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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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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哇哦安度因] 極夜玩家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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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6 00:27: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集 死兆星幕 018 斬殺·宿命對決·深空星海之主

  殺死狂獵之後,李想三人繼續朝著深處前行,他的反追蹤技術極高,那些成群結隊而來的魔術師根本沒機會靠近便被無數迷惑陷阱所干擾,而那些單獨追殺,有一定能力的追蹤者也很少能從他的重重佈置中掙脫出來,更別提接近片刻了。

  而就在距離他並不算遠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嬌小身影正悄無聲息地接近著,所有陷阱和偽裝都被她輕易識破,她也是唯一一個徹底避開李想感知的追蹤者。

  鳴緒在林海中高速騰挪,卻不急著跟上李想,反而在破壞了他的一些陷阱後又幫忙重新設置了更多更具備迷惑性的,她在零時源式被譽為大一暗殺系的公主殿下,以絶對的天賦碾壓了所有同階,也是這次學院杯最被看好的新生。

  在暗殺一途上,她早已超過了李想,看到那些帶有極濃厚兩人氣息的陷阱裝置,鳴緒嘴角微微上翹,難得綻放的笑容在無人的林海中驚艷無比,她想起二期訓練時和他一起同吃同住同睡的日子,這些小玩意兒也是兩人一同思考後的結果。

  沒想到他現在還在用呢。

  還沉浸在個人回憶裡的鳴緒笑容驀然一滯,思緒拉回,睫毛微微垂下,從背後取下了有些泛黃的長條形琴盒。

  裡面靜靜躺著一把精緻的冬零重工產重型源質狙擊槍烈花。

  狙擊槍使用者極少,源質狙擊槍更是少之又少,這把是家族特意為她量身定製的魔化武器,也是她目前最強大的武器,只是鳴緒固執地還在使用黑蛇x,極少將烈花取出。

  鳴緒緩緩伸手,握住槍柄,將它猛地提了起來,金屬般的質感絢爛無比,給予人一種完美至極的機械感體驗,可惜她是個機械白痴,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愉悅感。

  她是完美的使用者,卻對機械方面的認知近乎為零,這事還曾被李想嘲笑過。

  當然,一直以來,嘲笑過她這方面的人,還活著的,也只有李想了。

  淡銀色和深紅色交織在一起的紋路質地厚重,裡面的原初陣列層層鑲嵌,啟動方式非常繁雜,即便告訴其他人,他們也無法真正使用好烈花。

  烈花極重,槍身比她人還長一些,稍微舞動下,就會發出輕微的鋭嘯聲。

  數道身影在林海裡急速奔跑,他們都是邪徒之後,此次跟隨費鈺景,協助她獲取邪首的聖遺物,得到訊息後便立即朝著這個方向趕來了。

  他們都是資深的3級魔術師,經過嚴格篩選後才能進入這裡協助費鈺景,父母長輩都是最狂熱的邪徒,沒有接到徵召令之前則是偽裝成一般人類陣營中層潛伏在最深處。

  “奇怪,這裡的陷阱為什麼都消失了?”其中一人才剛說完,腳便突然陷入到了泥沼中,明明是實地,踩下去卻感到全無著力之處,舉手抬足間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還有陣陣刺痛從腿上傳來,像是中了神經毒素一樣。

  其他幾人大駭,立即止住腳步,而陷入鳴緒佈置的陷阱中的那名3級魔術師只覺得麻痹感迅速蔓延到了五官,好像感知都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居然窒息了!

  “哢嚓哢嚓”

  前方響起機械的聲音,他猛地抬頭,看到了一生中最後的一幕,也是最難忘的一幕。

  穿著西裝制服和短裙黑絲襪的嬌小可愛少女一腳踏在青石上,雙手捧著一把比她人還大的狙擊槍,架在白皙雪嫩的大腿上,正對著他的腦袋瞄準。

  轟隆!

  紫紅色的火焰一閃,無數原初陣列一環環啟動,槍身處的暗紅色和淡銀色光圈一轉轉亮起,隨後轟出了一道粗壯無比的巨龍氣柱。

  那名3級魔術師還沒來得及抬手,就被巨龍氣柱給吞噬了。

  只一秒,他的身體和血肉就在光柱中化為了虛無,連具骨架都沒剩下來。

  兩柄利刃在空中划出森然光芒,一左一右夾擊鳴緒,然而他們還沒接近,身體就彷彿被千斤重的巨石給壓住了,動彈不得。

  砰!

  兩道身影就這樣直挺挺地落在地上,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鳴緒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哼”,掏出短裙下的黑蛇x對著兩人的腦袋各是一槍,直接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她的身邊有無形的重力場,是一個自發的輔助類魔術,而她就一直生活在這種重力氛圍下,他們兩人從未接觸過這種重力場,第一時間自然無法適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丫頭,居然是一直在這種環境下和別人戰鬥的嗎?”其他幾人大駭,不敢再近身,他們只是資深3級魔術師,但不是頂尖一類,而眼前的少女,顯然是最頂尖一批的。

  3級魔術師之間的差距也猶如鴻溝般巨大,不能輕易踰越。

  “拉開太大的距離,容易被狙擊槍狙殺,太近也不行,那種重力場適應需要很長時間。”幾人心裡同時閃過一樣的心思,保持著中距離,時刻警惕狙擊槍攻擊,也不敢隨意靠近。

  但鳴緒根本沒打算放他們走,只聽到“嗖”地一聲輕響,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好快的速度!

  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的動作。

  鳴緒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某一名3級魔術師的身後,袖口一抖,一把翠綠色的毒刃“噗哧”一下鑽入了他的後腰,用力一攪,五臟六腑都如同烈火般灼燒了起來。

  “嗚嗚嗚......”那人瘋狂揮動手腳,嘴巴卻被死死摀住,隨後身體一重,鳴緒再次展開重力場,讓他徹底陷落。

  她隨意開啟關閉重力場,讓自己的速度快慢根本無法預期,實戰效果無比驚人,但為了達到這個效果,鳴緒付出了旁人難以想像的努力。

  即便是她,在最開始階段,也完全忍受不了這種隨意變化的重力,全身骨骼血肉很容易在一輕一重的變化中變形碎裂。

  甚至不用毒刃,她只要來到一人身旁,反覆開啟關閉重力場,便能讓對方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任她處置。

  “瘋子,特麼的就是個瘋子!”幾人紛紛退卻,他們可不是父母長輩,對於邪首的信仰還不至於去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個少女的戰鬥方式太恐怖,一旦纏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然而他們的退卻並沒有換來安全,那個漂亮可愛的少女似乎認準了他們,非要在這裡將他們盡數斬殺。

  血腥的殺戮在林海中悄無聲息地蔓延了開來。

  最後一名3級魔術師驚恐地逃竄,頭也不敢回,他們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大殺神?現在難道不是眾志成城先找到原初陣列麼?

  為什麼她要在這裡埋伏他們呢?

  來不及細想,背後的身影逐漸接近,他一咬牙關,正打算爆發砝核,以最極限的速度逃跑,視野裡卻驀然多了一個身影。

  看到正前方揮動著寒冰劍的少女,他心頭一喜,大喊道:“費......”

  然而後面的話再也沒有說出來,迎面走來的少女綻放了一個妖異至極的笑容,手中的寒冰劍猛地一刺,將他如同烤串般插在了半空。

  沒有一絲防備,身體被寒冰劍刺穿的剎那凍結住,然後化為漫天的冰晶,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

  費鈺景抖了抖寒冰劍,看向四周,確認他們的屍體和生機,在看到鳴緒後旋即嫣然一笑。

  “鳴緒妹妹,你也在找李想麼?”她收起寒冰劍,笑著走上去。

  鳴緒看到是她,心中的疑慮放下了大半,費鈺景曾在終極試煉中冒著巨大風險救下她,一直照顧著她,而且和李想還是......

  想到後半段,鳴緒忽然撇了撇嘴,腦瓜兒有點疼。

  “嗯。”她點了點頭,將架在腿上的烈花給放回了琴盒裡。

  看到鳴緒胸口的3級魔術師徽章,費鈺景眼中閃過一絲艷羨,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我也在找他,這個傢伙啊,從小到大就不讓人省心,這次居然直接帶走了原初陣列......真是麻煩。”

  鳴緒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兩人相對無言,費鈺景感到有些尷尬,又走近了幾步,她卻朝後倒退了幾步。

  費鈺景頓住腳步,慢慢按住寒冰劍。

  “你身上的味道,和他們,一模一樣。”鳴緒鼻尖微微顫動了下,就在費鈺景走近的剎那,她敏鋭的嗅到了那股邪徒的特有氣息。

  那是非常濃郁的災厄味道,很特別,一般人根本嗅不出,但鳴緒身上有著邪首的臟器,因此能輕易辨別出這些味道了。

  她也是藉此才能鎖定這些邪徒的位置,一一斬殺的。

  “識破我身份的原因,居然是這樣。”費鈺景知道,一旦鳴緒起疑心,或者說不再信任她,那麼這個女孩就會成為非常棘手的對手。

  她是邪徒這件事,暫時不能公開。

  “你是誰,我無所謂,但你現在,不允許再接近李想了。”鳴緒吐出一口淡淡的白霧,一手毒刃,一手黑蛇x,語氣決絶而果斷。

  費鈺景的眼中慢慢浮現起一片殺意,聖遺物她必須到手,李想和李野瞳究竟是不是邪首的孩子還不確認,那聖遺物就只能先暫時由她父親保管。

  “你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費鈺景又走近了一步,她是2級魔術師,鳴緒是3級魔術師,對戰來說,實力層次差距太大,但她每走近一步,鳴緒心頭的不安就會擴大一分。

  她還很少遇見這種能讓她感覺不安的對手。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他的。”費鈺景將寒冰劍收入劍鞘,“我和我的父親不一樣,雖然我從小受到他的許多影響,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野望和想法,更何況,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你的野心,和他,哪個更加重要?”鳴緒突然問道。

  她能感受到李想對費鈺景的痴情,以及她對李想的那份愛,鳴緒也聽李想說起過他們的一些過往,費鈺景願意犧牲自己的許多東西來幫助他們兄妹,這本身就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可她總覺得,費鈺景想要的東西更多,更大。

  費鈺景愣了下,沒有回答。

  她必須復活邪首大人,那樣,存在於她心底,還有他父親的野望才能得以實現。

  她從小便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擁有的天賦也讓她不甘心只做一個小城市的天之嬌女,費鈺景渴望著去往更大的地方展現自我。

  在白家好不容易得到了十六老祖的肯定,但這還遠遠不夠。

  “這可不能一起比較,鳴緒妹妹。我愛他,也無法放棄我的野心,我和你不一樣。”費鈺景淡淡笑著,眼神深邃,讓人無法捉摸,“我們的出身,經歷,天賦等等截然不同,很多事情,你唾手可得,但我卻得非常努力。”

  “我只知道,你這樣,他會不開心,我不想他不開心。”鳴緒搖了搖頭,不和費鈺景辯論任何東西。

  “可李想傷心了,我不喜歡他難過。你那麼喜歡他,也不喜歡他難受吧?”

  曾經在山洞裡,鳴緒的一席話再度浮現在費鈺景的腦海裡。

  這就是她,從沒有考慮過任何複雜的東西,她的心裡,感情就是十分單純簡潔的東西,喜歡或者不喜歡,喜歡就傾盡所有,除此以外一切都不重要。

  所以她甚至無所謂自己是不是邪徒這種事情,只是本能不想讓有威脅性的自己去接近李想。

  為什麼她可以擁有如此純粹的感情?

  為什麼她可以真的為了李想放棄一切東西?

  她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當下擁有了多少其他人難以企及的資源和東西麼?

  她明明擁有著別人一輩子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卻可以這樣輕易的不在乎,隨意的去放棄。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費鈺景慢慢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絲黑氣,背後的空間扭曲著,隱約浮現出一對深黑色的羽翼。

  編號a143

  災厄名深空星海之主

  一道深色的人形剪影在鳴緒背後驟然浮現,高大無比,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下身則是纏繞著無數類似星辰般的海洋漩渦,只露出一個虛影,便將整片天地給容納了進去。

  費鈺景的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還是第一次災厄化,和李想一樣,她身體裡的災厄並未和她徹底融合,還生活在遙遠未知的世界中,只不過深空星海之主和她簽訂的是罕見的平等契約,所以她能無償借用它的力量。

  這就是邪首大人給予她的最寶貴的禮物。

  也是邪徒們都對她有著狂熱崇信的原因!

  邪首不僅是頂級玩家,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和災厄接觸,甚至役使災厄的人類!

  第一夫人冬零愛非常不喜歡別人提及她的能力,就是因為即便強悍如她的災厄吞噬能力,也不過是邪首能力的一個小分支,她一輩子活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之下,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自然不會希望再有人將自己當作她的影子看待!

  鳴緒睜大眼睛,只覺得思緒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中,然後雙目一黑,就沒了意識。

  她只是被移植了邪首的臟器,本身並不是邪徒,沒有任何相關的能力,鳴緒昏過去後,費鈺景立即驅散了剪影。

  只是一剎那功夫,連空間巨獸都驚恐地躲了起來。

  她喘著粗氣,身體滲出無數鮮血來,看著倒地昏過去的鳴緒卻無力去察看,只是召喚剪影,就差點吸乾了她的砝核!

  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地響聲,腳步聲在接近,費鈺景抬頭,和從林海中躥出的李想正好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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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死兆星幕 019 攤牌·黑化·選擇

  “小鈺?”李想迅速跑來,聽到後方的異動,他便朝著這裡飛速趕往,剛到目的地就見到倒地昏迷的鳴緒和搖搖欲墜的費鈺景。

  他連忙跑上來扶住費鈺景,低聲詢問:“怎麼回事?”

  “我......我和鳴緒被白獅虎襲擊了。”費鈺景思緒翻飛,她的本意便是用昏迷的鳴緒吸引李想過來,這個女孩在,她便無法接近李想,只是沒料到李想居然會那麼快就折返回來,她的元氣尚未恢復,正好偽裝成被人重傷的樣子。

  “白獅虎?他為什麼會......”李想不解,旋即恍然,“是因為我得到了原初陣列,他也加入了追殺我的行列?”

  他知道白獅虎異常痛恨邪首以及和她相關的一切,之前也奔著毀掉聖遺物的念頭而來,只是陰差陽錯間,聖遺物卻落到了他的手中。

  “是,我們快離開這裡,白、白獅虎太強......”費鈺景伏在他身上,眼神餘光卻是瞟向了鳴緒。

  “暮,娜娑蘿。”李想點頭,白獅虎是最頂尖的3級魔術師,即便他們五人聯手,都不一定能制服他,更何況現在還有兩名傷員在。

  隱匿在暗處的兩名少女立即跳出來,看到是血族和狼人,費鈺景的神情又是一變。

  暮和娜娑蘿分別背負起費鈺景和鳴緒,朝著林海深處前行,而李想則是站在最後,為她們斷後,防止可能追蹤而來的白獅虎。

  五人迅速趕往李想早前設置的一個隱匿據點,吩咐暮和娜娑蘿去外面巡邏審查後,李想立即將昏迷的鳴緒放到了草堆上。

  他簡單檢查了一番,卻發現鳴緒並沒有任何外傷,伸手在她胸口按壓了一陣,心臟傳遞來的感覺也很正常,也沒有內傷,只是單純的昏迷?

  覺察到旁邊一絲隱晦的視線,李想抬頭,苦笑,連忙移開還放在鳴緒胸口的右手,這小妮子,許久不見,似乎變大了一點。

  他和鳴緒早就習慣了對方的身體,畢竟在極夜二期訓練時同甘共苦了許久,只是在費鈺景眼裡,這一幕就顯得異常違和。

  “那個......”他撓了撓腦袋。

  “沒事,我知道。”費鈺景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她跪坐在地,細細講述著白獅虎和她們兩人的交手過程。

  交流完近況,兩人輕輕相擁,頗為唏噓。

  野瞳的事情,以及後來白雲飛他們的事情,讓兩人不得不在外保持著對立,但這並不是李想要的結果。

  “原初陣列現在還在你的身上?”費鈺景將耳邊的髮絲捋起,輕聲問道,“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追蹤這個東西,難道真的是邪首復活的契機?”

  “在我的心臟處,恐怕現在早就和我的心臟融為了一體。”李想摸了摸胸口,那顆災厄心臟已經在原初陣列的灼燒下徹底溶解,此刻他的心臟被一顆類似機械般的心臟所取代,外表是金黃色的機械紋路,暗金色氣息纏繞在四周,兩端還有一對光翼展開。

  原本屬於那只災厄的氣息被徹底淨化,而屬於他的血脈之力也徹底解放了。

  “原來,你真的是......邪首大人的兒子。”費鈺景驟然抬頭,雙目炯炯,看著他,眼底有一絲狂熱。

  “邪首......大人?”李想看著她的眼睛,忽然覺得面前的少女變得無比陌生,“邪首,白莉莉,她就是我的母親?白家的人,你知道這件事?”

  “沒錯。”費鈺景點頭,看了眼洞穴外,確認沒有人偷聽後才繼續說道,“邪首大人就是那個雕塑的本體,她的原名就是白莉莉,應該就是你和野瞳的親生母親,否則你是不可能擁有融合原初陣列的能力的。因為這個原初陣列來自於最強大的災厄之一,傳說中的黑君王,只有邪首大人才擁有融合原初陣列的能力,同樣具備這個能力的,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她的血裔後代了。”

  此刻從費鈺景口中得到確認,李想總覺得有些虛無縹緲。

  自己一直追尋,從前世到今生,真正的母親居然是這樣一個女人。

  她來自白家,卻被當作人類陣營最可怕的敵人之一,她瘋狂,暴虐,連白王都無比忌憚,甚至死後還被分割成無數份鎮壓,所有相關信息資料全部封鎖,至今無人膽敢提及。

  連塔羅牌中極為強大的大阿卡那牌持有者,奧西里斯那樣的6級玩家都是信仰她的邪徒。

  而看費鈺景的樣子,以及鑒真之瞳裡展現出的信息看,她恐怕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邪徒!

  “所以,那又如何?”李想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將背後的鳴緒護在身上,通過鑒真之瞳,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兩人和白獅虎交手,卻沒有一點傷痕,就算她說的惟妙惟肖,聽起來也是漏洞百出。

  可他怎麼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費鈺景會是邪徒?

  “想,你難道不明白麼?你的母親,邪首大人想要重新歸來,她要復活,也只有她才能帶領人類真正走向勝利。五王和其他人都不可能做到,只有她可以。”費鈺景看著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但你總不能反抗你的母親吧?”

  “她的復活,與我無關。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要如此狂熱的崇信她,寧願付出各種代價也要將她復活?當然這也不關我的事,我一直以來,都只在乎對我而言重要的人,僅此而已。”李想摸了摸胸口,對付父母,他沒有怨恨也沒有思念,論及感情,甚至還不如黑夜之影深厚。

  他沒有義務去為自己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做任何事情,當然,如果是舉手之勞,他倒是不會介意,但涉及到很多他不願意看到的東西,那就另當別論了。

  “想,你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玩家,雖然她的過去不被許多人認可,但她的成就卻無人可以否定。她擁有人類中唯一的,和災厄對話,甚至役使災厄的能力,她是人類與災厄之間的橋樑,必將是解決兩大陣營衝突的唯一樞紐。而且邪首大人創造了災厄化和異種化,是她給予了我們這些信徒力量,讓我們能追尋自己的野望和夢想。”

  費鈺景上前一步,希望說服他。

  “比起她,難道是那個一心想著成為人類陣營唯一王的男人更值得追隨麼?”

  她非常想說服李想,在費鈺景看來,自己最愛的男人是自己信仰源泉的兒子,這簡直就是雙重喜悅交織在一起,曾經她還很苦惱於父親和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與李想起大沖突,該如何說服他安定在自己身邊,這些現在都不是問題了,只要他想通,他離開這個冬零家的女孩,來到自己身邊,一切都會變得無比美好!

  可此刻,她卻不知道,她說的越多,越是渴求著表達,李想就越失望與失落。

  “小鈺,你知道嗎?我啊,曾經做過一個非常長非常長的夢,夢裡的我們也是青梅竹馬,我和野瞳出身不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我是發自內心的珍惜,後來......”

  李想的聲音越來越淡,他慢慢敘述著回憶裡的前世,那些已經快要變成記憶泡沫的點點滴滴,兩個世界的記憶和人重疊在一起,許多的相似讓他滿心覺得是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正因為前世錯過了太多,失去了太多,遺憾過太多,李想才會在這一世發了瘋的修行,為了能將這一切扭轉,能讓她們再也不離開自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自己。

  直到今天,和費鈺景說了這麼多後,他才發現,兩個世界的她,因為世界的不同,也許並不相像,也許並不是他記憶裡的那樣。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正明白費鈺景。

  她並不愛白雲飛,她確實深愛自己,但在她的心裡,還有一個更加更加重要的東西。就像是前世,即便他加入了塔羅牌,逐漸擁有了普通人無法得到的一切,她依舊沒有選擇回到自己的身邊。

  即便在最後一秒,她也只是站在醫院的下方,看著煙花飛逝,看著光影交錯,看著他吐出一口又一口眼圈,卻什麼都不懂。

  因為她割捨不了,她有她自己更加重要的東西,但那並不是李想。

  “夢裡的我,直到最後飲彈自盡,都很孤獨,都在想著,如果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放開你的手就好了。”李想看著她,安靜而溫和,語氣卻彷彿極冰般冷凍,“不過到了今天,我才突然明白,對你而言,我也許確實是最愛的男人,但絶對不是全世界,畢竟像我這樣把你和野瞳當作全世界的人,這樣的蠢貨,這個世界恐怕都沒有。”

  “......”費鈺景能感受到李想的話語中,什麼東西在破裂,但她卻無法反駁,從那時,她毅然選擇京北學府,選擇離開李想起,她的心裡其實就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那份深藏在心底的野望,才是她真正追求的東西。

  他說的對,他這樣的傻瓜,世界少有。

  “你太瞭解我了,我也是。你知道我放不開你,你也深愛著我,所以你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但你其實還有更加渴求的東西。”李想深吸一口氣,忽然抽出背後的追獵者和毒刺,守護到了鳴緒身側,“你想要成為第二個邪首,對吧?”

  “我就知道你明白。”費鈺景忽然笑了,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愉悅而舒暢的表情,也許這才是自己深壓在心底的真實一面,沒有絲毫面具遮掩,“我就知道,你最懂我。沒錯,但這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麼?你是她的兒子,就算她不能復活,就像你說的,你並不在意這個,那我取而代之,擁有了她的力量,和你成為世界上最緊密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這樣難道不好麼?”

  “我說了,我們不一樣。你所追求的是無上的力量,我追求的雖然也是最強,但是目的不一樣,我是為了其他人,而你,只是為了自己。”李想搖頭,“當然,這並不是說你一定就是錯的,只是理念不同而已。但是,既然想法都不同,三觀都不一致,我們怎麼可能會長久,你也明白,我是個很挑剔的人。”

  “所以在你的那個夢裡,你那麼孤獨,你說那個夢裡的我最後也沒有回到你身邊,你又何嘗不是,你如果真的願意,強行帶走我,也不是不行吧?”費鈺景輕笑了下,旋即臉上漸漸浮現起一絲黑色氣息,“說到底,我沒有你認為的那麼愛你,你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愛我,就是這麼簡單。不過對我而言,這都不重要,你也說過了,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至於是怎樣的方式,又有什麼關係?!”

  “你現在敢就這樣和我攤牌,無非就是因為這個冬零家的女人吧?”費鈺景向前走了一步,地上泛起一層薄薄的冰晶,裡面卻是深黑色,“你不孤獨了,對不對?”

  “是。”李想神情平靜,但這次卻出奇的肯定,“鳴緒就是那個和我一樣傻的人,兩個傻子,才能在一起不是麼?”

  他的心裡,早有答案。

  “說出來也好,既然我們都明白了,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我和爸爸想的就是將邪首取而代之,原初陣列是重要一環,既然你不在意這些,那只要你交出原初陣列,我就放你和她離開,並且今日之事,什麼都沒看見。否則的話,不要逼我。”

  費鈺景深呼吸,她還能呼喚星空深海之主,只是第二次,恐怕會有失控的風險,屆時殺死了李想,也不是她能接受的結局。

  說她是病態的愛也好,是真正的愛也罷,她無論如何,對這個男人,下不去手。

  “原初陣列在我的心臟,除非殺了我,否則取不出來。”李想摸了摸胸口,淡然搖頭,而且他也不打算讓費鈺景父女隨心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他們圖謀的可能遠不止這些,前期費盡心思接近自己,然後又臥底在冬零家,後來還攀上白家關係,現在費鈺景更是深得十六老祖的厚愛,僅僅只是取代邪首,絶不是終極目標。

  “想,不要逼我。”費鈺景再度上前一步,連3級魔術師頂尖實力的鳴緒也擋不住她體內災厄的氣息,更何況李想。

  就在她又邁出一步時,異變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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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死兆星幕 020 白莉莉·自信·真正的能力

  突兀的黑色光芒籠罩而下,將李想和鳴緒兩人納入其中,費鈺景剛邁出一步,就被光芒給阻隔在了外面。

  同樣被阻擋的還有剛趕到不久的白獅虎。

  他們兩人看著光芒慢慢化作一個光點,散逸在空氣裡,卻無可奈何。

  “怎麼回事?”白獅虎冷冷看著光點,詢問費鈺景,“他們兩人在裡面?”

  “我也不知道,李想不願意交出原初陣列,對於他來說,那應該是非常大的誘惑。”費鈺景強行將快要破體而出的災厄氣息給壓制了回去,臉色一陣泛白,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將他和邪首的關係說出來。

  李想的心臟和原初陣列融為一體這件事必須保密。

  如果讓白獅虎知道李想是邪首的兒子,那麼這個白王隱藏的十多年的秘密必然會迅速公佈於眾,那時的李想將徹底成為所有人的追殺對象。

  就算是最狂熱的邪徒,也不一定會承認這個所謂的“少主”,但他必然會先成為所有人類陣營大人物的眼中釘。

  畢竟他和野瞳的身世,目前知道的人還不多,但總有人會懷疑上去。

  白莉莉是邪首,李想和野瞳是親兄妹,被白王接回了妹妹,且始終沒有公佈她的真實身世,但無論怎麼推測,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他是邪首的兒子,那些大佬們就不能出手。

  “也是,他是一名機械師,對於這種災厄武器裡重要的部件必然有非常大的興趣,但我都和他說過了,這東西關乎邪首的復活,絶對得迅速毀掉,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麼?”白獅虎皺眉,在他看來,李想不是那種為了自己個人利益,會不顧其他所有人生死的傢伙。

  明知道原初陣列的危險性遠大於利益,他應該不會選擇那麼做才對。

  白獅虎抬頭看向最後的光點,李想和鳴緒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暮和娜娑蘿見到這一幕後,果斷選擇撤離。

  “獅虎表哥,有件事,能不能答應我。”費鈺景的視線同樣放在天空,聲音溫柔而平和。

  “隱瞞李想拿走原初陣列這件事?”白獅虎皺眉,他倒是能理解費鈺景的所思所想,可這麼大的事情......

  “你一直在渴望新的對手吧,如果他能使用好原初陣列,實力大幅度上漲,那時,有這樣的對手,你一定會欣喜若狂吧。”費鈺景淡淡說道,“你知道,他是不可能去復活邪首的。”

  “是麼?”白獅虎一挑眉,費鈺景的前半段話確實讓他無比心動,心瞳還沒成長,白冬雪和白靈已經讓他有些疲倦,白彌茶目前不夠格,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想。

  他走的是以戰成長的道路,如果沒有相應的對手,會非常難受。

  “行,我就再等一段時間看看,希望他不會讓我和你失望。”白獅虎默默點頭。

  “他從未讓我失望過。”費鈺景嫣然一笑,將視線移開了光點最後消失的地方。

  ......

  突然被光幕籠罩的李想下意識飛撲過去護住鳴緒,卻不料撲了個空,他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鳴緒?!”李想焦急地四處搜尋,即便使用感知提升,依舊沒能拓展視野,這裡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無形空間,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肅靜。

  “你就是我的兒子麼?倒是長得和你不靠譜的老爹有幾分相似。”

  黑暗中一道有點蘿莉音的聲音憑空響起。

  隨後光芒一點點滲透入空間,將四周照亮。

  無形的空間裡,李想就懸浮在空中,四周什麼都沒,只有正前方,坐落著一張插滿各式各樣骸骨和武器的鋼鐵王座,背部鑲嵌著無數寶石,鐫刻著遠古氣息濃厚的符印。

  王座上端坐著一名全身黑甲、手執霸氣黑色闊劍的少女,她有著一頭飄逸的黑色長髮,黑色闊劍上散發著恐怖的災厄氣息,彷彿黑暗隨時都能將一切都給吞噬般。

  她雙目炯炯有神,恍如跳動的冷焰,容貌與野瞳有著七八分相似,比之痛苦女王則又年輕了不少。

  這個少女給李想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利劍,能斬斷所有,粉碎一切,刺得他都不敢去直視。

  黑色闊劍上纏繞著一層淡紫色的火焰焰苗,最中間護手處是一個巨大的刻印,像是龍頭,又像是惡魔,在護手和握柄交接處空置著一個小圓球,這是原初陣列鑲嵌的地方。

  “這把劍的名字也叫黑君王,是我殺了那只災厄君王后用它的血肉骨骼以及氣息鑄造而出的災厄武器。”

  年輕時代的邪首張狂而充滿了魅惑,她舞動著手裡的闊劍,笑容裡滿是自信和狂傲。

  “我叫白莉莉,是你的母親,也是他們口中的邪首。當然,很多事情,我這具投影分身是不知道的,這具分身定格在我二十歲那年,甚至還沒懷上你,要不是你的到來觸發了我其她分身的記憶,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兒子。”

  白莉莉笑著從王座上站起,她的聲音確實和死海海底那個無比溫柔,如同少婦般的聲音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恐怕還是名少女。

  “我是白王白師利的親妹妹,在十六歲時便成就了玩家序列,十八歲時進入6級,嗯,現在是二十歲,9級玩家。我的經歷對你來說也許很無聊很繁雜,我也懶得去說,總之如你所知,在十八歲時,和災厄的無數次戰鬥中,我慢慢覺醒,或者說創造出了新的能力。”

  “我能和災厄接觸對話,甚至役使它們。我開創了人類災厄化和異種化的先河,培育了一大批信徒,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加熟悉和瞭解災厄,我知道很多他們所不知的東西,所以我更加明白新世界對我們的重要性。”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要聯手殺死你,為什麼你被稱為邪首,我和野瞳的父親究竟是誰?”李想皺眉,上前一步,冷聲詢問。

  這個已經死亡的女人擾亂了七大陸的一切,卻又悄無聲息地離去,連所有痕跡都被死死封鎖和抹除。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以我那個笨蛋哥哥為首的傢伙們,他們始終不認同人類靠近災厄的進化之路,在他們眼中,人類便是人類,災厄便是災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墮落到災厄陣營就意味著背叛。而我不斷發展信徒,不正好就是和他們在唱反調麼?”

  白莉莉攤了攤手,笑著說道:“這就是理念的不同,他們被災厄女神系統灌輸了無法改變的觀念,或者說,七大陸內,除了我的信徒,還有誰會覺得我的路是正確的?”

  “這我可以理解,但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吧?你口中的新世界是什麼,為什麼寧可和他們所有人為敵,也要堅持這條路?我雖然還沒見識過災厄,但也清楚,那些傢伙混亂邪惡,根本和人類不是一路的,它們只會破壞和毀滅。”李想皺眉,災厄的可怕以及和人類陣營的糾葛是數百年難以消除的恩怨,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你們從未去過那裡,永恆長河,所以你們什麼都不懂,終有一日,我會沿著河岸,一路向前,到達其他人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只有那裡,才有答案,而要去往那裡,必須越過災厄長城,越過長城外的災厄世界,憑人類的玩家之力,是永遠不可能擊敗災厄世界裡的那些君主們的。”

  白莉莉搖頭,沒有細說,在她看來,李想距離這些太過遙遠,多說無益。

  “黑君王序列僅是a級,是災厄君王裡最弱小的一批,但編號a級的災厄,足以讓最高序列的玩家,79級的這批人退卻。明白了麼?災厄的實力遠超我們的想像,僅憑災厄長城,與其說人類是在抵禦它們的入侵,不如說是它們豢養在籠子裡的家畜。”

  “......”

  “至於你的父親,抱歉,我這具投影分身裡的記憶不包含這個,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只有我的安排而已。”

  李想默默看著她,他其實不喜歡對方這種居高臨下,安排好一切等待他去執行的態度,奈何鳴緒現在掌控在她手中,只能聽著她說話。

  “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復活,我在死前,或者說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看見了我的死亡,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安排著我的復活。”白莉莉笑著看他,似乎將他的所思所想都看在了眼裡,“這也是我覺醒的能力之一,預知未來。”

  “我曾經看到過你留下的日記。”李想駭然,居然真的存在這種逆天的能力?她預知了未來自己的死亡,然後開始提前著手復活,“那你豈不是能看清一切?”

  “只侷限於和我自身有關的東西,且涉及到永恆長河的一切都是不確定的。簡單說,預知未來只和我個人密切相關,並且只有一部分是確定,大部分是未知變動的。我的死是確定,但我的復活便是未知的。”白莉莉笑了笑,“否則這樣的能力,豈不是比神還可怕?”

  “確實,不過僅僅是你所描述的,也足夠逆天了。”

  “那是自然,我是自古以來最強的玩家,亦會成為最強的災厄。”白莉莉哈哈一笑,眼神裡滿是自信,“我的安排無窮無盡,即便身為我的兒子,你並沒有復活我的意願,這也不會影響我的任何安排。”

  “譬如這個女孩,還有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她們都是我的復活容器之一,但我還是決定選擇她,因為比起那個只接受了我小部分力量的女孩來說,她擁有我完整的臟器,是更加適合的容器。”

  “她是不可能成為你復活的容器的,如果你要這麼做,我會將你徹底毀滅。”李想冷冷說著,沒有一絲感情,“原初陣列在我這裡,你的源血也在我這。”

  “哈哈,小鬼,你在威脅我麼?”白莉莉重新坐回王座,猶如君王般俯視著他,“我已經說了,復活是我安排了許多後手的事情,你只要看著就可以了,不需要你的參與,也無所謂任何人來阻止。”

  “我只是告訴你而已。”

  “你到底想幹嘛?”李想感覺無比頭疼,年輕的白莉莉,二十歲時正是意氣風發,9級玩家,獵殺了黑君王,有著睥睨一切的狂妄,確實誰也沒有放在眼裡。

  “我只是遵循我擁有的最高意志的意念而已,告知你我復活有著無數安排,不必想著去破壞,你辦不到的。其次便是原初陣列,這本就是我留給你的禮物,是復活的一環,但也可以輕易捨棄。”

  “黑君王已經隨著我的真身湮滅,但原初陣列我保存下來了,你繼承了你父親的血脈,必將是一名優秀的機械師,原初陣列的解析能讓你透徹有關災厄武器的秘密。運用你的天賦技能去解析它吧!其次,去盡情的分解你能看到的機械裝置,只有這樣,你才能迅速掌握你的血脈天賦技能。”白莉莉笑了笑,隨後將王座慢慢移開,後方赫然是昏迷中的鳴緒。

  “她是一個不錯的容器,但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我的容器還有許多,我可以盡情挑選,你不用緊張。你是我的兒子,未來不管願不願意,你都要繼承我的一切。”

  “去儘力研究原初陣列,享受我留下的,給予你的餽贈,然後和她一樣,安靜等待著我的復活就可以了。”白莉莉重歸王座,將鳴緒還給了李想。

  她的話裡充滿了無比的自信,似乎復活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毫不介意李想的態度,只是向他宣告一個事實。

  “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那時,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更加滿意的答覆。”白莉莉輕輕揮了揮手,和王座一切湮滅在了這個未知的空間裡。

  等到李想回過神來,他已經抱著鳴緒重新回到了死兆星幕下。

  腦海裡有些刺痛感,心臟處的原初陣列莫名進入到了機械輪盤的解析位置中,他回憶起白莉莉的話,自己具有的機械精通能力的真正使用方法?

  看來只能通過不斷去分解尋求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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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6 00:27: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集 死兆星幕 021 發糖·發糖·發糖

  白莉莉給李想和鳴緒選擇了一個非常安全的位置,四周都是山脈和綠樹,但又不是他曾經達到過的林海,顯然是死兆星幕下另一片區域。

  鳴緒悠悠醒來,腦袋還有些疼,她醒轉後的第一件事是去摸身上的配槍,遍尋過後不見黑蛇x的蹤跡,讓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槍......槍......”

  鳴緒踉蹌著站起來,又去摸身上的小本子,發現連它都不見後,鳴緒臉上的血色都消失了。

  “本子......本子沒了......”

  看到她快哭出來的可愛模樣,李想抿了抿嘴,將手裡打開的小本子拋回給了她:“別急,在我這裡呢。”

  他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真的在那之後一直有保持這個習慣,雖然本子上記載的大多是侮辱人的謾罵和一些不知所謂的話,但是確實有極少一部分,講出了他們死後的心願。

  從這些話語中,李想能確實感受到人死之前的許多異樣感情,有痛苦,有恐懼,有憤怒,有後悔......

  而這些,便是讓殺人者保持本心,並不因此而墮落,喪失人性的關鍵。

  無論是殺人者,還是被殺者,都是痛苦的。

  這就是李想上一世的深切感受。

  他不希望鳴緒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不希望她真的變成第一夫人所期望的那樣。

  所幸,她真的有在改變,即便並不太理解李想的許多思維,但她確確實實在實踐,在努力去認知,這就是她和費鈺景最大的不同。

  接過本子,鳴緒捧著它,長舒了口氣,不過在看到地上已經變作一堆殘骸的黑蛇x時,心情又低落了許多。

  這是李想送給她的第一把槍,有著她無數珍貴的回憶,即便早就該淘汰了,但她一直堅持拿著,沒料到在今天,還是化作了灰燼。

  李想取出懷裡同樣破碎不堪的白蛇x,嘆氣。

  這套雙槍是他第一次獨立設計槍械後完成的作品,現在看粗糙,完成度也不高,卻承載了不少戰鬥回憶和情感記憶。

  但他知道,如果不毀掉它們,鳴緒便無法使用更好的槍,她寧可拆卸許多珍貴槍械的零件也要不斷修繕黑蛇x,這讓他又感動又氣惱。

  這敗家的丫頭......

  “這把惡魔之翼的原初陣列啟動方式我已經摸透。它是你母親的配槍,現在物歸原主。”李想將溫熱的惡魔之翼遞給她,遺忘之鎮事件後,他對鳴緒多了一分憐愛,這種身世,一輩子都不應該告訴她,不該去污染她那純真天然的心靈。

  “唔......媽媽的槍。”鳴緒雙手接回惡魔之翼,有些出神,她一直在尋找著母親的痕跡,可惜老師從未告訴她隻字片言,只能從許多細小的蛛絲馬跡裡去搜尋。

  惡魔之翼原來是媽媽的配槍麼?難怪老師會留給自己。

  講解完了惡魔之翼的使用方法後,李想摸了摸胸口,對著她輕笑道:“你也不用太傷心,我現在得到了黑君王的原初陣列,只要解析完畢,我就能得到大量新的信息,我保證,在學院杯之前,我一定製作一把新槍給你!”

  “一言為定哦。”鳴緒抱著惡魔之翼如同小雞啄米般點著頭,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有些懷疑。

  “一言為定。”

  兩個小拇指輕輕勾在一起,在淡紫色的星幕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對、對了,她......”鳴緒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袋,自己被李想救下來,看來他已經知道費鈺景的事情了,還會沒能瞞住他......

  他應該很難受吧。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李想輕輕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當發現自己比鳴緒快高了一個頭時,他忽然一怔,旋即笑得更燦爛了。

  這些日子來,他的身體還在不斷成長,不知不覺中居然都快一米八了,和去年那個瘦小的竹竿截然不同,在他面前,只有一米六不到的鳴緒嬌小可愛,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沒有那股駭人的殺意和高冷。

  “唔......”鳴緒紅著臉摀住腦袋不讓他揉,兩隻小粗腿一跳,躲閃到了一邊,“你、你......再摸,長不高了。”

  看著她一臉正經和苦惱的樣子,又喜歡自己的撫摸,又想著長高的糾結模樣,李想不禁哈哈大笑。

  “沒關係,長不高的話,以後就坐在我的肩膀上吧。”李想走過去牽起她有些微涼的小手,輕聲說道,“陪我一輩子,好麼?”

  “嗯......嗯?”鳴緒眨著大眼睛,腦袋忽然變得暈乎乎的,這是什麼意思?

  是表白麼?

  還是說做永遠的搭檔?

  “我知道現在說有些晚,時間也不太對,但我怕未來會沒機會。”李想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下意識想要逃跑的動作,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人啊,沒到最後一刻,永遠都不願意去邁出最簡單的一步。我吃過這樣的虧,所以這次,絶對不會鬆手,也不會讓你離開。答應我,和我永遠在一起,好麼?”

  “......”

  鳴緒眨著眼睛,沒有說話。

  “如、如果我答應你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親你了?”

  她突然說道,一臉正經。

  “理論上說,你同意的話,我們就是......唔。”

  “砰!”

  李想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什麼毛絨絨的東西給磕到了,然後便是一股溫潤而濕滑的感覺。

  鳴緒摀住腦袋,一臉苦惱,她本來想著偷襲李想,可是一抬頭,踮起腳,就和他的下巴撞上了,最後只能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的嘴唇。

  一如當初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別。

  “親......”鳴緒抬頭看著他,臉上紅紅的,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呀......”

  李想雙手穿過她的手臂,環抱住鳴緒,輕輕一提,將她從地面拉了起來,然後低頭,印上自己的嘴唇。

  一氣呵成。

  他在夢中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動作,當真正操作起來時,卻感覺心臟跳得比夢裡還快得多。

  吸吮了許久,李想才戀戀不捨地鬆開鳴緒,袖口卻陡然被她死死抓住。

  “還要......”

  “嗯。”

  “親......還要親......”

  “嗯。”

  “再來......”

  “嗯。”

  紫色的死兆星幕下,兩道人影交融在一起,不停地從對方身上索取著難得的溫暖。

  相擁的兩人過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鳴緒滿臉潮紅,喜悅的神情洋溢在外,微紅的耳垂在風中輕輕搖晃著。

  她忽然覺得自己十九年來一直空虛的心靈似乎得到了充實,不再那麼孤寂。

  李想輕聲說著,將有關自己的一切,都不再隱瞞,他猶豫了下,還將冬零櫻的事情也全盤托出。

  包括她最尊敬的老師,冬零愛,以及最敬重的外公冬零王。

  出乎意料的是,鳴緒的神情一直很平淡,並沒有被這些真相所震懾。

  她歪著腦袋,等到李想全部說完後才幽幽說道:“你說的這些......其實我有知道哦。”

  “嗯?”李想愣了下,“你全部知道?”

  “基本是的。”鳴緒點頭,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笑著說,“我身體裡的臟器來自邪首我也知道的。老師她沒有刻意瞞著我,她在做的很多東西,我都知道。”

  “呃......”李想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呢,在過去的十八年裡,沒有遇見你之前,都是一個人在生活著。出生有了意識和記憶後,我就慢慢明白了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太一樣的。我不能和家族裡的其他孩子一起玩,他們也很怕我,我的所有玩具都是槍械和刀具,從小就跟著老師學習,殺戮、血腥、暴力,這些東西就是我的日常生活。”

  “習慣了以後,我大概有些明白自己的與眾不同,我有著連老師都讚歎不已的暗殺天賦,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想,只要老師願意一直對我笑,我就可以一直殺下去。”

  鳴緒歪著頭回憶著過去,許多獵奇又不尋常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變得異常平和與清淡,彷彿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我,一直沒有心。”鳴緒嘆了口氣,不過此刻的臉龐上卻滿是幸福和溫柔,“那時我覺得,我缺少的是媽媽,但其實......在遇見你之後,我才漸漸明白,我少的東西,不是感情,不是力量,而是我自己。”

  “我是誰,我為什麼要活著,我為什麼要殺下去,每當靜下來,我就會不停的思考這些問題。它們讓我有些抓狂,而只有不停的殺戮,我才不會靜下來,直到和你在一起後,我......我覺得,只是安靜地看著你,我都感覺很充實。”

  “你就是我的心,把、把我的心還給我好嗎?”鳴緒鼓起勇氣,抬頭看他,臉上的深紅都快溢出來了,“或者,一直藏著,就讓我這樣找一輩子吧?”

  “好。”

  ......

  李想的失蹤讓邪首留下的聖遺物徹底沒了蹤跡,在費鈺景的要求下,白獅虎沒有將這條信息透露出去,而所有她懷疑的知情者都被她找出來獵殺了乾淨。

  費鈺景很煩躁,父親想讓她將邪首取而代之這件事邪首大人一定是知道的,正如父親當初告訴她所有之時,就提到過,邪首大人是全知全能的,無所不知的。

  她不在乎任何敵人,也不懼怕任何背叛。

  就是在知道這種情況下,她依舊將費梓瀾欽定為邪使,由此可以看出她那強大無比的自信心。

  沒人可以阻止她的復活,即便她的兒子,李想都站在對立面上,她依然無所畏懼。

  她甚至可以自信地等待著費鈺景的“謀權篡位”,看著她父女的一切行動,然後逐個擊破。

  這種強大無比的自信讓費鈺景崇拜,羨慕。

  她也希望能成為這樣的女人。

  蒞臨在七大陸之巔,看著芸芸眾生,宛如一名神祇。

  “該走了,看來得不到原初陣列和源血了。”費鈺景長嘆一口氣,抖掉了寒冰劍上的所有鮮血,殺光了其他邪徒,就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

  也不會有人知道李想帶走了原初陣列。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鳴緒,既然如此,她便要證明,他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總有一天,我會比邪首更強,更偉大,成為唯一的女皇。”她握緊寒冰劍,走向隨機性大門。

  死兆星幕的七天充滿了殺戮和掠奪,尤其是最後幾天,為了湊齊星空沙漏所需的168個小時,無數魔術師和異種族都展開了死鬥。

  滿臉血污的妖姬長出一口氣,在進入凜冬之爪前意外和李想分離,讓她差點就徹底失去了信心。

  1級魔術師在這種地方連最小的浪花都翻不起來,所幸在守護者之門裡她小心謹慎,終於是渡過了這七天,唯一遺憾的便是沒能掠奪到168個小時。

  但她還是得到了一份古武相關的聖遺物,有了它,自己就有了衝刺玩家的可能。

  她看著天空,之前的投影讓妖姬格外擔心李想,她也是為數不多知道李想真實身份的人之一。

  那張人皮面具之前就看到過,沒想到他居然得到了原初陣列!

  這傢伙果然到了哪裡都不安穩。

  隨著光幕升騰而起,那些來自異世界的異種族也拖著殘缺的身體返回了自己的世界。

  暮和娜娑蘿最後時刻拒絶了回歸,混入了人群裡,與脫下了面具的李想再次相見。

  他沒死!

  他手裡還掌握著血族和狼人族相關的秘典,兩人自然願意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只是她們怎麼也猜不到他是如何從重重圍剿中脫身的,明明被無數人追殺,還似乎被認識的人給背叛了。

  李想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不要現在和自己相認,兩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站得遠遠的,靜靜等待著下個指令。

  聽說這次死兆星幕最大的贏家還是來自零時源式的學生們,他們強勢奪取了三十多份星空沙漏,同時還人手數件聖遺物,徹底擊潰了其他所有勢力。

  這些明明才最高只有大二的學生,戰鬥起來卻能壓制住許多成名已久的3級魔術師,讓人不得不驚嘆零時源式的恐怖。

  也讓他們意識到,零時源式非常憤怒於上次被白冬雪一人擊敗,丟失的學院杯冠軍,他們在對著其他所有人宣戰。

  看著鳴緒的身影混入其中,李想心頭一暖,臉上卻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死兆星幕落幕,他也得到了許多好處,但想起那個老媽狂妄的話以及被他殺死的狂獵,李想心裡就開心不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和這些敵人的矛盾將越來越不可緩和,必須更快速的提升實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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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1 密謀·陳霏·新槍

  無論是否完滿,死兆星幕在歐陸1區Ⅵ號城市的上空確實消失了,無數勢力翹首以盼,在冬零外家的一群監視者注目下靜靜等候著自家勢力的人出來。

  致死率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死兆星幕是地獄,亦是天堂。

  如果能從裡面活著出來,就有機會進入來年的星空亂流,而這,意味著一名3級魔術師有了真正蛻變的可能,玩家之下,皆是螻蟻。

  一批又一批魔術師從Ⅵ號城市走出,立即有接應的人迅速跟上,防止被人偷襲。

  不過冬零外家的一群高手在這裡看著,也沒有人敢隨意出手。冬零家是五大王座中唯一一個豢養了無數外家之人的家族,不僅如此,還傾注了許多資源,甚至培育了不少玩家,就算分裂出去,冬零外家也是一個超級世家。

  世家聯盟的人站在最前,一接到自己的人,什麼都沒說,只是對冬零外家的人道謝了幾句,便立即鑽入浮空艇,飛離了1區。

  那些相對普通的世家則是趕往附近的聚集地,從那裡搭乘冬零家的浮空艇離開,當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費鈺景蓮步輕移,注視著鳴緒等人搭乘零時源式的浮空艇離開後,這才鑽入父親開來的蒸汽機車內。

  她沒和白家的人同行,豪華的機車內都是她家族的重要骨幹。

  費梓瀾坐在後排,和他並作的還有兩名渾身裹在黑袍裡的人。

  這兩人,費鈺景從未見過。

  “桀桀桀......費家小姐的臉色看起來似乎很差啊。”其中一名黑袍人的聲音沙啞難聽,說話也是全然不顧及費梓瀾的面子。

  費家的家臣們一個個怒目而視,卻礙於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他們知道這是家主的客人,恐怕還是一名玩家,根本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坐在最前面開車的王伯輕輕一笑,打起了圓場:“小姐也不是玩家,失手的時候也是有的嘛。”

  “哼,失敗就是失敗,不僅沒有拿到邪首大人的聖遺物,還害得我們其他邪徒全部身死。”那名黑袍人摘下兜帽,泛白的眼珠和扭曲的臉龐令人作嘔,但看到他的容貌後,所有人都閉嘴了!

  6級玩家,no.13死神奧西里斯。

  “這件事情的責任我會一力承當。”費鈺景看著他,沒有絲毫畏懼。

  奧西里斯再度怪笑,對著費梓瀾說道:“承擔?你們能負擔得起麼?上一次死海之行,我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出手,協助你,聽從你的安排,也沒能得到邪首大人的臟器,這次又失敗了。我現在很懷疑你們父女的實力,以及忠誠度。”

  “奧西里斯大人,你難道忘記了上次我稟告邪首大人後,她的回覆麼?”費梓瀾不為所動,冷冷說道,“她沒有革除我邪使的身份,就意味著你們都要聽從我的安排,無論對錯。”

  “哼!”奧西里斯自然不該質疑邪首的吩咐,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邪首大人會將重要無比的邪使身份給一個普通人,連費鈺景分得的力量都比他們都要強。

  星空深海之主,那可是a級災厄。

  “現在討論這些也沒用,原初陣列選擇了別人,那必然是邪首大人的指示。我們要做的便是按照徵召令的要求,立即開展復活計劃。”另一名黑袍人忽然開口,她的聲音很甜,帶有一絲中性嗓音,聽起來年紀也不大。

  費鈺景豁然抬頭,能和奧西里斯並坐,說明她也是大阿卡那牌持有者,塔羅牌的絶對高層之一,為什麼聽起來年齡也不比自己大幾歲?

  “陳霏說的對,我們必須加快速度行動。塔羅牌內部已經開始在騷動,你們覺得愚者大人過世的事情還能瞞多久?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有人冒出來,打算去找那個所謂的少主來繼承塔羅牌了。”奧西里斯悶哼,左手微微顫抖了下,“那場夜雨後,那些傢伙們都重傷,修養到現在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你們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傾向於邪首大人,即便她和愚者大人有那層關係在。”

  “不是都瞞了十幾年了麼?”費梓瀾皺眉,奧西里斯說的那些傢伙是指塔羅牌大阿卡那牌持有者裡偏內愚者的一群死忠。

  他們不是邪徒,只效忠那位愚者,因此偌大的塔羅牌要搜尋新的愚者,第一選擇便是愚者和邪首留下的孩子。

  那批人在夜雨一戰後非死即傷,沉寂了許久,現在居然都要出世了。

  “費先生,那些前輩們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你們編織的謊言,愚者大人身死,他們礙於傷勢才默認了這些年塔羅牌內部的變化,現在也是時候出現了。”陳霏摘下兜帽,她的臉龐充滿了青春氣息,和奧西里斯的一臉黑氣截然相反,不過更令費鈺景驚奇的是她的樣子。

  和李想的好友陳凡有著三四分相似,並且有著同樣的朝氣。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陳霏,no.8力量持有者。”陳霏笑得燦爛,卻讓其他人都驀然閉嘴,她就是陳凡的姐姐,前第一軍部大學畢業生,前極夜畢業生,同時在兩年前的玩家考核中斬殺了無數同伴,成就玩家序列後叛逃到了塔羅牌組織裡。

  兩年前,在大學中出了兩件大事,第一便是學院杯,白冬雪強勢崛起,帶領王國大學擊敗了零時源式,奪得了他們壟斷多年的學院杯冠軍;第二便是陳霏的叛變,她成為玩家後不僅屠殺了大量同伴,還直接叛離到了塔羅牌組織。

  作為曾經第一軍部大學的天之嬌女,這件事對軍部的打擊極大。

  陳霏究竟有多強,很多人都說不清,唯一可靠的來源便是同時參加玩家考核並成就玩家序列且生還的歐思娜。

  薔薇女僕團成員之一,歐思娜和陳霏交手過,據她所述,成就玩家序列不久後,陳霏便登臨了1級玩家巔峰層次。

  兩年間就成為了一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

  要知道序列排名第十三位的奧西里斯是和黑夜之影一個時期的玩家,不知熬了多少歲月才到6級。

  大阿卡那牌持有者最低標準也是3級!

  “陳霏的情況有些特殊,她雖然只有3級,但是已經被力量牌承認,也是目前我們最可信的盟友之一。”奧西里斯難得稱讚一個人,“不過就算我們這邊拉攏了好幾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但和那邊比起來,實力也是相差不少的。必須迅速行動起來,在他們說服李想去塔羅牌之前。”

  “那是自然,我們要為邪首大人爭取一切她復活後可以再度役使的力量。”費梓瀾拍了拍扶手,在眾人的中間升起一個巨大的光幕。

  “妖家、姬家、天草家、繁櫻神社、蟬露寺家、伊勢家、龍家,七個古武家族,分別對應了邪首大人的頭顱、左臂、右臂、臟器、左腿、右腿、骨架。如光幕所示,四肢在我們這裡,頭顱和骨架還被妖家和龍家控制著,至於臟器,似乎是被第一夫人植入了冬零鳴緒身體中,她還控制有源血。”

  費梓瀾用激光筆指著光幕,冷冷說道:“原初陣列也被人拿走了。按照邪首大人的指示,她的復活必須具備源血、身體某一部分、復活容器三者齊全,除非擁有頭顱與骨架,否則源血必不可少。”

  “只要身體某一部分就可以了?那為什麼當初你還要我們去收集其他部件?!你知道因此我失去了多少屬下麼?”奧西里斯氣得差點跳起來,關於復活的事情,費梓瀾在這之前從未仔細說過,因為他是邪使,所以只有他最清楚條件,其他邪徒也沒有懷疑過。

  “問題是,你沒能從第一夫人手裡拿到源血!我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所以才讓你們竭力去搜尋其他身體部件。原本的復活條件還有一個,便是擁有四肢、復活容器以及原初陣列,你以為我是故意讓你們死人的?”費梓瀾瞪了他一眼,“但現在這兩種方式都已經無法實現。第一夫人手裡的源血你們有能力得到嗎?除非塔羅牌所有人聽從我的吩咐,否則我們沒有機會!”

  “那麼現在我們的唯一出路便是頭顱、骨骼以及復活容器了?”陳霏看向他,“沒有第四種可能麼?”

  “第四種......如果一個人同時擁有臟器、源血以及原初陣列,且自身亦是復活容器,那也可以。”費梓瀾回答道,“所以我們要在第一夫人找到原初陣列之前就先一步成功。”

  這話自然是說過陳霏和奧西里斯聽的,費梓瀾早就從費鈺景那裡得知,原初陣列的擁有者是李想,那麼復活條件便不會成立。

  但不給他們這種潛在施壓,他們又怎麼會甘心賣命,去幫他對付古武家族呢?

  “那事不宜遲,我已經拿到了妖家的家族信物,妖家就交給我來對付吧。”奧西里斯沉聲道,事已至此,他們此刻腹背受敵,要提防塔羅牌內部的矛盾,也要搶先在第一夫人之前。

  “龍家就交給我處理吧。”陳霏笑了笑。

  “麻煩兩位了。”費梓瀾笑著點頭,“事成之後,立即去那裡集合。”

  費鈺景安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交談與商議。

  為什麼邪首大人會將原初陣列留給李想?

  只要將它印入鳴緒身體裡,那麼加上源血,鳴緒就是最完美的復活容器。

  復活豈不是必然的事情?

  為了復活,她煞費苦心,似乎佈置下了無數手段,甚至自信到絶對不會被自己取代,但有那麼好的機會,她為什麼又放棄了?

  還有,復活容器的數量未免太多了。

  比起複活,費鈺景感覺她更像是在散播著自己的邪種。

  ......

  李想和妖姬搭乘著燈塔學院的浮空艇返回了學校,兩人相對無言,妖姬猶豫了許久,才輕聲說了幾句。

  她必須打消李想可能有的想法,原初陣列是玩家都覬覦的至寶,更何況還是邪首留下的聖遺物。

  現在知道他拿走這件至寶的人不超過五個,而妖姬自然是其中最無關緊要的一人。

  “放心,我不會殺人滅口的。”李想搖了搖頭,妖姬和妖烈姐妹性子剛烈,自己上次救了她們,她們絶對不會以怨報德,更何況妖烈還是火炬學院院長。

  聽到他的親口允諾,妖姬這才舒了口氣。

  “這件事,我也不會和姐姐說的,假期還長,我打算先回一次家,家族信物丟失,讓守護靈非常忐忑。對了,姐姐也說這次想邀請你來家裡,妖家有能提升體質的溫泉,希望藉此來報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妖姬低著頭,偷看他,“啊,如果你、你有顧慮,不來也沒事的。”

  “提升體質的溫泉?”李想抬起頭,此刻的他正被許多事情苦惱著,就算有蜜梨的鍛鍊計劃,他的體質提升速度依舊太慢,相對已經進入3級魔術師頂尖層次的鳴緒,他感覺自己的修煉速度還是不夠!

  “嗯,第一次浸泡,有很大的提升效果。”妖姬點頭,就像她一樣,沒有那次浸泡,很難順利進入這個大學。

  假期還有一段時間,就算不去妖家,李想也要重新找地方提升實力,他點了點頭。

  “對了,屆時去完你家,我可能需要回一趟0126號城市,希望你能安排下。”李想身旁還帶著兩名異種族少女,並且緋月之城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是該回去看下了。

  “嗯,沒問題。”妖姬重重點頭。

  商議妥當,浮空艇便立即改變了航線。

  李想閉目養神,復盤著在死兆星幕裡的一次次戰鬥。

  原初陣列的分析還在進行中,它和心臟的融合讓李想感覺自己的實力又提升了不少,沒有在學校裡,他也不必束手束腳,可以像母親說的那樣嘗試不斷分解機械裝置,來迅速提升機械輪盤能力的掌控了。

  與此同時,機械方面造詣的提升讓他終於能夠嘗試製作一把老鬼古書上的自創槍械了。

  白蛇x和黑蛇x毀壞後,他急需一把手槍,正好從書裡尋找。

  老鬼所留古書裡的知識都在機械輪盤裡解析過,目前李想與真正頂尖槍械師的差距就在實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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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2 族地·妖蔓·戀人

  妖家族地位於亞陸1區0978號城市,處於極西之地,那裡距離北邊的0001號城市以及南邊的0101號城市都很遠,不和政治中心以及經濟中心相關聯,意味著城市的建設發展程度低,但同時也因此與世無爭,不會參與到世家爭奪以及編號城市奪利這種瑣事裡去。

  整個0978號城市幅員遼闊,盡皆掌握在妖家手裡,妖家也是新晉不久的世家,身為古武七脈一員,從沒落到再度崛起,隱隱有著比肩偌大龍家的勢頭。

  除了現任族長妖烈是4級守護者外,妖家還有數名1-3級的玩家不等,即便在世家中也屬於中上游層次。

  浮空艇飛過重重山林,來到了0978號城市的腹地主城妖城。

  妖城兼具著國風和科技風兩種特色風格,靠南邊的城市區域還是樓台亭榭,瓊樓玉宇,而在北邊的城市區域已然坐落滿了各種超級建築,閃爍的霓虹燈牌和轟然奏響的蒸汽裝置讓人眼花繚亂。

  “我們家自從姐姐當任族長後便開始力推機械技術,同時也保留著古武時期的風土人情,力求將兩種文化交融在一起。”妖姬紅著臉輕聲介紹,眼中滿是自豪,“妖家能夠中興,全靠姐姐扛住了長老會那些老頑固們的意見呢。”

  “妖烈院長,確實厲害。”李想點頭贊同,她同時兼顧家族和修煉,能做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

  妖城北區有極大的浮空艇起降場,整座城市無論白天黑夜都不會閉城,也不會收入城稅,頗有大世家的風範。

  妖家族地宛如一柄巨大的紅色妖刀橫亙在蒼青色的天空下,佔據最高的視野,是一座小型浮空城。

  如此造型奇特的小城李想還是第一次見,威賽克斯作為這個世界的第一機械先驅公司,確實帶來了全新的機械理念以及建築風格,這種大型建築的設計師一般都出自威賽克斯,盛名享譽七大陸。

  浮空城外圍還有一圈淡淡的光幕結界,這是妖家世代繼承的家族封印,據說是用來鎮壓妖家內部某處的一隻恐怖災厄。

  這也是古武七脈的宿命。

  不過李想清楚,鎮壓的可不是什麼災厄,而是他的母親,邪首白莉莉的頭骨。

  而在浮空城的正上方,最高處還盤踞著一株千年老藤,它的枝葉和藤蔓將浮空城的外圍盡數纏繞,將它死死箍住,像是環抱著愛人般不離不棄。

  千年老藤上傳來了非常清晰的魔法粒子波動,李想開啟【鑒真之瞳】,配合暗金色氣息,隱約看到了千年老藤上站著一個穿著碧綠色衣裳的少女,她的臉頰上還有藤蔓的痕跡,彷彿整個身體都和藤蔓糾葛在了一起。

  “她就是你們家族的守護靈?”李想睜大眼睛,看到綠衣少女也朝自己望來,一股恐怖的威壓襲來,讓還身處浮空艇內的他瞬間身體一滯,無法動彈。

  “守護靈妖蔓,你是何人?”

  妖蔓在碧綠色藤蔓的擁簇下懸浮到空中,看著李想冷冷質問。

  “你、你也能看到守護靈大人?!”妖姬大吃一驚,守護靈只有家族中經過洗禮的後裔才能見到,而且實力不夠,大多也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可看妖蔓對李想的反應,他不僅能看到,甚至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守、守護靈大人!他是我和姐姐的朋友李想,不是敵人!”妖姬連忙從浮空艇上跳下,衝著懸浮在半空的碧綠人影揮手大喊。

  守護靈的異動迅速引來了許多妖家人,妖烈也從浮空城裡走出,皺眉看著妖蔓。

  “妖蔓大人,您怎麼被驚動了?”妖烈對著天空吶喊,此刻也只有她有資格和守護靈對話。

  “朋友?他的身上有一種讓我很難受的味道,和封印之地極為接近,你們確定他是朋友?”妖蔓從空中飛下,龐大的威壓依舊籠罩著浮空艇,讓李想動彈不能。

  在族地,她就是一名7級玩家,雖然沒有災厄武器,也沒有玩家的神通,但戰力起碼能和6級玩家一較高低。

  妖烈連忙點頭:“妖蔓大人放心,他是我們姐妹的救命恩人,絶對不會是敵人。”

  “救命恩人不代表不是敵人。妖烈,你沒聽妖蔓大人說,他的氣味和封印之地接近麼?你難道不知道封印之地的重要性?”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從人群裡走出,周圍紛紛響起“大長老”的叫聲。

  大長老這些年一直在和妖烈唱反調,是堅定的守舊派。

  妖蔓目露疑色,盤旋了一陣,猛地鑽入了浮空艇中。

  在她進入艙室的剎那,李想感覺身體內的暗金色氣息驟然消失,彷彿融化在了血肉之中。

  強烈的心悸感讓他不敢呼吸,靜靜看著碧綠少女在自己身側旋轉,過了許久,大概是沒找到氣味的源頭,妖蔓慢慢遠離了他,解除了壓制。

  “奇怪,剛才還能聞到那股味道,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妖蔓看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可惜得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也許是您看錯了。”李想回了一句,能讓暗金色氣息都收斂起來,這個守護靈很可怕,應該是和他的母親天然敵對的關係。

  暗金色氣息傳承自白莉莉,帶有濃厚的災厄味道,被她厭惡也在情理之中。

  一般面對敵人,暗金色氣息都是霸道的反擊或是吞噬,這次銷聲匿跡,可見它自知現在的實力與妖蔓差距過大。

  能和人類一般思考,這股氣息成長下去,李想未來真的能控制住它嗎?

  “......”妖蔓沒有說話,從浮空艇裡飛了出去,朝著妖烈揮了揮手,妖烈會意,緊跟上去,同時安排了妖姬安頓好李想。

  她們本意是讓李想來妖家,締結友誼,順便還一還人情,沒料到剛來就遭到妖蔓針對......

  妖姬以為是和原初陣列有關,更加不敢多說,拉著李想的手便朝著浮空城內走去。

  “妖姬,你在做什麼?妖家族地禁止一切外人入內的規矩你忘記了?”大長老上前一步,攔在了她和李想面前。

  看著這個故意發難的老頭,李想心裡暗暗發笑,果然在哪裡都避不開家族內部的鬥爭,這個老頭和妖烈顯然不對付,看來自己正好成了他藉此大做文章的藉口。

  “大長老,李想是我和姐姐的客人,不是什麼外人,況且妖蔓大人剛才也默許了......”妖姬臉頰微紅,還沒說完就又被打斷了。

  “胡鬧!妖蔓大人有默許過麼?妖家族地裡有我們家族無數辛秘,隨便讓一個外人入內,萬一造成損失,是你來承擔,還是你姐姐來承擔?”大長老背後走出一個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妖姬,“妖姬妹妹,就算你進了時計塔聯盟的大學,也沒到可以無視我父親的命令的地步吧?”

  他是大長老的獨子,妖風。

  妖風是大長老老來得子,享受了無數資源,可惜一直卡在3級魔術師層次,再也沒有寸進,讓他和同期的妖烈越走越遠,因此心底壓抑了許多不滿和嫉妒。

  這些人的嘴臉,李想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懶得摻和。

  他按住妖姬的肩膀,讓她不用再爭論了。

  “既然如此,客隨主便,我就在外面住下好了。”李想瞥了眼大長老和妖風,淡淡說道。

  “哼,妖家族地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剛才妖蔓大人還沒消除你的嫌疑,還請跟我們走一趟。”妖風上前一步,他猜測李想應該也是燈塔學院學生,既然和妖姬同期,實力最多也就剛邁入魔術師層次,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妖風,不要太過分了!妖蔓大人明明都解除了他的壓制。”妖姬身體微微顫抖,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倍感丟臉,原本是想讓李想看一看妖家的興盛以及古武的魄力,沒料到剛來就讓人看到了家族最醜惡的一面。

  “我只是秉公辦事而已,妖姬妹妹。”妖風扭動著拳頭,躍躍欲試。

  倒是大長老反而沉默了許久,看著李想忽然攔住了兒子。

  “你叫李想?”大長老詢問。

  李想微微點頭,看他的神情,應該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拿了五王裁決書的人就是你?”大長老再問。

  李想笑了笑。

  “你走吧,進族地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是五王承認之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大長老大手一揮,算是放行。

  “那就告辭了。”李想點頭。

  妖姬連忙拉著他朝浮空城下方走去,偌大的天梯來來往往不少人,她生怕大長老反悔,立即帶著李想,頭也不回地走著。

  兩人從雲霧處走下,妖姬一臉歉意,李想倒是沒多大感覺。

  比起這種小事,他更在意妖蔓和白莉莉可能存在的糾葛。

  天梯一路向下,一直通往地面。

  等到了地表,他再次感受到了妖城的繁華,不愧是大世家的地盤,緋月之城與之相比還是遠遠不如的。

  李想讓妖姬帶著他四處閒逛,同時用機械輪盤記下這裡的佈局和設施,他不介意將這裡的先進理念帶回緋月之城,他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只要是好東西,能用上,他才不在乎是不是模仿和抄襲。

  看到妖城偌大的黑石城門時,李想再度發出感嘆。

  兩旁城牆裡的機械輪機組日夜工作,一股磅礡的氣勢撲面而來,從不關閉的城門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來來往往人流無數,但在妖家的護持下,妖城的出事概率極低,治安極佳。

  “砰!”

  李想身體一個踉蹌,被迎面走來的一個人給撞了下。

  對方穿著黑色長袍,兜帽將容貌幾乎全部遮住,從身材曲線看居然還是個女人。

  能在不經意間撞開自己,讓他心頭頓時升起警戒。

  “啊,抱歉抱歉。”女人摘下兜帽,雙手合十,一臉歉意的表情,“我沒看到人呢,你沒受傷吧?要不要去醫療所看看?”

  “......”李想幾乎是在忍不住驚呼的同時壓抑住了自己差點噴薄而出的感情,就差一點點,還好他一直有在訓練自己這方面的鎮定力,終於沒在她的面前展露出一絲異樣。

  “沒、沒事。”他搖了搖頭,竭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年紀並不大,長著蘿莉的面貌和身材,滿臉堆著和善的笑容,讓原本有些怒意的妖姬都不好發作。

  “維納斯,你在哪裡啊?嗚嗚嗚......”與此同時,另一側走來一個如同鐵塔般的男子,他長得極為高大,目測身高接近三米,魁梧雄壯,卻如同一個孩子般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喊著。

  周圍人紛紛側目避讓,這種一看發育全在身體,沒有在腦子的智障最不好惹,出事了,軍部都不好問責處理。

  “呀呀,親愛的,你哭什麼呢,我在這裡哦!”名叫維納斯的女人對著鐵塔招手。

  “啊,維納斯!嗚嗚嗚......我還以為你丟了!嗚嗚嗚......”鐵塔大漢如同小孩般一把抱起女人,將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啜泣,一邊哭喊。

  “別哭別哭,乖哈,我只是不小心撞到別人了。”維納斯從懷裡掏出一個糖果塞給他,“來,吃糖吃糖。”

  “嗯嗯。”鐵塔大漢將糖紙剝開,吃糖豆般塞入嘴裡,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維納斯,他、他們是誰呀......”鐵塔大漢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妖姬感覺寒毛倒豎。

  “啊,他們就是我不小心撞到的人,要道歉哦,親愛的。”維納斯點了點李想,再次雙手合十,“抱歉,抱歉,這是我的丈夫艾瑞斯。”

  “沒事,我也沒受傷。”李想微笑著應答,心裡卻是驚濤駭浪,巴不得立即離開。

  “那麼我和我的丈夫就先走啦,祝兩位......玩的開心哦。”維納斯抱住艾瑞斯的脖子,輕輕一笑,又剝了個巧克力豆丟進他的嘴裡,臨走前忽然又回頭看了眼李想,“啊,對了,聽說最近的治安變差了,兩位沒事的話,還是不要在這個城市玩比較好。”

  “治安變差?”妖姬疑惑地看她,一大一小兩人已然走遠,“妖城的治安一向很不錯啊,真奇怪,他們大概是外鄉人,不湊巧碰上了一些小概率事件吧。”

  “也許......吧。”

  李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前世的記憶再次翻湧而上。

  【No.6  戀人】,塔羅牌高層裡唯一的一對情侶組合,維納斯和艾瑞斯,在前世,維納斯以超高智商犯罪聞名,而她的搭檔和戀人艾瑞斯則是以強悍的武力著稱。

  戀人牌是大部分人最不想遇見的塔羅牌高層,因為一但招惹,就要面對兩名高手,十死無生。

  “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李想皺眉,上次奧西里斯的事情,讓他總覺得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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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3 預感·洗禮·屠城

  妖家祖祠。

  懸浮在半空的妖蔓看著那一排排整齊有序的靈牌,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妖烈恭敬地站在靈牌前面,微微鞠躬,這些都是妖家從災厄女神系統降臨後,黑暗血時代過來的一位位列祖列宗。

  就是他們的孜孜不倦和堅持不懈才讓他們現在能夠如此繁榮昌盛,而守護靈碧綠藤妖蔓也是自那時起就陪伴著妖家的每一位家主奮戰至今。

  “妖烈丫頭,家族信物遺失是非常不好的徵兆,近些年我更是時常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流失,也許不出三年,我就會徹底回歸自然。”妖蔓輕輕說道,雙手慢慢撫過一個個靈牌,眼神裡滿是溫柔和不捨。

  “妖蔓大人!我一定會將遺失的家族信物取回來的,您已經守護了我們妖家數百年,怎麼可能會......”妖烈聞言大驚,上前一步,卻被妖蔓的笑容攔住。

  “妖烈丫頭,你已經做的很出色了。妖秦當年在你這個年紀時也沒有成就玩家序列呢,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妖蔓看向靈牌中最中間的那一個,眼神裡流露出從未顯露過的一絲愛慕之意。

  妖秦是妖家歷代最強大的家主,崛起於微末之間,一舉成為6級玩家,帶著妖家真正中興,這才有了後世那麼繁盛的世家,他也是第一批玩家,和赫赫有名的燈塔他們同期。

  據說妖蔓最先的搭檔正是妖秦,是他將她從向災厄進化的道路上強行拉了回來,之後更是舉族供奉,讓她漸漸成長為守護靈。

  時至今日,妖蔓和龍家的龍神是唯二還活著的古武七脈守護靈。

  “關於今天我看到的那個孩子,他身上確確實實帶著封印之地的味道,你應該清楚,那裡封存著什麼東西。但奇怪的是,他的本心映照在我腦海裡沒有一絲邪氣,而且那股氣息在感知到我靠近後便消失了。”妖蔓露出一絲疑惑,撫摸著妖秦的靈牌,淡淡說道,“我總感覺有一場巨大的劫難即將到來,也許你們帶來的這個孩子就是我們破劫的希望。”

  “劫難?李想?他連3級魔術師都不是,真要有我都無法阻擋的劫難,他能做到什麼?”妖烈不解,這次來,也只是為了幫妹妹還人情,邀請他進入妖家溫泉浸泡。

  “丫頭,你知道有一個古老的常識麼?凡是任何劇毒之物,七步之內必然存在著它的解藥,既然那孩子帶著那股氣息卻又沒有被侵襲,也許他便是我們擺脫這數百年來古武宿命的鑰匙!”妖蔓看著她,“你不是說要讓他進入溫泉麼?那麼就安排在晚上吧,我親自為他洗禮。”

  “這......妖蔓大人,您的力量正在流逝,親自出手的話......”妖烈大駭,這些年來,妖蔓親自出手為族人洗禮的例子只有兩次,一次是她,一次是妹妹妖姬。

  能獲此殊榮,意味著是她看好的妖家子弟,只要妖蔓還活著,她們姐妹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無妨,你去通知他吧,我有些倦了,你快去吧。”妖蔓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隨後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妖秦的靈牌上。

  妖烈只好告退。

  ......

  旅館內。

  李想盤腿坐在床上,一邊修煉一邊回憶著白天遇見戀人牌的場景,維納斯足智多謀,看起來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蘿莉,實際上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

  她怎麼可能偏偏撞到自己,沒有撞到其他人?

  而且那一撞的力道正好引起自己的注意。

  換做普通人,怕是骨頭都散架了。

  結合她離開時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李想感覺必定有事要發生。

  塔羅牌要對妖家出手麼?

  “維納斯是特意提醒我趁早離開?難道塔羅牌內部還有分歧,有著不同的觀念?”李想仔細回憶過往,在他的記憶裡,他當上大阿卡那牌持有者已經是組織的末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愚者也已經身死。

  內部來說,確實有幾張牌懷著各異的心思,但記憶中,戀人牌的兩個是愚者的超級死忠,最後也是為了保護他而死。

  “根據我早前的推論,愚者和邪首不是同一人,但傑弗裡副校長說過,夜雨那次,塔羅牌也參與其中,顯然是和五大王座做對,那麼至少愚者和邪首是盟友關係,但只要不是同一人,組織裡有人是邪徒,有人是愚者的死忠,那必然會有分歧。”

  李想慢慢思索著,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塔羅牌要對妖家出手,必然是之前拿走了家族信物的奧西里斯一夥兒,他是邪徒,那麼作為愚者死忠的戀人牌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他們究竟在密謀什麼......”李想長出一口氣,感覺迷霧越來越濃,要解開這些,必然得深入塔羅牌中。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想大人,我們是來接你去族地的人。”

  “好。”李想起身,將思緒暫時中斷,他這次的目的還是為了試試看洗禮效果,死兆星幕一行後,他明顯感覺到體質又有了新的提升,也許這次洗禮能讓他有所突破。

  門外站著幾名妖家子弟,看著他都是一臉艷羨。

  那可是妖蔓大人的親自洗禮!

  重新隨著他們走上天梯,通往半空的浮空城,李想環顧四周,看著依舊燈火闌珊的妖城,心裡無限感慨。

  這麼美麗的夜景可是在死海那邊根本看不到的。

  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透過窗戶能看到和睦幸福的一戶戶人家,他們身為數量最龐大的普通人,在玩家們的庇護下快樂生活著,擁有著微小卻滿足的幸福人生。

  數百年來的抗爭沒有錯。

  白莉莉想要破而後立,締造新世界,探索所謂永恆之河的彼岸,不過是她這個強者的夙願。

  對於大部分人類來說,現在就足夠了。

  夜風微涼。

  溫泉坐落於浮空城的最上方,就位於妖蔓本體,那株千年老藤的下面。

  處於最高點,他能清晰看到整個妖城的全貌,妖蔓就坐在藤葉上,俯視著大地,看著她日日夜夜守護的城市。

  “怎麼樣,這裡的夜景。”她忽然開口問道。

  此刻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李想脫掉衣褲,一頭紮進了溫泉裡,裡面的水溫很舒適,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休息過了,發出了滿足的聲音後,他笑著回答:“很好看,很祥和。”

  “你身上有很多的傷,都是怎麼弄的?”妖蔓從空中飛下,也脫掉了連衣裙進入溫泉裡。

  她的身上散發著幽綠的光芒,溫泉水被她的肌膚接觸過後,變得熠熠生輝,升騰起自然的清新氣息,一片碧綠。

  妖蔓用手輕輕為他擦拭身體,所過之處,那些醜陋猙獰的疤痕便慢慢消失了,連帶著裡面的暗傷也在悄然好轉。

  極夜以來,李想經歷了無數次戰鬥,身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許多傷勢,這些頭疼的內傷會不定期爆發,但他都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克制著。

  今天,終於有了完全修復的機會。

  妖蔓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精華為他淨化。

  “多謝。”李想笑了笑,忽然朝後退了一些,打住了她往下探去的手,“這裡就不用了。”

  “哈哈,小孩子也會害羞麼?在我眼裡,你就和初生的嬰兒一樣稚嫩。”妖蔓抿嘴輕笑,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也止住了惡作劇之手,繼續細心的為他修復傷口,淨化身體。

  “但在我眼中,你可是和我一個同齡的女孩子。”李想輕笑,妖蔓什麼都沒穿,美麗的胴體在他這種血氣方剛的少年眼中自然有著無數吸引力。

  這是天性。

  “是麼?我還以為你覺得我是老妖婆呢。”妖蔓撫過他的心臟,身體微微一顫,“你的身體......似乎和人類不太一樣。”

  “嗯。”他點頭,沒有多說。

  心臟處傳來了澎湃的生命力,讓她這種大自然孕育而成的靈體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明明體內有著極為恐怖的災厄氣息,但經過他的身體後,卻變得生機勃勃。

  彷彿他的身體就是一個特殊的加工器,能將那些混亂和邪惡的東西再造,改變成他自己的一部分。

  那種生機妖蔓從未見過。

  和最本源的生命自然之力很相像。

  人類和災厄的完美結合,真的是進化之路的正確方向麼?

  看來只有這個少年能給她答案。

  “你的體質和人類不一樣,即便放著不管,每天都會自動進化,不出三個月,到十月份,你的體質應該就可以達到3級魔術師標準了。”妖蔓摸著他的心臟,靜靜說道。

  李想愣了下,這個時間比他預期的快很多。

  這意味著明年的星空亂流,如果他成功晉級,就將和白冬雪一樣,在大二便成就玩家序列。

  一切的改變,都源自體內血脈的覺醒,那次沉入死海底後的不知名變化。

  那時感覺被白莉莉擁抱著,似乎得到了什麼。

  心口處的原初陣列還在被解析,不出意外,三個月後也能完成。

  “是麼?比我想的早很多。”他臉上依舊淡然。

  “你但是很淡定,告訴你這個,是為了讓你明白,我的洗禮不打算強行提升你的體質了,對你來說,這反而不是好事。”妖蔓輕輕撩起髮絲,身體變得有些透明了起來,“不過還是希望能拜託你,可以的話,未來拉妖家一把。”

  “只要我能做到。”他點頭,李想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接受了他們的好處,自然會盡一份力。

  妖蔓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真摯,這就足夠了,就在她打算再說些什麼時,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邪惡氣息在妖城中蔓延了開來。

  李想的反應速度比她更快,倒不是因為感知強,而是這股味道對他而言太過熟悉。

  “絶死穢氣!”他豁然抬頭,看到天空中隱隱散發的一股黑色氣息。

  絶死穢氣的源頭是一艘巨大的軍用浮空艇,看模樣分明是軍部製造的大型戰鬥式浮空艇,上面配備了很少見的源質巨炮!

  這些浮空艇的設計圖紙都是機密中的機密,而這艘戰鬥式浮空艇並沒有正規編號,可見是自主製造,那就必須擁有非常詳細的圖紙和核心技術。

  軍部還有人會出售這種機密文件給塔羅牌?

  一個念頭瞬間冒上。

  上次王重月他們押送的邊境物資!

  “哢嚓哢嚓”

  巨大的浮空艇在妖城上方盤旋,慢慢打開底座處的螺旋翼,露出了黑黝黝的鋼管。

  “糟糕!”李想起身,妖蔓比他更快一步,赤身懸浮到了半空中,身上降下綠色的光點,將那些蔓延的絶死穢氣給籠罩住。

  大部分絶死穢氣都被光幕屏障阻擋,小部分則被綠色光點吞噬。

  但還有一絲散逸而出,落到了下方的城市中!

  剎那間,無數慘叫聲交織在天空。

  “全城,戒備!”

  妖蔓的聲音高亢刺耳,臉上還帶著一絲憤怒至極的表情,就算是仇家找上門,不打招呼就對著平民出手還是第一次!

  聽到妖蔓的呼喚,妖烈等數名玩家立即飛到半空。

  “妖蔓大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穿著軍部制服,大校軍銜,正是妖城的軍部部長。

  “你去疏散人群,這些黑氣腐蝕性極強,動用倉庫裡最高防護度的防護服,立即驅散全城人!”妖蔓果斷下令。

  對方這麼氣勢洶洶,看來是朝著滅城的目的而來。

  中年男子點頭,飛下去,同時也通知了0978號城市軍部總部。

  妖城在絶死穢氣侵入的剎那便陷入了無限恐慌,事情比他們預料的還要糟糕。

  永不閉城的妖城裡混入了大量塔羅牌組織成員,包括外圍成員和從屬團等,開始了一輪血腥至極的殘殺。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殺戮行動。

  毫無徵兆,陡然發起。

  巨大的浮空艇慢慢偏移,將鋼管對準了妖蔓幾人。

  轟隆!

  巨炮轟鳴,沒有遲疑,直接轟出了一道粗壯無比的氣柱!

  “盾開!”妖烈站在最前面,身前張開了一個巨大的光盾,和氣柱相撞。

  暴亂的氣流將四周超級建築的外窗盡數炸裂,裡面傳來了無數尖叫聲。

  巨盾在第一下轟擊後就有些龜裂,但浮空艇的攻擊卻沒有停歇,又伸出了六根鋼管,分別對準了這裡的玩家和下方的城市。

  “護城!”妖蔓飛到下方,擋住了一發恐怖的射擊,而她的靈體也因此晃動了下,被砸入了浮空城中。

  “可惡。”妖烈阻擋著炮擊,心裡焦急無比,對方這是奔著毀城而來,而且他們似乎也知道,妖蔓大人只有融合本體,才能爆發出6級玩家的實力,而這對她的消耗極大,不會輕易動用。

  幾名玩家堪堪擋住炮擊。

  這種源質巨炮極度消耗資源,一發就是數十億藍星幣,可以說這次奧西里斯是將家底都用光了。

  十幾發炮擊之後,妖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中,有一名玩家受了傷,但還是擋住了這波攻勢。

  這些砲彈幾乎榨乾了奧西里斯的庫存,他黑著臉,單手高舉法杖,將絶死穢氣不斷蔓延。

  “交出邪首大人的頭骨,否則,必將你妖家徹底摧毀!”

  隨著他的怒嚎,下方無數塔羅牌成員發出了如山如海般的回應。

  李想站在溫泉裡,眉頭緊鎖,暫時沒行動,在他的視野盡頭,一個巨人一步步朝著妖城的城牆走來。

  巨人肩上的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他這邊的目光,用力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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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4 世界·塔·互相譏諷

  “親愛的,是少主哦!少主在看著我們呢!”維納斯站在艾瑞斯的肩膀上,拚命揮動著瘦的胳膊,興奮地大聲喊叫著。

  “少......少主,能吃麼?”變身為超大型巨饒艾瑞斯一步一個腳印,一邊朝著妖城數十米高的城牆走去,一邊支支吾吾地問著肩膀上的少女,“維納斯,我、我又餓了......”

  咚!

  維納斯細的胳膊敲在他的頭上,一臉不滿地吼道:“不是才剛吃過嘛!現在是要戰鬥,戰鬥哦!等推平了這個城市,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吧。”

  “嗯!推平,推平,推平!”就像是孩找到了新的玩具,高大的巨人一步步走到妖城前,他那宛如巨型生物般龐大的身軀讓守城的士兵一臉呆滯。

  這是人還是怪物啊?

  身高已經超過城牆,碩大的頭顱聳立在雲霄下,讓人聯想起了那些傳中恐怖至極的災厄,雖然只在書籍中看到過一些關於災厄的描述,但那些傢伙也不會比眼前這個巨人可怕多少吧?

  “止步,妖城戒嚴,任何人不准隨意進出!”城門樓塔上的士兵舉起源質槍對準艾瑞斯,身體在顫抖,可剛聽到守護靈大饒命令,他也不敢違背。

  “他這麼的......維納斯,他不、不能進去的。”艾瑞斯頓住了腳步,詢問肩上站立的少女。

  咚!

  “笨蛋,你再不快點,萬一少主被奧西里斯那傢伙嚇跑了該怎麼辦?”維納斯抬頭看向空,漆黑的夜空中數十艘戰鬥型浮空艇在盤旋,它們的體型比主艦很多,是最近研發的輕型戰鬥浮空艇。

  重型源質武器的研製一直囿於困境,近些年才稍有突破,沒料到這一成果軍部還沒展示,倒是已經被塔羅牌組織給用上了。

  如同大海上航行無畏的海賊團,這些浮空艇艦隊肆無忌憚地對著下方的城市展開一系列攻擊,沒有太多對空武器的妖城瞬間淪陷在一片火海裡。

  幾名玩家飛入空,衝進浮空艇艦隊死戰,而另一邊,站在主艦上的奧西里斯也和妖烈以及妖蔓兩人進行著激烈的玩家大戰。

  玩家的手段遠超魔術師想像,他們三饒戰鬥也是這片戰場的主戰區。

  位於最下方的大長老此刻神情凝重,他萬萬沒想到會有塔羅牌組織的玩家全然不顧一切,就這麼衝著妖家族地發起了兇猛的進攻。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首次見到的玩家大戰居然會是在自己家族上空。

  砰!

  被民眾們認為堅不可摧的城牆在巨饒巴掌下轟然倒塌了一半,那名士兵來不及哼聲就被艾瑞斯的手掌拍蚊子一樣拍成了肉泥。

  還在妖城下方疏散人群的軍部部長感知到城牆處傳來的動靜,皺眉,隨後錘飛了一名塔羅牌組織成員後,艾瑞斯那無比猙獰的臉頰正好貼到了破碎的城牆口。

  “戀人牌,艾瑞斯和維納斯!”軍部部長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開始急速倒流了起來,艾瑞斯和維納斯是赫赫有名的大阿卡那牌持有者,前者智商極低,但攻擊力高得離譜,單憑肉身就能對抗4級以下的不少玩家。

  他曾是軍部和威賽克斯非常隱匿的人類基因計劃的參與者之一,也是那一群失敗品中存活下來的基因戰士。維納斯則是一名地地道道的6級神秘學魔法師,她鑽研了無數神秘學秘法,將艾瑞斯改造成了類災厄型巨人。

  兩人聯手,即便是6級玩家也要退讓。

  這蹚渾水越來越渾,他作為軍部的人,雖然有著協助妖家保護妖城的職責,但是也不聽令於妖家,現在都來了兩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鬼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人,他打算立即撤離。

  然而軍部部長剛隱匿進黑暗,就被一隻鮮紅的手從陰影裡拽了出來。

  “怎麼,老友相見,就沒有話好麼?”鮮紅之手的主人是一名長相極度妖艷的女子,她只穿著薄薄的輕紗,完美的胴體若隱若現,看得周圍之人口乾舌燥。

  然而在看清她的下體後,那些高漲的慾火瞬間變被澆滅了。

  陰陽人!

  no.21世界佛羅狄。

  “誰是你的老友,自從你叛離軍部後,我便不認識你這個叛徒了!”軍部部長心頭一沉,佛羅狄是他的同期,也是當初第一軍部大學同批裡最優秀的學生,不過和陳霏不同的是,她是在進入軍部任職了將近五年後才突然叛離的。

  那時的佛羅狄已經是2級玩家,有資格提名將級,卻在一場邊境戰鬥中陡然叛變,和她一同行動的軍部部長也因此被降級,即便近些年成就了1級玩家,依舊被壓制在大校一級上,再難寸進。

  “你以為是誰害得我遲遲無法進入軍部核心層,一直苦守在這裡當一名區區的軍部部長?”他臉色陡然猙獰,伸手就朝著佛羅狄的胸口拍去。

  這個陰陽人,妖怪,害得他一輩子難以洗刷檔案上的污點。

  “和一群老頭子在一起就那麼開心麼?”佛羅狄輕巧地避開他的攻擊,眼神魅惑,聲音細膩,將身上的薄紗撕開,白皙的肚子上赫然浮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瞳。

  單眼怒睜,一股深邃的氣息蔓延開來。

  “我為世界,世界為我,感受下我這張塔羅牌賦予我的力量吧,和我融為一體吧!”佛羅狄肚子上的單眼猛地滲出無數殷紅的鮮血,一張透明的結界網絡從那裡映射而出。

  彷彿整個世界都被融入了裡面。

  無盡的黑暗是軍部部長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

  隨後,理智便被那單眼給盡數摧毀了。

  “啊啊啊啊啊!!!”

  佛羅狄舔了舔嘴唇,滿意的重新披上薄紗,那些四周原本還覬覦的眼神紛紛退散,誰敢去招惹這種怪物?

  血腥的殺戮在妖城中不斷發生,這是塔羅牌組織的一次狂歡,亦是他們首次正面公開入侵人類主城。

  佛羅狄聽到城牆崩塌的聲音,嘴裡罵了一句:“兩個瘋子。”

  迅速飛起,躲避開無數的塵埃。

  空中,沒有和本體融合的妖蔓只有3級玩家的實力,而且還剛給李想洗禮過,處於虛弱期,她和妖烈聯手,又加上一名1級玩家,才堪堪擋住奧西里斯瘋狂的進攻。

  其他幾名玩家則是奮力阻擋著浮空艦隊的進攻,隨著浮空艇一艘艘被擊沉,奧西里斯眼中的不滿越來越濃。

  區區一個即將落幕的古武家族都敢違抗他的意思?

  “既然你們不識相,那我就血洗了你們之後再去找邪首大饒頭顱。”奧西里斯咬牙,將絶死穢氣捏成一個光團砸向地面。

  一朵朵紫色的火焰在大地綻放。

  妖烈怒哼一聲,俯衝而下,想要用手裡的巨盾去阻擋奧西里斯的攻擊,為民眾的撤離爭取一些時間,然而她還沒衝到地面,一股恐怖的紫色氣息便從地面噴薄而起。

  八根形狀各異的紫柱宛如高塔般聳立,一名手執三叉戟的紫髮男子狠狠扎向妖烈,將她和巨盾一起重新轟飛到空鄭

  紫髮男子升騰而起,宛如戰神一般俯瞰大地,八根紫柱分別立在他的身側,猶如護衛的士兵,散發出的紫色毀滅氣息如同鎖鏈般纏繞在他手裡的三叉戟中,每一次揮動,那八根紫柱就會提供海量的紫色氣息給他。

  “災厄武器!”妖烈心中升起一絲絶望,對方手裡的三叉戟和她手中的巨盾一樣,都是非常稀有的災厄武器,而且恰恰是攻擊型的,完克自己的巨盾。

  “no.16塔尼普頓。”紫髮男子自報身份,額頭中間還有一個豎瞳在隱隱發光。

  第四張大阿卡那牌!

  行走在妖城裡的佛羅狄給四處帶去恐懼和黑暗,而破城而入的艾瑞斯與維納斯也走向了這邊。

  加上尼普頓和奧西里斯。

  這次塔羅牌居然出動了四名大阿卡那牌持有者襲擊妖城。

  接住飛來的妖烈,妖蔓的神情也變得無比絶望和不解,那個邪首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這群玩家不顧惹怒五王都要出手搶奪她的頭骨?

  妖蔓其實有感受到劫難,但沒料到來的那麼快,那麼迅猛。

  這群瘋子根本不顧及任何東西,直接出手,重擊妖城。

  “我已經過,本來交出邪首大饒頭骨,我們就會離開。”奧西里斯從空中慢慢落下,和尼普頓並肩站立,“現在佛羅狄這個瘋女人已經出手,你們就做好被她納入體內世界的準備吧。”

  轟!轟!轟!

  艾瑞斯一步一個腳印,所過之處,即便是超級建築也和豆腐一樣碎裂,他步行到奧西里斯他們身側,側著頭嚷嚷道:“我好餓啊......維納斯,這、這些傢伙身上好香,我要吃了他們!可以麼?”

  感受到艾瑞斯的殺氣,奧西里斯猛地回頭,看著他的大腦袋有些氣惱。

  這兩個傢伙是愚者派的死忠,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李想的消息,非要趕過來看一看,並不是他調動的人。

  “親愛的,乖哈,一會兒再吃,一會兒再吃。”維納斯拍了拍他的腦袋,從肩膀上一把跳下,抱著手臂對奧西里斯吼道,“臭屍鬼,你知道你的做法會給塔羅牌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麼?”

  “哦?”奧西里斯看向她,輕蔑地一笑,“你很害怕五王?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這種事情。”

  “我是不在乎這些,但我在乎少主哦。”維納斯看著他,冷聲道,“你之前,要殺少主對不對?”

  “少主?讓他繼承塔羅牌,然後我們繼續像以前一樣做個只會偷竊搶奪奇珍異寶的組織?明明有著堪比五大王座的勢力,卻用來尋寶,你們的腦袋是壞了麼?”奧西里斯冷笑不止,“新世界,我們渴求的是新世界,而不是去滿足愚者那可笑的收集癖。”

  “你在詆毀愚者大人麼?”維納斯的笑容慢慢凝結,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一旁的艾瑞斯也開始怒嚎不止,狂暴的颶風讓李想都快看不清那邊的情況。

  少主?

  塔羅牌內部產生分歧了?

  果然有愚者派和邪首派麼?

  他們在爭論什麼,李想感覺自己似乎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詆毀?我承認,他活著的時候我非常敬佩他,他和邪首大人一樣強大。可比起邪首大人,他幼稚的可憐,明明擁有同樣超越9級的力量和龐大的勢力,卻只會將自己封鎖在機械和珍寶中,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愧對上賜予他的這份力量麼?”

  奧西里斯大笑,狂傲,目空一牽

  “我知道,你這個長不大的老太婆喜歡愚者,但那又如何,他還不是被我們偉大的邪首迷得團團轉了?你這種女人,一輩子都無法進入他的眼睛,可笑啊,可笑。”

  奧西里斯有些癲狂,他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鎚般敲擊在所有在場玩家和魔術師的心鄭

  愚者已死?

  塔羅牌內部分裂?

  邪首和愚者是情侶?

  這些重磅消息一旦傳出,也許可以給他們帶來數不清的收益,前提是他們能活過今晚。

  “當然,你是不用在乎,畢竟丈夫是一個弱智,就算你給他戴滿了綠帽子,他也不會在意,他根本什麼都不懂!”奧西里斯繼續譏諷著維納斯,似乎要將心中久存的憤慨發洩出去,“聽你還喜歡和男缺著他的面做,是不是特別的刺激呢?維納斯,你這個長不大的老太婆有什麼資格和我競爭?愚者死了,你就打算將愛轉移給他的兒子?別逗了好麼,你以為誰會看上你這個老太婆呢?”

  字字誅心。

  維納斯氣得有些搖搖欲墜,他一股腦兒詆毀加污衊,還將塔羅牌掩藏的辛秘揭露,看來是那批邪徒徹底決定撕破臉皮了。

  深吸一口氣,維納斯保持著她的理智,越是氣憤,她反而越是冷靜。

  思緒運轉的更快。

  邪首一派的人不多,一直都不敢正面和他們愚者派抗衡,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變化,才讓他們不惜撕破臉皮,要迅速獨立出來。

  “怎麼,沒話了?”奧西里斯忽然看向溫泉裡還泡著的李想,目露殺氣,“得不到老的,你就想著的,那我偏偏要你什麼都沒有!”

  李想感覺氣息忽然一滯,被一名6級玩家盯上的感覺很糟糕,尤其是這個和他有過許多次過節的瘋子。

  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難道就是他們口中的少主?

  所以他是愚者和邪首的兒子?!

  那野瞳呢?為什麼野瞳可以被白家接納?

  李想咬破嘴唇,看著遠處的奧西里斯,心頭升起一絲無名怒火。

  “殺我,就憑你這個瞎子?”

  話音一落,全場寂然。

  這是奧西里斯的辛秘,最大的秘密。

  別是玩家,就是普通人也很難在七大陸魔法粒子充沛的環境下患上身體隱疾。

  “啊,瞎子。”維納斯忽然燦爛一笑,“原來你一輩子都沒見過你心目中的女神,那位邪首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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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5 談判·枯枝·三對三

  奧西里斯臉上閃過一陣青一陣紅,他雙眼殘疾的事情知道的人極少極少,這是他一生的痛楚,亦是作為玩家的軟肋,此刻被李想當眾說出,頓時感覺氣血上湧,恨不得立即飛過去將這小子給生撕了。

  維納斯笑得燦爛,原先被譏諷時的不悅感盡數煙消雲散,她說的又何嘗不是奧西里斯心中的痛楚?

  她確實沒能得到愚者的愛,甚至連正眼當成女人的次數都沒有,但比起奧西里斯,她至少能看到心愛之人,聽到他的聲音,而他,暗戀了邪首那麼多年,卻連她的容貌都不曾知曉!

  難怪他從不敢將自己的感情說出口,連提一嘴都是忌諱,原來是從心底感到了自卑。

  “維納斯,奧西里斯,你們是打算讓這些人看我們塔羅牌的笑話麼?”佛羅狄行走在天空中,只披著薄紗的她身材纖細姣好,一躍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古往今來,沒人能抗拒美麗的事物。

  不過知道她陰陽人身份的人卻不會有任何的快感,只有沒來由的噁心。

  另一邊,尼普頓依舊手握三叉戟,對準妖烈和妖蔓,沒有摻和到爭吵中。

  所有大阿卡那牌持有者對於站隊都有自己的原因和抉擇。

  奧西里斯為了邪首,佛羅狄為了她的野心和力量,尼普頓只是純粹不認可李想目前的實力。

  能將這一批思想觀念都截然不同的怪人湊合在一起,統御起來的,自始至終都只有那名愚者。

  無論外界怎麼看待他,他們怎麼議論這位首領,他依舊是當之無愧的no.1,他一死,塔羅牌內部產生重大分歧是必然。

  他們有序列排位,但除了愚者外,他們誰都不服氣。

  “我不管你要不要搶奪邪首的頭骨,你要是傷害了少主,我和艾瑞斯必定和你不死不休。”維納斯拍了拍巨人的脖子,艾瑞斯發出一聲低吼,慢慢走向天空中的主艦。

  在他眼中,這些飛行在天空,或盤旋,或靜止的浮空艇也不過就是稍大一點的玩具而已。

  那些源質炮轟在他身上,不痛不癢。

  維納斯沒有在說笑,身下的艾瑞斯也表明了她的態度,在這裡開戰,他們毫不畏懼。

  只要奧西里斯他們敢和維納斯他們動手,妖烈這邊不介意暫時幫助下這兩個瘋子。

  那時,戰況就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而已。維納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集齊復活條件,將邪首大人復活,她將會是唯一有資格接手塔羅牌的人,那時候,就算你們不同意也不行。你要扶這小子上位,有沒有想過他是否有資格接管。”奧西里斯收起殺意,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打算再勸說一下這個女瘋子,“這個世界終將是玩家和災厄的天下,他一天沒有成為玩家,無論什麼身份,都沒資格參與進來。”

  “我不管,我只聽令於愚者大人,他不在了,少主便是我的主人。”維納斯舔了舔嘴唇,興奮地看向李想,“你又怎麼知道,他不能是下一個愚者呢?”

  “你到底要什麼,瘋婆子!”奧西里斯有些歇斯底里,搞不定這個女人,他所有的計劃都可能付諸流水,偏偏此刻開戰,他不敢不提防這個女人。

  她喜歡愚者,會不會因此痛恨邪首大人?萬一在爭奪頭骨的關鍵時刻反水,那該多棘手。

  奧西里斯之前已經在一個瘋女人手裡吃過虧,不想再著第二次道。

  “我只要他,我要帶走少主。”維納斯點了點李想。

  “不行!”

  “不行!”

  妖蔓和妖烈同時拒絶,她們隱約猜到了李想的身份,那就更不能讓他跟著戀人牌走了。

  他是妖姬帶來的人,也是燈塔學院和極夜的人,怎麼能就這樣被敵人拐走?

  而妖蔓心裡的不安則來源於若是李想出走塔羅牌這一可能性發生,未來將無比撲朔迷離。

  妖姬呆呆看著上空一群大人物的糾葛,心中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那樣的世界距離她太遙遠,讓她無比無力,卻又不甘。

  難怪當初姐姐面對她的挑戰時總是笑著說她幼稚,原來即便到了姐姐那個層次,也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她的眼裡,就沒有過自己的妹妹這樣的對手。

  妖姬捏緊拳頭,看著天空。

  “我沒意見,我只要邪首大人的頭骨,既然如此,你不干涉我,我也不會干涉你。”奧西里斯才不在乎李想的生死和去留,就算他是邪首和愚者的兒子又如何?

  沒有讓他們信服的實力和成就,光有背景在玩家世界裡是翻不起多少浪花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天賦異稟又如何?

  敵人不會等著他成長變強。

  在他的記憶裡,邪首大人一直以自己的理想為核心,從不被內在的感情所覊絆,因此他更不在乎李想的身份。

  “成交。”維納斯拍手,沒有去看反對的妖蔓和妖烈,而是對著身下的艾瑞斯說道,“親愛的,我們去把少主接回家吧。”

  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李想沒料到自己只是過來泡個溫泉,就碰到了那麼多大事,他現在插不上手,難道眼睜睜看著妖家覆滅?

  轟隆!

  艾瑞斯的巨手一掃,將試圖阻攔的妖家人全部拍成了肉醬。

  而另一側,沉默寡言的尼普頓猛地揮動三叉戟,八根紫柱上的紫氣兇猛灌入其中,對著虛空刺出!

  災厄武器塔,也是那張大阿卡那牌,此刻握在尼普頓手裡,猶如弒神的神兵,刺出的剎那,爆炸的威能將虛空都給洞穿了。

  “盾格!”妖烈操縱著手裡的大盾,同樣是災厄武器,她傾盡全力阻擋,卻被狠狠拋飛。

  磅礡的氣流如同浪潮般在天空一層層鋪展開,音障過後,整個浮空城哢嚓一下碎裂兩截,像是被人攔腰斬斷了一般,下半部分轟然墜下,砸在了妖城的火海裡。

  守護者和暗殺者的戰鬥就是盾和矛的決戰,取決於兩者的等級和硬實力,而尼普頓顯然占優,三叉戟揮動間,無數紫氣裹挾著雲浪翻滾,將妖烈席捲在了裡面。

  幾艘夾在其中的浮空艇躲閃不及,被風暴捲入,一瞬間摧毀成了殘渣,無數落葉飛花和細小紫火從天隕落,像是一場盛大煙花晚會。

  尼普頓動手後,奧西里斯和佛羅狄自然不會一旁觀戰。

  妖蔓飛起,她是魔法粒子匯聚而成的靈體,是非常特殊的生物,由於一直吸納妖家所有人的供奉氣息,才能成長為現在的守護靈狀態。

  可那也只是3級玩家的實力,還是不具備任何技能與武器的純靈體,剛才又給李想洗禮過,此刻戰力只能和1級玩家相抗衡。

  絶死穢氣在天空蔓延,將那幾名妖家的1級玩家隔絶在戰場外,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如果沒有其他援軍,妖家今日就注定完結,作為玩家的他們還有逃命的可能,事不可為,就不太想獻身在這裡了。

  即便他們也是妖家的人。

  感受到那幾名玩家的退意,妖蔓心頭浮上一絲決絶和淒愴。

  她預感的事情,她最不想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要去融合本體!”奧西里斯眼光毒辣。

  “世界牌。”佛羅狄再度掀開薄紗,肚子上巨大的獨眼睜開,殷紅的目光直射妖蔓,將她的行動禁錮住。

  每一位塔羅牌大阿卡那牌持有者都有和他所持有卡牌相稱的實力或是技能,佛羅狄的神秘學世界之心魔法在邪首的餽贈下,和體內的災厄融為了一體,能夠吞吃萬物。

  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就能無限變強。

  剛吃掉軍部部長的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消化,那時戰鬥力又能提升一點,此刻的獨眼沒有胃口吞下妖蔓,只能將她封禁在詭異世界裡。

  “吃......好吃的......”巨人化且痴呆的艾瑞斯除了擁有龐大的魔法粒子和恐怖戰鬥力外,對於魔法粒子的感知也極強,他驀然伸手,猛地將溫泉上纏繞在浮空城上的千年老藤給連根扯了下來。

  巨大的衝擊力讓只剩下上半部分的浮空城差點分崩離析。

  城中的妖家人感覺彷彿是末日降臨般說不出話來,極少數則是紅著眼睛大喊“妖蔓大人”。

  “哢嚓”

  艾瑞斯咬了一口根部,疼得妖蔓大聲尖叫。

  那可是她的本體!

  “呸!”艾瑞斯吐出一大團口水,有些委屈地對著肩膀上的妻子說道,“維納斯,不、不好吃......”

  “混蛋!”再次飛起的妖烈渾身是血,揮動著拳頭,卻一次又一次被冷漠的尼普頓格擋住。

  他沒下重手,也沒放妖烈過去。

  眼看著艾瑞斯又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妖蔓本體撕咬,李想終於出聲了。

  “移開你的臭嘴,大塊頭。”李想從溫泉裡站起身。

  “你......你罵我?”艾瑞斯臉上瞬間變得鮮紅,他單手握著藤蔓,巨大的頭顱垂下,看向只有他眼睛大小的人類。

  經歷過洗禮後的李想渾身晶瑩剔透,他鎮定地看著早已成為無數人噩夢的艾瑞斯,忽然有點釋然。

  他終於明白,自己現在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了。

  是最快速的獲得屬於自己的力量。

  無論什麼方式。

  李想抬頭,看向笑而不語的維納斯:“你那時候就認出我了?”

  “是呢,我給過少主選擇的機會哦,可是你沒有離開。”維納斯點頭,溫柔地拍了拍丈夫的腦袋,“乖哦,聽少主的話,放下這個樹枝啦,又不好吃。”

  “可、可是,維納斯,我......我好餓啊。”艾瑞斯一臉委屈,依依不捨的放下了藤蔓。

  “我跟你走,但他們必須全部死。”李想如鷹隼般的雙眼掃過奧西里斯幾人,“就在今晚。”

  “不可能,他們三個人,我們才兩個。”維納斯果斷搖頭。

  “那頭骨給他們,離開妖城。”李想說道,“這是最低限度。”

  “好,成交。”維納斯拍手,“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艾瑞斯,把東西挖出來給他們!”

  “維納斯,老太婆!你真的瘋了?”奧西里斯氣極反笑,佔據絶對優勢的他們撤退?

  在他的字典裡就沒有灰溜溜離開這種詞彙。

  就算得到頭骨也不行。

  這些古武后裔以卵擊石,挑釁了自己,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為他們的言行,為他們的不識時務。

  “閉嘴。如果不想被我殺掉的話。”維納斯眼神忽然空靈,對著他低聲說道,“在我沒有改變主意前,拿著東西滾。”

  奧西里斯還想上前,卻被尼普頓的三叉戟給擋住了,不知何時,妖烈已經被轟入浮空城中,奄奄一息。

  “我們的目標就是頭骨,不要節外生枝,奧西里斯。”佛羅狄也飛到了他們身側,雖然她也很想吃掉這個守護靈,就像她吃了其他好幾個守護靈那樣,“戀人牌和她的關係很好,你忘記了?”

  “誰?你是說女祭司?怎麼可能?她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她難道也會來?”奧西里斯愣了下,旋即倒吸一口冷氣。

  “不管是不是,今天,夠了。”尼普頓冷聲說道,他看著艾瑞斯將巨手伸入浮空城,在一片慘叫和悲鳴中轟開封印,將一顆金燦燦的頭骨取了出來,拋向了他們。

  奧西里斯立即上前接過,宛如捧著愛人的頭顱,小心翼翼。

  “完事。”維納斯拍了拍手,對著李想一笑,“還有嗎?”

  “放開她。”李想點頭,看著佛羅狄。

  佛羅狄笑了笑,將被詭異世界禁錮的妖蔓放出,她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剛離開詭異世界,便輕飄飄的落在了溫泉中,和自己的本體依偎在一起。

  “你是我的。”佛羅狄舔了舔嘴唇,興奮地看著李想,沒有說出來,卻將意思傳遞給了李想。

  但李想根本沒有去看她。

  他落下,走到妖蔓身旁,輕輕扶起了她。

  妖蔓的身體幾近虛化,顯然消耗過度,隨時都可能消散。

  “謝......謝。”她虛弱的道謝,沒想到剛得到的承諾,那麼快就得到了兌現。

  李想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在他的懷裡,妖蔓的手似乎在虛空中抓著什麼,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了,一旁的本體也漸漸枯萎,成為了腐爛的樹枝。

  過了許久,他才起身,從廢墟裡將一塊靈牌挖出,慢慢放到了枯枝旁邊,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妖烈,轉頭對著維納斯說道:“我們走吧。”

  “走咯,回家。”維納斯點頭,讓不情願的艾瑞斯也將他放到了肩膀另一側。

  “我們也該走了,我感覺到了幾股很熟悉的氣息在過來。”佛羅狄第一個鑽入詭異世界中,奧西里斯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逗留了。

  三人離開,那些浮空艇卻成為了犧牲品。

  看著天空中漸漸升高的巨人和他肩膀上的李想,妖姬忽然大喊了一聲,隨後飛速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奔跑,只是她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李想他們離開的速度。

  無盡的火焰還在妖城蔓延,妖姬跑累了,蹲坐在地,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天空盡頭,李想忽然回頭瞥了眼奧西里斯離開的方向,對方的殺意還殘留著,臉頰猙獰,恨不得當場殺死自己,就和那時他第一次罵他是瞎子的情景一樣。

  他也笑著說出了一句話:“現在,我們是三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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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6 00:29: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古武陷落 006 去留·愚者·決算

  妖城的這場大火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斷作兩截的浮空城一半沉入妖城中央區域,化作漫天灰燼,另一半則破敗不堪,死傷無數。

  附近的玩家救援隊在接到軍部通知後迅速趕來,依舊被妖城的慘烈情況所震撼。

  一頭燦爛金髮的歐思娜混在幾名玩家中,皺眉。

  “歐思娜,妖烈前輩在那邊,你過去幫忙。”一名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氣道,“這一役,妖家算是毀了,恐怕得跌出世家行列。”

  “絶死穢氣......”歐思娜沒理他,徑直走向廢墟裡奄奄一息的妖烈,其他玩家和醫護人員在瘋狂尋找生還者,整個妖城陷入了一片死寂和悲愴中。

  她蹲下,咬破手指,一滴源血從空中墜落,滴入了妖烈的嘴中。

  很快,她的面色變得紅潤了起來,纏繞身體的黑氣也在逐漸消散。

  歐思娜現在是1級巔峰,隨時可以突破到2級玩家,在玩家救援隊裡,她並不算出色,但每次都會被各個玩家救援隊徵召邀請,就是因為她的特殊體質。

  她的鮮血因為特殊體質擁有可怕的封絶效果,可以阻擋一切災厄相關的東西,包括絶死穢氣這樣的大殺器,對她也不會產生一絲效果。

  歐思娜感覺袖口一緊,回頭看到一個滿臉血污,神色焦急的少女正死死抓著自己的袖子,她疑惑地看了少女一眼,發現她長得和妖烈有著幾分相似。

  “我、我是妖烈的妹妹......”妖姬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歐思娜,這位姐姐也是燈塔學院的學生,由於身處鼎鼎有名的薔薇女僕團,曾被姐姐提及過好幾次。

  她和李想認識。

  “放心,妖姬妹妹,你的姐姐很強,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歐思娜還以為少女受了太大驚嚇,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我們必定會讓這群暴徒付出足夠的代價。”

  “不、不是......是李想,有關他的......”妖姬咬唇,看著她。

  歐思娜一愣,旋即起身,順便扶起有些好轉過來的妖烈,突然衝著四周喊道:“你們繼續,我帶前輩去治療。”

  “是。”

  黑暗中響起幾道沉穩的聲音。

  “跟著我,這裡不好說話。”歐思娜看著妖姬,隨後扶著妖烈朝一艘小型浮空艇走去。

  三人立即登艙,浮空艇噴射出幾道純白的氣柱,朝著天際飛去。

  看著下面的一片火海以及淒愴之景,妖姬只覺得心頭沒來由地劇痛著,像是心底最溫柔的一面被人狠狠撕裂了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人類陣營的最殘酷一面。

  “妖家的損失很大,你們的其他玩家全部在第一時間呈交了脫離妖家的申請,妖烈前輩的傷勢恐怕沒有兩三年無法好轉,妖家會被踢出世家行列。”歐思娜沉聲說著,一字一句,既是給妖姬聽,亦是給妖烈聽。

  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妖烈死死抓住妹妹的手,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和痛苦。

  “怎麼會這樣......”平時對外冷艷,對內傻乎乎的妖姬有些轉不過彎來,在她看來,明明自己家族才是受害者!

  “這事情很麻煩,不,準確說是非常麻煩。人類陣營並不是鐵板一塊,或者說,大家都是虎豹狼,如果有人遭難,瓜分利益壯大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妖家的底蘊很深,但這次你們遺失了封印之物,並且損失了全部戰力,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歐思娜眼神澄澈,她雖然只在薔薇女僕團排在最末尾,但是卻深受黑夜之影的喜愛,出色的分析能力和超絶的體質讓她被許多大佬看好。

  因為同為燈塔人,她才會如此盡心來幫助妖家。

  當然,還有另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妖姬聽懂了她話中的更深層含義,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瓜分妖家剩餘的資源,而他們也可能會被用一些奇怪的理由驅逐出妖城,趕往一個偏遠的地方。

  補償可以忽略不計,要是還被以前的敵人盯上,那麼沒落成伊勢家那樣也不是不可能。

  成王敗寇。

  最關鍵的是,妖家一直沒有尋找真正的靠山。

  妖烈的唯一身份便是亞陸燈塔玩家大學火炬學院院長,然而大學現在也處於自身難保狀態。

  校董事會絶對不會出手幫助妖家!

  “先說李想的事情。”歐思娜淡淡說道。

  妖姬理了理思緒,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出來,知道歐思娜的身份,她索性將李想取走了原初陣列的事情也一併講了出來。

  說完這些,她忐忑不安地看向歐思娜。

  對歐思娜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痛打落水狗,還能保住李想的秘密。

  “這事情......更加麻煩,他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絶對不可以!”歐思娜的臉頰有些猙獰,她的手指深深陷入了座椅扶手中,幾番猶豫後,她還是當著兩人的面取出了通訊儀,撥通了黑夜之影的電話。

  事情報告完畢,黑夜之影也沉默了。

  “莉莉大人,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該退出了。”歐思娜咬著嘴唇,忽然說道,“就、就算您和白莉莉大人的關係匪淺,您為李想做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現在再摻和進來,就是站隊問題了!您難道真的要和五王對立?”

  “這小子......就和他老子一樣不讓人省心!”黑夜之影啐了一口,一臉無奈,但神情卻無比堅毅,“歐思娜,你想勸說我放棄照顧李想?”

  “......”

  “我知道你的顧慮,不要太久,他是邪首和愚者的兒子,這個身份就將被公佈於世,有心人必然會利用這個最大程度謀利和攻擊他。那時,野瞳也不會被置身事外,他沒有人保護,背後只有極夜,如果我們離開他,他就只有去塔羅牌一條路了。”

  黑夜之影搖晃著紅酒杯,大床上還躺著幾名薔薇女僕團的成員,她們打著哈欠,似乎沒在注意通訊儀說的事情,但眼底閃過的一絲殺意卻是落在了歐思娜眼中。

  果然,姐妹們很多也各懷心思。

  她們有人看好李想,也有人討厭李想,但唯一不變的是,她們都忠於黑夜之影。

  “莉莉大人,去塔羅牌......也許不是一條那麼差的路。”歐思娜咬著嘴唇反駁,“如果要插手這件事,您就要站在其他人的對立面上,我想不出,誰會願意站在李想的背後。沒人希望看到邪首復活,也有無數人不希望他回到白家。”

  “邪首白莉莉和愚者蘭斯洛·李·威賽克斯的兒子!他回不了白家,也去不了威賽克斯!只會成為這兩大勢力的眼中釘。”歐思娜再也顧不得太多,乾脆張口曝光。

  哢嚓——

  黑夜之影手裡的紅酒杯瞬間碎裂。

  “蘭斯洛......蘭斯洛,這個名字,有多久沒聽人說起過了?”黑夜之影嘴角微微上翹,像是看著鬧彆扭的孩子一樣看向歐思娜,輕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歐思娜。我的態度是,按兵不動,事情還遠沒到我傾盡所有去幫這個臭小子擦屁股的地步。爹媽都死了,他也是夠可憐的,如果還有人欺負他,我這個他父母最好的朋友還不幫忙,他豈不是太慘了點?”

  聽到黑夜之影要按兵不動,歐思娜長舒一口氣,但聽到後半句話,眉頭又皺了起來。

  莉莉大人再厲害,目前也還只是6級玩家,並不是真正的最強一列,摻和到這種頂級圈子裡去,一定吃力不討好,這也是她竭力阻止的原因。

  “歐思娜妹妹,你以為李想背後真的沒有人力挺嗎?”一個漂亮的腦袋從被縟裡鑽出,睡眼朦朧,聲音魅惑無比,擁有著連女性都十分羨慕的身材和容貌。

  她只露出一個腦袋,就讓妖姬看得有些意亂神迷。

  “蕾亞姐姐!”歐思娜連忙行禮,她那一板一眼,偏中性的性格非常討女僕團其她成員的歡心。

  蕾亞·阿爾法。

  薔薇女僕團序列第一位。

  也是黑夜之影創團之前的第一隨從,據說實力不在黑夜之影之下,是最神秘的女僕,常年混跡在災厄長城外。

  她回來,說明她代表了另一位大人的意志!

  極夜魔法師大人也力挺李想?

  想到這層可能,歐思娜果斷閉嘴掐斷了通訊。

  連莉莉大人都有恃無恐,就能看出極夜的態度了。

  蕾亞·阿爾法時常跟隨在極夜大人身側,一出現往往便代表著那位老者的意志。

  “如......你們所見,這件事,暫時不能公佈,必須封鎖。妖家這邊,我會安排你們去緋月之城歇腳,但同時,所有知情者,嘴巴不牢的,我要全部殺光。”歐思娜眼底閃過一絲凌烈的殺意。

  薔薇女僕團最開始成名的可不是現在漂亮溫柔的女僕形象,而是一群變態殺戮的女瘋子。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妖姬點頭,這是交換,以很多人的生命換取妖家的平安,她不可能不答應,換做姐姐也一樣。

  “那、那個,歐思娜姐姐,塔羅牌的人會不會再對其他古武家族出手?”妖姬知道了不少辛秘,尤其是他們為封印之物而來,在死兆星幕時就是為了邪首的復活。

  既然他們妖家封印的是邪首頭骨,那其他古武世家顯然也有封印。

  歐思娜身體一震,旋即笑道:“應該不會,奪取你們家族信物,讓守護靈失去戰力,然後才能順利入侵。但現在唯一剩下的龍家,他們的家主可是和莉莉大人同級的極夜之主辰龍,6級玩家!”

  妖姬點頭,可是看著姐姐妖烈,總覺得心裡很不安。

  ......

  虛空中走出三人。

  奧西里斯捧著黃金頭骨,如痴如醉,最後依依不捨的將其放到了水晶盒裡,交給了等候已久的費梓瀾。

  “等陳霏得到骨架,我們就集齊了復活的所有條件,屆時,邪首大人便將重臨七大陸。”費梓瀾看向身旁的女兒,笑容綻放。

  “陳霏那邊可不好說,對方是當下最強的古武家族,而且還有一名極夜之主坐鎮。”佛羅狄笑容陰險,她很不喜歡這個天降而來的同伴,大阿卡那牌持有者都是愚者時期過來的人,只有她是擊殺了上一任力量牌,強勢繼承而來。

  對於外來者,一般都很敵視。

  “陳霏很強。”尼普頓冷冷說道。

  “不用擔心她,她這次出動,一共四張牌,對付龍家綽綽有餘,就算滅不了他們,拿個封印之物還不簡單?”奧西里斯也很有信心。

  陳霏只是3級玩家,但她的強大遠不止等級上顯示的那些,況且辰龍自然有針對他的人在,不用陳霏去硬扛。

  看著父親手裡的黃金頭骨,費鈺景心頭躥起一股熾熱感。死兆星幕一役,讓她更加看清了自己和頂尖同齡人之間的差距,無論是冬零鳴緒還是白獅虎,他們都擁有著自己無法企及的資源,借助邪首給予的力量,她才勉強能和他們一戰。

  但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她不甘心!

  “維納斯來搗亂過,但她的目標果然還是李想。”奧西里斯想起那個老妖婆就一陣不悅,“她和艾瑞斯帶走了李想,如果女祭司沒有復甦,她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和我們對峙?”

  “那只是其中一種猜測,愚者派的人畢竟比我們多的多,更何況,愚者牌還掌握在他們手裡。”佛羅狄攤了攤手,“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大家的核心力量一半來自於邪首大人,一半來自於愚者大人,有分歧很正常。”

  邪首給予了他們災厄化的能力,愚者給予了他們強大的災厄武器。

  各有各的好處。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破譯了愚者牌的秘密?愚者那傢伙掌握著如此強大的機械能力,他們得到了愚者製作災厄武器的能力,想要移植給李想,會不會是這樣?”奧西里斯心裡有些發怵。

  災厄武器只能來源於擊殺災厄掉落,概率極低,是無數玩家追求的至寶,無法製作,無法分解。

  但其實有一個例外。

  蘭斯洛·李·威賽克斯,這名消失於絶大部分人視野的機械師,他就具備著製作與分解災厄武器的能力!

  這也是早期塔羅牌迅速崛起的一大原因,和邪首的災厄化能力並成為人類陣營兩大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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