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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到底在傻笑什麼?」巨無霸拍了一下一直在傻笑的金夕。
「酒後吐真言奏效了?」陳撫瞪大眼睛問。
金夕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然後咧嘴笑開。
「奏效了。」
「他跟我你說『喜歡你』了?」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然後搖頭:
「沒有。」
「那奏的什麼效?」
「呃……我跟他說,我喜歡他了。」小夕嘿嘿笑著。
「嘁……白癡都看出來了!」大夥兒無不白她一眼。她眉兒高挑,大方地點頭。
「那糖衣炮彈呢?」歐陽甜甜好奇地問。
「這個,這個嘛……」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大夥看在眼裡,心知肚明,頓時口哨聲四起:
「明天就平安夜了,你要跟隊長老公怎麼過?」
想到這個,金夕滿臉洋溢幸福的光芒,她招招手,七個腦袋有湊到一塊。
等她宣佈以後,除了她以外的六個人,以生平最大的分貝彈開:
「什麼!」
金夕笑著看著他們。
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她平坦的肚子上。她確定地再次點頭。袁翔驚恐道:
「果真鬧出人命了。」
「多久了?」
金夕喜洋洋地比出食指與中指。
「快兩個月。」
「天啊……」陳接捂著頭,「前幾天,她還跟我去跳跳舞機,現在想想真快嚇死我了。」
「司徒奎知道嗎?」
「我打算平安夜告訴他。」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走走走……」巨無霸拉起金夕。
「幹嗎?」
「這裡環境對寶寶不好。」
「對對對……」大家附和。
「懷孕的時候,少接近電腦,輻射知道嗎?!」巨無霸大聲道。
「沒錯沒錯……」大夥兒拉拉扯扯出了酒吧。
「那以後我們團隊不是少了頭兒?」陳撫道。
「遊戲重要還是寶寶重要?!」巨無霸怒瞪陳撫。陳撫舉手投降,道:
「下一代的遊戲之王比較重要。」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羅星孝問。
「去……婦幼院吧,那裡好像有教怎麼安胎。」歐陽甜甜道。
「喂,還沒到那程度吧?」金夕哭笑不得,要是他們七個人一起到婦幼院,不吵翻天才怪。
可幾個人簇擁著她,根本沒給她任何反對的機會,一路往婦幼院而去。
果然,他們去到婦幼院沒有多久,就被趕出來了。
可金夕看到裡面的寶寶,心裡泛起做媽媽的溫柔,真的好想告訴司徒奎這個消息。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美麗寧靜的仁山,無處不見聖誕老人的肖像畫。
聖誕樹上,掛滿了雪花、星星、禮物盒、閃亮的絲帶等等。
金夕精心準備了一株掛滿幸福的聖誕樹,一桌溫馨的燭光晚餐。
昨天她忍了一個晚上沒對他說,現在已經迫不及待要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們有寶寶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那個木頭會有怎樣的反應呢?震驚?喜悅?還是不知所措?還是……噢!好想知道!
一切準備就緒,家裡的電話響了。
「我是司徒奎。」
「我知道。」只有他往家裡還這樣報備名字,「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準備去京首。」
「出任務嗎?」她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是工作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是。」他簡短的否定。
「那你去京首做什麼?」
「點點今天生日。」
她聽到了自己心口間突然傳來破碎的聲音,雙手緊緊捏著電話。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做了那麼多,他都無動於衷?
「能不能……不要去?」
「……」他沉默,點點的生日,他沒有一次錯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她在跟自己賭,如是她能把司徒奎留下來,那麼,在司徒奎的心裡,她還是佔有一席之地,可是若是他仍堅持去見易點點的話,那麼,她在他心裡,就什麼都不是。
「在電話裡說吧。」他已經買好了去京首的車票。
「不行,這些話一定要當著你的面才可以說。」她著急地說,「你不要走,就這次,就這次不去跟她過生日不行嗎?」
電話那頭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然後,她聽到了他電話的那頭傳來了車站的廣播聲。
「奎!就這次,你留下來不要走。」為了她,還有寶寶。
「我很快回來。」
「你還喜歡著點點?!」她哭著說,「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
「……沒有。」他聲音淡淡的,她聽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如果沒有,那你就留下來不要走。」吸了一口氣,她決定把所有的事情搬到檯面上說,即使她仍然沒有把握,自己能把他留下來,可是已經是她最後測試了。「如果你還是去找她,那麼表示你心裡還沒有忘記她。」
「只是去給她過生日。」他有些無奈,緩緩道,「很快就回來。」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回來!我要你現在就回來……」她還是沒能把他留下來?「如果你現在走掉的話……我……」
她能怎麼辦呢?離開他嗎?離得開他嗎?
電話那頭依然是冗長的沉默。
她絕望地癱坐在沙發上,已經破碎的心,再一次又一次被撕扯成小碎片:
「如果你走掉的話!你會後悔的!」
「乘坐十五點十分開往京首市直達班車的乘客請到十五號車庫檢票。」
回應她的只有車站裡的廣播。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遠,此時的他一定在遙望遠方。害怕他聽不見,她歇斯底里地嘶喊著。
「奎,我愛你……你不要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回來不要走!」
「……小夕。」他輕輕叫她的名字,她淚流滿面,屏息靜靜聽著,祈求他說出他不走的答案。
她的心,等得又酸又痛,他才緩緩說出:
「我很快回來。」
轟。
這個答案,粉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連幻想也破滅了。
電話從她手裡掉落。
她愛他的心,還是沒能將他喚回來。
她愛他,可他心裡,一直愛的都是別人。
她再怎麼做,也無法取代那個人在他心裡的位置。
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望著窗外的天漸漸暗下來。
她把掛在聖誕樹上的幸福都拆下來,連同溫馨的燭光晚餐,一同塞進黑色的垃圾袋裡。剛剛還覺得幸福溫馨的東西,現在已經破敗不堪。
如同她的心。
他的房間,擺設的都是他跟點點、啟泰與星夢的照片。每張有點點的照片裡,他的笑容都是那麼的溫柔。
她翻出他給她的提款卡,她記得他寫的密碼是「001224」,那是平安夜的日子沒錯,可也是點點的生日。
她把卡放在他床頭櫃子上他們的照片前。
拿起床上自己的枕頭往隔壁的房間走。
她把她擬定的婚後條約第六條:暫未想到,日後補充。手寫改成:我要離婚就離婚。
司徒奎回到家裡,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門把上沒有她留下的紙條,屋子裡靜悄悄的。
隱約有些不安。
他打開她的房間,電腦前的座位空的。
他再打開自己的房間,發現只有自己的枕頭孤零零的擺在床頭。他心裡咯噔兩下,不確信地將整張棉被掀開查看,還是沒有她的枕頭。他甚至彎腰在床底翻找,沒有。她的枕頭不見了。
床頭的桌子上,是他給她的提款卡。
一股寒氣,驀然竄上背脊,教他打了個寒顫。
心裡空蕩蕩的像是某樣珍貴的東西被挖走了一般。
他撥了她的電話。
關機。
他繼續撥打她的電話的同時出了門,到她所有經常去的地方翻找了一遍。
沒有,到處沒有她的影子。
在最後一家遊戲廳裡,他碰到了袁翔跟巨無霸等人。可是,幾個人當中還是沒有她的影子,他一直平靜的心也開始慌亂起來。
「隊長老公?」巨無霸熱絡地打招呼,「你現在的心情是無比的高興吧?!」
「小夕呢?」他皺著眉頭問。
「你問我們要小夕?開玩笑嗎?老婆跟孩子可都是你的!」
老婆……孩子?他錯愕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神:
「你說什麼?」
「少裝了啦!小夕的平安夜驚喜你別說你沒收到!」巨無霸瞟了他一眼,「當准爸爸的感覺怎樣?」
司徒奎高大的身軀驟然緊繃,心臟被她的話狠狠捏了一把。原來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跟他說就是這件事?他冷靜的雙眸裡,迸出愧疚的神色。
「她現在在哪裡?」
「隊長老公……」陳接與陳撫將尾音拉的很長,到最後,看到司徒奎繃緊的神情,立刻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陳接正色道,「小夕沒來找過我們。」
「她昨天晚上說要給你平安夜的驚喜,她沒說嗎?」袁翔察覺事態嚴重,認真問。
「司徒大哥,你昨天跟我姐他們去了點點姐那吧?」羅星孝問。
司徒奎皺著眉頭緩緩地點頭。
「喂!司徒奎,你也太讓小夕傷心了!知不知道她為了讓你喜歡上她花了多少心思?現在還懷上你的孩子!你木頭腦袋裡到底想的什麼東西!」巨無霸聲色俱厲,恨不得使出必殺技崩了他的木頭腦袋。
「你不會是到現在還想著那個什麼一點點了吧?!你竟然丟下她去跟別的女人過生日!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一腿?你出軌?」歐陽甜甜更是誇大其詞。
「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讓人鄙視。」陳接涼涼道,「難怪小夕會帶著孩子走掉了。」
司徒奎咬緊牙關等著他們說完後,緩緩問:
「請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我們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
幾人都在為金夕抱不平,司徒奎不語,只是雙眸銳利地盯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他有絕對的耐心等著他們說出來。
十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
幾人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這樣看著我們也沒用,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喂,錯的人可是你,你別用審犯人的眼神看著我們!」
「喂……」
「好了好了,我只猜測,她有可能在那裡!」袁翔首先投降了,「她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在那!」
地下遊戲廳。
跳舞機區圍滿了眾多的年輕人,他們都在高聲歡呼,太久沒有見到這樣頂級的高手的對決了。
跳舞機的終極PK只剩下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連任幾屆的遊戲之王,帥夕。另一個是後起之秀,狂潮。
勁爆的音樂在地下室裡空曠地回蕩。悶熱不流通的空氣,讓火爆的場面更加火熱。
儘管室外是寒冷的冬天,金夕已經脫下了外套,汗水還是把她的T恤澆濕了。
她的跳舞機屏幕上的箭頭,不管幾速,不管反鍵正鍵,每一個都是PREFET。在她酣暢的舞姿下,已經是八百鍵的滿連。
狂潮終於敗陣,退到一旁,喘著氣:
「帥夕瘋了。」
袁翔與巨無霸扒開人群,看到拼命跳舞的金夕,大驚失色:
「小夕!」天啊,寶寶,她肚子裡有個小寶寶!「停停!停下來!」
金夕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揮灑著汗水繼續跳著。
司徒奎倒抽一口氣,面色瞬間蒼白,她是在拿自己跟孩子的命開玩笑!她不要命了嗎?!
「停下來。」
金夕沒有聽從,無數次的轉身跳躍,讓狂熱的音樂淹沒她以為他是在擔心她的聲音。
司徒奎額頭的青筋因幾近憤怒的擔憂而抽動著。高大的身軀輻射出懾人的怒意,周圍的人通通讓出一條道,他緩緩走向跳舞機。
「停下來!」
金夕依舊恍若未聞。
司徒奎全身緊繃,舉起拳頭朝跳舞機掄下去。
一拳,就一拳。
火爆的音樂以及喧囂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四周靜悄悄地,連掉一根針都能被聽到。遊戲廳的老闆急匆匆地跑過來:
「好不容易帥夕來了!誰那麼大的膽子敢來鬧場子?」
看到眼前滿身陰霾的司徒奎,他大氣不敢出,退到人群中。
「司徒……司徒隊長……」
大事不妙了,木頭生氣了!北斗七星的其他成員也震聶在司徒奎的威嚴之下,不敢出來說話。
唯獨金夕,不急不緩地說:
「老闆,換台機器。」
「這個……這個……」他也想帥夕常來光顧,可是警隊的司徒隊長在,他哪有這個膽子。
司徒奎的目光犀利地看向叛逆的金夕,緩緩說:
「回家。」
「老闆,換機器。」
「小夕啊……」老闆十分為難的搔首輕咳,「這個……司徒隊長……」
司徒奎犀利的雙眸一緊,老闆立即閉嘴。
司徒奎用快得讓人看不清的動作將金夕攔腰抱起,邁開大步往外走。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金夕,粉拳連連打在他的身上,可他的身體硬得跟石塊似的,任她怎麼打都不動半分,甚至還彎腰撿起她的外套包裹在她的身上,沒有半點遲疑地繼續往外走。
「哇……原來木頭生起氣來,是這樣模樣?!」巨無霸連連稱讚。
「這就是隊長老公的作風啊?」歐陽甜甜咬著指頭崇拜得一塌糊塗。
「天啊,我這台新機器該怎麼辦?」老闆哭著臉看著跳舞機,他還是為了招待「帥夕」特意弄出來的新傢伙。
坐在客廳裡的金夕一語不發。
司徒奎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亦沒有說話。
確實是不可雕的朽木,到現在都不會跟她說句話對吧?!
她站起來,往房間走。
他拉住她的手腕。
「對不起。」
「沒關係。」
她冷冷應答之後便不再開口。而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凝視著她決絕的背影不說話。兩人一直僵直在客廳裡。
到現在他還不說些話哄哄她?!生氣的她開始用力掙脫他的鉗制。
他站起來,輕輕抱著她受傷的背影。
「小夕,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說的是……」
她冷冷打斷他的話,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寶寶了,你會留下來嗎?」
「……」他不會撒謊,他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來,畢竟那是他二十幾年來的習慣。他無法給出答案。
「哼哼……」她掙脫他的手,回頭直視他的眼睛,「我跟寶寶加起來的分量還沒有易點點重?」
「我沒那麼想。」
「你沒那麼想?那你敢告訴我,你已經完全把點點忘了。」
連她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寧願司徒奎為了挽留她撒一次謊。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
「再給我一點時間。」
明明知道答案的,可答案從他嘴裡說出來是強烈百倍的傷害。
「我要離婚。」
「我不答應。」
他想也沒想拒絕了,濃眉始終擰緊著,滿是凝重的表情。
看著他的表情,兩人相處過的點滴,又湧上心頭。她心頭一緊,幾乎想伸手撫去他眉間的結……
小手才剛有動作,就被她自個兒壓下。
這場假婚姻,是建立在兩個都沒有感情的基礎上得來的。可現在她單方面對他有了感情,所以這場婚姻就必須結束。
她掏出那張他簽了字的合約。
他看到了她後來加上去的第六條。
她要離婚就離婚?
他的心像被狠狠重擊了幾拳,疼極了。他擠出幾個堅決的字:
「我不答應。」
「我已經無法忍受,你心裡裝著另一個女人。所以,我要離婚。」
「我正在梳理那段感情。」他擰著眉頭解釋。
「你那叫梳理?只要她有事,你就丟下所有跑到她身邊也算是梳理?好吧,如果你是真的有意要跟她劃清界限,那麼你以後都不要見她!」
他的眉頭皺得更近了,無奈而又誠實地說:
「小夕,不管我們的生活改變了什麼,我們跟點點是朋友是一輩子不會改變的事實。」
「好!很好……一輩子?不會改變?那你好好過你的一輩子吧!」
她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他連一句好話都不會說?!木頭!古板!朽木!
這婚她是要離定了……才怪!
她倒要看看朽木,到底是可雕還是不可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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