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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故事] 曹國夫人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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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各有所好,好文好武,好書好畫,乃至栽花種草,養魚玩鳥,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有某種愛好,本是人之常情,但這愛好一經成癖,有時就不免鬧出些千奇百怪的事來。

河南洛陽,有個書生叫常大用,家中父母早亡,只留下幾間舊屋,幾畝薄田。常大用帶著幼弟大器,支撐門戶,耕讀度日,也算個小康人家。
只是上無父母,常生又是個忠厚老實的書生,還要照護弟弟,因此直到二十多歲了,還沒有成親。

常生雖是個鄉村書生,卻也生得一表人材。唯獨有一樣毛病:酷愛牡丹。
自己房前屋後,種了幾百株牡丹,讀書之餘,鬆土施肥,夏防烈日,冬防嚴寒,像眼珠一樣保護著,也是自得其樂。
只要聽說附近人家得了異種牡丹,就是二三十里遠,也要跑去賞鑒一番,真可算是愛而成癖了。

常生聽人說,山東曹州的牡丹最有名,常有世上少見的珍品,早就惦記著去遊玩一次,但家有幼弟,自己如何能離開呢?
所以多年沒能如願。這一年,弟弟已有十六、七歲了,家中豐衣足食,恰好常生有事要到曹州去,便想趁此機會,鑑賞一下曹州牡丹。
臨行時,對弟弟囑咐了幾句,便興沖沖地騎馬向曹州而去。

到了曹州,將要辦的事辦完,聽說有個鄉紳,在城外有座花園,每年牡丹開得最盛,如今空著。他就上人家去求借住,人家看他是個文弱書生,就借給他住下了。

但這時剛剛初春,牡丹還未發芽。常生搬進園中一看,幾座假山,一汪池塘,亭台房舍很雅致,空地上種的都是花草,牡丹就有上千棵。
花圃中彎彎曲曲有小路穿過,真是個幽雅的地方。常生就安心住下來,除了讀讀書,寫寫字,就在花圃中來回徘徊,盼著牡丹早早開放。

過了一個多月,園中的花卉草木都已轉青發綠,牡丹也漸漸長出些花苞。
常生高興得連覺也睡不成了,每當明月清風的夜晚,他總在花旁流連,將自己平常作的懷牡丹詩,一首一首朗誦起來。
那牡丹卻也像懂得他的意思,竟隨著誦詩的聲音和節拍,搖搖擺擺動起來,常生的歡喜就不用提了。
可這時自己身上已沒有錢了,一狠心,將穿不著的衣服都送入當鋪,仍回來守著。

一天凌晨,常生惦記著牡丹,早早起來,就到花圃去。遠遠地看到一個女郎和一個老婦在花叢中,心中不免奇怪。
但以為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敢驚動,悄悄地回屋去了。

到了傍晚時去看,那女郎還在。常生走到近處看,那女郎生得十分美麗,穿著也非常富麗,一抬眼看到常生,非但沒有驚怕,反而沖常生微微一笑,緩緩地向假山後邊躲去。
常生被女郎這一笑迷得魂兒都沒了,心想:「人世間哪有這樣美貌的女子,這一定是神仙下凡,豈可當面錯過?」順著女郎走的方向尋過去。
剛剛轉過假山,就見那女郎坐在一塊假山石上,一個老婆婆在旁邊站著。
看到他,老婆婆慌忙擋在女郎面前,厲聲喝道:「你要做什麼?」
常生走上前,跪下說道:「姑娘一定是天仙下凡,小生冒犯,萬望恕罪!」
老婆婆一揮手,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真該叫人來捆起送官,治你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罪!」
常生心中很驚慌,看那女郎,卻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微笑著向老婆婆說:「算了,讓他去吧!」說完,和那老婆婆飄然而去。

那女郎走了大半天,常生才醒悟過來,慢慢地走回屋躺下,想到女郎家人或許會來責罵,自己如何應付?
又想到女郎美艷驚人,也許真是神仙。常生也是個多情種子,不免又有些想入非非,聯想到自己也快三十歲了,如能找個如此美麗的妻子,也不虛此一生。一時百感交集,一夜竟未能合眼。

第二天早早起來,幸喜女郎家沒有人來責怪,常生仍到花圃去。
這一回見花思人,心馳神往,一整天茶飯無味,晚上又思慮重重,竟成了病,不到三五天,便臥床不起了。

這天晚上,常生昏昏沉沉地躺著。忽聽門一響,睜眼一看,那日園中見到的老婆婆手端一杯藥,已站在床前,對他說:「我家葛巾姑娘,親手合成這杯毒藥給你,你快喝了吧!」

常生大驚道:「我與姑娘素無冤讎,只是無心衝撞,並非有意冒犯。如何就要將我毒死?
咳!也罷,我與其躺在這兒相思而死,不如喝了藥死,既是姑娘親手調成,我死在這樣的仙女之手,也無怨言了。」說罷,一仰脖喝下去。那婆婆卻看著他笑了笑,沒說什麼就走了。

奇怪,這藥喝下去,常生卻覺得肺腑清爽,一股香氣留在口中,並不像是毒藥。更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反覺得精神充沛,比以前未病時還好。
這一下常生更以為遇上神仙了,但又不知上何處去追尋,只得在以前遇到女郎的地方,默默祝禱。

一天,常生在假山石後留連一番,轉身回屋,剛過山後,迎面碰上女郎一個人,緩緩行來。常生急忙跪在地下,心中非常高興。女郎走近身旁,一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說:「起來,何必如此?」

常生驚喜交集,慌忙中一把抓住女郎的手,只覺這隻手溫軟細膩。心中一股柔情油然而生,不由得隨著手勁站起來。
兩人相靠很近,常生只覺得女郎身上發出一種淡淡的幽香,細看臉上,美艷非常,不施脂粉。眉秀眼明,目光像流動的秋水。

大概由於孤身一人面對青年男子,女郎有些嬌羞,臉色微紅。常生剛要說話,忽聽隱隱傳來那老婆婆的呼喚聲:「姑娘到哪兒去了?」
那女郎急忙甩開被常生握著的手,輕聲說道:「有人來了,晚上再和你相見吧!南面小牆那面,有座四面紅窗的屋子,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在牆那面放個梯子等你。」說完匆匆而去。
女郎走後,常生像個木頭人一樣,足足呆立了半個時辰。心中一會兒歡喜,一會兒發愁。好不容易等到天大黑後,月色朦朧,常生俏手悄腳搬了個梯子,來到南牆下。

爬上牆頭一看,那面靠牆果然也有個梯子豎在那裡。急忙溜下去,奔那亮著燈光的紅窗小屋而來。
剛要敲窗,忽聽裡面「嗒」一聲,像是棋子落在棋盤上,並有笑聲傳出。順窗縫往裡一看,見葛巾與一個白衣女郎對面坐著下棋,那老婆婆也坐在旁邊,另有兩個小丫環在一邊站著。
看葛巾的表情,卻像有些神色不安,心事重重的樣子。常生不敢驚動,只得返回牆那邊去。

過了一會兒,又溜過來看看,她們還在下棋。如此往返了四五次,看看天已快亮,下棋的人還沒有住手的意思,只好快怏不樂地回到自己屋內去。

第二天晚上,常生比昨天提前到了墻那邊。一聽,屋內沒有動靜,急忙推門進去。
只見女郎斜倚床上,面色微紅,若有所思。一抬頭見常生來了,慌忙站起,半背過身子,含羞帶笑地低著頭,玩著衣服上的飄帶。
常生在燈光下看那葛巾,越發顯得婷婷玉立,油亮的黑髮,白嫩的臉盤,穿一身淡紫色衣裙,襯托出苗條的身材。脈脈含情,低頭無語,真使人心醉神迷。

常生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上前拉住葛巾的手說道:「小生是個貧寒之人,能得到姑娘的垂愛,真是三生有幸。我自感不太相配,但我對姑娘可是一片真情。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使我們今晚能夠相會。」
葛巾面色更加紅了,低聲說道:「想你也是個溫良忠厚的人,讓我們先敘談敘談。」
話還沒說完,忽聽窗外有人笑著喊,「葛巾,葛巾!」葛巾忙向常生說道:「糟了,我妹妹玉版來了,讓她看見豈不壞事!你快些躲到床底下去吧!」常生無法,只得趕緊鑽到床下去。
剛躲進去,就聽一個女子走進屋來說:「葛巾姐姐,昨天輸了一晚,今天就不想翻翻本嗎?」
葛巾推託道:「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再下吧!」
那個女子說:「不行,如此良夜,你一個人悶在屋裡,更得弄出病來,快走,我那裡早已預備了好茶等著呢!」
葛巾還推辭不去,那女子開玩笑說:「噢!想必是姐姐屋裡藏了個男人,捨不得離開。那也好,我搜出來見見,就讓你們安心歡聚。」
常生在床下,聽到這話,嚇得直出汗。忽聽得葛巾說:「妹妹別胡鬧了,我跟你去還不行?」說著,隨著玉版走出去。

常生聽到腳步聲消失了,才敢爬出來,早已嚇得渾身發抖。心中想,這一去又是一夜,我何必在此乾等?
但如此回去又不甘心,一抬頭,看到桌上有一枝水晶如意,攔腰繫著一條紫絹,拿來一看,雕刻得非常精細玲瓏。
這倒是個好紀念品,想罷,就順手拿來揣在懷裡,悄悄地又回到自己屋去了。

一連兩天,常生也沒敢再去牆那邊。這天天黑後,常生正在燈下玩弄著那柄如意,忽見門帘一掀,葛巾笑嘻嘻走進來,笑著說:「我原以為你是個君子,原來也會做賊。」
常生滿心歡喜,也笑著說:「不假,是偷了你的如意。但我心中是想把它做個紀念,另外,也取個吉樣的兆頭,盼著咱們的事能如意啊!」
葛巾聽了,臉一紅,笑著說:「我大黑天跑到你這兒來見你,你還有什麼不如意嗎?」
常生高興得跳起來說:「如意,如意!」說完又呆呆地看著葛巾,好一會兒才說:「但是你是神仙中人,我怕我們相會不久,你又將拋我而去,那時我可就只有一死了!」
葛巾笑著拉住常生的手,說:「傻話,什麼神仙!最重要的是保密,別讓人知道,否則我也活不成了。」
常生聞著葛巾身上的幽香,心蕩神移,輕聲問道:「葛巾,你到底姓什麼?」
葛巾笑著回道:「你不是說我是神仙嗎?神仙還有姓?知道我的名字就行了。」
「玉版是誰?那個老婆婆是你家什麼人?」
「玉版是我叔伯妹妹,那個老婆婆是我的老保姆,我叫她桑姥姥。我們也是世家出身,父母去世後,全靠這桑姥姥護恃。今後我們的事,讓桑姥姥和妹妹知道倒是小事,千萬別叫外人知道。」

兩個人恩恩愛愛,不知不覺天已快明了。葛巾急忙起身說:「我該走了。那如意是玉版妹妹的,我給她帶回去吧,明晚我還來。」說完輕悄悄地走了。
從此,兩人隔兩三天就相會一面,日子長了,桑姥姥和玉版也知道了,卻並沒有說什麼。常生高興得真像作了神仙一樣,整天泡在歡樂之中,連家也很少想起。
白天流連於牡丹花叢中,飲酒作詩,晚上又有葛巾這樣一個神仙似的女伴,今日在自己這邊,明日到葛巾那邊,過著世外桃源的逍遙生活。

可是,常生賣衣服的錢又快用光了。心中捨不得葛巾與這滿園牡丹,暗地裡,又想把自己騎來的那匹馬賣掉,支持些日子再說。不知怎的被葛巾知道了,埋怨他說:「你為了我,賣了衣服,又要賣馬,將來怎麼回家?要用錢,何不找我要?」

常生紅著臉說:「那怎麼好意思?」

葛巾帶嗔地說:「我們情親如此,我的就是你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著,拉著常生來到花圃,到一棵桑樹下。葛巾拔下頭上金釵,往地下戳了幾十下,對常生說:「挖下去!」

常生半信半疑地用手把土往兩邊挖了挖,才幾下,碰著一隻罐子,上面蓋著塊石板。葛巾伸手到罐子裡取出十幾個元寶來,常生一見,十分驚奇,隨後又攔著葛巾說:「不行,這分外之財,咱們不能要。」

葛巾回頭看看他,笑了笑,說:「唉,其實我愛你就愛的是這個,你誠實忠厚,溫柔多情,不貪財,不圖名,如今見了地下的財物還是這樣,
可見你品德之高,也可見我眼光不錯。不過你放心,這是我自己的銀子,決不會有損你的德行。」

常生聽了,微微點頭說:「也好!但也用不了這麼多。」說完,強放回去一半兒,又蓋上了土。從此,又不用發愁了,這常生樂而忘返,真是過起神仙日子來了。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多月。忽然有一天,葛巾對常生說:「近來附近有些風言風語,看樣子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事先做個準備才好。」
常生一驚,連忙問道:「這可怎麼辦,要是有人吵上門來,你是知道我的,素來老實儒弱。要是讓我悄悄離開你,我又怎能捨得?那還不如死了好。反正我聽你的,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豁出去了。」
葛巾看他那慷慨激昂的樣兒,不由抿著嘴笑道:「看你嚇得這樣兒。我倒想了個主意,乾脆咱們收拾收拾,一塊回你家鄉去得了。」
常生又一愣,說道:「你是大戶人家小姐,走後你們家豈不到處追尋?那時如何是好?」
葛巾一笑說:「到那時我們離曹州—千多里了,上哪兒找去。你放心,保你無事。」
常生仔細一想,自己也確實沒有別的主意。正好離家已是好幾個月了,心中也著實惦念,於是半信半疑地答應了。
傍晚,雇了一輛小騾車,讓葛巾和桑姥姥坐上,自己騎馬跟隨,悄悄地連夜向洛陽行來。

一路上曉行夜宿,走了好幾天,才來到家門口。一進屋,常生的弟弟大器和家人以及鄰居,都被葛巾的美貌驚呆了。
聽說是常生在外新娶的妻子,紛紛祝賀。常生也安排家事,忙了幾天,才安定下來。從此,有這葛巾持家,兄弟倆讀書種地,安居樂業,日子也一天天好起來。
過了半年,並無人來追尋葛巾,常生才漸漸放下心來。

常生的弟弟大器,長得英俊瀟灑,文才敏捷,已是十八歲的人了。
有一天,葛巾對常生說:「我看大器也是個聰明英俊的青年,也該成家了,這附近哪有般配的女子?以前你在我家見過的玉版,相貌也算得上等人兒,不如由我作主,許給大器,你看如何?」
「好是好,不過如何敢去提親,恐怕連上次的事都露了餡兒。」
葛巾笑著說:「不怕,我自有主意。」說著,叫來桑姥姥,囑咐一番,命她坐一輛騾車去接。
常生頓感莫名其妙,又不敢問,聽得葛巾又對他說:「咱們這就布置新房,人來了就成親。」常生也只得聽從,半信半疑地操辦起來。只有大器,倒高興得手舞足蹈的。
過了三四天,桑姥姥果然隨車回來,領進一位女子,素白衣裙,端莊秀麗,可不真是玉版?全家忙碌起來,熱熱鬧鬧辦起喜事。.
把個大器樂得如墜雲里霧中。常生雖有些疑惑,但看到弟弟得了如此美麗的妻子,心中自然歡喜,也沒有多想別的。
自從這兩姐妹來到常家,不知怎的,常家越來越富了。不上兩年,蓋起了新樓,房前房後種滿了牡丹。
常生這回是「得其所哉」,有時園中會飲,有時花下獨酌,興之所至,還免不了寫幾句詩,歡歡樂樂過起日子來。

但常生有時靜想,總覺得這兩個女郎行跡十分奇怪。若說是世家女子,為何私逃後無人追尋?若說不是吧,看那容貌的艷麗,儀態的端莊,又不像尋常人家出身。
有時想入了神,就盤問起葛巾來。葛巾和常生已相處幾年了,也無所避諱,說:「我們確是世家,我姓魏,名叫魏紫,母親曾被封為曹國夫人。」
沒想到這句話更把常生嚇了一跳,心想,被封國夫人必是仕宦人家。心中忐忑不安,決計暗地到曹州探聽一番。
過了些日子,常生找個藉口,獨自一人,騎馬往曹州而來。仍借了上次的園子居住。悄悄打聽了幾天,也沒聽說曾有個姓魏的官宦人家住在附近。
心中納悶,在園中閒蹭,見園北有座軒敞的房子,自己上次來,沒有進去過,便走過去。
只見屋中陳設簡樸,桌椅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無意中抬頭一看,粉白的牆上酣墨淋漓地題著一首詩,
題為「贈曹國夫人」,心中大驚,細看一遍,卻不太明白,急忙回到主人那裡,將詩的事說明,又問曹國夫人是誰。

主人聽罷,哈哈大笑說道:「來!來!我引你去看曹國夫人。」說罷,領著常生來到題詩的房後,
只見一圈紅色木欄,護持著一株奇特的牡丹花,簡直象一棵小樹,一房來高,生機勃勃,紫色的花朵開得像小盆一般大。
常生這愛牡丹的人也被驚呆了。半天才問:「這叫什麼名字?」

主人答道:「因這棵牡丹之高大,在全曹州找不出第二棵,所以我給它起個名叫曹國夫人,其實真名應叫葛巾紫。」
常生一聽「葛巾紫」三字,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急忙辭別主人,跨上馬向家裡奔來。
常生一路上思前想後,才知道兩個女郎都是花變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回到家裡,神色也不像往常那樣正常。
沒說幾句話,拉著弟弟大器就跑到小樓上,急急忙忙說道:「壞了!我們倆的妻子都是……」
話沒說完,只聽樓梯聲響,一抬頭,見葛巾與玉版姐妹倆,已雙雙站在面前。只見葛巾的紫衣,襯著玉版的白衣,越發顯得天生麗色,美貌端莊。
常生這時心裡一慌,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是人,還是…………」
葛巾反問道:「你看我們是什麼?」
常生拉住大器說:「她們是花妖,不是人。」
只見葛巾臉色氣得煞白,嘴角一絲冷笑,點頭說道:「好!白和你恩愛一場,反稱我們是妖。不錯,我們是花。我因看你酷愛牡丹,因此上稟天地之精氣,化為人形,與你結一場恩愛姻緣。
為何你百般猜疑,出口辱罵。我們雖是花神,並沒有加害於你,反與你持家立業,辛苦操勞,如今你一旦得知我們非人,馬上就變了心。
你既愛牡丹,牡丹化成人為何又怕。可見你也並非真心愛花,只可惜我看錯了人。」

說完,回頭對玉版說道:「妹妹,人家既已生疑,我們還留戀什麼,還是趕快回到大地的懷抱中去吧!」
玉版點點頭,兩人並肩走向窗口,盡力往外一跳。
常生兄弟倆早已聽愣住了,哪裡顧得上去拉住,眼睜睜看著兩朵鮮花飄向地面,沾地後就無影無蹤了。
還是大器多情,失聲痛哭起來。常生也又悔又愧,但也無可奈何,反倒勸了弟弟一番。
過了幾天,在姐妹倆跳下去的地方,忽然生出兩株牡丹。
一棵紫花,一棵白花,花像小盆一樣大,十分可愛。常生知是葛巾、玉版的精氣所凝,見花思人,不免又傷心起來。
立志終生不娶,永遠與牡丹花為伴。

從此,常生精心護理滿園的牡丹,園裡的牡丹越開越盛,那兩株牡丹也長成一片,花也變了,白中有紫,紫中有紅,竟又成了新種。
又過了幾年,滿園的牡丹花在常生精心的培育下,不斷出現奇花異種,洛陽這個地方,竟成了牡丹最繁盛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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