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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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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文逸晴 -【狂浪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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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7-28 00:09:5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幸福的生活裡,似乎總存在著小小的不安。

  從那晚她跟他一起去PUB之後,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了更深一層的默契,而對於他,她也不再是只有索取而沒有付出。

  原本就愛下廚的她,會在兩人都在的日子,也開始燉煮一些小菜,等著配他帶回家來的宵夜一起入肚。

  有時候他望著她會感覺到一點小小的,突然心領神會的幸福,那幸福的感受是來自於她的付出。

  就算她是不自覺的,但那依舊是她的付出。

  甚至假日她也願意難得的早起,陪他上山下海,去呼吸城市以外的新鮮空氣,偶爾的夜晚則是由她堅持,他抗議到軟化,到自願當她的護花使者,前往PUB去幫她收集寫作資料。

  但不管怎麼說,曾經隱約惶惶不安的心,因為兩人在生活上漸漸培養出來的默契,也跟著漸漸的安定下來。

  直到三個月後的某一晚──

  晚上十點多,黎肇風在看電視,而米珊瑚在電腦前看著電子郵件時,他不經意的聲音傳出來。

  「我明天要去南部,有個工地出了問題,可能會待上一陣子吧!」

  「喔……哈哈!這笨蛋!」

  她竟然只回應一聲喔,然後就全然的投入她所看到的笑話中?

  客廳裡那半躺在沙發上的人影不自在的扭了下。這該死的女人,全天下也只有她知道該如何打擊他的男性尊嚴。

  「可能會待上很久唷!」雖然預估是一個星期到半個月左右可以解決,可是忍不住,黎肇風就是渴望她能給自己多點關愛跟注意。

  雖然他沒有戀母情結,但是有時候,他還是真覺得自己像個被母親晾在一邊,常常忘記餵食的小嬰兒──那樣的無助跟委屈。

  「久啊……嗯……說的有道理,應該親身實踐看看。」米珊瑚瞪著電腦自言自語。

  唉!

  黎肇風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來無論小嬰兒怎麼哭,這女人還是只會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吧!

  可他沒想到,就在他放棄想要她到身邊陪伴著的念頭時,她卻突然穿著他的大T恤,裸著兩條修長性感的雙腿,雙手各拿著一盤水蜜桃跟咖啡走到他身邊。

  「嗯?」

  黎肇風訝異的挑起雙眉。這時間通常是她會寫作的時間。

  「想吃嗎?」

  他看著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裡閃著些微曖昧的光芒,輕輕一笑。這個不滿足的女人剛才才有過,難道現在就想要了?

  「好啊!」他爽朗的回道,決定不去跟她計較先前她對他的不理睬。

  「那……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吃嗎?」

  「一起來啊!」調整姿勢,他拍拍身旁柔軟的沙發,讓出位置要她坐下,要她貼近他的懷裡。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似乎在觀察著什麼,過了幾秒,她突然邊說道邊坐了下來,「我坐在你前面好了。」

  「咦?」黎肇風有點訝異的看著她,就那樣的坐在他前面的地毯上,而那裝在精緻小盤子裡的水蜜桃跟咖啡,則被擺在旁邊的小茶幾上。

  「好了,看電視吧!」

  她背靠著沙發椅腳的部位,只露出一頭洗好澡還微濕的秀髮在他面前。

  「上來坐啦!」他有點不甘,想拉她起來。

  「不要!」她堅決搖頭,可隨即又堆起帶著些微諂媚的討好笑容,「你要吃水蜜桃嗎?要我餵你嗎?」

  黎肇風挑層,狐疑的看著她。記得上次看到她有這種神情的時候,是她想研究某種新奇體位的時候……

  可……不會吧!她剛才還在唉唉叫,說累死了,這兩天告急,決定努力工作了不是嗎?

  「你要喂……,就喂吧!」

  想了半天,黎肇風決定不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可以裝灑脫,而且這一次,他要仔細觀察她到底想搞什麼鬼,上一次他就是沒有能即時領悟,等被利用後才知道自己跟她的房事實驗,竟然被她寫在下一期的雜誌專欄裡。

  「是嗎?真感激你啊……」

  嬌柔低嗓一說完,她迫不及待的就拿起水蜜桃用叉子優雅的叉起一小塊,然後往他的嘴中遞送。

  張嘴含下那塊水蜜桃後,他依然搞不清楚她的意圖,她坐在下方,那位置跟他高高的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相比之下,顯得有些卑微、謙順,不過她的模樣看起來比較像女奴!

  嘿!不知道腦中怎麼會閃過這樣的念頭,黎肇風困惑的搖了下頭,這一搖,卻莫名的讓他把一塊到了嘴邊的水蜜桃給弄掉。

  水蜜桃滑落過他寬廣的胸肌,滾落過他堅實的腹肌,直到了只穿著四角內褲的曖昧位置時,才停下來。

  頓時四隻眼睛都看向那塊不知道是被人刻意弄落,還是真不小心決定自殺跳樓的水蜜桃。

  上面的眼睛在想,他剛才嘴巴張這麼大,不會餵不到吧?她到底想要幹嗎?

  而下面的那雙美眸卻眨了又眨,眨了又眨,在心底掙扎著──

  真的要試試看嗎?

  試試看吧……

  只是舔舔而已,舔……嗯……聽起來真是叫人臉紅心跳的字眼。

  可是……可是……

  就在上面的黎肇風等著後續發展等得不耐煩,決定自己伸手把那塊水蜜桃撿起來時,突然那顆輕巧的頭顱赫然朝他進攻。

  「呃……」

  黎肇風全然的愣住了,作夢都沒想到她會這樣的大膽跟主動。

  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伸出粉嫩的小紅舌,輕舔著嘴唇……

  該死!

  下腹猛然傳來一陣燥熱,她……到底想幹麼?

  這種表演似乎已經超過了他能靜下心來觀察的範圍了!

  就看到她低下頭,含住那塊水蜜桃,然後似乎是為了吸去水蜜桃遺留下來的水分似的,她竟然隔著棉質布料輕舔他最敏感的部位。

  瞬間他的火熱立刻忘記他想要靜心觀察的初衷,頓時堅挺燒燙了起來。

  咦!好好玩的反應。美眸驚喜的眨了眨。這花了多久時間?三秒嗎?

  差不多吧……

  嗯……感受到了上方傳來一陣猛烈的抽氣聲,她調皮心一起,故意張大嘴巴一口大力的含住。

  「啊……」黎肇風忍不住逸出低吟。

  這女人為什麼連這麼生澀,可說是毫無技巧的動作,竟然能讓他興奮到這種地步呢?

  「你……」他嘶啞的聲音盈滿慾望,「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招數的?」

  「什麼招數?」

  她突然抬頭看著他,眨眨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接著起身走向電腦,埋頭苦幹。

  怎麼不是在他面前埋頭苦幹呢?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呃……」黎肇風看著她,慾火幾乎要焚身了,他滿心不解,她為何能這麼瀟灑的離開。

  瞪著自己那昂然挺立的熱源,他努力用意志力讓他安靜下來,然後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放棄自己最想看的籃球重播,走向那個挑起他狂然慾火,卻又拍拍屁股走人的她。

  才走近她,他就心生不妙的預感,就看到她那纖細的手指像每次靈感勃發時,那樣在鍵盤上輕快的飛舞著,他的視線移向她面前的螢幕,上面赫然出現一連串的字眼──

  根據筆者的親身經驗,一個男人經由口腔含吮方式的刺激,大概只要花個三秒鐘就會有立即的反應,而相對來說,用手的按壓方式,則可能需要……

  「啪」的一聲,電腦螢幕突然轉黑。

  米珊瑚錯愕的愣了下,接著是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電腦主機。他竟然……還好!她發現他只是關掉電腦螢幕而已。

  「你……」

  她才想轉頭開罵,卻被眼前那張冷酷到極點的俊臉嚇了一大跳!

  促使她想罵他妨礙工作的衝動在瞬間消失,只因為他那張看起來似乎非常非常不高興,甚至導致讓人感覺到寒意陣陣的臉龐,正在緩緩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而她則是屏息以待。

  「我什麼?」

  低沉的聲音遠比那張臉所表達出來的還要冷酷,可是那雙深邃迷人的眸子裡,卻彷彿在燃燒著火焰。

  「你……沒……沒事幹麼關掉我的電腦螢幕?」

  米珊瑚的氣勢全消了,她有點委屈又有點撒嬌的低下頭,然後眨眨那雙美麗的眼眸,由下往上的看著他。

  濃眉輕佻,「沒事?」她這種拿男人當實驗的態度,實在是令人火大到不知道是該狠狠的打她一頓屁股,還是索性強要了她!

  「嗯……嗯啊!應該沒事……沒事吧?我是說我要工作,你別站在這兒啦!」

  她那突然由順從轉變成有點耍賴的態度,從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很清楚,這是因為她感覺到有些慚愧才會如此。

  而他並不打算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要我離開可以,有個交換條件。」

  「什麼條件?」米珊瑚皺眉。

  「你以後不准把我跟你之間發生的情事,寫進你的專欄裡。」

  「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寫的那只跟主人翁辯解男人思緒的下半身動物是我?」

  「不!不是你呀!」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虛弱無力,「那只……那只怎麼會是你呢?對不對?不會啦!你想太多了,你是……是個很有見解、很有思想,也很溫柔的男人!」

  說到後來,她滿臉堆起諂媚的笑。

  最近幾期的專欄裡,她加進了小漫畫,裡面有個可愛的女郎小雌,跟一隻可愛的下半身動物──小雄,兩人的對話既辛辣又好笑。

  畫了以後,她的專欄讀者謂查回應,比以前多出許多,他是怎麼發現那隻小動物指的是他?

  「既然這樣,」黎肇風的神情擺明了他根本下會相信她說的話,但還是很有耐心的隱藏著心中的怒火道:「是不是能幫我一個忙,至少讓小雄脫離建築師這一行呢?」

  「那只是一個男性工作的代表啊,而且我又沒指名道姓……啊,我是說……」

  不小心承認了,才想轉開話頭,卻被他冷冷的打斷。

  「我不管!現在我所有的朋友幾乎都知道我們住在一起,也知道你寫的專欄,你這樣寫出我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還想讓我在朋友中丟多少臉?」

  黎肇風自認為是個非常有風度的男人,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不管是來他公司鬧過的,或是因為撕破臉而放謠言的,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

  但是米珊瑚拿他當成個丑角,公佈在大眾面前,這幾乎是在測試他為人風度可以忍耐的極限。

  某些朋友對他訕笑的言語,突然竄進他的腦海中。

  「被這樣的一個女人綁住,你完蛋了。」

  不!他不會完蛋,他會做得很好,讓米珊瑚也徹底的愛上他,瞭解到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更適合她。

  而她卻依然在專欄裡毫不留情的針對一些她跟他之間發生的小事,然後來引發一波波抨擊所謂沙文主義的言論,其中甚至不少是他朋友對他的嘲笑……

  這些他都忍下來了,難道只是要她做點小小的改變,也如此的困難嗎?

  他常常看她的專欄,關於她對他的形容,在生氣之餘,他也不斷的在檢討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他敢說,現在就算他沒有成為百分之百的新好男人,但至少也有個百分之九十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沒有發現米珊瑚的臉色漸漸的冷下來,一句話也沒有回他。

  「所以呢……唉!」他輕歎口氣,想自己為了愛情改變還真是大,所以忍不住又開口道:「我不是反對你的工作,但是寫了這些出去對我可是……」

  「我就是這種人!」她赫然打斷他,從電腦椅上站起身,椅子向後滾,差點壓過他的腳。

  「呃?」

  她的怒氣嚇到他,在這同居以來的日子裡,她一向是只要有吃有睡就都很好說話的,就連剛開始要進駐這裡的時候,都不曾在她那雙燦亮的眸子中,看到妞此激昂的怒火。

  「我也曾經寫過我的朋友、我身邊的家人,甚至一些女性朋友,每個人我都寫過,就連常被我寫出來的傑森,也都不曾像你這麼的反應過度!」

  反應過度?!

  她竟然拿他跟那個徹徹底底的同性戀傑森比,還說他反應過度?!

  該死的!

  他赫然道:「我又不是傑森那種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任誰都會對這種文筆攻擊有反應。」

  米珊瑚美眸一瞇,「什麼叫做傑森那種人?」

  「就是那種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的男同……」

  「啪」一個摑掌,斷了他最後一個「志」字,他愕然的看著米珊瑚。

  「傑森是個男人,一個徹徹底底、頂天立地的好男人,也是我最愛的人,你什麼都不知道、都不懂,憑什麼敢這樣污辱傑森?你這只沙文豬!」

  「珊瑚……」摸著自己微痛的臉頰,黎肇風簡直無法相信。

  「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這裡不歡迎任何污辱傑森的人,請你出去。」

  「不……」

  猛然的心慌攫住他,這種恐懼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他只知道不能在她的眼底是這種神情的時候離開她。

  「珊瑚……別這樣。」

  「怎樣?難道你要我為了你放棄自己寫作的工作?」揚著一股怒火,米珊瑚咄咄逼人。

  「我並沒有這麼說,只是……」他有點混淆了,「我不喜歡你寫這種東西,但是主要是我覺得……」

  「覺得怎樣?我不尊重你?」

  她的一語命中,本該就不是他的錯!

  可是為什麼他心底竟然有種濃烈的愧疚感?

  「你想跟我談尊重,那我們來談,你住進這兒有問過我嗎?」

  他在她的逼近下,不自覺的開始後退。

  「沒有!」米珊瑚替他答了,「你有時候會買一堆自認為對我很好的食物給我吃,卻從來沒問我餓不餓,這算尊重我嗎?」

  「這……」

  「不算!」米珊瑚截斷他的話,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逼近他,「你有我家的鑰匙,你改了我家的大門,又裝了警鈴,你又有問過我,我喜歡這種複雜的保護嗎?」

  「該死!那是我的專業,你不該質疑我!」一直後退,其實就代表著在立論上的理虧,當黎肇風發現這一點時,他赫然的停下腳步,「再說,我跟你談的並不是這些……」

  「就是!你一樣是質疑我的工作。」

  「我哪有質疑,我只是請你配合一下,別把那種暗示寫得如此明……」

  米珊瑚吼斷他想說的話,「明你個頭!這些事情是一樣的,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拿我當人看,你沒問過我就自己想,然後執行,執行完再告訴我怎麼做!這是我家耶!我管你專業又如何!更何況不要說是我家,就算是我們兩個的家,你也未免太獨裁了吧!」

  她氣喘喘的呼了口氣,又接著開炮,「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說什麼嗎?那是因為我會去想你心裡的想法,我知道那是因為你關心我才會這麼做,可是你呢?」

  「我……」

  關心她,沒錯!他認為他做的事情就是關心她,既然她自己都知道,為何還會感覺如此不滿?

  在滿心困惑中,黎肇風看著她,頓時心跳怦然。

  平常的她就很美了,為什麼連發怒中,未施脂粉、穿著邋遢的她,都可以看起來這麼美呢?

  「我把你放進我的書裡,是我的工作習慣,我習慣寫我聽到的、感觸到的人事物,而且我從來就沒有刻意貶低你過,如果你覺得有,那很抱歉!如果你不喜歡同志,那更抱歉,因為我的家人就是同志,既然這樣,很明顯的,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所以就請你出去吧!」

  「珊瑚!」她的美震撼了他,語氣裡的決然更是叫他駭然,「別這樣,別說這種話。」

  「我不是開玩笑。」米珊瑚看著他,那張沒有特別神情的臉,平靜得叫人感到心寒。

  「我對你也不是開玩笑的。我想你今天心情一定很不好,既然這樣,我今晚先定,等我明天……我要出差!我過幾天回來以後,我們兩個再好好的談談好嗎?」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她的不在乎讓他的心又是一緊,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我想知道你心底真正的想法,我們並非真的不適合。珊瑚!答應我,不要因為這樣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情緣,等我回來,好嗎?」

  黎肇風凝視著她,深眸裡的情意是如此的真切,又濃厚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米珊瑚低頭,目光迴避著,「嗯。」

  「那我今晚先回去,讓你好好工作,嗯?」

  「好。」她輕點了下頭。

  他站在那兒,又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神情,好半晌才輕歎一口氣,走到沙發旁邊抓起外套跟鑰匙,「那我先讓你今晚安靜工作,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嗯……」


  米珊瑚一直沒睡,這是她開始工作的這幾年來,第一次如此,只是坐著發呆。

  清晨,她茫然的起身,走向窗戶旁的花壇。

  「早安!肇風……耶?珊瑚?!今天怎麼是你澆水?你的菲傭呢?」

  隔壁的可愛孕婦,錢錢那張如陽光般明媚的笑臉,在看到米珊瑚時嚇了一跳,她抬頭對著米珊瑚身後左瞄右看,都沒見到那個這陣子和氣又英俊的帥氣鄰居,不禁感到詫異。

  她找不著黎肇風,又隔著窗檯看向米珊瑚,「怎麼回事?他今天這麼早去上班呀?還是要……啊!對了!他好像要去南部出差的樣子,對嗎?」

  米珊瑚看向錢錢。那她一向愛聽的朝氣蓬勃語氣,突然間卻覺得刺耳異常。

  「沒!」簡單的回了個字,她退了一步,直接拉上窗戶。

  「嘎?」錢錢愣住了。珊瑚從來沒有這麼詭異過,她竟然當著她的面把窗戶關上。

  頓時清秀美麗的臉蛋上露出驚慌的神情,雙手也跟著忍不住開始揮舞,慌張的跑進門,她迅速的撥了她的119專線……

  一等接線生接到她老公張漢揚所在的緝毒組,錢錢立刻大聲嚷嚷了起來,「糟了!糟了!老公……老公……珊瑚出事啦!出事啦!」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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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7-28 00:10: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錢錢的大嗓門,就算關了窗戶再加上十層隔音墊,恐怕都擋不住吧!

  出事了?

  沒錯!她的確是出事了,否則怎麼會呆坐了一個晚上,卻連自己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卻都不知道呢?

  這種感覺是她有記憶以來的第一……

  不!似乎不是第一次,該是第二次吧!

  記得第一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算算,那是二十年前了吧!

  那時八歲的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又被歇斯底里的母親跟冷漠的父親再度的抓來,在法庭上逼問她到底要跟誰住,那種感覺是讓人如此的難受,可是她又不願意當著這麼多陌生人的面前哭,所以她什麼也沒說出來。

  為此不用說,她又被法官命令說繼續在父母親的地方,各住半年……

  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其實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從有記憶以來,她的生活還不就是這樣,不是住媽媽家,就是住在爸爸家,偶爾也會跟著爸爸住在叔叔阿姨家,或者是跟著媽媽住在某間廟裡,或是醫院裡,或是某些很討厭的叔叔家。

  可是那次卻似乎有點不一樣,因為當兩個都不願意牽著她的手的父母,跟她走到一個小房間裡時,她卻看到了爸爸最新的男朋友──傑森,滿臉笑容的竟然在那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印象中,父親跟母親幾乎從來不對她做的事情,只有傑森會做。

  在那次判決之前,跟著父親生活的半年中,她愛死了傑森這個新叔叔了,因為他會帶她去郊遊、會陪她做作業,還會幫她想怎麼勾引隔壁班那個帥帥的小男生。

  當聽到法官判決說,接下來半年要跟著媽媽住時,她最傷心的也只有要離開傑森叔叔了!可是那衣傑森叔叔給了她一個擁抱後,竟然問她,說他想領養她,讓她安心的住在同一個地方長大,只要她說好。

  而在那讓她好高興的同時,卻也好茫然,因為她不是不愛她的爸爸媽媽。

  他們兩人,有時候對她也是很好的,可是媽媽的情緒真的太脆弱了,而爸爸卻太孤單,所以才會去找了太多太多的男朋友眼女朋友了。

  她不想讓媽媽傷心,也不想要爸爸孤單,但是她想跟傑森叔叔住……

  那一次是她生平第一次整晚沒睡!

  就跟現在一樣,呆坐著,茫然……

  唉!深深的歎了口氣。

  耳邊傳來的還是隔壁棟裡,錢錢那聒噪著像是在說世界末日的消息的聲音,米珊瑚搖搖頭。

  她一直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就連他──黎肇風出現前,她也對於生活裡的各種事情,一直感到自在滿足。

  是呀!

  黎肇風走了,並沒有什麼不同,她一個人也會像過去那樣自在滿足。

  性這種問題自己解決就好,有什麼困難的?

  反而要繼續跟黎肇風在一起,才會困難吧!

  想想當年父母會一口答應,雖然她茫然了!可是被父親的戀人養大的她,卻無法否認,自己的童年在那之後是幸福的。

  是的!這種單純的幸福就夠了。

  哼!可笑啊!人跟人之間,哪有什麼愛情?根本就只有性而已。

  但……當理智上明明很清楚,她也確信,當一個人為了別人而改變任何的自我時,其實是會很痛苦、很壓抑,可是為什麼……

  當她要他離去的話一出口後,她的心卻又絞得令她無法呼吸,沉甸得像是進了胃部,再也無法跳動……


  黎肇風始終在思考著,她那一夜如此決然的原因。

  可是卻無法想通,再加上這幾天打電話留言給她,她都沒有接也沒有回,這使得他很氣,只覺得自己被她趕得莫名其妙……

  「風ㄟ!你又在發呆了!酒都要難喝了!」

  工地的一個水泥牆老師傅,重重的拍著他的背,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喔……敬你!老陳。」拿超桌上的溫酒,他一飲而盡。

  「好、好!乾……乾……」老師傅跟他乾了酒後,旁邊的人又幫他倒了一杯。

  一群大男人將就著坐在碼頭邊,用木箱當桌子,坐在水泥地上。

  偷偷架起烤爐,搬來小型瓦斯爐,燃火,烤魚,配上一小鍋龍蝦湯,加上海鱷現剖而成上等甜美的生魚片,全都是剛才幾個工人坐著觸板去夜潛,打到的新鮮獵物,再配上海水冰成的啤酒,這簡直是一場最高級的海鮮大餐。

  海風輕吹著,淒美的明月掛在海面上,天空一盞銀白,浪裡無數碎月,浪漫的景,原味的料理,男人的世界……

  可他卻希望她也在這。

  他可以想像得到,她那副對美食垂涎的特有癡容,看得幾乎都快流口水了,美眸眨巴眨巴的發著光的模樣……唉!

  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而這口氣,也又惹來旁人的關注。

  「你嘛也呷個生魚片,現抓現殺現剖的耶!不是來這裡,你還吃不到咧!」還穿著潛水裝,半裸著上身的工頭,誠心佩服的獻上自己在海底大戰數回合才抓到的新鮮章魚。

  因為沒有見過一個地位這麼崇高的建築師,還會這麼的屈就於他們這些建築工人,親身的解釋著施工細節的進行方式,甚至有些地方比他們這些專業工人,還像個工人似的,連那種他們不太瞭解的污水處理系統管線,都不嫌麻煩的親自安裝示範。

  「喔……好!」吃了真的是滋味鮮美的章魚沙西米,龍蝦沙西米加上生海膽之後,他的心思又回到米珊瑚身上,對旁邊一群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啖魚,豪氣瀟灑的交談一點都沒聽進耳中。

  她是真的想跟他分手嗎?

  他沒見過比她更灑脫的女人,可是為了這點小事而分手,不是很可笑嗎?唉!他也只不過說了要她改一下寫作的小問題而已,她卻……

  真是難懂的女人。

  「珊瑚……」

  「珊瑚?啊!嘿有良心的不會去採啦!違法的哪!又被警察抓,擱ㄟ破壞生態,到時候受害的還是咱人類啦!」

  「嗄?嗯……對呀!你說的對!」

  沒注意到自己竟然喃喃自語說出口,黎肇風有點尷尬,不過被那個工人這麼一說,他隨口就附和著他的理念。

  可附和完了,他的心卻在隱隱的抽動。對……珊瑚是不能采的……這代表著什麼?他真的該照她說的,跟她分開嗎?

  不!他絕對不願意。

  想到這裡,心一陣緊,瞼色也不自覺的沉了下來。

  從小在日本學藝,年近八十的水泥牆老師傅老陳一看,滿是皺紋的臉堆起了輕笑,「伊想的不是海裡的珊瑚啦!是心中的愛人,對不?」

  「真的唷?偶就說嘛!你相貌堂堂,人品好又多金,怎麼會還沒娶某,原來是心裡有珊瑚了,呵呵!」

  「啊長得有水嗎?怎麼沒帶她一起來出差,偶們這裡好玩的粉多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黎肇風那向來不動聲色的輕淺表情,開始逐漸的不自在起來。

  「好啦、好啦!不要說啦!沒看到伊臉上為難的樣子?來,喝酒、喝酒!」

  「怎麼可以不要說?說出來,大家幫你拿主意呀!沒聽過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豬哥亮唷?咱這麼多人,說什麼也能幫你搞定啦!」

  不死心的,比較熱情的工頭不覺說錯成語的大掌義氣的拍向他的肩膀,只讓他堆起一臉苦笑。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溫柔的海風,還是淺柔的銀光,還是鮮美的食物,抑或是入口清涼透心脾的啤酒,竟然像是施了魔法似的,讓他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困惑跟迷惘……

  聽完了他說的話,大家的臉上都只有一個表情,共同的不敢相信。

  哪裡跑來這麼有個性的女人,放著像黎肇風這麼好,連男人都覺得好的男人不要?

  於是有關於男人看法的聲浪四起了,不外乎都是──

  「你這是……唉!割肉乎人食,擱乎人嫌臭臊。」

  「嘿啊!我看你根本是太好心……唉!被那個珊瑚踩在腳底下。」

  大部分的人,顯然都是非常討厭米珊瑚的立場。

  「放棄她吧!有什麼好在乎的,不是有句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嗎?你這種大帥哥,還怕沒女人陪啊!」

  「對啊!倒貼都有人要你的啦!」

  「嘿啊!嘿啊!哈哈哈!」

  眾人的話聽在黎肇風的耳中,有如海風般直接撫過,他當然知道他們的說法,這跟他在台北的朋友們說的都差不多。

  可在眾多反對他跟珊瑚在一起的聲浪中,就唯獨那個老師傅說了一句,「唉!感情的事,說到你這種情況,就是惡馬惡人騎,胭脂馬遇著關老爺,你給她剋死了啦!」

  黎肇風一直低垂著看地面的眼,稍微的抬了抬。

  「為什麼這樣說?」另外挺尊重老師博的人忍不住問。

  「這就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呀!那女人一定有強過他,讓他無法離開她的地方,只是咱不知道而已,你們這樣批評她,有失公道啦!」

  「嗯嗯,老師傅說的對!我那口子也是,身材肥得像豬,脾氣又像母老虎,不會做菜也不會賺錢,我還不是伺候她伺候得像是女皇……可仔細的想,怎麼樣我都沒欠她,為什麼就是連回個娘家,都捨不得讓她自己坐車去咧!」

  眾人無語的看著發話者,他可是有平日被人稱為阿火的火爆性格咧!

  「嗯……」

  黎肇風倒是頗能認同他的感受,萬一有一天珊瑚變成海獅……

  幻想到那副情景,他輕笑了。他想,他也會愛她愛得無法自拔吧!

  他的笑讓老師傅瞇起眼,「你覺得如果你想跟她分手,原因會是什麼?」

  「這……」黎肇風低下頭。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要跟她分手,因為跟她交往實在是一種對男人自尊極限的考驗,就連最近這一次,他也只不過是希望她把筆下的人物換個工作的身份而已,他不想他的朋友在看到珊瑚的文章時,都會取笑……

  取笑!他赫然一震。

  天呀!

  他竟然因為別人的取笑而想放棄珊瑚?她在他心底的存在價值,竟然就只有這麼一點重量而已嗎?

  「我想不出原因耶!她怎樣……偶想偶都不會跟她分手啦!」之前那個阿火在旁邊說道。

  「為什麼不分?」

  「當然也是因為愛啊!哈哈哈!愛她愛得要死了,對不對?」眾人又是對阿火的一陣取笑。

  黎肇風在一旁,卻聽了臉色微變,愛……

  對啊!

  他明明就很愛珊瑚,一開始他就是愛上那樣的她,那個在餐廳裡毫不客氣的利用人的她,那個把他寫進文章裡,毫不掩飾的她,那個坦然美艷,卻又純真自然的她。

  可是他卻對她的工作產生質疑,只因為她創造出的那個角色……

  該死!

  在心底赫然領悟,天上的明月也頓時發光,浪濤送來一陣銀波,蕩曳生姿,他的心開了、醒了、了了!

  老師傅在一旁看到他眼裡的神情,輕聲笑了笑。

  「少年仔,想通就好,想通了就趕快解決。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生命裡最簡單的事情,往往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聽自己的心就好了嘛!信我一句,趕快解決感情事,人生要奮鬥的事還有很多呢!」

  「嘿啦、嘿啦!老陳說的都最對啦!」

  「伊吃過的鹽比咱吃的米還多咧!怎會不對?」

  「嗯嗯嗯,喝酒啦!敬老陳……乾啦!」

  在眾人舉杯喝酒的爽朗笑聲中,黎肇風也笑了。

  笑得開朗豁達,低沉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愉悅,原因無他,因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過幾天回台北後,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珠寶店買一隻足以代表他誠心的美麗訂婚戒。


  電話依然沒人接!

  一回到台北,他解決完公司的事情後,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戒指上門找人。

  這一找,他發現她竟然把門鎖換了,保全密碼改了?!

  她到底想怎麼樣?不是答應過他要好好談談的嗎?為什麼做得這麼絕?

  心慌了,更被憤怒蒙蔽雙眼,他明知道她最討厭有人響著電話不停,按著門鈴不放。

  他就偏偏這麼做!

  可是這麼做以後,連續兩個鐘頭過去,他心寒了。

  他的手機打電話響到沒電,門鈴也一直響著,卻都沒人應門!所有的窗戶也都關死著,保全系統也全部打開。

  該死的!他寧願她氣呼呼的出來對他潑水,像是趕野狗、野貓似的趕他,也不願意她如此冷漠,連見一面、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不死心!

  電話響不了了!

  他門鈴繼續按,於是乎整夜就聽到莫札特的一小段音樂在她屋裡重複的響著、響著……

  到天亮了!

  他沒睡,赤著眼站在她的小庭園裡,緊抓著手裡那昂貴的小絨布盒,俊美的臉龐憔悴了,無法相信。

  「肇風?!早啊。」

  張漢揚的聲音響起,先是訝異,接著是有所保留的語氣。

  沉著臉,他看向他,「她在家嗎?」

  「你……」張漢揚的眼中有一抹掩不住的訝然神色,「整晚都在這按門鈴?」

  「嗯。」有點不想在這個英俊,實際上年紀卻比自己還大的娃娃臉面前承認,但是黎肇風終究是點了點頭。

  「是這樣啊,那……啊!」

  張漢揚突然被踢了一腳,他愕然回頭,就看到嬌小的錢錢正在底下瞪著他。

  他神色一凜,想起答應愛妻該做的事不做的話,下場會如何。

  想到這裡,他換上了個無可奈何的淺笑,「其實珊瑚有叫我們傳話,她說她去丹麥參加父親的婚禮,大概會在那裡待上一、兩個月才回來。」

  「參加她父親的婚禮?」

  「是呀……別踢!你走的隔兩天她就走了。」

  看著張漢揚,黎肇風一臉訝然。他不是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記得當時珊瑚嫌惡的說過,「下輩子有空我再去參加吧」。

  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出遠門去丹麥了。

  難怪電話一直沒人接,留言也不回,而門鈴……

  突然想到自己在這裡站了一夜的舉動,他只覺得自己像個胡思亂想,擔心被拋棄的脆弱男人。

  想到這兒,他不覺有些赧然,「既然這樣,抱歉,我吵了一晚。」

  「呵!」張漢揚淺笑,帶著一絲愧疚調侃,「不要緊,我家裡比她家門鈴吵,所以不會影響……啊,嗯,我是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她回來後會去找你的。」

  黎肇風看向張漢揚,眼神又往下栘。水泥矮牆後面想必窩著錢錢在監視著吧!

  他用男人對男人的眼神,仔細觀察著張漢揚那雙柔和的大眼,突然有所了悟。他們有事情瞞著他。

  而那會是什麼事情呢?他大概也瞭然於心,因此他不動聲色的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等她回來跟我聯絡好了。」

  說完這句話,黎肇風拖著看似疲憊的身軀,頭也不回的緩緩離去。

  見他如此識相,連自己這種拙劣的謊言都願意假裝相信,張漢揚的明眸裡閃出讚許之意,看著黎肇風的背影。

  他不禁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黎肇風的自傲與自負,跟如今比起來,他的確是比過往的他,更要優秀了許多,現在的他是如此善體人意的新好男人,這讓他不禁困惑,為何……他想到在他們家屋子裡正躲著的,哭了一整晚的珊瑚小妮子,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她何苦下這樣的決定呢?

  不過,張漢揚瞬地又想起,黎肇風轉身前,那雙深眸裡的光彩。

  那模樣,非但不見一晚沒睡,站著按鈴的疲憊,反而有種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的堅毅光彩,那是什麼意思呢?

  他知道他已經看破了他的謊言,大抵也猜到珊瑚現在人還在國內,可是……心莫名的有點不安!

  他想起黎肇風那雙深黝眼中,那淺淺映耀著的眸光,似乎隱隱的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黎肇風到底會怎麼做呢?


  「嗚嗚……」

  即使是面對著自己最喜歡的草莓牛奶,跟海苔醬烤土司,她依然只是哭,沒有半點食慾。

  「唉!」錢錢那張開朗如陽光般的臉容,難得的皺著眉頭,「我的大小姐,行行好!人都幫你騙走了,你那親愛的編輯也幫你買了這種噁心的早餐,你還在哭,哭什麼啦?有什麼好哭的?」

  「不要管我……」

  臭男人!蠢男人!怎麼會真的就這樣相信那種差勁的謊言?

  她……

  不不不!

  她是真的想要斬斷這種讓自己思緒混亂無法工作的感情,她並不是氣他沒有堅持就走。

  可惡啊!

  她連自己在想什麼,想要確定的是什麼,都不再清楚了。

  這種討厭的感覺,那種持續了一個月,夜夜都令她難耐的思念,她不喜歡,她痛恨!痛恨自己這種渴望依賴他的無助,更痛恨自己竟然覺得只有他買的早餐最好吃!

  這是什麼世界啊?

  老天爺故意開她玩笑嗎?她明明最討厭愛情了,偏偏要她中了愛情的毒!

  難道女人不能只要單純的性愛就好了嗎?天知道、地知道,她已經花了快十年──從十八歲開始在花花公子雜誌投第一篇稿子開始,她就決定要當個花花女郎,從此遊戲人間。

  她不信任該死的婚姻、該死的情感、該死的父母……

  父母?

  她是怎麼會想到父母這個字眼的?

  搖搖頭,她歎了口氣站起身,「我要回家睡覺了。」

  「你不怕他再來找你嗎?」錢錢訝然的問。

  米珊瑚疲憊又傷心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你沒看到他轉過身離開後,連回眸一眼都沒有嗎?」

  「可是你都堅持跟安排了這麼久,更何況你不是說,待在那個到處是他影子的地方,會讓你感覺呼吸困難、日子難熬嗎?」

  「是沒錯,但……也許……我……」突然輕歎口氣,她放棄了自我辯解,「我是有自虐狂吧!唉!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的泡個澡,洗得香香的,舒服舒服的先哭……不!先睡一覺。」

  「嗯……」看著她傷心,錢錢實在也開朗下起來,「別哭嘍!哭很傷身的,對了!廠商上次有送我一瓶高級精油,說是可以舒緩神經,我去找來給你用,你等等唷!」

  「不用……」

  錢錢的廠商,不大都是賣色情用品的嗎?會有可以舒緩神經的精油?這樣的想法才閃過米珊瑚的腦海,手裡已經被錢錢塞了罐美麗的水晶瓶。

  「沒關係啦!反正這我也用不著它,死漢揚每次都說我的神經比阿里山神木還粗,根本沒神經可以舒緩……」

  「呵呵!」

  聽了錢錢的話,一直處於傷心狀態的米珊瑚,也忍不住笑出來。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嗯!」錢錢點點頭,目送她走在兩家的後門小通道回家,待那身影消失後,她才漫步走到廚房,看著正在洗手做羹湯的親親老公。

  接著,廚房傳出了如下的一段對話──

  「老公──」

  「嗯?」

  「我告訴你唷!她回家了。」

  「是嗎?」

  「對呀!所以我還拿了精油給她,因為她說想好好泡個澡,這樣的話,她也能放……老公,老公,你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臉色啊?」

  「你……你拿哪一家廠商送的精油?」

  「當然是果哥他們公司的啊!他們跟你熟,會送我的應該是最高級的精油吧!再說果哥又一直跟我強調,那罐精油多好多好,可以舒緩神經,嘿,不是我在說,我實在是個大方的……你又怎麼了?那是什麼臉?」

  「果哥?你知道會找你拍照的廠商都是做情趣用品的吧?」

  「知道呀!怎麼了?」

  「那果哥怎麼可能會賣舒緩神經的精油?你這個超級大天兵!」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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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7-28 00:10: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精油……

  效果是不是太強了呀?

  米珊瑚躺在浴缸裡,無法克制的輕輕呻吟著。她明明就沒有加多少的精油啊!可是為什麼這味道聞起來如此的香、如此的濃、如此的甜,還叫人有些迷醉,好像腦子裡被塞了一堆酒精的感覺,可是……

  無法否認的,腦海卻又清晰無比!

  而這種感覺,甚至會讓她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跟黎肇風做愛時的激情畫面,啊……那感覺是如此的舒服,叫人心醉神迷……

  她好想,好想……

  好想什麼?

  迷濛的美眸愕然的睜了睜,理智竄進腦海裡的那片黃色想像中。該死!她竟然還想跟他做愛,明明就已經決定要甩了那個會讓她心神不寧、情緒激盪的男人,卻還是……

  「砰!」

  赫然好大一聲,像是電線短路爆炸的聲音,嚇得她腦中思緒頓時一片空白。

  「怎麼了?怎麼了?肇……」

  問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黎肇風走了。他很久以前就走了,不算今天早上,也走了二十三天了,她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個動不動就叫他名字的壞習慣呢?

  突然,電鈴響起。

  她搖搖頭,泡在浴缸裡的身子熱熱的,有點熱得不太正常,可是又不像因為泡太久,那種熱是發自內在的,像是從小腹下方灼燒出來似的,她感覺到慾望,所以她覺得現在的她,並不適宜出去應門。

  所以她決定不理會那個鈴聲,

  可是過了十五分鐘,那鈴聲卻依舊沒停,莫札特的聲音響呀響的。

  好煩!她皺著眉頭才想罵人,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卻越來越熱,她在浴缸裡扭動著身軀,小手開始不由自主的撫著自己的胸部……

  「砰!」又是好大一聲。

  「該死的!別吵……嗯……」

  忍不住的,她逸出呻吟,下面好熱,又好難過,她是不是生病了?

  「珊瑚!」

  一個低沉焦急的吼聲,出現在很近的地方,那聲音聽起來熟悉得讓人的心有些慌、有些痛,而那地方則是……

  是她浴室外面的臥房!

  「不!」

  她猛然睜眼,隨手抓起牆壁上的浴巾,就蓋在自己浴缸的水面上,然後緊張的看著浴室門。

  果不其然!

  不到兩秒鐘,第三聲「砰」後,她的浴室門被人給打開。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外。

  黎肇風!

  他……他好帥、好英俊、好優雅,也好驚慌?!

  「你……你幹麼……」

  她瞪向他手裡的一張形狀詭異,閃著金屬光芒的卡片,是那張卡片把她的公寓門弄開的嗎?

  「你別泡了!快起來。」

  黎肇風大步走向她,就想把她從浴缸中拉起身。

  「不要!別……啊!」

  被拉起身到一半,她激烈的掙扎潑了一地板的水,地上一滑,讓黎肇風高大的身子一個不穩,就撲跪進了浴缸,還跨坐在她身上的那條浴巾上,兩人的身軀在浴缸裡形成了某種曖昧的景象。

  「你!你來幹麼?」

  顧不得這姿勢體態的狼狽,米珊瑚怒瞪他,心又緊又熱,但她卻不解為什麼在心底,除了怒氣之外,卻還有股深深的撼動?

  他來了!看起來就像個解救公主的屠龍王子,雖然她並不需要被解救,而且這裡也沒有龍。

  「你別再泡了,呃……該死!」

  黎肇風急著想要她離開那缸子效果激烈的動情精油浴池,可是他在一瞬間發現到自己跟她在狹小的浴缸裡,所形成的曖昧姿態時,不禁痛恨起米珊瑚對他的強大吸引力。

  在晶瑩剔透的泡沫包圍下,她那緊貼著浴巾,幾乎看得一清二楚的雙乳,渾圓雪白,簡直是叫人意醉神迷。

  他那已經克制不了,堅挺火熱的男性,更是隔著濕透的兩層布料,緊抵著她白色浴巾下的小腹。

  被白色浴巾輕覆著,因濕透了明顯能看清的女體,在水痕濕布的勾勒下,現出妖嬈香艷的原形,那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看得他心區陣陣激盪著。

  當然,更別提她臉頰上那兩股因為動情而浮現的紅暈。

  「你……想幹麼?」

  「幹麼?當然是……不!」硬是吞下了現在滿身細胞都在渴望的「做愛」兩字,他強自打起精神壓抑著,「我要救你離開這缸子水。」

  「救我?我才不需要你救!」

  「你需要!該死的!不要折磨我的自制力。」

  硬是抱著她,他努力起身,然後把她往外面的床上拖。

  一路上,她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所製造出來的魔力令他瘋狂,暗自咬牙。他絕不趁人之危,更不趁心愛的女人之危,張漢揚在剛才的電話裡說過,只要給她兩杯濃醇的黑咖啡,就可以暫時壓抑住她被激出的情慾。

  「我不想……想……我……折磨……」

  米珊瑚困惑了,她的手在幹麼?她的身體又是在幹麼?她為什麼要在他身上磨蹭?還說出這種……不……她已經……她好像已經無法清晰的思考,更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黑咖啡!黑……別……別再摸我了,珊瑚!」

  黎肇風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熱,他努力想箝制住貼著他扭動著嬌軀的米珊瑚,想抗拒她完全赤裸的美麗女體,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卻懊惱的發現,他手邊沒有濃咖啡。真該死!他應該先泡咖啡,再去開門的……

  噢!

  他渾身一震的低頭,忍不住又倒抽口氣,「該死的!珊瑚,你在幹麼?」

  「我……嗯……不知道……好舒服……」

  赤裸的珊瑚此刻正半跪在床上,緊摟著他,身下那濕潤火熱的花蕊,更是緊貼著他無法克制而挺起的硬物不放,她不斷的上下摩擦著,創造出一波波火辣刺激,叫人幾乎無法思考的快戚。

  「別這樣!珊瑚……忍忍……喝杯咖……」

  「別走!」米珊瑚拉住想退後的他,用力一扯,兩人頓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重疊在床上,「我要!給我……」

  那雙迷濛的美眸裡閃出水氣,她近乎是哀求的看著他,獻上光亮得如同抹了蜜的紅唇……

  「嗚!該死……」

  黎肇風在心底輕歎口氣,哀怨的望了一眼方才被他擱在門口附近的小絨布盒。這次,可不是他自願成為下半身動物的唷!


  「你……你說不是什麼意思?」

  看著床上那張冷漠的麗顏,在兩人幾乎是大戰三百回合,不!是一整晚,等到她的藥效全退了,又做了好幾次,他感覺自己幾乎要精盡人亡之後,在這美麗爽朗的隔天清晨──

  他沒有想到,對她獻上那小絨布盒的同時,換來的卻是她冷漠中隱著懊惱的麗容。

  「這是求婚吶!」

  「我知道,不然我幹麼放著這麼漂亮的鑽戒不要……」

  嘴裡說不!臉上也維持著冷漠,可是愛鑽石畢竟是女人的天性,那雙美眸還是忍不住直瞄向那顆價值不菲,設計精巧細緻的鑽戒。

  黎肇風挑挑眉頭,硬是壓下那股又開始莫名上升的怒氣,「你這女人不要太不可理喻,我都說我愛你了,也表現這樣的誠心,你這樣……」想起昨夜,他忍不住故意一扁嘴,「吃乾抹淨又不認帳,是什麼意思?」

  「吃乾抹淨?」

  她訝異的把眸光從鑽石栘到那張故作撒嬌狀的臉上,不敢相信一個陽剛到又酷又俊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種神情?!

  「你……我哪有把你吃乾抹淨!」

  「我的精子存量快被你用光了!」

  「哪有這麼誇張?我們又在一起沒多久……雖然……」整張嫩白的臉蛋,在原本情慾殘留的潮紅上,因為羞赧而更顯得艷色迷人,「雖然次數有點多,可是……可是……」

  「嗯!我知道,你就是想學你筆下的那些沙豬大男人,來個吃乾抹淨不認帳,吃越多種口味越爽……」

  他故意激她,她生氣、她羞怒、她嗔笑、她調皮、她懶散、她耍賴,甚至她熱情如火,卻純真又直接的反應,在在都叫他不捨栘開目光。

  要他放手?

  套句她常說的話,等下輩子……不!下下下輩子再說吧!

  「你!」

  黎肇風的暗示叫她漲紅了臉頰,「我才沒有吃別種口味呢!我明明只有對你才會……可惡!」

  發現上當,她連忙想住嘴,可是卻已經來不及!

  「嘿!你看吧!」他逮住話尾,「既然只有對我,那就很明顯啦!你幹麼放著個合法可以用的……思,你的文章裡都怎麼說的?對了,男妓兼菲傭不用呢?」

  米珊瑚愕然的看著他。他不是最討厭她對男人的貶損嗎?怎麼會這樣的形容他自己?

  「肇風……」

  聽到她那天生就低沉性感的聲音突然放柔,黎肇風高興的笑了,熱情又溫柔的應了聲,「嗯?」

  「你是不是瘋了?」

  頓時烏鴉滿屋子飛,飛來飛去飛不停!

  黎肇風只有種想法在腦海中,是這屋子的牆硬,還是她的頭殼硬呢?

  「我說我愛你,我、愛、你!」

  他強調著,並且仔細的觀察眼前這個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看著她的表情。

  好半晌,他放棄了。可惡!這三個字對女人來說不是很有用嗎?為什麼她卻偏偏……

  對了!

  珊瑚……她是珊瑚,他最愛的珊瑚,也是有名的情慾大女人專欄作家呀!

  「好吧!看來你不相信我愛你。」

  「不是不相信!」米珊瑚皺眉,不喜歡自己那加快的心跳,她不要婚姻,更不要愛情,兩者兼具,則是惡夢的開始。

  「你明明不相信,就跟那些沙文王義豬一樣,只要性,不要愛……」

  「嗯。」這他倒是說對了。「但是我並沒有只要性,我是說,除了你以外,我不會……我兩者都不要!我根本不相信愛情,你知道的。」

  「當然,我知道,看你的文章就知道了,不過你的文章裡也說,女人要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所以……」

  說到這裡,黎肇風頓了一頓。

  他左看右瞄了一下,然後走到旁邊隨手抓了紙筆,又走回床邊交給她,「來,我們來做做看,你最常建議人家用的兩相比較法。」

  有點茫然的接過紙筆,米珊瑚困惑的看著他,「你要我比較啥?」

  「當然是比較結婚跟不結婚的好處。」

  「這去找我的舊文章就……」

  「我是說,跟我結婚!」黎肇風打斷她。他真的是很努力的捺著性子,而天知道,未來他將要有多長遠的日於得捺著性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這未來可能吃的苦頭,他反而想笑!

  「跟你?」她的眼睛又不自覺的瞄向那只被擱在桌子旁邊的鑽戒,「好吧!來寫就來寫!怕你不成!哼!」

  「哈!好……」獵物已經入了陷阱,管她腦袋裡裝的是沙貓還是沙豬,他一定可以搞定。

  他走到門外的書櫃旁,抓起其中一期的瘋狂雜誌,再度回到房間。

  看著他抓的那期雜誌,米珊瑚心中一動,沒想到他對她的文章竟然能如此的熟悉。

  「首先,第一個問題……」黎肇風翻到了那期雜誌中,米珊瑚寫的結婚評量表那頁,開始問:「你跟這異性,我是說,你跟我在床上的性慾,有強烈到你覺得非我不可嗎?」

  米珊瑚瞪著他,一臉紅,遲遲不下筆。

  「寫呀!」黎肇風挑釁著,「這是你自己開的題目,該不會連自己都不敢誠實作答吧?」

  她瞪著他,然後低頭看著那張紙,然後又抬頭瞪他,高高的翹起小鼻子,哼了聲,「哼!寫就寫!怕你不成?」

  她對不要婚姻愛情的心情是如此篤定,怎麼會輸給他?

  於是她開始寫下答案。

  而隨著他念出題目,她寫下答案的時間過去,她開始渾身冒冷汗。

  「怎麼樣?」

  看著米珊瑚那又像有點愧疚,又像拒絕承認的尷尬表情,黎肇風走向坐在床上的她,「來,我看看你的答……」

  「不要!」

  她猛然抽開那張快要被他抓到手的紙,然後迅速的揉成一團,往窗外丟去。

  「噢!」

  房裡對峙著的兩個人,都沒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悶哼。

  黎肇風看著她一臉如小孩倔強時的神情,眉頭克制不了的隱隱抽動。這女人真是世界無敵會耍賴!

  「丟出去是什麼意思?」他沉聲道。

  「意思是這不算!」她瞪著他,努力想平復心底的劇烈跳動,還有調息微喘的呼吸。

  這該死的男人,怎麼能就這樣吃定她?該死!她沒想過自己需要跟黎肇風結婚的程度,幾乎到了百分之百。

  「哪裡不算?還是你這測驗根本就是做來欺騙讀者的?」

  「當然不是!我不寫說謊的文章。」

  「那不然你現在就是在欺騙你自己嘍?」

  他問得輕鬆,她卻聽得駭然!

  欺騙自己?

  她在欺騙自己?

  「我……我沒有……沒有騙自己什麼……」她的聲音好虛弱、好遲疑,這是她的聲音嗎?

  「你有!」

  黎肇風想起決定求婚後,打給傑森報訊的那通電話,電話裡傑森一再強調,像她這樣一個婚生之子,卻被人拋來拋去,當父母恩愛時,眼中沒她的存在,當他們不恩愛時,則是拿她當作戰爭的籌碼,搶來奪去。

  她會騙自己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婚姻是正常的。

  因為要不是他這個她父親曾經相愛的戀人,願意出面解救她,恐怕那對無情無義,只顧遊戲人間跟悲慘自己的父母,早在那次父母雙方都不想養她時,就會把她丟到某個昂貴又痛苦的住宿學校中了吧!

  想到這兒,出身於良好世家,家人也都相親相愛的黎肇風,心中便覺一陣痛。

  「沒……沒有……」

  米珊瑚低下頭,讓他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有,親愛的,我們不會像你的父母的。」

  坐在床上的嬌柔身軀輕輕一震。

  「因為我不是你父親,而你也不是你母親,以後我們有小孩的時候,他也不會有你曾經有過的遭遇。」

  他簡短卻低沉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進她的耳裡,撞進她的心。

  斷了線的珍珠,在她低垂的小臉下輕輕的開始灑落。

  「除了傑森,還是有一輩子都不會遺棄你的人,那就是我。」

  他輕撫上她的秀髮,她的淚叫他心痛,可是為了未來,他願意忍,他知道,她需要落淚。

  「你是害怕自己太依賴我,萬一有一天,我們彼此翻臉了,你該怎麼辦,對不對?」

  他坐上床沿,將她摟入懷中,讓她的淚燒燙的掉在他的皮膚上,烙在他心底那塊為她而獨留誓言的心版上。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天災人禍,愛你的心,別說你老了,就算珊瑚變成海獅,我也會依然愛你。」

  「嗚……」哽咽的聲音因為他深情的告白,終於忍不住的流洩出來,可是不到兩秒,哭泣的聲音突然停了,她身子頓了頓,緩緩的抬頭,睜著一雙發紅的眸子看著他,「海獅?什麼意思?」

  「呃……」

  對她的問題黎肇風一愣,隨即輕輕笑起。現在說她未來會變成只像母豬的海獅可不是個好主意。

  所以他伸長手,拿起在床頭櫃上被人冷落多時的鑽石戒指,趁她還哭得一臉茫然的時候,套進她纖細的手指上。

  轉一下確定無法脫落後,他才開口,「這個問題,等你八十歲……不,九十八歲的時候再告訴你。」

  仔細想想,這個他沒膽說出口的回答,除非他不幸的活到一百歲,否則……但就算真活了一百歲,她想必也老得不會想罵他了吧!

【全書完】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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