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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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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南迪 -【花樣捕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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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愛呀,一輩子

入秋了,氣溫降了下來,街上往來的百姓都在身上加了衣服。

洛氏第一次來京師,不免掀開了馬車簾子,欣喜的瞧著四周。

入了客棧,一切都有人打點妥當,京師最好的客棧、最好的房間,陸春香跟在父親身邊打理家業,見的人多了,經歷的事多了,性子漸漸沉穩下來,臉上雖還是帶著嬰兒肥,但是眼神已似一個「老道」的商人,舉手投足間已不再是那個跟在陸知遙後面的小丫頭了。

「二嬸嬸!」陸知遙早已在房間里等候。

「你這丫頭。」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洛氏一路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姊!」陸春香跑了過來,一把將陸知遙抱住。

「二嬸嬸、春香,我都好著呢。」陸知遙摟住兩人,她的親人,真真切切對自己好的親人,就算她姓宋,她們兩人也永遠是她的親人。

「都、都是真的嗎?」緩過神來,陸春香看著陸知遙認真的問道。

她姓宋,是太傅的獨女,齊公子的真實身分竟然是當朝皇帝,而且皇帝還要立她姊姊為後。這一路,這些事接二連三的傳入她們母女耳中。

「嗯。」陸知遙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要隱瞞的意思。

「丫頭。」洛氏拍了拍陸知遙的手,「你打小便有主意,你長大了,決定的事,二嬸嬸不攔著,陸家永遠是你的家,日後無論出了什麼事,記得有了難處就回陸家,有二嬸嬸在就不會委屈了你。」得到陸知遙親口承認,洛氏知道自己早已無力改變什麼。

「嗯,知遙記下了。」

洛氏母女在客棧住了下來,陸知遙出宮陪著母女兩人,齊袁林都順了她的意沒攔著。

寢殿里只剩下齊袁林一人,陸知遙是個不安分的主,看見什麼都好奇,一個人能絮叨好一陣,有陸知遙在,齊袁林不知寂寞兩字為何物,可是人一走,他便切實感受到了。

手里的 書看得索然無味,齊袁林盯著桌角發呆,直到太上皇進殿。

「父皇。」齊袁林放下書,起身迎接。

「立後的事你都準備妥當了?」太上皇冷著臉坐了下來,他閉關的這些日子,阿二、阿三跑得勤,朝堂上、皇宮里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兩人便去找他匯報,一切都是這小子安排的,他又怎麼會不清楚。

「是。」齊袁林承認道。

「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得空帶那丫頭過去見見我。」太上皇也想開了,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與其瞎操心不如好好種花種草,過幾年清閑日子,這朝廷、這皇宮便讓這小子折騰吧。

「是,明日便去。」父皇沒有反對的意思,而且還提出了要見人,齊袁林怎能不高興。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太上皇沒話找話的問道。

「睡不著。」齊袁林實話實說,耳邊沒了陸知遙的呼吸聲,寢殿里沒了那丫頭的嘰嘰喳喳,他確實失眠了。

太上皇看了齊袁林一眼,「我看你是被那丫頭吃得死死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痴情種。」

「兒子這是得了父皇的真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行了,早點休息,還要上早朝呢,那丫頭跑不出你的五指山。」自己兒子有多少本事,做父親的心里還是清楚的,再聰明的丫頭也逃不出兒子的手掌心。

「是。」見著太上皇要走,齊袁林連忙起身相送。

翌日,陸知遙是被阿二請回宮的,換了身衣服,一眾的宮女忙前忙後的給打扮了一番。

「陸爺,你抖什麼?」齊袁林忍著笑,低聲問道。

「我哪兒抖了。」陸知遙壓住晃個不停的雙手,心里七上八下的,太上皇說要見她,她能不抖嗎!

「太上皇他老人家,好說話嗎?」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太上皇的脾氣、秉性還是要打听下的好。「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老爺子不太好說話。」齊袁林撇撇嘴,三句不離打斷他的腿,這應該算是不好說話吧。

「不、不好說話啊……」陸知遙犯了難。

「天塌了朕頂著呢,放心。」齊袁林拍了拍陸知遙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陛下,知遙就指望您了。」環顧四周,能靠的人也只剩下他了。

進了太上皇的宮殿,陸知遙愣住了,滿院子的花草,她不是什麼風雅之人,這花花草草她沒一株能叫得出名字來,不過就算不知名字,光看也知道這些花草有多珍貴。

「來了。」太上皇挽著袖子,正蹲在地上挖土。

「父皇。」

「陸知遙拜見太上皇。」陸知遙連忙跟在齊袁林身後行了個官禮。

沒想到,這一動作卻惹得太上皇和齊袁林一同笑出聲,就連一旁花白頭發的老公公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得,第一印象算是完美破壞了。

「進來吧,這些先放這,我等會出來收。」太上皇交代一聲,端起茶碗飲了一大口,便轉身進了房間。

齊袁林同陸知遙跟了上去。

「別害怕。」太上皇看著陸知遙,臉上滿是慈祥,沒了和齊袁林吹胡子瞪眼楮的那出。

「立後的事,這小子都準備好了,朝廷上肯定會有人反對,到時候一些難听的話傳到你耳朵里,別搭理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匹夫,我跟他們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每次都能被氣得不輕。」

陸知遙恭敬的行禮,認真的听著。

太上皇從櫃子里翻出個精致的匣子,「還有你,立後的事我不攔你,但是你的脾氣也給我收著點,那些老臣都是要面子的,你嚇唬歸嚇唬,不能因為這事鬧出人命來,事後該安撫的也得安撫一番才行。」

「是。」齊袁林應道。

「你父親的事,當年,我……」

「太上皇,往事如過眼雲煙,不提也罷。」太上皇眼中的無奈,陸知遙都看在眼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皇帝也不例外,面前的老者自退下王位後一心種花種草,當年的種種事,還是不要再回憶的好。

「好、好,你想得開便好、便好。」有些話不用明說,大家相視一眼,在對方眼中便能找到答案。

「這個鐲子,不是什麼值錢的什物,是他母親嫁入宮來所戴的,他母親極為喜愛這鐲子,她說,若是以後這孩子娶了妻子,便將這鐲子送給她。」太上皇起身將鐲子遞到陸知遙手上。

「父皇……」他從來不知父皇還保留著母親的遺物。

「去吧、去吧,今日叫你們來就是為了這鐲子,我還有一院子的活呢,忙你們的去吧。」太上皇將兩人趕了出去。

陸知遙攥著手里的鐲子看向齊袁林,皇家不缺寶物,缺的是真心,這鐲子代表著齊袁林母親的真心,此時太上皇將它交出,也代表著太上皇的真心。

「收著,以後啊,傳給我們兒媳婦。」這後宮果然還是清清靜靜的好,一個女人就夠了,女人多了,太鬧騰。

「嗯。」陸知遙心里僅剩的那點怨恨,在見過太上皇之後也消失了。

一個月後,皇帝還沒說要立後呢,宰相卻先給自己女兒定了親,朝臣們看在眼里不免多思量了幾分。宋太傅的女兒這些日子都住在皇帝的寢殿,要立她為後的消息從沒消停過,這個關鍵時刻宰相不僅不帶頭反對,反而給自己的女兒定了親,大有不摻和立後一事的架式。

再者,慶國公也斬了、宋太傅的案子也翻了,溫言還留在京師沒見有要返回北離的動靜,這什麼意思?說白了這些大臣把女兒往後宮送,不過是想在朝堂的權力上分一杯羹,為家族謀取一分利。可若是女兒送不進宮還把命給丟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齊袁林在朝堂上公然要立陸知遙為後,此話一出,除了幾個看不懂情勢的老臣反對了一番,大多的朝臣都是沉默不說話,不支持也不反對,大有這關起門來是皇帝的私事,他們就不摻和了,皇帝高興就好,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他們可不想拿自己腦袋開玩笑。

一直陪在太上皇身邊的老公公也放出話,說太上皇將陛下生母的鐲子給了陸知遙,不用一天的功夫,這事兒滿朝文武皆知。太上皇同意了,朝臣心里憋著微詞但是不敢言,立後的事兒也就這麼順水推舟的定下了。

齊袁林去見洛氏是背著陸知遙的,陸知遙是他喜歡的女人,不僅如此,她的身世也正合他的意,宋家只剩她一人,陸家是商戶之家,且遠在隨州,齊袁林有照顧陸家生意的意思,但全然沒有要扶植陸家人入朝廷的想法。

「民婦洛氏,拜見陛下。」支開了陸春香,洛氏恭敬的對著齊袁林行了個禮。

「夫人請起。」齊袁林揮著手上的摺扇,與洛氏第一次見面,還是因著陸知遙醉酒的那次。

「陛下就算不來見民婦,民婦也想著讓知遙幫著傳個話,懇請見陛下一面。」洛氏說道。

「哦?夫人想說什麼大可直言。」

「既然陛下準了,那民婦就先說了,還請陛下為知遙恢復宋姓,且以宋姓嫁入皇家。」

他終于知道陸知遙那果敢通透的性子像誰了,不像宋太傅,也不像死去的陸家大房,而是這位,眼前的洛氏。

「夫人當真?」

「是。陛下,陸家世代商戶,朝廷上的事兒,陸家人一竅不通。」這也是她夫君的意思,知遙無論姓什麼,在他們心中永遠是陸家人。京師的水太深,他們陸家摻和不得。

「哈哈哈哈哈……好。」齊袁林放聲大笑,「就依夫人之意,日後陸家的生意,朕私下里會幫著照顧的,也希望陸家後代好生經營生意。」

「陛下放心,這不僅是民婦之意,也是民婦夫君之意,陸家絕不會給知遙添麻煩,也不會給陛下添麻煩。」

「夫人看得通透,佩服。」多少朝臣想借著女兒在後宮的寵,好在朝堂上分一杯羹,那些滿月復經綸的大臣們當真都不如眼前這位婦人。

「還有……民婦有一不情之請,還望陛下成全。」洛氏跪了下去,不卑不亢的望著齊袁林。

「夫人快請起。」

「陛下,知遙那孩子的性子想必您也是清楚的,有些委屈她能受,有些委屈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受不來,陸家人一輩子都在隨州扎根,小門小戶上不得什麼台面。日後,知遙若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望陛下念著今日的情分留她一命,讓她回隨州、回陸家,就算她姓宋,陸家也永遠是她的家。」

「夫人放心,今日夫人的話,朕記下了。」就算他說會寵陸知遙一輩子,想來洛氏也不會信他,只要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有些話不必與外人道。

「謝過陛下!」洛氏這輩子看人沒走眼過,眼前這位年輕帝王是一心一意對知遙好的。

申文杭在京師的日子過得提心吊膽,今日得了可以回隨州的消息,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隨州衙門一行來了三人,最後回去的卻只有兩人。

「大人。」陸知遙有些悶悶不樂的看著申文杭和陳邱。

「大人我終于能回去了,知遙你在京師要好好的。你二嬸嬸和妹妹的安全,你放心,我和陳捕頭一定盡心盡力。」

「我也想和大人一起回去,我想吃老郭家的豆漿、油條。」

「使不得、使不得。」申文杭左右瞧了一圈,「姑奶奶,你要是跟我回隨州,我、我還走得了嗎,別鬧、別鬧,隨州就在那兒,我、陳捕頭,你二嬸嬸也都在,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們都歡迎。」申文杭拍了拍陸知遙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行了,回去吧。昨天都哭過一場了,風大,站著干麼,回去吧、回去吧。」洛氏掀開了馬車簾子,話里帶著哭音。

「娘!」馬車里的陸春香握著洛氏的手安慰道。

「嗯,二嬸嬸等我,我一定回去看你們。」陸知遙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流了出來。

「陸爺,別哭,我們等你回去。」陳邱也紅了眼眶。

「嗯,走吧。」陸知遙擺擺手,趕著馬隊啟程。

可憐的阿一剛從隨州回京師沒多少日子,這回又領了皇命送洛氏一行回隨州,他和隨州的緣分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馬隊啟程,陸知遙依依不舍的望著遠方。

身後,一雙手臂摟住她的腰,是她溫暖且熟悉的懷抱。

「往後余生,我陪著你走。」

「嗯。」陸知遙拉過齊袁林的手,點頭應道。

這個人,便是要日後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一輩子。」

「嗯,一輩子,一天都不會少。」齊袁林笑著說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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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神仙牽的緣分

「陛下,皇後娘娘她、她……」

「她怎麼了?」深夜,齊袁林揉了揉太陽穴,批完最後一本奏摺,抬頭看著年輕公公問道。

「皇後娘娘她喝多了。」

「喝多了?」齊袁林不解的問道︰「同誰喝的酒,這皇宮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同皇後飲酒?」

「月亮。」年輕公公抬手指了指頭頂,「皇後娘娘說,今夜月亮圓,她要賞月飲酒,然後就喝多了。」

月亮,他就是貴為天子,也不能拿月亮怎樣啊,「起駕,回寢殿。」

「是!」

寢殿里,陸知遙不僅喝醉了,還喝得非常起勁。

「陛下。」她紅著臉,暈乎乎的看著齊袁林說道︰「給陛下行、行禮。」

禮還沒行,她便被齊袁林一把摟進了懷里。

「喝了多少?」齊袁林擺擺手,身邊伺候的下人們識趣的退了下去。

「兩、兩壺。」陸知遙比劃了個兩根手指。

「好興致,自己都能喝兩壺。」齊袁林將陸知遙一把抱起,兩人一起上了龍床。

「陛下、陛下生氣了?」陸知遙眯著眼楮,雙手擠壓著齊袁林的臉。

「不敢。」

「才怪。」陸知遙模夠了齊袁林的臉,轉而又去模他的胸。

「別亂動。」齊袁林吸了口氣,定了定神。

「我不。」陸知遙借著酒勁「為非作歹」。

「今晚有你好看的。」齊袁林憤憤的說道。

「來啊,要、要打架嗎?」陸知遙擼了擼袖子,露出兩節白皙的手臂,「論打架,小、小爺我從來沒怕過。」

齊袁林被陸知遙逗笑了,「夫人,不是打架,是其他的。」

陸知遙這會腦袋不好使,摟著齊袁林的脖子,努力使勁的想,這個「有你好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天還未亮,齊袁林心滿意足的起床更衣,準備上早朝,陸知遙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皇後,酒醒了?」齊袁林明知故問道。

昨晚被齊袁林在床上折騰了好久,這酒早就醒了。

「天還沒亮,皇後昨夜辛苦了,不妨再多睡會。」

狐狸!陸知遙在心里月復誹著。

「皇後今晚還要喝酒嗎?」

「不敢。」

齊袁林是個節制的人,昨夜那般的瘋狂,擺明了是在「懲罰」她。

「嗯,喝酒傷身。」齊袁林穿好衣服,笑著出了寢殿。

留下陸知遙一人仰頭看著房梁,一入後宮深似海,就算這後宮只有她一人,齊袁林的套路也是她游不出去的深海。

南玄皇帝和皇後大婚過後,皇帝便下令修繕京師郊外一處破敗的山神廟。

皇命來得突然,工部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大人,好端端的,上面為什麼修繕廟宇啊?」天下太平又沒自然災害,這種時候工部很少會修繕廟宇的。

工部尚 書接了御旨,瞧著傳旨的年輕公公出了工部的門,急忙把工部的人都聚在一起,「知道那廟里供的是哪路神仙嗎?」

幾位工部侍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尋思了好一會兒,「大人,京郊啊,那地方荒山野嶺的都沒什麼人住,要真有個廟在那兒,肯定也是沒人供奉的。」

「唉,這……」工部尚書一時間犯了難,平白無故的接了這麼個活,上面也沒說為什麼要修,這是要大修呢,還是小修呢,事關批多少銀子。

「大人,這御旨上沒說要大修還是小修,更沒說為什麼要修。您看這事兒……」

工部尚書搖晃著頭,沒多說什麼,「容本官想想。」

陛下吩咐的事兒,必有深意,不能貿然動工,他還得好好打听、打听才是。

工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頗有些交情,禮部尚書又是皇帝的寵臣,晚上工部尚書找了個由頭邀請禮部尚書吃飯。

「有什麼話就說吧,你我兄弟,你吃飯的時候苦著一張臉,我這飯都吃不好。」禮部尚書飲了杯酒,笑呵呵的說道。

「人精說的就是你,為兄有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陛下下了旨,讓我們工部修繕廟宇,我白天的時候親自去看了一眼,破得不能再破的廟了,我連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那附近荒蕪,連住戶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要找誰打听去。兄弟你說,這讓我怎麼個修法,我大修呢還是小修,唉……」工部尚書嘆了口氣,下午他在山神廟發呆了半個時辰,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廟怎麼就入了陛下的眼。

「你這事兒還真是問對人了。」

「老弟知道?」工部尚書眼楮一亮。

「這具體的事情,事關上面,我不好全和你明說,不過,那廟里的神仙可是關照過當今皇後的。」禮部尚 書神神秘秘的說道。

工部尚書瞪圓了眼楮,原本是稀里糊涂,現在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神、神仙顯靈了?下凡了?皇後娘娘她瞧見神仙了?怎麼個關照法?」他們都是讀書人,這神鬼之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信還是不信,憑個人而異。

「皇家秘史,點到為止。」禮部尚書沒有再多做透露的打算。

「行,既然老弟這麼說了,那這廟,我就大修!」關照過當今皇後,大修肯定錯不了。

「非也、非也。」禮部尚書連連搖著手里的筷子。

「陛下勤政愛民,一向不喜勞民傷財,皇後亦是。那小小的山神廟,若工部大修必是要惹人注目的,人多嘴雜,大家風言風語的傳開,指不定傳出多少個版本呢。」

「老弟說、說得也在理。那為兄我就、就在原有的基礎上小、小修一下?」工部尚書磕磕巴巴的問道。

禮部尚書沒答腔,輕輕的點了下頭,繼續吃著盤子里的菜。

皇帝下令,工部尚書親自督辦,這小小的山神廟很快便修繕完成,完工那天,工部尚書戰戰兢兢的進宮稟報。

皇帝在批閱奏章,連頭都沒抬,就隨口問了句是怎麼修的。

已是深秋,工部尚書擦了下腦門上的汗,回了句,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小做修整。

皇帝沒多說什麼,便讓人下去了。

工部尚書心忖,看來這次找禮部老弟打听一番果然沒錯,這關算是過了。

齊袁林這個皇帝當的,是從早忙到晚,整日不得清閑。這一日齊袁林說要陪陸知遙出宮走走,陸知遙都懷疑自己出現幻听了,再三確認得了齊袁林的肯定,她高興的摟住他的脖子。

宮外可比宮里有意思多了,平日都是她自己出去逛,這次有齊袁林陪著,陸知遙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陛下……」陸知遙下了馬,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山神廟,轉頭看著齊袁林。

她在這廟里可是住了好幾個晚上呢,她的燻雞、饅頭,還有酒,可都孝敬過神仙。

「陛下,還記得……」

齊袁林跟著下了馬,「前幾個月在籌備大婚的事,工部那邊忙,抽不出人手,這廟里的神仙關照過你,朕又怎麼能忘記呢。」

兩人攜手走進廟里,地上的雜草被清理一空,漏雨的房頂也修整好了,四周的柱子涂抹了漆料,神仙的容顏也被精心修補過,桌上供奉著食物,香爐里插著三炷香。

陸知遙恭恭敬敬的給神仙鞠了個躬,「神仙,我回來了,這是我丈夫。」她拉起一旁齊袁林的手,向神仙介紹道。

齊袁林沖著神仙點了點頭,「多謝神仙當時對拙荊的照顧,也多謝神仙給她托夢,讓她想開了,重新回到我身邊。」

「神仙托夢這事您還記著?」陸知遙轉頭問道。

「你當時作的什麼夢,可還記得?」這個夢,齊袁林一直很好奇,陸知遙再次回到他的身邊,或許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當然記得,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夢到您了。夢里我看不清您的臉,但卻听見了您的聲音,您說,我想你,我想你,哈哈哈。」說著說著,陸知遙有些臉紅。「後面我醒了,您想不想我,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是想您了,特別、特別想,恨不得馬上能見到您,我想這就是神仙給我指的路吧。」

「神仙托的夢沒錯,我想你想得心口痛,想你想得恨不得將京師翻個底朝天,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把你找出來。」齊袁林抱住陸知遙緩緩的說道。

「嗯。」陸知遙摟著齊袁林,神仙保佑,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番外  第二個娘親

洛氏是個剛烈的女子,她家是隨州的商戶,她嫁進陸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洛氏膝下有一女叫陸春香,還有一個佷女叫陸知遙。陸知遙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小時候一直養在身邊,她待她親如閨女。

陸知遙的性子其實有些隨洛氏,不服軟、不認輸,女孩子家習武、進衙門當捕快,這期間可是吃了不少苦。洛氏嘴上雖數落她,但是心里卻為她叫好,女孩子怎麼了?陸家抱養的女兒怎麼了?就憑她當上隨州城獨一份的女捕快,就證明這孩子是個有本事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佷女命苦,沒有父母為她操持婚姻大事,她這個當嬸嬸的自是要多上心。偏偏這個佷女要說抓賊那是一蹦三尺高,可要說相親,就跟霜打的蘿卜似的,無精打采,這可把洛氏愁壞了。

眼瞧著都十八了,要是再嫁不出去,妥妥的成了老姑娘。

愁啊愁,洛氏覺得自己的白頭發都愁出來了。

佷女和徐家老三相親,那是她天天在丈夫的耳邊念叨,丈夫沒轍了,也顧不得山長的面子,拉下臉來去找徐家老三說的。

徐家老三是個 書生,為人老實,洛氏一早就相中了,要是能撮合成他倆的親事,洛氏的心也算定了。

後來,許是她大哥、大嫂在天有靈,徐家老三還真相中她佷女了,然而還沒等洛氏高興多久呢,便听說佷女已經有了心上人,一個從京師來的商人,眉清目秀,說話文質彬彬的。

京師來的?陸家人都在隨州,她佷女要真嫁過去,在京師無親無故的,若是讓人欺負了怎麼辦?

後面,佷女說這是誤會一場,可是洛氏不信,自家孩子什麼性子她最清楚,陸知遙對外是有戒心的,可是她對那位公子卻親近得很。那位公子也是,看她佷女的眼里滿是寵溺。

她這個佷女抓賊行,但是談情說愛,腦子里卻是少了根筋。原本她想找個機會和佷女好好聊聊,然而,佷女卻接了公差要去京師,此事就這麼耽擱了。

後來發現,她猜得沒錯,佷女和那位齊公子果然是兩情相悅,可是她沒想到那位齊公子並不是什麼京師商戶,而是當今皇帝。

這世上的女子,一入宮門便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佷女的性子,那皇宮于她來說更似一座牢籠。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她攔不住,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攔。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皇帝給佷女一個機會,看在今日的情分上給她一個出宮的機會。隨州陸府永遠是她的家,她佷女是有家、有親人的。

「知遙。」臨回隨州的前一天晚上,洛氏拉著陸知遙的手。

燭光搖曳,陸知遙困惑了,總是教訓她、生她氣的二嬸嬸不見了,二嬸嬸的臉上是她在隨州時未曾見過的柔情。對她也好,對春香也罷,二嬸嬸從小到大經常念叨她們,但是這分念叨讓人倍感親切,心里踏實。她的二嬸嬸這幾天好似一下子變老了,怎麼會這樣?在她的記憶里,二嬸嬸的面容是很年輕的。

「對不起,你大婚,二叔父、二嬸嬸不能到場。」陸知遙是要以宋姓嫁入皇家的,他們陸家是隨州小小的商戶,這京師的紛亂,不是他們摻和得了的。

「二嬸嬸,您說什麼呢,知遙心里清楚。」陸知遙紅著眼眶,盡力想要止住眼淚。

「咳,哭什麼,二嬸嬸雖然不能親自送你出嫁,但是你記得,陸家永遠是你的家,我是你二嬸嬸、春香是你妹妹,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歡迎你。」洛氏摟住眼前的孩子,她的孩子長大了、要嫁人了,她曾經說要風風光光給她送嫁的,她失言了,甚至,她連她穿嫁衣的模樣都瞧不見。

「孩子,你記著,這皇後說白了也就是個官,和你當捕快一樣,一個官大一個官小,若是日後這後宮來了其他女人,你得像申大人管你們那般去管她們,要時刻記著你是後宮最大的官,她們都應該要听你的。」洛氏一邊哭一邊說。

陸知遙早已泣不成聲。

「後宮是座牢籠,我真、我真不想讓你進去,可……可你喜歡他,我看得出來,二嬸嬸都看在眼里。你記著,若是在那里真待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求陛下,讓他看在今日的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你就和陛下說,對外就、就宣稱你死了,然後和陛下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你、你回隨州帶發修行,回陸家,從此不出府門。听見了嗎,二嬸嬸今日的話都記著,牢牢記在心里,若是哪天真待不下去了,萬不可想不開尋短見,要想辦法求陛下讓他放你出宮。」

「我知道,二嬸嬸今日的話,知遙牢牢記著呢。您放心,哪天他不再喜歡我了,我一定想法子回到二嬸嬸身邊。」她的親生母親去世了,她的養母也去世了,這世上待她如母親般的人就是眼前的二嬸嬸了。

二嬸嬸的心她又怎會不懂,比起陸家的安危,二嬸嬸更在乎她。

「孩子,記著,陸家永遠是你的退路。若我不在了,有春香在,她……」

「二嬸嬸您胡說什麼,您肯定會長命百歲。」

「好、好,長命百歲,你放心,你生母走得早、大嫂走得早,這輩子,二嬸嬸代替她們守著你、護著你。」

「嗯。」千言萬語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陸知遙緊緊抱住她。「二嬸嬸您等我,等婚事辦完了,我就回隨州看您。」

「好、好、好,二嬸嬸在隨州等你,準備好吃、好喝的等你回來。」

「嗯。一定。」她不能以皇後的身分回去,但是她可以用陸知遙的身分回去。

「一定。」洛氏拍著陸知遙的後背,柔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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