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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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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穆憐 -【錯愛情濃(化梅姻緣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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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7-28 00:05:0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丟死人了!」憶起昨日在西陵錯懷中昏睡過去的事,阮香儂的臉就不禁臊紅一片。

今早她是在他的公寓床上醒過來,當她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他時,當場嚇得她六神無主,只能趕緊收拾細軟,逃之夭夭也!

「丟臉!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昨天怎麼會糊里糊塗地睡著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傢伙做的好事!」她氣呼呼地回想昨天的情況,排紅赧潮不由得爬上她的雙頰。

如果她沒有被睡意侵襲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跟他……

「大色狼!」阮香依難掩羞澀地呻罵一句,潰散的心神沒有注意到眼前頻頻搖晃的小手。

「香儂,你有沒有聽見?喂?」Tina不斷地在她眼前揮動著手,但是沉浸在自我冥思的她似乎徹底遺忘了她的存在。

「香依!」她轉而拍擊桌面,這才看見阮香儂受到驚嚇地回過神來。

「Tina,你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嗎?」

「我認為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是不會這麼短命的,最起碼事實證明,你沒有被我嚇死。」她聳聳肩,一臉妒嫉地說。

「什麼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我知道現在愛河已經受到完善的整頓,但是要我沉浸在那裡面?我敬謝不敏。」

「香儂,你少故意左右而言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臉上的迷醉紅彩已經說明一切,「說!你昨天到西陵少爺那兒做了些什麼好事?」

「什……什麼好事?」阮香儂心虛了一下,不敢抬眼迎視她執拗的逼問眼光。

「我等你告訴我啊!哪有人抱著簽約資料一出廠就不回來的,害我左盼右等,就是等不到你回來把合約交給我建檔,直到今天早上你一臉慌張地跑來公司。」她頓了頓,探索的眼直想把她的內心看穿,「說!昨天你是不是跟西陵少爺上哪兒於些好事去了?」

「Tina,收起你腦中的淫亂思想,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這個小丫頭的思春情結果然無藥可救。

「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Tina一雙炯然黑瞳直在她身上轉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今兒個你看起來就像個墜入愛情海的傻子一樣,一下子吃吃發笑,一下子又發神經地啤罵這兒、那兒的,從你種種的明顯情況看來,你戀愛了!」

「胡說!」阮香儂神情激動地倏地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西陵錯?你胡說!」

「哈哈!」Tina高興地撫掌大笑,「有人不打自招了,我什麼都沒說幄!我也沒指名道姓說你愛上誰,這可是你自個兒招認的,原來你愛上西陵錯啦!」她曖昧地朝著阮香儂擠眉弄眼。

被捉弄的氣惱在阮香儂胸臆間來回竄升流轉,「Tina,你敢設計我?」

「我哪有?」她無辜地喊冤,「是你自己招認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此時,牆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五,發出報時的悅耳聲響,Tina趕緊說:「啊,下班了,我要先走了,對了,我預祝你戀愛愉快,好好抓緊西陵錯這隻大金龜,」

不爭氣的紅潮蕩漾在阮香儂的雙頰:「Tina!」

「我今天晚上有約會,不跟你說了,拜拜,」她快速的拎起包包,神情開懷地向阮香依揮手道再見。

「可惡的死丫頭!」她簡直是被她玩弄於股掌間嘛0我哪有愛上西陵錯,我討厭他!」

可是當她看見他被其他女人擁抱的時候,她的心就一陣陣的不暢快,酸澀的滋味猛然襲上心頭,一股窒悶的氣息梗塞在胸臆間,讓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香儂,今天你不用加班,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琳達走出辦公室,有些憂心地盯著她的臉色看,「昨天聽說你累倒在西陵先生那兒,要不是他打電話來跟我請假,我都不知道你的體力已經超出負荷,你還好吧!」

「琳達,我很好,是西陵先生大誇張,其實我只是染上了一點小感冒,好好睡一覺後……」她驀然想起今早在他懷中醒來的情況,不甚自在地嚥了嚥口水,「我覺得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操心。」

「這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只知道工作卻忘記照顧自己的身體,在這方面你就該多學學Tina,那丫頭總是懂得如何規劃自己的生活跟時間,你應該向她看齊,多將注意力和時間放在生活上,別老是讓工作主宰你的一切生活。」她意有所指,不希望她將自己的生活全奉獻在工作上。

「琳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她咬了咬下唇,「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接近人群,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我知道。」她點點頭,與她共事近三年,她發現自己到現在仍不瞭解這個得力助手的心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接近人群,別太孤僻,想瘋的時候可以找Tina,那丫頭的門路最多。」

她輕輕頷首:「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那麼,我先走了。」

「好,拜拜。」琳達倚靠在門邊,看著她拿起背包、靠攏椅背,「對了,西陵錯這個人嚴格說起來還挺不錯的,你不妨可以跟他多多交往。」

「琳達——」阮香依無奈地拉長各,「是不是Tina在你面前說了什麼閒話?其實我跟西陵錯……」

琳達舉起手制止她說下去:「其實你跟西陵錯如何也不關我的事,重要的是你怎麼看他。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祝你週末玩得愉快。」

「你也一樣。」她牽唇,擠出一抹笑意,「拜拜!」

走出辦公室,阮香儂立即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陣陣冷風,當下令她瑟縮了一下,雙手環抱於胸前快步疾走。

「今天晚上……」她暫且將西陵錯的身影自腦海中驅逐出境,不讓那份逐漸變得強烈的情感困擾住她,「美人她們好像說要煮火鍋吃,那麼她們一定買了很多好料的,我得趕快回去,以免那些好料的全進了小白癡的肚子裡。」

正當她穿越馬路,打算步行走到捷運站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去她的去路。

「喂!」當下她脾氣火爆的想找對方理論,豈料這一抬頭卻見到讓她感到頭痛的人物,「怎麼會是你們?」

「你不喜歡看到我們?」西陵秩從她緊皺的小臉瞧出她的無奈。

「還是你比較喜歡看到錯那個傢伙?」西陵序一出口就是一陣諷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利眸掃向西陵序,明顯感受到他的來者不善。

西陵序沒好氣的揮揮手:「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比起我們,你的確比較喜歡錯親近你,不是嗎?」

「你別胡說!我跟西陵錯那傢伙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板著臉否認,眼前又浮現西陵錯那張溫文的笑臉,讓她的心沒來由得一陣慌亂。

西陵序揚起的嘴角隱含著一絲嘲弄:「我有沒有胡說不要緊,反正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什麼照片?」她擰眉,不安的情緒佔據她的心頭,「你們該不會也雇私家偵探來調查我吧!」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西陵秩不隱瞞,將所得的照片交給她,「這些是私家偵探跟蹤你跟錯所拍的照片,你們看起來……很親熱。」他譏諷地說。

「喔,天啊!」她快速的抽閱照片,沒想到她跟西陵錯接吻的場面全被私家偵探網人鏡頭中,而且還有各種的拍攝角度,這些私家偵探是想改行當攝影師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火氣自心底席捲上腦門,為他們的不齒做法而動了肝火。

「我們只是在確保我們的權益。」西陵序說得理直氣壯,但是阮香依卻聽得糊塗。

「什麼意思?」基本上,他們會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已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每天鮮花、禮物不斷,她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心思花在她身上?她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為何獨獨吸引他們的目光及注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錯沒有告訴你嗎?」西陵序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麼忘了那個傢伙的本性,他怎麼會傻得告訴你,讓你破壞他的計劃?」

「破壞什麼計劃?」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他們出現以來的疑惑就要解開了。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絕色之姿的大美女,可以同時吸引炙手可熱的三位富家大少不顧面子而苦.苦追求,她相信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她所不知道的真相,然而真相是什麼?

「事到如今,我想我跟序也沒有奪取你的機會了,從種種的情況看來,你已經深陷在錯所布下的情網中,看來以後的西陵集團主席就是他了。」

「別跟我打啞謎!」她直視著搖頭歎氣的西陵秩,只想弄清楚藏在背後的真相。

西陵秩瞥她一眼,將一切事實托出,「你的父親阮文祥生前曾經救了一個從中國大陸逃到香港去的男人,這個男人在日後成為雄霸香港一方的商業霸主,人他正是我們的父親,現任西西陵集團的主席,西陵睿。」

阮香依小口微張,訝異得瞠目結舌,「我不知道有這些事……」

她對父母沒什麼太多印象,只知道白他們是一對勤勞務實的夫妻,非常疼愛她這個天生帶煞的獨生女,記憶中,他們總是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然而那已是太我主遠的回憶,她都快想不起與他們相處的點滴片段。

「所以,」西陵康臉色陰沉,接續說道:「當我父親找到當年的救命恩人時,卻發現他的救命命恩人車已過世多年,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報恩,而他報恩的方式就是將自己一手打拼而來的西陵年因雙手奉上。」

「那又怎麼樣?」她蹩緊眉,有些弄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西陵秩注視著她顯得茫然的眼,「你是阮文祥惟一的獨生女,而我父親又堅持要報恩,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成為西陵集團下一任的接棒者。」「開什麼玩笑?」她的命運可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裡,而不在陵家任何一個人的手中,「我不知道這段往事,我也不奢望你們的父親報什麼恩。」

「問題是,他這個決定已經嚴重引起西陵集團的恐慌。」西陵序至今仍無法相信父親會有這麼荒唐的決定。

西陵秩歎氣接著道:「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他告訴我們,誰能夠娶到你,誰就是下一任西陵集團的接棒者,這下你總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這就是你們接近我的理由?」她的臉色揪變,想起他們突來的求婚及種種,「原來如此,誰能夠娶到我,誰就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沒想到我阮香儂在不知不覺中竟成為能掌控西陵集團的人,只是真正的掌控權並不在我身上。」

「你雖然沒有掌控權,但是你有選擇權,你在我們三兄弟裡選擇了錯,這是你的答案,不是嗎?」西陵序不滿地揚起下巴,「你選了他,你會後悔,那個傢伙……」

「序,別說了,我們要有敗者的風範。」西陵秩意圖阻止他,反道來他惱怒地瞪視。

「我跟你不一樣,我才不會受了氣也默默地吞下肚。」他轉而面對神色顯得僵硬的阮香儂,「你以為錯對你是真心的嗎?你錯了,他最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如果你有幸的話,你可以看見他冷酷的一面,那傢伙冷酷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也不介意出賣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是嗎?」她輕哼一聲,壓抑著內心頓起的激動情潮,「那麼說來算是我的不幸,因為我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冷酷的一面。」

「你很快就會看見,因為除了你這個傻蛋之外,他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那門親事可是他自個兒訂下的,出發點只是為了利用女方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完成自己的霸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冷酷又陰險的小人!」

「序,別說了!」西陵秩拉扯他,「我們走了,既然輸了就輸了,不要再說這些多餘的話。」

「等等!」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西陵錯他……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

西陵序發出一記嘲諷冷笑:「你擔心什麼?錯會選擇你,別忘了娶你就可以擁有整個西陵集團,這下子他應該會費心去解除那樁他親自定下的親事。」

「別說了!」西陵秩臉色一凜,拉著他離開。

「這是真的嗎?」目送著他們離去,阮香儂仍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未婚妻……他真的有未婚妻?」

心莫名地隱隱刺痛,一抹不知從何而生的悲愴淒楚壓在她的胸口間,讓她無法順暢地自由呼吸。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怎麼可能是真的?或許那只是西陵序編出的謊言……」她的腦中突地晃過一張清靈面容,弱不禁風地依偎在西陵錯懷中的柔美模樣,她的心開始一陣又一陣的緊縮。

「未婚妻……」她心中的痛處不斷地擴大,「那我……」她突地嗤笑出聲,「豈不成為西陵錯玩弄的傻瓜?我真是個傻瓜!」

迷茫空洞的眼一眨,一顆晶瑩熱淚自眼中落下:「哭了?我為什麼會哭?」

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經流乾,傷心的情潮早已經被她藏進內心深處,早在她的命運注定她的存在會傷害週遭的親友時,她就決定當個孤單的人,這一生都不要與任何人親近。

要不是遇上洛洛跟美人,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是否還會有歡笑、有堅持,雙手是否還掌握著自己的未來命運。

然而在剛才短短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已從她的手中滑落,她的未來已經悄悄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而她也成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我為什麼要傷心?其實……」她便咽地否認湧上心頭的強烈情感;嘴硬地否決一切心動感覺,「大家都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為那個臭男人動心,沒有為他……動了情……」

眼一眨,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流下,而刺痛的心不斷地抽痛顫抖,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不再溫熱,冷寒的陰息襲上身體各處,一抹恐懼自心底深處鑽出,讓她所有的倔傲、堅持都全部消失。

「阮香儂,我可找到你了!」一個隱含恨意的聲音自天而降。

她低頭將淚水用力抹去,抬頭看向對方:「是你?」

「對,就是我,你很意外見到我對不對!」高大的於翔以居高臨下之姿斜脫著她,眼底隱藏著邪惡憤恨的念頭。

「的確很意外,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怎麼,你現在可以出來見人了嗎?」

於翔的臉龐貼著一塊紗布,一頂黑色鴨舌帽為他擋去許多注目視線,然而此刻他額上的青筋爆起,只因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你這個女人說話一定要這樣尖酸刻薄嗎?」打從他想追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處處碰她的釘子、受她的氣,最後他索性霸王硬上弓,卻讓她好運道地逃走了。

「哼!那要看是對誰。」她小臉一撇,轉身欲走。

「你別想走,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強迫性地拉扯住她。

她的肩胛骨微微吃痛,讓她無可奈何地轉身面對他兇惡神情:「你想跟我說什麼?我以為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

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她:「你跟我走!」

「我不要,」她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從他閃爍著光火的瞳仁可以察覺出他對她的恨意。

恨?可笑,為什麼於翔會恨她?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能讓他恨她。

「你沒其他的選擇?」他的大手一抓,手臂扣住她纖弱的項頸,強行挾持她。

「於翔,放開我!」她的腦中不斷發出尖銳的警鈴,「如果你不放開我,我就大叫救命!」

於翔不為所動地扣緊她的頸子,強大的壓力讓阮香儂險險透不過氣,只能被迫地跟著他快速疾走的腳步。

「於翔……你究竟想……想要幹什麼?」她呼吸困難地發問,眼角餘光發現她被他帶著轉進一條陰暗的巷子。

「哼!」於翔探了探週遭冷清的情況後,這才鬆開她的頸子,將她用力推至牆邊。

她嚥下吃痛的呼喊:「於翔,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他的唇角抿著一絲冷意,雙瞳射放出濃濃的恨意,「我想要好好回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我對你做了什麼?」阮香儂的背緊貼著牆面,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臉上的猙獰表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氣憤地直咬牙,「我該不該說我臉上的這道疤痕是拜你所賜?」

「你神經病!」他臉上的疤又不是她劃的,他找她討公道有個屁用啊!

「你再罵啊!」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臉上交錯著陰鬱冷肅之氣,「反正你這張嘴最喜歡罵人不是嗎?今天我就讓你罵個夠!」

「你……神經病,變態!」她的下顎被他緊捏著,讓她吃痛不已,雙手揮動拍打他的手臂,「於翔,放開我!」

「你別想!你把我害得那麼慘,你想我會放過你嗎?」他縮回手,反手給她一巴掌。

霎時,麻辣的疼痛自頰邊爆開,眼前一片昏黑,讓她只能無助地貼著牆面,以免受不住痛楚而倒下地。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阮香儂深吸口氣,腦中的思緒被打亂了,「這麼恨我?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他的雙手搭上她的肩,用力地搖晃,「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個掃把星、倒霉星,不管誰碰了你就會倒霉,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她被他激烈地搖晃著,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快移位似的難過,譏諷冷笑自嘴裡迸出:「有誰……會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個碰不得的掃把星?這種事,你自己也不會做。不是嗎?」

「閉嘴!」他忿忿難平地又反手給她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頓時,阮香儂眼冒金星,雙腿一軟,身子貼著牆面往下倒,所幸她以堅定的意志力穩住自己,強撐起身子。

「你敢打我?」她感覺到自己的雙頰腫脹,澄亮晶瞳閃爍著兇惡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踹出腳,正中他的小腿脛骨。

「藹—」於翔立即蹲下身子撫著被她踢中的腿骨。

見機不可失,阮香儂立即拔腿欲逃離他的魔掌,然腳下的步伐才剛剛跨出,一隻魔鬼的手已纏上她的腳踝。

「哼哼哼,你想逃?你想都別想!你要為帶衰我而付出代價!」

「你神經病!」她奮力想要踢開他的鉗制,「我沒有必要去承受你這種無理的遷怒舉動,死變態,別抓著我不放!」

於翔發出一陣陰測側的笑聲:「對,我是遷怒,但是追根究底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拒絕我,我不會隨便找一個女人替補,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是一個黑道大哥的情婦,他毀了我的臉,我也要同樣毀了你!」

「你瘋了?」阮香依驚恐地看著他站起身,從身後掏出一把鋒利小刀,面帶凶光地步步向她逼近,「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很好奇,當你那張臉跟我一樣被毀的時候,你還會不會一樣的牙尖嘴利?」他拿著小刀抵住她蒼白的面容,得意的詭笑在臉上擴大。

「住手!」一個急急插入的焦急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阮香濃下意識一個偏頭,抵靠在臉上的鋒利刀刃在瞬間沒入頰邊肉中,觸目驚心的血流下臉龐,腹部又挨了一記重拳,所有的痛楚朝她一擁而上,昏眩感佔據了她的理智,身子軟趴趴的挨著牆面倒下。

一個溫暖寬闊的擁抱將她穩穩接住,她強要掀開眼皮將來者看清楚,頓時剛硬冷漠的側臉倏地竄入她的眼,無可壓抑的心痛又在心扉間擴散開來「西陵……錯」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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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怎麼辦?」阮香儂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翻了個身,將自己窩人他寬闊的胸膛中,小手若有所思地在上頭圖畫著。

「你是不是在挑逗我?」他倏地抓住她的纖手,置於唇邊落下細綿輕啄。

「才不是。」她嬌嗅地縮回手,將消腫的左頰偎上他偉岸的胸膛,「我只是在想,你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問得沒頭沒腦,他聽得一頭霧水。

阮香儂賞他一記白眼:「你是存心跟我裝傻是不是?」

「裝傻?我在裝什麼傻?」一大早的,她又在發什麼瘋?

「西陵錯,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小臉一瞥,推開他的胸膛,坐起身溜下床拾起她的衣物。

西陵錯也跟著下床,自她身後穩穩的摟住她的嬌軀,強抱著她倒回溫暖的大床:「老婆,這麼一大早的,天氣又冷,你怎麼忍心合我而去?」

「你少肉麻兮兮的?」她拍打著鉗制在腰間的健臂,燦美的笑意因為他那句親呢叫喚而染上眼角。

「我不對你肉麻,我要對誰肉麻?」他如獲至寶地將她緊擁在懷中,不讓她逃離。

「你的未婚妻。」她口氣不佳地道,心裡掠進一抹酸澀。

「未婚妻……」西陵錯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你連這個也知道了?」

該死!肯定是那個心胸狹窄的二哥告訴她的,頭痛!這下他要怎麼跟她解釋清楚?

阮香儂一轉頭便看見他困擾的黑眸黯下,眉宇間糾結著一陣煩心:「怎麼,我不能知道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讓我知道你有個未婚妻?」

突地,他咧嘴一笑,退去唇邊的緊繃線條,下巴枕進她的肩窩:「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不打算嫁給我不是嗎?」

「所以你可以去娶別的女人。」她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希望聽見我這麼說?好讓你享齊人之福?」

他淡淡笑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她使勁的拉開他的手臂:「你想都別想!我阮香儂可沒有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習慣,既然你比較喜歡你的未婚妻,我可以大方成全你們!」

「老婆,你別生氣。」他縮回右手,又朝她探出左臂,將她牢牢地固定在懷中,「我的心裡現在只容得下你一個人,我怎麼會去娶其他的女人。」

這個脾氣火爆、性情彆扭的小女人,儘管她都快被醋給淹死了,可是她那張小嘴就是不肯示弱,這個倔傲的性子喔……

「不過,你又不肯嫁給我……」他輕聲歎息,採取哀兵政策。

「我說不嫁就是不嫁!你打消這個念頭吧!」她介意,介意這個臭男人之所以會愛上她,是因為她所背負的龐大資產價值,儘管他已經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愛意,可是她的心裡隱約還有一絲絲不安。

「可是你都已經是我實質上的老婆了,你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帶著我的種嫁給其他男人的話,我一定會讓那個男人死得很難看!」他全身的肌肉緊繃,抱緊了懷中隨時會消失無蹤的心愛女人。

「呸!你在胡說什麼?」她的雙頰配紅,因為他那不修飾的露骨言詞,可心裡卻有濃情蜜意化不開。

「我是認真的。」他的嗓音蒙上淡淡的清冷,「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少甜言蜜語了,你想娶我不正是想完成你的雄心霸業嗎?」她轉側過身,拍拍他的臉頰,嘲諷地說。

他回她一笑,老實以對:「你是一條捷徑,如果可以娶了你,那麼毋庸置疑的,下一任西陵集團主席一定是我。」

「原來……」她頻頻翻白眼,冷冷地細哼,「我不只是一顆棋子,還是一條捷徑。」

「老婆、老婆,別氣、別氣。」他握住她的小手,眼底漾著款款柔情,「你不只是一顆棋子、一條捷徑,同時也是我的老婆。」

「貧嘴!」她捏了下他的臉頰,想起第二次見面起他厚臉皮的親呢叫喚,「西陵錯,如果我答應嫁給你,可是卻不准你坐上下一任西陵集團的主席位置,你願意嗎?」

他為難地攏聚眉心:「老婆,你這是在刻意刁難我!」

她狡黠地揚揚唇,纖指點在他的心窩:「江山跟美人你自己選擇,我可沒有逼你喔!」

「如果我都想要呢?」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我想二哥一定都告訴你了對吧?他是不是告訴你,西陵錯是個自私自利,眼中只有霸業利益的卑鄙者?為了達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惜任何的代價?」

阮香儂凝眸直視著他那雙炯然黑瞳,另一隻手撫上他剛毅的臉龐,細碎的輕吻也隨之落在他的眉心、鼻上:「我不在乎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迷糊、冷酷,還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我都不在乎,因為我愛的人是西陵錯,他的好、他的壞我全部都愛。」

「你的心胸真是寬大。」他取笑著,悸動的心因為她的主動獻吻而春風得意。

「我的心胸的確很寬大,所以我不計較你的過去,但是……你要怎麼選擇?」

「我是個自私自利、以利益為前提的卑鄙小人,所以——」他的唇邊漾著一抹神秘,深深擁抱住她,「我兩樣都要。」

「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努力加油吧!我是不會答應嫁給你的。」哼!她自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將她壓在身下,他臉上出現一抹曖昧地笑意,義正辭嚴地點頭答應:「嗯,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他的唇在胸前落下,引來她一陣恐慌:「西陵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少故意……礙…」

他的唇流連在她美麗的鎖骨,強健的雙腿夾緊她意欲逃離的長腿,一抹快意逸出唇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加油,不會辜負你的一番心意。」

「不是……」火熱的激情在他的十指撫摸下,迅速自體內撩撥出來,「臭男人,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要我努力加油嗎?我現在就遵照你的意思好好努力加油……我會努力讓你懷孕,到時候你的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你不想嫁給我也不行了。」

「你……果然狡猾奸詐!」難怪西陵序對他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氣惱模樣。

「無奸不成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可以一人獨攬W&T服飾的大權?」

「那你的未婚妻該怎麼辦?」她問,口吻帶著一股酸味。

「你這個愛吃醋的老婆。」他重重地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出聲破壞這美好的氣氛,「我自有主張,你什麼也不用擔心……」

「我才沒有!」她不承認地回嘴,更不會承認她嫉妒擁有他未婚妻頭銜的女人。只是……她是個佔有慾強的女人,別的女人休想跟她共享同一個男人,她沒有寬宏大量的好氣度,也沒有寬大的一顆心,所以……他別想背著她勾三搭四,否則,她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老婆,你是不是又說話了?」他好像聽見了她咬牙切齒的低哺聲。

「沒有。」她的雙腿主動勾住他的腰,激發出他另一波的狂野情慾,徹底轉移他的注意力……
****
「嗚……」偌大的飯店中,一個清靈的可人兒正傷心地不斷抽泣硬咽。

「丫頭,你怎麼還在哭?」北野齋帶著滿心的憐惜在她身前站定。

「齋哥?」辛馨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無法控制眼淚自眼中迸出。

北野齋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不要哭了,我只不過是出去辦了一會兒事,你就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是不是西陵錯那個傢伙欺侮你了?」

一提起西陵錯,她的眼淚掉得更凶,小手揪住他的西裝,順勢將小臉埋進去:「齋哥,錯剛剛打電話給我……」

北野齋眼中的精光乍現:「那個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齋哥……」她嬌弱的身子在他的乖哄中微微顫動,「錯他說他很抱歉……他不能娶我了,他說他要解除這樁婚約,基於禮貌,所以他才先知會我一聲…」

「我就知道他是個不能托付終身的傢伙!」北野齋雙拳緊握,後悔極了當初將疼愛的馨兒交付給他。

「他說他找到心愛的人兒了,所以他不能跟我結婚……可是……我不是他心愛的人兒嗎?」她難過的是她那麼愛錯,但是錯卻不愛她。

「傻丫頭,別哭了。」他小心翼翼地輕哄著情緒不穩的她,「西陵錯沒有娶你是他的損失,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她一咬唇,眼淚氾濫成災,「我不想跟錯解除婚約,他之前待我好溫柔,可是為什麼我來台灣看他後,他就變了?」

「馨兒,不是他變了,而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在她的頭頂上輕歎。

西陵錯的本性他早已看穿,也明白他想娶馨兒的目的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利益,笨的人是他,明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還是把疼愛十多載的馨兒交給他。

「我不要他變,我不要他解除婚約,我想嫁給他,我不要他找到心愛的人兒,我不要……」

「馨兒,你這麼愛他嗎?」他閉起痛苦的眼,沒料到她對西陵錯已投下這般深刻的愛戀。

辛馨在他胸間不斷地點頭:「我想……我是愛他的,不然我也不會因為他要跟我解除婚約而哭得這麼淒慘,如果大姐看見我哭成這樣,她一定會罵我是個小笨蛋……」

「你不是的。」他不敢擁抱她,惟恐這深深的擁抱會洩露他的心事,「馨兒,既然你這麼愛西陵錯,我答應你,我會讓他回到你身邊。」

「真的嗎?」她嗚咽的問。

「真的!」他許下堅定的諾言,大掌撫去她頰上的淚水,「所以別再哭了,齋哥一定會把西陵錯帶回來,讓他繼續當你的未婚夫……」

他的眸子半瞇,露出一抹陰移的光芒。

西陵錯這個小子,他竟然惹得馨兒哭得如此傷心,他會讓他付出相當的代價!
****
「嗯!」孫婆婆雙手放置身後,不斷地在客廳來回踱步,有時一停下來就盯著阮香儂的面容直瞧。

「臭老太婆,你看什麼看?我的臉有什麼好看的?」受不了她再三投來探測眼神的阮香儂率先爆出火氣。

「臭丫頭,你不去整容嗎?」孫婆婆在她身前站定腳,眸光凌厲地定在她頰邊的紗布上頭。

「我為什麼要去整容?這只不過是個小傷而已,如果恢復得好的話,疤痕會自動消失,我幹嘛要浪費錢去整容?」

「儂儂,你確定嗎?」虞美人有些憂心地看著她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美人,你不用為儂儂擔心,反正已經有男人要儂儂了,也不嫌棄她是不是被毀容,她自己覺得好就好,不要太擔心啦!」洛親親丟進一顆糖,無所謂地插話說道。

「小白癡,你變聰明了幄!」她伸出纖指,捏住她柔嫩的臉頰。

「哎呀!你幹嘛捏我的臉?會痛耶!」她連連哀叫地拍掉阮香儂的手,不明白已經有男人給她欺壓的儂儂為什麼還是以欺侮她為樂?

阮香儂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捏你的臉頰會痛,不然我捏你幹什麼?」

「惡魔!」洛親親扁著小嘴,不快地啤罵一聲。

「沒關係,本小姐下禮拜就要去香港渡假了,所以心情好、度量寬大,還有什麼想罵的就儘管罵。」她一把搶走洛親親手中的糖,抓了一把丟進口中。

「嗚……我的QQ糖。」當她再奪回QQ糖時,已有一大半都已經在阮香儂的口裡,讓她傷心地哭起來。

「儂儂,你真是的。」虞美人一回頭連忙安慰起痛失糖的洛親親,「親親,別哭了,反正儂儂下禮拜要跟西陵錯回香港去見他的父親,你可以叫她多帶幾份禮物給你,要求賠償。」

洛親親怨地看了阮香儂一眼:「算了,儂儂的心腸壞,她才不會帶禮物給我。」

「小白癡,你說誰的心腸壞?」她捲起衣袖,打算好好捉弄她到底時,突然有一隻手擋在她眼前,轉移她的汪意,「老太婆,你這隻手是在幹什麼?」

孫婆婆一臉笑咪咪的:「臭丫頭,你沒有忘記我們的賭注吧?」

「賭注?什麼賭注?」她開始裝傻。

「少來了!」孫婆婆臉色一板,「你的真命天子已經出現了,所以你要打張『神機妙算』的匾額給我。」

「我哪來的真命天子?」她說得理直氣壯。

孫婆婆疑惑地搔搔後腦:「我沒有跟你說嗎?西陵錯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那天當他出現在我們家的時候,我就看見他的眉間閃爍著跟你一樣的紅光,這就足以說明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臭老太婆!」難怪她一看見西陵錯出現後,臉色就變得詭異,原來是因為這樣,「你沒有說過。」

「喔!」孫婆婆虛應一聲,輕輕一點頭,「好吧!那就不要勉強你打匾額給我了,那種東西也不知道要掛在哪兒,那這樣好了,我要禮物!」

「禮物?」這個臭老太婆的臉皮還真厚。

孫婆婆懶懶地瞥她一眼:「你不是要去香港見什麼集團的主席嗎?那就順便帶點禮物回來孝敬我吧!」

「我……懶得理你!」她快速地從沙發中跳起,連忙找了個借口脫困,「對了,我突然想起來要到旅行社拿護照跟簽證,我先走了。」

望著她急急忙忙奔竄的身影,洛親親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孫婆婆及虞美人:「剛剛西陵錯不是有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幫儂儂拿了護照跟簽證要過來,那儂儂還去旅行社做什麼?」

孫婆婆聞言只是不停地翻白眼,而虞美人則無可奈何的扯出微微一笑,面對思緒單純的洛親親,她們也只能傻笑以對。

從旅行社走出來的阮香儂在出了門之後,這才猛然想起西陵錯已經打過電話告訴她他已先行過來拿了護照跟簽證。

「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跑的?」她歎了口氣,「全都怪臭老太婆,臉皮厚得竟跟我要禮物,我只不過是個小小職員,哪來的錢幫她買禮物?如果我還不跑的話,肯定被她逼著帶禮物回來給她。」

她走在人行道上,抬頭看了眼烏雲凝聚的天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上哪兒去。

「算了,我先回去好了,雖然臭老太婆很有可能又會開口跟我要禮物,但是總比出來吹風淋雨的好吧!」

主意一定後,她踏著輕盈的腳步正要穿越馬路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停在她的身邊,緩緩降下的車窗露出了一張冷漠的俊逸臉龐:「阮香儂小姐嗎?」

「我是。」她全身起了警戒,「你有什麼事嗎?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認識西陵錯吧?」

「那又怎麼樣?」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帥哥好像是衝著她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有一樁交易想跟你談,不知道你願意賞臉嗎?」

「交易?」這個話題挑起她一絲興趣,「關於西陵錯的?」

他點頭,也不打算隱瞞:「我想有些事你應該會有興趣才對。」

「為什麼我會有興趣?」她挑眉,隱約感覺出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好惹。

「西陵錯有一個未婚妻,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冷酷地對待他的未婚妻嗎?還有,你就這麼甘心被他玩弄於股掌間嗎?」

「玩弄……」說到這個,她的心裡就有一股難以釋懷的悶氣。

雖然西陵錯事後跟她坦白一切,可是每每當她一想起他把她當成一顆棋子耍著玩的時候,她就興起一股報復的念頭。

男子打開車門,瞧出她動搖的心志,蠱惑的聲音揚起:「上車吧!你不會失望的。」
***
「砰」的一聲,西陵錯不等來者打開門,便逕自踢開房間的大門。

「錯?」辛馨一見到他出現,顯得有些錯愕,「你怎麼來了?難道……」希望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笑意不由得傾洩而出,「你是來告訴我,你不想解除婚約了是嗎?」

「辛馨,北野齋呢?」西陵錯在房內迅速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阮香儂的身影後,立即轉身質問她。

「齋哥?」她的腦子有短暫的空白,迷惑地對上他冷肅的面容,「錯,你看起來……有點嚇人。」

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全身上下流轉著一股殺人的兇惡氣勢,俊美的臉上少了分她所熟悉的溫和笑意,冷漠的臉龐及咄咄逼人的口吻,讓她感到心驚膽戰不已。

「別給我轉移話題,北野齋呢?」他急急的追問。

「我……我不知道,早上我就沒看見齋哥的影子,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她的目光落在擺放在床上的行李,她擠出一抹笑:「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回香港。」

「你知道北野齋人在哪兒嗎?」他眼底掠過一抹心焦,不自覺地搖晃著她嬌弱的身子頻頻追問,「你知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我……錯,你別搖我了,我的頭好昏……」在他強烈的搖晃下,她根本無法思考。

「辛馨,你一定知道北野齋人在哪裡對不對?你知不知道他綁架了香儂?」

「綁架?!」她抓住他話中的重點,驚詫得倒抽一口氣,臉色微微發白,「不可能,齋哥不會做這種事的…」

西陵錯鬆開緊鉗她雙肩的雙臂,回想著剛才所接到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傳來北野齋清冷的聲音,語氣不帶一絲感情起伏的宣告——

「你的女人阮香儂現在在我的手裡,如果你想要她平安地回到你身邊的話,你馬上去告訴辛馨,告訴她你不會解除婚約。」

「說!是不是你指使他做出這種事的?」西陵錯的手搭上辛馨的肩一陣搖晃,「是不是你指使他去綁架香儂,快說!北野齋把人藏在哪兒了?」

「我不知道,錯,你搖得我的頭好昏……」

「辛馨!」

「不要欺侮馨兒!」北野齋在房門前出現,將情緒失控的他一把拉開,「你已經夠對不起她了。」

「齋哥。」她張開雙臂,微微顫抖地投進他的懷中,「錯看起來好可怕,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馨兒,你別怕,我在這兒。」他撫摸著她柔細的發,譴責地睨向西陵錯,「你並沒有依照我們在電話中的約定。」

「什麼狗屁約定!我之所以過來找辛馨,那是我料定你一定是藏身在這兒,因為你不是一個捨得丟下辛馨不管的男人,不然當初你也不會把她鄭重地交託給我。」西陵錯朝他射出駭人的光芒,「香儂呢?她人呢?」

他看了西陵錯一眼,語重心長地拿出一封信交給他:「看樣子,你是無法給馨兒幸福了,那麼就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馨兒跟辛家人的面前,我們都不歡迎你!」

北野齋看著他心焦如焚地拆閱著信件,擁緊懷中不住發顫的人兒:「馨兒,別怕,齋哥現在就帶你回香港,我們走。」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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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7-28 00:05:4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頂著高空的烈陽,阮香儂再一次懷疑寒冽的冬天是不是沒有降臨在高雄這塊土地上,不然為什麼正值隆冬之際,太陽的熱度卻有如夏日般的熱勁有力?

她喘著氣爬上山坡,來到她印象中的墓地,也找到父母的墓地。

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到父母墓前問候了?好像自從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充斥著一片黑雲後,她就不再到他們長眠的墓地。

或許是她下意識責怪父母,責怪他們為什麼要在她年幼的時候就撒手歸西,為什麼不多留點回憶給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出生就背負著荒謬的命運?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所責怪的父母到最後卻送了一件大禮給她,他們讓她與西陵錯相遇,讓她嘗到人世間的情愛滋味,也化解長年積鬱在心中的怨氣。

她爬上山坡,照著腦中的印象找到父母長眠的墓穴,然而她卻發現週遭的環境已經經過一番的整理,「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趕緊來到墓前一探究竟。發現墓前還擺放了幾束乾燥的花束以及一柬新鮮的菊花:「是誰來過了?」

一雙健臂自身後將她拖進一具溫暖堅實的胸膛,正當她要給予反擊時,一縷竄人鼻間的麝香味讓她腦子頓了頓,也讓她在瞬間明白墓前那束新鮮菊花的由來。

「西陵錯?」她在他的懷中轉過身,沒有想到他趕來的速度竟如此快。

西陵錯黑著一張俊臉,一個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肆無忌憚地探人她柔軟的口,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當兩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濃濁之際,他這才離開她的唇,雙臂圈緊她窈窕的嬌軀,恣意地棟今她身上的芳香馨息,低聲吐露出憂慮焦急:「你知不知道,你嚇到我了?」

「真的嚇到你了?」她靠在他的肩頭,甜甜的反問。

「廢話!」他失去該保有的斯文禮節,對著她的耳細細低咒,「你這個讓我心焦的小壞蛋,你知不知道我以為北野齋他會對你不利,畢競他為了辛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幸好……」

「幸好我沒事嗎?」她的心盈滿甜蜜,梗在胸間的悶氣驟然消散無蹤。

「沒錯。」他點點頭,在接到北野齋的電話那一刻,他簡直瀕臨瘋狂邊界,像個白癡似地到處打電話探查她的去處。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為她迷醉,深深的戀上她,所以無法接受她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可是沒想到——

他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晃動,臉色微微揪變:「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呀!」阮香儂牽動嘴角,發出幾聲乾笑,「這封是告訴你我很好的信,而且我還很好心地標明我的去處,我很貼心對不對?」

「貼心?」他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當我像個瘋子一樣在找尋你的時候,結果你卻悠悠哉裁地坐上前往高雄的火車,這樣你很得意嗎?」

「嘿嘿,你是坐飛機趕來的對吧?」她持續地乾笑,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西陵錯哀歎一聲,點點頭:「如果不是坐飛機趕來,我會趕在你前頭,攔截到你嗎?我問你,你就是想要報仇對不對?」

她是如何心高氣傲的女人,絕不可能會原諒他之前把她當作一顆棋子的事,他早該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但他哪裡會料到她居然會跟北野齋合作演出這一場戲!

由信上所寫的,她主動承認是北野齋前來邀請她,然後她則負責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一方面可以探測他愛她的決心,一方面也可以順便讓她報仇、消消火。

「我哪有?」她喊冤,然後心虛地呢喃,「我只是想要消消梗在肚子間的火氣而已……」

西陵錯翻翻白眼:「萬一,我為了你決定跟辛馨復合,那你該怎麼辦?」

她該不會也打算將他雙手奉還給辛馨吧?

「怎麼辦?」她一副好生懊惱的模樣,對著他緊張兮兮的臉龐笑了出來,「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我會勉為其難地去把你認領回來,你說這個做法好不好!」

「好,真是太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對嘛!你瞧我對你多好。」阮香依甜膩地親吻他的唇,明白這是讓他消氣的最好方法。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輕哼,但是卻欣然接受她的獻吻。

「西陵錯,我愛你。」她咧嘴逸出愛語,在他露出吃驚的神情時又主動吻了上去。

「你……你這個妖女!」他低咒,所有責罵的話語全拋到腦後,狂野地奪過主控權,火熱專注地與她纏吻,她則柔順的仰頭承接他給予的焰烈深吻。

陣陣輕風吹拂著他們,阮香儂心滿意足地自唇舌相交間逸出一抹輕歎,在所愛的男人臂彎中,她知道,這一生她將不會在孤獨中度過。

她會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有一個玫瑰色彩的未來在前方等待著她,她的命運將不再充斥著黑煞,取而代之的是渴望已久的幸福。

一本書完一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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