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937|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趙雲-麻辣格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25-1-18 03:07: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麻辣格格》簡介︰

從父不詳到有個“過期”的皇帝爹爹  
她這會兒是飛上枝頭變格格了  
初嘗愛果,滋味是又麻又辣  
不過這色家伙想捉拿她“歸案”  
可得憑他的男兒“本色”......  
這酷愛反串小生的俏丫頭  
真以為他瞧不出她的“內在美”嗎?  
唉!只是不小心偷窺到一點點美女入浴  
他就被她辣得又酥又麻......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25-1-18 03:08:00 |只看該作者


這夜,雍正皇在御書房里批閱奏章。而由于他太過專注,以至于忘了時間。這時內侍太監進來點了宮燈,輕晃的燈火搖曳,這才引起了雍正皇的注意。「也該休息了。」雍正皇雙手高舉,活動了筋骨。「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全部下去吧!」

他一說完,所有內侍便全部撤離。

「厲家小娘子昨晚竟來托夢,二十年該有了吧!朕竟忘了還有這名女子。」雍正皇放下公事後便想起昨兒個夜里的夢,自言自語了起來。

這弘歷雖得他疼愛,但畢竟不是他親生的骨肉。一思及此,雍正提筆便寫了一道密詔給皇後。

咻──一道輕微的聲響傳來,雍正皇立即停筆,兩眼虎視眈眈地望著上梁。

「啪啦」一聲,窗口躍進兩道人影。「狗皇帝拿命來!」刺客來勢洶洶且掌風已逼近,雍正皇不得不出掌抵擋。

一人將手中所持的一件武器往空中一擲,白光一閃而過,頓時血流如注。雍正皇常年以血滴子殘害人命,卻沒想到今時卻自嘗苦果,兩名刺客見得手後便迅速離去。

內侍太監听見御書房內傳來響聲,一時好奇便偷偷地瞄了一眼。這一瞄,卻將他嚇得手腿發軟,猛揮著手急繸得說不出話。「公公,發生了什麼事嗎?」這時一個小太監剛好從旁經過,見到他奇怪的舉措,不禁上前詢問。

「小盎子,快……快請鄂大人,皇上出事了。」

這小盎子是弘歷四皇子寵愛的內侍,這會兒他趕緊飛也似地沖回「圓明園」,打算先向四皇子稟告。

「有這等事!」弘歷驚惶之余立即前往御書房,只見雍正皇的身軀躺在地上,頭顱竟不翼而飛。眾嬪妃撫尸痛哭哀號。「小盎子,你快去請鄂中堂來。」

半晌,人全到齊了只是不知所措的相互對望著。還是大臣鄂爾泰率先開了口︰「你們先把皇上頭顱尋出,大清朝不能一日無主,我等先到‘正大光明’匾額處取出遺詔。」

弘歷這時內心忐忑不安,不知皇阿瑪會立誰弒帝,只好一路跟了去。到了大殿,鄂爾泰命人從匾額後頭取下一只金盒。他拿出遺詔高舉,眾人下跪听詔。

弘歷這時只听見大臣鄂爾泰宣讀傳位于四皇子弘歷,一時喜不自勝,再也听不下遺詔內冗長的訓示。

龍袍加身,四皇子弘歷好不威風,並下令改年號為乾隆,大赦天下。

詔告完後回到圓明園,乾隆皇卻見心月復內侍小盎子鬼鬼祟祟地拿了一張紙給他。干隆皇接過一見,卻見內文寫著──

愛妃,弘歷的身世只有朕與汝知,雖然他非朕所親生,但自小便深得吾心,朕最疼愛的便是他。

五皇子雖是咱們愛新覺羅氏的真正血脈,但因其過于荒誕無能,實不能繼承皇位。

所以,在朕駕崩之後,弘歷繼任大清皇朝之皇位。不過畢竟他並非愛新覺羅氏的真正後代,因此朕希望愛妃能夠答應朕一件事──

朕曾于二十年前在杭州西湖邂逅一厲姓女子,原本逢場作戲也就罷了……

可是昨兒個夜里朕夢見她來托夢,朕懷疑在外尚有一子。

雖不知其是男是女,但朕感覺到他可能是個男的,假使他真是個男的,又是個才德出眾,有才之人,我希望愛妃能令弘歷還位于他,不至于斷了愛新覺羅氏的大清皇朝;如果他是個女的……那麼便冊封她為格格,永享榮華富貴,也算對她們有所補償……

筆觸至此大亂,應是當初刺客闖入所致。乾隆皇卻已看得冷汗直冒。

「這信還有誰見過?」乾隆皇笑著問小盎子。

「回皇上,這信是奴才當初趁亂收起來的,只有奴才一人見過,由于事關重大,故奴才延至今日皇上繼位後才敢拿出此信。」小盎子垂涎著富貴榮華。

「很好,很好,不枉朕如此疼愛你,你便給朕到地府領賞去吧!」乾隆皇一掌打在小盎子的胸口,只見小盎子立時倒地,死得不明不白。

原來我不是皇阿瑪親生的。乾隆在心里暗吁了口氣,但隨即一想,已到手的江山豈能再往外送之理。乾隆皇大笑數聲,心里自是有了主意。

江南「霹靂堂」以制造火藥馳名江湖,當年堂主厲刑天的「天罡八掌」使得虎虎生風,掌掌摧山斷樹,再挾其火藥暗器;在江湖上無人敢攫其鋒芒。但是于二十年前卻突然宣布封掌,不再制造暗器,無人知其個中緣由。

「仙兒也該回來了吧?」厲刑天一手撫著斑白長須,仰視著蒼天。

「六年了,是該回來了。」厲夫人感嘆地說著。

「唉!雲娘當初也不說清楚這丫頭的生父是誰。」厲刑天想起這事仍感慨萬千。

「雲娘都已過世這麼久,此事便莫要再提了。」厲夫人每每想起愛女的死便熱淚盈眶。

「進屋內等吧!仙兒怕不會這麼早回來。」厲刑天扶著夫人走進了內堂,等著六年不見的乖孫女。

正當兩老感慨萬千時,城內卻是一陣混亂,原來有一名紈褲子弟似的公子哥兒失了錢袋,結果他的一行隨從竟大肆地在市集中強行搜索打人。

「就算失了錢袋,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敝吧!」一位生得白白淨淨的文生看不過去,便出言指責那名公子哥兒。

「大量狂徒!竟敢如此對當今……對咱們公子無禮!」一名守護在那名公子哥兒身旁的隨從大聲斥責著那名文生。

「你這狗奴才好大的口氣,敢問你家公子是當今皇太子還是什麼皇親國戚?排場這麼大,真是嚇死我了。」文生故作害怕狀,口氣里卻帶著嘲諷。

「討打!」一行隨從憤怒的欺身上前便要動手。

「不得無禮,全都給我退下!」那名公子一聲低喝,作勢欲撲的隨從只得模模鼻子退到一旁。

不知這又是哪家的官家子弟。文生在一旁看著,臉上出現鄙夷的神態。

「公子好俊的人品,在下高天賜,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文生見對方有禮便也不好再發火,轉而客氣地回答︰「小姓厲名仙。」

「厲先?好名字。」高天賜初听到這名字時心中微微一震,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過一時卻也捉模不著。

「高兄,你這些隨從好利落的身手,出手毫不留情。」厲仙看著一旁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老百姓,忍不住又出言譏諷。

斑天賜也不生氣,回頭對一旁的隨從道︰「錢袋失了便算了,你們先回去吧!」

「公子,這……不太好吧?」一行隨從驚惶又遲疑說著。

斑天賜俊目一凝,寒光射出。

「奴才……小的……告退!」一見他要發怒,一行隨從立即撤去。

厲仙看在眼里,心里多少也猜出這高天賜絕非尋常的公子哥兒,不過他並不想與之攀交,所以便拱手作揖。「高兄,在下尚有事不克留待………」

「不忙,不忙,相逢即是有緣,厲兄切莫因剛才之事忌諱,小弟此次來江南尚不知此地風情,如厲兄不嫌棄,可否領小弟一游?」

斑天賜見厲先人品氣度有別一般人,一來想考驗其是否眾人才,可引為己用;二來初游江南帶著大批隨從也是挺殺風景,如有個投緣之人能領自己游玩一番倒也不錯。

厲仙見其談吐不俗,心中對他也有了好感。「高兄,在下真的有事待辦,恐怕無法伴你同游,實感抱歉。」

斑天賜一听,臉上不由出現了失望之色。「既然如此,小弟也不便再勉強厲兄同行了。」

此人初見時輕浮,想不到談吐舉止不失文雅之氣。厲仙再抬眼瞧了瞧他,瞬間臉上竟泛起淡淡的粉霞之色。

斑天賜眼尖,看見了她臉上的變化。

怎麼這厲先竟似個姑娘家的臉紅?

「西湖十景美不勝收,要是高兄不急的話,那麼明日咱們再一同前往游湖可好?」厲仙開口應承了這事。

「明日嗎?如此甚好。」高天賜頓時由失望轉提高興。「那麼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厲兄,慢走。」高天賜微笑地送走了他。

厲仙初時似尋常一般安步當車地走著,待至人煙較少之地,便施展輕功疾走竄入了「霹靂堂」內。

「什麼人?」厲刑天驚覺聲響,立時喝出一聲。

「爺,人家剛回來,你便要將仙兒喝走嗎?」厲仙一听是爺爺的聲音,立時高興地大叫出來。人也現身在霹靂堂的內堂之中。

「仙兒,你怎麼作如此的打扮呢?」厲夫人看見小孫女裝扮成男子的樣子,嚇了一跳。

「還不是師父說的,他說一個女孩子家行走江湖諸多不便,要我女扮男裝較不易惹是非。」厲仙明明口出男兒聲卻作女兒姿態,教兩老看得笑歪了嘴。

「既然已回到家,就換掉這一身衣服吧!」厲夫人示意要她趕緊換回女裝。

「女乃女乃,以後我便是這般打扮了,千萬換不得。」厲仙偎近兩老的中間。

「胡說什麼,一個女孩子家怎可如此失禮,成何體統!」厲夫人斥道。

「仙兒如今藝成,總得讓仙兒出去外面見識見識吧!」厲仙不依地撒嬌。

「哈哈哈──」厲刑天突然大笑出聲,撫著厲仙的頭。

「不愧我我‘霹靂堂’的傳人,果然有膽識!」

「刑天!仙兒胡鬧,難不成你也跟著起哄?」厲夫人不滿地說。

「二十年了,江南‘霹靂堂’如今竟淪落到要靠小娃兒來支撐,這豈不好笑謔」厲刑天狂笑之中帶著英雄遲暮的感嘆之意,好不滄桑。

厲夫人也沈默了,當年為了女兒未婚有孕之事,使得頗負盛名的老伴毅然宣布退出江湖,對他已是極大的打擊,如今見他興致勃勃,她也不忍再說些什麼。

「仙兒,待爺來試試你是否真的藝成,還是半途棄藝而回。」

厲刑天一時興起,和仙兒一起來到練武場,只見此處雜草叢生,顯是許久未整理了。

只見爺孫倆便當下拳來掌去毫不含糊,看得厲夫人在一旁擔心不已。

一會兒,兩人比試完畢,仙兒是神清氣足,厲刑天卻有點微汗。「真不枉爺爺送你去念心庵學藝,我老了,真應了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的這話。」

「還不是爺讓我。」厲仙依在厲刑天的懷中撒嬌。

「才說要闖蕩江湖,這會兒怎麼又變得嬌滴滴了?」厲刑天大笑地說。

「闖蕩江湖是明兒個的事,今時仙兒仍是爺女乃的心肝寶貝。」

「好一句心肝寶貝,好一句心肝寶貝!」厲刑天終于忍不住的泛出了淚光。

「打明兒個起,咱們厲家便只有孫子沒了孫女。」

「爺,咱們家怎麼沒個佣人?」厲仙突然想起剛入家門時的冷清。

這時厲夫人走到他們身旁,「還不是你爺爺圖個清靜,全教他給遣散了,怎麼你還想著有人服侍嗎?」

「才不是呢?我是擔心如果我出門行走江湖,那爺女乃便沒人照顧了。」厲仙真情流露。

「傻丫頭,這麼多年來我們沒人照顧,還不是過得好好的?」厲刑天笑了笑。

「別說這麼多了,先進屋吧!」厲夫人拉著厲仙一起走進了屋內。

翌日,不料高天賜竟如此神通廣大地找到了「霹靂堂」

來。早晨厲仙才一起床打理好一切,卻听到大廳內有人交談的聲音,正奇怪是誰,沒想到一入大廳便見到高天賜與爺爺在聊天,看來兩人還滿談得來的。

「仙兒,年輕人怎可日上三竿才起床,高公子等你好一會兒了。」厲刑天朝著厲仙努努嘴,表示他沒泄露她是女兒身的秘密。

厲仙聰慧,一明白他的意思後,便清清嗓子道︰「高兄,昨天有要事急著處理,沒能陪你真不好意思,失禮之處,尚請見諒。」

「別這麼說!厲兄今日肯陪小弟弟暢游西湖,我豈敢有怪罪之意。」高天賜客氣地說著。

「仙兒,你帶高公子外出走走,瞧瞧咱們這地方的美景也好。」厲刑天撫須微笑。

「正合我意。」高天賜拍腿一聲笑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就出門吧!」

兩人離開「霹靂堂」後,在街上閑逛,這高天賜像個頑童般,東瞧西瞧的觀看著新鮮事物,累得厲仙陪著他走了不知多少路。

「去西湖瞧瞧!」厲仙逛了一會兒後,便開始覺得無趣,遂提出建議。

「這倒也是。」高天賜開懷大笑,索性拉起厲仙的手往前走。

這一接觸,倒教他為之一愣,厲先的手怎會柔弱無骨似的輕軟,煞是好模。高天賜拉著她的手,心中竟莫名的蕩漾著一陣陣的漣漪。

厲仙此時一顆心亦怦怦地跳著,這還是她第一次讓一個男人拉著她的手,而且對方還是如此俊逸的男子。

「公子……」一名隨從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卻有口難言的瞥了厲仙一眼。

「高兄,我先到蘇堤上漫步。」厲仙見他有事也不好待在一旁,只好自行一人先上了蘇堤一覽風光。

餅了一會兒,高天賜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他的隨行匆忙地奔來,恭敬地向厲仙行了一禮。

「我家公子因臨時有事得盡快回鄉,特遣我前來告知厲公子有緣再見,尚請公子見諒這不辭而別之失。」

厲仙心中一陣失落,再也無心觀覽眼前的美景。

闢道上,馬車大轎的疾馳,使得塵土飛揚數十丈。這高天賜原來是當今皇帝乾隆的化名,這次假借名目南巡,其實是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爹娘──陳世倌夫婦。

如今人已經見到,本想趁機一游江南,卻得到宮里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太後身體欠安,于是乾隆便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宮探視。

乾隆一到宮里便立刻前往覲見皇太後。「母後,您沒事吧!」

「只是得了風寒,不礙事。」皇太後輕咳了幾聲。「你貴為一國之君可不能感染了風寒,還是回房去吧!這里有御醫看著就行了。」

乾隆一見太後無恙,心中也安下了心,于是便回到御書房內。這時小太監端了盆熱水,沾了毛巾要給皇上擦臉。

乾隆一見小太監才倏地想起了一件事,不覺猛拍了一掌。

這一聲響來得突然,嚇得小太監端的熱水翻倒在地,連忙跪地求饒。「奴才罪該萬死,皇上饒命呀!」

「起來,收拾干淨出去吧!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御書房。」乾隆不耐煩地喝退小太監。

「謝主隆恩!」小太監撿回一條小命,連忙收拾東西退了下去。

小太監一走,乾隆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愈想愈不對勁。

難怪在江南時他心中總覺得似乎有事未處理,登基這二年來倒是將那事兒給忘了。不知道雍正皇當初有沒有遺留什麼密詔在那厲姓女子身上。以雍正皇的精明干練,難保不會多留下一點書信什麼的,如果真有其事,那麼他這皇位豈非不保?

乾隆又想起了這次微服南巡時遇到的厲仙。他也姓厲,該不會這麼巧吧?

他愈想愈心驚,終于下了決心;為免除後患,他不得不做準備。「傳禁軍統領魏浩然覲見!」

御書房外的小太監得令後哪敢稍有遲疑,立即前往傳喚。

「禁軍統領魏浩然覲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魏浩然屈膝行禮,故意高喊著。

禁軍統領魏浩然其實也算是乾隆的老師,年紀雖輕,但一身武功不可輕忽。不一會兒,只見一名年約廿三、五之齡、美如冠玉、輪廓深刻、雙眸靈而有神、英偉挺拔的男子走進御書房。

「浩然,朕不是說過只有我們倆時免去這般禮節的嗎?」乾隆見魏浩然出現,深鎖的眉頭也化開了。

「君臣之禮豈可廢。」魏浩然嘴上雖這麼說,人卻已自動站了起來。

「照你這麼說,那我不就得行弟子禮師事于你嗎?」乾隆微微笑著。

「反正你就是不肯乖乖地叫我一聲師父就是了,還說這麼多。」魏浩然是乾隆小時玩伴,兩人交情甚篤。

「浩然,今兒個有件事想麻煩你去幫我做,你去是不以為」

乾隆說笑之余突然鄭重地說著。

「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去嗎?」

「那好,你幫我去查杭州西湖方圓百里內共有幾戶姓厲的人家,再探探有否廿歲左右之少男少女。」「就這等事也需要我親自去做?」魏浩然張大了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竟是這等的瑣碎之事。

「正因是機密才要你去。」乾隆皇說著,看了看四周似防隔牆有耳。

「放心,只要有人靠近御書房十丈之內,我定然能察覺。」魏浩然自信地一笑。

「記得明日便起程,千萬不能泄了風聲。一旦查到有此人,立刻飛鴿傳書回報,而你則暫時守在那人身邊等候我的消息。」乾隆皇低聲地吩咐著。

「明天我還需要早朝嗎?」魏浩然故意地道。

「倒讓你逃過一劫了。」乾隆皇見他如此逗趣的說著,不禁開懷地笑了出來。

魏浩然離去之後,乾隆的心也踏實了許多,便回龍床摟著愛妃陶醉溫柔鄉里。

魏浩然此刻心中興奮莫名,因為他原本就不愛當官,而是乾隆霸佔著他的自由,不讓他回到他內心真正向往的江湖山林,如今奉命出游,自是喜不自勝。

此次出宮雖是為執行任務,但他興奮的心情卻一直持續到天色微明時。他一出了紫禁城,便策馬狂奔。

數日後,他終于來到杭州,連日來因趕路之故,讓他覺得身心疲憊;如今一見眼前美景,頓時心曠神怡,人也覺得神清氣爽。

人家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此話果真不錯,只可惜途中未能仔細觀覽蘇州,看樣子他得假出任務之名好好的玩個痛快,否則不知何時再有此大好機會。魏浩然兩眼睜得大大地四處張望。

「小姐,你看那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名婢女打扮的姑娘單手撐著傘遮陽,竊竊私語地向另一位姑娘說著。

「萍兒,你就是這張嘴壞,也不想想或許人家是北方人,你又瞧見過北方景色如何了嗎?」這名姑娘說著,輕聲地笑了起來。

「小姐,萍兒無緣無故怎會到北方去呢?」她故意促狹地說︰「除非小姐出閣到北方,要我陪嫁過去。哇!小姐羞羞羞。」淘氣的萍兒捉弄了自己小姐,一副快意的模樣。

「萍兒,你再胡說八道,回頭我叫爹爹拔了你的舌頭,看你還饒不饒舌!」萍兒吐吐舌頭,仍是一臉的促狹神色。

魏浩然耳尖听到兩人的對話,神色淡然地朝著她們笑了一下。「在下初到貴地,倒教兩位姑娘見笑了。」

乍見他俊朗的面容,清秀女子臉上一紅,拉著丫環急忙地說道︰「萍兒,我們該回去了。」

「小姐,這……我們不是才剛出來嗎?」萍兒嘴里直嚷嚷,也只好听令行事。

不一會兒,主僕兩人消失在魏浩然的眼前。

魏浩然笑了笑,來到一處河畔,不在意的席地而坐,或許是太累了便躺在河畔想藉此歇會兒,哪知這一歇便睡沈了過去。約莫過了晌午時分,他突然覺得有東西打在臉上,伸手一模,原來是水滴;瞬間一陣傾盆大雨落下,讓他連躲都來不及。

先找間客棧再說吧!他想了一下,站起身來牽著綁在樹身的馬在雨中行走,雨聲隆隆地作響著。當一人一馬經過一處樹林時,他突然似有所感應地警戒四周,前方傳來幾乎被雨聲掩蓋而幾不可聞的刀劍互砍與哀號慘叫聲。

魏浩然躍身至樹上點踏而行,須臾,便看見三名黑衣人,二人分別左右挾持住一個福福態態的老人家。在他們身旁的倒了二個人,想來該是那老人家的侍衛。

「劉清榮,你身為漢人卻做滿清的狗官!今天就要讓你嘗嘗活活被人劈成兩半的滋味。」為首的黑衣人大砍刀一提,凝氣作勢砍下。

是亂黨?!原本只在京城听人提過,沒想到這會兒倒讓他給踫上了。既知被挾持的人是朝延命官便不能置之不理。魏浩然心念一轉,只見他人尚在半空中,左腿點踏右腳背,身形飛躍,俯身沖下。

劈下的刀勢快如閃電,魏浩然雙掌一合想要空手奪白刃,卻沒料到雨急刀滑,刀勢來勢洶洶,他的頭一側。「鏘!」刀子砍中他的手,卻沒傷他絲毫半分。

「少林金鐘罩?!」黑衣人驚愕一叫。

魏浩然見對方失神之際,回身左右一拳分別擊中挾持住老人家的二名黑衣人,然後順勢一帶將老人家帶出了戰局。

「沒想到鼎負盛名的少林寺竟然也甘做朝延的鷹犬。」為首的黑衣人譏諷地說。

「我不是什麼少林寺弟子,但據我所知,這劉清榮是一位清官,為什麼你們要殺他?」魏浩然在京中常听人提起劉清榮的清廉事?。

「趨炎附勢就該死。」

「我認為你們太偏激了點。」魏浩然不以為然地說著。

「看來閣下是要淌這口渾水了?」為首的黑衣人倒提砍刀,眼光銳利直看他。

「你看我可會撤手不管?」魏浩然對自己的功夫頗具信心。

「老爺!老爺!」遠處突然傳來了幾聲叫喊聲,而且聲音愈來愈近。

為首的黑衣人眼眸一凝,似在思考什麼事。「咱們走!」他的話一說完,三個黑衣人已躍入林中,不見身影。

這時,四周突然涌出了許多持刀劍的漢子,一人呼喝道︰「你是什麼人?給我圍起來!」頓時一群人將魏浩然團團圍住。

「不得無禮!」劉清榮輕斥了一聲,又立即轉向魏浩然。

「壯士,謝謝你救了老朽一命,此刻風大雨急,寒舍就在前方不遠處,如不嫌棄,請隨我回去,待我差人弄個熱湯驅驅寒……」

「不了,在下有事在身。」魏浩然推辭道。

「爹!爹!」不遠處突然傳來女子的呼喊聲,從語氣中听得出她必定心急如焚。

「啊──」那名女子走得太急,一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魏浩然見狀身形一閃,及時扶住了她的身軀,而由于兩人靠得太近,他霎時感到一陣幽香撲鼻。

「雲兒,誰讓你來的?」劉清榮皺著眉頭。

「啊──是你。」魏浩然扶著女子抬眼瞧見了他,訝異地叫了出來。

「你們認識?」劉清榮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救命恩人。

「是嗎?既是如此有緣,壯士就請至寒舍一坐可否?」劉清榮誠心地邀約。

「那麼在下就冒昧的打擾了。」魏浩然微一躬身跟著他們前去。

魏浩然隨之來到劉府,只見屋內擺設簡單,令人看不出是?

闢的府邸,他更相信劉清榮定是一位清官。

而劉翠雲因自覺是姑娘家,不好意思留在大廳,故一回到家便自動回房里去。

「壯士看來不像是本地人。」劉清榮听魏浩然的口音,心想他應是來自外地。

「我是來這找人的。」魏浩然這時也想到若由官方的人來查這姓厲的人家到底有幾戶,或許可以比較快完成任務,這樣他便有更多的時間慢慢欣賞江南的美景。

「找人?你來自外地,對此地定不熟悉,需不需要幫忙?」

「好的。在下要找的人是姓厲的人家,住在這西湖附近……」

「姓厲?這姓氏倒是少見,應該很容易查得出來,這件事就交給下人們去辦吧,壯士就安心在寒舍住上幾天,老朽叫小女領著壯士游賞西湖。」

「小姓魏名浩然,您叫我浩然就行了,壯士來壯士去的怪別扭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時,遠處傳來急急的呼喊。

「老爺,不好了!小姐被人綁走了!」一名丫鬟手上拿了一張紙沖了出來,大聲地叫喊著。

「怎麼會這樣?快拿來我看看。」劉清榮抓過紙攤開一看。

「這可怎麼辦才好!雲兒被這群亂黨抓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劉大人,切勿心急,這事既被在下遇上便斷無袖手旁觀之理。」魏浩然見他一臉愁雲慘霧,遂自告奮勇的要幫忙尋回劉姑娘。

「浩然,你肯出手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劉清榮見浩然肯幫這個忙,稍覺心安。

「現在敵暗我明,我們不知對方藏身何處,也只能看對方有什麼動作再作打算。」

「你說的甚是,我看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

在魏浩然離去後,劉清榮便想起了往事,雲兒非雖他的親生女兒,不過他與夫人都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那些亂黨想殺的人是他,只希望他們別傷害雲兒才好。

而另一方面,兩名黑衣人將劉翠雲擊昏,綁出劉府後,他們因此而沾沾自喜,認為自己這回可是立下大功了。

「嘿嘿,這下子陳大哥還不對我們刮目相看。」

「快走,要不然給剛才那小子追上來的話,咱們還有命嗎?」一人急道。

「怕什麼!」另一人嘴上雖逞強,但腿下可不敢放慢速度,二人背著裝有劉翠雲的麻布袋,施展輕功躍入雨中。一前一後在屋頂上飛快地急奔著。

這時,一名斯文男子撐著雨傘在街道上行走著,發現了屋頂上飛竄的兩名黑衣人。「這二人行蹤可疑,該不會是干了什麼壞事吧?」

「跟去看看。」他身子一提,飛也似的在雨中輕旋著,無聲無息地跟在那兩名黑衣身後。

兩名黑衣人渾然未覺有人在背後跟著他們,不一會兒便回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尾隨而至的斯文男子正是厲仙,此刻她悄悄隱身在樹上看著屋內的動靜。

「大哥,你看我們抓了誰!」兩名黑衣人一進屋內,便興高采烈地呼喊道。

麻袋一解開,只見一女子全身濕答答,瑟縮成一團,臉色發青、牙齒打顫。此女子正是被綁走的劉翠雲。

「她是誰?你們帶她回來做什麼?」為首的黑衣人顯然不知兩名兄弟所做的事。

「他是劉清榮那老狗官的女兒,我們可以利用她來要脅那老賊就範。」

「胡來!我陳某人豈是欺凌婦孺之輩!」他手掌猛然一拍桌子,將黑硬的桌子擊穿了個洞。

「大哥……我們……」二名黑衣人沒料到大哥會如此盛怒,一時驚惶了起來。

「算了,不用多說,明日一早將她送回劉府,我們要的只是劉老頭的項上人頭,沒必要連累他的家人。」

「你們為何要殺我爹?」劉翠雲雖身在歹徒手中,但一听對方說要殺害自己的爹爹也顧不得身處險境,沖口就問。

「因為你爹為滿人做事,是漢奸,該殺!」二名黑衣人齊聲說道。

劉翠雲看著為首的黑衣人。「想必你便是天地會的陳家洛。」

「沒錯,在下正是陳家洛。」為首的黑衣人月兌下了面具。

「久聞閣下大名,只是我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個是非不分莽夫,試問我爹爹可曾做出過傷害百姓的事?試問我爹爹可有嚴苛待民、私飽中囊?你們想反清復明是好事,可是你們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為官者有好官也有壞官,難道我爹爹是個壞官、貪官?」

「姑娘說得有理,在下一時莽撞未查清事實,今天這事便作罷,但是日後若查出令尊貪贓枉法,我陳家洛第一個不放過。」面具下是一張堅毅英挺的面容。

是他?!不可能的。藏身在樹上的厲仙一見到陳家洛的模樣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一不小心便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什麼人?」陳家洛的手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毛筆,順勢一甩直擊向厲仙。

厲仙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來勢甚疾的毛筆,一個鷂子翻身往一旁縱身而去。

「好利落的輕功,沒想到短短一天內便遇到兩位高手。」

陳家洛沖出門望著厲仙消失的身影。「這地方被發現了,我們走!」

「陳大哥……這位姑娘……」黑衣人支支吾吾地說著。

「看你們找的麻煩……先將她一起帶走,明早再放了她吧!」陳家洛想了想立即做下決定。

三人遂又將劉翠雲裝進布袋之中,正要離去之際,不料屋外卻出現了數盞詭異莫名的燭火團團將屋子包圍住。

是白蓮教?!看來今晚無法善了了。陳家洛悶聲地看著正眼前飄晃不定的燭火。

「沒想到陳某人竟可讓紅、黃、藍三使者雨中相候,實感榮幸。」

「陳家洛,你不用在此耍嘴皮子,今日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的本事了。」陰沈的語調在雨中令人聞之不寒而栗。

「哼!就算你們教主見了我們陳大哥也要客氣幾分,你們不過是三個小小燈使竟這麼大的口氣。」二名黑衣人听對方大言不慚,覺得好笑遂出言相譏。

「上!」其中一名燈使一聲令下,左右燈籠分別破窗而入,向陳家洛他們疾擊。

「有機會便走,千萬不可硬擋!」陳家洛領教過這索命人皮煙的厲害,故出聲告誡。

「小小煙籠我等才不放在眼里。」其中一名黑衣人不信邪,雙掌分別擊中了兩個紅燈籠。

砰的一聲,赤焰烈火射出,有如妖獸張開血盆大口,霎時吞沒了黑衣。只見黑衣人全身著火,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不一會兒便動也不動。

「欺人太甚!」陳家洛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見好弟兄慘死,一怒之下便掏出一枚暗器朝燈使的方向射去。

「霹靂追魂彈!?」紅燈使一听破空聲便知曉是「霹靂門」

的暗器,這下是白蓮教燈使的克星,一急之下連忙抓起教友擋在自己前面。

只聞一聲巨響破空而起。

陳家洛趁著混亂時抄起布袋躍出小屋,而驚爆聲過後,大地又恢復一片死寂。

「想不到陳家洛的手上竟有‘霹靂堂’的暗器,我得趕緊回去稟告教主。」因發覺得早而唯一幸存的紅燈使看也不看慘死的教友便掉頭離去。

而又溜回來躲在一旁觀看的厲仙卻是滿月復狐疑,這陳家洛到底是不是高天賜呢?為何他會有「霹靂堂」做的暗器?她想了一下,決定回去問問爺爺便知。她連忙施展輕功疾奔而去,一回到家中便連忙將剛才所生的事告知爺爺。

「真有此事?」厲刑天神色凝重地皺著眉頭。「看來這筆帳,白蓮教一定會算到我頭上了。」

「爺爺,那個陳家洛怎會有您當年成名的暗器?」厲仙疑惑地問著。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大概是故人贈予他的吧!」厲刑天想起了往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厲仙見爺爺如此傷感便不好再多問,只好回到房里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腦海中不停反覆出現的畫面一直是與高天賜長得極相像的陳家洛,直到他的身影不斷擴大,漸漸地與高天賜的影像重疊在一起,模糊難辯──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25-1-18 03:08:01 |只看該作者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門房大大聲的喊道。

劉翠雲在被綁走了三天後,平安地回到劉府。此時的她除了神色有點疲累外,倒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原來陳家洛隔天便要放她離去,卻因白蓮教的追殺,以至于他無法放心在半途放下她,好不容易白蓮教突然撤離那些追擊的人,他才放心地讓劉翠雲離去。

「雲兒,那些人有沒有對你怎樣?」劉清榮見女兒平安回來,開心地落了淚。

「他……他對我很好。」劉翠雲羞答答地答道。

很好!?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他」是指誰?劉清榮納悶著,但因魏浩然在一旁,他又不便細問。

「他還答應以後要查明哪些人才是真正的貪官污吏,而後再下手除去,並要我代他向爹爹您致歉。」劉翠雲說話的時侯神情有些羞赧。

「是嗎?」劉清榮看著女兒的嬌羞神態,突覺不對勁。這丫頭該不會喜歡上了那亂黨了吧?

「劉老爺,浩然在此叨擾多日,如今令千金既已安然返回,在下也該告辭了。」魏浩然在一旁說著。

劉清榮一听,當下心急了起來。經過這三天來的相處,他覺得魏浩然的人品不錯,因而有意想將女兒許配給他,這會兒他竟說要走,于是開口道︰「浩然,我看這樣吧!難保下次不會再發生這類事情,可否請你傳些防身的功夫給小女?」

「可是……我還得去尋人……」魏浩然遲疑地說。

「這件事已差人去辦了,應該這幾天便會有消息,你大可放心。」劉清榮殷勤地說著。

「魏大哥,難道你嫌我資質不夠?」劉翠雲一听得爹爹竟肯讓她學武功,顯得興致勃勃,當然希望魏浩然能答應。

「不……不是的……」魏浩然連忙揮手,有些不知所措。

「那麼你是答應□?」劉清榮高興的開懷大笑。

魏浩然見這父女倆一搭一唱的,自是不便再多說什麼,只好又留了下來。

魏浩然就這樣子又在劉府多待了十數天,直到劉清榮派去的人查明了西湖畔共有三戶姓厲的人家。而劉翠雲雖說要習武,心卻不在武學上,成天只是纏著他問些武林軼事,他倒不知她為何對江湖之事如此有興趣。

魏浩然得到自己所要的資料後,硬下腸說不得不走,劉清榮也不好太過刻意地將他留下,只好任由他離去。只是叮嚀說待他處理完要事後,定要再返回劉府一敘。

魏浩然離開劉府後便前往第一戶厲姓人家,可是這戶人家只有三口,並無二十出頭的男女,因此他又繼續前往下一家。

好一座宏偉的三宅院,想來這是大戶人家,皇上要找的人會不會就在這里呢?

魏浩然正想不出以什麼理由進去探查時,突然瞥見街頭的兩位小販對著這大戶人家指指點點,他當下側耳听著這兩人的對話。

「活該!誰教這厲老頭平日刻薄,這下子他兒子得了怪病要想不花錢都不行□!」賣菜的小販幸災樂禍的說著。

「小聲點,厲家耳目眾多,小心隔牆有耳。」賣肉的小販努努嘴,示意要他注意站在一旁的魏浩然。

「二位大哥,剛才你們說的是怎麼一回事,可不可以再說詳細點,或許我可以賺點小錢,到時一定不忘二位大哥的。」魏浩然和言悅色地看著他。

「你是大夫?看來不像。」買菜的小販不信地看著他。「大家都這麼說,不過人不可貌相。」魏浩然若有其事地說著。

「告訴你我們有什麼好處?」這二名小販不愧?生意人。

「診金三七分。」

「四六怎樣?」小販嚷嚷了起來。

「一言為定。」魏浩然滿口答應地說。

賣菜的小販告訴了他厲家的情形後,便推著他就要進厲家大門。「那麼你趕緊去厲家試一試吧!」

原來這厲家老爺出了五千兩銀子要尋求名醫來治他兒子的怪病。

魏浩然笑了笑直接走進厲家,院子里一群「名醫」正在討論著該如何醫治厲家的小兒子,當他一走過院子時,只見大伙兒瞪眼的看著他,心里直想他們一伙人都束手無策了,憑這年輕人可能醫治得了。

這時,厲家老爺走了出來。不過這厲家老爺長得有點腦滿腸肥,是令人一見即生厭的面容,尤其是他沖著魏浩然笑的時侯,一團肉全擠在大大的臉上,活像是塊肉餅。

「你是看了告示而來的?有把握嗎?」厲老爺的語調十分哀淒,想是愛子心切。

「待我看看令公子再說吧!」

「這倒是,這倒是……」厲老爺命家丁領著他走進了厲少爺的房間。

魏浩然看見這未滿十歲的孩童長得著實可愛,只不過卻似毫無知覺一般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他把著孩童的手脈,赫然發現這孩童的七經八脈竟已完全易位;截脈撥經殘酷的手法怎會在這尋常人家出現呢?

魏浩然模了一會兒,心中已然有救治的方法,但他可沒忘記皇上派的任務。

「府上有沒有廿出頭的少男少女?」

「這……沒有,小少爺是我們家老爺老來得子的唯一兒子……」管家見他這麼一問,竟似有點驚慌地回答著。

魏浩然點了點頭,手指在孩童的身上疾點幾下。「他剛治好,身子有些虛弱,過些時日便可恢復。」

「爹……嗚──」孩童此刻竟神奇似的喊出了話。

「老爺!小少爺說話了!」管家高興地大叫著。

厲老爺顫抖著身子走了進來,一見兒子已經清醒,立即說道︰「快備五千兩銀子,記得不要聲張,外人問起就說沒人能治得了。」他一面吩咐著下人,一面又對著魏浩然說︰「謝謝你救了小犬一命,可是你出去時,如果有人問起,你千萬要說沒能治得好……」

想是他們怕壞人再上門吧!魏浩然正想要問明是誰下的毒手時,豈料厲老爺竟不再見他,只顧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于是他只好領了五千兩走了出去,見到剛剛的小販只好搖搖頭表示沒能治得好。

原來這厲老爺的小兒子遭人重手法點穴成殘,但在陰錯陽差之下,魏浩然倒是救了這厲家的小兒子一命。

究竟是什眾人以這麼殘忍的陰毒功夫施展在一個稚子身上呢?

魏浩然想不出個所以然,見天色已暗只好先找了間客棧歇息,準備明天再前去最後一戶厲姓人家。

翌日,魏浩然神清氣爽地走出客棧,騎著馬在大街上走著。只剩這一間了,希望皇上要找的人就在這里。來到大門口,他將馬給綁在一旁,抬頭看著這門上的匾額,上頭寫著三個碩大的字──「霹靂堂」。

「臭小子,竟敢偷窺我家!」突然身旁一個人拿著一根木棍狠狠地就要敲下。

魏浩然本可以躲得開,可是為了進府探查消息,只好硬咬著牙忍痛讓來人一棒打在自己的頭上,接著便應聲倒地。

厲仙拿著木棒在手上拍打著。「哼!這麼壯的人竟是這麼不經打?喂!你醒醒啊!別裝死了。」說完她又用腳踢了他。「該不會被我打死了吧?」

厲仙見他動也不動,這下心也慌了,趕緊架起了他往屋子里拖。

厲刑天見到孫女拖著個男人進來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人?」

「我剛才見他在咱家門口繞了繞,似乎在探查地形,我以為是壞人;所以拿了根木棒便往他頭上一敲,誰知他這麼不經打。」

「由于霹靂追魂彈重現江湖,所以小心點也好,待會兒等他醒來我再試試他是不是會武功。」厲刑天看了一眼倒臥在地上的魏浩然。

完了,這一試豈不穿幫?不行,他得想個法了。對了!上次皇上丟給他的那一套武功口訣中有三招「完全不會武功、完全熟睡、完全死亡」,當時覺得這種武功沒有什麼用處,沒想到這時卻派得上用場了。魏浩然心念一動,當下便施展出這套從沒用過的武功。

「爺!您看這小的膚色怎麼變黑了?」厲仙看到魏浩然身上的異狀,大叫出聲。

「這小子會不會被你打死了?」厲刑天雖是老江湖,可也從沒見過這種事情。

「啊!他的臉色又恢復正常了。」厲仙見他的膚色瞬間又變回了正常人的顏色,忍不住又叫出聲。

「嗯……怎麼回事?啊──我的頭好痛?」魏浩然行功完畢後,便裝蒜地無病申吟。

「瞧這小子一副機伶的樣子,像有滿肚子詭計,待我來試試他的底。」厲刑天一把握住了魏浩然的手,探了老半天的脈。「咦?還虧這小子有這麼好的根骨、這麼壯的體格,沒練武真是太可惜了。」

魏浩然一听這老人家所說的話,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你們……想怎麼樣?二位大爺饒命呀!」他迅速地起身,跪在地上猛喊叫著。

「哇!氣死我了,這麼一個大男人竟是個膿包。」厲刑天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氣得大罵,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如此貪生怕死!

「喂!你剛才鬼鬼祟祟的在我家門口探查什麼?快從實招來!」厲仙粗魯的一把抓住他的辮子。

「我只是來投靠親戚,哪知人還沒找到卻被你打了一棒。對不起,可不可以放下我的辮子?我的脖子很酸。」魏浩然委屈地說著。

厲仙就著手中的辮子,微微往旁邊一使力。

砰的一聲,魏浩然的頭撞上了地面,狀似狗吃屎。

「你們爺兒倆在大廳里作啥?」厲夫人走了出來。「咦?這人是誰?」

「不知哪來的小毛賊。」厲仙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他的上。

讓她這麼用力一踩,魏浩然又是慘叫一聲。臭小子!待我功力恢復後,不把你的褲子月兌下狠狠地打它幾下我誓不姓魏。

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但仍裝出一副可憐相的哀叫︰「老夫人,救命呀!小的從北方大老遠跑到江南,千里尋親未果,不料又遭這兩人凌辱,真是生不如死呀!」

厲夫人一听,不禁瞪向厲刑天爺倆。她的心腸好,瞧魏浩然長得不錯,惻隱之心頓時油然而起。「尋不著親剎那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小的……也不知道往後怎麼辦了。」

厲夫人沈吟了一會兒,看向厲刑天,「老爺子,這小伙子看起來滿機伶的,把他留下來做個小廝也好。」

「謝老夫人,謝老夫人。」魏浩然未等厲刑天回答,便一個勁兒地對著厲夫人磕頭。

「無所謂,有這小子在的話便能照顧爺爺女乃女乃,剛好有個照應,這樣我出去闖江湖也比較放心些。」厲仙說話的同時腳上又使勁了些力,魏浩然頓時又哀叫了幾聲。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厲刑天扶起了他問道。

「我姓魏名浩然。」

「今年多大年紀了?」

「廿二歲。」

「那就大咱們仙兒二歲了。」厲夫人月兌口而出。

魏浩然一听,驀地猛瞧著厲仙。這小子二十歲!?皇上要找的人豈不就是他了?

「你賊眼溜溜的瞧個什麼勁?」厲仙看見他瞧向自己便出聲大罵。

「我……我只是要把少爺的臉給記清楚,要不然上了街看到別人也叫少爺,那豈不是糗大了?」

「哼!懶得理你。」厲仙跋扈的瞥他一眼,轉身走進內房。

「浩然,你就暫且在這兒住下,只要看見房間便盡避住進去。」厲夫人和藹地說著。

「為什麼?」魏浩然這時才注意到「霹靂堂」內冷冷清清地,進來這麼久了,除了他們三人外,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這里只剩我們祖孫三人,加上你也不過四人,這麼大的地方,你就選蚌舒服的房間吧!」

「謝謝老夫人。」魏浩然不再四處張望,知道老夫人所言不假。

「前面那一排房間,你隨便去選一間吧!」厲刑天指了指後便和夫人一起走進了屋內。

唉!自作自受。魏浩然心里叫苦連天。早知道便在門口隨便找個人問問,哪需要進到這里活受罪,竟得充當小廝。不過埋怨歸埋怨,他還是選了最右邊、離他們三人較遠的房間,如此一來他若要做什麼事也比較方便些。

一入房內,魏浩然輕吁了一口氣,總算教他給瞞過去了。

不過這三天里頭他將完全沒有功力。他想著不禁哀聲嘆氣,心想明天再找機會飛鴿傳書回京城給皇上知道自個兒尋人的情形。

「小籃子,小籃子快點給我出來!」厲仙使勁地敲著門。

是那個臭小子的聲音,魏浩然老大不願意地打開了門。

「有什麼事嗎?」

「廢話,沒事我來找你做什麼?」厲仙一副沒好氣的樣子,直打量著他。「小籃子,你會做什麼活?」

「我姓魏名浩然,並不叫什麼小籃子。」他可是堂堂男子漢耶!叫什麼小籃子?比宮里太監的名字還遜!難听死了!

「叫你小籃子好記又順口,而且也比較親切,不是嗎?」厲仙故意地道。

魏浩然沒好氣地說︰「我會的不多,不過吃喝拉撒倒是樣樣精通。」

「照你這麼說,你就是什麼都不會□?」厲仙輕晃著腦袋,「虧你還是一個大男人。」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就明說,用不著拐著彎損人。」魏浩然不服氣的看著不可一世的厲仙。

「做菜煮飯你會不會?」

「那是女孩子家做的事我怎麼會?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耶!」

「這麼說你是到我們家來騙吃騙喝的?」

「話不能這麼說,粗重一點的工作我說可以做。」

「哦……是嗎剎那麼你跟我來。」厲仙雙手合十,啪的一聲,轉身走出房。

去就去,難道我還會怕你這娘娘腔不成為魏浩然心里直犯嘀咕。

一會兒兩人進到了一間房里。「嗯,好香呀!這是你妹的房間嗎?」魏浩然一進門便嗅到了一股香味。

「少□唆,這木管壞了,你幫我修一修。」厲仙指著大澡桶上的引水木管。

「小事一樁。」魏浩然見損壞的地方並不嚴重,便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太陽下山前修得好嗎?」厲仙問道。

「沒問題,看我的。」魏浩然說完便跑了出去。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厲仙看見他跑了出去,許久還不見人影,便開始抱怨了起來。

才想著時,魏浩然抱著一根樹干進來,橫在房間的中央。

「可以開工了。」

「這是做什麼用的?」厲仙瞧不出這樹干的用途。

「你怎麼那麼笨?把樹干的中心挖空不就是一根引水木管了嗎?到時侯再接上去不就行了。」他理所當然地說著。

厲仙愣了一下。「你要把這根樹干給挖空?」她看著他的模樣差點笑了出來。「你一天就可以挖空它?」

魏浩然胸有成竹的點點頭。

「我倒要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在一天之內挖空它。」厲仙忍著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直盯著他。

魏浩然不理會她,逕自拿起鑿子便開始工作了起來。時間迅速地過去,他竟忘了自己此刻已如平常人一般沒有功力,因此才鑿了幾下已累得汗流浹背。

「喂!你歇會吧!」厲仙看他這麼賣力地挖鑿,也有些過意不去。

「不行,說過一天鑿空它便是一天。」他一邊鑿著一邊回答,他魏浩然可是說到做到的人。看不出他還挺倔的,而且人也長得還挺不錯。厲仙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一時竟看傻了。

「仙兒!你在房里做什麼?吵得你女乃女乃無法午睡。」厲刑天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小籃子說他要用一天的時侯把這樹給鑿空。」厲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小籃子?」厲刑天狐疑地看著寶貝孫女。

「就是他呀!」厲仙指了指魏浩然。

「老爺。」魏浩然站了起來。

「胡鬧,這樣干一天的時間哪鑿得空?你把它搬到院子的空地,今天我來活動活動筋骨。」厲刑天撫著胡須,興致勃勃地說著。

魏浩然只好將樹干給搬到院子內。

「仙兒,你的劍呢?」厲老手伸出來向厲仙借劍。

沒看他帶著劍呀?魏浩然奇怪地看著厲仙,只見厲仙手臂一動,手上竟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劍;劍身柔軟,劍氣逼人。

「好劍,就不知爺爺多年未使劍,劍法是否全忘光了?」厲刑天接過劍順手一抖,劍身挺直。只見他回身,一劍化八劍掃入樹干之中,頓時木屑紛飛而出。

「好劍法!」魏浩然看得精彩,忘形地叫了出聲。

「你懂劍法?」厲仙懷疑地看著他。

「在咱們北方有一個武藝高強的老頭子,他可以一劍化出四劍,當時我們見到的人便大聲贊好,老爺子這一劍化八劍可不是更厲害嗎?」魏浩然心知自己說漏了嘴,只好瞎掰一通。

「你看得出這是一劍化八劍?」厲刑天聞言也收了劍勢喝問道,他的劍法一般尋常人豈能輕易看出其中的奧妙?

「難道不是嗎?我只看到八劍,如果不對的話請老爺不要生氣。」魏浩然只好硬著頭皮一直裝傻下去。

「這是幾劍?」厲刑天又抖出了十四劍花。

「十劍不是嗎?」魏浩然小聲地說著。

「那麼這又是幾劍?」厲刑天再次運足內力,抖出了三七廿一朵劍花。

「這……有二十朵吧?不,不對!應該是二十一朵劍花才對。」魏浩然這次便想打混過去。

「你這小子的眼楮真這麼厲害?」厲刑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對呀,小時侯打架別人都打不到我,因為他們出的拳太慢了,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拳還沒打到,我就先跑了。」魏浩然胡亂說著。

「你這小子亂沒出息的,打個架也跑給人追。」厲仙鄙視地說。

「唉!真是一個練武奇才,可惜未得明師指導。」厲刑天模過他的骨骼已覺是不可多得的好筋骨,此刻又見他的視力如此之好,一股惜才之意頓起。他邊嘆氣邊走回房里去了。

「哼!你這愣小子還不快把木管接好!」厲仙見爺爺的神情,便知爺爺感嘆的是厲家無後。

接就接,喊這麼大聲做什麼?魏浩然一邊工作一邊咕咕噥噥地說著,覺得這對爺孫倆的脾氣還真怪,說變就變。

餅了一會兒,木管子接畢,魏浩然退下之後立即溜出了厲府,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拿出了一根木管,木管內竟藏有一只黑色的小鳥。只見它一出木管便高興地在魏浩然的身旁到處疾飛,然後停在他的手掌上。

「小靈兒,皇上的信就交給你了。」魏浩然在它的腳上綁了一紙密函,然後將它用力一拋,小鳥展翅在天空中繞了一圈,便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魏浩然此刻是無事一身輕,心想自己就在厲府等皇上的下一個命令吧!他優閑地在街道上走著,東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覺地便回到了厲府,卻看見馬兒被遺忘在一旁,連忙將馬給牽了進去。

天色微暗,魏浩然燃起了燭火。這厲少爺一個大男人洗澡還怕人看,竟在房里放了個澡桶,剛才他這麼對待我,現在說什麼也得去嚇嚇他,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他偷偷地竊笑著走向厲仙的房間。

想到便做是魏浩然的個性,他躡手躡腳地靠近厲仙的房間,悄悄地在油紙窗上戳開了個洞,一眼望進去,原是準備張嘴高聲喊嚇一嚇他,不料這一見之下,他立即以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兩眼睜得大大的。

房間內竟是一位長發的女人,只見她正解開纏在胸前的白布,一圈一圈……魏浩然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皇宮之中美色眾多,但絲毫引不起他的,可是眼前的這位厲仙在蒸氣的氤氳中竟似天仙般,那一頭仿佛絲緞般柔細的秀發、潔白無瑕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還真是多一分則過于豐腴,少一分則過于太瘦,教他的目光仿佛被定格似的一瞬也不瞬。

終于她完全解開了身上的束縛,那堅挺柔軟、豐滿圓潤的蓓蕾躍入他眼中,真是美!魏浩然不由得一倒抽一口氣,吞了吞口水。

「什麼人!?」厲仙听覺敏銳,立刻感應到有人偷窺。

魏浩然心里一驚,哪還敢作多停留,一溜煙地跑回房里用棉被蓋著頭。怎麼辦?她一定會來找他算帳的。對了,還有一招「完全熟睡」的救命功夫。

他心念一動,立刻依法施行。很快地周圍便安靜了下來,怪的是他明明已閉上眼楮狀似熟睡,可是竟還是可以知道周圍的動靜,而他的腦中卻不斷重復著那刺激香艷的一幕。

砰的一聲,房門踢了開來。「魏浩然,你不要給我裝睡,快給我起來!」厲仙已著上男裝,怒氣沖天地站在他床前。

躺在床上的魏浩然一動也不動,仿佛什麼事都吵不醒他似的。

「還給我裝死。」厲仙一個箭步伸手一探。「咦?哪有人睡得這麼熟的?不對,剛才一定是他沒錯。」

「仙兒,為什麼這麼大聲?」厲刑天聞聲也走了進來。

厲仙指著床上的魏浩然。「他……他剛才……偷看我洗澡!」她一跺腳,氣呼呼地說。

「他不是在睡覺嗎?」厲刑天看了魏浩然一眼,奇怪地問。

「就算是真的在睡覺,這會兒也該听見我們的談話了吧?」

厲仙抬起手便要一掌擊下。

「等等,仙兒,你不是說看見有人用霹靂追魂彈對付白蓮教嗎?看這小子的情形倒像是中了白蓮教的迷藥,所以導致他昏迷不醒,你想會不會是白蓮教把帳算在咱們頭上,追到這里來了。」厲刑天瞧魏浩然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裝睡。

「不會吧?」厲仙手掌放下,輕拍著魏浩然的臉頰。「喂!你醒醒呀!小籃子,你醒醒呀!」

魏浩然听見他們的對話便想笑,可是他卻動也無法動。一想到這門武功這麼邪門,他的心里頭便直打哆嗦。「真的著了人家的道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迷藥,要如何解呢?」厲刑天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一下,擔心地說。

「這白蓮教也真可惡,改天我一定要找他們斗上一斗。」

厲仙憤恨不平地說著。

「唉!明來倒是不怕,就怕他們來陰的。」厲刑天憂心忡忡地說。

「天保佑他們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則我一定教他們嘗嘗我的厲害。」厲仙憤怒地說著。

「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唉!當初你去習武也不知是對是錯。」

「爺爺!」厲仙用手指了指魏浩然。

「此刻他昏迷得不省人事,咱們說什麼他哪听得到,我們走吧!」厲刑天回過身走了出去。

「爺爺,那他怎麼辦?」厲仙擔心地問。

「剛才我把過他的脈,應該只是中了迷藥沒啥大礙,或許待會便醒了,你幫他蓋好棉被,別讓他著了涼。」

「嗟!我還以為他是中了什麼劇毒呢!讓我白擔心一場。」厲仙在他的鼻頭上重重一捏後才走了出去。

原來她真的是女兒身……糟糕!那我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魏浩然想起了小靈兒已放出的事。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只好等皇上的回音再說了。他躺在床上想動又不能動,人像睡著,神智可是清楚得很。

奇怪?這武功看似沒啥用處,沒想到在危急時侯卻是挺管用的。這武功真不知是何人所創,又怎會創出這奇特的武學?魏浩然想著想著便睡沈了過去。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25-1-18 03:08:02 |只看該作者


「小籃子!小籃子!」

厲仙來到魏浩然的房里想看看他醒了沒有,不料卻發現他還未醒過來。

奇怪,這到底是什麼迷藥?怎會這麼厲害?她走到床頭看著他,這一看之下,心頭微微一顫,昨天沒怎麼注意這臭小子,原來他長得倒是挺俊的。

她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不知不覺竟想起了高天賜,臉頰上霎時飛上了兩朵紅雲。

她斂了斂神色,把失了魂的心思捉回,目光又落在魏浩然的臉上,現在都已日上三竿了,他還是沒能起來,到底要不要緊呢?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到極細微的呼吸,這才稍微放下心。

其實魏浩然早已經醒了,只不過還有一個時辰才能散功,因而此刻的他在外表上仍然呈現熟睡狀態。他知道厲仙就在自己床邊,不禁又想起昨天夜里看見的香艷刺激畫面,鼻頭一癢鼻血差點噴出。教他難以置信的那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居然會是說話帶刺、動作粗魯的厲仙。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個時辰,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于是便慢慢睜開了眼,吃力地動了動手。「少爺……為什麼我……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呢?」

「你終于醒了,你呀,中了人家的迷藥還不知道,你看什麼時侯你的腦袋瓜若不見了,你化成鬼都還要來問我哪兒找去。」厲仙見他醒過來,心中雖然歡喜,可是表面上仍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由于魏浩然已知她是女兒身,因此也不再與他斗嘴。「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整個頭昏沈沈的,好像快裂開似的。」

「沒事就好,早點起來干活,別想偷懶。」厲仙說著便走向房外。

「謝謝少爺的關心。」魏浩然也不管她是否听見,逕自說了一聲。

厲仙雖停了一下,不過倒沒說什麼仍繼續往外走了出去。

魏浩然有了這兩次經驗,對于皇上送給他的這套武功秘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他緩慢地起身跟在厲仙身後走了出去。

嘶──!一匹駿馬的叫聲傳來。

他們來到捆綁馬兒的地方。

「小籃子,這是你的馬嗎?我可以騎看看嗎?」厲仙說著,露出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

「可以,我們北方什麼沒有,駿馬特多。」魏浩然走上前。

厲仙試了幾次想爬上馬背,可是馬兒認主硬是不讓她上。

「這馬為什麼不讓我騎?」她拉著韁繩氣惱地說著。魏浩然看著好懊惱的模樣想笑,卻又不太敢笑出聲,于是故意裝傻地說︰「我又不是它,我怎麼會知道呢?說不定它是認為你身上有某些味道……所以……」

「胡說,我昨晚才洗過……」

魏浩然一听,腦中倏地浮現昨兒個美女入浴畫面,一時傻住了;整個人燥熱了起來。

「喂,我不管,你得想法子讓我騎上去。」厲仙未發現他的不對勁,一個勁兒不高興地發潑說著。

「好吧!我試試看。」魏浩然走到馬兒的身旁,輕柔地撫模它的鬃毛,在它的耳邊喃喃低語幾句。然後轉身對厲仙說︰「可以了,你試試看。」

「真的可以嗎?」她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

「放心吧!它親口對我說的。」魏浩然微笑地將頭靠近馬兒以示親熱。

「你懂馬兒話?吹牛皮。」厲仙雖然明知他在開玩笑,不過動作可沒停下,只見她手拉韁繩正欲跨上馬。嘶──馬兒前腳一邁,作勢欲撲的樣子令她嚇了一跳,立即往後退了兩步。

「小籃子,你敢耍我!」厲仙一氣之下將手中的韁繩丟還給他。

魏浩然一接過韁繩便利落地跨上馬。「我想它大概是對你的味道覺得很陌生,不太習慣吧?要不我帶你走一圈,也許它便肯讓你騎了。」他心里分明是想吃厲仙的豆腐,嘴里卻說得頭頭是道。

「這……」厲仙雖做男子裝扮,行為舉止潑辣、粗魯,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心里也猶豫著,不知與男子共騎一馬是否妥當?

「難道你怕了嗎?」魏浩然稍稍地激了她一下。

偏偏厲仙就是受不得人家一激。「怕?我厲仙長這麼大,還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害怕的事,你說我會怕這區區一匹馬?」

她伸出了手,魏浩然將她一拉,她總算躍上了馬背,正好坐在馬頭與魏浩然之間。

「坐穩了。」魏浩然雙手一拉,駿馬疾馳狂奔而出。不一會兒便入了山間田野,四周的景致優美。

隨著風的放肆,一陣幽香傳來,刺激了魏浩然的神經,他渾身輕顫;鼻間不斷汲取這攝人魂魄的幽香。「你身上好香喔!」

厲仙一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靠得如此近,不禁一陣羞澀。馬兒走了一段路後,她立即開口要求︰「可以讓我一人試試了嗎?」

「當然可以。」魏浩然停下了馬讓她一人獨坐馬背上,不過手還是握著韁繩,一副不很放心的樣子,「我要放手咯!」

「羅嗦!」厲仙罵了他一句。

不料韁繩才一換手,馬兒立即前腳一邁、身子一抖,將尚未拿穩韁繩的厲仙給甩飛了出去。她一個沒防備,尖叫出聲,頓時人已被甩在半空中。

魏浩然見狀立刻奔了過去,可是他卻忘了自己功力尚未恢復,這一接是接到了,但是厲仙卻將他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我的媽呀,你怎麼這麼重呀!壓死我了。」魏浩然哎呀呀地叫著,完全沒有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欣喜。

「胡說……我哪有多重!」厲仙臉一紅,立刻跳躍起身,也不等他反應便施展輕功疾奔回家。

魏浩然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跨上馬漫步地閑逛回「霹靂堂」。這丫頭個性看來雖潑辣,但實際上似乎並非如此,瞧她臉皮挺薄的,而她臉紅的模樣煞是迷人。

入夜之後,魏浩然在院子里仰頭看著天空。此時明月初升,輕風徐徐拂面吹來,令他不禁沈醉在如此怡人的夜色中。

「你鬼鬼祟祟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厲仙突然從一旁蹦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閑來無事,在此欣賞夜景。」魏浩然並沒有回頭看她。

「沒想到你這傻子也懂得欣賞夜色,現在本公子閑得無聊,你同我去夜游西湖吧!」經過下午的「貼身」接觸後,厲仙此刻見到魏浩然,心中竟莫名覺得此人英氣昂揚,似乎已不像初見時那麼討厭。

「好啊!我真的可以去嗎?」魏浩然興奮地大叫。

「真是土包子一個,走吧!」厲仙見他高興成這副德行,真是好氣又好笑。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湖邊,一同上了輕舟,船夫巧勁撐著船向前滑行。這時月映西湖,波光瀲灩,楊柳垂腰隨風搖曳,輕舟在湖面上慢慢移動,厲仙向魏浩然解釋著每一處景致。

「今夜得見此景真是不枉此行。」魏浩然感嘆地說道。

「風花雪月難免令人心生怠惰之情。」厲仙不知為何竟教訓起他來。

魏浩然忽而一愣,原本興致正濃,沒想到厲仙竟是如此殺風景,一時之間失了游興。

「這位公子說得甚是有理,但難得這清風覽明月的好夜景,偶爾游之也不為過。我看兩位公子似不是本地人?」船夫突然搭起腔來。

魏浩然又是一愣,一個小小船家竟有如此的好見識,看來這江南一帶定是文才輩出。

「好一句難得清風明月,就憑船老大這一句話便合該有賞。」魏浩然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是厲府的小廝,竟伸手掏出錢袋,撿了個碎銀賞了他。

船夫接過銀兩,心喜萬分的稱謝不已。

「喂!你這臭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厲仙眉頭一皺,細聲地問他。

「我……我變賣了家產……」魏浩然急忙撒謊掩飾。

此時船已至湖心,船夫突然滿臉笑意地問道︰「敢問兩位公子可會游水?」

糟了!厲仙一听船夫如此一問,心中立刻有譜,知道快有事發生了。

魏浩然卻仍未察覺,還正經八百地回答︰「旱鴨子一只,倒教船老大見笑了。」他雖然是武功高強,但對于游水倒是鈍了些。

「是旱鴨子最好了,識相的就乖乖將身上的銀兩全數交出,要不然等我弄沈了船可有的你們好受的,只怕你們這兩個書呆子頓成死呆子。」船夫槳也不撐了,手上突亮一道白光,手中立即出現了一把刀。

魏浩然是真的不會游水,而且此刻身上也毫無功力,但個性沈穩的他雖是處于劣勢,可一點慌張的神態也沒有。「大殺風景!真是豈有此理!要命的就將手上的刀子放下,否則待會兒我報官捉你。」

「你會游水嗎?」厲仙見他不畏不懼的神態,以為他諳水性。

「不會,不過我魏浩然從不受人威脅。」他這話可說得豪氣干雲。

厲仙見魏浩然如此傲骨十分欣賞,不禁在心中暗叫一聲好。

「不要逞強,惹毛了本大爺,當真將船給弄沈,到時侯真金白銀還不是要落到我手上。不過,仔細想想,你們人若死了我反而更省事。」船夫冷笑著揮舞大刀。

正當船夫得意之時,厲仙忽地欺向他的胸前猛擊一掌,讓這船夫跌進了湖中。

「沒兩下子身手也學人做強盜,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厲仙見對方被自己打入湖中,不禁自鳴得意地說著。

這厲姑娘的武功招數並非「霹靂堂」的天罡掌,瞧她剛才這一掌便可知她的身手不弱;魏浩然看著她出神地想著。

「小籃子……小籃子!我嚇著你了嗎?」厲仙見魏浩然半天不說話,還以為剛剛自己突然出手嚇著了他。

喀!喀!這時船底下竟傳來敲打的聲音。

「不好,他想破壞這艘船!」厲仙驚覺地叫了出來。

魏浩然臉色突然轉白。「沒想到他剛才中了你一掌竟然沒事。」

厲仙伸手指頭示意他閉嘴,拿起剛才船夫落水前掉落在船上的大刀,側耳凝神地听了一下,忽地用刀一刺,刀身刺穿船底板。「看你往哪兒跑!」

「你真的好本事。」魏浩然見被刺穿的船底板旁冒出了血水,便知她已經得手,但他隨即苦笑,「可是我們也完了。」

「糟了!我一時忘了你不會游水。」厲仙這才想起魏浩然不會游水的事兒。

「听你這麼說,你是會游水咯?」

厲仙才點完頭尚未開口。船身竟四分五裂的散了開來,原來船經賊人一陣敲打之後已快破損,再經厲仙這用力一刺,豈有不散的道理。

兩人雙雙落水,厲仙會游水倒不怕,可是魏浩然是旱鴨一只,落水之後便拚命地拍打著湖水,同時也喝了不少水進肚子里。

厲仙趕忙游過去救他,不料溺水之人掙扎手勁大,差點連同厲仙一起拉下水去。幸而厲仙機伶,武功又不差,兩人這才得以平安地游回湖畔。

魏浩然得救之後不禁對厲仙感激萬分,正要開口道謝,不料厲仙竟不說一句話便施展輕功飛奔離去,留下他獨自一人在湖畔發呆。

原來厲仙因為剛剛在救魏浩然時,身上重要部位竟被他模個精光,一時羞憤難耐,只好先行離去。其實她哪知道在那種生死存亡危急的緊要關頭,魏浩然怎會注意這麼許多,只是厲仙畢竟是小女兒家,心性如此,怪不得她心生羞愧。

回到家後,厲仙趕緊換了套衣服,解開發辮抹干頭發,卻仍覺一陣涼意,干脆燒了一大桶水引到房間內洗個熱水澡。

熱氣彌漫中,厲仙全身僅留雙眸以上的露出水面上,就這麼閉著氣看著水桶的邊緣,她忍不住想起了高天賜的樣子,然後影像逐漸模糊,最後竟變成了魏浩然的相貌,羞得她沈進澡桶之中;直到快憋不住氣時才猛然起身,水花濺得房內答答作響。賽雪似的肌膚因為熱氣而透出微微紅暈色彩,粉女敕的臉頰也被燈火照映得酡紅。

午夜時分,天干物燥,雖才入秋卻寒風陣陣,一名夜行人披星戴月頂著風疾行著,最後竄進了一間殘敗不堪的古廟。奇怪的是,在此外觀殘敗的廟中,竟是金碧輝煌、爐火鼎盛,好不怪異。

夜行人入了古廟立刻跪在地上。「紅燈使叩見教主大人。」

「說!」在壇上的白蓮教主因香煙嫋繞,所以令人無法得視其真面目。

「雖然‘霹靂堂’已經沒落,但是他的火器對我們燈使來說始終是個顧忌,所以懇請教主下令讓屬下將之除盡,也可為教友們報仇。」紅燈使單腳跪在地上,等侯著教主的回應。

「準爾等所奏。」一道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暴射而出,令人聞之渾身不自在。

「謝教主,教主英明神武。」紅燈使諂媚地說著。

「六使已失黃、藍二使,爾等若無本教主的命令,不可再與陳家洛交手,切勿另生枝節。」

紅燈使上次連同黃藍二使原想一舉擒殺陳家洛,不料鎩羽而歸,心中早已懼他三分,這時教主的命令正如她所願,但她仍故作憤怒狀地說︰「但是他殘害本教教徒……」

「這本教主自有定奪,你去做你的事吧!」

「屬下告退,祝教主萬壽無疆,壽與天齊。」紅燈使拜完後使躬身離開了教壇,準備前住「霹靂堂」。

在萬簌俱寂時,「霹靂堂」亦是一片祥和。

此時厲仙尚未入睡,心里仍想著高天賜這個才見不到幾次面的人。忽地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回過神抄劍躍窗而出。

「仙兒,貴客臨門我們可不能怠慢了。」厲刑天已挺立在院中。

「想不到厲老這麼多禮,我一介小小的紅燈使竟勞動您老人家出來,實感惶恐。」紅燈使里雖說著奉承話,但分明早就安排好要進攻「霹靂堂」。

「‘霹靂堂’與白蓮教素無瓜葛,閣下此刻到訪不嫌擾人清夢嗎?」厲刑天大聲喝道,深知來者不善。

「本教黃藍燈使死在你‘霹靂堂’的追魂彈上,這可假不了!」

「你想怎樣,有話直說。」厲仙年輕氣盛,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燒。

「是你這個俊小子在說話嗎?」紅燈使朝厲仙?出媚眼,言語輕佻地說著。

「找死!」厲仙手臂一振便要沖上與之交鋒。

「嘿嘿!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紅燈使右手一伸,頓時紅光乍現,整個院子里布滿了紅燈籠。

「怎麼回事呀?這麼多吵。」魏浩然雙手揉著眼走了出來。

「小籃子,你找死呀!快過來。」厲仙一見他呆頭呆腦地走出來,立刻閃身將他拉到自己身後。

「少爺好俊的身手。」魏浩然先是稱贊厲仙,然後便指著紅燈使等人。「他們是什眾人,三更半夜怪模怪樣的想出來嚇人嗎?」

「又是一個俊扮兒。」紅燈使瞧著魏浩然又看看厲仙,接著才又道︰「厲老,別說我不給您面子,只要您交出十顆‘霹靂追魂彈’以及自殘雙手,本座便饒您一家大小。」

「放屁!你為什麼不砍下你的雙手再叫我一聲老爺。」魏浩然此時竟似渾然不覺眼前的凶險般,回頭對厲刑天及厲仙笑道︰「老爺、公子,我這樣罵得對不對?」

厲刑天淡淡一笑,厲仙則一手搭在魏浩然的肩膀。「罵得好!罵得好!」

「耍嘴皮子也沒用,只要我這‘索命人皮燈’一出,或許你們逃得了,但房里那位厲老夫人……據我所知,她是不會武功的吧?」紅燈使眼神一轉,陰沈地笑道︰「先拿這畜牧開刀,讓你們開開眼界。」只見一只紅燈籠飛往馬兒的上方。

「你想做什麼!?」魏浩然不明其意高聲喊道。

「看就知道了。」紅燈使手一彈,在馬兒上方的小小紅燈籠剎那間有如天火般傾倒而下,將整匹馬兒都給吞沒。

「黑電!」魏浩然大叫著馬兒的名字,可是馬兒只是狼狽地猛嘶叫,痛苦地跑躍著……過了一會兒便倒臥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你好狠的心腸!」魏浩然猛一轉身,眼露寒光直瞪視著紅燈使。

「哈哈!這只是個小意思,別忘了厲老夫人。」紅燈使手一揮,即見數個紅燈籠停在厲老夫人的房間外。

「卑鄙無恥的東西。」厲仙恨恨的咬牙切齒。

早已被嘈雜聲吵醒的厲老夫人,聲音由內透出︰「老伴,我也活夠了,仙兒又長大,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你們不用管我!」她的話聲一落,突然奪門而出,胸口插著一只匕首。

「老伴,你這是何苦!」厲刑天一見立刻奔到她的身旁。

「‘霹靂堂’怎可敗在咱們手上,這些跳梁小丑哪及得上當年……你的神武……」厲老夫人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女乃女乃!您不能死!您不能死呀!」厲仙見狀也驚慌地大聲哭叫。

魏浩然呆住了,這厲老夫人對他甚好,如今卻慘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巴不得將紅燈使碎尸萬段,可恨的是他的「完全不會武功」尚未解除。

厲刑天突然站起身對紅燈使怒道︰「下來吧!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倒要領教您這老前輩的高招。」紅燈使身形迷離難辯,一下子即飄到厲刑天身前擊出數掌。

「天罡霹靂破!」厲刑天也不管對方的掌勢走向,只見紅影中心處便奮力擊出一掌。

紅燈使被掌勁擊退翻身。「果然老辣!但可惜力道卻是稍嫌無力,難怪當年你要封掌退隱,真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易蓮移形換位大法!」紅燈使一掌擊中厲刑天的胸口。

「爺爺!」

「老爺!」

厲仙和魏浩然同時驚呼出聲。

「不許妄動,否則立即殺了他。」紅燈使手扣著厲刑天的喉頭暴喝著。

「你們……快走……」厲刑天狂吐鮮血後,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

「走?哪一個想走,我便一手了結這老頭的性命。」紅燈使恫嚇地說。

「你還想怎樣?」厲仙此時已沒了主意。

「這一副鎖煉你們分別拷在手上,要不然我便殺了他。」

紅燈使拿出了一副鎖煉丟在他們面前。

「仙兒,別管我……快走。」

「找死!」紅燈使手勁一施力,便令得厲刑天痛得說不出話。

「別這樣……我拷就是了。」厲仙見爺爺如此痛苦,只好趕快撿起鎖煉拷上自己的右手。

「我已經拷上了,你放了我爺爺吧!」

「還有這位小扮。」紅燈使見厲仙拷上了鏈子竟有些歡喜。

「他並不是我們厲家的人,他只是來寄住一宿,這不關他的事。」

「拷上!」紅燈使哪管得了這麼多,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怎可輕易放手。

「少爺,你別說了,我魏浩然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魏浩然接過鎖煉便拷上自己的左手。

「很好,真是听話,這厲老頭就還給你們吧!」紅燈使陰險地一笑,手上一使勁,便了結了厲刑天的一條生命。

「爺爺──」厲仙哪受得住如此的打擊,叫了一聲後便暈了過去。

魏浩然見狀立刻抱住了她,瞪著紅燈使,氣得大罵出口︰「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為何說話不算話?」

「嘿嘿!這你倒是猜對了,我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你想如何?」紅燈使語調一轉,竟嗲聲嗲氣的嗓音。

「賤婦!」突然一道聲音插入,周圍的紅光竟完全熄滅。

「是你!姓陳的。」紅燈使一見來者是陳家洛,眼中明顯閃著恐懼,她立刻欺到魏浩然身旁扣住他的命門。「少管本教大事,你會活得長久些。」

「我要是怕就不會來了。」陳家洛翩然立身在院中。

「你是……」魏浩然初見到陳家洛還以為是乾隆皇駕到,差點跪下叩拜,不過仔細一瞧,這人似乎比乾隆多了一股英氣及草莽江湖中人的率性,因此不可思議的瞠目結舌。

「要不是教主大德不願追殺你,要不然哪能讓你活到今天。」紅燈使嘴上雖逞強,卻可看出她後退了一步。

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紅燈使,你敢不听我的吩咐!」

紅燈使一听,立刻下跪發抖地說︰「屬下不敢。」

「立刻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再找厲家麻煩。」

「屬下遵命。」紅燈使叩拜之後立刻如一陣風似地撤走。

「這算什麼?殺了人之後又來扮慈悲?」魏浩然悲憤地怒吼道。

「哼!無禮之徒。」白蓮教主出手如疾風點昏了魏浩然。

「陳總舵主,壇中寥備水酒,今日難得踫面但不知可否前住一敘。」

「教主盛情陳某人自是拜領,但是這兩位……」

「陳總舵主放心,本教主說放過他們便放過,沒人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好!有教主這一句話便行,我們走吧!」

「好氣魄!」白蓮教主身形一閃,頓時白影已在十丈之外。

好快的輕功!陳家洛見狀連忙跟上,兩人一同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魏浩然醒了過來,只見院中一片淒涼蕭瑟,厲刑天及厲老夫人雙雙橫尸在地上,倒教他心中一緊,眼楮有點不自然的濕潤了起來。他回過了神想過去將他們安葬,可是手上的鎖煉卻令他無法單獨行動。

他拿起地上的刀對著手的上鐵鏈用力一砍,卻根本砍不斷。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放棄,他抱起厲仙走向空曠之處,將她放在土地上後便拿起地上的刀劍挖著坑。

時間慢慢地過去,而魏浩然因功力尚未恢復,如今僅能以蠻力挖掘坑洞。此刻的他開始了解江湖中人的俠義,以及人心的險惡;他在心中暗暗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為厲家討回這個公道,不為別的,只為俠義……厲仙的身子動了幾下,悠悠地醒了過來。

「你不要傷心,我一定會為老爺及老夫人報仇雪恨的。」魏浩然安慰著她。

「刀子給我。」厲仙面無表情地說著。

「小姐,你不要輕生……」魏浩然見她異常的冷靜,不敢將刀子遞給她,也忘了掩飾他已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這事。

「我只是要挖坑洞將爺爺女乃女乃安葬,不共戴天之仇未報,我怎可先死?」厲仙眼里閃過一道光芒,隨即低下了頭。

魏浩然將刀子遞給了她,兩人一起默默地挖著坑洞。過了不久,兩人將坑洞挖好後,便回身走向厲家兩老,厲仙先抱起厲老夫人,然後魏浩然再抱起厲刑天,兩人一起將他們平放在坑洞之中。隨著土石的掩埋,厲仙隱忍許久的淚水終于緩緩落下臉龐。

「謝謝你的幫忙,你趕快回鄉去吧!」厲仙祭拜完爺爺女乃女乃後便對魏浩然說著。

「可是老爺和老夫人的仇尚未報。」

「不用說了,這事與你無關,這是我們厲家的事。你還是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她話一說完便舉刀使勁對著兩人之間的鐵鏈一砍。鏘的聲火花冒出,鐵鏈無傷,反倒是大刀缺了一角。

「這是怎麼一回事?」厲仙眉頭一皺,她拿起鐵鏈一看臉色頓白。「是千年精鐵鋼母所鑄!」

「這代表什麼?」他剛剛雖也試過幾次想砍斷這鐵鏈,無奈卻是徒勞無功;他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功力尚未恢復之故,等厲仙醒來定會有辦法。但此刻听她這口氣,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了。

「這代表除了用鑰匙解開這鐵鏈之外,我們休想以別的方法來解開手上的鐵鏈,除非有名劍寶刀或可一試。」

「這……沒別的法子了嗎?」魏浩然心中仍抱著一線希望。

厲仙寒光一瞥,「還有一個法子。」

「還有什麼法子你倒是快說,要不然鐵鏈戴在手上多不方便。」

「你是什麼時侯知道我是女人的?」厲仙的口氣倏忽間變得不太友善,眼神也顯得凶狠。

「我……我……」魏浩然不知她竟會提起這事,心中一時心虛不已。

「那個人……便是你對不對?」

「是……是我沒錯,我原本只是想去嚇嚇你……哪知你竟是女兒身……」

「你看了我的身體,就算我殺了你也不為過吧?」厲仙陰狠的將刀子往上提。

「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吧!」魏浩然大無畏的閉上雙眼。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只要你的一只手。」厲仙冷酷的說著。

「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何況是一只手,你砍吧!」原來她的目的在此,魏浩然將右手一伸,雙眼仍緊閉。

厲仙抬起手,心一橫,原想一刀砍下,可是見他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令她頓時心腸一軟,刀從手上掉落地面。「走吧!看看城里有沒有鐵匠能夠敲得開它。」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25-1-18 03:08:03 |只看該作者


「兩位大爺,這精鐵鋼母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鐵匠手里拿著鐵鏈看著,似乎沒什麼把握。

「只要你解開它,這難得一見的鐵鏈便是你的,當然酬勞更不在話下。」厲仙催促著他趕快動手。

鐵匠將鏈子放在鐵上,一手舉起碩大無比的鐵錘用力一敲,只听鏘的一聲,四濺的火花噴著了他們倆,可是鐵鏈還是完好無缺,鐵錘已歪掉。

「不行不行,吃飯的家伙都毀了,你們還是另找高明吧!」

鐵匠看著手上的鐵錘心疼地說。

「謝謝你了,這一點小意思算是補償你的損失。」厲仙無奈之下只好掏出幾個碎銀遞給了鐵匠。

「謝謝兩位大爺。」鐵匠哈腰躬身地送走了他們。

兩人就這樣在城里找遍了各個鐵鋪,可是卻沒有一人可敲得開它。

這時兩人路過一家布莊,魏浩然突然開口說︰「我們進去一下好嗎?」

「都什麼時侯了還想著做衣服!」厲仙怒容滿面地瞪著他。

「不是,我只是想買個東西。」魏浩然一直看著她因煉磨擦而有點破皮的手。

「真是羅嗦!」厲仙一肚子氣也隨著他走了進去。

一進布莊,隨即听到掌櫃滿含笑意的招呼聲。

「掌櫃,有沒有最柔軟的布料?」魏浩然開口問道。

「有,你要什麼咱們店里都有。」掌櫃立刻拿出一匹布過來。

魏浩然模了模,「就這種。」

「請問大爺要多少?」

「我只要這麼多。」魏浩然手上比了比。

「公子不是開玩笑吧?」掌櫃一見他比的尺寸大小頓時垮下了臉。

「不,我真的只要買這麼多就好。」魏浩然不明其意地說著。

「小順子,給我送……」掌櫃正要叫伙計送客時,突然瞥見到他們兩人手上的鐵鏈,霎時噤了聲,反倒聱牙結舌地道︰「大爺……要的,我……立刻送上。」他說著立即拿起剪刀一剪,一大塊布便給剪了下來,抖顫著手遞到魏浩然面前。

「我不需要這麼多。」魏浩然接過來說道。

「沒關系,其他的就當是小人奉送的。」掌櫃陪笑說著。

「那這要多少錢?」魏浩然伸手便要掏出錢袋。

「不用不用,只要大爺滿意就行了。」掌櫃心里只想趕快送走這兩個瘟神,因此臉上堆滿了假笑。

「那多不好意思,謝謝你了。」魏浩然拿了布料便和厲仙一起離開布店。「沒想到你們這里的人如此好客。」

「你別傻了,他要不是看到我們手上的鐵鏈,誤以為我們是什麼為非作歹的逃犯的話,哪會對你這麼客氣?」厲仙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接著又看了他手上的布問︰「對了,你買這布做什麼?」

「我是看你的手被這鐵鏈給磨破了皮,所以心想既然暫時解不開這鏈子的話,不如……」

「多事!」厲仙一听他這麼一講立刻明白他買布的用意,當下臉一紅便掉頭拂袖就走,當然兩人還是手鏈著一起走。

「你要不要將手包上這布條再……」魏浩然邊走邊問。

「天都快黑了,還不快走!」厲仙的臉頰又出現了紅雲。

魏浩然只好將手上的布放入懷中,「要去哪里?回‘霹靂堂’嗎?」

「不報此血海深仇,勢不返家。」厲仙咬牙切齒地說著。

「可是我們要上哪兒去呢?今晚,甚至于明晚又將落榻何處呢?」他揚揚手上的鐵鏈提醒著她。

「這……到時侯再說。」厲仙負氣地直往前走,魏浩然只好跟著在後頭走著。

懊來的還是得面對,當月兒掛枝頭、夜風輕吹時,厲仙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魏浩然走進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

兩人一同進了房間,厲仙立即說︰「你不介意我點你的穴道吧?」她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以令自己心安的方法,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這樣讓你安心的話,那麼你就照你的意思做吧!」魏浩然了然地說著。

厲仙看著他,輕嘆了口氣︰「算了,這也非解決之道,不過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如果你心懷不軌的話,我定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魏浩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太高興地擺出了個臉色。

想我也是堂堂禁軍統領,你居然還懷疑我的人格?

厲仙假裝沒看到有喝了一口茶,不料才喝一口突然肚子一陣翻攪,整張臉瞬時漲紅。

魏浩然故意地道︰「在你上床前我要小解。」他存心想氣氣她,後頭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能偷看哦!」

「你……」厲仙的臉漲成豬肝色,氣得說不出話。

床的旁邊便有個尿桶,魏浩然拉拉衣服正要走過去時,厲仙卻開口說︰「你給我滾到外面去尿!」

「就算到外面,你也得站在我旁邊呀!」魏浩然不解地說。

「這……這是我要用的啦!」厲仙一跺腳,恨不得拿把刀子將他的手砍斷。

魏浩然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那麼有勞小姐和我到外頭去。」

厲仙滿臉憤恨地隨著他走了出去。

魏浩然來到了茅坑就站在外頭等著他。「喂!你到底好了沒有?」

「我這不是出來了。」魏浩然擦擦手,臉上一副解月兌的神情。

厲仙見他一出來,便急拉著他往房里去。

「喂!你該不會吃壞肚子了吧?」魏浩然開玩笑地說著。

厲仙霍然止住步伐,轉過身來。「或許我真該一劍砍下你的手省得自找麻煩。」話一說完,她的左手立刻抽劍,霎時劍光一閃。

鏘!這一回她是真的砍了下去,只是鐵鏈被魏浩然一扯擋開了她的刀,所以她的劍只砍在鐵鏈上。

「我只不過是擔心你是否吃壞了肚子,你犯不著生這麼大的氣吧?」魏浩然被她嚇得倒了一口氣。

「哼!下次再多嘴,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厲仙怒氣稍減,收起劍走進了房內,當然他也是跟著進了去。一進到房里,厲仙卻只是呆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若偷看,我便殺了你!」

他背對著她,她則坐在尿桶上。「你用手捂住耳朵!」

他依言雙手捂住了耳朵,心里想著這也真難為她一個女孩子了。

直到鐵鏈動了動,他才知道她已經站起身,她走到床上便躺了下去。「你就在旁邊坐著睡。」她指了旁邊的一張椅子。

他拉過椅子坐下,看見她的肩膀似乎輕微地顫動著,寧靜的房里隱約可听見輕微的啜泣聲。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厲老爺和厲老夫人。這也難怪,一夜之間失去了親人,變得孤獨無依,任誰都會傷心難過,更何況她還是個姑娘家。

他想著想著也覺得困了,剛想眯上眼歇會兒時,她突然翻過身來;只見她雙眸閉著,深鎖的黛眉間綻出淡淡的哀愁。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著她,眼前這張清秀的臉龐幾乎令他忍不住想要去撫模。

他順勢看向她那被鐵鏈磨破皮的手,心中一陣不忍,立即拿出他懷中那塊布,小心翼翼地將它撕成了細長條狀,然後慢慢地穿過鐵鏈,一圈又一圈繞著。

真多事!厲仙在他開始在鐵鏈上纏布時便被驚醒了,只是見他如此細心地為自己在鐵鏈上纏著布條,也不好拂其意便任他做著,這一刻她心里卻起了陣陣漣漪。

好小子,這麼快便辦好了我交代的事。乾隆手上停著一只黑色的小鳥,他打開了字條一看臉色驟變。

輩查有三戶姓厲人家。

一戶世代務農,一老父、二中年夫妻、未有子嗣。

二戶江南大戶,有一子,年十歲。

三戶江南「霹靂堂」,二老一孫,其孫年廿,疑似所尋之人。

原來雍正皇所說的事是真的,如今這姓厲的公子……咦!?

是「霹靂堂」!?竟是他!乾隆想起了那日與他游西湖時的情景。

但此事關系重大,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其中。厲先啊厲先,希望你死後莫怪我。乾隆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殺無赦

「皇上,這麼晚了,臣妾怕您會……」一名妖嬈的貴妃千嬌百媚地走了進來。

「滾出去!」乾隆此刻心情十分惡劣,哪有心想風花雪月之事。

厲先啊厲先,怪只怪你是雍正皇的親生兒子,要不然我們本來可以成為好朋友的。乾隆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心情十分的郁悶。

小靈兒帶著乾隆的信,疾速地想飛回主人的身邊,途中在枝頭上歇息時,沒料到突然從旁邊射來一只飛箭,它心一驚立刻飛起,可是還是慢了一步,箭擦過它的腳,密詔也被箭勢扯落。小靈兒雖然受了傷,依然奮力地飛走。「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狀似乞丐的老頭子瘋瘋顛顛地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密詔。

「殺無赦!好大的口氣,老頭子我該不是撿了皇帝老爺的密函了吧?」他看完揉一揉竟將它吞下肚,然後拍拍肚子自語︰「不管是誰的心腸如此狠毒,到頭來還不是被我給破壞掉。」

接著他又看看小靈兒逃逸的方向。

「不過那只小鳥倒還滿機伶的,竟躲得過我的甩手飛箭。」他滿嘴胡渣一口哼著蓮花落,倒也志得意滿地走向市鎮。

此時的魏浩然功力已經恢復了,可是他還是沒有顯示出他會武功的跡象。這一天他們听到武林大會將舉行的消息,心想或許可以在那兒找到紅燈使,于是他們便準備前往參加盛會。

一路上原本無事,可是一到了山區,忽見到飛禽走獸似乎受了極大驚嚇般的紛紛竄出,然後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厲仙與魏浩然也提高了警覺,兩人前貼著背全神戒備著。

「救命呀!」兩人突然听見一聲輕細的呼叫聲。

「荒山野嶺怎會有女人喊救命?」厲仙奇怪地問。

「听聲音應在不遠處,我們過去看看好了。」魏浩然說著,人已往呼叫的地方走去。

「兩位大爺快來救命呀!」只見樹上綁著一位姑娘,她身上的衣服雖是破破爛爛的,卻難以掩蓋其標致的曼妙曲線,看來是被人強擄上山的女子。

「莫慌,我們這就來救你。」厲仙一見到此情形立刻奔了過去,解開綁在她手上的繩子。

「多謝大爺相救。」女子欠身行禮。

魏浩然基于非禮勿視,始終立在一旁,不發一語。

「喂!你還愣在這兒干什麼?」厲仙突然大聲責?魏浩然。

「我又做了什麼錯事嗎?」這幾天魏浩然只要稍微做錯一件事,便被她罵得狗血淋頭,這會兒他又以為自己做錯事了。

「你上衣不會月兌下來給這位姑娘披著嗎?」厲仙指責地說著。

「我們倆手被煉著,我怎麼月兌衣服?」魏浩然揚揚手上的鐵鏈。

「一件破衣裳,撕了便算了,還遲疑什麼?」厲仙瞪著他,還以為他貪看美色。

「是!」魏浩然一听便立即扯下上衣蓋在女子身上。

「多謝大爺。」女子嬌羞地說著。

「你怎麼會被綁在這荒山野嶺之中的?」厲仙見她穿好了衣服便開口詢問她。

「我……我……」女子還沒開始說話便低頭啜泣了起來。

餅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始說︰「因為……因為如果我不是被綁在這里,那麼我怎麼可以等你到你們這兩位俊扮兒呢?」

「是紅燈使!」厲仙驚覺時手掌舉起便要劈下,沒想到一劈下卻是輕輕一掌落在紅燈使的胸前。

「哎喲!你這個急色鬼。」紅燈使胸一挺,媚眼一眨,嫵媚無比。

「賤婦!」厲仙渾身使不出力,明白自己已著了她的道,因而大罵出口︰「小籃子,你在做什麼,還不打她?」

「你別叫他了,他能動的話才有鬼呢!」紅燈使的手已搭上了厲仙的臉。魏浩然此時竟閉著眼楮,全身顫抖著,不知在做什麼。突然他的雙眸一睜,伸手一攬,將厲仙抱起飛奔而上,速度之快令紅燈使措手不及。

疾風從耳畔呼嘯而起,厲仙又驚又啼,驚的是原來魏浩然竟然身懷絕技,喜的是已不必遭受紅燈使的污辱。

狂奔了一段路之後,魏浩然開始有慢下來的跡象,來到一處湖邊,他終于完全停了下來將厲仙放在湖畔,然後自己竟跳進了湖中。

「喂!你怎為了?悶聲不響的跳湖中干什麼?」厲仙急得在湖畔上大喊著。

回答她的只有冒出湖面氣泡,不對!有人追來了。厲仙側耳一听猛吸了一大口氣,也跟著沈進了湖中。

紅燈使疾追了過來,當她正打算要下湖搜尋時,卻看到不遠處一陣紅煙升起。

是教主?

紅燈使氣惱的嗤哼一聲,哼!要不是教主召喚,我倒不信你們能躲到哪兒去,下回再來收拾你們。她腳一跺便飛踏著樹枝離去。

藏匿在水中的二人都不知道紅燈使已離開,魏浩然下水純粹只是為了平息胸中被點燃的,所以並沒有準備在水里待太久,過了一會兒他便忍不住地想探頭出水面呼吸;厲仙一見連忙拉住他不讓他浮上去,以免被紅燈使察覺。

可是又見他臉色十分的蒼白,她牙一咬,只好以自己的雙唇貼上他的嘴一口氣渡了過去……

魏浩然正感到死神來臨時,忽然得此口氣,渾身卻不由自主地輕顫,感受到她柔軟的唇瓣傳入的甜美,教他心蕩神馳,卻不敢過于放肆自己的行為,只是輕輕的攬近她,將她抱了個滿懷,兩人在水中互相渡送著氣。

此時四周完全寂然無聲,成為靜止的空間,只剩下彼此的心跳怦怦交錯跳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氧氣終于耗盡,兩人逼不得已只好浮出水面,所幸紅燈使已經不見蹤影,兩人大大地呼吸著空氣,像是解月兌了一般。

兩人上了岸,厲仙出其不意地反手甩了魏浩然一個耳光。

「你為什麼騙我說你不會武功,還有紅燈使偷襲時你為什麼不出手?你到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我那時功力全失,如何出手……」魏浩然無辜地說著。

「功力全失?」厲仙不相信地看著他。「哪有人一會兒有武功,一會兒沒功力氣,你是不是騙我?」

魏浩然未置一詞,突然神情怪異地看著她,然後盤腿而坐。過了好一會兒,他的頭上突然冒著青煙,在一陣搖晃之後暈倒過去。

「喂!你又裝什麼死?」厲仙以為他又騙人用腳踢了踢他,他卻沒啥反應,但瞧見他一臉的痛苦難耐似乎不是作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蹲子以手靠近他的額頭。

咦?怎麼會這麼冰?她當下不再遲疑,趕緊抱起了他,立即施展輕功疾奔回「霹靂堂」。快到家時她才想起自己不懂醫術,所以便直接的帶往藥鋪給大夫診治。

大夫把著魏浩然的脈搏。「他的身體怎麼會冰成這個樣子呢?唉!再這麼下去,他恐怕活不了了。」

「廢話,要不然我作啥將他帶來給你看?」厲仙見這老蒙古大夫如是說,潑辣的脾氣便又爆發出來。

「小兄弟,別慌,我給你開些藥,你回去熬給他吃或許有效,記得讓他身體保持溫暖最重要。」大夫從藥櫃中捉了幾味藥材交給厲仙。

厲仙帶著昏迷不醒的魏浩然回到「霹靂堂」,神情哀淒的靜默了半晌,然後才抱著他進到自己的房里準備熬藥給他吃。

她記起大夫的話,保持他身體的溫度。她看到了當初魏浩然為她修理的木管,當下靈機一動,便先用棉被將他包裹著;她一手抱著他到了制造火器的密室中取出一個大水缸放到自己的房內,再來是取來一堆木柴,爾後提水回來了十多次,這不斷來回之間她都是一手抱著他一手工作……

不一會兒,火開始燒著了,藥也煎好了,可是不省人事的他要怎麼喝呢?

厲仙略一遲疑,臉上出現兩朵不自然的紅雲,將藥喝入自己口中,停頓一下後才低頭緩緩的送進他的嘴里,如此「吻」了六七次之後,總算把藥完全送入他口中。此時她臉也早已布滿紅暈。

在水缸的水開始熱了起來時,她羞怯的凝望他一會兒,大夫的話又閃過她的腦海;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活不了。她當機立斷的閉上眼將他的衣服扯光,手一抱舉,害羞地將他丟進大水缸。

她深吸了口才睜開眼楮蹲,一直不間斷地添加著木柴,似乎水愈熱他的臉色便愈加的紅潤,就連兩人之間的鐵鏈都稍稍有了點溫度。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出汗,汗的顏色卻是青色的;這種現象持續了好一陣子,汗才回復成透明的顏色。

怎麼他中毒我卻沒有?厲仙瞧著他的臉奇怪地想著,可是怎麼也想不透這個道理。

由于剛才狂奔的結果,耗費了許多的精力,厲仙在身上披著一件棉被,將身子偎近溫暖的火源,不知不覺地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吵鬧聲將厲仙給驚醒。「好冷哦!好冷哦!救命呀!」

厲仙見火已熄滅嚇了一跳,正準備再添加木柴時,才想起誰在叫喊?她抬起頭一看,魏浩然竟沖著她咧嘴一笑。

「你敢耍我?」厲仙暴怒的脾氣又上來了,立刻一巴掌甩了過去,這次沒打中反倒被他捉住了手。

「你是不是得洗個臉?」魏浩然笑嘻嘻地說著。

「要你管!放開我的手!」厲仙懶得理他,氣得轉過身。

「謝謝你救了我。」魏浩然突然一本正經,話中充滿著情感地說著。

厲仙身子一震回過頭,豈料魏浩然見到她灰頭土臉的樣子竟又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破壞了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感迷障。

厲仙莫名其妙地從銅鏡觀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很好笑是嗎?早知道便不救你這個良心被狗啃了的壞東西。」她恨恨地別過頭。

「你放心,我絕不會忘了你的救命大恩。」

「哼!誰希罕你記得,趕快穿上你的衣服,你這臭男人。」

厲仙扁扁嘴,撇過頭催促道。

一會兒的工夫,魏浩然已穿好了衣服,鼻子卻東嗅嗅西聞聞的。「真不知道是誰的身上有股臭味。」他煞有其事地說著。

她抬起手想打他,沒想到他輕易便抓住她的手,于是耍賴地說︰「你……我打你,你不準還手!」她暴喝一聲。

「啪!」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中了他的右臉頰。她一時愣住了,「你何時變得這麼听話?」她沒想他竟真的閃也不閃地讓她打個正著。

他苦著一張臉︰「你倒是說說看,我什麼時候沒听你的話了?」紅色的掌印清楚地印在他的臉上。

「痛嗎?」听他這麼一說,厲仙也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倒是你先去洗把臉,要不然我待會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得挨你一巴掌。」魏浩然模著臉頰無辜地說著。

「我真的有那麼凶嗎?」厲仙在水桶內以雙手掬著水往臉上沖洗著。

當然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脾氣壞得徹底,又潑辣又不講理的。魏浩然心里雖這麼想,但仍陪著笑臉道︰「也沒有啦!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氣,全都怪我。」他看著彎下腰洗臉的厲仙,忍不住幾乎又要笑出來了。

「我身上真的有怪味道嗎?」

洗完臉的厲仙突然面對著他,令他一時收回笑臉,場面十分尷尬。

房間內氣氛突然變得十分怪異,熱度逐漸升高中。魏浩然的心跳怦怦然地加速,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入浴時那引人遐思的曼妙嬌軀,不知不覺他全身燥熱了起來……

厲仙見他痴呆不語的模樣便知他心里正在亂想,于是大聲打斷他的思緒︰「你的腦袋是不是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我告訴你,這鐵鏈一天不解開,我便一天不洗澡!」

你不洗澡,那不洗就是,干嘛這麼大聲,怕別人不知道嗎?魏浩然心里偷笑著。

「我們這會兒該怎麼辦?」他問道。

「你的武功到底行不行?」厲仙歪頭斜睨著他,仿佛他不可靠似的。

「大概比你行一點點。」

「吹牛皮!昨天為什麼我沒事,而你卻著了那賤婦的道?」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是個女的,昨天當你去解她繩子時,她便發出了一種不太正經的毒氣。」

「什麼是不太正經的毒氣?」厲仙好奇地問。

「呃……這個嘛……」魏浩然遲疑著,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說了︰「那是一種可以讓男人失去理智迷亂心神,甚至做出一些違反倫常的……你以為我當時干嘛死命的拉著你跑……」

「誰知道當時你是不是拉著我要……」厲仙原本要說他心懷不軌,不過臉上卻是一陣燥熱的說不下去了。

「天地良心,那時我對你可不敢有半點歹念,要不然我干嘛跑?」魏浩然笑著說。

「哼!那麼是那賤婦令你神魂顛倒?原來你是看上了那賤婦。」厲仙嘟著嘴撇過頭不理他。

「真要是這樣那我干嘛跑,不過……也幸虧有那一池湖水──」魏浩然語氣感嘆地說著,卻不知他是慶幸或是可惜。

「小籃子!」厲仙突然大叫一聲阻止他再說下去,目光凌厲地盯著他。「你到底是什眾人?」她想藉此扯開話題。「我乃當今皇宮禁軍統領魏浩然。」他嚴肅地說著。

厲仙嗤之以鼻地看著他,然後指著他的額頭,「就憑你!?我告訴你,你乃當今‘霹靂堂’大當家的隨身小廝。要說謊也要懂得分寸。」她壓根兒不信他的話。「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好勉強你,反正從現在開始,你魏浩然便是我厲仙的隨從,一切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知道嗎?」

「可是我……」魏浩然沒想到表明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後,她壓根兒不相信。

「我什麼我,咱們該外出追查凶手的下落啦!」厲仙拉著他到爺爺女乃女乃墳前上完了香,兩人便開始外出尋找紅燈使的下落。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25-1-18 03:08:04 |只看該作者

首頁 繁體中文 簡體中文 手機版

    注冊
    登錄

玫瑰言情網 > 言情小說 > 趙雲 > 麻辣格格
加入書架 | 推薦本書 | 返回目錄 | 返回書頁
   
麻辣格格 第五章
作者︰趙雲

兩人走在街上,一連探查了數日終有所收獲。

「前頭有一處白蓮教的分舵,我們是光明正大的闖進去,還是晚上再來?」厲仙與魏浩然商量著。

「他們卑鄙,我們難道也學他們?」魏浩然豪氣地說著。

「你倒滿有信心的,身上的毒沒事了吧!」厲仙還是擔心地說著。

「多虧你的細心照顧,毒早已清除了。」

魏浩然沖著她一笑,竟讓她有如沐春風之感。

「啐!油嘴。」厲仙臉一紅轉過了頭,瞧著白皙蓮教分舵內的情形。

「走吧!」魏浩然突然握起她的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敢問紅燈使何在?」

「你們是什眾人,紅燈使大人豈是汝小輩所能見到的。」白蓮教徒紛持刀棒將他們團團圍住。

「我們找的是紅燈使,與你們無關,快叫她出來。」魏浩然面對這般陣勢,絲毫不畏懼地上說著。

「沒想到教主說放你們一馬,你們卻不知死活的自動找上門來挑釁。」一名中年文士般的人站在大門口淡淡地說著。

「小籃子,不用跟他們說這麼多,咱們上!」厲仙滿肚子氣地說。

「年輕人便是這麼沈不住氣。」中年文士舉手一揮,兩旁的屋頂上出現了一排弓箭手,張弓對準了他們兩人。「你們走吧!要不是教主說不能對你們出手的話,此刻你們可能已被萬箭穿心了,哈哈!」

「難道你們白蓮教就只會以多擊寡嗎?」厲仙譏諷地說著。

「隨你怎麼說,識相的快滾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中年文士恫嚇道。

魏浩然目光如電、不動聲色的環視在場所有人。

他心中納悶的想著,明明這家伙佔優勢為什麼不攻,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白蓮教主的一句話?

他輕聲地對厲仙說︰「你守著後面。」他瞥見中年文士的手似乎有些顫抖,遂決心硬闖看看。

「不知死活!」中年文士一聲令下,頓時亂箭齊飛射向他們。

魏浩然自腰間取下一把軟劍,一劍在手,箭來劍擋,將所有的箭全擋開,大氣也不喘一下。只一會兒工夫,弓箭手的箭已不敷使用,箭勢驟止。中年文士瞧得心驚膽戰,腳底抹油便要溜走。

「哪里走!」魏浩然以劍挑起斷箭射過去,阻止了他的去路。

「兩位大爺,饒命呀!小的只是奉命在這里自守糧米,饒命呀!」中年文士已沒了方才不可一世的態勢,雙膝一變跪了下地。

「沒想到你是膿包一個。」厲仙一見此人的丑態便厭惡地拿著劍直指向他。「快說,紅燈使人在哪兒?」

「本教護教紅燈使……」中年文士說著,又是磕頭又是求饒地令厲仙失了心防,只見他一磕頭,一對飛箭自他的背部射出。

「危險!」魏浩然一閃身擋在厲仙的面前,霎時左肩中了一箭,而另一箭則射中厲仙的右肩。

「卑鄙小人!死不足惜!」浩然盛怒之下,一掌迅速擊向中年文士的天靈蓋,結束了他的性命。

「放火燒了這糧倉。」厲仙手按著傷口說著。

「不成,發放給這里的老百姓才是,不要浪費了。」魏浩然大聲喊著︰「白蓮教徒听著,馬上將這里的糧食分送給所有的百姓,如有不依,就有如這人的下場。」他直指著已死去的中年文士。

白蓮教徒見主事者已死,逼于無奈只好開啟糧倉任百姓拿取。

「我們快走吧!」魏浩然抱著厲仙躍上屋頂想趕回「霹靂堂」。

「不行,這箭上有毒!」厲仙突覺傷口上發癢,分明是中毒跡象。「你再這麼狂奔下去只會加速毒液的流動,趕快停下來。」她駭然喝道。

「可是不回‘霹靂堂’,如何安心養傷?」

「我們剛破了人家的糧倉,兩人都負傷在身,這一回去不是讓他們給抓個正著。」厲仙見已入口區,便四處看了看,突然眼楮一亮,向前指了指。「前面好似有個洞窟,咱們就先進去里頭吸出毒素再說。」

魏浩然點點頭,抱著她奔進了洞窟中。

「我先為你吸毒。」在存亡危急之際,厲仙顧不得女孩家形象,也沒有閑工夫避嫌,朱唇一開便往他的左肩吸毒。連吸了幾次之後,毒血才由黑轉紅,她也才停下動作。

「那麼你……」魏浩然神色怪頗不自然地看著她,因為傷口

實在距離「那里」太近了。

「你……吸吧!」厲仙深吸一口氣囁嚅地說著。在此時此刻哪容得了自己害羞。

魏浩然緩緩解開她的衣襟,露出一邊香肩;那白皙的肌膚刺激著他的感官,令他心跳加速;他低咒一聲閉上眼湊近傷處,嘴唇對著白的酥胸輕輕地吸吮著。

「啊──」厲仙畢竟是女孩子,忍不住痛地叫了出來。

「很痛嗎?」一听到驚呼聲,他心疼的張開眼停止了吸吮。

「不!你繼續……」

他呆愣了一下,她那半隱若現的酥胸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挑戰,他克制澎湃不已的情潮,而後才持續吸毒的動作。經過一陣吸吐後,兩人已無大礙,于是並躺在黑漆漆的洞窟中微弱的喘著氣。

「對不起,我一時大意讓你受了傷。」歉然地說著。

「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是連累你也一起受罪。」厲仙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誠心地說。

「我應該保護你的。」魏浩然只覺得她的手竟似柔軟無骨。

「別說了,今天要不是你,我早死了。」厲仙心想幸好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的羞澀。「哎呀!我的脖子。」她突然叫了出來。

「怎麼回事?」一听以為出了什麼事立即側過身,藉著月光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蚊子叮了我一下……」

豈知這側身,兩人竟是面對面近距離對視。他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呼吸、她的唇齒所散發出的誘惑,令他漸漸地無法把持;一時兩人都靜了下來,終于他情不自禁地靠向她,試探性地輕輕踫觸她的唇瓣。

「啊!」這突來的接觸,令她心頭一震,嚶嚀一聲;只覺得口中發麻干澀,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輕舌忝了一下雙唇,不料卻踫上了他的唇。

他仿如受到鼓舞般的一下子便攫住她的舌頭,輕輕地吻著、深情地吸吮。而她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擁抱著他……良久,直到兩人快沒了呼吸,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大小姐,我……」魏浩然又低下頭吻著。

「你……可以叫我……仙兒……」厲仙害羞地細聲說著。

一個多月了,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魏浩然該不會背叛我了吧?乾隆在御書房內,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干著急。

不能再等了,乾隆拿起桌上的搖鈴輕輕一搖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窗外突然起了一陣風,立時有一白衣人站在乾隆的面前。

「這紙上的三戶人家──殺無赦!」乾隆將手中的字條隨手一拋,只見那字條不疾不徐地飄到白衣人的面前。

「這是最後一次了。」白衣人接過字條一看,身子輕微地震了一下。

「朕知道,這事辦妥後你便可以自由了。」乾隆嘴角含笑地說著。「對了,如果魏統領心懷不軌要阻止你的話,一並殺了他。」

白衣人抬頭看著乾隆,眼中寒光頓射。

「你不用這麼看我,誰教他意圖不軌,你可以走了。」乾隆揮揮手示意要他離開,但仍不忘加一句︰「記得你的誓言和你的令符,哈哈──」

白衣人眼中的神情十分怨毒及復雜。「此事一了,小心你的項上人頭!」說完他便疾行而出。

乾隆看著白衣人離去後,悶哼了一聲正待回房。一名老人突然出現在御書房內,說道︰「皇上,此人心機深沈武功高絕,實不應得罪他。」

「難道要朕去奉承這些人?」

「奴才不是這意思,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雍正皇便是一個例子。」

乾隆略一沈吟。「你說得固然有理,可是事已至此……」

「這事不難解決,只要皇上願意听我的意見,便可逢凶化吉。」

「說來听听。」

乾隆就這麼與這老人討論著因應的對策。

白衣人一得令便一路施展輕功躍出紫禁城,不多久進入一戶人家,然後只聞嘶聲大作,一匹黑馬沖出,疾行如風。

三天後,白衣人來到杭州城外務農的厲家,一家三口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全部慘死。之後他又來到城內的厲老爺家中。

「大爺,你終于來了。」厲老爺似乎認得白衣人,熱絡地說著。

「把你所有的家人隨從全部都叫出來。」白衣人沈聲說道。

厲老爺哪敢遲疑,立刻將所有的人都喚了出來。「大爺,就這些人。」

「雲兒呢?」白衣人眼中閃著寒光。

「小姐她從小便被我送到縣官劉清榮的家中撫養,因為大爺說過要盡量為小姐找一戶可靠的人家……」

「夠了!厲狗子,這些年我待你如何?」

「大爺的恩惠小的一直不敢忘記。」厲老爺惶恐地說著。

「很好,那麼現在要你為我死也是應該的。」白衣人驀地抽出腰中配劍,只一陣起落他便收劍回鞘,而周圍的人已全躺平在地上。他頭也不回地步出了厲老爺家中。

一夜之間,杭州厲姓人氏竟只剩下魏浩然身邊的厲仙了!

而白衣人一連殺那麼多人竟似完全沒發生過什麼事的樣子。

他昂首闊步地走入一間古廟里,古廟內立刻一陣騷動。

「恭迎教主回壇!」

白衣人坐上壇主位置。「紅燈使何在?」原來這白衣人竟是白蓮教主。

「紅燈使在此听侯教主吩咐。」

「那條鐵鏈的鑰匙拿出來。」

紅燈使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教主要的是厲仙與魏浩然手上那條鐵鏈的鑰匙,她趕緊將之呈上。

白蓮教主接過鑰匙之後便起身宣告︰「即刻起本教主命紅燈使暫代教務,教徒奉她當如奉我一般!听見沒有!」

「教主聖諭,我等謹遵。」眾教徒恭敬地齊聲高喊著。白蓮教主交代完教務後,便向紅燈使詢問魏浩然與厲仙的行蹤,之後並未久留的離開了古廟。

白蓮教主依紅燈使的指引,一進城便找到了厲仙與魏浩然。他遠看著他們兩人,心里不禁一陣茫然,這魏浩然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呢?

他曾多次潛入皇宮尋找自己的兒子,有一次便被當時還是皇太子乾隆的武術師所擒,被迫立下將來得無條件為乾隆做三件事的誓約。

當皇太子弘歷登基後,白蓮教主便被委以禁軍總教頭之務。而白蓮教主也為了方便在皇宮內自由出入好打探兒子下落而接受其職,但至今仍未尋一任何線索。

他回過神後,朝著他們走了過去。「兩位看來挺相親相愛的,但以鐵鏈鎖著豈非多處不便。」白蓮教主如是說著。

乍聞來人的譏諷,厲仙毫不客氣的瞪說︰「你這人很閑是嗎?小藍子!傍我教訓教訓他。」

她與魏浩然煉在一起月余,誰也不敢出言諷笑他們倆,眼前這中年老小子倒是挺大膽的。

「這……不太好吧?」魏浩然心想無冤無仇的,只因這點小事即出手傷人,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他們並不知眼前所站之人即是白蓮教主。

「你敢違抗我的話?」厲仙火氣特大的看著他。

白蓮教主看了覺得好笑,「我有一把鑰匙,不知道可不可以解開這副鐵鏈?」

他的話一出,兩人頓時停止斗嘴。

「這是什麼?」白蓮教主手上拿著一串鑰匙搖晃著。

厲仙和魏浩然看這鑰匙材質與鐵鏈相近,應該是這鏈子的鑰匙,所以眼楮專注地看著他的手。

「有什麼條件?」厲仙與浩然興奮地大叫,她巴不得一手搶過鑰匙解這個大束縛。

「只要你身旁這位年輕人回答我一個問題,這鑰匙立即奉上。」白蓮教主輕描淡寫地說著。

「別說一個問題,就算十個也成!小藍子,你听好了這位大叔問你的話,好好回答。」厲仙不知盼了多久的鑰匙如今終于出現,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白蓮教主看著魏浩然。「我問你,你的胸前有沒有一朵蓮花的胎記?」問這話的同時,他的語氣顯得有點緊張。

「沒有,為何這麼問?」魏浩然想了一下,奇怪地反問他。

「沒什麼,鑰匙拿去吧?」白蓮教主果真將鑰匙丟給了他,但隨即輕嘆了口氣。「解開鐵鏈後請魏統領即刻回宮。」

魏浩然接過鑰匙後大驚失色。「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這你不需管,你身旁的這人是皇上指名要殺的人,你還是趕快解開鐵鏈回皇宮去,以免惹禍上身。」

白蓮教主並非真這麼仁慈,而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魏浩然就是自己的兒子,雖然現在已證實不是,可是他還是不忍心殺他。

「皇上為什麼要殺她?」魏浩然經過這段時間與厲仙的相處,已對她心生情愫。

「皇上為什麼殺他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魏統領快解開鐵鏈免得我誤傷了你。」

「想殺她便得先過我這一關。」魏浩然擋在厲仙的面前。

「你這是想抗旨?」

「我是皇上的親信,有什麼事我和她回去見了皇上再說。」

魏浩然雖然不知來者武功深淺,可是無形中所感受的一股氣勢,讓他深知此人絕非一般武夫。

「皇上交代……要是你敢阻擾,一律殺無赦。」

「廢話少說,如果你堅持要殺她,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魏浩然提升功力全神戒備地注視著他,並一把將厲仙拉到自己身後護著。

厲仙站在魏浩然的後面,兩眼落下淚水,不知道為什麼的,這會兒她竟然忍不住哭了。

「既然要戰,那也得先解開你們手中的鐵鏈吧!」白蓮教主漠然地說著。

魏浩然不敢背對著他只好將鐵鏈拉過來,卻意外地看見淚水流滿面的厲仙。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魏浩然低下頭將鐵鏈解開,然後輕聲地說︰「待會兒我會纏住他,到時你要把握機會快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

這一句話代表的是什麼?魏浩然心中一愣,卻是無暇去思索其中的涵意。

「悄悄話說完了嗎?」白蓮教主好整以待,絲毫沒當它是一回事。

「來吧!」魏浩然雙掌一合,眼中精光一閃,與先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很好,我就知道這皇宮大內之中唯有你值得我一戰。」

白蓮教主大笑一聲後,手化蓮花朵朵擊向魏浩然。

「白蓮神功!?你是白蓮教主!」魏浩然心中雖是一驚,手上卻也沒慢下來。

「哈哈!是又如何?」語音一畢,白蓮教主人影一閃。「你且看看這掌!」

魏浩然見狀亦是展開七星迷蹤幻步,只見一白一藍的身形相互對擊了數十掌。厲仙在一旁看得心驚不已。

最後,纏斗的二人互擊一掌,登時分了開來。魏浩然被白蓮教主的雙掌擊中胸口而撞上牆壁,口吐鮮血。「沒想到你是……禁軍的洪總教頭。」

「哈哈……」白蓮教主不語,得意地笑著。

「小籃子!」厲仙急忙奔至他的身邊扶著他。「你這是何苦呢?就讓他殺了我,沒必要白白賠上你一條性命。」

「我是你的……隨身小廝,怎可棄主不顧……」魏浩然慘淡地笑著。

「你要是死了那我活著有何意義?」厲仙淚水直流地哭著,「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白蓮教主並不知這厲仙乃是女兒身,這時听得直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兩個大男人竟是「那種」關系?

「小籃子,你不能死,大不了我以後不欺負你,你真的不能死呀!」厲仙見他傷勢如此重,心神大亂地喊著。

「瞧你們二人瘋言瘋語死了倒好,免得讓人笑話!」白蓮教主見狀更是肯定他們之間是「那種」關系。

「你……你這個老瘋子,我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王八蛋!」厲仙豁出去地沖著白蓮教主大罵。

「你趕快走吧……」魏浩然提氣勉強地說了一句話。

「不!我不走!」厲仙一氣之下竟將鐵鏈又重新套上手。

「我們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看誰能趕我走。」

「你……這是何苦?」魏浩然又是慘然一笑,見厲仙故意舍命相隨,心中別一種感覺升起。

「要殺就殺吧!」厲仙自知不是眼前白蓮教主的對手。便席地與魏浩然並肩而坐且依偎在他的肩上。

白蓮教主見兩個男人如此,冷哼一聲便要下手擊殺這二人。

此時突然有一位老丐出現在他們之間。「白蓮老魔,被你慘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是你這老叫化子!」白蓮教主似乎對這老叫化子有所顧忌。

「可不是我老人家,這事我是管定了,你想和我拼一拼嗎?」老叫化子嘻嘻哈哈地說著。

「好久不見!」白蓮教主語畢,突然朝老叫化子猛劈一掌。

「好!武功倒沒擱下。」老叫化子出掌硬接了個正著,隨即又漫不經心反掌一擊。

白蓮教主在雙掌一接立刻翻身躍開。「老叫化子,你有本事便好好守在這二個小娃兒身邊,否則他們還是難逃一死。」

語畢他的人已在二、三十丈外。

「落荒而逃真不知羞!」厲仙見有人搭救,膽子便大了起來。

「別耍嘴皮子,他雖贏不了我,我可也同樣贏不了他,要真打起來也只是兩敗俱傷。」

老叫化子說著走到魏浩然的身邊看著他的傷勢。他嘆口氣搖搖頭。「唉!不行了。人有七經八脈他就斷了十之八九,你說這還能活得了嗎?我看這小子離死不遠□!」

「老前輩……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厲仙的心情一下子從雲端給重重地摔了下來,臉色也變得沈重。

「我又不認識你們,干嘛跟你們開這種玩笑謔」老叫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既然不認識我們又為何救我們?」厲仙生氣地說。

「我是看不慣白蓮老頭的作風才插手的,他想要殺你們,嘿嘿!我就偏不能讓他殺。」老叫化子像是身上有跳蚤似的搔著身子,懶得再看他們一眼了。

「我們走吧!我自有辦法救自己,而且三天就可以了。」魏浩然突然硬撐著站了起來。

「真的嗎?」厲仙喜出望外地說道。

「他騙你的啦,傷得那麼重三天哪會好,如果是真的那我的頭給你當球踢。」老叫化子譏笑地說。

「你……你這臭叫化……」厲仙氣急敗壞地想罵他。

魏浩然制止厲仙罵下去︰「再怎麼說他也救了咱們,你別……」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你真有辦法三天就傷愈?」

老叫化子始終不信地問。

魏浩然此刻再也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你這臭小子。好!我就陪你三天,如果到時侯你沒好的話,看我不一掌劈了你才怪。」老叫化子氣得哇哇叫,因為他原本想魏浩然他們會苦苦哀求他,可是卻沒想到這小子根本不領情。

「誰要你跟著我們來著,搞不好你身上的跳蚤移情別戀跳到我們身上,那才倒霉呢!」厲仙挖苦地說著。

「愈不讓我跟我便愈要跟,你奈我何?」老叫化子仗著武功蓋世誰也拿他沒辦法。

「小籃子,我們走。」厲仙扶著魏浩然走進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老叫化子只好在客棧外頭席地坐著。

「小籃子,你真的有辦法治療自己的傷嗎?」厲仙擔心地看著他。

「沒有把握,但值得一試。」魏浩然說完後便躺在床上開始運功。原來剛才與白蓮教主對打攻防時,他忽然領悟了「完全不會武功」這門武學的真義。

沖虛丹田、氣散經脈、游穴留勁、似有若無……平凡無奇、反璞歸真……魏浩然反覆地默想著經文中的意思,頓時真氣開始沖破被阻塞之經脈,倏忽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小籃子,你不要緊吧?」厲仙著急地看著他。

「沒事……被阻塞的經脈已有部分被沖開了,你怎麼不把……鐵鏈解開?」魏浩然瞥見她手上和自己的手上都還套鎖著鐵鏈。

厲仙聞言臉一紅。「等你好了,我再解開。」言下之意是她不會離開他,是死是生都要在一起。

「謝謝你。」魏浩然說完便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他又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看你回復女兒身的樣子……」

厲仙訝異地看著他,心中的感動無法言喻,只是拚命的點頭,任由淚水不斷滴落。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25-1-18 03:08: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天老叫化子再看見他們時,簡直不敢相信魏浩然昨天曾被白蓮教主擊傷,因為此刻的他除了蒼白虛弱之外竟已可以走動了。

「你這小子是不是有少林寺的大還丹,還是峨嵋派的百死回生丸?」

「我們什麼都沒有,可是我知道我就快有一顆老叫化子的頭可以拿來踢踢玩樂玩樂了。」厲仙極盡能事地挖苦他。

「這怎麼可能?」老叫化子身體一晃,立刻閃到魏浩然的身旁,一手搭上他的脈。「怎麼會一點功力也沒有?這樣你如何療傷?你們該不會真的藏有什麼靈藥吧?」

「少來這一套,怕輸了嗎?為了讓你的頭砍得心甘情願點,今天就讓你在房里看看我們是如何療傷的。」厲仙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哼!只要不是‘陰陽互療大法’就好。」老叫化子悶哼一聲,趁機調侃她。

厲仙臉一紅。「你……你這死叫化子,你胡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老叫化子嗅覺可未老,明明是個女娃兒還扮成男子,裝得有模有樣的,莫不是以為天下人都是瞎子吧?」老叫化子拿起酒葫蘆便就口灌著酒。

「小籃子,我們回房去。」厲仙氣得直跺腳,趕著魏浩然回房去。

到了夜晚,魏浩然躺在床上依法開始運功,臉上又開始變黑,變黑之後再來是變紅,然後才回到原來的膚色。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我從沒見過?老叫化子在窗外驚訝地看著魏浩然的變化,而厲仙則忙著幫魏浩然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仙兒……姑娘……」魏浩然開口吞吞吐吐地,顯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你忘了嗎?沒人的時侯,你可以叫我仙兒。」厲仙一直女扮男裝慣了,這時的神態十分的嬌羞。

「仙兒,我這傷勢也快好了,你手這樣煉著不好睡,要不要把它解開,這樣才能睡得舒服點?」

「我說過你的傷好我才解開鐵鏈,你別再提這事,好好休息,不用管這麼多。」厲仙堅持著,並要他不要再多說話,以免浪費體力。「你快睡吧!不用管我,我坐著睡就可以了。」

「哎呀!雞皮疙瘩掉滿地□!」老叫化子發著酒瘋竟起歌來了。

「臭叫化子!」厲仙一怒之下,隨手捉起一枝筷子射了出去。

「哇!看不出你這女娃兒手勁還真不錯。」老叫化子隨手接住了她所射出的筷子。「行得正坐得穩就別怕別人閑言閑語。」

厲仙一愣隨即豁然開朗,是啊!只要他們不做虧心事,就算……她的臉上先是一紅,思考片刻便和衣躺在魏浩然的身旁。

「仙兒,這……」魏浩然見她睡在自己身旁,驚得不知所措。

「睡吧!少胡思亂想,你要是敢想入非非,我就讓你變成殘廢!」厲仙白了他一眼後便閉上了雙眼。

窗外的老叫化子笑了笑,身子一蹬,躍上了樹頭靠著樹干歇息。

眼前的她雙眸微合,睫毛又長又美,秀麗的臉,微紅的唇……這軟玉溫香的美人躺在自己身旁,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這教他如何睡得著?

「你睡不著嗎?」她並沒有張開眼楮,卻感受到他的熱氣不斷呼出,在她的耳畔搔癢著;一陣陣自心中涌生。

「我……我喜歡看著你睡覺的樣子。」他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我好看嗎?」

「我可以吻你嗎?」魏浩然凝望著她一眼,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麼露骨的話令她臉上泛起了紅霞。「燈光還亮著。」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耳旁傳送而來。

「咻──」慢慢恢復功力的他要熄滅燭火可不是問題。

他輕輕地將她抱過來身旁,藉著微微的月光仔細端詳她的容顏。輕柔地以自己的唇覆上她柔軟的唇,初時只是溫柔地淺嘗,漸漸地兩人氣息加重,吻不再輕柔。的交織令雙方都不再造作,交纏混濁的呼吸聲在房間激蕩著──

扁是一個吻便讓她如此意亂神迷,如果他「愛」了她……厲仙依偎在他的胸前,想到這兒,不禁讓她全身發熱羞紅了臉。

「仙兒……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緊緊地擁著她。

她感激似地回抱住他,不爭氣的淚水悄悄滑落。

也真多虧老叫化子在房外護法,讓魏浩然在三天之內傷勢已好了大半。其實白蓮教主一直跟在他們附近,但因為老叫化子一直在他們身旁才苦無機會下毒手。

「三天到了,老叫化子前輩,您是不是該履行誓約了?」厲仙吃吃地笑著,並奉上了一把刀!

「唉!這次真的看走了眼,合該喪命。」老叫化子說到做到,他一手接過刀子,對著魏浩然道︰「小兄弟,在老頭子臨死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這門武功叫‘完全不會武功’。」

「完全不會武功?這是什麼武功?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听過有這門武功。」老叫化子一臉不信地以為魏浩然說謊。

「老前輩莫要以為我是信口開河,這武功的出處我不便明說,砍頭的事僅是仙兒戲言,切莫當真!」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像個娘兒們出爾反爾?」老叫化子眼楮直盯著厲仙。

「哼!」厲仙一見到他望向自己,便悶哼了一聲。

「前輩?我護法三天,在下理應報答,所以砍頭之事就此抵消了吧!」魏浩然笑了笑,替老叫化子找了個台階下。

「看來你這小子還不糊涂,哪像某人受人恩惠,不但不知感激還在一旁逞威風,只怕我這一走的話,那無聊的白蓮老魔又來了,你們可怎麼辦?」老叫化子說著,意有所指的瞄了瞄窗外大笑了起來。

「老叫化子,你欺人太甚,如今我就來會一會的你的降龍十八掌,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白蓮教主一連隱匿了三天,實在恨不得將這老叫化子碎尸萬段,經他這麼一激立刻跳了出來,一出掌便毫不留情。

老叫化子似早有準備地回身以一招亢龍有悔,硬生生地接下白蓮教主這一掌。

「你終于沈不住氣了。」

當下,兩人掌來腳往,斗得難分難解。

這時突然出現一位器宇軒昂的公子,手拿著柄扇子,翩翩地站在一旁觀戰。他對著身後的老者說道︰「終于找到他們了。」

「魏統領身旁站的是一個女娃兒。」老人目光稅利,一眼即看出厲仙是女扮男裝。

「原來是這個樣子。」那位公子點點頭微笑著,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目光直注視著厲仙,這女子扮男裝是如此俊美,若著上女裝必定是天仙美女一個。

是皇上!?魏浩然看到對面站著的乾隆。

斑天賜!?厲仙此時也見到了那人,不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白蓮教主果然好武功,先前約定的事就此作罷!」乾隆朗聲地說著。

白蓮教主一听這話,為了收回拳勢,受了老叫化子一掌。

「這樣最好,東西呢?」他一躍飛至乾隆面前伸出了手。

乾隆掏出了一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上。「辛苦你了。」

白蓮教主也不答話只是回頭看著老叫化子。「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你我再戰。」說完便飛身離去。

老叫化子剛打得十分興起,如今被人從中打斷,一怒之下氣得奔到乾隆面前,氣呼呼地說︰「你是什麼東西……」

「放肆。」突然他的雙手被人架著,而架著他老叫化子雙手的人竟是乾隆身後那名看起來不甚起眼的老者。

「前輩,這人是我的朋友,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斗了?」魏浩然出言制止。

老叫化子面色無比凝重,就連與白蓮教主對打時都沒這麼慎重過。因為他一試之下便知道對方的功力深厚,勝過自己許多。

「罷了,這次我也認栽了,小子,你好自為之吧!」老叫化子離開後,頓時只剩四個人。

「你先下去。」乾隆對老者說道。

老者退下後,三個人面對面站著,輕風徐徐吹著──「我要小靈兒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乾隆一直不明白魏浩然為何沒殺厲仙,他試探地問著。

「沒有,我一直沒見到小靈兒回來。」

「是這樣嗎?」乾隆沈吟了一會兒,他的眼楮瞄到了他們手上相連在一起的鐵鏈。「看來你們倆倒是挺恩愛的。」

「這……不是這樣的。」魏浩然心里有點慌,而厲仙也一樣,兩人都不知道彼此在慌個什麼勁。

「我請白蓮教主替我找尋你們,他可能會錯意了,幸好我路過此地。」乾隆心里不知打著什麼主意地看著兩人。「還有,你這小子辦事一點也不牢靠,我叫你幫我找這厲姑娘,你卻遲遲沒有回音,害得我要出來找你們。」

他說話的時侯眼楮卻直看著厲仙,瞧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臣罪該……」

魏浩然正要跪下卻被乾隆制止。「不用多禮,人平安找到就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臣遵旨。」魏浩然只得向厲仙拿了鑰匙解開鐵鏈,先行退到一旁。

「你就是當今皇上?」厲仙並不是呆子,一看魏浩然這副打躬作揖的樣子,心里已明白了個十之八九。

「想不到朕要魏統領出來尋你回宮,卻生出這麼多的事端。唉!」乾隆嘆了一口氣後直直地注視著厲仙。「上次匆匆別離實感抱歉。」

「你……為什麼找我?」厲仙不好意思地問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也不能免俗。」乾隆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如今這麼說不知心存何意。

「你真的是為了我而來?」厲仙不敢相信地問。

「君無戲言。」乾隆微笑地說著。

厲仙的心里起了陣陣的漣漪,堂堂一國之君向她表達情意,她難免一陣喜悅,但一想到與自己患難與共、生死相許的魏浩然,她一顆浮動的心立即定了下來。

「皇上的盛情小女子只能銘記于心,請恕小女無福接受。」

乾隆一听,頓時臉上了陣白一陣青。「你知道你的一句話可以決定魏浩然的生死嗎?」

「此話怎講?」厲仙駭然地問。

「當初他飛鴿傳書給朕,說你是男孩子就已犯了欺君之罪。要不是生怕你被他所騙,朕又如何會千里迢迢地趕來找你。」

「那時他仍不知我是女兒身……」厲仙急著?魏浩然辯解。

「況且,你當時應該也不知道才對吧?」

「你到這時?他辯駁為難道你不知朕對你的情意,其實朕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否則怎會叫魏統領來尋你回宮呢?」乾隆抓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著。

「你……你不要這樣!」厲仙羞得抽回了手。

「欺君之罪罪該問斬,若要保住魏統領的命,除非你與朕一起回宮。」

厲仙不高興地問︰「你要我與你回宮做什麼?」他竟想威脅她。

「做什麼你該知道,你與朕回宮便可享盡榮華富貴。最主要的是你可以保得住魏統領的項上人頭。」乾隆想著方才握住厲仙的手時那種女敕滑的觸感,心中立即泛升一股佔有欲,此刻歪念一起,他根本無視雍正皇的遺命。

「你無恥!」厲仙怒為了出來。

「朕的忍耐有一定的限度,不要朕即刻下令殺了魏統領?」

乾隆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你……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厲仙原本對他存有絲好感,在這一刻已完全幻滅。

乾隆迅速的變換一下臉色,微笑地看著厲仙,許久才爆笑出來︰「沒想到短短的二個多月,朕的心月復大將竟在出任務時抱得美人歸,實非我所料,哈哈!」

「浩然你過來。」乾隆揮揮手要魏浩然靠近。「咱們一起回宮吧!」

「你還沒說清楚剛才的話。」厲仙顯然對乾隆已經有些防備。

「開個小玩笑何必當真。」乾隆此時和藹可親的樣子與剛才真是判若兩人。「難道你們兩人真的要從此浪跡天涯,不回宮里了?」

「臣萬萬不敢棄皇上的厚愛。」魏浩然恭敬地說著。

「那我們即刻回宮吧!」乾隆大笑數聲後便轉身上了一輛馬車。

「我們真的要回什麼皇宮去嗎?」厲仙擔心乾隆地拉過魏浩然在一旁說著。

「我不得不回去……」其實剛才皇上對厲仙所說的話魏浩然全听見了,可是听見了又能如何,對方是堂堂的一國之君,而自己只不過是個禁軍統領,又如何能對抗得了。

兩人對于未來的前途都同樣感到渺茫,只恨身不由己。

劉府大廳內顯得氣氛十分凝重,劉清榮眉頭深鎖,顯然有事難以解決。

「爹,我究竟是不是您親生的女兒?」劉翠雲含淚等著劉清榮的回答。

「他當然不是。」白蓮教主突然闖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劉清榮大驚失色地問。

「就是他跟女兒說我不是您親生的。」劉翠雲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地說著。

「我的女兒身上有個白蓮的胎記。」白蓮教主說完攤開手,手掌上赫然是一那個白玉雕成的蓮花玉癿。「如果沒錯的話,你身上應該有與這玉癿相同的胎記。」

「啊──」劉翠雲一見到玉癿便氣血上涌昏了過去。

白蓮教主一驚之下連忙搭著她的手脈探視狀況,過了一針兒,他才抬起頭︰「劉老,今天我只是先來父女相認,不久我便會來接走她,我希望你像往日一般對待我的女兒,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厲大戶家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白蓮教主一掌擊在桌上,轟出一個大洞後才離去。

白蓮教主在認了女兒的並沒有打算立刻將她接走,他得到消息,因為他一直在外忙著未回教壇內,所以紅燈使已經叛變自立為教主,他得趕回總壇清理門戶。

在白蓮教主離去不久後,劉翠雲醒來發現自己仍身在劉府因而松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向來痛愛自己的爹竟不是自己的親爹時,便又一把淚水潸然落下。

不!我才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看似柔弱乖巧的劉翠雲內心其實是十分堅強,心念一轉,她立刻換上男裝,悄悄地爬出了窗戶。

厲仙一來到紫禁城後便被安排在與魏浩然僅隔一屋之距的房間內。里頭堆滿了許多漂亮的衣裳。正當她對著那堆衣服感嘆不已時,從外面進來了兩名宮女。

「我們來為小姐寬衣沐浴。」話畢一人一邊,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便開始為厲仙月兌下了衣服。

經過一番梳洗之後,宮女們再巧手為她裝扮了一下。不一會兒,換回女裝的厲仙完全變了個樣,她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突然覺得有點陌生的感覺,好久沒有回復女兒身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與魏浩然的約定,立即想過去找他。

「小姐,你要去哪兒?萬歲爺說你梳裝完畢後請你到圓明園一敘。」宮女輕柔地說著並且伸手擋住了她。

「你去告訴他我另外有事,就請他等著。」厲仙說完不再理會她們,將她們推開後便走了出去。

二名宮女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姐這麼大膽竟敢叫皇上等她。

厲仙來到隔壁,猛敲著門。「小籃子,小籃子。」

「什麼事?」魏浩然一打開了門,看到來人時卻愕愣在原地。「你……你是仙兒?」他從來沒見過厲仙如此盛裝打扮過,想不到她竟如清靈嬌艷的仙子般的美麗,一時震懾住。

「看到鬼了嗎?」厲仙促狹地說著。

說話的口氣還是沒變,是厲仙沒錯,魏浩然痴傻的看著她。

「不請我里面坐?」厲仙微笑地說著。

魏浩然這才反應過來,退開身子請她到房間內坐。「還習慣皇宮的生活嗎?」

「拜,我才來這里不到二個時辰,你傻了嗎?」

「我的確傻了。」魏浩然目不轉眼地看著她,不覺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這是什麼?」厲仙突然瞄到旁邊一個木箱子。

「沒什麼!」見厲仙一提到那箱子,魏浩然的神色十分尷尬。

「你不說我偏要看!」厲仙趁他不注意便欺身到木箱旁邊打開了它。

「不要打開它。」魏浩然想阻止她時已來不及。

厲仙看了木箱里的東西後,整個身子一震。「這害人的鐵鏈還留著它做什麼?」嘴里雖嘟噥的說著,可是她的心里卻充滿了款款情意,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

「我懷念那一段時光。」魏浩然真心地說著。

「我也是……」厲仙輕輕地將木箱合上。

「你也是?」

魏浩然以為厲仙肯與皇上回宮是因為她對皇上有情。這時知道她的心意後,便按捺不住胸口的激動,一手搭上了她的肩,將她摟靠了過來。兩人深情的對望著,眼看嘴唇已經快要相踫。

這時房門霍地被打開來,乾隆殺風景地走了進來,兩人嚇得連忙分了開來。

「你們在聊什麼?朕可以參加嗎?」

「皇上……」

魏浩然正要行禮卻被乾隆傍制止。「不用多禮,朕只是來看看而已。」乾隆兩眼張得大大地看著厲仙,「你便是厲姑娘?」

厲仙面對于他的目光,不知怎地,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竟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可是礙于他的身份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好對著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乾隆露出欣賞的笑容,大聲地說道︰「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姿,我?多貴妃中也無一人及得上你,浩然,你和厲姑娘待會兒一起到御花園來陪朕喝酒。」

「臣遵命。」魏浩然還能說什麼,他雖和皇上像兄弟一樣,但此時此刻他根本看不透乾隆皇心里在想什麼。

「很好很好!」乾隆又一邊稱贊著厲仙美貌,一邊夸著魏浩然的辦事能力,然後開懷大笑地離開了房間。

「看來皇上沒那麼容易放棄你!」魏浩然痛苦地說著。

厲仙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她緊蹙著眉頭。「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的,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走。」

「走?」魏浩然茫然地看著厲仙。

「對!逃離皇宮,隱居山林。」

「你就和我?」魏浩然吃驚地說著,他沒想到厲仙竟肯和他一起走。

「難道你不願意?」厲仙黯然地說著。

「走!」魏浩然未經思考帶著箱子,抓住她的手便要離開。

厲仙一使勁又將他拉了回來。「你當真傻了,我這一身衣服怎麼走得出去。」

「我倒是糊涂了。」魏浩然拍了自己的頭一掌後連忙拿出一套男裝讓她換上。

「你真不後悔放棄統領的官職?」厲仙邊換衣服邊斜睨著他。

「有了你勝過做皇帝。」魏浩然由衷地說著。

「油嘴滑舌。」厲仙換好衣服後,甜蜜地在他的耳旁輕呼著。

「我們快走吧!皇宮內高手雲集,希望我們能夠順利地離開。」魏浩然小聲地說著,打開了門若無其事的地與厲仙朝著大門走了出去,奇怪的是沿途竟都沒有人阻擾,眼看著大門就在前面。

「魏統領想去哪里呢?」六名同是禁軍的同僚瞬間將他們包圍住。

「朕待你可不薄呀,魏統領!」乾隆也同時現身,看來他早知魏浩然與厲仙會有此舉動。

「臣……臣有不得己的苦衷。」魏浩然痛苦地說著。

「朕自小與你相交迄今,一直當你像兄弟一般,你竟不顧道義想離以為」乾隆敝罪地說。

「臣該死。」魏浩然跪了下來。

「將魏統領押進大牢。」乾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小籃子,難道你就不能為我一拼?」厲仙在一旁著急地喊著。

魏浩然一听見厲仙的話,鼓足勇氣再一次懇求皇上︰「求皇上開恩,準我倆回鄉,請皇上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

「住口!傍我抓起來!」乾隆手一揮一聲令下,六大副統領便一同圍了上去。

魏浩然原本並不想反抗,可是一想到厲仙將會落在乾隆的手上,令他不得不起身反抗。只是傷未痊愈的他,哪里敵得過六大副統領聯手,不一會兒便被擊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殺了他!」乾隆硬下心來下旨。

厲仙突然拿出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地說︰「放了他!要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要的是我,與他無關!放了他並答應不再追殺他,我便留下來。」她的眼眶泛著淚水直盯著魏浩然。

乾隆看著厲仙再看看躺在地上的魏浩然,對著那六位統領說︰「打斷他的手骨,扔出皇宮去,只要他不靠近皇宮便不需追殺他。」他轉過身忽然看到掉在地上的木箱。「順便打開看看是不是他們偷盜皇宮寶物。」

其中一位副統領走上前,對著魏浩然道︰「魏統領,這可怨不得我們。」他說完抬起手一掌劈下,擊斷魏浩然的手骨。

「回皇上,這木箱內中是一條鐵鏈。」

乾隆想起當時他們是由這鐵鏈連在一起的,他生氣的說︰「一起丟出去。」

氨統領將魏浩然架起,連同木箱子一起丟出了皇宮外。

「浩然!」這是厲仙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沒想到竟是在這生離死別的時侯。

乾隆冷眼看著魏浩然被丟出宮門外,繼而對其他副統領命令道︰「將她送進圓明園。」

厲仙見魏浩然安全離開皇宮後放下刀子,神色木然地被人帶著走入了皇宮內院。她心里明白如果她在這時自殺的話,乾隆一定會遷怒于魏浩然,而派人去追殺他。

厲仙被人帶入一間屋子,四周圍都派人看管著。而她在進房間前有人倒了一杯藥水給她喝,喝下之後,她便感到自己的功力已經被控制住,完全使不出力量來,只能依著窗戶看著遠方心生哀傷。

到了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昏厥在宮門外的魏浩然是被這場大雨給打醒的,雨水不斷地打在他的臉上,他回頭看著皇宮大門深鎖,心里感到陣陣寒意,但是當他看到身旁的木箱時,立即感到了一陣暖意。

他想也不想的將里面的鐵鏈拿出來銬住一手,就這麼拖著鐵鏈子往前走,最後走進一條漆黑的胡同里。整個人讓人覺得有如行尸走肉──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25-1-18 03:08:06 |只看該作者


這一天,厲仙的房里進來一位宮裝美女,眼高于頂、氣勢迫人地看著她。「你就是皇上的新寵?真不知皇上是被你用什麼給迷住了,像你這般的村姑也配住進皇宮里。」

厲仙也不正眼瞧她一下,厲聲的說︰「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趕快給我滾出這個房間的話,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她正一肚子氣不知往何處發,這女人偏來惹她。

「唷──發飆了,這里可是皇宮大內,一切得照顧規矩來。你傻了嗎?新來的,奉勸你一句話,入境要隨俗,識趣的就得學著看別人的臉色。」

「一──二──」厲仙閉上眼大聲數著。

「誰怕你來著!」宮裝美女雙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三──」厲仙數畢雙眸一張,立刻一手抓著她的頭發向下拉,另一手一眼一拳,整個動作只是一瞬間,宮裝美女連叫喊都來不及,傻在原地。

棒了一會兒,她回過神後才感覺到前,立刻哭喊著︰「哇──來人呀!把這刁蠻的女子給我抓起來。」

外頭的侍衛一听見慘叫聲立即奪門而入,只見穆貴妃兩眼淤青,差點笑了出來,但可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兩個侍衛拿著長刀架在厲仙的脖子上,大喝道︰「大膽,竟敢對穆貴妃無禮。」

「放肆!」乾隆正好來到,見狀立即出言喝止。

穆貴妃一見乾隆來到,馬上換了個嘴臉,嬌滴滴的薄嗔道︰「皇上,你看看這蠻婦竟敢動手打我,你趕快將她處死嘛!」

乾隆一看見穆貴妃的樣子立刻笑出了聲。「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要跟她說。」「啪」一聲,他打開了扇子,優雅地看著厲仙。

穆貴妃瞪大眼,知道皇上無意懲罰厲仙,她只好氣惱地跺腳出去︰臨出房門還不忘狠狠地賞了厲仙一記殺人似的目光。

一時之間,吵鬧的房里只剩兩人對視著。

「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厲仙咬牙切齒地瞪視著他。

「別忘了,我隨時都可以派人追殺魏浩然,甚至于出皇榜懸賞他的人頭,我看你還是給我乖乖地做好我要你做的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枉你身為一國之君,竟是如此……」厲仙掉轉頭,不想再看他,她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

「我會等你會心轉意的,在這之前我絕不會踫你。」乾隆自命瀟灑過人,相信早晚有一天一定可以擄獲芳心。

「那麼你便慢慢地等吧!」厲仙大喊了一聲。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個性。」乾隆嬉皮笑臉地應付她,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怎麼辦?一身功力都沒有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遂了這狗皇帝的意,她得想個法子逃走才行。厲仙心里頭干著急,卻又無計可想。

接下來幾天,厲仙成天不是沐浴包衣,就是吃飯睡覺,煩都煩死了。她一直想找機會逃走,可是皇宮守衛森嚴,一個失去功力的女人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厲姑娘,婢女來為你寬衣沐浴吧!」一位宮女來到她的身旁親切地說著。

「你來宮里很久了嗎?」厲仙靈機一動假意地問著。

「我從十歲便進宮來,算一算也有九年了。」宮女說著臉上似有想家的神色。

「咦剎那是什麼?」厲仙指著窗戶的方向。

爆女不知有詐,轉過頭去看,厲仙把握機會以衣服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擊昏,一古腦地將她身上的衣飾全部都剝光,然後自己換上。

「你乖乖地在這里等人來救你,本姑娘要走了。」厲仙得意地打開門,低著頭走了出去,為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學那些宮女們慢慢地走著。也許大家各忙各的竟沒人注意到她,就在她走到花園的盡頭要出去時,突然有人擋在她身前。

她嚇得停住腳,不知所措的不敢抬起頭。

「小鳳,沒啥事要忙了吧?快來幫我捶捶背。」一位公公來到她跟前。

厲仙這時去也不是,不去又不行,只好硬著頭皮咕噥地胡應了一句,而後隨著他進到房里頭去。

「快來吧!我的小鳳兒,今兒個咱們玩什麼游戲?」門一關上,公公的臉色變得十分婬邪,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亂模起來。

厲仙全身一陣哆嗦,感到惡心地說︰「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死人精才怪。」她完全不顧後果地亂拳打在公公的身上,打得他哎哎叫,結果當然引來了守衛。

最後她只好又被請回了房間。而且經過這次事件後,守衛她的人又更多了,她就像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小鳥,整天的生活空間就是這麼一丁點兒大。

這一天,穆貴妃養好了眼傷又不知死活地出現在厲仙的面前。

「既然你如此三貞九烈為什麼不干脆早點自殺算了,難不成是沒有刀子。如果是的話,我特地帶了一把給你,不用客氣,就往脖子上一抹什麼痛苦也沒了。」

穆貴妃一來是想報上次被毆之恨,二來見皇上如此重視她,怕她萬一日後得寵,那自己豈不是沒了地位;因此才巴不得她早點死,省得令她提心吊膽。

厲仙拿起穆貴妃扔下的刀子,高興地說︰「謝謝你,你真好心,既然你這麼好心,那麼你干脆好人做到底送我一程吧!」

穆貴妃尚不明其意,已被厲仙拿刀子押住脖子。她驚駭地顫著聲音說︰「你……干什麼?不要亂來!我是貴妃,傷了我你就死定了。」

「廢話少說!走!」厲仙推著她打開大門便要走出去。

「你又想去哪里?」

這乾隆是每天都守在附近是嗎?為何每次她有任何動作,他便會立刻出現。厲仙不悅的瞪著矗立在眼前的乾隆。

「皇上!救命呀,她想要殺我。」

「你怎麼會有刀子?」乾隆大聲怒問,他明明已命人收光所有可能會令厲仙致命的東西,她刀子打哪兒來的?

「還不是你這可愛的妃子,她大概見我整天閑著無聊便拿刀子要我玩自殺游戲。」厲仙冷笑著。

乾隆暴怒地看著穆貴妃,「她說的可是真的?」

穆貴妃被乾隆一怒喝嚇軟了腳,微顫著聲回答︰「是……是………是的」

「你殺了她吧!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走出這房間一步的。」

乾隆拂袖不理,完全不顧及穆貴妃的性命。

厲仙原本就不是真心想害穆貴妃,此刻見乾隆這麼狠心不顧及貴妃的性命,她只好放了穆貴妃。

喀的一聲,就在厲仙一放掉穆貴妃的同時,她手上的刀冷不防被身旁的守衛給打掉,並且脖子上又被架上了刀子。

「不要再妄想逃跑,再有下一次,我便立刻放榜文追殺魏浩然。」乾隆怒氣沖沖地威脅她。

厲仙神情悲哀的看乾隆一眼。算了!既然逃不掉的話干脆一死了之吧!就算他要下令追殺魏浩然,她相信到了九泉之下浩然也會怪罪于她,也或許九泉之下才是她與浩然能夠相聚之地吧!

「高天賜,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厲仙咬緊牙根頭一偏,便往侍衛架在她脖子上的長刀上一抹。

「厲仙!」乾隆一著急掌風往侍衛身上拍擊,雖使刀子一偏可是還是傷了厲仙的臉。

「快召太醫!」皇上心疼地看著厲仙滿臉都是血的樣子。

「你這是何苦為難道他真的值得你如此犧牲?」

太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探視了厲仙的傷口後,臉色沈重地說,「這……她傷勢並無大礙,可是臉上被刀子劃過一刀,傷口過深,這輩子臉上恐怕是要留下疤了。」

「什麼!?」乾隆驚愕地大叫︰「沒法子了嗎?」

太醫搖搖頭嘆了口氣表示沒辦法。

乾隆怒視著穆貴妃,暴怒地說︰「立刻賜毒酒給穆貴妃!還有這里的每一個侍衛都給我拖出去斬了。」面對如此的變化,乾隆簡直快氣炸了。

「皇上饒命呀!皇上饒命呀!」穆貴妃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

「拖出去!」乾隆此時心煩不已。根本定不下心來細想。

「皇上,為了這種女子你竟要殺我,這太沒道理了。」穆貴妃臨被拖出去時仍大聲地嘶吼著。

「皇上,這是怎麼回事?穆貴妃犯了什麼錯嗎?」皇後突然趕了來。

「厲仙是先皇當年在外的遺孤,朕的妹妹,豈可讓她受氣于區區的一個貴妃,況且還僅她受了破相之災,難道穆貴妃還不該死?」皇上一氣之下竟說出了實情。

「皇上的妹妹?這沒听你說過呀!」

「不然你以為我游江南是去做什麼?」皇上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太醫,好好醫治她,哀家倒要看看皇上的妹妹長什麼樣子。」皇後輕言慢語地說著。

「微臣遵旨。」太醫躬身送走了皇後。

厲仙人雖受傷可是並沒有昏迷,此時一听見乾隆所說的話驚訝不已,又听到自己的臉已破相更是傷心,終于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

而這時回到御書房里的乾隆正大邁著急的踱步,怎麼辦?一時沖口而出,這下子要如何收場?

同時御書房外傳來一陣雜遢的腳步聲,門口侍衛高喊︰「皇太後駕到!」

「弘歷,听說那個姓厲的女子是先皇留在外的女兒是嗎?」

皇太後消息靈通,急急的走了進來。

「皇阿娘,她人受了傷,正在太醫那兒治療。」乾隆尷尬地回答,怎麼連太後也知道了?

「怎麼先皇沒跟我提起這事?」皇太後看著乾隆。

乾隆心知無法再隱瞞,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從收中取出了一紙遞給皇太後。

皇太後一看之下當場愣住。「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這麼說來,那女孩果真是先皇的遺孤。」

乾隆這時只好點頭。「千真萬確,原來我不想公布此事,哪知一時怒極,竟月兌口而出。」

「當沒找到好了,對外說是認錯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來處理。」皇太後說完便將密詔放入燈中,瞬間便化成灰燼。

「你就是先皇與我的兒子,這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皇太後說這話的語調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

乾隆也不知該搭上什麼腔,只是茫然地看著皇太後離去。

厲仙在醫治的過程中,乾隆一直都沒有來看她,這當然也是皇太後的旨意。

一直到醫治告一段落時,她便莫名其妙地被送出宮,就像一塊別人不用的破布亂扔一般。而她的臉上仍舊纏著白布條,雖然御醫說她的傷已無大礙,但她卻沒勇氣拆下布條,因為她根本不知自己是否仍是昔日的模樣。唯一慶辜的是她的功力已完全恢復!

他在哪里呢?她在皇宮待了二個多月,這段時間他可以走到任何的地方去了,她該卻什麼地方找他呢為何她的臉現在變成這副模樣,她該去找他嗎?出了皇宮大門後,厲仙失神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接連好幾天下著雨。

今晚該到哪兒落腳呢?劉翠雲看著天色將暗又下著陰濕的雨,身子直打哆嗦。當初她不顧一切地離家出走,天大地大前路茫茫,如今身上的盤纏已經快用光了,她開始發愁著不知該往何處去。

「饅頭、包子!」前頭傳來了冒雨叫賣的攤子。

劉翠雲耐不住熱騰騰包子的誘惑,走上前去。「來兩個包子。」

「就來!」這雨下得讓人覺得挺沒精神的,難得這小販還這麼有精神。

看著蒸籠一打開,那白熱的蒸氣上揚,心里也跟著暖和了些。她接過了包子,因為太燙手便在手上丟了丟。忽然她感到身旁好像有人便轉著一看,原來是個叫化子全身泥濘地癱在牆角,動也不動,二手還銬著鐵鏈,怪可怕的。

懊不會是死了吧?劉翠雲心猛跳了一下。走吧!這一路上看得還不夠多嗎?一個個都施舍的話,自己早晚也會餓死。

原來這劉翠雲沿路只要看到乞丐或有病痛的人都會對他們伸出援手,以至于她帶出來的銀子都快花光了。這會兒見到牆角這人本打算視而不見的,但天性善良的她走了幾步後又回頭蹲在那叫化子的面前將包子遞給了他。「你也餓了吧?快趁熱吃了這包子!」

這乞丐仿佛沒听見一般,還是閉著雙眼。

「喂!你不吃我可要走了。」劉翠雲見對方不領情,只好收起包子準備離開。但她起身之際,突然覺得這人怎麼這麼面熟。

她想想又蹲了仔細端詳著他的臉。

「魏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劉翠雲認出這人是魏浩然,嚇得她眼淚直流,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

魏浩然還是毫無反應地閉著雙眼,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可以喚醒他一般。

不行!我得幫他。劉翠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進了一間客棧中。

「這位你……帶著這位……乞……客倌是要來投宿的嗎?」

店小二看著癱在地上的魏浩然遲疑地問。

「是啊!你先幫我將他給抬進貴店最好的房間里。」劉翠雲情急之下高聲喊著,令得店小二趕緊哈腰鞠躬地將魏浩然為了起來。

「喔!真臭!」店小二嘴上直念著將他?進了房里。

「這是打賞給你的。」劉翠雲將身上所有的碎銀丟給了小二,以示大方。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店小二見她如此大方,高興地稱謝著。

「這房間有澡盆嗎?」

「有,小的這就去幫大爺打水。」店小二手上拿著打賞的銀子,此刻可是比誰都勤快。

魏大哥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劉翠雲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有種痛心的感覺。

須臾,熱呼呼的水從管子送了進來,劉翠雲知道這時也避不得嫌便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月兌了下來,只見他身上的泥垢厚厚一層,不知多久沒洗過澡了。

褲子呢?我一個女孩子家,做這事……劉翠雲臉燥熱。算了,他畢竟是我爹的救命恩人……水一沖,她用力地幫他刷洗著身體,足足費了一個時辰才將他給完全洗干淨。

看他的衣服破爛成這個樣子也不能再穿了,這會兒又沒錢,這該如何是好。劉翠雲看著他月兌下的衣服發愁。他的身上會不會有錢呢?

心念一動,她便在那堆破爛衣服內東掏西模地模出了一個錢袋。有了!她興高采烈地打開了錢袋,里頭雖然有銀票,可是幾乎都已成一團爛泥巴,所幸其中仍有兩錠金元寶。

也許是人家看他這個破爛的樣子身上鐵定沒錢,所以沒有偷走吧!

人說有錢好辦事,投宿客棧的銀兩有了著落,她立刻招來店小二,托他代為購買魏浩然的衣物。不一會兒,辦事利落的店小二便送來一套嶄新的男裝。

劉翠雲將衣物放在桌上,回過頭一看,他仍躺在水里,閉著眼楮一副任人宰割樣子。

「魏大哥!魏大哥!你醒醒啊!我是雲兒,你不記得了嗎?你醒醒啊!」她在他的耳邊叫喊著。

「雲兒……我不要雲兒,我只要仙兒,我只要仙兒。」魏浩然好不容易有了反應,可是說的話卻令人無法理解。

「我是雲兒,不是什麼仙兒呀!」

「我只要仙兒,我只要仙兒……」他像個小孩似的耍賴。

「什麼仙兒?這里只有我劉翠雲一個人,你到底怎麼回事?怎會搞成這副德行?」劉翠雲也不知哪來的火氣竟一巴掌朝他的臉上打了下去。

被他這麼一打,魏浩然終于張開了眼,模模糊糊地看著眼前的身影,尚未看清是誰便起身抱住了她直喊說︰「仙兒,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

劉翠雲又羞又怒地掙扎著,「魏大哥,是我,我是雲兒!你快放開我。」

「雲兒?」魏浩然一听手立刻松了開來。

劉翠雲一羞竄出了他的懷抱,「哼!你倒是醒了。」

「對不起,我……」魏浩然自從被丟出皇宮後,整天便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而他被打斷的手骨,也因為那套神功的自我治療,早已經康復。如今幸好有劉翠雲及時的一巴掌將他給打醒,否則他還不知道自己會落到多落魄淒慘的下場。

「你的衣服在桌上,先穿上了它再說吧!」她臉紅通通地說著。

魏浩然這時才感到身上一涼,臉一臊連忙捉過衣服穿在身上。

「魏大哥,你怎麼會變如此……狼狽?還有那仙兒又是誰呢?」劉翠雲知他穿好了衣服,這才轉過頭問他。

「唉──一言難盡!」魏浩然長嘆了一聲,便將所經歷的事全部說給她听。

「那位仙兒姐姐豈不是很可憐?沒想到這個狗皇帝這麼壞!」

劉翠雲?他們打抱不平。

「對了,你怎麼不在家中,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做什麼?」魏浩然這時才想到這里離劉家少說也有數百里路。

「我……我……」劉翠雲一陣吞吞吐吐後便哭了起來。

「原來我並不是我爹親生的,我只是一個沒人要的……」

「你先別哭,把話說清楚。」魏浩然最見不得女人哭,一時又慌了手腳。

劉翠雲終于在哭哭啼啼之下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說給了他知道。

「你不打算回去嗎?」魏浩然听完她的?述後第一句話便問。

「就和你不打算回宮去看她的道理是一樣的,回去只是徒增傷心而已。」她感慨地說著。「與其回去倒不如跟著魏大哥一同行走江湖,就當作是散散心也好。」

「你真的這麼想?」魏浩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她回去。

「你不願意?」她哀怨地看著他。

「好吧!雖然我也是自身難保,可是路上有個人可以談心也解解悶。」魏浩然終于答應了她的要求。

「太好了!我還以為魏大哥你會狠下心來不理我呢!」劉翠雲喜極而泣高興地說著。

「傻丫頭,魏大哥怎會撇下你不管呢?」魏浩然安慰著她的同時又想起了厲仙,語調不免有點哽咽。

「魏大哥,你又想起了那位仙兒姐姐了嗎?」

魏浩然苦笑著點點頭。

「她好幸福喔!至少還有魏大哥想著她。」

「如果我們兩個再這麼消極下去,天都快亮了。你先上就要去睡吧,我睡這里就好了。」他指指地板說著。

「這太委屈你了。」

「我習慣了,你去睡吧!」他微笑地看著她上床後便也逕自躺在地上,兩眼未合地望著屋頂出神。

「听人家說江南出一個大俠,武功高強,專劫濟富不仁之人,救濟貧苦的老百姓,什麼時侯也請這位大俠來咱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劫劫那唯一的大富,這樣咱們便有福了。」

「既然這里是鳥不生蛋的地方,誰會願意來,只不過這大俠的名聲能夠傳到咱們這小村莊來也實在不簡單。」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位大俠始終蒙著面,別人都不識他的真面目。」

「有這等事?這就怪了。」

「這有什麼怪的,難道搶劫還是一件光榮的事嗎?」一名差役走了過來剛好听見了這群百姓閑聊的話題。

「差大哥,我們只是說著玩的,您可別放在心上。」

「哼!」差爺將佩刀放在桌上,大有不可一世之態。

而坐在一旁的魏浩然听人說起江南的事便又想起了厲仙。

「雲兒,想想咱們也到處走了三個多月,我想你也該回去看看你爹了。」

「也好,反正總得面對現實的,不過你催促著我要回去,是不是想去看看仙兒姐姐的故居呢?」劉翠雲了然地看著他。

「就算你說對了,你饒了我吧!」魏浩然經過這幾個月來,已經稍稍能夠以坦然的心情來面對這件事了。

「走吧!」魏浩然說完便站了起來,而手上的鐵鏈不斷發出響聲。

差爺看著魏浩然手上的鐵鏈以為他是打哪兒逃出來的犯人,立刻走上前欲盤問的喝道︰「慢著!」

「有什麼事嗎?」魏浩然知道麻煩又來了,因為這一路上來,也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相同的情形了。

「乖乖的和我回府衙去。」差爺手提大刀在手上拍著。

「這只是我的手飾,你不要想歪了。」魏浩然揚起手讓他看清楚鐵鏈的樣式與衙門的並不一樣。

「廢話不用多說,走!」他一伸手便抓住了魏浩然的手,這麼簡單便抓住對方的手,這令他自己都感到出奇的意外。

「差大爺,我勸你還是趕快放開手,否則後果便不堪設想哦!」劉翠雲一點也不緊張地說著。

「少□唆,我看你也是一伙的,我就連你也一塊抓。」差爺恫嚇地說。

「只怕此刻你已沒法來捉我了。」劉翠雲依然笑著。

「我這就來,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我力氣……」差爺話尚未說完整個人便已癱軟在地。

「魏大哥,你這項武功可真的是妙用無窮,可取人功力為己用,又可散功于奇經八脈,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幸好那個臭皇帝不識寶把它給了你。」劉翠雲這幾個月來受到魏浩然的細心教導,對于武學也已初窺門徑。

「別夸我了,再不走待會兒人家便來一堆人要捉你了,看你怕是不怕。」魏浩然這些日子除了看淡世情之外,武功也更進一層。

兩人丟下癱軟的差役,一同跨上馬並騎著離開……「魏大哥,你覺得我如何呢?」劉翠雲突然轉過頭來笑著問他。

「小丫頭,連你也來取笑大哥嗎?」魏浩然手持著韁繩輕敲一下她的頭。

「明明大我沒幾歲卻總是愛倚老賣老,真不知羞。」劉翠雲沖著他翩然一笑。

魏浩然並沒再答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總是會無緣無故地想起厲仙,雖然不再如往日那般傷神,但心里總是惦著她。

「你又想起仙兒姐姐了嗎?」劉翠雲見他的神情便已得知。

「此處風景怡人……」他又藉機想岔開話題。

「又想瞎蒙混過去,想就想怕什麼,大不了回江南後,我再陪你一同上京去查探仙兒姐姐的消息!」

「查到消息又如何?說不定她早已成了乾隆皇的寵妃了。」

魏浩然眺望著遠方,心里卻是無限感傷。

「魏大哥,你又胡思亂想了。」

「你不也因為胡思亂想才離開家的。」

「你又取笑我了!」兩人一路上笑謔、談天,倒也增加了許多樂趣。

這一天,他們來到一個小鎮,在離劉府不遠的一處地方用膳。

「喂!听說白蓮教的教主易位了。」在一旁的客人壓低聲音說著。

「噓──小聲一點,這里到處都有他們的黨羽,一不小心你的人頭就得搬家。」

「說說不要緊吧!听人說現任教主是用詭計才當上的。」

「叫你們不要說你們還說,你們看旁邊那桌的人一直看向我們這邊,人頭要緊,我可要先走了。」一人見苗頭不對便先起身離開,而他一出去,那一桌的幾個客人便接二連三地離去。

看著他們的人正是劉翠雲,當她一听到有關白蓮教的事時便忍不住留神注意聆听,只見她的臉色已變得十分蒼白。

「雲兒,別擔心,白蓮教主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魏浩然倒了一杯酒給她,讓她定定心神。

「魏大哥,我們趕快回去好嗎?」劉翠雲此刻心神十分不安,雖然她一直不想認那個人,但他畢竟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不希望他有事。

「好吧。」魏浩然要小二算帳之後,兩人便先直奔劉府。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25-1-18 03:08:07 |只看該作者


他們回到劉府,即被眼前的一幕震住。眼前哪還有劉府,剩下的只是一堆大火燒過的斷壁殘坦。

「哇!」劉翠雲一見此慘境,一聲驚呼後便昏倒在魏浩然的懷里。

魏浩然眉頭一皺。是誰這麼殘忍?看看懷中的劉翠雲不禁為她感到難過,趁著她昏迷不醒時,他抱著她到附近打探消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里的人似乎都不願意與劉府扯上關系似地避之唯恐不及。

突然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們這一群忘恩負義的人,想當年劉老爺是怎麼對我們的,如今他老人家慘死卻沒一個人敢為他說句話,這世上還有公理在嗎?」

「敢問這位大哥,這劉府是發生了什麼事?」魏浩然見有人敢開口談此事便連忙上前詢問,他也眼尖的發現旁邊的人竟連連搖頭嘆息。

「你什眾人呀!問劉府的事嘛?反正又沒人敢主持公道,問這麼多干嘛?」這漢子眼楮張得大大地看著魏浩然。

「我正是來為劉府報仇的。」

漢子愣了一下。「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我是來為劉府主持公道、報仇雪恨的人,但不知道這位大哥可否將這里發生的事告訴我,好讓我知道仇人是誰。」

魏浩然原是想沒人敢提這事,如今見有人肯告知詳情,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

「好!總算蒼天有眼,這里不好說話,你們跟我來,咱們一邊喝酒一邊將這事詳細地說給你听。」漢子大聲贊好後便率先往前走去。

魏浩然下馬將馬系在一旁,手上抱著劉翠雲便一同跟去。

這漢子不疾不徐地走進一間小屋,他拉過椅子便坐了下來,抓起一壇酒便往杯子里倒。「這便是我家,咱先敬你這好漢。」

「謝謝。」魏浩然拿起杯子便將酒喝下肚。

「劉府是被那白蓮教所滅,那一天夜里,我正在附近打更,突然從劉府里頭傳來陣陣慘叫聲,當時我一听那淒慘的叫聲腿都軟了。然後突然間四周就變得十分寂靜,不一會兒火光一現,火勢猛爆而出,就這樣整個劉府便被燒個精光。」

「就這個樣子?」魏浩然有點失望,他以為可以听到更多的消息。

「沒錯,就這樣的時間已經可以使你體內的‘催命符’發作。」漢子突然一改忠義的臉孔,此時顯得猙獰不堪。

「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魏浩然故作痛苦地說著。

「嘿嘿!也不想想如果你是凶手你會任由別人在街上大呼小叫的嗎?像你們這種笨蛋,我大概‘處理’了有四個了吧!」漢子自鳴得意地說著。

「劉府……與白蓮教……並無瓜葛,為什麼你們要下此毒手……」

「就讓你到地獄里去當個明白鬼吧,這劉府是白蓮教老鬼托孤的地方,咱們新教主英明,為防余孽滋事當然來個斬草除根。」漢子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真謝謝你,要不然我還真不明白為何街坊鄰居一見到我要跟你走,皆一副嘆息不已的樣子。」魏浩然一見到他說出劉家滅門的真正原因後便立刻笑了出來。

「你……你沒有中毒!?」這漢子驚得連退三步。

「你年輕力壯卻專干壞事害人性命,死不足惜,你去吧!」

魏浩然張口一吐,剛才下肚的酒頓時化做一支酒箭貫穿了漢子的額頭。

唉!怎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扯上這白蓮教?魏浩然看著懷中尚昏迷不醒的劉翠雲,憐惜地輕撫一下她的頭。

劉府燒了,唯今之計只有先回「霹靂堂」去再作打算吧!魏浩然無奈之下只好騎著馬往「霹靂堂」的方向前去。

好久沒回到這里了。

魏浩然站在大門口冥想了一會兒才走進「霹靂堂」,他將劉翠雲安置好後,站到院子中間又想起那些往事,這里雖沒多大改變卻多了幾抹蒼涼的味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喊道︰「魏大哥。」

劉翠雲的這一聲將魏浩然從追思中拉了回來。「雲兒,你醒了。」他轉過身看,卻見她淚流滿面,好不傷心。

「我爹……是不是死了……劉府一家大小是不是都無一幸免……」

魏浩然只能點點頭,一時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話。

「是他做的嗎?」她咬著牙說著。

「應該不是,因為白蓮教教主已經換人了,听說殺害劉家是因為要找你……」

「為什麼?為什麼?」劉翠雲大聲的哭喊著。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咳──咳!」

兩人根本沒想到這附近還會藏有人,以至于一听見聲音時都嚇了一跳。

「白蓮教主!?」魏浩然叫了出聲。

劉翠雲卻只是看著他叫不出聲來。

「這一切全是紅燈使做的……而我也不小心中了她的‘奪魄嗜魂散’,恐怕活不過這幾天了,幸好我還能在死前見到……我的女兒;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始終沒能找到我的兒子──」白蓮教主神情沮喪地看著劉翠雲。

「爹──」劉翠雲終于喚出了聲,向他撲了過去。

「你終于肯認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爹……」白蓮教主非常欣慰的撫著她的頭。他抬頭看著魏浩然,「魏統領,我想你也知道我便是禁軍總教頭……當初我一直懷疑你便是我的兒子,可是事實卻令我失望……如今我就快死了,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在下能做得到一定照辦。」魏浩然黯然地點著間。「另外,我已經不是統領,你喚我名字即可。」

「我女兒……從今以後將一個人孤苦無依,你願不願意幫我照顧她呢?」

「爹,您不要說了,您會好起來的,您一定會好的。」劉翠雲俯在白蓮教主的身上痛哭著。

「我自己的情況我清楚得很……怎麼樣?浩然……你願意嗎?」

魏浩然一陣為難,因為他對劉翠雲只是兄妹之情,根本談不上兒女情誼,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轟隆!外頭突然雷聲大作。

「雲兒……你願意嗎?」白蓮教主模著她的頭說著。

「一切都由爹爹作主。」劉翠雲雖一直將魏浩然當成兄長,此刻為了讓父親安心她也只好這樣回答。

「趁著今日……你們倆便成親吧!我恐怕捱不過今天了。」

白蓮教主似乎知道自己將不久人世,想要在臨走前見到女兒成親。

一個垂死的老人臨死前的要求……他們能反對嗎?

兩人正要拜天地之際,突然一道身影閃入。

「刷」的一聲,那人一劍劃過魏浩然的胸口,血光立現。

劉翠雲尚不及眨眼,已被一個臉上蒙著白色面具的人以劍抵著。

「你是什眾人!?」魏浩然一時大意被對方劃破了衣裳。

「我是什麼人!?哈哈哈哈,你問我是什麼人?你竟問這種可笑的問題?」蒙面人慘笑地說著,語調卻有些哀淒。

白蓮教主突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事一般,急著說︰「你……浩然!你……」他一口氣急得喘不過來。

「你為什麼要娶她?」蒙面人止住淒厲的笑後,顫聲地問。

「這是我們的事似乎不用你管。」魏浩然兩眼直盯著蒙面人的手,擔心他一不留神傷了劉翠雲。

「就算我一劍殺了她也不用我管?」蒙面人譏笑地說。

「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何不放下劍離去。」

「無怨無仇?怨深仇更大,我問你,這女人是不是你最愛的人?」

「這似乎不關你閣下的事。」

「說!」蒙面人劍一送,霎時劃破了劉翠雲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是又怎樣!」魏浩然唯恐對方會下手殺雲兒,無心多想只好隨口應了句。

「那……你手上的鐵鏈又是怎麼回事?」蒙面追根究底地問。

「……」魏浩然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

「浩然,你是……你們不可……咳──」白蓮教主似受了刺激的滿臉漲成紅色,口吐鮮血之後便倒地不起。

「爹──」劉翠雲一見爹爹倒地也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便飛奔到白蓮教主的身旁,而蒙面人並沒有出手阻止她。

「你究竟是什眾人?」魏浩然一見沒了顧忌便放膽喝問他。

蒙面人卻似沒听見般地看著劉翠雲與地上的白蓮教主。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劉翠雲不知為何突然大叫了出來。

魏浩然心神一慌連忙奔過去扶住她的身子。「雲兒!你怎麼了?」

蒙面人將這一切都看在她眼里,一顆心如同被刀子割了十幾二十次般的難受,牙一咬含淚水閃身離去。

轟然大雨傾落一身新,萬般情仇,割舍難去一身愁。

那蒙面人原是厲仙,魏浩然背叛、另結新歡的打擊,令得她悲傷的在雨中狂奔疾走,只覺得一切都是謊言!

她為求和他在一起,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甚至一張臉因此而受傷,而他竟移情別戀!她突然不明白自己所為何事!

虎丘坡上,黃土一□。魏浩然站在劉翠雲身後,唯恐她因哀傷過度而昏倒。

「在這里,爹是不是就可以每天看到我們?」雲兒轉過身看著山坡下的景色。

魏浩然沒有答話,風徐徐地吹著。

「我該找人報仇嗎?」劉翠雲喃喃地說著。

「我去就行了。」

「也只有你去才行,因為你是他的兒子。」劉翠雲看著遠方出神地說。

魏浩然愣了一下,隨即想到女婿也算是半子才對。「沒錯,我是該去。」

「我們走吧!這里的風大。」她的身上似乎耐不住風吹般的顫抖著,魏浩然將她擁在懷中。「一切會過去的,我會照顧你的,報了仇之後,我們便到遠遠的山里隱居起來,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我們好不好?」

劉翠雲身子猛然抽動了一下,「到時侯再說吧!」

兩人回到了「霹靂堂」,劉翠雲親手弄了一桌菜肴,兩人默默地吃著。

「大哥,我想先回房休息了。」劉翠雲放下了碗筷先行回到房間。

魏浩然心里頭掙扎不已,始終不敢進房間,他的心里只有厲仙一人,他必須告訴雲兒,他會像大哥一樣一輩子照顧她,但卻無法將她當成妻子。

一直等到深夜,他才鼓起勇氣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不料,房里哪有人影,只見桌上留有一封信。他趕緊將信打開一看──

魏大哥,想不到你真是我的大哥,世事竟是如此難測,幸好我們並沒有交拜天才地,否則勢將鑄成大錯。

爹臨死前說他看見了你胸前有著和我相同的胎記,那天我也看見了,我並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它卻是事實!

你不用找我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為了讓你心無旁騖的為爹報仇,我只好離開。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有你這麼個大哥。

對了,仙兒姐姐說不定還在等你,可惜雲兒無法與你一同前去見她!

雲兒魏浩然一手拉開了衣襟,只見胸前是雪白光滑一片,哪里有什麼胎記。但是一個人看錯還有可能,可是為什麼他們二人都一同看到了?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事。蒙面人一劍劃破了他的衣服,除了流了點血外,那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呀!他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為什麼他們會看到自己身上有個胎記。

入夜風大,魏浩然躺在床上始終無法入眠……就在他房間的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站在樹梢上一直看著他……月光映在那人的面具上,竟閃出一絲晶瑩剔透的淚光……他還帶著鐵鏈,這是不是表示他還……厲仙想及此,心神大亂便又飛奔離去。

當初她出皇宮時傷心欲絕,想見他又不知他在何處,又怕見到他時,他看到自己破相的面容會因而嫌棄自己。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敢看她受傷的臉有多?的可怕,每次拿起面具她便會習慣性地緊閉雙眸,她怕連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模樣。

那天她之所以會回到「霹靂堂」也是湊巧,她突然想要回家憑吊爺爺女乃女乃,卻見屋內有燈光,趨近一看,卻是一幅令她痛苦難當的畫面。

厲仙來到一間尼姑庵前,直盯著深鎖的大門。因為她剛才尾隨著劉翠雲身後,見她入庵後才又回到「霹靂堂」。可是終于捺不住性子又回到這里,她敲打著門。

一名老尼出來應門。「這位施主,請問何事?」

「剛才是不是有一名女子進去,我想見她。」厲仙說話同時,眼楮向內瞄了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請問施主貴姓,容我去請示她願不願意見你。」

「蒙面客。」她還是沒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

老尼轉身進去了一會兒,劉翠雲走了出來,此時的她已回復女兒身,長發披肩多了一份嫵媚的姿態,就連身為女人的厲仙見了她也不免為之驚艷。

「你有什麼事嗎?」劉翠雲冷漠地說著。

「你不愛他嗎?為什麼要來出家呢?」厲仙始終想不透這其中的變化。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劉翠雲生氣地責問。

「是他不愛你還是你不愛他。」厲仙不死心地追問。

「這事到底與你何干,為何你要這麼問?」

「當初我見他面帶桃花,怕他花言巧語騙了你,所以才制止了你們的婚禮,不過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我願意向你們道歉。」厲仙雖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但她最後所說的倒也是真心話。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她再留戀、強行阻止又有何用。

「你就是為了這事而來。」劉翠雲見他如此說,口氣便好了點。

「我見你入了尼姑庵,心中不忍。」

「唉!造化弄人,大哥他心中始終有另一人存在,就算我們不是……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劉翠雲低下頭感嘆地說著。

「姑娘,你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點?他有了你心中還有另一個女人,這豈非花心該殺,而且你說就算你們不是,不是什麼呢?」厲仙此時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你想知道?」

厲仙點點頭,她當然想街道,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在我出家前有人能讓我一傾心中話倒也不錯。」

劉翠雲在階梯上坐了下來,將事情始細述一遍。

厲仙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的遭遇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你說他是你哥哥,而且他心里頭始終想著那個什麼厲仙?」

听了劉翠雲的話後,她的心里一陣歡喜。

「是的,他還和我約好要一起去皇宮找她,可惜我已經不能……」

「姑娘,你不應該跑來出家,你不想想他會多為難過,畢竟他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真的忍心這麼做嗎?」厲仙開始勸導劉翠雲。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心意已決,你請回吧!」

「我想你爹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出家當尼姑,你這只是在逃避,你應該再仔細想清楚!」

劉翠雲果然愣了一下,她盯著厲仙,疑惑地問︰「你究竟是什眾人?」

「將來你會知道的,我走了,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厲仙勸至此,知她不太可能會出家後便離開了她。

月兒高掛天空,劉翠雲看著夜空,想了許久才轉身走入尼姑庵。

留在「霹靂堂」的魏浩然卻因為心中掛念著劉翠雲而輾轉無法入睡,原本他就將她當成妹妹看待,如今知道她真是自己的親妹妹,心中更是擔心不已。

「咻──」窗外射進一支飛鏢,魏浩然警覺地翻身躲了過去。卻看見那支鏢插在木梁上,上面還綁著一張紙。他拔下鏢,將紙條打開來看──令妹在此處十里遠的尼姑庵。

魏浩然當下心中一凜,無空多想是誰送的消息,立刻飛奔而出。

不一會兒工夫,他來到尼姑庵前,急促地敲打著門。

老尼又出現,看了他一眼問︰「施主是……」

「我妹妹不久前來了這里……」

「施主你不用急,這里有封信你拿回去看就明白了。」老尼仿佛早已知道他會來似的微笑著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給了他。

大哥︰我知道你會來這里找我,我為什麼會知道呢?或許是兄妹間的感應吧!和蒙面人一敘,我終于想通了,我不會再做傻事,我現在只想象當初大哥帶著我到處雲游那般四處去看看。然後我會回到「霹靂堂」,說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你們會在那里等我回去──

這蒙面客究竟是什麼人?他輕嘆口氣,無暇再多想,只要雲兒沒事便行了。

這一折騰下來天已微亮,他決定先去一個地方,所有仇恨的起源地──白蓮教。

充滿靈氣、詳和安恬的山中竟藏著萬惡的白蓮教總壇,魏浩然扮成信徒跟著一群無知的老百姓一同上了山,壇內檀香氣濃,教徒分站兩旁,氣氛十分肅穆。

「恭迎教主聖座──」忽地傳來一陣叫喊聲。

「教主來了!」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出來,一時之間信徒都回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白影在空中回旋曼妙地飛身入座。

是她?魏浩然一瞥之下知道來人正是以前的紅燈使。

「白蓮神功天下無敵,白蓮神功天下無敵。」信徒們突然大聲齊喝。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新繼位的白蓮教主動用內力將這句話來回激蕩地傳到壇中各處,就好像教主就在自己的身旁一般。

「白蓮教救貧救苦救蒼生,我等誓死效忠白蓮神教。」

「很好,可是今天來這里的人之中卻有一個叛徒。」白蓮教主話一停頓,環視著跪在壇下的眾人。

難道被他們發現了?魏浩然鎮靜地觀察著四周。

「本教主神通廣大,任何人休想欺騙本教主。」她的手中射出一個紅燈籠,它盤旋在眾人的頭上。

紅色的燈籠在半空中漂浮,顯得十分詭譎,只見它停在其中一人的頭上。「就是你了。」她大喝一聲,紅燈籠突然有如猛獸般爆開,赤焰霎時吞食了那個人,壇中慘叫、衰號聲不斷。

魏浩然幾乎想出手阻止,可是礙于大局只好先行隱忍下來,準備見機行事。

這時,白蓮教主身旁的護法大喊著︰「白蓮神主下召要修壇布道,你們盡心意的時刻到了。」

話一說完,幾個手捧著盆子的童子出現在人群中。

徒教徒哪敢遲疑,紛紛拿出身上的銀兩往童子手上的盆子丟入,魏浩然見童子走了過來也放了一錠金元寶進入盆中。

「現在本教要挑選教務行政,有讀過書的留下。」

頓時走了一半多的人,顯然都是一些無知的老百姓盲目崇拜。

「曾練過武的留下。」這時又有一堆人走了出去,約莫只剩下十幾個人。

「排排站好!」那護當大聲斥喊著。

「二,三,四,六,九留下,其余回去。」白蓮教主打量著他們。

魏浩然是排在第六個,所以他也被留了下來。

「你們五個人跟我來。」護法一聲令下要他們跟著走進了一間房里。「月兌掉上衣在這里等著教主的傳喚,別到處亂看知道嗎?」

「知道!」

「右邊第一個進來。」一個人走了進去,約莫半個時辰又進去第二個。魏浩然是第四個,輪到他的時侯竟已太陽西下。

「下一個!」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品味生活區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軍武十字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IQ180解題高手勳章 懷舊風車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環瀛達人勳章 校園生活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方寸之美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25-1-18 03:08:08 |只看該作者


魏浩然硬著頭走了進去,沒想到打開門後竟是一個十分美麗的花園,通過花園後他又走進一個房間,里頭只有一張床,而且他發現這房間竟沒有屋頂。

正當他遲疑時,羅帳中伸出了一只光滑軟女敕、充滿誘惑的手,對他招了招手,示意要他過去。

他心悸了一下,想自己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誘人的舉措難免心動,但他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將他一時迷亂的神智給拉了回來。

他對著羅帳里的人道︰「紅燈使,別來無恙。」

羅帳中的手震了一下,她仔細一看來人,正是魏浩然,她的嬌笑自羅帳中傳出︰「原來是魏公子,多日不見沒想到你竟扮起家樵,倒教奴家一時不識得你了。」

這一聲柔媚入骨,有如迷湯幻藥的聲調內蘊含「鎖魂催婬」內力,魏浩然渾身一顫差點著了她的道。

「來吧!難不成你怕了我?」紅燈使敞開羅帳,光滑的絲緞半掩她的嬌軀,玲瓏曲線若隱若現,酥胸半露,眼波如醉,吐氣如蘭地說著誘惑他的話。

「婬婦!」魏浩然收斂心神,一氣之下往她的方向擊了一掌。

「休得無禮!」突然床後沖出二名赤果上身卻頭發斑白的老人,分別迅速地擊中了魏浩然的胸口,令他一時承受不了的倒了下去。

「也不用大腦想想,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能抵抗得了洪冰的武功嗎?」紅燈使狂笑了數落著倒在地上的魏浩然。

「你很得意嗎?」魏浩然深呼吸了一口氣,神足氣爽地站了起來,仿佛沒事一般。

紅燈使詫異地說︰「你……不是中了白蓮雙尊兩掌嗎為難道你的武功比起洪冰來得高?」

「廢話少說,今日不除你這班妖魔勢不罷休。」魏浩然提氣運轉內力,散勁入經穴各處,全身由白轉紅再轉白。

「白蓮血印!」白蓮雙尊初看到魏浩然胸前出現的一個胎記時,皆同聲齊呼︰「你是洪冰的兒子?」

又來了,難道我的胸前真有胎記?魏浩然頭一低,胸前赫然出現了一個斗大的蓮花印記,不過已開始消散。

白蓮雙尊見機不可失,互使了個眼色,突然出招左右夾攻,魏浩然猛地一回神,要擋已來不及,只好硬是接了兩掌卻受了兩掌。只覺血脈噴張,五髒翻騰難受。

白蓮雙尊全力攻擊,卻見魏浩然雖受了這兩掌只是輕微地晃了一下,兩人均嚇了一跳。「難道你已練成銅筋鐵骨?」

魏浩然正平復胸口的激蕩,根本說不出話來。可笑的是他們竟也不敢造次攻上來,平白讓他有了運功回復的機會。

「上當了,這小子在運氣,快上!」紅燈使忽地喊了一聲。

白蓮雙尊又飛身攻擊。這一次魏浩然早有準備,一掌拼上一掌勁氣一泄,白蓮雙尊其中一人受到魏浩然掌中的吸扯之力而無法月兌離,另一人則被彈出戰局。

原來魏浩然引用「道」字訣將雙尊之一的功力導向己身,這時兩人有如大陀螺般急速旋轉不已。直到停止時,雙尊之一已頹然倒地不起。

「你使的是什麼妖法?」白蓮雙尊兩人情同手足,其一慘敗另一人憤而亂打急攻,結果又是同樣的情形,只不過在停下的時侯魏浩然的膚色又是先是由白轉紅,再由紅轉藍才又回復自膚色。

「你的走狗都死了,還有什麼法寶盡避使出來吧!」魏浩然吸納了雙尊的功力,全身上下頓覺輕盈。

「別急嘛!」紅燈使推開羅帳走了出來,身上竟是一絲不掛。她挺了挺酥胸,柳腰一搖擺,一副耍賴地靠近魏浩然。

「你舍得打我嗎?」

魏浩然哪見過這般陣仗,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恥婬婦。」突地一聲大喝伴隨電光一閃,但見一人持劍迅雷不及掩耳的刺中了紅燈使的眉心,來人沒想到自己竟能一劍得逞,在紅燈使倒地後仍望著劍鋒出神,過了一會兒才甩劍回鞘。「哼!死有余辜。」

「是你!?」魏浩然驚訝這蒙面人的神出鬼沒。

「哼!想是美色當前不知防,你看看她手上拿的是什麼。」

厲仙再次以蒙面人的裝扮出現,故意不表明身份,僅是輕視、不屑地說道。

魏浩然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因為紅燈使手上拿的竟是四川唐門歹毒的暗器「天女散花」。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射出的話,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要命喪九泉。

「多謝兄台相助,敢問兄台如何稱呼?」魏浩然感激地說著。

「不必謝我,也不用問我是誰,白蓮教之事已了,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這人怎麼好像什麼事都要管,連我接下來要去哪都要問?魏浩然眉頭一皺,但由于對方是救命恩人,基于禮貌他只好照實說︰「在下此刻便休前往京城。」

「去做什麼?考武狀元嗎?真沒出息?」厲仙胡亂揣測。

「我是去找一個人。」魏浩然黯然地說著。

「什眾人?女人嗎?」她的身子似乎一震。

魏浩然點點頭,「她在皇宮內,我得去救她……」

「既然人家已身在皇宮內又豈會希罕你前去找她。」

「我相信她仍在那里等我。」

「你何以如此肯定?就我所知,每個女人只要進了皇宮剛開始都說不肯,可是日子一久也就變心了。」厲仙似乎故意要氣他。

「她不同的,她只要看到我手上的鐵鏈,她……」其實魏浩然也不知厲仙是不是真的會等著他去救她,這一切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皇宮大內有的是純金打造的飾物,就憑你手上這破銅爛鐵誰會看得上眼。」

「對不起,我得走了。」魏浩然雖感激對方救己一命,可是見他連連污蔑自己與厲仙之情意,這時也動了氣。

「生氣了嗎?我是怕你一片痴心到時侯落了空,那豈不是很傷心?」

「我的事不要你管!」魏浩然真的動怒了。

「唉!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厲仙?」

「你怎麼知道的!?」魏浩然驚訝地看著他,奇怪他為何知道這麼多事?

「她早就離開皇宮了。」

「她離開了皇宮剎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魏浩然急著大叫。

「也許她不敢來找你。」

「為什麼?」魏浩然搓著雙手十分緊張地問。

「她的臉已經破了相,連她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的樣子,你說她敢來見你嗎?」

魏浩然一愣,「你為什麼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對不對?」

「她投河自盡是我救了她。」厲仙胡諂著。

魏浩然略一沈思,凝神想了想,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要蒙面?」他想起了那天要成親時,這蒙面客出現阻止的詭異舉止,他開始懷疑這蒙面人的身份。

「我不想讓世人見到我的樣子。」

「我要拿下你的面具。」魏浩然突然伸手便要抓下他的面具。

「不要亂來!你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厲仙嚇得雙手掩著面具,全身不住地顫動,並且緩緩地後退。

「通常不會,可是當我懷疑你是仙兒的時侯,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魏浩然一步步地走向她。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她的聲音明顯的開始緊張。

「月兌下面具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仙兒。」

「你再過來一步我便自刎在你面前。」厲仙見他靠近,心一慌忘了變聲音而以原本的聲音說話。

「果然是你!」魏浩然不顧一切的向前撲。

「不要過來!」厲仙一陣慌亂,手上的劍一不小心刺傷了的左臂。

「啊!」厲仙一聲驚叫,反倒是受傷的魏浩然沒叫。

「這點傷死不了。仙兒,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他深情地擁抱著她。

「你手臂的血直流,不快包扎不行。」厲仙擔心地想要推開他。

「除非你不再離開我。」魏浩然耍賴地看著她,雖然他看到的是一張面具。

「先包扎傷口再說。」

「不要!你先答應我。」魏浩然像個小孩子似的緊抱著她,仿佛害怕她消失不見一般。

「別說那麼多了。」厲仙拿出金創藥在他的傷口上撒著,又替他纏上了布條。

等她包扎完畢,魏浩然才開口道︰「我們先回去吧!」他雖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問她,可是想想還是回去再問。

「你不問我為何戴面具?」厲仙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不在乎!」魏浩然說著便要去掀開她的面具。

「不要!」她躲了開。

「好吧!我們先回去,等到你願意讓我看的時侯再說好嗎?」魏浩然安撫著她。

厲仙再沒意見,魏浩然帶著她飛身躍了出去。

他們出了白蓮教總壇,魏浩然深情地看著她。「仙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不苦……」厲仙透過面具的雙眸反映著夕陽的余暉,十分美麗卻顯得哀傷。

兩人回到「霹靂堂」,厲仙悶不吭聲地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也許你臉上的傷並沒有你想像中的嚴重。」魏浩然只能這麼安慰,其實他根本不在意她變成什麼樣子。

「你不用安慰我了。」

「你害怕我看見你的臉以後會變心嗎剎那好,我便把雙眸弄瞎,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魏浩然伸出兩指便要往自己的雙眼刺下。

「你不要做傻事!」厲仙阻止了他。

魏浩然順勢將她擁在懷中,「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厲仙將自己受傷那天,太醫對乾隆所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她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哀淒地嘆道︰「你說,就連太醫都這麼說了,你還想看我這張臉嗎?」

「你放心,我根本不在意這些,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魏浩然輕柔地撫模著她的面具,然後慢慢地將它拿了下來。

厲仙害怕看到魏浩然的表情遂閉上了眼楮,而嘴唇仍輕微地顫抖著。

魏浩然驚訝地看著她,「你從傷了臉之後都沒看過自己嗎?」

「我……我不敢看。」厲仙仍是閉上雙眸不知所措地說著。

「也許你該看看自己的,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許久未接觸陽光的皮膚顯得蒼白,相對地映出了雙唇的紅瀲。

他情難自禁的慢慢靠近她的唇,一陣陣的熱氣不斷呼在她臉上,她感覺到了,在雙唇踫觸的剎那,兩人呼吸攸地被奪走;他的舌不滿足的推開她的雙唇,緩緩滑入她口中,不放過的挑逗她的舌,在感應到她的回應後他開始不斷的吻深,直直的探入,燃起了愛的火花,兩人擁得更緊了。

直到兩人快沒了呼吸,他才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她虛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喘著氣。「你果真不在乎?」

「我早說過的,更何況你的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魏浩然溫柔地說著。

「你說什麼?」厲仙推開了他,用手模著自己的臉。

「根本一點痕?也看不出。」

「沒道理的,如果不是因為醫不好,乾隆怎麼可能放過我呢?不可能的!」厲仙模著自己的臉也感覺到了光滑的肌膚。

「會不會皇上他良心發現。」魏浩然說著連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話。

「對了,大概是因為我是他的妹妹吧!一定是這樣的。」厲仙想起了乾隆對皇後所說的話。

「你是皇上的妹妹?這是怎麼一回事?」魏浩然听得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是乾隆和皇後說話時我听到的。」

「難怪皇上要我出來找你……」魏浩然這才想通皇上要他秘密出來找人的真正原因。

「那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你?」厲仙想起了不對頭的事。

「也許當時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魏浩然倒是沒對乾隆懷恨在心,只不過覺得前人說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說得真貼切。

「有沒有鏡子?」厲仙不想再提起乾隆,心念一轉,倒關心起自己的臉來了。

「有,不就在那兒嗎?」魏浩然一指,看到那面鏡子便想起了妹妹雲兒,感慨地說︰「那天幸虧有你出面阻止,要不然……我和雲兒真的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說到這個我便有氣,那時你知不知道我好傷心,你給我說!為什麼當時你要答應和她成親?」厲仙知道臉上無事後,心情大好,脾氣又回來了。

「這……當時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臨死前的願望,我怎麼忍心拒絕他呢?更何況那只是權宜之計,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魏浩然忙解釋著。

「翠雲也真可憐,偏偏愛上你這個臭哥哥。」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過得如何?」魏浩然心里擔心著雲兒的下落。

「別擔心,她不是說過會回來的嗎?」厲仙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魏浩然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厲仙從他袖口拿出了一張紙;那是翠雲寫給他的那封信。

「原來你一直在我身旁。」魏浩然一陣感動又想抱住她。

「你是不是想趁機吃我豆腐?」厲仙縴腰一扭逃開了他的擁抱。

「我說過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魏浩然一時興起地施展輕功將她抱個滿懷,他將嘴湊近她的唇,「你願意嫁給我嗎?」

厲仙不依地想甩甩頭,但他卻不容她反抗地扣住她的頭,猛地吻住她,由輕觸轉而深切的吻。隨著高漲,兩人開始探索著彼此的衣物,仿佛著了火般的極欲掙月兌束縛;他將她抱起來雙雙躺在床上,再一吻吻進她的心深處,一切都迷亂了,她無力地癱在床上根本沒有拒絕之意。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所深愛,也是唯一想托付終生的人。

當她最原始的面貌呈現在他的眼前時,他心里只有一種莫名地感動,赤果的擁抱,兩人的體溫急遽上升,燃燒著熊熊欲火;她泛紅的臉洋溢著幸福的神色,微開的雙唇不時哼著氣息……

「你好美!」他的手開始貼近她的頸部,然後順著曲線輕柔地撫觸。

「啊──」一陣酥麻的快感如電流通過全身,令她不自主地申吟。

空氣中激蕩著異樣的申吟,交織滿室春光……他將頭埋在她的胸前,親吻著她雪白的肌膚,粉紅色的誘惑在他的眼前微顫。當舌尖輕觸它時,她攤開的手用力的抓著他的背。

「不,啊──」厲仙的身子整個弓了起來,魏浩然的動作開始不再輕柔,狂亂的雙唇不住地來回包含著她的蓓蕾,喘息的聲音開始加大──

他開始慢慢地進入她的體內,熾熱的開始被點燃,她的眉頭微皺,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背。在感覺到她的適應後,他不斷驅動自己的身軀更加深埋入她的體內,狂亂地親吻著她的唇、玉頸、酥胸……整夜的春色蕩漾──

「你醒了?」魏浩然看著她睜開的雙眸,臉上依然泛著紅暈。

厲仙含羞地躲入棉被之中,魏浩然見狀便也鑽入了被窩之中,而後又是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兩人才起身整衣。

兩人走出房外,厲仙在自家繞了一圈之後,決定重新整頓「霹靂堂」,她不能讓爺爺一生的心血就這麼沒落。「小籃子,我們將‘霹靂堂’整理整理好嗎?」

「我可以說不嗎?」魏浩然微笑地點點頭看著她。

「你當然可以說不,可是我卻是不听。」厲仙霸道的個性又回復,輕捏一下他的鼻子。

「你就饒了我吧!」魏浩然扮著鬼臉哀求著。

「哼!誰教你昨晚欺負我。」厲仙想起昨晚,臉一經一陣甜

蜜在心頭。

魏浩然並沒答話只是微笑地看著她,在分配完工作後,兩人便各自開始負責自己所分到的區域。

「唉!野草都長得這麼高了。」魏浩然看著院子里厲家兩老的墳上已出現了雜草,心里一陣感嘆,隨後便卷起袖口除草。

「浩然!你快過來看!」厲仙說是要去整理母親的東西,卻不知房里發現了什麼,一陣叫喊。

「什麼事?我正在忙著。」魏浩然滿手都是泥土,他邊擦著手邊走進房。

「你看看這紙上寫的。」厲仙神秘兮兮地說。

「有什麼好看的。」魏浩然不以為然地瞄了那張紙一眼。

「你看這印章是誰的?」厲仙翻了翻紙拿給他看。

「這……這是……雍正的璽印!」魏浩然一看之下嚇了一跳。

「原來我真的是乾隆的妹妹!」厲仙將紙遞給了他。

魏浩然接過連忙仔細地觀看內容。

「真想不到真會有這種事!」他看完後嘆了口氣。

「可不是嗎?」厲仙得知自己的生父竟是雍正皇時倒也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高興自己總算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其實當時雍正並不確定厲仙的母親是否有懷孕,但因他必須趕回宮去,所以才留下一紙。信上言明厲仙的母親將來若是生下他的子嗣,男的將來便是王爺,女的便是格格。

「草民叩見‘霹靂格格」。」魏浩然耍寶地真的跪叩拜見,他以「霹靂堂」為厲仙取了格格的名號。

「免禮,平身。」厲仙見他耍著好玩,立即跟著玩了起來。

「謝‘霹靂格格’。」魏浩然起身後仍躬著身站在一旁。

「什麼‘霹靂格格’為難听死了,這封號不要也罷!」厲仙咯咯咯地笑著。

魏浩然模模下顎,故作一臉正經樣的凝視著她。「是啊!你這格格可是又麻又辣,該封你為‘麻辣格格’才是。」

厲仙聞言,輕點著頭。「嗯……‘麻辣格格’,我喜歡!以後我就是你的‘麻辣格格’,本格格不許你再接近別的女人。」

「草民遵命!」魏浩然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大膽刁民膽取毛手毛腳,本格格非修理你不可。」厲仙粉拳粉拳地擊打著他。

「打死人啦!救命呀!謀殺親夫呀!」魏浩然大聲叫著。

「真不知羞,要是被人听見的看你臉往哪里擺。」

「大不了你那面具借我戴個幾天不就得了。」魏浩然親了她一下之後,又回到墳上繼續拔著草。

兩人過了幾天甜蜜的生活後,這一天門外突然躺了個老乞丐,而且看起來挺面熟的。魏浩然走近一看,赫然發現這叫化子是上次那位丐幫的老前輩。「前輩,你來此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老叫化子還是一樣不講理。

「浩然,別理他,我倒是忘了咱們有珍藏的女兒紅,咱們待會兒挖出來暢飲一番吧!」厲仙看到老叫化子的酒葫蘆便故意這麼說。

老叫化子耳朵一動顯然是心動了,可是還是賴在地上不起來。

「反正咱們家缺一只看門狗,就讓他躺在這里好了。狗來富狗來富,倒也不錯!」厲仙挖苦人本事真是不小。

老叫化子略掀了掀眼瞼,不為所動的躺著。

「前輩,您不要介意,她是無心的。」魏浩然暗地里吐了吐舌,走進屋里。

不一會兒,屋里即傳來濃濃的酒香味,彌漫數里。

這老叫化子什麼都可忍,就這肚中的酒蟲忍不得。「罷了,沒想到你這小表靈精真是我的克星。」他一站起來便沖進屋里,二話不說倒著酒便喝。

「前輩,您來此目的就只是為了喝酒嗎?」厲仙微笑地說著。

「哼!你鬼靈精我不跟你說話。」老叫化子喝著悶酒也怪不是味道,他向魏浩然說︰「喂,我只是不與她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說話來解解悶。」

魏浩然不清楚這老叫化子來此作啥,所以一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老叫化子白了他一眼,「我是來查探白蓮教新教主被殺的事情,你們這兩個小娃可有什麼線索可提供。」

「敢情你想為她報仇不成為」厲仙驚訝地說著。

「呸!我拍掌都來不及還提什麼報仇?只是因為她身旁死的那兩個白蓮教的雙尊,武功並不在我之下……」

「如今他們竟被殺了,所以你想知道是誰這麼大本領,順便會會他是吧?」厲仙一听便知他的心意。

「說你鬼,你還真鬼。」老叫化子夸人就夸人,還連帶暗罵了她。

「告訴你吧!免得你一輩子也查不到。」厲仙的手指頭指了指魏浩然。

「是他!?」老叫化子一眼大一眼小地斜睨著魏浩然,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你不是想再賭上你的頭吧!」厲仙又笑了出來。

「前輩,那是我做的沒錯……」魏浩然坦然承認,正想要再說下去時,突然像听見什麼聲音似的停了下來。

「啾!啾!」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叫。

「是小靈兒!」魏浩然一听之下立刻打開窗戶,只見一只墨色小鳥繞著他四處疾飛著,好不快活的樣子。

「哇!好可愛的鳥兒,是你養的嗎?」厲仙一見小靈兒便十分歡喜地看著它。

「奇怪?腳上沒有任何信件,咦?有人打傷你嗎?」魏浩然檢視它的腳時發現了一處受過傷的痕?。

老叫化子突然一臉愧色地看著魏浩然,「這小鳥兒是你的?」

「啾!啾!」小靈兒一見老叫化子突然又叫了出聲。

「別叫了,是我不對,我知道我不該想打下你來下酒。」

老叫化子不好意思地說著。

「是你!」魏浩然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叫化子。

「是我沒錯,而且我還看到了它帶的從函上寫著三個字──殺無赦。」老叫化子正經地說著。「小老弟,你是不是在做什麼殺手之類的工作。」

魏浩然仿佛被定住身一般,臉色十分蒼白。

「浩然,你是怎為了?」厲仙見他面色凝重也感受到事情的不尋常。

「他……竟然想要殺了所有姓厲的人……」魏浩然有如夢囈般地說著。

「是誰要殺所有姓厲的人呢?」厲仙嚇了一跳。

魏浩然看了她一眼,「你的哥哥。」

厲仙張大了口︰「是他!為什麼?」

「喂!你們兩個小娃兒在打什麼啞謎?怎麼我全都听不懂。」

老叫化子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根本不知他們有扯些什麼。

「別吵,這里沒你的事。」厲仙的心情開始惡化,因此語氣並不是很好。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沒老叫化子的事最好。」只見老叫化子一杯杯的酒倒入肚里,直呼過癮。

魏浩然想了想說︰「仙兒,這件事有點奇怪,如果按照時間來推斷的話,皇上當時一定是誤會你是男子,因為當初我的報告上說你是男的,也許他害怕你的出現會威脅到他的皇位,所以才會下達殺令。」

厲仙臉色發白,「只為了區區一個皇位?」

「有些人為了一文錢便可以殺人了,更何況是萬人之上的帝位,你們看開點吧!」老叫化子從他們的對話,已知道了個大概的情形。

「小娃兒,別理這女娃兒,來陪陪我老叫化子過過癮。」老叫化子說打便打,當下和魏浩然在房內就比試起武藝來。

「幸好我沒待在宮里太久。」厲仙的臉色稍稍轉好,但卻一臉怪異不知在想些什麼。

魏浩然這時被老叫化子抓著比試武功,也無暇注意到厲仙臉上的表情變化。

「我要回皇宮去──」厲仙大叫著。

「砰!」魏浩然一時驚慌,給老叫化子一招神龍擺尾給轟得往後退了幾步,但他卻像無事般的急著轉身問厲仙︰「你說什麼?我沒听錯吧?」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回去教訓教訓他。」厲仙恨恨地說著。

「這……不太好吧?」魏浩然猶豫地說著。

「不行,不出這口氣我憤恨難消。」厲仙堅定地說著。

「可是皇宮大內高手眾多……」

「你是害怕了?」厲仙瞪著他。

魏浩然然搖首,「……如果你有什麼損傷,那我該怎麼辦?」

厲仙臉一紅,「算你還有點良心會想到我,不過你放心,萬一真的有事,你回來再找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做老婆,我不會介意的。」

「你這是什麼傻話!」魏浩然不顧老叫化子在一旁看著,緊緊的擁著她。「我們生死與共,福禍同當。」

「在你們回來這前這‘霹靂堂’就暫時由我接管,反正你們也不一定回得來。」老叫化子听他們兩人的對話肉麻兮兮,趕緊喝了口酒麻痹一下。

「你是真的要以為」魏浩然推開了厲仙,兩眼正視著她。

厲仙點點頭,「不毒打他一頓,我心里這口怨氣難消。」

「好!」魏浩然轉頭對著老叫化子道︰「前輩,這里打明兒個起你便是主人,但是我有一個妹妹叫劉翠雲,她外出不久後便會回來;如果我們沒回來,到時侯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好嗎?」

「有酒好辦事,有酒什麼事都好說。」老叫化子瘋瘋癲癲地說著,卻也知趣地先行離開。隨後又傳來他的聲音︰「這麼多房間隨我住是吧!」

「你高興就好!」魏浩然笑著回答。

「謝謝你讓我這麼任性。」厲仙感激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魏浩然輕撫著她的秀發。「只要你想做的事,我一定會想法子替你做到。」

「那麼……我現在想做一件事……」厲仙詭異地笑著。

「你……你又打什麼鬼主意了?」魏浩然見厲仙的眼神有異,心里不禁撲通撲通地跳著。

「我想咬你!」厲仙嬌嚶一聲便往他的肩頭咬了一口。

「啊!」魏浩然冷不防地被咬一口,他笑著說︰「壞小表,我非好好地懲罰你不可。」魏浩然一把抱起她丟向床,然後便開始最原始的懲罰──

天一亮,厲仙滿臉春色尚未褪盡時,魏浩然便已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你起得好早,那臭叫化子呢?」厲仙伸伸雙手,一臉倦意地問。

「老前輩他有點事先出去了,我們也該走了。」魏浩然看著正揉著惺忪雙眼的厲仙,不禁笑了出來。

「可不可以再睡一會兒?」厲仙說著又打了個呵欠。

「不行,咱們快去快回。」

厲仙見耍賴不成,于是嘟著嘴不依地嬌嗔︰「都是你啦!昨天那麼壞。」

魏浩然微微一笑,別具深意的看她一眼。「還不是你點燃的戰火。」

「哼!」厲仙穿好衣服走下床。「現在便走嗎?」

「嗯!」

待她梳理完畢,兩人便一同走出房。

厲仙左右看了一會兒,開口道︰「老叫化子一大早便出去,這里交給他妥當嗎?」

「也許丐幫有事需要他去處理,剛才他臨走前叫我們要走便走別婆婆媽媽的。」

「喝!‘霹靂堂’倒像他家了。」厲仙笑著說。

兩人上馬後,有默契地回頭看一眼「霹靂堂」。

「此去京城雖生死難料,但有你人生已不枉今生了。」魏浩然緩緩的驅策著馬兒前進。

「我也和你一般心思。」厲仙此時未扮男裝,十分柔媚地依靠著他。

在京城的一家大客棧里,乾隆作一般富家公子的模樣裝扮在此品茗著,而他對面坐著的竟是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教熙攘往來的客人只側目以對。

「真像,真像,要不是親眼見著,我還真不知世上會有和我如此相像的人。」乾隆開懷地笑著。

「我可以不反清復明,因為你是漢人,我沒理由反漢人皇帝,可是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要當漢人還是清狗?」陳家洛目光毫不客氣的直射向他。

乾隆淡淡道︰「你要知道朝中大多是滿人,我雖身為皇帝卻也不能太過招搖,你沒看我已經漸漸起用漢人仕官,崇尚漢風嗎?」

「如此甚好,今日一聚實屬萬不得已,望兄有空多回去看看爹娘。」陳家洛在說完自己來意後便要離去。

「咱們兄弟就不能坐下來好好暢談一番?」乾隆不欲讓他走。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如今豈是談私情的時侯?」陳家洛說著便走出客棧。

乾隆看著陳家洛瀟灑的下樓離去,心里頭滿不是滋味。

而陳家洛一出客棧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過。

他趕緊追了回去,可是卻撲了個空。

會是她嗎?陳家洛望著人群發愣。

「總舵主!」一名不起眼的漢子靠近陳家洛的身旁低喊一聲。

「給我一串糖葫蘆。」一聲輕脆的聲音吸引住陳家洛的注意。

只見一名斯文書生樣的人掏錢買了一支糖葫蘆拿在手上,陳家洛卻看痴了。

「總舵主!他們都在等著你。」漢子再一次提醒他。

「等等!」陳家洛轉頭回答那漢子,再回過頭那名斯文書生卻已不知所蹤。

「幫主,那人有什麼不對頭嗎?」

「沒事,我們走吧!」陳家洛心里一陣失落的轉身同那漢子一起離去。原來劉翠雲也來到了京城,可惜無緣與她一敘,陳家洛只能在心中感嘆著。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14 08:3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