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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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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歡愉 -【恨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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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當灼燙的舌尖觸上無茶,無茶渾身像是被火燙著般的縮起。

  厲君桓堅決的用手指扳開她的花蕊前端,讓自己滑膩的舌尖能夠順利的探入其中。

  當他探入的那一瞬間,什麽羞恥、尷尬,全都被如火般熾熱的熱潮給淹沒了,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和她,和他在她甬道中蠢動的舌頭。

  他反覆探索的幽穴沁出一波波黏滑的稠液,而他舌尖磨蹭引起的難耐感,使得無茶呼吸紊亂、全身酥軟無力,嘴裏還發出細微的呻吟。

  「桓……桓……哼……嗯……」

  當他感覺濕濡的甬道已然放鬆,他這才滿意的收回舌頭,改換上他修長的手指。

  他先是在滑膩的花蕊處來回磨蹭著,等到無茶難耐的扭動起腰肢,他才輕輕的滑入一指,隨即又抽回來。

  「嗯……」無茶焦躁的輕哼,彷彿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挽留住什麽似的,內壁下竟識的收縮。

  厲君桓想得沒錯,只要解除無茶根深柢固的罪惡感,她便會化身成為一個熱情如火的美人兒。

  「茶兒……這樣舒服嗎?」他邊動手指邊粗喘著氣息問道,望著無茶紅潤的美麗臉龐,他的心頭浮現起專屬於男人的自信與滿足。

  興奮和甜美的酥麻感漸漸模糊了無茶的理智,直覺的老實回答。

  「嗯……舒……舒服……」無茶軟軟的嬌吟著。

  她忘情的回應讓厲君桓的欲火更盛,他粗喘一聲,又加入一指,當兩根手指皆沾滿稠滑的蜜津,他才進入熾熱的甬道裏頭。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無茶再也控制不了的大叫出聲。

  兩指的抽撤隨著蜜津的沁出而産而淫靡的聲響,厲君桓擡眼望著她被欲火染紅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的震顫著,全身熱汗涔涔,不停搖擺著頭,在到達某一頂點時,她緊窒的甬道不由自主的緊含住他的手指。

  無茶嗚咽一聲,突然弓起身子,腦中一片空白……

  「君桓……」無茶呼吸狂亂的大喊一聲。

  同時,厲君桓撐起身子,扶住幾要爆炸的男性,往無茶已然鬆軟的甬道裏送去。

  當一層薄膜擋住他的攻勢,他不禁停了下來,猛吸一口氣,然後,盡數將自己勃發的硬挺推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無茶的哀號聲頓起。

  剛才兩根手指帶來的快感哪里及得上他粗大硬挺的突然侵入,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突然被人給硬扳開,那股灼熱的悶痛感,令她控制不住而放聲哭喊。

  「痛……好痛……」彷彿被人從天堂拉扯到地獄般,她眼中的淚像是湧泉般的奔流而下。「痛……好痛……」

  無茶痛到連伸手推開厲君桓的力量都沒有,她緊閉著眼,一直哭泣著。

  一到底,厲君桓的男性立即被無茶黏滑的內壁給緊緊包覆住,連讓他移動或者是猶豫的餘地都沒有!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從她內壁所傳來的細微震顫,處處都在說明著無茶的嬌小,她是如何的被他撐到極致。

  他低喘一聲,擡眼望著淚眼婆娑的無茶,心疼取代了他幾欲爆發的欲望,他低下上半身,將她已然汗濕的身子給攬進懷中。

  「噓……乖乖……別哭……等會兒就會比較舒服了,乖乖……」他邊輕聲低喃,邊啄吻著她汗濕的臉龐。

  無茶等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平緩後,才仰頭哀求厲君桓。

  「桓……好痛……救救我……」她的身體仍然存在著悶痛感。

  她不知道她現在應該要做什麽,她只知道,體內那股緊繃感全是因為他的什麽東東進入了她的身體的緣故。

  是不是只要他離開,她就不會那麽痛了呢?

  無茶的星眸漾著水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厲君桓無法漠視她的不舒服。

  他吻著她的臉,氣喘吁吁的問:「真的有那麽痛嗎?茶兒……」

  「嗯……」無茶點頭,下意識的她的幽穴收縮著,讓厲君桓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他要是再不動作的話,他真的會因欲火焚身而亡!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他低吼一聲,突然擡高無茶的雙腿,輕輕的抽出一點後,又重重的將自己往她的方向壓去,他現在已顧不到她是否依舊不適應,只能順應著他體內勃發的欲望,為所欲為!

  「啊……好痛……君桓……還是好痛……」

  「茶兒……」

  低吟和呐喊聲霎時充滿了偌大的臥房。

  在厲君桓反覆的抽送中,無茶體內的疼痛感逐漸麻痺,緊縮的甬道漸漸習慣了他的進入;當她的穴口開始泌出黏稠的蜜津時,一股比方才更令人感到窒息的酥麻感突然席捲了她。

  疼痛的呼喊已然消失,無茶仰頭哽咽數聲後,從她的嘴裏突然出現了呻吟。

  「啊……啊……」發覺自己的改變,無茶霎時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厲君桓仰頭一望,發現無茶原本糾結著的眉頭已鬆開,眼裏的清純已然被狂亂的激潮所取代,無茶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從一個原本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蛻變成為已能體會快感的小婦人。

  她的反應讓原本已經處於亢奮狀態的厲君桓更加激動。

  因為,讓她有那種表情的人不是別人,是他,是他厲君桓!

  他璀璨的眼眸裏閃爍著光芒,像是發狂的野獸遇上了令他心喜的獵物般,他立刻俯低身子,盡情的賓士。

  望著他那狂野的眼神,無茶既感心驚,卻有一股激動從兩人的一父合處一直蔓延上她的四肢百骸。

  好興奮又好害怕,這種感覺……

  身體晃動間,無茶攀住他的手臂,一雙美眸寫滿了驚訝,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已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

  無茶嗚咽一聲,惶恐的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已經累積了某種程度的壓力,彷彿再多那麽一些些,她就要瀕臨爆炸了!

  「不要……君桓……我怕……」

  厲君桓制住她無助揮舞著的手,低身湊到她的臉旁,灼燙的熱氣直噴上她,一聲低吼後,瞬間加快衝刺。

  已然濕透的甬道滑膩得讓厲君桓的動作毫無阻礙,他順利的將自己的硬挺頂入最深處,近乎全數抽出後,又猛力往前撞去,一次又一次;無茶全身虛軟無力的只能配合著他搖擺,兩手抓著身邊的被褥,眼角淌下無助的眼淚——

  「君桓……君桓……」

  體內累積的壓力已經超過無茶所能承受的,她想要開口求他停止,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卻要她再忍忍…

  「啊……」一聲尖叫,無茶突然攀緊他寬闊的肩,弓起身子,神志突然停在那最終的一點。

  她體內黏滑的內壁同時將厲君桓的男性給緊緊纏住,彷彿還配合著吸吮一般,他突地一頓,用力再往無茶的體內一頂後,驟然在她緊窒的內部噴灑出熱辣辣的液體……

  好一會兒,他才撤出仍然膨脹著的硬挺,轉身將她趴伏在自己的身上。

  「茶兒……你還好嗎?」他擔憂的撫著她上下急促起伏的胸脯,安撫的拍著。

  無茶睜眼望著同樣氣息紊亂的厲君桓,她無力的擡起手,指著被他們丟在一旁的書冊。

  「這……這就是冊子上畫的東西……」

  「對……這就叫做敦倫,這事只有夫妻間才能夠一起做的。」厲君桓低聲的回答。

  「那……那我們就能生娃娃了嗎?」撐著已然快要閉上的眼瞼,無茶問出她最關心的事。

  「嗯!」厲君桓愛戀的梳理著她汗濕的烏絲,輕輕印上個吻。「你覺得我們剛剛做的怎麽樣?還好嗎?」

  男人嘛!總希望在自己賣命取悅後,能在心愛的人身上得到肯定。

  無茶呵呵的笑著,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在即將把眼睛閉上的刹那,才輕吐出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們做的好不好…我只是覺得要生個娃娃可還真累…都快把我的骨頭…給弄散了…」

  什麽叫還好?怎麽樣才叫不好?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已經被剛剛的事給弄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話說完,傻笑幾聲後,她便沈入甜甜的夢鄉中。

  她說的話究竟是褒是貶?厲君桓猶自納悶著。

  他癡癡的望著無茶可愛的睡臉,伸手撈起被子密實的蓋住無茶,閉起眼,跟著他的小茶兒一道遁入夢鄉,在他睡著前,一個念頭滑過他的心頭他和小茶兒……再加上幾個跟小茶兒一樣可愛的胖娃娃……他們應該會

  這麽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吧!

  時序輾轉過了一年。

  秋末,理當是收割農忙時分,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當大夥正想要挽起袖子收割時,他卻教東海龍王下了一連數周之久的大雨。

  雨雖是停了,可是,田地早就被泛濫成災的河水淹沒;街上的水多到連走路都有問題,商家根本無法營生。

  戟天堡位居山腰,泛濫的河水對它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威脅,可是,卻苦了住在山下的鄉民們,所以,當他們有辦法突破重圍,便全往戟天堡邊所開的客棧小店擠去,目的便是奢求一向作風神秘的戟天堡大開城門,好讓衆人有個棲身之所。

  如果說只是收留一、兩個災民,對戟天堡來說當然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幾乎是一整個鎮的人們全都來到戟天堡城下,厲君桓當然得好好的考慮一番。

  人多事就亂,更別提緊接著便會來到的疾病和糧食問題。

  這會兒,厲君桓正和鎮裏的代表坐在書房中,商討著該怎麽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目前我只能接受開糧倉給鎮上的人,並下令要城邊屬於我的店家不收取鎮民們的夜宿錢直到水退了為止,可要我大開城門,讓鎮民全都進堡裏來……對不住,黃老爹,只有請你幫我去跟大夥說聲抱歉了。」他表情嚴肅的道。

  「厲堡主,您願意做這些,已經是很慷慨了,可是,大家還是希望您能發發善心,打開城門,助我們一臂之力……」黃老爹吞了吞口水,猶不死心的試著說服他。

  不能怪他們太過貪心,實在是因為災民太多了,城邊的客棧,甚至是破廟全都被人給住滿了,但仍是不夠啊!現下,他們除了懇求厲堡主打開城門外,實在別無他法。

  「厲堡主,老頭子我這就代表鎮上所有的人請求您……求您大發慈悲,求求您……」

  一想起衆人的殷殷期盼,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黃老爹突然跪倒在地,對著厲君桓猛力的磕著響頭。

  厲君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借力將死命跪拜在地上的老頭兒給彈坐回椅上,冷冷的目光瞪得黃老爹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你們有你們的難處,可是,我也得顧慮到戟天堡上上下下百餘人的安危,打開城門若有你說的這麽簡單,我老早一口答應了。」

  「可是,厲堡主……」黃老爹仍想作最後的努力。

  「別再說了!我一旦做出決定便不會更改,你要不就接受我的辦法,要不就只得任由你們自生自滅,兩者擇其一,別多說廢話!」厲君桓沈聲喝道,他絕不會隨口說說而已,若再惹他生氣,外頭的鎮民們絕對會落到更壞的下場。

  黃老爹不是笨蛋,眼見再也沒有置喙的餘地,他歎了幾聲,這才拖著腳步離去。

  一待黃老爹離開,躲在簾後的無茶便邁步走到厲君桓的身邊。

  「相公……」無茶偎進他的懷裏,感到他情緒激動,她貼心的不置一詞。

  雖然他常擺出一副冷硬的臉色給別人看,可是相處了這麽久,無茶知道,他絕不是個無情之人。

  若他真是無情,他大可如同一般富裕人家,對擠在城外的災民不聞不問,根本毋需費事的大開糧倉,甚至還應允她的請求,利用閒暇時間,陪著堡裏的大夫為外頭的災民免費看診治病。

  只是現實逼人,他總會依著他心裏所設定的先後順序,先去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事、物,再來幫助他人罷了。

  這樣的他,怎能說他無情?

  無茶瞭解他的想法,總是默默無語的支援著他。

  而厲君桓當然明白無茶的貼心,所以,他一待心情平靜下來,便擡頭對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試圖要她放寬心。

  「天災人禍,每次要是一碰上這種事,總是讓人覺得心煩意亂。」他感歎道。

  無茶點點頭,伸手輕按著夫君僵硬的肩膀。「大家都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只是這接連而起的事,讓我覺得有些不安。」他不禁皺起眉。

  讓他不安的不是水患、不是災民,而是另有其事。

  前兩天,他曾為接下來的日子蔔卦,這回真的很奇怪,不管他蔔了再多的卦,卻怎樣都無法從卦象中瞧出這大水何時能退,還有接下來的日子還會發生什麽事?

  這情形真的很奇怪!這種情形一向只出現在他蔔自己的命卦上,可是,這回竟然連他替無茶占卜,也一樣瞧不出端倪。

  厲君桓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即將發生,可是,他卻沒辦法事先預防,這教他怎麽能不心煩竟亂呢?

  他暗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待撫平心中的不安,才擡頭望著無茶那散發

  著成熟韻味的美麗臉龐,他不願意讓這種小事來煩擾已懷有一個月身孕的無茶。

  他一想到現在正在她肚子裏慢慢長大的娃娃,和他即將有一個圓滿的家,臉上就不禁浮現一抹溫柔的笑。

  「今天覺得怎樣?我們的娃娃有沒有踢你?」

  「哪有你說得那麽快?上回大夫不是說娃娃要再幾個月後才會在肚子裏動手動腳的?」無茶笑笑的朝他皺皺鼻子。

  看著她那依舊可愛的模樣,厲君桓心頭一暖,他擡手撫著她的下顎,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下巴上,然後才往上移至她的嘴邊細啄著。

  他低聲輕歎著。「日子過得好快呢!我總覺得我們好像才剛認識,而你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黃毛小丫頭……」

  他的話立刻引來無茶的嬌嗔。

  「胡說!人家我打從一嫁給你便很懂事、很聰明的。」

  「是喔!不知道是哪個聰明又懂得的『人家』,在洞房花燭夜那晚就為了生娃娃的事跟我拗了老半天。」厲君桓忍不住刮刮無茶越變越厚的臉皮,取笑道。

  無茶頓時羞紅了雙頰,「哎喲!那不算啦!哪有黃花閨女一開始就會懂得怎麽生娃娃的,我不懂,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我現在可是不一樣了呢!」

  眼見無茶那一副神氣的模樣,厲君桓忍不住想要好好的逗弄她。

  「原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呀!可我怎麽瞧不出來?記得每回我們關起房門享受敦倫之樂時,總會有個人直喊著『你怎麽可以這麽做,這樣真的好奇怪』之類的,還每次一做完就直說沒力了,但只要我這個做相公的再一挑逗,那人又會不由自主的想再來一次……」厲君桓曖昧的對著她眨眨眼。

  無茶的臉立刻漲得通紅。

  厲君桓發覺,雖然已經成親一年多,可他只要見到她紅臉,就會産生熊熊的欲望。

  尤其是當他得知在茶兒的肚子裏正孕育著屬於他倆的小娃娃後,這欲望便來得更強、更猛,幾乎是一觸即發。

  就像現在,只因瞧見她臉上的羞紅,他身下的硬挺便不由自主的勃發。

  「唉!你怎麽拿房事來說嘴了!」她一害羞,便想溜下他的懷抱,不過,卻被眼明手快的他給扯住了。

  厲君桓運掌關上門扉後,便抱著羞紅滿臉的無茶,轉身到書房內側的小床邊。

  「相公……你現在要做什麽?」無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咱們成親這麽久了,你還不懂我現在要做些什麽嗎?」他將無茶輕輕放倒在床上,用飽含情欲糾結的眼神瞅著她。

  無茶低喘一聲,明白了夫君眼中燃著的是不言而喻的欲火。

  她才剛退下的羞紅,又在瞬間染上她娟秀的臉龐。

  「可是……可是現在是大白天的……」她在他俯低身子前勉強說了一句。

  厲君桓只是給了她一個「那又如何」的眼神。「我向來不會因為時間而放棄我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你等會兒不是還要到……」

  無茶原本想要提醒他待會的行程來打住他的動作,可當他低頭吻上她的唇時,一如以往,她腦中閃過的理智霎時又被突然湧上的熱潮給取代。

  「噓……距離要出發的時間還早,夠我們兩個人好好的利用,現在,你只要放輕鬆就好了……」厲君桓邊吻著無茶,邊解下她的腰帶,伸手探入被他解開的胸兜內。

  他雙手捧著因懷孕而顯得微微腫脹的酥胸,欣喜的望著他的手指才一拂過,她便敏感硬挺起來的乳尖。

  無茶驟然從嘴裏發出一聲強烈的嬌吟,同時不由自主的挺身迎向他。

  「你瞧!你的身體也很高興我的碰觸呢!」他揉揉頂立在他掌中的豐盈,他低頭吸吮了好一會兒,確定她已濕透,這才心滿意足的望著躺在他身下陷入興奮狀況的無茶。

  「娘子,你現在還要我停手嗎?」他將自己勃發的硬挺頂在她柔軟濕潤的蜜穴口,強忍著欲望,氣喘吁吁的低聲詢問。

  他竟然在把她逗弄得幾乎快要崩塌時才來問她這一句?

  他現在要是停下來,她發誓,從今以後便不會再跟他說上一句話,即使他是她最愛的親親夫君也一樣!

  敵不過在體內迅速茁壯的欲望,她緊繃的花蕊試圖想將他的男性給納入,而當她察覺到他非要得到答案才願意付諸行動時,她忍不住挫敗的呻吟一聲。

  「厲君桓……我警告你要是真敢停下來的話……我絕對一輩子都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她沙啞的聲音讓已近發狂邊緣的厲君桓低笑一聲,而後迅速從命。「當然……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娘子失望呢?」

  厲君桓笑笑的擡頭吻上她的唇,深吸了一口氣後,再沈沈的將自己的硬挺刺進她已然準備好的嬌軀中…

  在結合的一瞬間,無茶忍不住從喉嚨發出一聲嬌喘。

  厲君桓因為無茶柔軟滑膩的內壁緊緊將他給包裹住,猛烈的熱潮取代了所有的一切!

  關於其他的事,就等會兒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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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過了和堡裏大夫約定時間的半個時辰後,厲君桓才喬裝打扮,姍姍來到。

  等在大廳裏的僕役們見到他的眼角含著笑意,立刻心知肚明,不由得在心裏偷笑。

  看堡主那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任誰都料得出剛剛在書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好事。

  唉!這種事在堡主成親後已經不知發生過多少次,僕役們也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更喜歡和剛「那個」過後的堡主共事呢!因為,此時堡主不會板著一張臉,偶爾還能在他的眼底瞧見愉悅的神色。

  其實,堡主待他們這些下人們算滿不錯的,只是,長年面對堡主那冰冷的臉色,他們總會不由得感到壓力頗重,這情況一直到堡主突然帶回來一個姑娘為止。

  是的,所有的奇跡只因堡裏來了一個天真無邪又可愛的無茶姑娘!

  他們無法確切的指出堡主夫人究竟和一般的姑娘有什麽不同,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可愛甜美的就像大夥家裏的妹子或者是女兒一般,不僅沒有心機,還很好相處。

  原本他們還擔心堡主會娶回一個難以伺候的千金小姐,沒想到,打從無茶姑娘對他們露出無邪的笑容,又對他們噓寒問暖後,大夥便心悅誠服的接受這個可愛的堡主夫人,再也顧不到她是否少了那麽一點當堡主夫人的架式。

  而堡主臉上的寒冰,也因為無茶姑娘的到來而融化了。他們還曾在堡主和堡主夫人兩人私底下相處時,聽見堡主那開懷暢快的笑聲呢!

  菩薩保佑,才讓大夥得到這麽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夫人!

  衆人恭敬的向厲君桓哈腰道:「堡主!」

  一向不重形式的厲君桓只是輕輕揮手,算是做了回應。

  等在一旁的管事先開口報告。「堡主,前頭三裏遠的小村莊又來了好幾家避難的災民,聽客棧掌櫃的說,其中幾名還染上了風寒,滿嚴重的,聽說病了好幾天了。」

  「除了風寒外,沒再帶來其他的病了吧?」這才是厲君桓擔心的。

  「還不能確定,因為,大夫實在忙不過來,還沒有辦法分神去注意到這批新來的災民。」

  厲君桓點頭。「那我們今天便先到這個村去看看。大家記得,千萬別暴露了身分,還有,要是見到災民有了風寒以外的疾病,一定得小心謹慎處理!」

  「小的明白!」衆人齊聲應和。

  厲君桓相當在意這件事,隱瞞身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但最令人擔心的是,災區裏隨時可能爆發嚴重的傳染病,若不早先遏止,等到疾病傳染到戟天堡中再來解決,那就太遲了!

  他一待分配完工作,便示意大夥悄悄從城邊的小門離去。

  厲君桓離開書房好一會兒,無茶才疲憊的起床,懶懶的整理好衣著,她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般的溜出書房。

  她才一步出書房,便發現天上積了些許的烏雲,好像又要下雨的樣子。

  「小綠!」無茶喚來貼身小婢。

  小綠立刻從偏廊裏探出頭來。「夫人!」

  「君桓他們出門了沒?」無茶看了看天色。「好像快要下雨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帶紙傘?」

  「啊!堡主他們沒帶。」小綠剛從倉庫那裏忙完回來,自然知道厲君桓一行人帶了些什麽,又沒帶什麽。

  「那趕緊差人去拿傘,我先到前頭叫他們等一等。」她擔心他們會被雨淋濕了,慌忙的吩咐小綠。

  對了,順便幫君桓帶一件披風,免得他淋到雨,受了風寒……

  無茶沖回臥房拿了一件披風,踩著碎步跑到小門前。眼望著厲君桓一行人已整裝上馬準備出發,她連忙加快腳步。

  「君……桓……」

  就在無茶跨出小門,正想擡手阻止車隊前進,她的眼角赫然瞥見一名衣著狼狽,好像已餓了好幾天的中年男子,手握了一把刀,正想要刺向蹬上馬背的厲君桓!

  「不……」

  在電光石火間,無茶尖叫一聲向前飛奔,手上的披風直直的往那男子的背上擲去;男人大吃一驚,眼角瞥見有人往他的方向奔來,他下意識的將手中握著的利刀往前一刺——

  當兩人的眸子相對,無茶驚訝的發現那男子的眼裏竟然含有那麽多的恨竟,而尖銳的刀鋒同時沒入她的身體裏!

  那男子呆愣的拔出刀子。

  血,突然從無茶的身側如湧泉般流出。

  這一幕彷彿慢動作一般進行著,因無茶尖呼聲而回過頭來的厲君桓立刻從馬上躍到無茶的身邊,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

  厲君桓愕然的望著她還來不及痛呼出聲,人便癱軟下來;而行兇的男子一見到行刺失敗,倉皇的往反方向逃走。

  「刺客逃了,快去追!」

  場面在這一瞬間全亂了,幾名眼尖的護衛連忙出聲示警,一旁的隨從立刻起身去追趕逃走的刺客,而厲君桓的全副心神都在無茶的身上!

  「茶兒!」

  飛身而至的厲君桓只來得及扶住無茶,她原捂住下腹的手拉著他,暗紅色的血跡瞬間沾染上了厲君桓雪白的衣袖。

  暗紅色的血,這刀子有毒!

  「活捉刺客!他的刀上有毒!」厲君桓大聲吼著,任憑鮮血染遍了他的衣裳也渾然不覺。

  他驚慌的伸出大掌想要捂住不停從無茶身上流出的血,他那原本一向冷靜的眼眸,瞬間染上宛如噬血般的光芒。

  「快!快叫大夫馬上進屋子裏去!」

  聽見「大夫」兩個字,無茶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突然睜大渙散的眼望著他,蒼白的唇瓣只來得及對他吐露一句——

  「君桓……救救孩子……」

  說完話,緊揪著他的衣袖的手突然鬆開。

  只留下厲君桓嘶啞的呐喊,和所有的人驚慌失措!

  擁著已然昏厥的無茶,厲君桓一路踹開礙事的門扉,將她抱入鷹坊。

  他先封住無茶周身的大穴,被人半推半拉趕至的大夫隨即被人倉皇帶到。

  厲君桓退開身,讓大夫可以仔細幫無茶止血療傷,可他仍一直在她身邊,輕聲喚著她的名。

  「主子……您要不要先換件衣?」小童瞧見主子身上怵目驚心的血漬,連忙出口勸道:「夫人這裏有大夫他……」

  他手一揮,怒聲斥道:「多事!這是什麽時候,我哪還有心情管我的衣服!」

  小童嚇得臉色一白,連忙閉上嘴,不敢再多吭一句。

  厲君桓知道小童也是一番好意,可是,現下無茶受了重傷,生死未蔔,他哪還有心情去管他衣服上的血漬斑斑?倘若這一身血漬可以換來無茶的無恙,即使要他穿這衣裳過一輩子,他都無怨無悔!

  看著大夫割開衣裳,露出她那鮮血淋漓的刀傷,他的心彷彿被人絞扭著般的發疼。

  倘若可以,他寧可現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而不是茶兒啊!

  只是這「倘若可以」已經來不及了。

  「茶兒,別怕,有我在這裏……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握著她冷得發顫的手,厲君桓嘴裏雖然說得如此肯定,可是當他瞧見她那因失血過多而越顯蒼白的臉色,他的俊容也不禁跟著慢慢變冷。

  不會的!小茶兒!你一定不會有事!你不能有事啊!

  大夫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血給止住。他擦了擦冒汗的額頭,趕忙又執起她的手把脈。

  還好,好在堡主有先行點穴,免得毒性到處流竄,不過,夫人懷有身孕,這點穴的時辰不宜超過六個時辰,免得傷害到夫人肚中的胎兒和她自身的安全。

  「大夫!茶兒她怎麽樣了?」

  厲君桓盯著大夫直問著。

  「夫人傷口的血是止住了,可咱們得趕緊解夫人身上的毒。堡主,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取得解藥是最好,若不能,老夫會盡力在六個時辰內分辨出夫人所中之毒,並調出解藥來……可若過了六個時辰,恐怕就……」大夫一臉凝重。

  萬一?他說什麽也不會讓這個萬一出現的!

  「我明白了,那請大夫試著解毒,我現在即刻去捉拿刺客,拿到他手上的解藥!」

  厲君桓話一說完,連忙飛身沖出大門。

  山崖邊

  「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手執著刀,衣衫襤褸的刺客被戟天堡家僕逼得跑到山崖邊。

  他本以為只要刺死戟天堡堡主,他們這一群可憐的災民便能順利進入戟天堡,他那身染重病的妻子和兒子便能得到良好的照顧,卻萬萬沒想到,他傷的人卻是厲君桓的妻子!

  他千算萬算,還是巧虧一簣,被那個婆娘給壞了大事。

  小狗子的娘、小狗子,我先走一步了!

  刺客一轉身,在一干追兵的驚呼聲中,縱身便想往崖下跳!

  卻被及時趕到的厲君桓揪住他的衣袖,一甩手,把他丟向一旁。

  一干隨從立刻架住他。

  刺客瞪著近在眼前的厲君桓,立刻刷白了臉,聽人說戟天堡堡主厲君桓面容俊美但卻冷漠無情,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一雙燃著怒火的眼瞳像是會灼人般的眯著,修長的身軀穿著斑斑血漬的白袍,將他臉上憤怒的表情襯得更為陰森。天哪!他當初怎麽會有那個勇氣要前來刺殺厲君桓?

  刺客抖著身體,望著厲君桓一步步的朝他靠近,當厲君桓在他的面前站定時,他流下淚,腳也不由自主的軟癱下來。

  「不……別殺我……求你別殺我……」他嚇得跪地求饒。

  厲君桓只是冷冷的睇著他,手一伸,使勁的將他的臉往上一扳。

  他陰寒的眼對上刺客的眼,幾乎在一瞬間便可以凍住刺客的身子。「我要解藥!」

  一聽到這一句話,刺客臉上的淚更是奔流不止。

  「沒有……」刺客死命的搖頭。「我沒有……」

  沒有?什麽叫沒有?

  厲君桓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冷酷,他猛收手,痛得刺客哀哀叫,口中直呼饒命。

  「什麽叫沒有?」他冷聲問道。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解藥……我喂在刀子上的毒,是從一個病死的唐門門徒的身上搜到的,瓶子上好像寫是什麽七步毒、摧命煞的,我心想要下毒就下個徹底,便把他身上的毒藥東加一點、西加一點的……」

  言下之意,便是沒藥可解!

  連名字都沒辦法確定,用量也沒辦法確定的毒,該怎麽解?

  聽見刺客斷斷續續的回答,又想起他臨出門前大夫說的話,厲君桓一時間只覺得天昏地暗,心神俱碎!

  厲君桓鐵鑄的身子竟顫了幾下,咬牙問道:「我跟你有何仇恨?你為何如此傷害我的妻子?」

  刺客原是怕得全身發抖,可一想起他的妻兒,他突然瞪大眼,憤怒的叫道:「你的妻子會死掉只能怪你自作孽,誰教你不開戟天堡城門,我在城外等了那麽多天,眼看我的妻子、兒子就快病死了,既然我們活不了,我就多拖幾個人一起下黃泉!」

  男人的話聲才剛落,厲君桓緊抿的嘴裏逸出一串笑聲。

  「哈……哈……」

  多諷刺的話啊!厲君桓放聲狂笑,他笑天理不彰,笑世人愚昧!

  如果眼前這名刺客知道他們一行人原要到什麽地方,他會不會羞愧得一頭撞死?

  去醫治災民的病是茶兒的善舉,倘若他沒答應她的請求,茶兒今天便不會重傷臥倒在床,如果茶兒知道她的傷是因為她所做的決定而致,會不會也同他一樣覺得可笑?

  這該怨誰?

  又該怨誰?

  又能怨誰?

  「放了他吧!風護衛,這男人對我們沒有用了。」厲君桓仍是笑著,可是明眼人卻可以在他的眼中發現那深沈的哀慟。

  「笑什麽?我說的話有那麽好笑嗎?」刺客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喝道。

  站在一旁的風護衛幫著已然走遠的主子回答。

  「不是你說的話可笑,而是你真的太笨了!」風護衛鬆開手,望著跌坐在地上的刺客。

  「你的妻兒是被你自己的愚昧給害死的!我們堡主雖然沒辦法讓災民全都住進戟天堡,可是,他卻依夫人的要求,每隔幾天便帶著大夫到城堡外幫災民們免費看病,如果你剛剛沒刺傷我們夫人,堡主現在應該已經帶著大夫去救你的妻兒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等等,你說什麽?」刺客緊揪著風護衛轉身而去的衣擺不放。

  「你以為我們剛剛是為了什麽而張羅一堆藥材出堡?我們就是要帶著大夫到山邊去救治那些生病的災民們,那裏面……我想一定包括了你的妻兒,只是現在……」

  底下沒說完的話,刺客自然明白。

  他的妻子和兒子是被他害死的!

  風護衛踹開愣在原地的刺客,領著一千隨從,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沒多久,自崖邊傳來一聲慘叫聲,大夥回頭一看,卻見剛剛那名刺客縱身跳下崖……

  唉!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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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進堡中,厲君桓立刻趕到藥房,詢問大夫現在的情況。「大夫,你解藥調製的如何了?」

  「再過一會兒,應該……應該就能找出毒藥名來了。」大夫尋遍了他藏書中的解毒藥經,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堡主夫人身上所中的毒,不過,他不敢高興得太早,因為要調出解藥可得折騰好一陣子。

  「可是,老夫怕夫人的身子撐不了那麽久!夫人身子骨一向不好,加上現在又有身孕……」

  「夠了!我只要你一句肯定的話,是不是只要給你充足的時間,你就能調出解藥來?」

  「嗯……」大夫給了他一個不算肯定的答案。

  這樣就夠了!

  此時,要延續茶兒的性命已經不能依循正常的方式來做。

  他目前只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延長茶兒的壽命,那就是到陰曹地府去奪人,務必要在茶兒進入枉死城前,將她帶回陽間!

  縱使這個辦法會使得他魂飛魄散,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要能夠救回茶兒,他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厲君桓一離開藥房,便立刻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盤坐入定,不一會兒,他的元神已來到鬼魅陰森的地府。

  他才走近地府大門,門裏便傳來沈沈的怒吼聲。

  「大膽!來者何人?」

  「厲君桓!」他依舊面不改色,直直的走進地府大門。

  察覺到有生魂靠近的叛官和牛頭馬面,七早八早便出現在大門邊,試圖擋住厲君桓的闖入。

  手執著朱筆的判官伸手擋住了他,灰白的臉上淨顯不悅神色,斥喝道:「你這妖鷹,不在人間修煉,跑到陰曹地府來做什麽?」

  厲君桓望著眼前一行即將走上奈何橋的魂魄,心裏暗忖著,不知茶兒是否已經被牛頭馬面帶來了?

  「我只是來找個人,還請判官您行個方便。」

  他那輕描淡寫的口氣讓判官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放肆!地府哪能容得你這妖鷹隨意闖入,還不趕緊離去!」

  離去?在他還沒找到茶兒之前?

  開什麽玩笑!

  厲君桓冷冷一笑。「要我離開很簡單,只要找到我要找的人!」

  判官嘴一撇,示意身邊的牛頭馬面上前斥開厲君桓。

  「找人?說得倒是容易,這地府巴是你可以隨意來去的地方?念在你初犯,又有著千年的修行,我勸你趕緊離開,要不,我可是要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見天日!」

  「就算魂飛魄散,我還是得找到我要找的人!」厲君桓話才說完,眼角便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喜,連忙快步往無茶的方向靠近。

  仍然渾渾噩噩的無茶一見到厲君桓,一張略顯蒼白的俏臉頓時綻開笑顔。「君桓!」

  她投身奔入厲君桓的懷裏。

  可他倆的動作,惹得原本排著要過奈何橋的魂魄頓時亂成一團!

  「茶兒,我們走!」捉住她的手,厲君桓轉身便想要離開。

  判官在兩人深情相擁的瞬間,便查到無茶的底細。

  「我這地府哪能任由你們來去自如的!」判官怒喝一聲,縱身向前躍去。

  判官的動作還是比帶著無茶的厲君桓快上許多,在他倆還沒來到和陽界的交界處時,他便同牛頭馬面擋住他倆的去路。

  無茶一見到牛頭馬面那兩張臉,嚇得直往厲君桓的懷裏縮去。

  「君桓,他……他們是誰呀?」

  望著無茶那嚇得發抖的身子,厲君桓說什麽也要將她帶離這陰暗的地府。

  「別怕,有我保護你!」

  厲君桓將無茶護到身後,擺開架式,毫無懼色的面對著擋在他面前的牛頭馬面和判官。

  判官還在納悶他倆的關係,可瞧厲君桓的樣子,他倆的姻緣早已經不言而喻。

  判官不禁搖頭歎息,唉!又是一個癡情種。

  不過說也奇怪,一個已修煉成精的妖鷹,怎麽會跟一個凡間的姑娘扯上關係呢?

  無茶忍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君桓……這裏真的好奇怪……我怎麽會來這裏?還有,眼前擋住我們的又是什麽人?看起來真的好奇怪……」

  無茶一派天真的低喃讓判官啞然失笑,想不到一個已死的陰魂竟然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判官。

  在厲君桓還來不及回答之際,判官早先一步替他回答。「燕無茶,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已經死了,魂魄也被鬼差們送到這陰曹地府來?」

  無茶嚇得瞪大了眼。

  她望著一臉緊張的厲君桓,又看著立在他們眼前身著官袍,領著牛頭馬面的黑髮男人。

  他說她已經死了……怎麽會?

  無茶突然想到,她不久前好像幫君桓挨了刺客一刀,然後……然後她便痛得昏過去……

  她下意識的摸摸她仍未鼓起的肚子,怔怔的望著已然流露出淒涼眼神的厲君桓,「她已經死了」的念頭,這才突然撞進她的腦海。

  「不!」無茶哀痛欲絕的大喊出聲,想到她肚子裏的娃娃竟然沒有福分長大成人,她不禁痛苦的癱跌坐在地上。

  「不……這不會是真的……不可能……」

  厲君桓不禁也紅了眼眶,他傾身抱住她冰涼的身子,試圖撫平她內心的哀慟。

  「別哭!茶兒,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地府……」

  厲君桓話還沒說完,判官隨即涼涼的接上一句。「你的承諾恐怕沒辦法實現了,厲君桓,本官給你方便你給我當成隨便!閻羅地府可容得你這妖鷹在這撒野!」

  「妖鷹……他說什麽妖鷹?」無茶驚愕的擡頭望著厲君桓,一直到此刻,她才發現他怎麽竟隨她一道來這冥府呢?「對了,君桓,你怎麽也來了?莫非你也受了傷……」

  「你別管這麽多,茶兒,反正我會把你救回陽間!」厲君桓急於擺脫關於妖鷹這個話題,趁著判官一行人仍未有動作,他彎身抱起無茶,旋即便想飛身逃逸。

  「大膽妖鷹,哪里逃?」

  判官一行三人疾起直追,不待厲君桓穿過陰陽交界,判官突然送出一掌,震得他禁不住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雙手一軟,懷裏的無茶就這麽往前一丟;而等在一旁的牛頭馬面隨即將跌倒在地的無茶給一把拉起,架在兩人的臂彎中。

  「不……你們不能這樣傷害他……」眼見厲君桓口吐鮮血,無茶焦急的掙紮著。

  深受內傷的厲君桓軟腳的跪跌在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判官一行人將嬌弱的無茶帶回陰森詭異的冥府。

  「唔……茶兒……」

  「你們放開我!君桓……」無茶淚眼婆娑,見到他努力的想撐起身子,卻又無力的跌倒在地。

  他每撐起身子一次,胸口的悶痛讓他又痛得口吐鮮血。

  「茶兒……把她還給我……別把她帶走啊……」雖然他已身負重傷,但還是不放棄想要追回無茶。

  見著他一次次的爬起,又一次次的跌倒,無茶不舍的在入冥府大門前一刻,她突然大聲喊叫,「君桓!不要了……我求你回去……你別再管我了……」

  這是厲君桓聽到無茶對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戟天堡內。

  晚膳前,大夫趕不及將解藥給調出來,便發現身負重傷的夫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他連忙要小童趕緊請堡主來。

  事情緊急,小童也管不了什麽規矩,連忙闖進書房。

  「主子!不好了……主子……啊……」他人都還沒喘過氣,當他瞧見閉眼盤坐在榻上的主子的嘴角流下兩行鮮血,嚇得他尖聲連連。

  在他的尖叫聲中,厲君桓剛好回神,卻又吐出一口鮮血。

  「主子!主子……」小童慌張的拿著布巾拭著他嘴角的鮮血,焦急的流下淚來。「主子……您可不能有事啊!主子……」

  觀世音菩薩!王母娘娘!你可千萬要保佑咱們主子,夫人現在生死未蔔,可不能連他們的堡主都出事啊!

  在小童的殷殷叫喚中,厲君桓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

  他睜開眼瞧著淚眼汪汪的小童,低聲的詢問:「茶兒她……」

  一聽到主子的問話,小童臉上的淚更是落得彷彿湧泉一般。「大夫說…大夫說夫人她…快要沒氣了…」

  沒氣?

  厲君桓的眼突然瞪大,他伸手抓住小童的肩,「快!你快帶我到茶兒的身邊,快!」

  小童哭著點頭,連忙喚來外頭的護衛,將主子給攙扶到夫人的臥房。

  厲君桓和小童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閻羅王的催魂令!

  厲君桓才剛走到臥房門口,便聽到裏頭傳來低低切切的哭泣聲,其中聲響最大的,莫過於無茶的貼身小婢——小綠。

  一跨進房門,他便瞧見床上那秀麗的臉龐已被人合上白布,他好不容易走到床邊,腿一軟,跌坐在地。

  顫抖的手掀開那薄薄的白色綢布,裏頭的人兒依舊如他早先瞧見般的甜美可人,只是,一向紅潤的臉龐已被蒼白取代,他常愛戀吻著的小嘴,也浮上淡淡的青紫……

  怎麽會?

  茶兒就像睡著了般,只是,她常凝望著他的大眼不再為他睜開;只是,她再也不會用她甜膩的聲音,喚他一句親親夫君: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們再也聽不到孩子喚上一句爹和娘了!

  「不…」厲君桓大聲哭喊,不知從哪得來的神力,他突然起身抱起無茶已然失溫的身子,回身往外跑去。

  待一干傻眼的隨從回過神追出門,卻早已不見兩人的蹤影。

  厲君桓抱著無茶的身子,飛身離開戟天堡,躍上雲端,冷眼的瞪視著下頭一干猶然不知死活的老百姓。

  他恨!

  他怨!

  為什麽老天如此對待無茶?她是這麽一個甜美、悲天憫人的人,想她這些日子來為了災民們付出多少辛勞,可他們回報她的是什麽?

  哈哈哈!厲君桓仰頭大笑。

  他的茶兒被他們給害死了,他又豈能讓他們苟活著?

  就讓他們一道陪著他的茶兒下地獄去吧!

  厲君桓厲眼一掃,施法迫使方才平息的河水再次潰堤泛濫,不消幾刻鍾,洶湧的大水便再度湧入黑雲鎮,淹沒了道路、淹沒了田地、淹沒了屋舍,也淹沒了來不及走避的黑雲鎮民。

  一時之間,百姓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立於雲端的厲君桓則朗聲大笑著。

  淹沒吧!

  全部被淹沒吧!

  全都一起下地獄去吧!

  一向靜謐的冥府,突然湧進一群不應在此時出現的陰魂而變得鬧烘烘的一片。

  吵嚷聲音之大,連一向深居閻羅內殿中的閻羅王都給驚動了。

  「判官!外面為什麽這麽吵?」

  判官趕忙翻開手中的生死簿,卻怎樣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怪了!生死簿上分明沒寫這時會突來這麽多枉死的冤魂啊?

  「回殿下,小的不知。」

  「不知?」閻羅王憤怒的猛拍驚堂木,他屈指一算,原本就陰森森的臉上突然怒不可遏。「大膽妖鷹,竟然膽敢擾亂人間的生死大事!」

  「妖鷹」兩字」出,判官隨即冒出一身冷汗。

  閻羅王轉頭狠瞪了判官一眼,疾聲吩咐。「我命你現在就到陽間,將那作亂的妖鷹給帶到地府,不得有誤!」

  「是!」

  判官一行人終於在麒麟山上的樹林中尋到已經埋好無茶屍體的厲君桓。

  待他們一現身,厲君桓彷彿有所感應似的,只見他將親手刻的石碑安插進隆起的土丘前,再戀戀的望了片刻後,才轉身冷然的瞪視著來人。

  在他陰霾重重的眼瞳中,寫滿了對人世的不平與不滿。

  判官又是深深的歎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還虧你修了這千年道行,現下就為了一個凡間女子,你竟然犯下這滔天大錯,還害死了一干無辜的平民百姓?」

  判官在來之前,曾經屈指算過厲君桓的生平,知道他雖不是濟弱扶傾的修行人,可也的確做了不少的善事,尤其是這回河堤泛濫,他更是救了不少災民。

  但沒想到,他竟為了一個凡間女子,犯下這荼毒蒼生的錯事。

  厲君桓只是瞪著判官,「茶兒不在了,我要這修行做啥?」

  修煉成精是為了她,建立戟天堡也是為了她,醫治救助百姓還是為了她!現在茶兒卻不在了,他要這些做什麽?

  他這冥府判官又怎麽能懂他心中的痛苦呢?荼毒百姓又如何,犯下滔天大錯又如何,害他失去他的茶兒的世間,留下有何用?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隨你們!」

  聞言,判官又是無力的搖頭。

  「罷了!既然你仍然執迷不悟,那就等著進地府,領受責罰吧!」

  被鬼差帶到冥府大殿中的厲君桓,昂揚的站在殿上,連面對臉色陰寒的閻羅王,他仍面不改色的瞪視著對方。

  他這挑釁的模樣,惹得坐在廳堂上的閻羅王不禁對他的怒目相向。「大膽妖鷹!你以為我這閻羅大殿是何處,見到本王竟然敢不下跪?」

  厲君桓只是冷嗤一聲。「跪有何用?你會幫我延續茶兒的生命嗎?哼!」

  「你你你……」驚堂木憤恨的重擊而下,閻羅王火大的站起身來,指著厲君桓大聲叫駡,「大膽妖鷹,觸犯了天條還不知悔改,你真以為本王治不了你這刁鷹是嗎?」

  「我不認為我有錯,你們真以為我在這千年之內沒有好好觀察過嗎?茶兒她何其無辜,千年之前的自盡,根本不是出自於她所願,可是,你們卻用一次次的輪回來折騰她脆弱的性命,九世了!終於償清自盡之罪的她,現世卻落得必須嫁給一個癆病鬼……」厲君桓擡頭挺胸瞪著站立在堂上的閻羅王,他俊秀的嘴角不屑的冷笑著。

  「哼!我再也不信什麽輪回轉世之說了,既然你們沒辦法幫茶兒安排過好日子,那就由我來給她吧!」

  聽著他一番偏激的話,閻羅王搖了搖頭。他信步走到厲君桓的眼前,低聲的恥笑他。

  「愚蠢!你以為這輪回轉世的道理可是你區區妖鷹就能參透的嗎?燕無茶今世所受的苦,將會成為來世的福報,厲君桓!你以為你現在對燕無茶的安排,果真是為了她好嗎?

  「還是你以為你的法力高強,能夠欺瞞過上天的法眼,安穩的和燕無茶過完這一輩子?真是太可笑了!你可知道,燕無茶倘若好好過完她該過的這一世,將來她便可投胎到會疼惜她的好人家去……」

  話聲即落,一名立在閻羅王身邊的白胡老者也認同的點點頭。

  「是呀!天理法規本來就有它的含義在其中,倘若不是你竄改了燕無茶的姻緣,那她現在應該還跟著她的親人好好的在陽間生活,你可知你這麽一搗亂,原本下一世應該可以過好日子的燕無茶,又得重新來過?」

  白胡老人說的這一番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厲君桓的心上!

  他說茶兒今世會提早香消玉殞的原因,是因為他竄改了她的姻緣,也是因為他的介入,茶兒又得要重新再過一世苦命的日子?

  厲君桓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不!他只是……他只是想要給茶兒過點好日子……就只是這個樣子而已啊!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閻羅王滿意的瞧著厲君桓臉上的錯愕,他一挑眉,又狠心的下了一記猛藥。

  「厲君桓,倘若燕無茶要是知道她叫了一年多的夫君,也就是你的真實身分只不過是只妖鷹,又知道你愚蠢的擅改她已經注定好的姻緣,害得她必須早些離開她所熟悉的人世間,你想,她還會不會如同臨死前的一刻,仍然把你當成她的天、她的夫婿?」

  閻羅王瀟灑的揮揮衣袖,嘴角噙著冷笑的望著動身想要往他方向沖來的厲君桓。

  他最愛看人被後悔和歉疚淹沒時的痛苦樣了,哈哈哈!

  「不……」

  厲君恆心急得沖向閻羅王,卻立即被身邊的鬼差給架住。「你不能……」不能告訴茶兒啊!

  「本王有何不能?」閻羅王冷笑著。他手一拍,手底下的鬼差即刻從廳旁帶來臉色蒼白的無茶。

  無茶早在厲君桓還沒被帶進閻羅殿前,已經在善惡明鏡前瞧清楚她這一輩子原本應該走的道路,當然也聽到閻羅王、月老和厲君桓三人在廳前所說的話,可是真正令她錯愕的,是厲君桓的真實身分!

  初初從判官口中聽得他喚厲君桓為「妖鷹」,她還以為她聽錯了,可是,當她確切的知道他真的是妖鷹,她竟一時間沒辦法反應過來。

  她喊了一年多的相公,她最愛的夫君,她那未出世的孩子的爹,竟是個妖精?

  一瞧見無茶出現,厲君桓下意識的想走向前去,可是,一想到無茶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他踏出的步伐突然頓住,臉上的血色驟然失去。

  「燕無茶,這下你全聽到了吧?」閻羅王笑笑的望著仍處於驚愕中的無茶,逼著她回應。「來!看看眼前這男子,你告訴本王,你現在還能夠喚眼前的妖鷹一聲夫君嗎?」

  無茶瞪大的眸子對上厲君桓驚慌失措的目光,她的眼裏有著震撼和心痛;而他的眸中,則寫著深深的愧疚和滿滿的眷戀。

  她該覺得噁心和生氣的,畢竟,他只是個妖精,又毀了她原本應該順利的走下去的道路,可是,當她見到他那雙愧疚含情的眼眸,她的心中竟連一點點怨怪他的恨意都沒有!

  要說她怪他的介入嗎?

  她並不這麽覺得。

  縱使心中對於他的真實身分再怎麽感到驚愕,她仍沒忘了和他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有多幸福,他對她有多麽疼愛憐惜,雖然這段日子才不過短短的一年多,可是所帶給她的回憶,早遠過她的前半輩子。

  無茶在他的凝視中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往日一幕幕幸福快樂的生活,他的體貼、他的眷寵、他的溫柔……雖然他只是個修煉成精的妖怪,可是,他對她的的確確是真心的!

  她還記得他曾經過說:他打從一見到她開始,他便愛上她、喜歡上她了!當時她還覺得這只是他對自己的安撫之辭,一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理解他話裏的含義。

  他說的打從一見到她開始,竟然是遠在千年之前,當他還是一隻鷹,在見到了那一世的燕無茶時!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愛了這麽多年,難怪他曾說,她永遠都不用懷疑的,是他愛她的心!

  她又怎麽能夠怪他?

  他會這麽做,只因為他愛上了她啊!

  無茶緊閉起的眼裏突然淌下兩行熱淚,她睜開眼,擡頭望著仍舊在等待著她回應的閻羅王。

  她點頭,低聲的道:「縱使君桓是個妖精,他仍是我燕無茶的夫婿!倘若來世還能再相遇,我仍願意成為他的妻子!」

  此話一出,閻羅王大感震撼的退了一步;厲君桓則是難掩喜悅的上前摟住她瘦削的身子。

  「君桓……」

  「茶兒……」

  厲君桓擁著無茶,兩人淚眼相對。

  「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原諒他這……」閻羅王不可置信的低喃著。

  而站在一旁的白胡老人只是給了個令閻羅王匪夷所思的回答。「緣分吧!我想。」

  無茶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鬼差說冥府不是生魂可以隨便來來去去的,要是人間的肉體有個差池,說不定君桓便沒有辦法回陽間去了。

  「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你也知道我不會怪你了,君桓,你趕緊回陽間去吧!」無茶掙開他的懷抱,想把他推出閻羅殿,「這陰間不是你該來的!」

  她的動作惹來閻羅王的嗤笑。「走?燕無茶,你還真以為厲君桓這回真的走得了嗎?」

  閻羅王眼一瞟,候在一旁的鬼差即刻上前壓住厲君桓。

  「為什麽走不了?是不是您還在氣他隨竟竄改姻緣之事?」無茶連忙跪下來求閻羅王。

  厲君桓感動的低喊。「茶兒,你不用……」

  「君桓!」無茶掙開他的攙扶,依舊固執的跪著。

  這回,她說什麽都要幫他做點什麽事,她對著閻羅王磕頭。「還請您網開一面,君桓也是因為我才犯了錯,您大人有大量,別再計較他竄改了姻緣之事。」

  「你真以為有這麽簡單嗎?」閻羅王搖著頭,他揮手招來善惡明鏡。

  無茶轉身一望,赫然發現整個黑雲鎮,包括戟天堡在內,全都被洪水給淹沒了!

  「這是……」

  「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嘴裏的夫君——厲君桓所做的!」

  「為什麽?」她不解的問厲君桓。

  他只是對著她搖搖頭,說了一句,「報仇!」

  因為他們的愚昧害死了她,所以,這些人當然也得為她陪葬!

  無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腳軟的跌坐在地。「怎麽會……」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不會的,她的君桓不是這樣的人!

  閻羅王不待無茶回神,再度回到堂上,他重擊了一聲驚堂木,厲聲下令,「來人呀!把厲君桓推進阿鼻地獄,永生永世受大水滅頂之苦!」

  一聽到這句話,無茶整個人都傻了。

  阿……阿鼻地獄?永生永世受滅頂之苦?

  那他不就永遠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了嗎?

  「不……君桓……」

  在厲君桓被鬼差壓退到閻羅殿堂前,突然回神的無茶驟然大喊一聲,臉上流著淚,忙不疊的往閻羅王所坐的案桌前爬去。

  「不……閻羅王……求您大發慈悲……別對君桓下這麽重的責罰!」無茶一邊扯著閻羅王的衣擺,一邊疾聲的哀求著。「我求您……我給您磕頭……您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求您……」

  一聲聲清脆的磕頭聲,響遍陰寒的閻羅殿。

  看著那嬌小的身子跪爬在地上,一次次的磕著響頭,厲君桓終於忍不住心疼的痛哭出聲。「茶兒!別這個樣子……這是我罪有應得……」

  無茶背對著他的臉上也是滿布著淚痕。「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做不到!求您,閻羅王……」

  他倆的模樣,讓一向無情的閻羅王都不禁動容。

  唉!可他若不下這命令,要那些在洪水大患中喪生的無辜蒼生百姓怎麽能夠瞑目?可是,瞧眼前這對癡情男女,又著實令他覺得有些不舍。

  連一旁立著的月老都忍不住幫他倆說情。

  「要不……就讓燕無茶幫厲君桓受點苦,您就別判他永世遭受滅頂之苦這麽重的罪……」

  閻羅王望著仍舊磕著響頭的無茶。「我是可以改判罪罰讓厲君桓不用受到永世之苦,但是,我要你再輪回轉世九世,受盡苦楚來交換……燕無茶,你可願意?」

  「茶兒,不要!」厲君桓嘶聲大喊,他不要他的茶兒受苦啊!

  無茶只是回頭給他一抹淒然的笑。

  那笑容,淨是她對他的愛竟!

  只要她能為他做點什麽,要她陪著他一道上刀山、下油鍋都可以!「我願意。」

  「想清楚,這一答應,你可是有千年的時間受不到爹娘疼愛、夫婿嬌寵、子女的侍奉喔?」

  「不!」立於她身後,掙紮不休的厲君桓疾聲阻止著,可是,他敵不過鬼差的蠻力,仍舊被他們拖到殿外。

  「只要我和君桓在九世後仍有機會當夫妻……」

  罷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

  「好!本王就如你所願!」閻羅王冷冷一睇,再度拍下驚堂木。

  一對同命鴛鴦,便這麽硬生生的被推入輪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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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須如霜。

  一九九九 九月九日 臺灣

  「哥哥,你瞧,這裏有個碑耶!」

  一名綁著兩條辮子的少女,突然在露營的林邊發現一塊應該是被後人移來安插在這裏的石碑,也不知道是怎樣搞的,一見到石碑,她的眼淚便不自覺的流下來。

  好像她跟這石碑有著很大的淵源似的。

  少女拭去眼淚,眯著眼想要看清石碑上所刻的文字。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上頭寫的字,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叫她。

  「無茶,你在做什麽?嘎?你看這種奇怪的東西做什麽?」

  「沒有啦!哥,我只是覺得我對這石碑感覺好熟悉……」

  「呸、呸、呸!別在這裏觸大家的黴頭,出來露營不跟大家在一起烤肉,你給我跑來這裏看墓碑!就叫你別去選修什麽考古學的,真的越念越奇怪!」男子敲了少女的額頭一下,轉身拉著她便想回營地去。「走啦!我們該回去了。」

  少女卻說什麽也要看清楚這碑文裏究竟寫了些什麽。「等一等嘛!哥,那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回去。」

  男子沒好氣的搖搖頭。「你說的喔!五分鐘,五分鐘一到,你再不會來,我就來捉人了!」

  「好啦好啦!」

  少女推推男子,男子便往營地的方向走去。少女又不死心的蹲低身子,望著字跡斑駁的碑文。

  她是真的覺得這石碑給她的感覺好熟悉嘛!

  她專注瞧了好一會兒,突然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嚇得她跌坐在泥地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有人,我嚇著你了嗎?」一個悅耳的男子聲音突然從少女的背後傳來。

  「是誰呀?走過來也不喊一聲的。」少女沒好氣的站起來,回頭瞪了出聲的男子一眼。

  而當她對上男子的眼時,驟然從心底興起一股熟悉感,不由得令兩人驚愕的退後了數步。

  「你(妳)……」兩個人都想問上一句,你(妳)是誰?

  才初初見面,他們卻都覺得眼前這人非常熟悉。

  「我……」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我……」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當然沒有!

  可是,這股突然湧上心底的熟悉感又該怎麽說呢?

  那是千年輪回的願望,終於在這一刻美夢成真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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