辰窘得面紅耳赤。

這也許只能歸咎于緣份吧!姻緣天注定。

另一方面,凌錦嵐也和江美霞重溫舊情,商議了要到日本京都尋幽訪古,歡度二次蜜月。

除了凌碧鸞以外,所有的人都對這個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感到滿意。

宴客當日。

正式冠上凌太太名義,江美霞恬然接受繼子們由衷的祝福,並沒有太多的興奮或得意——經過了二十幾年的漫長等待,那種奮不顧身的執著情感,早就轉化成雲淡風輕的平和。

被丈夫悔過反省的言詞打動,答應了重新開始的要求,是因為她心底仍對這個薄情男子有著無限的愛憐︰雖然不似年少風狂的熾烈,但她仍願意以另一種悠然豁遠的心情與他相互扶持——做不成「少年夫妻」,但至少也修成正果,做一對「老來伴」。

相由心生,身穿一襲高雅大方改良式旗袍的江美霞令賓客眼楮為之一亮,酒過三巡,氣氛熱絡後無傷大雅的戲譴玩笑話也紛紛出籠,大抵是些夸老新郎侶好福氣、娶得如花美眷雲雲。

凌家並未大開筵席,請的多是至親好友。相識已久,厚道點的親戚也點頭贊同︰「早該如此了!阿霞的性情大伙都知道,真難為她跟著老凌熬了這麼多年。」

「也是僥幸!差點沒被外頭的人拉下馬。」另一人悄悄道。

「嘖!老凌也真是有眼無珠,放著好好的一個女人在家……」

「曖!家花哪有野花香?」

極力保持尊嚴、風度的碧鸞冷然听著眾人對江美霞的贊美,在眾人舉杯祝賀新人白頭偕老時每飲必干,所幸她酒量極佳,沒有明顯醉意。

賀連辰也和雙親同來,兩位長輩正以一種「準公婆看媳婦」的態度和芊黛聊天︰慈藹開懷的表情在在顯現出對新媳婦的喜愛——芊黛溫良恭順、乖巧委婉的外貌總是令老一輩的人心疼憐惜——全不似招待碧鸞時的客氣謹慎。

只因為她鋒芒畢露,就活該遭受眾人的戒懼防備以及嫉妒饞言嗎?一群有眼無珠的凡夫俗子!如此想著的凌碧鸞又自行干杯。

趁著她離席赴化妝室補妝的空檔,青霄攔截住了妹妹悄聲囑咐︰「碧鸞,別再喝了,這樣子濫飲很容易醉的。」

碧鸞一笑置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幾杯淡酒只是小CASE!你還沒看過我用人頭馬XO擺平台陽小開的情況!」

青霄擔心詢問︰「碧鸞,事情都已成了定局了,你該不會還在生氣吧?畢竟美霞阿姨也在咱們家待了這麼多年,論情論理都該對她有所補償。」

「是呀!虧她生了個好女兒——為自己釣了個金龜婿不說,連老媽也都魚躍龍門,飛上枝頭成鳳凰!」凌碧鸞嘿然冷笑。

「碧鸞……」青霄試著阻止她道。

「你看看她!」凌碧鸞朝芊黛的方向揚起下巴以眼神示意︰「未語先羞、楚楚可憐——其實骨子里只是只心機深沉的狐狸精!」

青霄嘆了口氣,對這個心高氣傲的妹妹束手無策。

「碧鸞,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這是人之常情……」

她打斷了哥哥的話︰「你們根本瞎了眼,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我了解。」青霄耐心哄著她道︰「你只不過是自尊心受損——想開一點,反正你又不愛賀連辰!」

「你根本不了解!」漲紅雙頰的碧鸞握緊雙拳低吼,寶藍色泰絲晚禮服下的胸口急劇起伏。

半晌,她才開口反問︰「哥!你們又怎麼能肯定我不愛他!」

碧鸞絕望的眼眸泛起霧光,震驚了原本不甚掛心的青霄。望著她快步走向化妝室的背影,他不禁暗自懊惱。

就算他再偏疼碧鸞也無力回天!唯一的希望只有祈求老天爺別再驟生波折了!

希望碧鸞別再生事才好餐室里,碧鸞殘妝未卸,粉向微釀地喝千第三杯白蘭地,懷里抱著雪姬的芊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畔。

「姊姊,」一貫輕柔溫軟的聲調令碧鸞源感刺耳,難以忍受︰「會醉的。」

她只冷冷地望了芊黛一眼,仰首灌千第四杯白蘭地,自做無言的回答。

「別再喝了,好嗎?」芊黛詢問,逕行走向前去想拿走桌上的提琴狀酒瓶。

「貓哭耗子假慈悲!」碧鸞語氣森厲,動作比她更快,伸手攫走了酒瓶。

「碧鸞姐。」

「恭喜!」已有醉意的碧鸞雙手支撐在桌上︰「臥薪嘗膽,十年生聚——總算也讓你盼到反擊的一天,母女出頭!」

芊黛沒有假裝听不懂,伸手放下了貓兒,冷靜平和地說︰「做抉擇的人是他,不是我。」

「說得好!」凌碧鸞笑聲尖銳,目光可怖;「告訴我實話吧!你真的是LeSbian嗎?抑或是故弄虛玄的障眼法?」

沉默了半晌的手黛緩緩說︰「我只能告訴你,紅霓愛我,比我愛她的還多!」

是該她和異母姊姊攤牌的時候了。

「詭計多端的賤人!」凌碧鸞聲音粗嘎咒罵。

「你醉了!」芊黛神色不變,輕輕地向她走來︰「回房休息吧!姊姊,這樣不像你!」

芊黛同情的語氣和伸手欲扶的舉動激怒了碧鸞,毫不考慮地揚手甩了她一巴掌。

「別踫我!」

開眼側首的芊黛閃避不及——或者該說她根本無意閃避——承受了這個力道不輕的巴掌,一個跟搶,想要支撐平衡的雙手無巧不巧地揮過酒瓶、水晶酒杯也應聲滑落在堅實的原木地板上碎成片片。

「姊姊……」臉龐迅速浮起紅印的手黛溫柔堅定的告訴她︰「這一巴掌是我欠你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絕對不要再有下次!那只會讓你更失風度、更可悲!」

說完此言,芊黛逕自蹲去撿拾酒杯碎片,晶瑩銳利的稄片瞬間割傷了手指,沁出一絲血跡。

征征望著她的碧鸞恍若末見,身軀微顫,氣餒心灰︰「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一語末了,被酒杯落地聲響驚動的凌家兄弟和連晨已趕來一探究竟。

「芊黛!」連辰的焦灼溢于言表。

如縴縴春蔥般的手指,滴落了鮮紅血漬,輕輕的頓在水晶碎片上,心急的運辰眼中再也容納不下任何景物。

「別撿了!」連晨拉住了她的手腕,單膝半跪在芊黛面前。

雲鬢半掩容顏的芊黛低聲道︰「我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我幫你包扎傷口……」連展的視線由手指往上移到芊黛臉龐,聲音鴦然打住口。「你的臉……」錯愕、驚異、不舍……他的表情錯綜復雜到極點。五指殷紅的掌印清晰浮現在羊脂白玉般的臉龐。

心里有數的凌氏兄弟一致望向碧鸞。

「沒事。」芊黛低語︰「是我自己不當心。」

「夠了!」張口欲言的碧鸞痛苦地閉上雙唇,轉身往走廊外奔去。不管再說什麼,他的心再也不可能將她放在心上,眼中只有芊黛一人!

勝負早已揭曉……遲來的領悟令凌碧鸞滔然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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