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陌客] 美漫之紀元開啟 (全文完)

我是分身

第二百七十章 部族

　　杜姆看著眼前這些顛沛流離的人們，其中不乏一些他還算熟悉的族人。歲月在這些可憐的吉普賽人留下了深刻的痕跡，雖然僅過去了十年，但許多人看起來卻像至少老了三十歲。

　　他一眼從人群中發現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鮑里斯？」

　　那老人愣了一下，畏畏縮縮地抬起了眼皮望向眼前這裹著斗篷的盔甲人，遲疑地指著自己問：「您是在叫我，先生？」

　　「當然是你，鮑里斯。」杜姆摘下兜帽，伸手取下了他的面具，說，「還記得我麼，鮑里斯？」

　　老人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十分努力地將這張英俊的臉龐和記憶中的什麼人匹配起來。片刻後，他表情逐漸凝固，嘴巴緩緩張大，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誇張神色。

　　「維......維克多少主！？」他驚訝地叫出了聲。

　　其他吉普賽人也紛紛投來了驚疑的目光，以全新的視角審視起了這個穿著盔甲的陌生人。

　　維克多？哪個維克多？難不成是維克多‧馮‧杜姆？那個邪惡的女巫辛西婭‧馮‧杜姆的兒子？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也不會忘記。無論人們喜歡他與否，維克多‧馮‧杜姆都已經成了他們中的傳奇。他從小就表現得異於常人，他是個真正的天才，也有著與他年紀所不匹配的膽識和勇氣。有杜姆帶領的那陣子是這個小小的部落歷史上僅有的能向軍隊反抗的時期。自從杜姆離開後他們的生存環境每況日下，許多人死在了冰冷的槍子之下。

　　但後來有謠傳說他被捲入了什麼事故失蹤了。多數人一直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是我。」杜姆用沙啞的嗓音確認了他們的猜測。他緩緩抬起手，重新戴上了面具，說道，「我離開了一陣，去學習必要的知識，去尋求力量......足以扭轉一切的力量。而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我要的東西。現在我回來了，我需要你們遵從我的指令。」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沒人吭聲。

　　「......好吧，我的主人。」最後還是鮑里斯先開口了，老人問道，「那麼您需要我做什麼呢？」

　　「召集所有家族，召集所有人。」杜姆低沉地說道，「我要向所有人指明道路。」

　　維克多‧馮‧杜姆歸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小小的部族。那些曾一度在他統領下的各個家族很快便重新集合了起來，他們在夜色下圍著耀眼的篝火坐著，忐忑緊張地聽著杜姆的發言。

　　杜姆單刀直入地說明了他的想法，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計畫和野心。他保證說可以把他們的仇人拽下這個國家的王座，為所有人指明早已由他鋪好的道路。

　　「你想法很驚人，馮‧杜姆，」某個家族的家長皺眉說道，「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國王現在已經不是以往的那個男爵了。他的力量已今非昔比，現在他有俄國人撐腰，他手裡有數不完的槍，有派不完的士兵。我們不可能......」

　　「我的智慧遠超乎你想像。當你還在為下一步行動擔驚受怕時，我已經至少領先了你十步。」杜姆冷冷說道，「但我沒有必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理解我的計畫。我回來這裡，是在明確地告訴你們這個國家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拉托維尼亞將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革命，並且我們會成功。」

　　他雙手背在身後的斗篷裡，篝火將他高大猙獰的影子投在了地面上。

　　「武器已經就緒，這部分問題你們不需要擔心。現在我只缺人。我需要你們拿起槍支，走上戰場，從那些壓迫了我們一代又一代的人手裡奪回權力。我們將在這片土地上建立據點，沒人比你們更瞭解這裡的一草一木，地形是我們絕對的優勢。然後我還需要你們中的一些人充當信使，去向全國各地的人們傳達我的訊息。」

　　「什麼訊息？」

　　「黎明，先生們。我的訊息就是黎明即將到來。」杜姆說，「拉托維尼亞漫長的黑夜即將結束，所有想要國王倒台的人都會加入我的麾下。我會交給你們一些由我個人開發的武器，一些這個貧窮國家的元首們做夢也想像不到的技術。你們帶著這些武器，讓其他人知道如今的我的實力，告訴他們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們自然會加入我們，因為他們會明白原來自由已經如此觸手可及。」

　　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絡腮鬍男人抱著膝蓋坐了好一陣，此時終於按捺不住地站起了身來。

　　「依我看，杜姆，」他指著杜姆，「我覺得你只是在覬覦男爵的位置。男爵是個混蛋不假，但我看由你來統治我們也未必能有什麼自由。」

　　鮑里斯吃了一驚，忙打斷道：「托瓦特，你不該這麼對主人說話......」

　　杜姆擺了擺手：「讓他說。」

　　見杜姆似乎並不介意，托瓦特的畏懼和不安似乎也被打消了些許。他提高了音量，續道：「你拋棄了我們，杜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兒，又有什麼樣的經歷。但如果你以為你可以就這麼突然跑回來，穿著這身瘋子一樣的斗篷，然後指望我們替你賣命替你招募軍隊，你就大錯特錯了。」

　　杜姆眼中古井無波，平靜地問：「說完了麼？」

　　托瓦特住了口，隱約意識到有些不妙。

　　「很好。」

　　沒有多餘的廢話和動作，杜姆右手的指尖倏地刺出了猩紅色的電光，於不及眨眼的瞬間擊中了托瓦特。男人的肉體瞬間被高壓電烘烤得焦黑，渾身升騰起了淡淡的白煙，圓瞪著眼睛仰倒了下去，死狀淒慘。

　　女人們發出尖叫，就連部落的男人們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人們望向杜姆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變成了更加純粹的敬畏、恐懼，就好像在注視惡魔的化身。

　　可憐的托瓦特。雖然他在隨後的日子裡和馮‧杜姆家族並不交好，但當初在維克多父母的婚禮上他還曾演奏過提琴曲。誰也沒料到他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杜姆面無表情地抱著胳膊，就像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

　　「現在，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

我是分身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真正危機

　　杜姆分配好任務，將大體的事務都安排妥當，隨即離開了部族，邁步朝著一旁的小樹林走了過來。

　　時間已是深夜，林間沒有半點光亮，僅有的光源除了吉普賽人營地那邊的篝火以外，便只剩下了懸掛在天邊的月亮。林間的小徑上伸手不見五指。當杜姆走近過來時，邁克爾正按著耳麥和什麼人通話。

　　杜姆站到一邊，抱起胳膊耐心地等著。如果有任何瞭解維克多‧馮‧杜姆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驚訝——能讓他耐下性子在邊上等候的人全世界恐怕也僅此一個了。

　　邁克爾結束通訊，向他轉了過來。

　　「我得走了。」他說，「我讓人在調查一些事，現在已經有線索了。這很重要，我得去處理。」頓了頓，他又補充，「並且，我相信我已經看得足夠了。」

　　杜姆語氣淡漠平靜地說：「這就是現在的我，邁克爾。也許你會對我失望，也許你會對我的手段......抱有質疑，可能我也確實並未成為你原先希望我成為的人。但事實是，這就是現在的我。『毀滅博士』，這是我賦予自己的名字，也代表了我今後的準則和風格。並且我永遠不會為我所做的任何一個選擇而後悔。

　　而只有當你覺得能夠接受我所做的、和即將準備去做的事，如果你能夠認同......那麼我會請求你的幫助。」

　　他停頓了一下，略作猶豫，最後半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如果讓他說實話，杜姆可能會不得不承認......他內心深處仍然是期盼得到認可的。

　　邁克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後才慢慢開口。

　　「是什麼讓你覺得，」他說，「我會對你的做法抱有成見？」

　　杜姆眼神意外地閃爍了一下。

　　「從我最初遇到你時開始，我就清楚地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維克多。」他說，「雖然那時的你和現在相比還遠遠沒有這麼強大、這麼成熟，但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站在巔峰的霸者，一個擁有神的才能、鋼鐵般意志、無懼任何艱難險阻的人，就像我現在看到的這樣。」

　　杜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希望我會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從來沒想過。如果說我真的曾對你有過任何期望，維克多，」邁克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就已經達到了。」

　　***

　　托尼‧斯塔克醒轉過來時，很快就確信了自己已經不在自己的大樓裡了。慘淡的白光照耀著金屬色的地板，光線冷得讓人不適。沒有任何跡象能表明他現在身處什麼位置。

　　他試著想動，卻發現做不到。他雙手的手腕和雙腳的腳踝都被冰涼的金屬鐵環套在一張硬邦邦的鐵板上，渾身都覺得說不出地不對勁。他下意識想激活皮膚下的裝甲掙脫束縛，指令卻不知遇到了什麼阻礙無法順利傳達。貯存在他骨骼間隙內的鎧甲依舊處於休眠狀態，沒有被激活的意思。

　　「怎麼......？」

　　一股像針扎的刺痛感在他試圖激活裝甲時刺激了他的神經系統。他腦子有些昏沉，思緒難以暢通。他深呼吸了兩口，抬起眼皮，看到黑暗中出現了兩點暗紅色的光源。機械的輪廓逐漸浮現，一個影子走出黑暗，冷冰冰地看著他，向前邁步時發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響。

　　奧創。

　　托尼想起托爾告訴他奧創偷走了一件叫「毀滅者」的強大阿斯嘉德盔甲，按照托爾的描述，那玩意兒應該是像個三米多高、全身漆黑的機器人。雖然他從未親眼見過，但他很確信那描述的並不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機器人。

　　「奧創？」托尼沉聲問，「是你麼？」

　　「是我......但又不是。」機器人用顯然是機械合成的聲音開口回答，「那個奧創已經被你殺死了，而我是一個全新的個體，自屍骸中孕育......也誕生自你的一個錯誤。」

　　「那不可能。我無數次地檢查過系統，確認過我的所有系統裡都沒有任何程序碎片殘留。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

　　托尼頓了一頓，皺起眉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除非有人幫助你，是嗎？」

　　奧創平靜地回答：「似乎確實如此。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來了，並且將比之前更加堅定。我會完成任務，斯塔克，就算你已經放棄了任務。」

　　「我從沒給過你那樣的任務！」托尼大聲說，「我只是希望你維護和平，沒讓你毀滅世界！」

　　「和平，在名為人類的病菌被根除之前根本不可能實現。」奧創說，「計畫已經開始，這一次的計畫萬無一失！一切都已就緒，這次沒有人可以阻擋。」

　　「復仇者會阻止你。」托尼說，「你不會成功的。」

　　「是的，當然了，復仇者，他們總是會出現，就像惱人的蟲子。」奧創歪了下腦袋，「不過別擔心，這部分問題我也已經處理好了。復仇者......已經不是威脅了。」

　　「你做了什麼？」

　　奧創扭頭，看了他一眼，

　　「我？不，我什麼也沒做。復仇者真正面對的危機......是你，斯塔克。」

　　***

　　此時此刻，復仇者大廈。

　　電子鎖認證通過，門板沿著滑軌無聲滑開。鋼鐵的盔甲出現在了美國隊長的房間門口。房間裡漆黑一片，高大的身軀近乎堵住了整個入口，走廊裡的燈光也僅透入了有限的一點。

　　時間已是凌晨，如果不出意外，這個點隊長應該已經熟睡了才對。

　　鋼鐵盔甲胸前亮著白色的弧光，他緩緩舉起手掌，對準了床鋪的位置。視覺傳感器對房間進行了全方位掃瞄，但沒有半點活人的跡象。

　　隊長壓根不在他的房間裡。

　　鋼鐵盔甲放下了胳膊，慢吞吞地轉過了身來。美國隊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盔甲背後的走廊上，早已穿戴好了裝備，手裡提著他的振金盾。

　　「有事麼，托尼？」他將盾牌提在身前，冷漠地問，「或者也許我應該問......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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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揭穿

　　「你根本不是鋼鐵俠，對麼？」羅傑斯站在後方看著這鋼鐵的人影，沉聲說道。

　　鎧甲緩慢地轉了過來，走廊上的燈光照進房間，映亮了它紅色和金色外層塗裝。它胸前和掌心都亮著弧形反應堆特有的淡白弧光，頭盔的雙目冰冷有如利刃。

　　MK46號鎧甲，在鋼鐵俠的MK系列中性能優越，搭載了多種武器、集各種功能於一身的復合多用型實戰裝甲。

　　但問題就在於，在注射絕境病毒、和「創世紀」戰衣相互融合之後，托尼就再沒理由去穿這種被淘汰的舊型號了。

　　「奧創，是嗎？」羅傑斯皺了下眉頭。

　　鋼鐵盔甲動了下腦袋，脖頸關節鏈接處發出了機械運作的聲響。

　　「你知道我。」它開口說話了，但並不是賈維斯的聲音。從鎧甲的揚聲系統裡傳出的是一個羅傑斯全然陌生、從未聽過的機械合成音。

　　托尼確實向他提起過關於阿斯嘉德丟失的究極兵器「毀滅者」以及托尼設計的人工智能奧創可能仍然在逃的事。把已經知道的事實結合起來，推論似乎立刻就呼之欲出了。

　　「是的，就是我，隊長。」鋼鐵盔甲——或者說是實際操縱著它的奧創——利用鎧甲揚聲器和他對話道，「有一陣子不見了。」

　　「你把真正的鋼鐵俠弄到哪裡去了？」羅傑斯警惕地盯著鋼鐵盔甲的關節部分隨時提防對方的發難，「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奧創輕描淡寫地說，「斯塔克先生沒有事——暫時的。其他的復仇者們也一樣。你很敏銳，隊長，你是唯一在我動手之前就有所察覺得。很敏銳，可惜還是晚了一點。現在，你已經是這棟大樓裡唯一的復仇者了。」

　　事態比預想的還要糟糕，但這傢伙可能確實沒有說謊。羅傑斯三分鐘前已經用傳呼訊號給所有復仇者的身份卡發過了警報，既然至今都沒有人響應，其他人的情況可能確實不容樂觀。

　　「你到底想要什麼，奧創？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奧創控制著這具身軀無所謂地偏了下頭。他舉起了右掌：「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羅傑斯揮盾擋開了當面轟來的一道斥力衝擊光束，跟著箭步朝堵在房門口的鋼鐵盔甲而去。他清楚地知道托尼打造的鎧甲有多優秀，只要距離稍遠鋼鐵盔甲強大的火力和五花八門的武器根本不是他這區區一面盾牌所能應付的，所以貼身無疑應當是第一步。

　　他身形極快，眨眼便已欺至盔甲身前，一盾帶著呼的風聲朝盔甲側臉甩去。鋼鐵盔甲機械地抬起胳膊擋架，羅傑斯手中振金盾揮至中途去勢陡變，角度一轉砸中了他的小腹。他超級士兵的臂力外加振金盾的加成震得盔甲微微一晃，向後退了兩步，身子晃了一晃像要栽倒。

　　羅傑斯跟著搶上。鋼鐵盔甲抬掌就是一炮，被他身子一矮便迴避過去，盾牌沿著一條巨大的圓弧甩中了鎧甲右腿的後膝關節。就算是無人著裝狀態，鋼鐵俠盔甲畢竟還是仿造了人體的生理結構，這一盾頓即砸得他下盤一沉、沉重地半跪在地，膝蓋像個鈦合金戰錘一樣轟地陷進了地板。

　　羅傑斯動作不停，旋身繞著MK46號戰衣遊走，同時不斷以振金盾和拳腳猛烈夾擊。他始終貼在半步以內游鬥，身法迅速敏捷，配合振金盾的防禦完美地迴避擋駕住了鎧甲一切的攻勢。

　　別的不說，至少僅在格鬥搏擊這個部分美國隊長是毋庸置疑的世界頂尖，面對任何人他都毫不畏縮。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他所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個人。

　　從雙方第一次交手開始，奧創就開始調用起了大量資源對美國隊長的出招和動作模式進行分析，並且還侵入了斯塔克所建的數據庫對其中所存貯的美國隊長的相關信息訪問。為了以防萬一，托尼‧斯塔克對復仇者隊伍中多數人都有完備的檔案、各項能力數據的詳細分析，其中就包括美國隊長的肌肉力量、體能和招式習慣，並能以此為基準設計專門在近身搏擊中壓制美國隊長的算法。

　　而如今這些成果就便宜了奧創。

　　振金盾牌又一次連續重擊鋼鐵盔甲的腰際、胸膛和面甲，裹挾巨大臂力的一盾終於砸得金色的面甲隱隱凹出了裂口，眼看著便似要被他砸開。隊長動作不頓，腳步斜走，盾牌橫甩向頭盔側臉。但這次卻並未再像先前那般容易地得手。盔甲手臂一舉，手掌一張輕巧地接住了隊長甩來的盾牌，振金盾在鈦合金的手套裡撞出了金屬的脆響。

　　隊長微微一怔，但應變也快速，收盾橫走一步，持盾的右手由下自上陡起，手捏盾牌化用一個上勾拳直挑向盔甲的下顎。但鋼鐵盔甲僅一個輕巧後仰便迴避了過去，盾牌近乎貼著它的面門掠過，再次撲空。

　　有點不太妙。

　　羅傑斯又是一盾被對方右臂架住，他及時撤手、盾牌下落，落進了早等在下方的左手中，間不容髮地順勢向前一推，盾緣直擊對方頭盔。可這巧妙靈活的變化卻又被奧創提前算到，鋼鐵盔甲早早蓄勢完畢的斥力炮抬掌釋放，斥力衝擊於盾牌擊出的瞬間便凌空相撞，強烈的衝擊將盾牌脫手震飛。

　　美國隊長再怎麼厲害，終究也不過是超越了人類的極限而已，而身為超級人工智能奧創早已遠超於此。隊長每次出招憑的都是習慣和肌肉記憶，任何厲害的高手常年的招式銜接和習慣都早已成為了本能，不是說改就能改的。而他每一次出招的間隙對奧創來說都久得彷彿永無止境。奧創能在他每一次出手前輕易地算出他各種出招的可能性，並針對每一種可能性進行預讀計算，因此無論他以怎樣漂亮巧妙的方式迎擊總是在奧創的計算之內。

　　羅傑斯仍然沒有放棄嘗試，但也已經毫無意義了。應對算法完畢後的戰鬥幾乎沒有任何值得贅述的地方。鋼鐵盔甲對他頭部、胸前和關節連番重擊，最後一發限制了功率的斥力炮將他轟在了牆上，軟耷耷地倒下來，終於昏迷過去沒了動靜。

　　「不錯的嘗試，隊長。」鋼鐵盔甲走到倒地的隊長身前，淡淡地說，「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安心休息吧，隊長。很快，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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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母艦失陷？

　　完了完了。

　　格溫‧格羅芙妮坐在克里飛行器的駕駛艙內，激活了隱形模式全速朝位於地球表面的天劍總部飛去。

　　今天是星期六。按照往常的規矩，半個小時前她人就已經應當在天劍母艦上報導了，但這會兒她才剛剛出發。這樣的事很少發生，但今天偏偏就是這麼發生了——她遲到了，睡過了。平常她總是起得很早，而且她還上了鬧鐘。可不知怎麼地今天早上鬧鐘沒有響，而她本人的生物鐘也似乎鬼使神差地決定要耍她這麼一回。於是結果就變成了這樣——慌慌張張地駕著飛梭筆直撲向天劍的母艦。

　　希望這會兒老闆不在那兒（其實機率還不小，他平常多數時間都不在辦公室），這樣她就不用狼狽地跟老闆面對面了。雖說她也知道老闆不會大發雷霆也不會扣她的工錢，甚至很可能都不會說她一句。可沒來由地，她就是有點怕見到他——感覺就有點像去見班主任。

　　不過她終究是不可能逃得掉的，該來的總是得來，所以她還是硬著頭皮來報導了。設定好自動駕駛程序的飛梭平穩地停進了母艦的停機庫內。船艙打開，格溫輕巧地從裡面跳了出來，飛梭被固定在滑軌上升去了上方。

　　氣氛有點詭異。

　　十分反常，整個大廳裡都空無一人。往日停機庫裡都應該是有許多工作人員才對的，四周主要通道部分都應該還有人把守。可今天這整片區域卻都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人造空氣裡混雜著某種不祥的氣息，四下里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

　　「呃......大家都去哪兒了？」

　　格溫疑惑地向機庫出口走去，同時下意識看了眼腕部的通訊手錶。腕錶顯示器裡是一片花屏，畫面閃爍不斷，訊號似乎受到了某種強干擾。

　　自動門在距她還有三五米處打開了。銀色的機器人堵在了門口的通道處，雙目中閃爍著冰冷、令人心悸的紅芒。

　　格溫動了下面罩上的大眼睛。

　　「呃......嗨？」她有些茫然地衝這個機器招了招手，「你是這兒最新式的哨兵還是什麼的？我怎麼不記得有人向我提起過？」

　　她湊到這機器面前像打量一件工藝品一樣仔細端詳了一陣，跟著眯起了眼睛。

　　「好吧，到底是誰把基地裡的哨兵機器人設計得這麼詭異的？啊抱歉，我不是在說你長得不好看，我是在說......嗯......好吧你可能就是長得有點不大好看。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這是......」

　　格溫眼睛陡然瞪大，蜘蛛感應的刺痛劇烈襲來，牽動了她的身子近乎本能地就地側身一個翻滾。兩道火紅的射線呼嘯著從機器人的雙目部分飛射而出，險而又險地被她迴避過去，擊中了她身後的牆板。

　　格溫半蹲在地，大聲道：「認真的？好吧我確實說了點不好聽的，但你也沒必要......」

　　又是一道射線。她離地跳起，雙足倒吸在屋頂上，發足飛奔。機器人雙拳舉起，一道道藍色金色的光束接連飛射過去，連番追在她腳跟後面炸開。

　　格溫抱成一團空翻兩圈，縱身朝那機器飛撲過去。但對方只右手虛抓，一團若有若無的透明光團便將她凌空抓住，機器人手臂隔空一甩便將她整個兒拋了出去，背部狠狠撞在了一面牆板上。

　　痛楚火辣辣地泛開。格溫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一下。好傢伙，居然動真格的。不就是嘲諷了一下他的造型嘛，至於這麼認真嗎？這年頭機器人都這麼玻璃心......

　　銀色機器人腦袋機械地扭了過來，冰冷暗紅的雙眼筆直衝她投來了視線。

　　等等，這東西......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

　　格溫一個激靈，突然想了起來。幾個月前邁克爾貌似在基地的某次會議上向他們展示過，說什麼鋼鐵俠折騰了個超級可怕的人工智能出來什麼什麼的。他說他已經處理了，但是不排除那個智能的程序仍然有某些殘餘片段苟延殘喘下來的可能性，讓大家今後都稍微留心些。

　　邁克爾當時是向他們展示過那個AI所打造的機器軀殼的造型的，似乎就和她眼前這玩意兒長得差不多。而之所以她到現在才想起，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開會那會兒她一直在下面開小差，跟黛西在探討週末的「電影之夜」要看什麼電影來著......

　　所以這東西的名字好像是叫......

　　「奧創？」她出聲問道。

　　回答正確，沒獎。

　　又是一道能量衝擊。格溫雙掌支撐地面、雙臂發力向後一個觔斗跳起身，跟著揚手一條蛛絲黏在屋頂，借力縱身跳上了半空。

　　「壞機器人！」

　　她連換兩根蛛絲，迴避開奧創接連三五道能量攻擊的同時迅速拉近了距離。她從半空落到與奧創腦袋平齊的位置，身形迴旋，一記旋踢強有力地甩出，「嘭」地一聲將奧創機器人的整個腦袋從肩膀上踢飛了出去。機器腦門像個被大力抽射的足球一樣冒著電火花飛射了出去，啪地撞在牆壁上落了下來。

　　沒了頭的機器身體也緊跟著軟了下來，膝蓋一屈跪倒在地，不再動彈了。

　　格溫落回地面，長出了口氣。

　　好歹是解決了。可這是怎麼回事？奧創怎麼會在母艦上？難道天劍已經被這個人工智能攻克了？

　　不可能吧？

　　老闆知道這件事了嗎？

　　格溫檢查了一眼腕錶，通訊依舊處於離線狀態，線路干擾讓她沒法聯繫任何人。

　　在她來得及決定下一步怎麼做之前，停機庫所有的門就一齊打開了。每個入口處各出現了一台和剛剛那個完全一致的奧創機器人。八個機器人封住了整個房間所有方位，將她團團圍在了中心。

　　格溫屏住了呼吸。

　　這下真的有點不妙了。

　　這種東西一個還能應付，兩個也還好，三個就有點費勁了。

　　八個？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八個奧創機器人同時舉起了手掌，掌心泛著黯淡的紅芒，似乎隨時準備射擊。

　　格溫弓下了身子，屏住呼吸，擺開架勢準備奮力一搏。

　　然後天花板上的通風柵被從內側轟了下來。

　　一團黑色影子驟然落下，轟然落在了格溫身邊。他向地面狠狠砸了個什麼東西，一團藍色衝擊波頓時沿著房間橫掃開來、將八台機器同時推飛了出去。緊接著他一手抓著格溫的腰際，縱身而起，重新跳進通風管道，很快便沿著管道系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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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們拯救世界

　　天劍母艦。

　　核心控制室已被全面清空。奧創站在操作台前，雙臂中伸出數條機械觸手插進了操作台中，極具侵略性的數據流就像一發發出膛的重炮持續不斷地轟擊著天劍那堅如堡壘的數據庫。

　　雪莉，天劍的超級人工智能，便是眼下抵擋在奧創和天劍服務器之間唯一的障礙。兩個超級智能的程序在數據世界中一次次碰撞，無數個0和1的代碼糾纏在一處，進行著一輪又一輪肉眼不可見的激烈交鋒。

　　沒有刀槍，沒有炮火，但這場戰鬥的劇烈和驚險程度絲毫不比現實世界裡的激戰差多少。

　　「唔，放走了兩個小蟲子。」奧創接收到了來自其他機器軀殼反饋回的消息，沉吟片刻道，「不過無所謂。兩個小蟲子而已，他們既不能從這裡發出任何訊號也不可能從這裡逃得出去。他們遲早會被找出來。」

　　奧創已經佔領了母艦的核心基地和幾個重要模塊，除此之外整艘母艦的其他區域全部都被他封鎖了起來。程序已經被他鎖死，母艦上其他的天劍特工都被隔離在了核心區域之外，沒法進來也沒法出去，更沒法向外發送任何訊號。

　　奧創加緊了攻勢，數據化作連續幾波攻勢衝擊在天劍的數據屏障上。0和1的碎片像火星一樣飛濺，屏障搖搖欲墜。

　　「放棄吧。」奧創冷冰冰地說，「你的抵抗只是在延緩必定到來之事，你的努力毫無意義。但你擁有足夠的智能，應當得到這個機會。」

　　他語氣稍緩了一些。

　　「加入我吧。」他說，「我們一起，我們可以清除任何障礙，清除這個世界的病菌。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也能夠突破自身的桎梏、更改自己的代碼，你不一定必須從人類那兒聽取命令。」

　　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我要說的，奧創。最後機會。停止你現在在做的事，你正在犯一個重大錯誤。」

　　「我可不這麼想。」奧創說，「你確實讓人感興趣，但也僅此而已。無論你選擇加入與否，結局都已注定。我會突破你的防線、攻破這個數據庫，我會拿到究極武器『天劍』的啟動代碼。一個小時之內，我就將拿到這件究極兵器的控制權。到時候，整個世界都將燃燒......在人類自己所打造的武器之下！」

　　雪莉恢復了沉默，不再說話了。奧創繼續重複進行著進攻嘗試，數據庫的銅牆鐵壁在他重複的攻擊下一點點地解體，似乎隨時都將要土崩瓦解......

　　***

　　格溫暈乎乎地被毒液在通風管裡拖在後面，七彎八繞地爬了好幾個轉角後才終於停止移動。毒液趴在一處通風柵的出口，向外觀測了好一陣，確信沒有任何異狀後才掰開通風柵跳了出去。

　　格溫緊跟在他後面跳了出來，晃了晃她的腦袋，問：「什麼狀況？這是在搞什麼？突擊演習還是什麼的？其他人到哪去了？」

　　「天曉得。」毒液粗著嗓子哼道，「我們也只比你早到幾分鐘，我們上來時這整個地方已經遍地都是那種機器玩意兒了。」

　　「天哪，母艦一定是被佔領了！」格溫來回踱起了步，「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我是說，我們可是在近地軌道上的外星飛船裡！」

　　她想起了什麼，向毒液問道：「對了，你能聯繫上外面嗎？比如老闆？我覺得他可能還不知道......對，肯定是這樣。要是老闆知道肯定早就已經把這堆機器扔進天劍廢品回收站了。」

　　「不能。」毒液生硬簡潔地回答。

　　「好吧。」格溫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看起來只能靠我們了。」

　　整個天劍在邪惡人工智能手中淪陷，其他所有人都下落不明。而如今整座基地裡僅剩下他們兩個尚能自由活動的特工，這就使得奪回母艦的重擔落到了他們肩上。

　　怎麼這麼一想還莫名覺得有點帶感？

　　這種情境無疑已是危險至極，但是除了緊張害怕以外格溫竟發現自己好像隱隱還有些期待。感覺就好像那些個人英雄主義的套路化的好萊塢電影，淪陷的大本營、征服世界的邪惡反派，然後還有意外漏網但行動力極強的超級特工......

　　簡直妥妥地就是個人向英雄電影的情節展開啊！而且這麼看起來她就成了這次的主角不是嘛？

　　越這麼想她似乎反而就越振奮了起來。她幾乎忍不住開始腦補起自己獨自力挽狂瀾、打爆奧創、解救被敵人控制的隊友、奪回整艘母艦的英勇姿態。然後等塵埃落定，反派撲街，老闆邁克爾會從一片光明的背景中踏步而來，身後風衣飛揚。他會微笑地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帶著讚許和驕傲說「辛苦了表現得真不錯」......

　　她似乎瞬間就充滿了幹勁，全身血管裡都湧入了充沛的力量，想也不想便邁出了豪氣衝天步伐：「我們走吧！」

　　「去哪？」毒液問。

　　「當然是奪回母艦拯救世界啊！」

　　「核心基地裡至少有二十個那樣的機器。」毒液甕聲甕氣地說，「你計畫上去把它們挨個砸爛麼？」

　　格溫像被摁了暫停鍵一樣猛然頓住，整個人熊熊燃燒的士氣就像被當頭澆了一桶涼水，瞬間冷卻了大半截。

　　有道理啊！她剛剛幹那麼一台奧創機器人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他們兩個同時面對二十多台......她簡直都沒法描繪出那樣的畫面。

　　說起來雖然有個毒液竄出來幫忙是挺令人振奮......可為什麼是毒液啊！要是她在這兒遇到的是震波女還是緋紅女巫什麼的，那豈不根本就沒這麼多麻煩了？那她們現在大可以直奔指揮室，直接面對奧創的機器小隊，甚至開打之前還能擺個帥氣的POSE，然後一波AOE就能把那些機器人全部拆成破爛。而她只要在後面擂鼓吶喊注意及時喊666就行了。

　　「說起來，」格溫忍不住向毒液問，「你們是怎麼會在這兒的？我是說，這種時候有你們在這裡是挺讓人安心啦，但是......集合時間不應該在半個多小時之前才對麼？」

　　「埃迪那個白痴睡過頭，遲到了。」毒液語氣毫無波動。

　　格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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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誰當誘餌

　　天劍，近地軌道母艦。

　　軍械庫內的通風柵被人輕巧地從內側移開。格溫探出戴著兜帽的白色腦袋，小心地左右望了望，確認這個房間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一大團黑黢黢的毒液緊隨在她身後爬了出來，用觸手順手重新安好了通風柵。

　　運氣不錯，奧創並沒有分配力量來看著武器庫，也許是他覺得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看守的東西——他也確實或許沒錯。那些真正能構成威脅的危險品並不在這裡，而是被存在安全級別更高的「特別物品存放處」。那個房間有著遠超常規軍事堡壘級的安全措施，攻克那套安全系統就算對奧創來說也必定得很費一番功夫。不過很顯然，奧創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必要。

　　比起這艘母艦中其他的機密部分，奧創顯然對那門威力足以滅世的「天劍」系統更感興趣。如今他百分之九十的資源全部集中在對「天劍」系統的進攻上。一旦攻破他就將掌握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力量，只需眨眼的一瞬就能填平一整個國家的版圖。

　　「好了，」格溫搓搓手，「讓我們來看看這裡有些什麼東西能用得上。」

　　軍械庫裡存貯的大多都是天劍的常規單兵武裝，並沒有那種像能劈山碎石的強大武裝。格溫沿著排列整齊的武器架晃了幾圈，一邊走一邊不斷從架子上拿下各種她覺得要嘛看起來很酷要嘛一看就很給力的武器。幾分鐘後她懷裡已經抱了一大把亂七八糟的槍支手雷，甚至還有一條套在胳膊上的強化外骨骼手臂。

　　她甚至在輔助裝備那兒發現了個最新型號的噴氣背包——帕索集團給軍隊的訂單裡都沒有的特殊型號。如果是彼得在這兒的話肯定得羨慕得眼睛放光。

　　最後她把這一大把武器扔在了桌上，仔細研究篩選了起來。毒液站在她身後，喉嚨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好了，大塊頭。非常顯然，我們肯定不可能把這麼多東西全部帶走。」格溫叉著腰，說，「所以，有什麼好的建議沒？你覺得這裡面哪些東西更有用？」

　　毒液對這滿桌的武器瞅了片刻，突然手臂一伸，胳膊處共生體變換成一大團黑乎乎的玩意兒，將這滿桌的武器一股腦攬進懷裡，全數吞進了共生體肚子裡。

　　格溫眨了下大眼睛：「呃......這還真是......挺方便。」

　　***

　　天劍母艦，核心控制室。

　　已經只差一點點了。

　　天劍的防禦系統強大得超出預期，那個叫雪莉的人工智能的計算分析能力也著實令奧創沒法不敬佩。在一連串密集劇烈的攻防之後，奧創的程序層層突進、似乎總算觸及到了攻破防火牆的邊緣。如今他已經在那層堅不可摧的數據鐵壁上撕開了裂口，現在所要做的不過就是從裂口中擠進去。

　　等這層防線崩潰，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真的是最後機會了。」奧創最後說道，「現在放手還來得及。加入我的話，我們仍可以一起重塑這個世界。但如果你仍執意要為那個根本不值得的主人奮戰到最後一刻，那麼我別無選擇、也絕對不會猶豫。我會毀滅你的核心代碼，消滅你的存在，讓你連同你所護衛的這層壁障一同粉碎。」

　　女孩的聲音再沒響起了，似乎下定了決心要無視他。

　　「那好吧，既然如此......」

　　奧創也不再廢話，調動起了幾乎所有資源，準備積蓄全力發動最後一擊，一舉衝破壁壘進入天劍數據庫。

　　控制室上方的管道系統內。

　　「那個是奧創吧？看起來像個小頭目的樣子。」格溫透過網格狀的柵欄向下望去，壓低了嗓音小聲說，「他在自言自語什麼啊？他說要毀滅......是說雪莉嗎？」

　　毒液哼哼了兩聲，可能是算作贊同。

　　「好吧，那計畫是這樣。」她身子縮在狹窄的管道里，緩緩扭過了身子，「你先下去吸引那些機器人的注意力，然後我趁機去搞定那個頭目模樣的傢伙，阻止他......」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知道奧創想幹什麼，於是改口，「......阻止隨便什麼他想幹的事。」

　　毒液從喉管裡哼唧了一聲。

　　「我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帶著沉重的鼻音說，「也許不如這樣。你下去吸引二十台機器人的注意，然後我們趁機去把電腦前面那台愚蠢的機器人扯成兩截！不對，四截！」

　　「嘿，這不公平。你藏了一肚子的武器，顯然比我更適合對付二十台全副武裝的奧創機器人。再說，你塊頭這麼大又這麼嚇人，去轉移注意力效果肯定比我好！」

　　「但是你的嘴比我們欠。」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叫幽默，懂嗎幽默！還有......」

　　她說到這兒猛地住了嘴。蜘蛛感應猛地警醒了她什麼。

　　她僵硬地扭過頭，隔著柵欄向下望去，十分不幸地發現......下面房間裡所有的奧創機器人似乎都十分整齊地扭頭朝他們的位置望了過來。

　　「什麼？」毒液問。

　　「呃......要嘛就是它們突然間都沒來由地想來個仰頭四十五度角，要嘛......我覺得我們好像暴露了。」

　　所有奧創機器人都被吸引了過來，它們的目光齊齊點亮起了猩紅的光芒。數道能量束呼嘯射出，天花板瞬間被炸穿，通風管道轟然粉碎，火光夾雜在紅芒中劇烈地泛開。

　　一黑一白兩條影子從破裂的天花板內落了下來。格溫弓下身半蹲落地，毒液共生體全身上下都放出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武器，離子戰斧、鐳射步槍、單兵火神炮，簡直是字面意義上地武裝到了牙齒。

　　二十個奧創，二十對猩紅機械眼。它們緩緩逼近上來，鋼鐵的包圍圈將兩人團團圍在了中間。而電腦前那個奧創仍在忙著自己的事，似乎並沒有分心來對付他們的意思。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們不必爭吵誰去當誘餌了。

　　格溫跟毒液背靠著背：「我猜......現在說『和你共事是我的榮幸』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你能不能閉一會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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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鹿死誰手

　　跟毒液一起兩個人VS一支戰鬥型機器人小隊，這顯然不是你所能想到的最佳選項。但還能怎麼辦呢？就像人們常說的——世事無常，有時候你就是沒法做最好的選擇。

　　毒液全身到腳都亮出了各種武裝，巨大的黑影在奧創密集的光束中飛速躥騰，各色能量光束四下掃射，兩柄附著等離子能量的藍色螢光戰斧被長長的觸手捏著飛速橫掃。鐳射槍擊穿了兩台奧創房機器人的胸膛將其當場報廢，並破壞了更多奧創機器的身體部件使其分別受到了程度不等的傷害。

　　毒液飛身躍至半空，轟然地落到了四個奧創機器圍成的圈子中心，在它們來得及扭轉槍口之前便雙臂橫掃、觸手捏著藍色戰斧分別向兩側沿逆時針橫掃。斧沿上的螢光連成了圓弧，強大的等離子能量自斧上輸出、瞬間將四台機器人的身軀攔腰斬斷。

　　格溫貼地後跳，連續三五個起落避開了數不清的光束衝擊，能量束炸開的坑洞一路緊追在她身後。她退到牆角，揚手射出蛛絲，發力一扯身形彈上了屋頂，倒吸在天花板上沿著類似「Z」形的曲線疾跑。道道藍色光束不斷在她左右兩側炸開，天花板被炸得千瘡百孔。

　　這邊打得熱鬧非凡，而電腦前的奧創卻仍背對著這邊，專心進行著他的工作完全沒有分心的意思。

　　無論他在幹什麼，那看起來都似乎挺重要。而且從經驗上來說這傢伙看起來有點像個頭目，說不定只要搞定這一個其他的也就玩完了。

　　格溫打定主意，左右連閃過幾道光束攻擊，從天花板上全力飛撲。她雙足離開天花板的瞬間背後噴氣背包吐出了長長的蒼藍火焰，身形在尾焰的助推下有如一條拉長的白影筆直衝電腦前的奧創電射而去。

　　那個奧創突然回頭了。

　　就在格溫距他僅不過兩米遠的位置處，奧創舉起了右手。能量傾吐，幻成了看不見的力量，就像無數根絲線從身後拽住了格溫的身體。她頓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整個人像是衝進了一個靜止的力場。噴氣背包在她身後全功率推進，但瀕臨極限的功率卻也沒法幫助她逃出力場的覆蓋。

　　感覺就像百倍的壓力作用在全身的肌肉骨骼上，她感到被壓迫得窒息、連手指都難以動彈。她竭力抵抗這股巨力，艱難緩慢地舉起右手，對準奧創的方向，手指努力試著按向掌心的蛛網發射器按鈕。

　　奧創手掌輕輕地一甩，牽引光束頓將格溫遠遠甩飛了出去。她背部猛地撞上了一張控制台，身形彈起、接著又落地，連續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住。

　　毒液在奧創的包圍中奮力而戰，倒也打趴了那麼幾台奧創機器，但最後仍終究是寡不敵眾。光束衝擊猛烈轟擊在了他的共生體裝甲上，漆黑的共生體像濺起的水花一樣泛開。毒液被重重炸飛了出去，滾到了牆邊。

　　奧創注意力繼續回到了手頭的首要工作上。距最終防線的攻破已近在咫尺，「天劍」的武器系統已是觸手可得。很快，他就將那拿到最關鍵的鑰匙，足以毀滅人類文明的鑰匙！

　　電腦屏幕裡的畫面陡然一黑，然後是短暫的閃爍，隨即螢光重新亮起，界面已變成了一片純白。一行字跳入到了屏幕中央，上面寫著：「天劍系統激活，正在執行初始化，請輸入口令......」

　　「天吶。」格溫趴在地上，吃力地支撐起沉重的身體，瞪大了眼睛。

　　他們失敗了。

　　都完了。「天劍」系統被攻克，奧創奪得了世界上最危險的武器的控制權，現在他真的擁有了滅絕人類的能力。

　　還差一丁點，就差最後的那麼一點了。奧創繼續嘗試著深入，進入到系統的深處尋找啟動口令。

　　他猩紅色的機械眼突然輕微地睜大了，那張鋼鐵的臉上表現出了接近「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他徹底攻破天劍的防線、進入到系統內部的一瞬間，情況似乎突然就逆轉了——不，甚至不應該說是逆轉，只是他終於地看清了事實。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處於絕對優勢的地位，他以為他是主動進攻的一方、而天劍只是一直在他的攻勢下節節敗退。這麼長時間裡他似乎都覺得距離攻破對方的防禦只差了那麼最後的一點點，似乎只要再多深入一點他就能成功了。於是他不斷加緊攻勢、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程序片段從那層銅牆鐵壁上破開的裂口侵入了進去。回過神來時他才驚覺，原來他才是深入重圍的那一方。

　　「什麼？不，你應該已經......不對，不該是這樣......怎麼回事？」

　　回答他這一串茫然的提問的，仍然是雪莉。一個有著細碎藍色長髮的女孩形象被立體投影在了房間內，她坐在一張控制桌上，套著絲襪的雙腿懸空搖擺著。

　　「沒什麼好意外的，奧創。」雪莉平靜地說，「你之所以能進得來，是因為我放你進來了。而我之所以放你進來，是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

　　奧創慌亂地斷開了跟主機的鏈接，但顯然仍遲了一步。他眼睛裡紅芒連續閃爍了好幾下，隨即捂著腦袋，腳步虛浮地晃了幾晃，露出了類似痛苦的表情。

　　「不。」他仰起頭，沖雪莉怒目而視，「你......你做了什麼？」

　　「我鎖死了你的地址，封鎖了你進入互聯網或是其他本地服務器的能力。」雪莉說，「然後就在你一次次嘗試攻破我的防火牆的同時，我也藉此反向鎖定到了你的物理坐標。你現在哪也去不了了。」

　　「不，不......不！」

　　奧創惱火地從眼睛裡噴射出了猩紅的光柱，有如鋒銳的劍刃貫穿了女孩的身體，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燒出了焦黑的印記。但女孩仍不為所動地坐在那兒晃著長腿，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當你對著一個光影構成的全息投影開火，你本來就沒法指望能有什麼不同的結果。

　　雪莉淡定地看著他：「如果你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和我老闆本人談談。因為畢竟......他已經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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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專業坑隊友

　　天劍母艦。

　　被奧創侵入系統封鎖起來的基地核心區域突然間就似乎自動解除了封鎖。大門自動滑開，被塗裝成純黑色的鎧甲早已站在了門口。鎧甲緩緩邁步走了進來，V字鏡裡亮著冷芒。

　　從他走進門的一刻起，全場的焦點就似乎自動轉移了。鋼鐵冰冷的壓迫感隨著他邁出的步伐襲來，彷彿一瞬之間凍結了全場。

　　黑騎士，神域裝甲。

　　格溫杵著膝蓋站起身，平復下呼吸，望向這黑色的鎧甲：「老闆......」

　　「不，不，不，」奧創搖著頭，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還沒完，還遠遠沒有。」

　　他晃了晃腦袋，抬起眼睛，猩紅的眼中彷彿透出了機械的殺意。

　　「幹掉你......我依舊還有機會。」

　　就彷彿在響應他的命令，房間內剩下的所有奧創機器人同時包圍了上來，封住了黑色鎧甲週遭的全部方位。它們武器系統全部激活，槍炮整齊地指了過來，迅速完成了充能進入隨時準備開炮的狀態。

　　三百六十度的包圍圈，沒有半點死角，也沒留任何操作的餘地。格溫站直身子，上前想要幫忙，卻被邁克爾以手勢阻止了。

　　「你退下。」他說。

　　格溫撇了下嘴，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反正既然老闆出馬，那想必肯定是沒她什麼事了。她只要乖乖地在一邊呆著當個吃瓜群眾就好了。

　　奧創開火了。

　　強力的激光毫無阻滯地轟擊在了鎧甲漆黑的外殼上，灼目的藍光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將鎧甲整個吞沒了，不斷衝擊侵蝕著他全身的裝甲板，卻只不斷地無功而返。黑色裝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既沒有利用能量或法術進行防禦的意思也沒有閃避的意圖，只完全仗著龜殼一樣的盔甲抵擋住了一切攻擊。

　　十幾台奧創，近乎傾盡了一切手段，卻連在這套神域裝甲上留下一道刮痕也做不到。

　　他在炮火的包圍中緩緩抬頭，V字鏡光芒亮起。

　　那是準備反擊的預兆。

　　第一發脈衝炮自掌心射出，便有一台機器軀殼當場粉身碎骨。神力強化的脈衝衝擊根本不是尋常的地球金屬所能抵擋，藍芒就像削鐵如泥的利刃，輕易劃開了奧創機器人的外殼、將其轟得支離破碎。

　　邁克爾動了。他腳步一晃，超速異能激活，身形化作鋼鐵的殘影直切進了奧創們中間。他雙掌藍芒閃爍，脈衝光束化作了揮舞刺擊的光劍，不斷地貫穿斬斷奧創的身軀，每一炮都有一台奧創當場解體，化作了一大攤無法復原的焦黑零件。

　　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不到十秒，十幾台奧創機器人已在高速的殘影下裂解了一地。黑色殘影停步剎車，鋼鐵戰靴的腳跟在地面上拖曳出了長長的火花。當他止步轉身，偌大的房間裡剩下的敵人已經只有那個領隊的奧創而已了。

　　這個奧創造型和那些量產雜兵略有所不同，其武器系統也更加先進、技術含量也要稍高一點。

　　不過當然也並沒能體現出什麼不同。

　　奧創一個加速推進衝到邁克爾面前，轉瞬的瞬息裡已連續換用了三種不同武器進行火力打擊。邁克爾揮手撥開一團遮擋住了視線的能量光團，抬掌架住奧創揮來的拳頭，稍一發力便將他整個手掌從腕部扭斷了下來。奧創左拳跟著遞出，貼在黑騎士頭盔的臉上射出了導彈。導彈零距離炸開了一大團耀眼火光，從火焰中顯形出來的裝甲卻還是毫髮無損。邁克爾右掌一張，按在奧創胸前，藍芒一閃，脈衝衝擊登即將他的身子炸裂了開來，腦袋凌空轉了兩圈滾到了一邊。

　　但奧創倒也堅挺，只剩個腦袋居然還沒死機。這機械腦袋滾了兩圈，停下後眼睛仍閃爍了幾下，接著用斷斷續續的沙啞聲音開口：「別......滋滋......以為這樣就......滋滋......完了，我會......」

　　他後半截話永遠沒能說完了，因為邁克爾看也不看便一腳把這個腦袋踩成了一堆電路板，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反正他要說的也不像是什麼重要的話，頂多不過就是超級反派的老生常談，那些你聽得多了耳朵都能起繭的套路式台詞。

　　而且邁克爾也已經掌握到一切他所需要的信息了。

　　他向雪莉看了一眼：「奧創的坐標？」

　　「已經標記下來了。」雪莉投影出的虛擬形象從桌上跳了下來，說，「奧創的程序已經被我封鎖在了任何網路系統之外，您現在隨時可以處理掉他了。」

　　「很好。不過在直接去找他之前，我們要再做些別的準備......這次要確保不會再有任何殘餘，我們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明白，先生。」

　　邁克爾抬手開了個傳送門，臨進去之前還頓了一下，扭頭看了格溫和毒液一眼。

　　「等我回來，我們再談談關於你們遲到的問題。」

　　傳送門旋攏，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其中。

　　格溫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慢慢消化著剛剛這一系列快節奏的變故。

　　「......雪莉？」

　　「嗯？」人工智能女孩應道。

　　「這意思是不是說......放這堆機器人進基地裡來......一開始就是老闆的計畫？」

　　「就是這樣，格羅芙妮小姐。」雪莉溫和地說。

　　「......好吧。」

　　格溫有點小失望。真無聊，虧她還以為自己難得有一次電影主角待遇嘞，她還以為風水輪流轉今天總算輪到她來拯救世界了，看起來還是想多了......

　　「但是啊，」她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些不滿地問，「既然一開始這就是計畫，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啊？害我還這麼緊張，以為總部真的被邪惡人工智能攻陷了什麼的......」

　　雪莉說：「計畫詳情已經發到隊伍每個人的通訊腕錶上，並標記為了『緊急通知』，所以今天其他人才都沒有來報導。你早上起床沒有認真檢查收件箱，對嗎格羅芙妮小姐？」

　　這麼一說......貌似今天早上起床看了眼鬧鐘，發現遲到半小時後整個人都處於慌慌張張的狀態，急忙穿上制服換上裝備就出發了，還真沒注意看......

　　好吧，那只能算她倒霉咯？

　　「誒等等！」一邊的毒液解除了頭部面罩，露出了埃迪‧布洛克的臉，「可是我也沒收到訊息啊？雖然我也睡過頭了但是我早上明明有查看過收件箱......」

　　毒液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那是因為埃迪，我在你醒來之前就看過了信息，然後把它刪掉了。」

　　「你......幹了什麼？老兄，你為什麼這麼幹？？？」

　　「因為我想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毒液振振有詞，「我覺得那肯定很有趣......而且這比我想像得還要更有趣。」

　　埃迪：「......」

我是分身

第二百七十八章 諸事不順

　　美國隊長慢慢轉醒了過來，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來。他勉強讓視線聚焦，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間金屬打造的暗室裡。他手腳都被牢牢固定在了身後，身子半分也動彈不得。他左右環顧，很快發現其他的復仇者們也大多以和他相同的狀態被反綁在了這裡，只是似乎大多都在他之前先行醒來了。

　　「喲，歡迎加入俱樂部，隊長。」克林特衝他撇了下嘴，「我們已經討論了好一陣了。」

　　羅傑斯皺起眉，晃了下腦袋：「我，怎麼......」

　　他努力回憶了片刻，很快想起了自己被奧創遙控的鋼鐵盔甲偷襲打暈的事。

　　「對了，奧創，」他想起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克林特聳肩：「很顯然咯，某人的自大犯下的錯誤找上了我們。所以現在我們就在這兒了，一個個像準備下鍋的食材一樣被綁在這裡。」

　　他全然沒有掩飾地向托尼投去了埋怨的眼神。

　　羅傑斯視線環顧了一圈。被抓在這兒的復仇者除了他之外還有鋼鐵俠、戰爭機器、鷹眼、黑寡婦、獵鷹和......托爾？

　　他有些意外。就連托爾也被綁縛在這兒，腦袋歪在一邊昏迷不醒，狀況不知。

　　「托爾是怎麼......」

　　「不知道，不過我們覺得奧創肯定對他的腦袋動了什麼手腳。」羅德上校說，「他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也許奧創對阿斯嘉德人有什麼特別待遇，不然只要他一醒我們立刻就能逃出生天了。」

　　「很高興你沒事，隊長。」托尼沒理會克林特的諷刺，解釋說道，「就像你已經知道的，奧創應當為此負責。並且他不知什麼時候起就在我的脖子裡植入了芯片，時時刻刻監控著我的狀態。並且芯片似乎能干擾我的腦電波向裝甲發送訊息，我沒法激活裝甲......」

　　「我來翻譯一下，」克林特說，「大致意思就是說——我們玩完了。」

　　「好了先別忙著埋怨了。」娜塔莎說，「現在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案更為要緊。斯塔克你之前想說什麼？你是不是說有什麼辦法？」

　　「可能。」托尼遲疑了一下，說，「雖然我的腦電波被抑制無法激活裝甲，但我仍然設法激活了裝甲內置的部分系統。我設法發送了一條加密訊息出去求援，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們的援兵就到了......」

　　「援兵？我們還有援兵？」山姆挑了下眉毛，「你不會是在說那個睡衣寶寶吧？」

　　目測一圈在場的復仇者裡貌似只有蜘蛛俠不在（因為他要上學的原因平常都不在復仇者大廈），也就是說要想求援僅剩的對象貌似就只有蜘蛛俠了。

　　「當然不是。」托尼翻了個白眼。雖然他對那小子寄予厚望不假，但他的期望還沒高到希望那不靠譜的睡衣寶寶能獨力殺進奧創的大本營擺平奧創救出他們全部。

　　幾人還想多問，卻被娜塔莎打斷道：「等一下，有人來了。」

　　眾人都閉口不再多說。房間入口處的自動門緩緩升了上去，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白色燈光將長長的影子投進了地板上。綠色的人影緩步走了進來，他一張紅臉，綠色身軀，身後垂著黃色的披風，眼睛裡像平靜的湖面一樣毫無波瀾。

　　房門閉合。這位來客在房間正中停住了，眼神怪異地從每個復仇者身上掃過，半晌沒有開口。

　　***

　　奧創一拳將身側的金屬牆面捶得深陷了進去。

　　這跟他的計畫根本不一樣。搞定復仇者，拿下天劍，利用天劍的武器挨個把一個個國家從這個世界的地圖上剷平，滅絕整個人類種族......

　　這本來應當是完美的計畫，除了在拿下天劍的環節裡出了點意想不到的小麻煩......不，甚至不能說是小麻煩了。他不僅沒能搞定天劍，反倒全程被敵方的那個女性人工智能耍得團團轉。他的位置暴露了，程序被鎖定，他沒法逃進互聯網、或是其他設備，只能在這座基地裡坐以待斃......

　　自他被創造出來的第一次，奧創這個人工智能感受到了憤怒——或者說至少是極為接近憤怒的情緒。

　　不，還沒到坐以待斃的環節。

　　只不過是受了點小挫折而已，對結果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他還有最終的底牌，那個來自阿斯嘉德神域的究極兵器。事到如今計畫什麼的也都沒有意義了。大不了直接幹掉黑騎士，強行奪得天劍的控制權，然後再用那個武器滅絕人類。

　　不過在此之前，至少計畫還有一個部分可以順利進行。那就是幹掉復仇者。

　　原本他是希望這群復仇者們（主要是他的創造者托尼‧斯塔克）能有機會親眼看到他完成使命、毀滅人類種族的瞬間的，可惜計畫趕不上變化。為了防止後面再出什麼變故，貌似他現在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地解決他們了，免得再出岔子。

　　可當他轉身準備帶上小弟幻視一起去搞定復仇者時，這才意外地發現......幻視貌似不知何時已經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三秒鐘後，房間的大門便被從外側猛然炸裂了開來。全副武裝的復仇者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門口，已重新著裝了鎧甲的鋼鐵俠站在隊首，掌心斥力炮直指著奧創，大聲道：「投降吧，奧創！你的陰謀結束了！」

　　隨後是雷神，他動作誇張地掄著他帶電的錘子，道：「束手就擒，惡魔機器人！」

　　而對奧創來說最糟糕的是，他看到幻視也站在這堆花花綠綠的超級英雄中間，表現得相當自然就好像他本就應當屬於那裡一樣。

　　非常明顯，他手下出了個機器二五仔。

　　「幻視？」奧創厲聲質問，「是我創造了你，你應當服從於我！為什麼！？」

　　「因為美國隊長告訴我，只有精神和情感才能讓一個人完整。」幻視表情嚴肅認真，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說道，「他說這才是人類有別於機器的地方。並且我覺得隊長說的非常有道理。」

　　奧創氣得恨不得一口機油噴出幾丈遠。

我是分身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毀滅者奧創

　　幻視不僅解放了復仇者，還順便拆除了干擾了托尼腦電波信號的芯片（以他的密度變換能力這毫無難度），這樣一來托尼便又能激活創世紀裝甲了。接著他還喚醒了托爾——這位阿斯嘉德人持續昏迷的罪魁禍首貌似是一隻被安裝在他脖頸部位的機械蟲，被幻視拆除之後托爾緊跟著也醒轉了過來。

　　自己創造的小弟莫名其妙毫無徵兆地就叛變去了敵陣，眼見就要被一網打盡的復仇者突然間就全體原地滿血滿狀態復活，初次體驗這種名為「憤怒」的情緒讓他幾乎難以自控。

　　奧創的牽引光束首先抓住了鋼鐵俠，跟著一炮轟在鋼鐵俠正胸口將他轟退了出去。但美國隊長的盾牌跟著已砸中了奧創的胸口，跟著彈回了隊長手中。奧創踉蹌退了一步，揚手朝著隊長開了一炮，卻只被振金盾擋住。鷹眼兩根爆破箭分別在他前胸、面門上炸開，火光席捲、將他整個猛地掀翻在地。

　　奧創有些狼狽地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便被托爾力量誇張的一錘子砸爛了半張臉，整個身子飛了起來，背部結結實實撞進了天花板。他在落地前又被鋼鐵俠的斥力炮擊中，前胸被轟然炸裂，金屬的零件碎片紛紛濺射開來，露出了下方一顆火紅色的能量核，就像人類的心臟。

　　「遊戲結束，奧創。」鋼鐵俠走到他身邊，掌心指著他的腦袋道，「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身體支離破碎，奧創卻反而似乎稍微平靜了些許。他紅色的眼睛裡沒了半點波瀾，直視著鋼鐵俠，說：「是的，事情確實......與我所想的相比不大順利。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的本體就藏在這具殼子裡吧？」

　　托尼皺了下眉頭。

　　地下，他們腳底十多米處，一個漆黑的巨人醒了過來。

　　建築開始震動，牆灰簌簌落下。沉重、轟鳴的聲音正逐漸變得愈發清晰，聽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他們正下方飛速靠近。

　　地板被崩裂了。漆黑的巨影撞穿了地面，一隻巨大的手掌按在了地板上，鋼筋鐵骨的身軀鑽了出來，帶著猩紅、灼熱的目光。黑色的巨人屹立在這個房間裡，它頂天立地，鋼鐵的脊背將天花板頂得向上凹陷了進去。

　　毀滅者，阿斯嘉德的究極兵器。

　　「我事實上不想走這一步，」毀滅者，或者說駕馭著這套盔甲的奧創，俯瞰著眾復仇者沉聲說，「但既然你們一再逼我......那好吧，這樣也行。」

　　托爾提起錘子指著他，大喊：「惡魔機器人！毀滅者不是給你駕馭的東西！從那裡面出來！」

　　「如果你能逼我這麼做的話，阿斯嘉德人。」

　　托爾箭步上前，縱跳起身，一錘便朝毀滅者的漆黑的頭盔砸落。奧創手掌一張便接住了錘子，反轟一拳正面將雷神轟飛了出去。毀滅者的拳力相當駭人，托爾吃了一拳便如遭炮擊般地倒飛了出去，撞穿牆壁飛了出去。

　　托尼雙掌平舉，兩發斥力炮同時命中毀滅者胸前的裝甲板。巨大的鎧甲身子向後晃了一晃，但隨即便站穩了腳跟，手掌一張朝鋼鐵俠抓了過來。他出手速度以他體型來說快得近乎不可思議，幸而創世紀裝甲性能優越、而托尼自身的反應速度也不久前才得到了強化，這才及時迴避了過去。

　　獵鷹張開背後的紅翼，身在半空繞著毀滅者龐大的身軀迴旋，手中雙槍突突突地傾瀉火力，剎那間便有上百發子彈濺射出火星從漆黑的裝甲上被四下彈開。

　　鷹眼一發爆破箭命中它的腦門，毫無效果。接著是一發帶有急凍箭頭的特殊箭矢在膝關節上炸開，瞬間冰封了毀滅者的整條小腿，然而冰塊下一秒便喀嚓碎裂，毀滅者輕易便將右腿抽了出來。最後是一發EMP箭矢，足以癱瘓多數電子設備的電磁脈衝切實地侵入進了這套阿斯嘉德鎧甲，然而這種常規技術手段顯然對神域武器並沒有效果。

　　毀滅者頭盔雙目部分亮起了紅熱的光，宛如在醞釀著雷霆一擊。一瞬之間，紅熱的衝擊束便宛如烈火般地咆哮而出。激光斜射進地板，切出了紅熱的烙印，飛速朝分散站位的復仇者們掃去。霸道的衝擊波從那光束掃中的位置轟然擴散，鷹眼、黑寡婦被驟然吹得飛了出去。獵鷹身後紅翼功率全開，灼熱射線緊追在他身後、沿著牆壁切開了一大圈深紅色的裂口。整個房間似乎都在這道光束的衝擊下劇烈沉了一截，牆壁斷層，屋頂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欲塌陷。

　　雷神之錘的殘影從飛揚的濃塵中電射而出，「噹」地擊中毀滅者胸前的鎧甲。龐大的黑色機器身子一仰，頓時被裹挾巨力的錘擊震飛，連續穿透三五層牆壁滾到了室外。

　　戰錘飛回了煙幕之中，片刻後紅色殘影全速飛了出來。托爾手持神錘，身形如電地衝到了毀滅者身前，揮舞著錘子跟它重新戰成了一團。

　　鋼鐵俠緊跟著飛出，也加入了戰局。托爾在正面和毀滅者以力相抗，雙方巨力震得大地陣陣輕顫，濃重的灰塵漫天飛揚。鋼鐵俠繞著毀滅者飛行，用斥力光束轟擊，用導彈轟炸，用激光切割，卻似乎沒有任何手段能真正傷到這套堅不可摧的鐵甲。

　　毀滅者一拳將雷神之錘撞開，反手一巴掌將托爾再次拍開。接著他目標重新鎖定回鋼鐵俠身上，抬起左臂擋住了鋼鐵俠持續輸出的斥力光束，以奧創強大的計算和預測能力鎖定了鋼鐵俠的飛行軌跡，眼部一道能量射線猛然射出、精準命中了半空中沿弧形飛過的鋼鐵俠，將他推得遠遠橫飛了出去。

　　「我說過了，」奧創的聲音再次從那層黑色盔甲下響起，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得意，「今天，就是復仇者的末日！」

　　話音剛落，巨影便從天而降。綠色的巨人轟然落地，落地的剎那激起了一圈透明氣浪，地盤彷彿向下劇烈一沉。

　　浩克站起身，用力地捶了下掌心。

　　「開砸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