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酷的像冰] 萌娘星紀 (全文完)

我是分身

第361章 賭上華山

    還沒等到陳摶老祖回山，在第三天，事情就出現了變化。

    陳默和往常一樣和紅香兒正在練拳，小蘿莉的八卦拳法已經熟練了很多，現在陳默正準備把玄武式也交給她。自從知道陳默差點打敗了楊爽這樣的星將後，紅香兒練功也是越發的刻苦。

    這一天，兩人正交流的激烈，突然，薑鸑鷟匆匆跑來。“陳默師弟，大事不好了。”

    “鸑鷟師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隋業星國的大軍包圍了華山！！”

    陳默雖然早就想到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不過這麼快還是超出了預料，“暴君來了沒有？”

    “暴君倒沒有來，不過開隋九老來了四個。”

    “原來如此。”陳默點頭。

    紅香兒冷笑：“這楊廣好大的膽子，當真華山是隨意可欺的嗎。”

    陳默一行人匆匆到了華山正門，就見周圍玄氣騰升，鋪天蓋地的旌旗飄展，一股龐大的星力在華山山下壓陣。

    一夥人馬立於山門前，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冷血錦繡’楊素，不過在她旁邊還多了其她三名女子，這個女人，穿著金袍金甲，披風落地，騎著異獸，眉目如劍，個個都是不怒自威，透著一股傲然。

    在人群裡鶴立雞群。

    陸修靜等人正和楊素對峙，瞧到陳默出現，楊素身旁一名虎頭金甲，大紅披風，藍琉雲履的女子譏笑道：“華山怎麼又開始養男人了，真是好笑，我看，這華山寶地還是早點讓給我家君主罷了，否則成為人的笑話，陳摶老祖的英明也要成為笑柄。”

    這女人說話中氣十足，字字如刀劈斧砍，陳默體內的法力竟然都能被她的言語所傷。這力量陳默也要吃了一驚。

    “韓擒虎，有本事就儘管殺來，華山也不怕你。”陸修靜一聲低喝。

    “小小的靈力星將也敢放肆。”女人冷笑。

    韓擒虎？

    陳默心中一凜，這可是隋朝時代了不起的人物，屢建奇功，南下滅陳，在隋朝可謂是頂級的名將。

    “擒虎。”楊素揮手阻止了她的暴怒，冷血錦繡依然優雅翩翩。

    “鬼面都督魚俱羅殺我隋業星國大將楊爽，此次我們是來拿她交給君主發落，這是我們隋業星國的國事，華山最好不要插手。”

    幾個女孩看著陳默，她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華山親眼所見，楊爽，魚贊勾結要殺魚俱羅，魚俱羅為了救我們才殺了楊爽，這一點還希望楊素你調查清楚。”陳默說。

    “事實如何，自有君主發落，總之將魚俱羅交出來，我們也不為難華山了。”楊素輕描淡寫的道。

    陳默知道不能交出，否則魚俱羅必死無疑。“楊素大人，這一副前來拿犯人的口氣是不是太快了。”

    “你是什麼人，敢和楊素姐如此無禮。”開隋九老中另外一名‘高熲’厲聲喝道。

    雙方劍拔弩張。

    “你交還是不交？”楊素微微一笑。

    “隋業星國的國事我們華山自是不會插手，不過魚俱羅目前昏迷還未醒來，不如等藥王孫思邈先生將她治好後，到時魚俱羅如何決定就由她本人決定。”陳默坦然的回答：“但是現在恕難從命，魚俱羅救過在下，在下不可能在她形勢危急時將她交出，傳出去華山豈有顏面。”

    “混帳。”韓擒虎大喝一聲。

    就聽見這兩個字重若千斤，除了迷鷺，陸修靜等人氣血沸騰，全身的星力好似要散去，竟然是在她的厲喝下差點亂了心神。

    陳默意若磐石，心如堅冰，對韓擒虎的施壓根本紋絲不動。

    女人也是一楞，她的‘驚天一喝’竟是沒有取到任何效果。

    “好氣魄。”楊素拍掌笑道：“比得上玄女七星，不過你真的要成為華山劫難的罪魁禍首嗎？”

    “閣下真以為你擋得我們拿人？”楊素一笑。

    “楊素，少和他廢話。”韓擒虎身影一動，就從異獸坐騎下飛身而落，只見她五指一抓，就朝陳默抓去。

    韓擒虎的‘擒獸’天賦星界聞名，無論何等凶獸，靈獸在她手中都插翅難逃，天下妖獸見她當真是如見煞星一般。

    陳默還未動，就感覺到一股無敵的吸力自韓擒虎掌心而出，在他周圍的空間好似被禁錮住了，陳默竟然有一種無法動彈之感。

    不過陳默根本不懼，他有玄武之軀，上古聖獸，韓擒虎的天賦也未免能擒下。女人一把抓住陳默的肩膀，就準備先碾碎這男人的筋骨，廢了他的武功。她的星力還未使出，陳默肩膀一抖，一頭玄武真靈從身體而出，幻化出頂天立地的姿態，朝天一吼。

    震懾隋業星國千軍萬馬，人潮往後一退。

    韓擒虎眼神一變，手中的力量無法抓住被震開。

    本來還想就這麼擒下這個男人給他點顏色看看，瞧著自己的天賦居然被一個星武者所破，女人心中也是激起怒意，掌刀一起，朝陳默砍下。

    不好。

    陸修靜等人看到韓擒虎竟然對陳默動了殺心，臉色一變，可是要出手已經晚了。陳默看著韓擒虎襲來，也不畏懼她的星名，心中豪氣雲天，他也正想試試這韓擒虎到底有多厲害，一招掌天印也打了出來。

    雙方掌心對拼，驚起一聲巨響。

    這韓擒虎果然不愧是猛將，陳默的掌天印被她一掌擊破，玄武之軀被震得一退，韓擒虎下一手再次抓來。

    忽然間，星力激發，竟就使出了一個黃階。

    糟糕。

    陳默暗道不妙，沒有想到韓擒虎出手這麼狠辣果決，正欲催動玄武飛劍，韓擒虎這一手極其的兇猛霸道，眨眼就欺近天靈，竟然是無處可逃。

    這一掌打下去，陳默不死也要耗盡大量星力不可。

    陸修靜，李廣等人也從華山殺出，隋業星國這邊除楊素外，另外一名開隋九老的高熲和吐萬緒也這時出手。

    就在此時，天地間忽然風靜雲止，時光凝固。

    在陳默眼中，世間一切都仿佛進入了緩慢流動的時光，韓擒虎的身法，動作猶如慢動作一樣清晰。

    “不知何事，讓開隋九老在此華山發難。”

    一聲縹緲的聲音仿佛自亙古世界穿出，就見一名白衣八卦道袍的女童自雲端而現，女童超凡脫俗，眨眼就走在了眾人中間。

    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她，自己動作卻是無比的緩慢，女童輕輕一點韓擒虎的手掌，就把女人推了回去，隨後手一揮，高熲，吐萬緒和陸修靜等人的戰鬥也被立即隔開。

    悠的一聲。

    時間恢復了正常，所有人仿如夢醒，終於清醒過來。

    “見過老祖了，”楊素拱手，微微一笑。

    “老祖！”

    陸修靜松了口氣。

    超凡的女童正是‘睡仙子’陳摶。

    韓擒虎哼了一聲，不甘心的跨上異獸。

    “楊素，你們隋業星國這番陣勢所謂何事。”高山雪也出現在陳摶身旁，質問道：“難道真是覺得華山無人了嗎？”

    楊素輕鬆笑道：“此次我們前來並非為難華山，只是想將叛徒魚俱羅擒回大業給君主發落，她殺我隋業星國大將楊爽，此事不能算了，華山也不會想要包庇叛徒吧。”

    “魚俱羅？”

    高山雪皺起眉，她們才出去短短幾天，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這魚俱羅怎麼跑到華山來了。

    女人瞧去陳默，李瀟辯解道：“山雪姐，不要聽她胡言亂語，楊爽想殺魚俱羅和我們，魚俱羅為了保護我們被反殺而已，她救過我們，不能交出去。”

    “魚俱羅傳有重瞳，看來真是讓楊廣按耐不住了嗎？”高山雪道。

    “少廢話，魚俱羅這叛徒最好交出，華山若是恣意妄為，就別怪君主無情了。”韓擒虎冷笑。

    高山雪無動於衷：“如果魚俱羅真是救了我們華山弟子，此事自然不能這麼算了，開隋九老想害我們弟子，此事得記下。”

    “你！！”

    “陳摶老祖，不知道你如何決定？”楊素將目光拋到淡定的女童身上，知道華山一切事務都是由她做主。

    “魚俱羅現在情況怎樣？”陳摶問。

    “她使出天階還在昏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陳默回答。

    陳摶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等到魚俱羅傷勢痊癒，到時吾便陪她一起去拜見楊廣。”

    楊素表情微微一變，處事不驚笑道：“可是老祖也知道君主脾氣，今天必須要將魚俱羅帶回問罪，如果屬下不能辦到，恐怕君主怕是會和華山翻臉。”

    高山雪對十六星侯的楊廣還是有所忌憚，望去陳摶老祖。

    陳默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楊廣既為星侯，就應該知道華山不可能將救命恩人拱手送出，否則這和滅了華山有什麼區別。”

    楊素贊道：“很好，那在下便直說罷了。”

    “如果華山執意庇護魚俱羅，也罷了。我們君主有令，想和陳摶老祖來一次賭局，可以讓雙方都心服口服。”

    “你說。”女童輕聲。

    “年末華山比武，隋業星國出七員大將，四局為勝，若是我隋業星國輸了，從此君主便不再打華山主意，西麟星域和魚俱羅也送給華山。”

    “若是華山輸了呢？”陸修靜眼皮一挑。

    “輸了？”

    楊素儒雅翩翩的笑容莫名的有些寒意。

    “那麼就請老祖等人另謀其他寶地了。”

    “華山歸暴君所有？這怎麼行？！”李瀟急忙反對。

    楊素卻不理她，微笑著看著女童。

    “我們彼此雙方為華山爭鬥幾十載，損失巨大，君主好心才給予一個良機，老祖覺得怎麼樣呢？”

    “那就這樣吧。”

    陳摶點頭，轉身走入殿中。

    “送客！”

    楊素眼前一花，身體有一種力量推動，定睛一看，千萬大軍就已經到了山腳下，華山山門已不再眼中，這份超凡的力量就是儒雅淡定的冷血錦繡也是深吸口氣。

    韓擒虎眼瞳一縮，對楊素抽了口冷氣。

    “這‘睡仙子’好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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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開隋九老和傷道人

    華山，武場。

    李瀟正在和李迷鷺練著槍法，涼武公李愬的赤血螣蛇槍輾轉飛騰，迷鷺正是小心翼翼的攻擊，鳳幽鳴化作一道道比疾電還要快的電芒朝著李瀟襲去。雖然不是殺戮人格，但迷鷺的攻擊倒也是十分的熟練。

    面對鳳幽鳴快到巔毫的攻擊，李瀟也有點措手不及。

    只是這樣遠遠不夠……

    陳默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練武，眉頭陷入了一絲凝重。

    “這一次華山有些危險。”嚴肅的聲音在旁邊傳來。

    “陸修靜師姐。”陳默點頭。

    陸修靜一同坐下，“李瀟就算現在再怎麼練也很難打敗開隋九老，這次華山比試，我們的形勢非常不利。”

    開隋九老個個都是天星，李瀟這個地星根本不可能戰勝得過。楊廣設下華山賭注，以七局定勝負，想當然開隋九老餘下的七位元都會登場。

    陳默問道：“這開隋九老一共都是哪些人？”記得《說唐》等一些評書裡也有開隋九老的說法，但是似乎和星界這個九老不太一樣，陳默記得說唐裡面的開隋九老並沒有史萬歲，吐萬緒幾人。

    “天·眩昭星‘常卿僕射’高熲，天·少緒星‘少司武’吐萬緒，天·彥文星‘真定襄公’郭衍，天·師仁星‘靠山王’楊爽，這四位都是開隋九老，但都是雙字星名，不使出天階的話，以陳默你現在的實力足以戰勝她們其中一人，而且楊爽已經死了。”

    陳默嗯了聲，雙字星名沒有‘鳳凰級’天地玄黃，星力比起同境界也略輸一籌，他有千年星力可以一戰。

    “但是後面五位元全部是單字星名，就棘手了。”陸修靜蹙緊眉：“韓擒虎，史萬歲，賀若弼，魚俱羅被人叫做開隋九老中的四大將領，每一個都武藝絕倫，不好對付。”

    “天擒星‘掌下蟠龍’韓擒虎，擒殺之術星界聞名，傳聞她臂上龍蟠，胯下虎踞，曾在新莽星域單手殺過蛟龍。”

    “天慢星‘自命大將’賀若弼。四大將領中最為桀驁，就算是暴君楊廣都難以將她駕馭。她的實力很強，在當年的‘滅陳’一戰中，以一敵七田瑞、魯達、周智安、任蠻奴、樊毅、孔范、吳超七大星將，其中五人死於她手。”

    陳默一聽，眉頭就擰了起來，這戰績比他想的還要恐怖。

    “天漠星‘鬼面都督’魚俱羅，獨自斬殺‘後陳’百萬星兵，當年和韓擒虎，楊爽，郭衍吐萬緒聯手擊敗了‘後陳’最強的‘吞天魔王’蕭摩訶。”

    “天鋒星‘天乾騎將’史萬歲，四大將領之首，她的攻勢如騎將衝鋒，尋常人根本擋不住，鬥星榜上排名前五十位的強大星將，打敗過‘南陳武帝’陳霸先，殺了‘黃奴兒’陳叔寶。”

    陳默一聽陸修靜說的這些都是心驚肉跳的，暗道一聲乖乖，這些開隋九老和歷史上比起來都是猛地一逼啊，而且中國歷史裡陳朝也是被隋煬帝所滅，星界居然也是這樣下場，真是可憐。

    除了以上幾位，還有一個也是不能忽視。

    這就是‘冷血錦繡’楊素。

    雖然從未有過她戰績的傳說，但是能跟隨暴君身旁百年，談笑風生而從容不迫的女子，陸修靜本能的覺得她也是深藏不露。

    陳默同意她的看法，因為據他的歷史觀，楊素可不是吃素的主，在歷史‘滅陳’事件裡可謂是主導式的人物，想來星界也不會差多少。

    自紫微星帝一統星界後，又下封‘十六星侯’，登頂娘山的五百年後，為了爭奪十六星侯的席位，各方頂級勢力都是爭奪異常慘烈，五百年內星墜的星將不知凡幾。

    星界十六星侯，每一個星侯麾下都有幾個超一流的星將坐鎮，開隋九老的九位星將和暴君有楊廣莫大的關聯，有些是因為赫赫功勳，有的則是武力很強。

    華山比武，楊廣肯定會派上開隋九老最後的七位，反過來華山這邊，就有些淒慘了。

    “我，李瀟，薑夔，加上山雪姐，再加上你和李廣的話也才六個人。”陸修靜數來數去，自己這方連上場的人員都沒有辦法湊齊呢，當然如果賣萌也能比的話，倒是可以讓藥王孫映萌也去擂臺上賣萌一個。

    “你忘了紅香兒小師姐。”陳默道。

    陸修靜翻了個白眼，說別看紅香兒和你每天煉的這麼拼命，但讓萌動境的星將去和天星打？那還不如讓孫映萌去賣萌呢，更強一些。

    “那大師姐呢？”陳默想起神姑林的那位，“這次關乎華山存亡，大師姐不可能坐視不管吧？”

    陸修靜搖頭，她不看好那位神秘的大師姐能出現，比武這事她是不屑去做的。

    “這麼算的話，那華山這次不是很慘，是非常慘了。”陳默無語。

    “薑鸑鷟是靈力星將，李瀟還是地星，我也是地星，就要輸了三局了。”陸修靜聳肩。“高山雪，迷鷺和你，除了山雪可以拿下一局，你和迷鷺的勝率也就對半開。”

    果然是非常的淒慘。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華山道家一呼百應，找幾個修煉道家的頂級星將為我們出戰根本不算什麼。”李瀟和迷鷺練完走來正好聽到陸修靜再給陳默分析局勢，涼武公李愬卻有些不以為然。“那個千年一夢蘇眠也曾在華山修煉過，我們把她喊來就是了，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強，能不能打敗史萬歲。”

    “她們脫離道家，就不算華山的人了，而且要是其他人知道我們臨時搬些救兵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李瀟睜大眼睛，誇張的說道：“現在都到華山生死存亡的時候了，還什麼好聽不好聽的，你不知道嗎？勝者書寫春秋。”

    最後一句理直氣壯，陳默都想贊同她了。

    陸修靜抿著嘴：“這些頂級星將星武者怎麼可能出站，再說了，那‘千年一夢’據說去了‘千古八荒’，你去叫她嗎？”

    “千古八荒？”陳默有點好奇。

    “在混沌星域一個地方。”

    所謂太古星域就是中央星域都沒有完全探知的地方，混沌星界的中心傳說就是娘山，裡面危險重重，傳說有混沌時期的太古凶獸，這些凶獸就算頂級星將都很難對付，因為裡面太過混亂，所以就被叫做混沌星界。

    “一個星武者居然都去混沌星界歷練了，哎。”李瀟頗受打擊歎了口氣。

    “她的身份可不簡單，不是普通的星武者，你比不過她也是理所當然。”陸修靜看得很開。

    李瀟哼了聲。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去混沌星界看看，陳默心中有些蠢蠢欲動。

    “算了，陸修靜，你來和我練。”李瀟不說了，拿起長槍不服氣的叫道。

    幾個人繼續練起來，過了一會，高山雪出現在武場。

    “陳默，老祖有事找你去下棋亭一趟。”

    “好的。”

    下棋亭位於華山東峰之側，一座窄僅盈丈、四周孤峭的小山頭上，地勢險峻，能看華山四峰俊秀。

    陳默到那後，看見亭下，超凡的陳摶正在和一中年男子下棋。

    那男子穿著藍色道衣，頭上青巾紮道髻，看似也是仙人模樣。就見兩人正在忘我的對弈，陳默到了也沒察覺。

    陳默立在一旁，也沒打擾到他們。

    陳摶閉眼，行走白子。

    想不到那道人棋藝也非常的不錯，黑子正面抗衡陳摶的白子也是有模有樣。雙方對弈，你來我往，大龍搏殺，劫材不斷。

    似乎忘記了陳默就在旁邊。

    許久後，兩人對弈終於進入收官階段，最後毫無懸念，陳摶十子勝出。

    “呵呵，老祖的棋藝越來越厲害了，貧道自愧不如，現在都已經過不了百回合了。”道人微微一笑。

    “雲塵道友謙虛了。”陳摶手一揮，棋盤上的棋子便自行回歸盒子。

    那雲塵道人這才看去陳默，面帶笑容：“剛才我和老祖對弈，這位道友不急不躁，心如止水在一旁，嗯，境界不錯。”

    “拜見老祖和前輩。”陳默抱拳也是恭敬的行禮，能和陳摶下棋，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看起來也是和陳摶不錯。

    “你就是老祖你說的那位星武者了？”雲塵道人道：“聽說你破解了‘無極圖’棋局？得到了千年星力的傳承。”

    “在下陳默，無極圖只是僥倖而已。”陳默笑道。

    “你有實力不必過於謙虛，當年無極圖棋局在華山留下了顯赫傳說，無數人研究，你家老祖也是其中一人，但都沒能親自破解，了不起了不起，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能見到能和蘇眠不遑多讓的星武者。”道人欣慰的說。

    “陳默，他是趙雲塵，法號傷道人，曾也在華山修煉。”陳摶開口介紹道。

    “師祖有禮了。”因為華山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宗門，離開華山後，也沒有什麼輩分，但按照介紹也算是師祖了。

    “陳摶老祖來無塵山來，可真是把貧道嚇了一跳，為了一個弟子，竟然不遠萬里來拜見貧道，貧道真是有點羨慕你啊。哈哈。”趙雲塵大笑起來。

    陳默一聽，原來陳摶前些時候出去是為了自己的事也很是意外。

    “希夷，你為了我把道長請來不知道是什麼事？”陳默眨了眨眼。

    “聽說你有一件兵器需要北斗七星石。”

    “是的。”

    “恰好貧道就有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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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九霄雷池

    西月華山也是星界的寶地，北斗七星石從天而落時，往往會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得到，傷道人趙雲塵曾在華山修煉時候就幸運得到過其中一塊天璣石。

    百年來，趙雲塵都沒能捨得將這塊天璣石拿出來使用就一直保存在了如今。

    陳默知道這個事情還是挺訝異的，據他所知，北斗七星石十分珍貴，尤其對星將而言，每一塊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價之寶，修士如果用北斗七星石去坊市換取的話，肯定可以得到頂級星將的垂青。

    趙雲塵竟然還能留存這麼久也算是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雲塵前輩需要什麼才能換取？在下一定竭力辦到。”陳默恭恭敬敬誠懇的說道，他也是實在太想給北斗鑲嵌七星石了，不僅是因為能讓兵器變得更強，更重要的是小姨說過鑲嵌七星石能讓北斗更為完整，這裡面或許留有母親的訊息。

    “換？”傷道人乾淨的一笑，對這個交換頗為不屑。他凝視著女童，朗朗笑道：“既然是陳摶老祖難得請求於我，本道人送給你又何妨呢。”

    陳默眨了眨眼，看著傷道人趙雲塵對希夷的深情之色，心中隱約有所明白。

    陳摶風淡雲輕，也不作回應。

    趙雲塵話鋒一轉，注視著陳默：“但是要想得到天璣石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前輩請儘管要求。”陳默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餡餅。

    “很好。”趙雲塵長袖一揮，下棋亭忽然滋生出一道空間縫隙。

    “小千世界？”陳默眉頭一挑。

    小千世界是天尊境界修士的絕頂神通，製造一個得天獨厚的異次元世界，修士不但能在小千世界裡修煉還能配合自己的神通，敵人一旦被困入小千世界裡，修士就佔據了很大的地理優勢。

    傷道人和陳摶老祖作了一個稽，女童微微頷首。

    接著中年男子就做了一個請君入甕的示意。

    陳默了然，既然是陳摶老祖的朋友自然是能絕對信任，再說了，別說小千世界，當初赤松子的須彌星界都進入過了。陳默縱身躍入縫隙。

    華山的場景在眼前消失，隨之而來是一片萬里河山，青山連綿，風雲滾滾。

    這小千世界果然厲害，陳默竟然感覺出整個空間都不受自己控制，神念都被壓縮成一團，無法施展開來。

    一道聲音自空中而現，傷道人趙雲塵出現。

    陳默恭敬施禮，趙雲塵翻出一枚石頭，石若星辰，閃耀星光，中間有奇怪紋理，正是北斗七星中的天璣石。

    “前輩，這塊天璣石，前輩其實是準備給老祖的嗎？”陳默開口問道。“所以才保存至今？”換做任何一個修士，手中有如此重要的物品都很難只是當做一件擺設，而不多加利用。

    趙雲塵淡淡一笑，“沒錯，當年我機緣巧合得到天璣，的確是想贈給陳仙兒。”

    陳仙兒？

    陳默想這或許應該是陳摶的真名。

    “只是她超凡脫俗，並不接受我等俗物。”趙雲塵遺憾的說。

    “北斗七星石對星將也很有用處，可算不了什麼俗物。”陳默搖頭。

    “在她眼中，也許沒有俗和不俗，都視為一物吧。”

    陳默點頭，以女童的性格倒的確可能。

    趙雲塵一笑：“若你能得到，也算是了結貧道的一件心事，就是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在下只能盡力而為了，天璣石對在下的確很重要。”陳默直言。

    傷道人點頭，手一拋把天璣石拋上空中，只見這塊星石宛若一道星光懸掛高空“能不能得到看你個人造化了。”

    陳默不假思索，使出遁法，便朝天璣石追去。

    傷道人趙雲塵掐起指決，指向虛空，“竟是能得到仙兒的關心，貧道得好好為難你。”

    ……

    陳默打出一招掌天印，巨大的白氣掌印朝著天璣石困去，天璣石被困在掌心中，陳默扶搖直上，直追而去。

    忽然間，天空烏雲密佈，眨眼間小千世界裡陰暗一片，厚重的陰雲遮擋了視線，陰雲中雷光奔騰。

    雷電陣陣從陰雲中奔騰而出，化作一條條雷霆蛟龍，朝著陳默撲去。

    這些雷霆帶著強大的法力，和雷劫有些相似，能輕易震碎修士的念頭和神魂，陳默知道這是傷道人趙雲塵對自己的考驗，也不敢掉以輕心，玄武飛劍從虛空出現，七口飛劍排列成執名星象，朝著雷霆蛟龍絞殺而去。

    玄武真靈自背後展示而出，巨大的玄武對天怒吼，將黑雲震散，無數雷霆蛟龍被玄武劍斬斷，但很快又再次凝聚，無窮無盡。

    漫天黑雲和雷光混為一體，雷霆源源不絕朝著陳默奔騰斬去。

    “好厲害的神通。”陳默眼神一動，不愧是天尊境修士的神通，雷霆陰雲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雖然他有千年星力，理論上也能和天尊修士一戰，但是陳默也知道自己畢竟不是星將，沒有天命的能力，真的硬碰還是要吃不少虧。

    無數雷霆電在陳默的身上，玄武在雷霆上發出怒吼，陳默一聲大喝，終於把北斗大棒拿出來。

    鐵棒一出，氣焰頓時霸道橫生，與此同時，陳默運轉甘石星經，星力頓時沸騰起來，北斗一動，聽見風雷鼓蕩，仿佛十萬人同時擂鼓巨響。一條巨大的黑雲在北斗的力量下被轟，陳默用心意操縱玄武飛劍護身，自己手揮神兵殺入黑雲雷霆裡面。

    漫天黑雲，雷蛟不斷的絞碎。

    這情景讓傷道人自己也看了大為意外。

    他本來以為這個神通足以讓陳默吃大苦頭了，就算是混元三境的修士也很難抵禦，沒有想到陳默的星力會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竟然和星將一般。

    在華山修煉百年，趙雲塵對星力的瞭解也非常深厚，他雖然沒能修煉出星力，但是也知道很多關於星力的事情，也和許多星武者，星將有過交手的經驗。

    傷道人深知星武者使用的星力，除了‘玄女七星’那樣受到九天玄女厚愛的星武者，極少能像繼承星名的星將那樣那完全把星力發揮出來。

    “哦。”趙雲塵乾淨一笑，手指一點：“我的九霄雲光真雷可沒那麼容易對付。”

    一道巨大無匹的雷光忽然照亮了整個小千世界，所有的雲彩發出了淒慘的白光，這些白光赫然都是滾滾雷霆，雷光和雲彩混為一體，便產生了一種真真切切上天的威嚴。

    當真是蒼天的雷霆震怒！

    陳默暗道糟糕。

    巨大的雷聲一響瞬間失聰，猛烈的雷光一閃致盲，聽覺和視覺頓時消失，陷入了一道滾滾的雷光漩渦之中。

    “這‘九霄雷池’你敢過嗎。”

    傷道人趙雲塵十分的親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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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天璣星光

    九霄雷池！！

    雷光和雷鳴暫時封住了陳默的視覺和聽覺，在小千世界裡，陳默的神念也無法施展開來，巨大的雷池將他包圍的寸步難行，只要走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

    傷道人趙雲塵五行煉化的雲光雷法已經修煉的出神入化，這一手雷池神通就算是地星的星將都要忌憚三分，俗話說不敢跨過雷池一步，五行中的天雷在修士神通裡一直是最強也是最受歡迎的一種，而能將雷法神通修煉到一個偌大雷池的境界卻是需要大毅力才能辦到。

    而且趙雲塵這一招神通能在小千世界裡封了修士看，聽和神念三大感官，其他修士一旦中招那可以說是束手待斃了。看到雷池已經將陳默困住，趙雲塵微微一笑，就讓你吃點苦頭吧。

    滾滾雷池沸騰起來，陳默三大感官都被封止但也是能感受到電芒叢生，全身肌膚都在火辣辣刺痛。

    陳默定下心神，心中一片寧靜。趙雲塵卻是不知道雖然封了陳默的三大感官，但是陳默的‘心意’已經是爐火純青。

    不用看，不用聽也不用聞，心意之下，陳默便立刻感覺到雷池的絲毫動靜。每一道雷霆的變化波動都逃不過心意的一動。

    九霄雷池。

    金木水火土風冰光暗九種變化。

    好厲害的神通，不但包含五行更有五行相生的變幻，讓人防不勝防，這九霄雷池幾乎每一步都是危險重重。

    不過陳默馬上感覺出這並非普通的神通，裡面有九道神符維持著雷池運轉。

    不愧是‘天尊’，這一手偌大的神通就讓陳默感受到了天尊的強悍。

    嘴角微微一笑，陳默禦劍飛劍，玄武飛劍開道，縱身就朝雷池跨出一步。雷池頓時如沸水沸騰起來，一踏入九霄雷池，陳默就感覺到了好像跌入一片雷雲電海之中，四處都是銳氣逼人的電芒，這些雷光電流不斷交集，沸騰，幾乎無路可走。

    在這恐怖的雷池裡，一股強大的壓力也是隨機而來，比起深海萬丈深處的水壓似乎還要大得多，陳默再其中穿行，就好像是在水銀大海之中遊動一樣。

    玄武飛劍只能勉強護住雷光的侵襲但卻沒有辦法前進，這雷池果然不是那麼好跨的。陳默無法，只得祭出‘菩提寶業’，菩提寶業一刷，靈光大現，如同佛光普照，驅散了重重雷雲，菩提寶業也不愧是洪荒級靈寶，把周圍的那些雷雲電芒驅散的滾滾散散，宛如滾湯潑雪一般的融化。

    但是這些雷雲電芒一被驅散，下一波馬上就從四面八方補充了上來，根本刷之不絕。

    不過這一滅一生裡卻是留下了一點空隙，陳默抓住這空隙便直沖雷池深處。

    “洪荒靈寶？好是好，但對靈魂之力耗費太大，得不償失，為了讓仙兒不恨貧道，貧道還是乾脆一點吧。”

    趙雲塵說著，突然一動。

    “鼓之雷霆，潤之風雨。疾雷而動，塵世而驚！！九霄雲雷，去！”

    指訣變化，雷池一沸，突然之間千百道白光粼粼的光點飛了出來，宛如狂風暴雨朝著陳默撲了過去。

    這些白光磷芒，浩蕩而起，勢如波濤大浪，陳默即使感覺不到，但心意還是發出劇烈的危險警告。

    九霄雲雷一接觸到了玄武飛劍的劍光猛烈一震，劇烈爆開，威力足足驚天動地，小千世界的幾座山川都仿佛崩塌，即使在劍光之中，陳默還是覺得全身骨髓都要粉碎一般，耳朵裡嗡嗡作響。

    陳默被這一炸，幾乎是靈魂個都被撼動，靈魂之力也弱了三分。

    好厲害。

    居然能傷到靈魂之力。

    陳默心中微變，這天尊實在太強，他雖然能和天星星將大戰幾十個回合，可是碰到稍遜一籌的天尊反而施展不開。

    這也難怪，天尊的神通變幻多端，‘五行’‘劍訣’‘法寶’‘府陣’‘神通’無不是修士中最頂級的存在，星將可以憑著天命星武霸道的無視，但陳默畢竟不是真正的星將也沒有天命星名，應付起來也不可能輕鬆。

    九霄雲雷一過，第二波接踵而至，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這一次是千百道紅光飛了過來，這些紅光裹著紅雲，就像是點燃火藥的雲彩炸藥，又是一輪轟炸。

    轟隆，轟隆隆！

    氣血在體內要被震碎，這一次是火行雲雷。這一輪轟炸之後，整個雷池又是一變，忽然之間，青盈盈的光華閃爍，一顆顆如蒼天古樹鋪天蓋地的飛了出來，朝著陳默猛撞而至。

    木行雷霆。

    這些蒼天古樹每一根的力量宛若長矛，撞擊得陳默靈魂再次震動。

    這一輪轟炸之後，雷池又繼續變化，或是寒冷刺骨，傷及肝臟骨髓，或是陰寒，五行變化依次不絕，陳默的真氣被消耗極大，只能放棄使用菩提寶業。

    隨手就拿出北斗。

    “終於肯拿出兵器了嗎？”。趙雲塵見到兵器眼前一亮，手指一點。

    一波冰雹大的雷光直墜陳默。

    陳默揮起猙獰的鐵棒，星力一用，一刀‘抽刀斷水’就將襲來雷光全部擊碎。使出星力後，陳默壓力頓時減少很多。

    ……

    下棋亭

    傷道人趙雲塵悠悠然然的下了一子，“貧道終於抓住老祖你的一點破綻了。”

    女童閉目靜觀，嗯了一聲，表情如聖，超凡脫俗。

    “雲塵還是第一次看見老祖你分心，是在擔心貧道為難他嗎？”。趙雲塵笑道。

    陳摶落下一子，“他從不需要吾擔心。”

    趙雲塵沒說什麼，兩人落子幾十步，他又問道：“聽說最近盛世暴君楊廣和老祖你賭上華山了？貧道倒很久沒和星將會會了。”

    “雲塵，不用你出手。”陳摶老祖平靜的回答。

    趙雲塵道：“是覺得貧道落敗嗎？不管如何，貧道以前也算是華山弟子，也修煉過《雲笈七籙》，理應出手。”

    “不必。”女童依然淡淡的落字，她也不解釋。

    趙雲塵道：“可是開隋九老不好對付，現在的華山……”頓了頓，傷道人也不好直接說出華山最近的狀況。

    希夷面容很祥和，並不答話。

    趙雲塵歎了口氣，他深知女童的性格，知道以無機會。“那貧道就留在華山，看能不能做點什麼，若是那暴君玩陰招，貧道也不會坐視不管。”

    陳摶老祖嗯了聲，將白子殺入，黑棋形勢頓時堪憂，“你也分心了。”

    趙雲塵一笑：“這要拜你弟子所賜。”

    “哦？”

    “他看來要破解我的九霄雲笈真符了，嗯，天璣石要得到了。”

    ……

    小千世界，陳默使出玄黃招式終於擊散了滾滾雷池之水，九霄雷池的九種變化也是被陳默用‘八卦’依次化解。

    雷池一弱，無數的雷光劇烈旋轉起來，化作了一團一團的漩渦，隱約成為了一個大陣的模型，九個光點，在這個大陣漩渦之中閃爍了出來。

    如陳默所料，為了運轉這九霄雷池陣，果然有陣寶驅動。

    驅動這雷池的正是這九枚符籙。

    看到了陣眼，陳默就放下了大半的心。九枚符籙開始變化，雷光漩渦同時射出九道雷霆巨光。

    這光束能毀天滅地，射上面門，幾乎耗盡了雷池之力。

    陳默知道自己進入了雷池最關鍵的時刻，這個時候必須一擊得逞，否則待到九枚符籙運轉那就更加危險了，手扣刀柄，不疾不徐，風淡雲輕的斬裂而出。刀芒瞬間擴大到四方五極，白光蒼涼如雪，竟是蔓延過小千世界，山川大河眨眼在刀芒下土崩瓦解。

    強大的刀氣更是沖上九霄之上，如滔滔洪水擋去了九道雷霆。

    刀氣和九道雷霆發生巨大的碰撞。

    產生驚天動地的震動。

    小千世界都要崩碎一般。

    如此強大的力量能和天尊抗衡，以陳默現在的境界只有地階才能辦到。

    正是天下無雪。

    龐大的星力碾壓過了九道符籙，入目之處，無盡的雷霆電芒終於在刀光煙消雲散，九霄雲笈真符受到星力的衝擊，晃了一晃，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一顆明亮的天璣星辰赫然便出現在眼前。

    陳默一蹴而就，伸手一撈，一道乾坤一氣就將天璣石終於裹住，收入了掌心。瞧著手裡的這枚石頭，陳默也是喜出望外。

    石如雞蛋大小，但星光璀璨，閃爍華彩，似水晶非水晶，華麗至極。寶石暗含的一股星力不是普通的星辰之力，似乎有其他玄機，當陳默使出星力感應時，自己的那股星力就像被中和了竟然變得毫芒畢現，仿佛充滿衝鋒的殺氣。

    果然是天璣石！

    “想不到閣下竟然學會了地階招式，貧道的九霄雷池的確是阻擋不了，閣下果然是非凡。”

    趙雲塵驚歎了一聲。

    他的九霄雷池配合九霄雲笈真符幾乎是他的殺手鐧了，只差十二重光雲雷飛劍而已，他本來是想給陳默一點苦頭，至少要消磨幾天幾夜的功夫才準備收手。

    “多謝前輩的天璣石。”陳默道。

    “當年這天璣石不過是被貧道僥倖所得，它現在在你手裡星光浩淼，卻是比貧道手中要更勝一籌，或許閣下才算真正的主人。”趙雲塵和善的笑道。

    陳默也感覺到自己手中這塊天璣石和剛才趙雲塵手裡那塊變得完全不同。

    “不過你要想出這小千世界還得自己想辦法了。”

    趙雲塵眼光閃著異彩。

    “這有何難！！”

    陳默輕描淡寫，刀為鐵棒，一棒砸下，玄武飛劍化作一頭巨大玄武神獸同時撞去。

    哢擦。

    空間頓時如雞蛋殼破裂。

我是分身

第365章 萬里而距，餘殺之

    華山最高點，鑄器堂，頂殿。

    夜幕正濃，萬星閃耀。

    星辰光輝煙波浩渺，在華山的上空展開了一條浩瀚的銀河。陳默立於頂端，沐浴上古星辰光輝。華山是修煉星力的寶地，接受最遠古的星辰氣息，每一道星力在體內都能融入細胞慢慢衍化為恒星一般。

    不過這一次，陳默卻不是為了修煉而來。

    在他面前已經擺下一個陣法，此陣以星辰二列，成車狀，陳默就在車座的位置。古代甘石星經有雲：北斗星謂之七政，天之諸侯，亦為帝車。指北斗七星是帝皇的御駕，察四方，定四時，分寒暑。

    陳默本來也不知道這個，不過多虧了自己那本甘石星經在不斷的煉化裡也知道了一些星辰的奧秘。

    甘石星經本來就是星界最神奇的功法，能讓法力凝星河，讓修士成為星武者，裡面的功法以星界星辰為道，陳默也在這條道上開闢了新的領悟。利用‘北斗帝車陣’，陳默這一次鑄造天璣石比以前輕鬆而且能將星石凝練的更為徹底。

    陳默神念一動，北斗棒浮現在陣中，天璣石也從星界石裡拿出，如一枚星辰旋繞在北斗棒的周圍。

    兩者一出現，陳默立刻就感覺到彼此產生了一絲共鳴。

    在凝練了第一顆天樞石後，‘北斗’也終於有了星武氣息，“天璣，去！”陳默眼中閃爍光芒。

    天璣石在旋轉了幾個周天后，便朝著北斗棒第三個凹糟飛入。陳默運轉甘石星經，只見雙眸如星辰，所有念頭飛出，每一個念頭化為一道璀璨星光，幾十萬念頭就朝著凹糟飛去凝為熊熊的星光之焰。

    鑄經上有說，鑲嵌‘北斗七星石’，必須用最星力不斷的將其融合，這樣才能更為圓滿。當年鑲嵌天樞時，陳默的星力很弱，鑲嵌的結果也只能說馬馬虎虎，並未達到‘星武合一’的境界，現在卻是擁有千年星力，自己自然是不會吝嗇了。

    隨著星力的燃燒，天璣石也像融化一樣化為了星光之水，北斗帝車陣陣法開啟將星石的雜質不斷的淬煉，慢慢的越發的精純。

    甚至比華山的星空還要透徹。

    一股浩瀚洪荒星光之意竟是慢慢浮現。

    這一煉化便是漫長的時光。

    ……

    ‘清空疏影’薑夔從自己的白石洞天出來，來到了華山主殿廣場。

    被陳摶老祖從無塵山請來的天尊傷道人趙雲塵正席地而坐給華山幾個弟子講道，與其說是道倒不如說是過往華山的一些八卦。

    傷道人趙雲塵以前也在華山修煉過百年當年也是認識陳摶老祖，那個時候華山雖然不是名震天下，但也是香火鼎盛，天才層出不窮。

    不過‘睡仙子’陳摶老祖對傳授道家的時間並不是很多，遠不如當年‘莊子’那般韜略絕倫，而且自從被楊廣盯上後，離開華山的弟子也越來越多漸漸也冷清很多。

    薑鸑鷟不是很在乎所謂的氣氛，對於道家來說，不是人越多越好，反而少一點更加清淨。

    李愬聽得趙雲塵的八卦興奮的很。

    “對了，雲塵道長，傳說莊子星名湮滅後，將道家的遺產留在了華山，這是真的嗎？”陸修靜發出好奇的詢問。

    李愬翻了個白眼，“陸修靜，你對莊子遺產還不死心嗎？”

    “現在華山有難，至少我們如果能得到莊子遺產，那一定可以挽救華山於為難之中。想必那楊廣也是為了遺產來的。”陸修靜慎重的說。

    “莊子遺產？”趙雲塵呵呵一笑：“的確有這樣的傳言，不過貧道來華山時並未見過莊子本人，但是知道莊子當年釋放星名，將本身所修煉的《南華真經》留在了華山，傳聞就在她湮滅的地點。如果能得到其《南華真經》便能得到莊子無雙的道家精髓，可謂一步登天。”

    說著說著，趙雲塵眼中也是有些嚮往之色。

    ‘莊子’莊蝶是道家有史以來不屬於‘老子’的天才人物，與聖齊名，南華真經記載了莊子一生境界神通，可以和四書五經媲美的典藏。

    “道長也不知道在哪嗎？”

    “莊子既然把遺產留下來，自是等待有緣人，強求不得。”趙雲塵心態很平和。

    陸修靜失望歎了口氣。

    這時候，薑夔走了過來，李瀟揮了揮手：“鸑鷟，難得見你從白石洞天出來，嘻嘻，你的續書譜寫的怎麼樣了？完成了嗎？”

    “見過道長。”姜鸑鷟優雅行個道禮，含著淺笑，答道：“續書譜還沒有完成呢。”

    “風騷大會的時間不多了吧？”陸修靜道。

    姜鸑鷟點頭，“續書譜遇到了點難題。”

    “這位姑娘，續書譜不知是寫什麼，貧道看不能幫你。”趙雲塵問。

    “道長有心了，但鸑鷟的續書譜是研究書法，文字道長恐怕也幫不了什麼。”

    “這的確不是貧道擅長。”趙雲塵無奈。

    “鸑鷟的續書譜書寫星界所有文字書法，若是能寫成的話，風騷大會一定能一鳴驚人，可以升為單字星名。”陸修靜可惜的道。

    “鸑鷟最近想去其他星域看看。”薑鸑鷟想了想。

    “？”

    “一些頂級書法，鸑鷟一直未能參悟透，想去親自看看，看能不能有所領悟。”

    陸修靜一想也是個好主意，閉門造車終究是下策。

    “但是你現在獨自一人有些危險，現在楊廣盯上我們華山，最好還是不要隨意出入。”陸修靜怕暴君玩陰招，以前也有華山弟子出了華山後遭遇不測。

    “我陪鸑鷟一起去吧。”李瀟自告奮勇。

    “你一個地星也幫不了什麼，別害了自己，當務之急還是留在華山，等到魚俱羅恢復後，我們一同隨山雪姐一起練武，提升自己武藝來對付開隋九老才是。”陸修靜否決道。

    “是的，映萌不是也在處心積慮為你們煉製提升境界的聖藥。”薑鸑鷟輕聲一笑，目光望去了北星殿。

    陸修靜會意笑道：“我倒覺得陳默可以陪鸑鷟一起。”

    “讓陳默去？”

    “嗯，陳默的星力很強，他對文字也有些造詣，過往歷代那些星將留下的碑文什麼的，說不定能給他啟發。”陸修靜道。

    李瀟想來想去，華山似乎也只有他最合適。

    “也不知道陳默的北斗鑄造的怎麼樣了。”李瀟道：“其實對陳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不明白，陸修靜，你有想過嗎？”

    “什麼問題？”

    “那把北斗到底是什麼星武？”李瀟皺起眉：“天星星武是大棒的也有不少，但那北斗樣子我從未見過，而且鑲嵌的居然是北斗七星石，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陸修靜也覺得奇怪，在她的理解裡，似乎沒有任何一把天命星武是這個樣子的。

    “大概是上古神兵吧。”陸修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這麼認為，不過她也知道這個說法其實很勉強，上古神兵都有上古的洪荒氣息，而陳默的兵器並沒有那種古老。

    “我是怕那把兵器對陳默不利。”李瀟聽說一些魔兵會反噬星武者的傳聞。

    “你多慮了，陳默師弟對北斗關愛有加，恐怕裡面也有一段故事。”薑鸑鷟說了一句。

    “嗯？”兩個女人看著她。

    “我看得出來。”薑鸑鷟的心很細，如說兵器是武者手中的筆，那一招一式就是一筆一劃，文人寫字，字如其骨，筆鋒轉折代表著文人的內心。武者揮刀亦是如此，薑鸑鷟從陳默幾次戰鬥裡能感受到男人對兵器的熱愛程度。

    不是天命卻勝過天命。

    幾人聽的恍惚，趙雲塵這時笑道：“幾位難得，貧道就來說說‘雲笈七籙’吧，”

    “無勞爾形，無搖爾精，歸心靜默，可以長生。生命之根本，決在此道……”

    ……

    第三夜。

    星光的火焰終於一點點熄滅，似乎漫天的星辰光彩都流入天璣石中，隨著陳默最後一點刻入，整塊天璣石就完全鑲嵌進北斗，兩者渾然一體，再無罅隙。

    如一顆閃耀的星辰。

    陳默神念一動，天璣石泛光一道星光，瞬間大棒在陣法裡開始變化，變成了一把弓的模樣。

    水藍色的弓身好似一輪彎月，北斗七星石的位置形成七星伴月，十分的精緻，天璣石在正中，貫通月光，大氣的弓弦宛若一縷雲煙薄霧，看似縹縹緲緲但手一拿勁卻比蛟龍的龍筋還要充滿了力量。

    弓！！

    天璣石變化北斗的兵器竟然是一把弓，這有點出乎了他的意料。

    陳默好奇的拿去這把‘北斗神弓’，就在指尖觸碰到弓身的一剎那，忽然間天地間的星光消失了，隨之而來是一片無垠廣袤的洪荒世界。

    陳默突然看見，在這個洪荒世界裡有一座山峰，山上站著一名英姿勃發的女子。

    女子著著緊身宮裝，青絲流瀉如流水，她優雅的拉弓，完美的曲線被崩緊出來。女人的側顏是如此的絕美，尤其那眼眸，明亮勝過了日月。

    弓弦如滿月，扣下。

    一道極美的箭矢頓時貫通了洪荒世界，日月星辰，山川海洋在她的一箭之下都被貫穿了一般，產生了破裂的巨響。

    這一箭的餘威讓陳默都驚呆了。

    好強的氣魄！

    “萬里而距，餘殺之！”

    優雅，冷傲的聲音緩緩的從女人口中說出。

    優雅的景象頓時消散。

我是分身

第366章 可惜了一杯茶

    站在洪荒世界射穿日月優雅，婉約的女子射出一套眼花繚亂的箭法，和這個幻象一瞬即逝，可是陳默分明感受到弓在共鳴，似乎有一種原始的星力再弓中蘇醒。

    這種感覺和當初嫣然傳授的刀法如出一轍。

    走出北星殿，陳默腦海裡還在回想著這一幕。

    那一邊，趙雲塵的雲笈七籙也說法完畢，看到陳默出來，李瀟滿臉期待的揮了揮手：“師弟，你的北斗天璣石鑄好了嗎？”

    陳默拿出了‘北斗弓’，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這次居然變成了弓……和天命星武的力量差不多了。”陸修靜感覺到一股原始的星力再弓上波動。

    陳默把自己看到的幻覺說了一遍。

    “聽你的描述倒是有點像原始星名天英星小李廣花榮。”趙雲塵說了一句。

    “花榮？”

    因為以前莊子和紫微星帝的關係很好，趙雲塵在華山修煉的時候也從其他管道瞭解不少關於天罡地煞軍團的事情。

    天英星小李廣花榮和陳默描述的極為符合，她擁有著高超無雙的優雅箭術，傳說神箭能穿透三千星域的障壁射殺敵人。

    “嘻嘻，我們華山有個真正的李廣，不知道這小李廣和她比起來到底誰厲害。”李瀟看著迷鷺，對這個綽號小李廣的星將很有興趣。

    “她們是原始星名，最初的天罡地煞，所以恐怕李廣也不是對手。”趙雲塵直言。

    陳默點頭，原始星名他也知道，似乎是某個界域大陸經過一千多年紛爭才終於誕生出來的，擁有著最原始的洪荒星力，自然不是其她星名可以相比。不過原始星將都隨紫微星帝去了娘山，只有一縷真靈留下，但是現在來看也差不多都消散了。

    “這把北斗是不是和原始星名有關，所以才能看到花榮的景象。”陸修靜猜測：“或許她是在傳授你天地玄黃的箭術。”

    “我想差不多，不過還需要慢慢琢磨。”陳默道。

    陳默用北斗弓練了一會，弓沒有箭矢，是用星力凝結的。好在以前陳默在青龍鎮時也學過大力熊羆術箭術的基礎，再次使用弓箭也算是得心應手。

    練了幾個時辰差不多就把北斗弓熟悉了，只是像幻境中女子那樣高強的箭術卻還有些困難。

    李瀟看到薑夔在旁都不吭聲，又說起了續書譜的事，問陳默有沒有興趣陪薑鸑鷟去其他星域走走。

    “續書譜，鸑鷟師姐還沒有完成嗎？”

    “是啊，書法這東西閉門造車是不行的，要出去看看。”

    陳默對續書譜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是研究書法的，為仿效孫過庭《書譜》而撰寫，但並非《書譜》之續。所論書法藝術的各個方面，實自抒其心得之語。是南宋書論中成就最高，影響最大的學術著作。

    能看到星界姜夔著作續書譜也挺有意思的，陳默對‘風-騷大會’也十分感興趣，義不容辭答應下來。

    接下來幾天，華山弟子都在備戰和楊廣的比武之事，‘鬼面都督’魚俱羅也在孫映萌的細心照料下恢復過來，得知和楊廣賭約女人依然是面無表情，只說了一句話“本都督會幫你們提升武藝。”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陳默也和薑夔在幾天後一同出了華山。

    第一站便是隋業星國的主星域——大業。

    大業。

    作為十六星侯‘隋星侯’暴君楊廣的主星域，大業可謂是人頭攢動，比肩繼踵，到處興修著巨大的工程。

    佛像，寺院，浮屠層出不窮，便是栽種的樹木多以佛家的婆羅，柳樹為主。

    這一日，大業城週邊走進了一男一女，男者白衣翩然，儒秀中不又不失陽剛，舉手投足皆自然，令人心生好奇。在他旁邊的少女錦繡宮裝，花環雲鬢，金叉鳳佩，姿態端麗。

    “想不到大業的佛家竟然這麼繁榮。”男子開口說道，對著那興修的各種宮殿廟宇驚歎一聲。

    “楊廣極為崇尚佛家，在十六星侯中對家的執迷可謂難以想像。”少女開口，音色清脆，如黃鶯歌鳴。

    “道家華山就在她的隋業星國內，不去崇尚萬家之祖的道家去崇拜佛家，真是不可理喻。”男人抿著嘴。

    “這話可不能亂說。”少女捂住他的嘴，大業中佛家鼎盛，佛子佛徒不計其數，若是被其他人聽到這話難保有些麻煩，尤其倆人的身份也非常的敏感。

    不用說了，這一男一女正是陳默和‘清空疏影’薑夔。

    姜夔此次出華山的目的就是想拜讀頂級書法作品給自己寫的續書譜增加閱歷，頂級書法家在內星域都留有作品流芳百世，‘顏筋柳骨’、‘顛張醉素’這樣頂級書法自然是少不了的。

    這一次薑鸑鷟便是想看看大業星域中空佛王宮下那塊‘狂草醉僧’懷素揮毫的碑文。

    陳默看著繁榮昌盛的大業，見無數工人正在艱苦勞作不由批評道：“修士也好，星將也好，興修土木，用**力就是了，楊廣卻用蠻力實在是殘暴啊。”

    姜鸑鷟也對楊廣的做法不滿，不過她聽說崇尚佛家的楊廣認為只有花費大心血，歷經苦難的修建才能體現對佛的虔誠，而修建這些工程的工人才會結下善因有個好來世。

    所以別看隋業星國繁盛到宮殿如雲，香火無數，宛若盛世，但卻落了一個盛世暴君的綽號。

    這些年她還在一直想修星河航道，要是完成的話那是比紫微星帝的星域穿梭令還要大的功績呢。

    大業城內到處都是檀香，每家每戶都供奉著香火，好在修行佛家的修士也不少，兩人也不會受到關注。因為這是楊廣的地界，為了避免有什麼麻煩，兩人直接朝空佛王而去，不過前往空佛王的人實在太多了，幾乎摩肩接踵。

    “師姐，你小心點。”陳默很自然的抓住薑鸑鷟的手，小心護著她。

    清雅的女孩臉微微一紅，縮了縮肩膀。

    去空佛王的人實在太多，而且侍衛修士把守，看上去也不好進入，陳默只能先找一個偏僻的攤位先坐下來。

    “君主和華山開下賭注了啊，聽說都驚動中央星域了。”

    “這可不得了啊，華山的陳摶老祖為什麼會答應這種事啊，實在無法想像。”

    “不知道，據說和有魚俱羅有關。”

    “暴君真是好手段吶，看來這華山楊廣是掌中之物了。”

    “得到了華山，那暴君還不得染指中央星域不可。”

    “總之這次有好戲看了。”

    周圍的人交談闊論著華山賭注的事情，事情傳播的很快，隋業星國幾乎是無人不知了，用不了幾天，恐怕內星域，中央星域都會知道。陳默倒不是很意外，五月中華山的地位特殊，楊廣能得到的話那是大功一件，她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宣傳機會。

    在她看來，華山大概也沒什麼能力能阻擋開隋九老。

    “空佛王宮是你能隨意靠近的嗎？趕快走，否則就讓你形神俱滅。”

    主行宮突然傳來了一聲雷霆怒喝，陳默一看，只見一名地仙境界修士被金甲侍衛重重趕了出來。

    地仙修士訕訕離去。

    陳默問怎麼回事。

    旁邊一名僧人茶客說：“道友有所不知呢，這空王佛宮在大業內區域，乃是楊廣的主宮，更有十二天梯，很多修士星將都想進去看看，不過楊廣有規矩，只要虔心向佛之人才能進入空王佛宮吶。”

    “還有這種規定？”這有些麻煩了，陳默還以為能隨隨便便看到。

    “當然，道友是第一次來大業吧？進入空王佛除了星國的幾個星將外，只有星國的五大佛寺高等弟子或者得到寺院主持‘佛帖’的人才能進去。”那僧人方頭大耳，看著貌美的薑鸑鷟不由有些賣弄的心思。

    也不讓陳默問，他就繼續說這五大佛寺又是什麼。

    這五大佛寺是隋業星國佛家的五大寺廟，分別為‘寒山寺’、‘空空庵’、‘天龍寺’‘過去寺’、‘無相寺’五所寺廟。當然，要是十大名門‘靈隱浮屠’的弟子也是能隨意進入參拜諸佛。

    “不過你們實在要去我也有辦法。”僧人嘿嘿一笑，偷偷說道：“貧僧法號‘寂真’正是天龍寺的護法，你只要給貧僧1000星元，貧僧能幫你弄到兩張佛帖。”

    “怎麼，出家人也喜歡做這些倒賣的勾當了？”陳默似笑非笑。

    “有錢不賺那是傻子，你要是想去就快點決定，這佛帖每天也是有限的。”僧人催道。

    越是如此，陳默越是淡定。

    “要說佛法我也有些理解，那佛帖我自己可以做到。”

    僧人嘲笑說：“你一個修士會什麼佛法，要得到寺院那些高僧的佛帖，不是隨便幾招就能唬弄過去的，貧僧勸你有自知自明，不要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寂真法師此話卻是違背了佛理，不可。”

    就在這時，突然旁邊了一聲清清淡淡的聲音打斷了這位寂真和尚的話。陳默，薑鸑鷟和寂真和尚一瞧，說話的是一名樸素衣著的女人，身上沒有點塵世的味兒，簡簡單單的打扮但是似乎比錦繡宮裝的薑鸑鷟更要吸引人，似乎女人從骨子裡就透著一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之美。

    “你敢說貧僧說錯了？”寂真和尚眼中一沉，被個女人出言批評顯然有些不快。

    “涅槃經雲，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即使是修道的修士有何不能談論佛法呢，就是兒童也是可以的。”

    “說的好，這佛法人人可談。”陳默指著茶杯中倒映的青山綠樹、藍天白雲笑說：“比如這茶，森羅萬象，都在裡邊，那也是佛法。”

    寂真和尚冷笑一聲，一推手將茶杯摔在地上，茶水也潑了出來，冷笑問道：“森羅萬象，在什麼地方？”

    陳默笑道：“可惜了一杯茶。”

    “嗯？”寂真和尚沒聽懂。

    坐在旁邊的樸**子微微一頓，輕聲一歎。

    是啊，可惜了一杯茶。

我是分身

第367章 ‘彌天國師’釋道安

    寂真和尚好歹也修行過佛家，這麼一聽兩人的話，頓時明白了這兩人在茶水中打著機鋒，感覺被戲耍了，心中當下惱怒無比。

    “他奶奶的，嘲笑爺爺我嗎？”寂真和尚大怒，就要掀翻桌子，他可是地仙境界，這個連地仙都沒有修士竟然敢這麼嘲弄他，真是活膩了。

    旁邊的人立刻逃開。

    “要喝茶，爺爺我讓你們喝個夠。”寂真和尚抓起茶壺就朝陳默頭上罩去，不過這時，突然手腳僵硬，表情震驚。

    “佛家你修煉的不夠，還是不要丟了我佛的慈悲，速速回去思過吧。”如蓮花淡然的女子喝著茶，輕聲說著。

    寂真和尚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這個時候他再不明白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那就真的是修煉到狗身上了。

    星將。

    茶杯輕輕一放，寂真和尚全身一震，已經驚出一身冷汗，男人驚恐的看著女人，又憎恨的看了眼陳默，最後灰溜溜的夾雜于人群。

    隋業星國這種冒充和尚招搖撞騙的事情也不少了，眾人司空見慣，倒是多看了幾眼樸素衣著的女人。

    “多謝高僧解圍。”陳默抱拳。

    薑鸑鷟也是點頭嗯了聲表示感謝。

    蓮花女子笑道：“就算貧僧不出手，檀越也能解決吧，貧僧只是不讓他那麼難堪而已。”

    “這裡畢竟是佛家地界，我真的出手恐怕也不好善後。”陳默坦然。

    女人笑而不語。

    “剛才茶和森羅萬象的機鋒卻是打的巧妙，貧僧也是十分佩服，以檀越的佛法禪理，大業佛徒也不會不明形勢。”

    “獻醜了。”陳默謙虛的說，還好在尾火星域有修煉過禪家，又得到了菩提心法這樣的寶物，不然的話剛才也不好收場。

    剛才陳默那機鋒其實十分的玄妙，契合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出悟者，看山看水都一樣，所以看一杯茶自然也是一杯茶。但是有所領悟後，看山非山，看水非水，自然看一杯茶就不是一杯茶，所以才有了打翻茶杯潑撒茶水的機鋒；而徹悟後，仍舊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所以看一杯茶仍然是一杯茶，於是才有了可惜一杯茶的感歎。

    金剛經有雲‘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可不如此。

    佛家三重山水境界在一杯茶裡淋漓展現，也難怪女人也要驚豔三分。

    薑鸑鷟本來還一知半解，聽完兩人對話才驚訝的看著陳默——這師弟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檀越是想去空佛王宮是嗎？如若不嫌，貧僧可以帶領兩位前往一見。”女人說。

    “那太感謝大師了，在下陳默。”陳默拱手道謝。

    “薑鸑鷟。”姜夔也是優雅的行禮。

    “就叫貧僧道安吧。”女人笑道。

    “道安？”

    陳默覺得這名字在哪聽過。

    “道安，道安？難道大師姓釋嗎？”薑鸑鷟咀嚼著名字，微微問道。

    “正是。”女人回答。

    “釋道安？”

    陳默一驚，難怪覺得熟悉了，釋道安東晉時高僧，十二歲出家，就受到僧侶的最高戒律——具足戒，之後成為當時的佛教領袖，最突出貢獻是用中國傳統文化解釋外來文化，做到“洋為中用”。不過最讓陳默記住的並非這些，而是他主張僧人以釋迦牟尼的“釋”為姓，後人和尚的釋姓都是源於他。

    “想不到能見到釋家之祖彌天國師！”薑鸑鷟恭敬的再次施禮。

    諸子百家，能開家立言都是星界頂級大拿，幾乎是亞聖級的人物，值得人去敬畏，釋道安創立了佛家的釋家也是一件極大的功德了。

    “不必拘謹，姜夔檀越是想去空佛王看那懷素留下的狂草吧？”釋道安微笑淡雅如蓮，有一種聖潔。

    她也是一眼就看破了薑鸑鷟的身份。

    女孩沒有意外，點頭。

    隨著釋道安，陳默兩人很輕易就進入了大業的內層區域，內區域和外區域又是另外一副場景了。

    婆羅樹，菩提栽滿了城中，白塔浮屠在樹林中若隱若現。

    這裡沒有普通百姓的居所，只有無盡的佛廟塔宇，空氣中傳著莊嚴的梵唱，每個聲調都足以讓人深感敬畏。

    鋪著琉璃的地板上，穿著袈裟的僧侶們正隨意走動，交流佛法。

    一瞬間，陳默仿佛走入了一個佛的國度。

    如果說外層區域還魚龍混雜，香火鼎盛的話，那麼這內層區域就更像是佛國淨土，事實上這內層也有一個稱呼——淨土世界。

    面前出現了十多座巨大的佛像，高有幾十丈，全身鍍金，在陽光下閃耀逼人。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淨土世界裡還有一尊百丈巨佛就像是一個隱藏在雲間的巨人俯瞰眾生。

    這楊廣還真是對佛家狂熱啊。

    陳默暗道。

    沿途的僧侶對著釋道安合十，很顯然都知道她的身份，對於跟隨她身後的男女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不過淨土世界雖然有無數僧侶，但也不乏修士，對於兩人出現也不是很在意。淨土世界比想的還要大，陳默有一種仿佛走入小千世界之感，約莫兩柱香後，幾人才遠遠看到高高的天梯和一個清澈的池塘。

    “師弟，這蓮花好大。”薑鸑鷟拉了拉陳默的衣角。

    陳默側目，前方那寬敞的池塘上面盛開著如臉盆大的金色蓮花，葉片層層，十分壯觀。

    “這乃千葉蓮花，自恒古而在，虔心而開。”釋道安說。“千葉蓮華有三種，有十余葉為人華，百葉為天華，千葉則是菩薩華。”

    “我有聽說楊廣從太荒之地取了蓮花種，千葉綻開，大業便成，原來是這樣。”薑夔感歎道。

    “這楊廣還真是奢華啊。”陳默撇了撇嘴，在河流裡竟然種了千葉蓮花這樣罕見靈花，要知道在坊市一朵千葉蓮花種都價值至少一萬星元。

    隨便從池裡拿幾朵，那就暴富了。

    當然，陳默也只是隨便想想，先不說有侍衛日夜把守，就算這池塘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池水。

    過了池塘就看見了一座沒有盡頭的階梯，這些階梯五光十色，閃耀著迷幻的光亮。

    十二天梯。

    跨過這十二天梯就是楊廣所居住的宮殿空佛王宮。

    ‘彌天國師’釋道安帶路也到此為止，之後她還要去空佛王宮和楊廣討論佛法。

    兩人合十。

    “有機會道安再和檀越討論佛法。”

    “愧不敢當。”陳默受寵若驚。

    釋道安淡淡一笑，轉身便走上十二天梯，幾息之間，就已經不見身影。

    “想不到能看到釋家領袖道安大師。”薑鸑鷟輕聲說道。

    “她和楊廣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陳默皺起眉，現在楊廣和華山勢如水火，任何和楊廣有關聯的人都值得引起警覺。

    “應該只是純粹論佛吧。”薑鸑鷟猜，當今‘佛家’雖然是星界四大家之一，但其實已經很式微了，並沒有出現像道家莊子，儒家孟子，兵家吳子這樣絕豔之輩，彌天國師釋道安已經算是非常接近了。

    “聽說在甘露星國的‘玄家’十分的流行，道安大師發展了與玄學相互融通的大乘般若學可是將甘露星國的玄家都征服了。”

    甘露星國？！

    陳默眉毛緊緊擰起，不由想起當初甘露星國第一大將王猛還想擒拿自己。這兩者有些聯繫，陳默心中略有不安。

    “師弟，怎麼了？”薑鸑鷟輕輕喊了一聲。

    “沒，我只是在想她這麼厲害，最好不要是華山的敵人。”陳默道。

    薑鸑鷟深有同感。

    “師姐，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先看看吧，這裡不宜久留。”

    “好的。”

    兩人來到天梯下，旁邊有一塊青色石碑，一看那字，一股霸道的氣勢便迎面撲來，字字龍蛇遊走，如壯士拔劍，神采動人。

    “好厲害的筆力。”都說刀劍最為致命，陳默還的第一次看到這揮毫的書法也能產生壓迫。

    每個字驟雨旋風，隨手萬變，竟比得上天地玄黃的招式。

    一般的修士光是駐足觀看都受不了這筆鋒的犀利。

    不愧是‘狂草醉僧’懷素的親筆，只有親眼目睹方知這境界到底有多深。

    薑鸑鷟精神變了，眼眸如磐石，她的道家修煉有所成就，很快進入了一種安定的狀態，仔細看著懷素所揮毫的每一個字體。

    瞳孔深處就好像有什麼文字浮現著。

    “草書之體，如人坐臥行立、揖遜忿爭、乘舟躍馬、歌舞擗踴，一切變態，非苟然者。又一字之體，率有多變，有起有應，如此起者，當如此應，備有義理。”

    “用筆如折釵股，如屋漏痕，如錐畫沙，如壁坼……意在筆前，字居心後……真是好……”

    少女喃喃自語，如癡如醉。

    陳默對書法研究不大，看了幾遍，字是好字，狂草如龍，這樣的星將即使用字殺人恐怕也不費吹灰之力。不過他的興趣不是很大，不像薑夔有那麼深的造詣，見到師姐似乎一字一字的咀嚼，已經投入進去。

    自己有些無聊，便決定去旁邊逛逛。

    耳邊梵唱不絕，隱隱勾起了陳默以前修煉的禪家之心，菩提心法在蠢蠢欲動，陳默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座牆壁前，牆壁雪白，浮雕著七尊古佛的雕像。

    看到這七尊古佛，陳默感到菩提心法似乎動的更加強烈。

我是分身

第368章 萬緣放下

    牆上七佛仿佛從過去而來又超脫於現在，每一尊古佛散發著靈動的佛光，陳默覺得耳邊梵唱聲音越來越響。

    “小僧，敢問這是什麼佛？”陳默問旁邊一名正在掃著落葉的小沙彌。

    小沙彌沒好氣看了一眼：“你連過去寺大名鼎鼎的過去七佛都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淨土世界的。”

    “過去七佛？”陳默還真不知道。

    小沙彌驕傲的指著這塊牆壁，“過去七佛是離我們時間最近的七位佛祖，為毗婆屍佛、屍棄佛……”頓了頓，小沙彌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叫道：“和你這種俗人說了也不明白，浪費我的時間。”

    陳默和善的問：“那這塊牆壁有什麼機緣嗎？”

    “這‘七佛壁’可是我們過去寺的標誌，你若能參透七佛壁就能進入過去寺。哦，我還聽師父說過，七佛壁‘聽過去之聲，參禪於現在，滅禍于未來。’”小沙彌繼續掃著地。“你這樣的外來修士看看我過去寺的威名就好。”

    陳默若有所思。

    仔細端詳這七佛壁，過去七佛在眼中栩栩如生。

    剛才菩提心法的確是因為這塊七佛壁產生了感應，難道說。

    一道想法從陳默心中閃過。

    陳默駐足七佛壁前，運轉菩提心法，慢慢地，牆壁上七佛脈絡都清晰起來。

    “字？”

    陳默看到七佛上似乎有字出現，耳中梵唱消失，在菩提心法下，陳默看到牆壁上七佛似乎在誦念什麼真言，這真言極為的微弱，只能用菩提心法才能勉勉強強看到一點跡象。

    菩提心法是佛家至高的心法，能洞徹武學上的奧秘，讓心靈吸取豐富的經驗。陳默馬上就知道這七佛壁的確是有一段神通秘笈。

    只可惜陳默沒有真正的修煉佛家，還未達到佛家高深的心意圓滿的境界，否則這七佛誦念的真言能清楚聽到。現在陳默只能隱約感覺七佛的真言，卻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話。

    菩提心法運轉了幾個大周天，陳默還是沒能參透。

    要是換做其他人只能放棄了，不過陳默剛好有辦法。眼中一亮，陳默掌心一托，一枚菩提寶業浮現在了掌心。

    菩提寶業配合菩提心法對著七佛壁一刷。

    漫天佛光，照射而出。

    連續刷了七次，七佛壁上誦念的真言就浮現在了菩提寶業上面。陳默透著佛光一看，是些梵文，好在對禪家有些瞭解，陳默認出這梵文的意思。“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囉帝。毗黎你帝。摩訶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訶。”

    真言一念，文字進入了識海，轉換為一段秘笈。

    “這是七佛滅罪真言！”

    陳默訝然。

    小沙彌正漫不經心掃著地，掃了大半個區域，抬頭看了一眼，那個修士還停在七佛壁前觀望。小沙彌露出譏笑，這七佛壁就算是過去寺的方丈都只能參透一半，一個連過去七佛都不知道的修士妄想參透真是夜郎自大。

    小沙彌提了桶水，這時，他突然發現七佛壁上變得有些古怪，栩栩如生的七位古佛仿佛要躍然而出，佛光大盛。

    這還是小沙彌第二次見到這樣奇異的景象，第一次見到是過去方丈在七佛壁上參禪，但是那時候七佛壁佛光可沒這麼強烈。

    不可能吧？

    小沙彌睜大眼睛，看到陳默又拿出了一片菩提寶業一刷。

    無數的金光流入了菩提寶業裡，梵唱聲大作，小沙彌嚇得水桶掉在地上，一屁股摔倒在地，表情驚惶，惶恐的朝山上跑去。“師父，不好了，有賊人偷七佛壁的佛法了……”

    “我這是參透，算什麼偷。”

    陳默聽著小沙彌的聲音很無語。七佛滅罪真言輕輕一念能消除過去的罪業，孽障是佛家一個大神通，陳默沒有想到只是在淨土世界逛了一下就能學會這樣的神通，不愧是佛說的萬物皆有機緣，而佛最甚。

    陳默正要將這滅罪真言用菩提心法細心的咀嚼消化，忽然，姜鸑鷟師姐那邊出現了異樣，陳默收起心思，急忙朝那飛遁而去。

    一行金甲侍衛將姜夔圍住，其中兩個侍衛伸手要去捉拿女孩，陳默一招掌天印打出，將兩個試圖捉拿的侍衛給打暈，轉眼就出現薑鸑鷟的身旁。

    “大膽狂徒，竟敢襲擊大業侍衛。”一名將領喝道。

    金甲侍衛拔刀相見。

    陳默一聲低喝，玄武之威震出，讓所有的侍衛退了一步。

    “師弟。”薑鸑鷟躲在他的身後。

    “沒事。”陳默笑了笑。

    “原來你也來了。”

    一個風淡雲輕的聲音自階梯上傳下，陳默抬頭一看，紫金冠，白儒衫的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

    正是‘冷血錦繡’楊素。

    楊素從空佛王宮出來就看到了薑夔在審視懷素的書法，知道這‘清空疏影’也是華山弟子，便下令派人去捉拿她，沒有料到有人敢干擾她的命令。

    陳默。

    華山唯一的男弟子，似乎有些不凡的星力。

    “楊素閣下，你這是幹什麼，我們華山賭注在先，閣下這是打算違背約定嗎？”陳默不卑不亢的下來。

    楊素慢慢下了階梯，來到面前，女人身材修長，舉手投足有學問的氣息。在她身旁還有一名女將，一襲金甲白袍，帶法冠，眼神咄咄逼人，像是星將。

    陳默沒見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開隋九老之一，但從境界來看似乎還未到天星。

    聽到陳默直呼其名，那女將一喝：“大人的名字豈是你這等男人可以直呼的。”說著，一步上前，一個掌印朝陳默打來。

    女將腳下如踏蓮花，橫閃了過去，順勢一掌拍擊而出，掌若蓮花顯然融合了佛家的金蓮奧秘，這一招“金蓮印”拍擊出去的同時，陳默的身體之上玄武勃發，一股獨霸天地的力量施展出來。

    挨了對方的一招金蓮印後，陳默不退不避，紋絲不動。

    女將微微一驚，陳默已經一掌反擊過來，一掌八卦的乾三連轟在女將肩膀，對方被打飛了出去。

    看到星將竟然被修士一掌打飛，其他侍衛都驚呆住了。

    “你叫陳默吧，看來是無視我大業律法了嗎？”楊素眼眸閃爍。

    “我等光明正大來到這裡，臨摹碑文，不知道觸犯了什麼律法讓你青紅皂白不分來拿我們。”陳默質問道。

    “大人，讓我再去殺了他。”女將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殺氣逼人。

    楊素阻止了她:“你們有佛帖嗎？”

    “沒有。”

    “淨土世界，不是我大業子弟又沒有佛帖，其他人進入便是觸犯律法，你現在束手就擒，看在華山賭注上，我只將你關到那一天放你出來，若再蠻橫，今日就要你華山弟子再少一人。”楊素表情柔和說的每個字卻是擲地有聲，撞擊在人的內心。

    這時一群僧侶從另一邊匆匆跑來。

    “楊素大人。”為首的方丈看到楊素大吃一驚，急忙畢恭畢敬的合十。

    “方丈，就是這個男人偷了七佛壁的佛法，不能放過他。”小沙彌尖銳的叫道，過去寺的眾僧侶怒目而視瞪著陳默。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偷你佛法了。”陳默理直氣壯。

    “就是你，我看到七佛壁上佛光都被你偷走了。”小沙彌嚷道。

    “過去方丈，這是怎麼回事？”楊素問。

    “聽沙彌說七佛壁佛法被一名修士奪去，老衲一看的確如此，所以特地追了過來。”過去方丈也是混元境的修士，他慈眉善目的道：“這位道友，可否將你所得的佛法還給本寺呢？”

    “佛法也能還，那要不要我乾脆幫你去西天極樂世界見見佛祖得了。”陳默冷笑。

    薑鸑鷟噗嗤笑了出來，察覺到氣氛不對，臉一紅才止住。

    “你！”過去方丈臉一沉。

    “擅闖淨土，偷我佛法，華山弟子原來都是小偷嗎？哼，大人，我看就當即處死他，華山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女將提議。

    “堂堂佛家淨土想不到也要用誣陷人的卑鄙招式，看來楊廣這佛家真是貽笑大方。”陳默反唇相譏。

    “大膽。”女將大怒。

    眾僧人也大怒。

    “楊素大人，我們是受彌天國師道安大師所邀才進入淨土，沒有擅自闖入之說。”薑鸑鷟開口了。“再說我師弟偷佛法更是無稽之談，自來佛法只有佛性慧根之人才能領悟，若不是有悟性怎能悟到方丈都不知道的佛法呢？這恰好說明我們有足夠的資格進入淨土。”

    “可笑，你一個華山道家弟子也敢說什麼佛性？”

    “胡說八道呢，他之前連過去都不知道。”

    僧人們厲聲質問。

    “彌天國師豈會邀請你這等道家之人，真是自大，大人，就殺了他們。”女將冷笑。

    就在劍拔弩張時，忽然間，一道溫潤的聲音而出。

    “陳默和姜夔檀越的確是貧道所邀，不知貧道是否冒犯了什麼？”

    天梯下出現了釋道安的身影，女人淡笑如蓮。

    但是這不是她本人，而是一道真靈。

    即使遠在空佛王宮和楊廣說法但卻能分出一道真靈來化解局面，這神通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

    僧侶侍衛抱拳恭迎。

    誰都知道當今彌天國師釋道安可是楊廣最密切的人。

    “大師是不是誤會了，怎麼能讓道家弟子進入淨土？若是被君主知道，道安大師恐怕也不好過吧。”楊素不鹹不淡的一笑。

    “陳默檀越有佛家悟性，道家也好，儒家也好，只要與我佛有緣，這淨土世界若是拒絕了那便違背了淨土本意，你說對嗎，楊素檀越？”釋道安溫和的說。

    “佛家悟性？”楊素可不信一個華山弟子能對佛家有什麼悟性，八成是場面話。

    “那我便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出，此事就算了，若你不知，就要麻煩你進入大業天牢去領悟佛法了。”楊素輕描淡寫。

    “看來楊素閣下是不相信彌天國師的話，那也罷，你問好了。”陳默聳肩。

    冷血錦繡說：“楊素不為難你，問題也不高深，你既是參透了七佛壁的佛法，那我便問你參禪的先決條件又是什麼。”

    果然不算為難，參禪是佛家的精髓，對佛家有過修行的都多少明白一些。可是要說容易卻也不容易，參禪誰都知道，但參禪瞭解卻又是更甚的禪境了，這回答恐怕過去寺的僧侶們都不能說出一個信服的緣由。

    過去方丈擦了擦汗，暗道這冷血錦繡果然可怕，他都不可能有個滿意的回答。方丈冷冷看去陳默，倒想知道這個能參透七佛壁神通的男子有沒有真材實料。

    “參禪的先決條件？”陳默知道她的用心，眉頭一皺。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參透不出就隨天牢發落。”女將冷笑，勝券在握。

    “不用一炷香，我現在就告訴你。”

    陳默一揮袖，冷冷回答。

    “八個字！”

我是分身

第369章 楊素的看不透

    萬緣放下，一念不生。

    八個字乾脆決斷，擲地有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

    過去寺的僧侶還在茫然之色，楊素也不太熟悉佛家，可是陳默的神態來看，似乎非常自信。

    釋道安很快說道：“參禪的先決條件，就是除妄想。妄想如何除法，釋迎牟尼佛說的很多，最簡單的莫如‘歇即菩提’一個‘歇’字。禪宗由達摩祖師傳來東土，到六祖後禪風廣播，震爍古今，但達摩祖師和六祖開示學人最要緊的話，莫若‘屏息諸緣，一念不生’。屏息諸緣，就是萬緣放下，所以‘萬緣放下，一念不生’這兩句話，實在是參禪的先決條件。”

    “陳默檀越果然好悟性呢。”釋道安笑道：“貧僧也十分佩服，有時間請一定要和貧僧交流佛法。”

    聽到彌天國師的話，楊素的眼眸一沉，誰都聽出來了，釋道安言語中對陳默的讚揚和肯定，誰敢在否定便是否定釋道安的佛法。

    誰敢這麼做？

    就算是‘冷血錦繡’楊尺素也不吭聲，那雙儒雅的眸子望著陳默卻是捉摸不透。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華山道家的弟子怎麼還會有佛家的悟性，雖說道家是萬家之祖，可是像陳默張開就來的也實在罕見。

    “有機會一定請教，不過我和師姐還有事情，楊素大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和師姐就先告辭了。”陳默拱拳。

    “既然釋道安大師都這麼維護你了，我也無話可說，那便等你華山比試那天還能有什麼驚喜吧。”楊尺素微微一笑，立刻換上溫和的神情。

    陳默拉起姜鸑鷟師姐的手，對釋道安表示謝意後轉身離去。

    “陳默雖是華山道家弟子，不過貧僧覺得他若是參禪于佛家，楊廣君主也會欣賞的，楊素檀越，覺得呢？”釋道安淡然的一問。

    楊尺素哼了聲，不作回答。

    隨後，彌天國師的真靈消散，恢復了平靜。

    “你們也散了吧。”楊素叫退了侍衛。

    “大人，難道就這麼放這個小子離開嗎？”女將不甘心，她被陳默一掌打推，心裡就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沈光，剛才你和他交手，覺得那少年境界如何？”楊尺素平淡的問。

    女將的星名為沈光，中國歷史上也是隋朝驍勇敏捷的將領，得到過隋煬帝的賞識。她現在是天罡三災境界，距離天星只有一步之遙，在隋業星國星將裡僅次於開隋九老。

    沈光剛想發表自己的不屑，楊尺素輕輕看了她一眼。

    女將一愣，不敢再傲慢，老實的回答：“那男人修煉四象玄武，防禦極強，末將也是大意了，他的星力也非常強大，不在末將之下，不過末將只是大意，若全力以赴，一定能斬殺他。”

    “開隋九老眼下有空缺，沈光，在下可是很看好你能補充這個位置。”楊素悠悠的說道。

    “大人請吩咐。”沈光說。

    “華山比武，我不希望看到男人壞了風景。”楊素道。

    沈光明了，女將一笑：“大人儘管放心，一介星武者而已，我定拿下。”

    “他曾和楊不爽過招，你且不能輕敵。”楊素慎重的說，“事成之後，開隋九老我便和君主向你提名。”

    “多謝大人。”沈光心中一喜，她激動的轉身就要走，楊素再次喊道：“等等。”

    “楊素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楊素手指一動，一條素色絲絹落在沈光的眼前。

    “若你遇到麻煩便將絲絹打開，到時會有幫助……還有必須做得小心點，不能讓外人知曉。”

    “明白。”沈光不解楊素為何這麼嚴肅，內心還是很自信的保證。

    再她走後，楊素又看了一眼還未離去的過去寺方丈。“七佛壁的佛法，大師就打算任由外人奪去嗎？”

    過去方丈心領神會，對弟子說道：“七佛壁佛法乃是我過去寺法寶，不能讓人胡來。立刻讓四大護法前去捉拿此子，定要將佛法問出。”

    “遵命。”

    “貧僧告退了。”

    楊素點頭，望去遠方。

    白雲悠悠，楊素的內心卻是悠悠不起來，在冷血錦繡眼中，這個世上沒有人她是不能看透的，但那個叫陳默的華山弟子她看不透。

    楊素不喜歡這個星界裡還有她看不透的人，尤其是個男人。

    ……

    陳默抓著薑鸑鷟的手，一出了大業城禦劍飛行，不敢任何懈怠。

    “師弟，我們不用這麼著急的。”薑鸑鷟輕聲說。

    陳默看了看身後，“我覺得那楊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是最好趕快離開這地方。”

    “她真的殺了我們，天下人知道，楊素自己也會身敗名裂，應該不會這麼做吧。”薑鸑鷟想。

    陳默搖頭，他看不透那個儒衫優雅的女子。

    “鸑鷟師姐，懷素的書法你看得怎麼樣了？”

    “嗯，我已經全記下了，哎，果然是好字啊。”談及文字，薑鸑鷟便忘記了一切危險，對懷素的狂草表現出極大的敬仰。

    “我們接下去哪？”陳默問，

    “‘顏筋柳骨，癲張醉素’，既然已經看到了狂草醉僧的字，那就去看看‘癲瘋筆’張旭的狂草吧，看她和懷素比起來有何玄妙不同。”薑鸑鷟說。

    “哪裡可以看到？”‘癲瘋筆’張旭在星界又有‘草聖’之稱，狂草境界顯然不同凡響，到了這個境界的星將每一筆一字都是能殺人的寶貝，而癲瘋筆最甚，不像懷素修煉佛家，狂草之中還有一絲慈悲。

    “去找我一個故友，她的書法造詣也很高深，或許有什麼幫助。”薑鸑鷟。

    “好。”

    陳默朝星域通道而去，這時，四道黃光從身後飛來，他們遁法很快，陳默沒什麼遁法也跑不過他們，轉眼就被追上。

    黃光一散，是四位金剛法相的僧人。

    “施主，還請留步！”

    四名僧人圍住四個方向。

    “諸位高僧，有何貴幹？”陳默眉頭一挑。

    “我們乃過去寺四大金剛護法，施主參悟我過去七佛的佛法乃是與我佛有緣，方丈想請兩位去過去寺交流佛法，請了。”為首的金剛面容魁梧，全身皮膚金黃，宛若塗著黃金，說起話來就像羅漢怒目。

    “抱歉，我還有事情不能前去，以後有空我再會拜訪大師。”陳默平靜的拒絕。

    四大金剛氣息猛地一沉，一股壓力朝四方壓來。

    薑夔感到了這股壓力流出細汗，陳默握著她的手，傳遞一道真氣，玄武之威立刻震懾住了四大金剛的壓迫。

    四大金剛的修為都達到了元神七解中五解神土解的境界，他們又修煉的過去金剛經，神威昊天，四人聯手，即使是黃庭境巔峰的地星都要震懾住。看到一個人仙都不是修士居然無動於衷，四大金剛楞了楞。

    “過去七佛乃是過去寺無上神佛，七佛壁佛法也是過去寺至寶，施主既然有緣參透便是和過去寺有緣，過去寺絕不會為難，還請答應。”為首的金剛字字如石。

    “我是真的沒有時間，佛家神通在星界聞名遐邇，不然的話，佛法我也有興趣交流的。”陳默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過去七佛的佛法到底是什麼。”

    “是？”

    “七佛滅罪真言！”

    陳默道。

    四大金剛死板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七佛滅罪真言，佛家中大神通，言出法隨能消除一切的罪孽魔障，無論是超度還是對付邪魔都極為有效。

    “施主如不願，只能得罪了。”金剛沉聲。

    “看來還是要鬥一場。”陳默皺起眉。

    話語一落，陳默手中一刷，四大金剛聞風而動，手中結佛印，坐蓮台，四*印頓時打出。

    “地大印。”

    “水大印。”

    “風大印。”

    “火大印。”

    四大金剛使出的神通是佛家有名的‘四大’。地大印，沉若泰山，無可撼動。水大印，翻江倒海，寒氣入骨。風大印，狂暴兇猛，支離破碎，火大印，焚天之火，熊熊燃燒。

    四大金剛出手就是最強的神通，四*印下來，別說人仙，就是地仙都遭受不住。

    玄武飛劍一出，七劍成星，排列縱橫，首先擋下地大印。

    接著陳默打出乾坤一氣，白氣交纏封住了風大印。

    火大印來襲時，北斗棒一出，橫掃過去，滾滾罡風，星力如潮水將火大印撲滅。最後水大印接踵而至，陳默用玄武之軀硬抗，玄武屬水，水大印水勢滔天但也被玄武給鎮壓下來。

    只是一眨眼，陳默就將四*印全部接下。

    四位金剛護法露出駭然之色，但他們不愧是過去寺的護法，見到四*印被破，毫不猶豫使出了第二個手段法寶。

    “蓮花錫杖！”

    “光明缽！！”

    “金環瓔珞！”

    “塵世幡！！”

    元神五解修士的法寶一一祭出，錫杖當頭打來，光明缽放出一道大光明罩住陳默和薑夔，瓔珞也是萬丈毫光，叮叮噹當響著，一杆塵世幡更是沙煙滾滾。這四個金剛護法完全不給陳默一點僥倖，一出手都是四人聯手，全力施展神通。

    要是換做任何一個星武者都要倒楣了，可惜他們碰到的是陳默。

    陳默手腕一翻，拿出菩提寶業，寶業一刷，綠光一蕩紛紛刷落了四大金剛的寶物，菩提寶業本來就是佛家洪荒靈寶，四大金剛法力雖然無窮，法寶的力量也足以驚天動地，但是面對菩提寶業還是稍遜一籌。

    四*寶刷落。

    陳默不敢怠慢，再祭天地級靈寶‘神魔生死輪’

    生死輪一出，威懾神魔的力量立刻壓住了四大金剛，陳默打出神魔哀嚎的一拳。

    嘭嘭嘭砰。

    四聲巨響，轟在四大金剛的身上。

    四大金剛被神魔生死輪碾壓住了法力，一時沒有防備，紛紛中招，縱使修煉的是金剛不壞之軀竟也被打痛，震出老遠。

    陳默將法寶一收，帶著薑鸑鷟立刻離去，四大金剛護法中了神魔生死拳真氣潰散，法力無法控制，一時無法追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陳默逃走。

    沈光駕馭飛車出現在上空，看著四大金剛護法落敗也皺起眉。

    那小子比她想的似乎還要厲害，四大金剛護法居然連一息都攔不住。

    “看來殺了你，我地·總持星沈光也能成為單字星名了。”

    女人冷笑，化為一道金光。

我是分身

第370章 ‘未聞墨卿’米芾

    向吳亭東千里秋，放歌曾作昔年遊。

    青苔寺裡無馬跡，綠水橋邊多酒樓。

    倉吳星域，潤州。

    倉吳星域盛文章，多書法，尤潤州最甚，面積千萬畝的土地上其酒樓，園林，墨台不勝枚舉，進入城中，幾乎家家門聯高掛對子，而題字，書寫的石碑更是隨處可見。

    大街小巷‘真書閣’、‘毫宛’、‘纂修樓’充滿書卷氣息名字的樓閣殿宇讓潤州顯得極具高雅之色，文人揮毫，雅客潑墨，便是空氣裡都能嗅到那沁入心扉的陣陣墨香。

    粉牆黛瓦，小橋流水。

    陳默宛若走進了古色古香的江南水鄉，渾然忘記了星界深藏的戰鬥兇險，於是，第一次進入潤城就被眼前這高雅的氣息給驚住了，沒想到星界裡竟然還有這種文人寶地。

    “中央星域給星界劃分了幾個星域給喜歡文字書法的星將作為交流的地方，倉吳星域是其中之一，星域裡武力和法力的星將大多都不會輕易涉足，如果她們引起災難，中央星域會親自發起制裁，所以才會這麼繁華似錦。”薑鸑鷟解釋道。

    “中央星域這麼做也是很細緻啊，不過我看，中央星域是不是覺得星界星將太多了，乾脆讓靈力星將整合一塊，這樣容易管理一些。”陳默看著美好風景。

    “師弟說的有理呢。”薑鸑鷟若有所思。

    兩人沿著小橋流水園林風景一路前行，形似眷侶，沿途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姜鸑鷟錦繡宮裝，雲鬢花環，嫋嫋體態，亭亭玉立，潤州美人如水，但像薑鸑鷟這般淡雅的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看到陪伴薑鸑鷟的男子竟然只是一個還沒有地仙的修士，立刻讓一些人感到眼紅。只是眼紅歸眼紅，看姜鸑鷟容姿便知是星將的身份，地仙修士也不敢去找麻煩。

    兩人走過幾條幽靜的小道，穿過一片竹林，便看到了一座隱藏在林立的庭院。

    白色琉璃樓閣，紅牆綠瓦，幽然致遠。

    門前也掛著一副對子。

    上聯：吟樓萬山風景聚，下聯：墨池濯硯魚龍藏。

    “好對。”陳默贊道。

    “你的朋友是什麼身份？”陳默忍不住問道，看著居住環境雅致清幽，庭院，墨池，一塵不染，乾淨的令人驚訝。

    “我的朋友星名米芾，對書法，字畫都十分的有研究。”薑鸑鷟輕聲說。

    “米芾？”陳默一驚，原來是他。北宋米芾，能詩文，擅書畫，精鑒別，書畫自成一家，創立了米點山水，是‘宋四家’之一，宋四家之首可是大名鼎鼎的蘇東坡蘇軾。

    說起來薑鸑鷟和薑夔認識也是有一段極為有趣的故事，米芾有一段時間正在寫《硯集》，收集硯臺的素材，薑鸑鷟有一塊一品的‘落雪魚紋硯石’，米芾朝她索取，兩人糾纏許久，後來拗不過她，薑鸑鷟就乾脆把硯石頭給她了；那時姜鸑鷟已經在華山白石洞天修行，有一個白石道人的稱呼，米芾便拜石為姐，兩人從此結下姐妹情誼。

    陳默聽到這不由失笑，歷史上米芾也有一段拜石稱兄的趣聞，不過他為此可是遭受彈劾罷了官。

    “米芾妹妹有潔癖，所以師弟你要注意一點。”薑鸑鷟提醒一聲。星將的真名都是自己一個**，薑鸑鷟知道米芾的真名，但是也不好擅自告知。

    陳默表示瞭解。

    薑鸑鷟拿出一枚靈符，射入房中。

    靈光一動，房門悠然打開。

    見一名少女盈盈走出，她身穿的是金色深衣曲裾，腰佩交纏，下擺擁簇如花，古代漢服的一種，極富古韻。

    婀娜體態被曲裾映襯的含苞待放又加上少女容顏清豔，雙眸剪水，妙鬘青絲，便如雲霜之中的仙女而來。

    “鸑鷟姐姐，好久不見了呢。”少女笑聲清脆，像甘露泉水一般。

    “米芾妹妹，打擾了。”姜鸑鷟握著女孩的柔荑。

    “姐姐叫我星名太見外了。”少女蹙眉。

    “誒，我先幫你介紹一下我的師弟”姜鸑鷟溫柔一笑。

    米芾這才注意到薑鸑鷟身後的男子，女孩一怔，眉頭皺的更加緊。

    “這是我的師弟陳默，這次我出來，他都在幫我。”薑鸑鷟輕輕拍了她的手，“我的師弟人很好，你可別見怪。”

    “師弟？華山弟子？”米芾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

    陳默拱拳，“你好，在下也是久聞米芾星名。”

    “久聞什麼啊，我的星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米芾不以為然，“你能進入華山，看來你也蠻厲害的，我也曾想去，但覺得太辛苦了就沒去呢。”

    “能入華山，辛苦也是值得的。”陳默道。

    米芾含著笑。“華山容易進，但我這‘韻語樓’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妹妹，你……”聽到米芾似乎不願讓陳默進入屋內，薑鸑鷟皺起黛眉。

    “米姑娘實在不方便，我也沒有關係，餐風露宿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也是一種磨練。”陳默也不是很在意，修煉之人，以天地為棲息，哪裡都行。

    米芾說：“我可不刻薄，既然是姐姐的師弟，我也不為難你，我出一題，若你能答出，我不但讓你進入韻語樓，還能將我的真名告訴你。”

    “這也算是倉吳星域的規矩，你敢嗎？”

    陳默對住哪無所謂，不過聽到她的出題還是產生一絲興趣。

    “那我願意試試知道米姑娘的真名。”

    “好。”米芾揚起勝利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看了一眼門庭“這門前的對子我一直想換了，我就出一副對子給你來對。”

    “對聯，有意思。”陳默好歹也是歷史專業的，對子清楚不得了，正中下懷。

    米芾踱步，微微一笑：“我給你出個下聯：清照湖山皎月明！”

    “這對聯……”陳默陷入了思索。

    正如武將的武鬥一樣，薑鸑鷟知道倉吳星域待久了，靈力星將都有些文鬥的興趣，自己不好出言阻止，聽到米芾的上聯，薑鸑鷟自己也是思考了一番卻也沒想出完美的對子，知道師弟是對不出來了。

    清照湖山皎月明……陳默自言自語。

    “你對的出來嗎？”米芾傲慢的說。“你對不出來也不用覺得丟臉，就算鸑鷟姐姐恐怕也一時難以對出。”

    “有了。”陳默點頭，想到了什麼。

    米芾洗耳恭聽，事實上有些漫不經心，根本不覺得陳默可以對出。

    “旖旎雲錦秋花起。”

    女孩一聽上聯楞了楞，和她的下聯簡直絕妙。

    “旖旎雲錦秋花起……挺有詩意的，鸑鷟姐姐，看不出來你的師弟很有文采呢。”米芾贊道。

    薑鸑鷟也很意外，武力本來就很強了，還有很高的佛性，現在居然連做對都能得到米芾的贊同，似乎沒什麼可難住他的，清空疏影投去好奇的眼光，明亮的眸子有一種想要看透的意味。

    陳默的對子自然很有詩味，事實上這上聯就化用了米芾自己的一首詩，不過看女孩沉思的樣子貌似也不知情。

    “那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女孩這一次認真起來。“我是地硯星‘未聞墨卿’米芾，真名米霽！光風霽月的那個霽。”霽有雨雪停止，天氣初晴的意思，女孩換上友好的態度倒有這種感覺。

    米霽邀兩人進了韻語樓，院內有一池水，已經泛起黑光，竟聞墨香。

    也不知道她在這墨池裡到底用了多久時間洗筆。

    “霽妹，你看來練字也是煞費苦心，不知道練的怎麼樣了。”薑鸑鷟看到那墨池也是笑問道。

    “姐姐看看就知道了。”

    進了書房，周圍牆壁掛滿了字畫，每個字都是神采飛動，綿裡裹鐵。

    未聞墨卿米芾手指一點，書房中一行白紙飄然而落，一隻精細狼毫出現在手，接著一塊玄冰如雪的硯臺也出現，一道星力磨墨成水，女孩用狼毫一沾，放肆揮毫書寫。

    刷刷刷。

    筆走龍蛇，從上而下其直如線，花須蝶芒紙中起舞。

    十四個字在紙上浮現。

    正是之前陳默和她一起做的對子。

    “姐姐，請過目。”

    米芾對書法的分佈、結構、用筆，有著他獨到的體會，姜夔研究書法多年，一看就看出米芾的用筆特點。善於在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字的起筆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轉折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捺筆的變化也很多，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在起筆，有時在落筆，有時卻在一筆的中間，對於較長的橫畫還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已經不比顏筋柳骨要遜色多少了。

    “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在變化中達到統一，把裹與藏、肥與瘦、疏與密、簡與繁等對立因素融合起來。”薑夔露出驚訝的表情，讚歎道：“骨筋、皮肉、脂澤、風神俱全，猶如一佳士也，章法上，重視整體氣韻，兼顧細節的完美，成竹在胸，書寫過程中隨遇而變，獨出機巧。”

    “駿快飛揚，渾厚無匹。妹妹，你的字氣勢很大呢。”

    “也要多虧潤州風氣，是練字最好的地方。”米霽又看去一旁觀賞的陳默，剪水雙瞳流露光彩：“如何，陳默道友能看出什麼呢、”

    “無垂不縮，無往不收。米霽姑娘已經將行筆的精髓完全掌握了啊。”陳默也是贊道。

    米霽一怔。

    “無垂不縮，無往不收。陳默，你這八個字形容的真是絕妙。”薑鸑鷟再次感到意外。

    米霽露出一絲苦笑：“我在潤州練字多年才總結出來的精髓，本來還想告訴鸑鷟姐的，沒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了，姐姐，你這師弟難道是蘭亭書聖的徒弟嗎？”

    薑鸑鷟很無奈看著陳默，如果不是認識這個師弟的話，她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