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日] 小世界其樂無窮 (全文完)

慕冰至

第650章 你好花心啊

　　任索跟古月言對視三秒，問道：「你從哪裡來的？」

　　「從老家，坐高鐵，半個小時就到了。」古月言笑道。

　　任索點點頭，馬上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哎呀一聲：「你來我家都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多不好意思啊，我現在馬上去洗個臉刷個牙……」

　　「這事不急。」古月言抿唇笑著，她側身躺在床上，展現著青春姣好的身姿，緊緊抓住任索的手臂說道：「索先生，趁你還沒徹底清醒，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你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說出來又怎樣，反正你睡醒之後腦子有恙又不是能迅速恢復的，我在那七天早已多次驗證了你這個屬性。」古月言說道：「阿姨剛剛告訴我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任索心中一凜：「人有三急……」

　　「我鎖門了，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古月言抱住他的腰將他按回床上，她爆發起來的力氣，任索居然對抗不住，重重砸落到床上，被她按住了胸膛。她看著任索，眼神十分複雜：「上次通話我就跟你說過，我們下次見面不會很久的。」

　　「但我也沒想到，我不就是晚了一天過來，你居然就千里迢迢從蓮江帶著喬姐姐回家見家長了……」

　　任索不禁暗暗吐槽一句：老媽你還真是啥都說出來啊。

　　不過回憶起老媽昨晚對他的威脅，任索也明白了。

　　老媽昨晚沒能勸退喬木依，甚至被喬木依反殺，心理層面上站到喬木依那邊。現在老媽看見古月言直接上門找自己，她自然是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將自己的罪行全盤托出，勸古月言回頭是岸……

　　不過老媽也秉持她的原則『你未來的愛人是你自己選的』，沒有直接用『我家兒媳預定是依依』這種話打擊古月言——或者說，老媽根本不想做這個惡人，她對任索的幫助也是有限的，像這種要做惡人的屁股，她才不幫任索擦呢。

　　都是任索的鍋，憑啥要她當惡人？親兒子了不起啊？

　　老媽不選兒媳婦，她只是兒媳婦的搬運工.jpg

　　「喵～」

　　黑貓也醒過來了，她看見古月言頓時眼前一亮，鑽到古月言懷裡嬉鬧。

　　古月言看著這只黑貓，心裡不知為何也升起親切感，不過她向來對可愛的東西都很有好感，因此也沒多聯想，輕輕撓撓黑貓的下巴，撓得黑貓舒服得都閉上眼睛想繼續睡覺。

　　古月言一邊摸黑貓，一邊問任索：「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什，什麼意思？」任索裝傻。

　　「你都帶喬姐姐回家見家長了……」古月言低著頭看著黑貓，沒跟任索對視，平靜問道：「那我……和露娜是不是都沒機會了？」

　　任索的「欲望探知」可還沒摘下來，他能聽見古月言的簡短迴響：「緊張」。

　　「喵～？」黑貓轉過頭看任索，她現在可是能聽得懂人話，也一起來質問任索了。

　　任索撓撓頭，想先坐起來，但又被古月言按回去了。

　　古月言力氣好大！

　　還有你按住我就按住我，幹嘛把手按在我脖子上！？

　　露娜你幹嘛也將爪子露出來了！？

　　任索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說的機會，是指我喜不喜歡你們……那你們早就不需要了啊，因為已經發生了。」

　　古月言微微一怔，不過她並沒有因此高興，身為年級第一的學霸，她迅速就洞悉了任索言語裡的敘事詭計，追問道：「那如果我說的機會是，是，是……」

　　古月言畢竟還沒到合法結婚年齡，臉紅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指的是我要和你繼續我們在月之暗面第六天還沒完成的事呢？」

　　任索眨眨眼睛，月之暗面第六天，他的人格標籤是『新郎』，於是他馬上點頭：「那你們也不需要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那你已經擁有這個權利，未來我肯定會和你繼續那件事的……」

　　任索答應得這麼果斷，讓古月言終於高興起來。

　　但任索想這樣就糊弄住古月言是不可能的，她馬上想起什麼，繼續問道：「那喬姐姐呢？你打算怎麼辦？你為什麼還帶她回家見家長？」

　　任索頓時語塞了。

　　就當古月言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她握住任索脖子的手力度也越來越大時，任索終於小聲說道：「喬木依願意的話，她也有這個權利……」

　　古月言愣住了。

　　她傻傻地看著任索，三秒鐘之後，表情終於從呆滯變得憤怒，柳眉豎起，眼似離鉤，雙唇緊抿，用彷彿看著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任索。

　　緊接著她抓住被子一掀，直接蓋住任索的腦袋，然後抽走任索的枕頭，像是在玩砸地鼠一樣，重重砸過去！

　　古月言也沒說話，就一直使勁砸，任索也沒說話，就一直躺著被砸。

　　砸了將近三十多秒，古月言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掀開被子將任索抓起來，逼他跟自己對視。

　　任索看著古月言雙頰緋紅，眼睛淚汪汪，生氣得都快把下唇咬破了，只好伸出左手手腕：「咬這個會好一點，不用省力氣，我對自己的療傷速度還是頗有自信的。」

　　古月言也沒客氣，張嘴就咬住任索左手無名指，嚇得任索一凜——十指痛歸心啊！根據以前的苦逼經歷，他知道自己手腕什麼的還能撐過去，但如果傷到手指，他肯定會痛得慘叫起來，極其丟人現眼。

　　不過任索早就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什麼好下場，就算有好下場，之前也得經歷修羅場。

　　錯就要認，挨咬就要站直。想要踐行一個錯誤，並且還想持之以恆地堅持下去，自然就要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毒打。

　　但就算地獄，任索也會用自己的腳親自走進去！

　　哪怕面前是萬丈深淵，只要有一顆恒信堅持走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回憶起許多雞湯來強化自己的勇氣，任索緊張兮兮地看著古月言，古月言用最惡狠狠的表情瞪著任索，乳白色的牙齒在任索手指的皮膚上摩擦。

　　過了好一會，古月言才在無名指上咬出一個小印子，抓住他的左手說道：「我不管，你這根手指要留給我。」

　　任索喉嚨咕咚一聲，心裡一顫——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古月言你有收藏手指的癖好。

　　不過任索已經謝天謝地，幸好古月言沒打算收藏真人手辦或者真人頭顱……

　　任索沉重地點點頭：「行，你什麼時候要，我就什麼時候給你，不過我希望能等到我四轉五轉再要，說不定那時候我能學到斷肢再生的法術……」

　　古月言愣了一下，腦子轉了一下才知道任索的腦子裡想的是黑幫戲碼，而她想的是愛情故事，兩人根本對不上頻道。

　　她沒好氣說道：「反正你這根手指不許戴上其他人的東西，只能戴我的東西，你答應了啊，別反悔了。」

　　任索眨眨眼睛，才發現古月言咬出印記的手指是左手無名指……嗯，就是戴結婚戒指的那一根。

　　他看著正盤著腿坐在床上擼貓，閉著嘴氣鼓鼓的古月言，試探性問道：「你很生氣嗎？」

　　古月言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但你在夢裡不是答應了和露娜一起嫁給我……」任索露出一副恬不知恥的嘴臉。

　　「那是因為我知道露娜回不來啊！」

　　黑貓：「喵？」

　　古月言咬著下唇，揉著黑貓的貓頭，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在月之暗面裡之所以會答應，那是因為露娜好萌好可愛，而且她比我們兩個都強，最重要是我們離開月之暗面後就再也看不到她……那時候跟過家家一樣，我就算答應願意和露娜一起嫁給你，回到現實還不是只有我能給你兌現諾言……」

　　古月言眼裡的水霧越來越重，盯著任索說道：「但這個世界哪有人會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我從小到大唯一一個戀愛對象就是你，我當然也希望你只有我啊！」

　　任索卻是一點都沒有觸動，而是盯著古月言懷裡的黑貓，問道：「那如果……如果露娜真的找到我了呢？你會不會違背諾言？」

　　古月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任索，然後重重點頭：「會！」

　　任索有些愕然地看著古月言，他還真沒想到會從古月言口中聽到這種回答——古月言在他眼裡，總是帶有『班長』的標籤，是以身作則又死板守信，一點都不會玩心機的守序善良女孩。

　　「索先生，你知道靈姐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古月言忽然問道。

　　雖然不知道古月言為什麼提起這茬，但任索還是老實答道：「……估計是從她覺醒那天開始？」

　　「嗯，靈姐在覺醒時遇到危險，是你陪在她身邊幫她渡過難關……那時候的靈姐，雖然在我看來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令人嚮往的自信，但的確不算是很漂亮，你那些日子一直找理由資助她，她早就對你有好感了，那件事只不過是最後一根稻草……」

　　說到這裡古月言歎了口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是四朵……」任索小聲補充了一句。

　　「那時候我一直想將你從東老師身邊趕走，你根本配不上靈姐，」古月言看了任索一眼，補充道：「我現在也是這麼想的。」

　　「你還記得我那天以覺醒的名義，要你陪我去香市嗎？其實我是想拍下我們的照片，然後發給靈姐，讓她以為你撩女學生……」

　　古月言拿出手機點了點，讓任索看見那張照片：他們兩個在艾蘭湖撐船的情景。

　　「照片是有了，但你也真的撩女學生了……」古月言看了他一眼：「我落入湖裡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一點點感覺的……我知道你救了我，也知道你為了救我而和我人工呼吸……」

　　「我在那時候就變得開始在意你了，我沒想到自己也會因為這種英雄救美的浪漫戲碼所打動。這張照片我也一直沒有給靈姐看，不是因為我不想將你趕跑，而是我沒辦法再坦然地面對她……」

　　古月言看著任索，問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一直靜靜聆聽古月言心路歷程的任索，搖了搖頭。

　　「我是在靈姐後面喜歡你的，我是知道靈姐喜歡你的情況下，再喜歡你的。」古月言低落地說道：「在時間上，我喜歡得比靈姐晚；在關係上，靈姐當我是妹妹……」

　　「雖然你一直都像是沒睡醒一樣，根本沒反應過來，也沒跟靈姐確立關係，但我知道，我其實已經背叛了靈姐……」

　　古月言的語氣逐漸堅定：「而且，我沒有任何退讓的打算。」

　　「索先生，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沒你想的那麼乖，我會嫉妒我哥哥，討厭我父親。現在，我冒著被靈姐討厭的風險也要喜歡你，我當然也會為了擁有你而違背與露娜的諾言。」

　　黑貓喵的一聲從古月言懷裡跳出來，落到任索肩膀上。

　　任索趕緊安撫一下黑貓，心裡難道果然都沒那麼簡單啊。

　　雖然他早有預料，但現在連古月言都搞不定，任索感覺自己的未來已經被分割成數塊，他要麼選其中一塊，要麼也要被分割成數塊（物理上）。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任索摸著黑貓，試探性問道：「所以……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聽到這種話，古月言忍不住微微挑眉，笑道：「怎麼，你知道怕了？你害怕我離開你嗎？」

　　「嗯。」

　　古月言問道：「那我如果用這個來威脅你呢？」

　　「我會挽留你。」

　　「但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拒絕你的挽留呢？」

　　任索晃了晃腦袋，低下頭輕輕撫摸黑貓的脊背，沒有回答，勉強擠出一張充滿苦瓜味的笑臉，伸出手說道：「你要不咬一口吧？能吃多少算多少。」

　　「我又不是食人魔！」古月言沒好氣推開他的手，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化身班長，義正言辭地說道：「現在明明是你犯了錯誤，佔盡便宜，你怎麼還裝得自己像是受害人一樣？感情是我錯了？喬姐錯了？靈姐錯了？」

　　越說越生氣，古月言直接將枕頭扔過去了：「索先生，你現在優柔寡斷，濫情濫愛，還到處撩女孩，去個月之暗面都能與其他女孩相愛，你連老實人都算不上，除了有個愛衛生的優點以外，你哪裡配得上靈姐？哪裡配得上喬姐？你說！」

　　任索被罵得和黑貓抱在一起，緊張兮兮地看著古月言，一臉尷尬無言以對。

　　任索看見古月言下床穿鞋子，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討好地施展出嫺熟的按摩技藝，小聲問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古月言舒服得嗯哼一聲，反問道：「你先回答我，你配得上靈姐嗎？配得上喬姐嗎？」

　　「配得上。」任索一點都不害羞。

　　「不，你不配！」古月言生氣地甩開他的手，說道：「你連露娜都配不上！」

　　黑貓：「喵喵喵～」

　　「你只配得上我！」古月言站在床邊，認真地為任索打上了合適的價格標籤——低於喬木依、低於東承靈、低於露娜、等於古月言。

　　任索愣愣地看著古月言，看得古月言臉都紅了，她羞怒地說道：「快點起床，我本來是幫阿姨喊你起床，結果硬生生被你拖了半個小時……」

　　「明明是你鎖著門不讓我出去的好嗎！？」任索悲憤地說道，連忙放下黑貓穿拖鞋：「我老早就想去廁所了……」

　　但他站起來後卻是第一時間抱住古月言，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全身都放鬆下來，輕聲說道：「謝謝。」

　　「愛是佔有，又不是放手。」古月言輕輕抱住他，說道：「等下幫我編辮子。」

　　當古月言打開任索房門時，房門外的任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

　　看見古月言和任索，任媽一點都不臉紅，反而是對古月言豎起兩根大拇指：「打得好！罵得好！」然後走掉了。

　　這下子古月言真的是羞得無地自容，抓住任索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任索一臉淡定——不是我軍不努力，奈何老媽在敵軍。

　　……

　　……

　　陽臺裡，正坐在搖椅上懶洋洋曬太陽看漫畫的任爸，看見任媽走過來，便問道：「兒子起床了？」

　　任媽點點頭，坐在任爸對面的搖椅，說道：「是小月言喊他起床的，喊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任爸沉默了：「兒子有準備嗎？」

　　任媽微微一愣，笑罵道：「你想什麼呢？他們只是在裡面聊天！」

　　「哦哦，對哦，你將喬小姐的事告訴她了吧？」任爸扶了扶眼鏡，說道：「唉，兒子這次應該會洗心革面，變成一個專一的男子漢了吧？」

　　任媽卻是搖了搖頭：「我看未必。」

　　「什麼？難道古小姐不生氣嗎？」任爸微微一愣：「兒子的超凡能力，該不會真的是跟這方面有關吧？」

　　「不，小月言很生氣。」

　　「那她為什麼……」

　　「老任啊。」任媽打斷了他，認真說道：「我現在忽然很喜歡小月言，我也想她能做咱家的媳婦啊。」

　　「昨晚你不是跟我說，兒子不跟喬木依結婚你就打死他……」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嘛。」

　　「你好花心啊。」任爸鄙視了任媽。

慕冰至

第651章 第一位輸家

　　龍口區立華大街禦暉苑社區裡，八姑一大早買完菜回來也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社區的健身公園裡拿著一把瓜子跟別人嘮叨：

　　「……現在老任家可得勁了，他們家的兒子啊，傍上大腿了！」

　　「他兒子算什麼大腿啊，那勞什子排行榜就是年輕人看的玩意，沒啥子用！他兒子又是在學院當，當什麼來著……哦對，當校醫！哎呀，你聽聽都知道了，一不是行政，二不是教學，就是個領死工資的，沒什麼前途。」

　　「但他兒子找到的女朋友厲害了，對策局你曉不曉得？政府最熱門的新部門！他兒子的女朋友啊，嘖嘖嘖，是蓮江市對策局的副局長，是不是很犀利？」

　　「我六嬸兒子的鄰居就是咱們白雲對策局的隊長，聽說對策局小隊長福利好前途好，而且還能修仙名額，直系親屬優先升天啊不對，優先修仙！有什麼驗收藥啊，肯定也是先給對策局的。」

　　「你看他兒子居然找到一個蓮江市的副局長當女朋友，這下子他們家算是這個了（大拇指）。而且那是蓮江啊，全國四大一線城市之一，人家一個副局長，手裡都不知道握著多大權利呢……」

　　八姑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頗為歆羨地說道：「他兒子能娶到這麼一個女朋友，以後有女朋友幫襯著，他們家可以在蓮江橫著走，遇上什麼事都不怕了！」

　　然後八姑話鋒一轉：「不過我家兒媳婦也不差，咱親家在白雲做房地產，能時常幫襯小家庭，人脈廣，到哪裡都說得上話。我兒子和兒媳婦，那是活得有滋有味……」

　　「那是，那是。」

　　「八姑你兒子真厲害啊……」

　　「你好，請問……」

　　正在聊天的大嬸們中，忽然插入一個清越的聲音。

　　她們轉過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好俊的小夥子！

　　只見一個帥氣小夥子坐在轎車裡探出頭向她們打招呼，車裡的副駕駛位還坐著一位看起來就像是當領導的中年人。兩人長得還挺像，應該是父子。

　　剎那間，所有大嬸心中都冒出一個名詞：優質股！

　　街巷沉浮幾十年，大嬸們別的地方眼力不好，但判斷一個人的相親條件怎樣還是很簡單的——最重要的條件，就是好不好看。

　　別看現在社會特別拜金，父母好像都只鑽著錢眼上看，事實上很多父母也會著重考慮經濟因素，但問題是小年輕們不是這麼想的啊，畢竟別人錢再多又不會給自己，但別人英俊美麗的話，那才能能燃起他們荷爾蒙的優質對象。

　　畢竟有錢也可能會沒錢，溫柔可以裝出來，但帥和美是裝不出來的。

　　長相好看的小年輕，才是相親市場的硬通貨！

　　而且毒辣的大嬸們，望幾眼就基本看出這是一輛多少錢的車從而得知小夥子的消費水準，推斷出他的收入水準——高於白雲市收入水準多矣，加分！

　　而且口音還是蓮省口音，不是外地人，加分！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夥子有沒有女朋友，但大嬸們已經開始回憶她們手裡有幾個和他相配的合適閨女了。

　　其實拉紅線這事對大嬸們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好處，但人生之所以這麼有趣，就是因為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意義……玩這種人生連連看遊戲，對大嬸們來說，就是庸俗生活裡難得的消遣。

　　「請問156號樓在哪？」小夥子客氣地問道：「進來的時候沒看到保安，這裡的門牌又不知道放在哪裡……」

　　「156號，5號樓啊。」八姑嗑著瓜子問道：「5號樓的人我都熟，你們找人啊？找誰？今天年廿九，說不定你們找的人出去置辦年貨了呢。」

　　客人上門，主人卻沒下樓迎接，反而客人自己來問路，八姑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沒有事先通知對方就自己走來的，便詐唬他們一下。

　　小夥子回頭看了一下父親，才說道：「我們要去任家，東漢任家那個任。」

　　「啊！」八姑馬上拍手說道：「你們找老任啊，5號樓就他們家是這個姓氏……哎，你們是不是來找他們兒子啊？」

　　小夥子點點頭，問道：「能不能指出5號樓在哪……？」

　　「莫急，我又不認識你們，不可以隨便將街坊消息告訴你們的。」

　　八姑瞄了一眼給大嬸們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明白，老神在在問道：「你們也知道老任家的兒子有出息了吧？萬一有人因為他兒子的原因，來找老任他們麻煩，我卻暴露他們的消息，那我八姑豈不是成了幫兇？」

　　小夥子苦笑一聲：「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莫急，我又不是員警，你們看起來又不是壞人，我只需要問你們幾個問題，確認你們不是什麼社會閒散人員就可以了。」八姑馬上問道：「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

　　「蓮省南沙市。」

　　「在哪裡工作啊？」

　　「天京對策局。」

　　「結婚了嗎？」

　　「沒有。」

　　大嬸們對視一眼——這不是優質股，這是鑽石王老五啊！

　　就當大嬸們都滿意地獲得足夠情報的時候，八姑將視線放到中年人身上：「那你旁邊那位是……」

　　「我父親，也是在天京對策局工作，擔任戰術教官，你們可以在天京對策局官網查到，未婚。」小夥子彷彿知道八姑的尿性，像倒垃圾一樣將老爹的資訊倒出來——反正都是在網上都搜出來的資訊，說出來也沒關係。

　　什麼，這個老俊老俊的老父親也未婚嗎！？

　　大嬸們的視線越加灼熱——喪偶、離婚、單親的大齡女性她們也認識不少啊！

　　如果說，給兩位小年輕拉紅線，可以讓她們吹一個月；那給兩個單親家庭拉紅線，可以讓她們吹一輩子——這簡直是再造七級浮屠的大好事！

　　不愧是八姑！

　　等下我們就去老任家要這個未婚小夥和老父親的資訊！

　　「這樣可以了吧？能不能給我們指個方向？」小夥子笑道。

　　八姑問道：「那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老任家的親家嗎？」

　　八姑話一出口，小夥子和老父親的臉色頓時一僵。

　　知情識趣的八姑沒有追問，馬上指出5號樓的方向，還指引他們先去地下停車場停好車，這兩天時不時有人燒炮仗，停在路邊有點危險。

　　看著車輛遠去，八姑臉色慢慢變得複雜起來。

　　旁邊的大嬸紛紛說道：「他們就是老任的親家吧？沒想到啊，老任兒子不僅娶到一個本省的好姑娘，而且對方娘家也比老任家厲害這麼多……」

　　「我查到了，剛才那個中年人，的確是天京對策局的戰術教官，好像跟局長平級，我一打開天京對策局的網站就看到他，好像是屬於天京對策總局的高官！」

　　「那個小夥子是修士排行榜的第50名，也是隸屬於天京對策局的！全都是真的！」

　　大嬸們頓時感歎道：「老任生了個好兒子啊！兒媳婦厲害，親家也厲害！」

　　八姑憋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他們也未必就是老任的親家……」

　　這時候，一個少女從外面跑進來，八姑馬上喊住她：「嘿，小星星，過來過來。」

　　少女雖然有些不耐煩，但卻還是很有禮貌地過來問道：「怎麼了各位嬸嬸？」

　　「你哥的女朋友還在你家嗎？」八姑問道。

　　少女表情一變，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她早上來了。」

　　早上來了？也就是說昨晚沒留下來？

　　八姑還不死心，拿出手機給少女看：「這是不是你哥女朋友的父親？」

　　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嗯，他的確是早上來的女朋友的父親。」

　　雖然感覺少女的說法有點怪怪的，但八姑已經不在意了。

　　她軟弱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那……小星星你回家吧，我剛才看見你們親家去你家了。」

　　「什麼？！」少女臉色一變，馬上刮起一陣清風跑回家了。

　　旁邊的大嬸們又說道：「哎，老任不僅僅兒子生的好，就連這個女兒也養得好啊，長得水靈，又懂事，又聰明，又是修士，一大早就去勤奮修煉了……」

　　「我……回家做飯了，你們慢慢聊。」

　　如同被閹了的老狗一樣，八姑垂頭喪氣地提著菜籃，低著頭回家了，蕭瑟的背影看得大家不勝唏噓——人比人，比死人啊。

　　從這時候開始，所有人都知道，龍口區立華大街禦暉苑社區的最強炫耀王的王冠，已經不再是八姑的囊中之物了！

　　今天第一位輸家，是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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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全倉買進林羨魚

　　因為今天中午就餐人數過多，任媽果斷決定，冒著節假日年廿九加收10%服務費的代價也要出去吃——不是因為外面的菜有多好吃，而是因為酒樓裡有服務員的注視，有其他顧客的聲音，可以讓氣氛不至於太過尷尬。

　　原理跟開電視吃飯一樣，雖然電視節目很無聊，但吃飯的時候如果只有大家咀嚼的聲音，卻更加令人沉悶和無法釋懷的尷尬。

　　畢竟這次見面，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古月言。

　　也幸虧這次見面是如此的突然，他們只能臨時過去酒樓，所以非常幸運的——他們只能坐大堂了呢，嘈雜的聲音給予他們非常多緩衝的時間。

　　「我以為你們在除夕那一天才回來。」古月言率先開口，盯著古月軒說道：「你不是說你年廿九還有任務的嗎？」

　　「是有任務啊。」古月軒說道：「我要護送長官回鄉。」

　　古月言微微皺眉，看了看老爹，說道：「……你逗我？」

　　「沒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要護送的長官就是咱們爹。」古月軒毫不留情地將鍋甩在隔壁老爹身上：「我也被騙了，昨晚匆忙坐高鐵，都來不及跟兄弟們吃頓飯。」

　　古文意淡淡說道：「如果不是早回一天，我又怎麼知道你給我送了這麼大份『驚喜』呢？」

　　任索這時候忽然插嘴道：「是啊，真的是好大一份驚喜。」

　　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任索，唯獨任索依然鎮定自若：「月言你就別隱瞞了，將你身體的事告訴你爸和你哥吧。」

　　噗——

　　任星美一口普洱茶吐到任索臉上。

　　啪——

　　古月軒好一點，他還沒喝，所以只是徒手捏爆了茶杯。

　　任爸任媽睜大了眼睛，古文意瞳孔驟縮，旁邊忽然衝出一個人影過來抱住了古月言：「班長，你這種事居然都瞞著我！？你還當我是不是你的朋友了！？」

　　這次連任索都嚇得差點打翻了茶杯，古月言也從任索驚世駭俗的話語裡回過神來，訝異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孔：「羨魚！？」

　　除了古文意對她稍微有點陌生以外，其他人都很熟悉這位古靈精怪的女大學生。任索擦了擦臉上的茶水，驚訝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和家人一起來吃飯啊。」林羨魚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低著頭摸古月言的肚子：「班長，我們半個月前還一起吃了四川火鍋，不會有事吧？還有放假前最後一次戰鬥訓練，班長你怎麼能那麼用力運動啊……」

　　眼看著林羨魚越說越離譜，任索連忙喊住她：「羨魚你說什麼呢？」

　　「是你在說什麼。」古文意低沉的聲音簡直像是充滿硫磺味的惡魔咆哮：「我女兒的身體，怎麼樣了？你究竟做了什麼？」

　　「嗯，當然，這其中也有我一份功勞。」任索十分神氣地說道，那副欠揍的樣子，都讓任爸任媽情不自禁地想離他遠了一點——任索現在長大了，變成了很厲害的修士，能疊很厚的甲，挨最毒的打，但他們兩老還是普通人啊！

　　不過任媽忽然反應過來，回憶起任索得意就忘形的個性，大聲喝道：「兒砸你說什麼說清楚點，說話說一半你以為你是算命佬啊？」

　　「我這不是想讓你們猜一下嘛。」任索牽起旁邊古月言的手，迎著眾人的目光，他將古月言的手舉起來，朗聲說道：

　　「月言，也是三轉修士了！」

　　「……」

　　古月軒默默將茶杯碎片收集起來遞給服務員，正要站起來的古文意又坐了回去，任爸任媽重重鬆了口氣，任星美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任索擦臉。

　　林羨魚一臉遺憾地看著古月言：「什麼嘛，原來只是你三轉了啊……」

　　任索眨眨眼睛：「你們不高興嗎？月言她現在跟我同一個修為了哦……也跟你們同一個修為哦！」

　　被任索看著的古文意，搖了搖頭說道：「不。」

　　下一秒，一股恍若實質的壓力降臨到任索身上，龐大的壓力鎮壓得他身體一動不動，名為恐懼的情緒迅速在他心底蔓延。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任索很快就回過神來，拿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震驚地看著古文意。

　　四轉修士的壓力！

　　古文意居然晉升四轉了！？

　　這算什麼？古武大宗師寶刀未老再現輝煌？

　　不過任索認真一想，古月軒和古月言的修煉資質都算是上佳，古文意的資質高也很正常。而且古文意深受上層器重，功法指導什麼的肯定不缺，說不定他還是最早一批的修煉者，現在晉升四轉好像也不是特別稀奇。

　　怪不得排行榜裡看不到古文意，原來他這個月裡晉升四轉了。

　　只不過任索也好久沒感受過四轉修士的壓力了，雖然他就有一位四轉修為的女朋友，但人家之前從來沒有用修為鎮壓他啊……不過也許以後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不過古文意居然是四轉修士，讓任索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糟糕，這下子完全是打不過了！

　　而且是連挨打都挨不過那種！

　　等下林羨魚或者老媽不小心說漏嘴透露出自己的野望，我會不會被憤怒的老父親打爆？

　　想到這裡，任索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戴著的靈氣座標項鍊。

　　與其面對憤怒的四轉老父親，不如主動將自己送到四轉女朋友面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古月言這時候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任索：「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三轉的？我昨天才晉升的……如果不是因為晉升三轉比較要緊，我也不會晚一天來了……」

　　任索咳嗽一聲，在桌底下撓了撓古月言的手心，裝模作樣地說道：「我就是知道。」

　　他一大早被古月言壓著審問的時候，當時候沒反應，事後就起了疑心——我任索一世行事，總不會淪落到被低階修士吊打的程度吧？

　　然後他偷偷用「資料流程」查看了一下古月言，赫然發現她的修為是「3轉0%」，跟自己一個層次了！

　　這下子任索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只是被同層次的修士吊打。

　　畢竟《玄君秘錄》對身體增幅不小，修煉到三轉修為，男女修士的力量差距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高資質的修士身體素質增幅本身就更強一點，古月言現在趕上他也十分正常。

　　以治療修士作為自己天職的任索，對自己的戰鬥力有十分寬容的評價標準。

　　其實任索在睡夢中好像也聽到奇怪的平靜聲音，現在他總算反應過來——他被古月言抱住的時候，他應該就順手拿了古月言的三星鑰匙了。

　　古月言晉升二轉兩個月就跨越三轉的門檻，這速度幾乎都快比得上東承靈，但也很正常——在月之暗面的時候，古月言可是用『刷修為』這個藉口來泡他。現在任索是被泡到了，但經驗他們好歹也刷到了。

　　連任索刷經驗都刷到離四轉都僅有一步之遙，古月言刷到的經驗只夠她晉升三轉，肯定是因為她偷懶分心整天想著談戀愛。

　　事實證明，戀愛對不勤奮的一方收益比較大。

　　雖然被小自己幾歲的女孩追上了，但任索卻很高興，畢竟大腿越多越好。不過他發現其他人臉色有些不對，問道：「你們……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高興啊。」古月軒沒好氣說道：「原來只是我妹妹晉升三轉，我當然高興啦！」

　　任媽呵呵說道：「高興啊，太高興了，月言真厲害呢。」感覺古月言的成就在老媽眼裡可能等於拿了全級第一。

　　這時候林羨魚很自來熟地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貼著古月言坐下，脆生生問道：「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你不是和家人一起來吃飯的嗎？」任索問道。

　　「我吃飽就跟爸媽說了一聲，提前溜了。」林羨魚吐舌頭說道：「親戚老拿些男生照片問我這個怎樣那個怎樣，我都不想在裡面待下去。」

　　任星美也問道：「但你吃飽了啊，難道留下來看我們吃飯嗎？」

　　「不一樣，跟拿些討厭的親戚一起吃飯很快就吃飽了，但跟你們一起吃飯，我還能再吃一點！」林羨魚握緊拳頭，十分堅定地說道：「我願意繼續為我的肚子燃盡最後一絲力氣！」

　　「那就一起吃飯吧。」任媽連忙說道，現在她是恨不得越多人越好，畢竟人家女兒跑過來找她兒子，現在人多嘈雜，對方應該會注重影響不至於吵架——吵架其實任媽也不怕，奈何她一點道理都站不住啊！

　　要是任索沒那些狗屁倒灶的屁事，任媽早就高高興興拉著對方商量黃道吉日各種嫁娶事宜了——現在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林羨魚的視線一直在任家和古家兩邊徘徊，眼裡那股興奮簡直表露無遺。古月言小聲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我真的是吃飯遇過，就是這麼巧。」

　　林羨魚回道：「我路過的時候，就在想你和任大哥，然後我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往你們這邊一看。嘿！恰好就看到任大哥了！」

　　任索默默無言，他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羈絆的原因了。

　　他自己也能一眼看出人群裡的羈絆者，別人自然也能一眼看見他。

　　等等，這個羈絆關係帶來的附帶效果，好像很適合抓奸啊……

　　但任索很快就放寬心：他又不會鬼鬼祟祟地搞外遇，怕什麼抓奸。

　　古月言點點頭，問道：「所以……你老家也是在白雲市？」

　　「嗯。」

　　「你來這裡吃飯，所以你也住在這附近吧？」

　　「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古月言疑惑地問道。

　　林羨魚眨眨眼睛，隨口搪塞過去：「你又沒問過我。」

　　如果不是因為所見所聞太過勁爆以至於林羨魚無法再隱藏下去，她其實是想裝作沒看見他們的。

　　她早就知道任索跟她一個老家，為了避免各種可能的麻煩，她當然要隱瞞這個情報，畢竟她又不會利用這個條件在假期找任索——躺在家裡混吃等死多好，外面又沒啥好玩的。

　　如果林羨魚主動洩露這個情報，那班長知道她和任大哥一個老家會不會多想？任大哥會不會利用這個機會找她來事兒——鑒於任大哥好像有種走到哪哪有事的體質，林羨魚懷疑自己要是洩露家庭住址，到時候任大哥怕不是以治療修士的身份來為她上門服務。

　　聰明人的做法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消滅問題，只要她老實裝傻隱瞞這個情報，那就能獲得一個無人打擾的愉快假期了。

　　現在雖然洩露了這個情報，但林羨魚依然認為自己會有一個愉快的假期——至少現在很愉快。

　　「開車來花了多長時間？」

　　「一個半小時，南沙離白雲不遠。」

　　「那還挺快的啊。」

　　「是啊，畢竟我打電話給我女兒的時候，聽到你兒子的聲音。」

　　太精彩了！

　　林羨魚一邊白切雞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寒暄結束後，古文意看向任索：「那麼，任索……我就這樣稱呼你吧，你打算怎麼辦？」

　　大家瞬間安靜下來，哪怕大廳再嘈雜也無法干擾他們的聽力。

　　「月言還有四年才22歲。」任索十分鎮定：「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加深瞭解，這期間或許會發生很多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導致我們的關係發生變化……」

　　任索的意思，古家父子聽懂了：他這個戀愛是奔著結婚去的，但古月言還小所以還得慢慢來，而四年時間，這期間他們會發生很多事，感情說不定會發生變化，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事——年輕情侶嘛，畢業就分手。

　　這麼一想，古文意也平靜下來。他這個人其實是比較老古董的，他對兒子古月軒的教育完全就是封建家長的做派，但面對女兒，他完全狠不下心。

　　女兒成績好，修為高，年齡也差不多了，難道他這個當爹的要一輩子看著女兒不讓她跟其他人談戀愛嗎？他當初可是答應了亡妻要好好照顧女兒的。

　　而且平心而論，任索條件不錯，對女兒又有救命之恩，實力不差，前途不小，卻沒什麼脾氣，對策局的喬副局長和天蓮學院的白老師對他都有極高評價，確實是良人。

　　古文意自然沒聽出任索的另外一層言下之意：未來會發生很多很多事，導致他們兩個的關係發生變化，但這個變化未必是分開，也有可能是兩個人的關係變成多個人的關係……

　　雖然古文意沒聽出來，但出於父親的天性，他依然對任索這頭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豬沒什麼好感：「好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多管了，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點……」

　　「不許傷害我女兒。」

　　古文意瞪著任索，又悄悄散發了一點四轉威壓：「我是說，在各種意義上。她還小，而你們，也沒結婚。」

　　古月言微微有些臉紅，但古文意依然盯著任索——他也是被剛才任索那句『你女兒身體發生了變化，我在裡面有很大功勞』嚇怕了，不惜用四轉修為來恐嚇任索。

　　任索自然是一口答應，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緩解下來。任媽此時展現出高超的交涉手段，關照到所有客人，將飯桌上的節奏拉回到普通家常裡。

　　「……啊，你們去過蓮江為蓮江的對策修士測試戰力啊。」

　　「是啊，蓮江的強大修士很多，任索就是其中之一。」在不涉及女兒的情況下，古文意倒是不介意稱讚一下任索。

　　「哎呀我兒子算什麼強大，整天偷懶玩遊戲。」任媽謙虛一下，話鋒一轉：「那你認識蓮江對策局的喬木依喬副局長嗎？」

　　除了古家父子外，其他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任爸低下頭裝作玩手機，任星美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茶，就連林羨魚也放慢了吃菜速度，雙眼冒出亮晶晶的光輝。

　　任索眨眨眼睛，下意識牽住古月言的手，發現對方手掌心也冒汗了。

　　「沒事的。」他輕聲說道。

　　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怪自家老媽，更不會怪古文意，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大不了先被打個半死，再去東承靈那邊避避風頭……

　　就在大家裝作無意實則緊張的關注中，古文意點頭說道：「認識，三轉修士中，其實她的實力和前幾名沒多少差距。」

　　「依依這麼厲害的嗎～？」任媽驚訝說道：「我之前認識她的時候，只覺得她跟我投緣，我還認她作契女了呢。」

　　古文意哦了一聲，也沒多想。任媽也沒繼續說下去，就這樣悄無聲息結束這個話題，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吃完飯，古文意要求古月言跟他們一起回家，古月言當然不願意，雙方經過簡單的洽談後，選擇各退一步——夜晚再回去。

　　恰好古文意在白雲也有朋友，他下午帶著兒子去拜訪別人，這段時間他允許古月言跟任索繼續約會。

　　但以防萬一，古文意還是要走了古月言的身份證。

　　古月言完全不介意這點，高高興興拉著任索離開酒樓，不過任索卻是先被老媽喊到一邊密聊：「對面發飆的話，你打不打得過？」

　　任索明白老媽的意思，搖頭說道：「打不過，我頂多逃得掉。」

　　「逃得掉……嗯，那我就不擔心你了。」任媽點點頭，說道：「我之前說過了，我不會干涉你的感情。但你要我幫你欺騙別人，那也不可能。」

　　「……？」任索看著親媽，微微有些疑惑：「你剛才……」

　　「我剛才，沒說謊。」任媽淡定說道：「我的確是和依依投緣才認她做契女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到時候他們問過來，我也是這個說法，以後依依和咱們家所有來往，我都會認定是基於這層關係，而不是你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任索感動地看著老媽，搭住她的肩膀，無語凝噎——還是親媽好！

　　「你別誤會了。」任媽拍開他的手，哼了一聲說道：「我這是為了依依好，人家姓古的是天京對策總局，又好像很厲害，萬一他們找依依麻煩怎麼辦？我可不想依依因為你的原因，而被人罵狐狸精，被人排擠，多不值得啊！我不管你，反正依依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而遭受這些不白之冤，那你別回來見我，你房間我會改成嬰兒房，我和你爸生二胎去。」

　　「應該是三胎吧。」任索糾正老媽的語病。

　　「貧，貧，貧！」任媽說一次就拍一下任索腦袋：「還真讓你貧出幾個媳婦……走走走，陪小姑娘去，別站在這裡礙著我眼，我看著你就來氣。」

　　任索跟老媽出來的時候，古家父子已經開車走了，看來他們的想法跟任媽差不多——眼不見心不煩。

　　任索也知道今天下午是不可能繼續縮在家裡的，一邊靠近古月言，一邊思考等下去哪裡。

　　林羨魚也準備要告辭了：「那班長，任大哥，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林同學，你不跟他們一起去玩嗎？」任爸忽然問道。

　　林羨魚一怔：「我？」

　　「人多點才好玩。」任爸淡淡說道：「我兒子本身就不是喜歡在外面玩的性子，他出去玩都只會去網吧。」

　　古月言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到林羨魚了，現在看見她心裡也是歡喜得很，便拉著林羨魚說道：「一起玩吧，我也沒來過白雲，你來帶我去好玩的地方。」

　　大家都默認任索是一個什麼好玩地方都不知道的死宅了。

　　林羨魚也有點心動，畢竟近距離觀察班長和任大哥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心動就會行動，點頭說道：「那我今天就當一下電燈泡，還是60w大功率那種！」

　　任星美也說道：「那我也來，我好久沒和我哥逛街了！」

　　於是，三個風姿各異的小美女便和低頭看手機的任索壓著馬路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任媽疑惑地問任爸：「你這是想搞什麼？兒子不是說他和羨魚沒什麼關係的嗎？你還嫌不夠亂嗎？」

　　任爸翻了一下白眼：「就許你花心站邊，我難道就不能全倉買進一個股票嗎？」

　　「你說啥子呢，你買股票了？我聽說A股現在很危險啊，老任你悠著點。」

　　「漫畫專業術語，跟你說不明白，反正我相信我不會虧。」

慕冰至

第653章 已經沒機會了

　　看著手機裡新多出來的黑白圖示，任索陷入了思索。

　　雖然早有預料，但任索看見手機裡《光暗叛徒》的遊戲APP時，依然有一丟丟驚喜。

　　看來，過年跟著爸媽拜年時的娛樂活動是找到了。

　　其實《光暗叛徒》能在手機上玩也十分正常，畢竟這款遊戲的遊玩模式，主要就分為『道具收集』和『卡牌亂戰』，其中卡牌亂戰雖然是『見面5秒爆發戰鬥』，對玩家的注意力和分析力要求不低，但也大幅降低了對玩家的操作要求，任索單手握持滑鼠就能輕鬆完成這遊戲的大部分操作。

　　這遊戲放到手機上遊玩，完全沒有任何操作障礙，甚至還更方便——用滑鼠點擊卡牌和直接用手指按卡牌相比，後者的操作速度的確會快一點點。

　　雖然任索很想看看手機版《光暗叛徒》的品質，不過現在情況好像不太允許……

　　「班長你修煉速度怎麼這麼快，這就三轉了，豈不是可以直接畢業了？」林羨魚一臉歆羨挽住古月言的手臂，滿臉都是學渣對學霸的崇拜。

　　「我還可以繼續在學校裡修煉法術啊，我現在只是有三轉的修為，但什麼法術都不會。不過我會向學院申請一下，看能不能當輔導員或者修煉教官……」古月言笑道：「至於修煉速度，那是因為在月之暗面的機遇……」

　　「真好啊真好啊，班長你那時候怎麼不選我去月之暗面？」林羨魚感歎一句，簡直像是錯過了清空購物車大獎。

　　「我那時候也不能自己選啊，也許是月之暗面對人選有些要求吧……」古月言瞥了一眼任索，說道：「例如腦子笨，不專一，衝動，但很可愛……」

　　林羨魚幽幽說道：「我好像都符合這些要求啊……」

　　「這麼說，你畢業了也還是想在學院裡工作？」任星美挑了挑眉，問道：「沒打算去其他地方工作嘛？對策局，燎原超凡公司，治療修士……」

　　古月言抿唇笑道：「當然有，不過不急，我還年輕，這幾年還是好好修煉和學習，看能不能在修為上再進一步。」

　　「不過，我其實也沒什麼目標，之前我也只是想著要在學習上做到最好，你要問我以後想做什麼，我還真答不出來……頂多有一個五年內的小目標，至於一生的理想，那我還真是沒有。」

　　林羨魚好奇問道：「五年內的小目標是什麼？」

　　古月言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預定計劃就是畢業後先找個學院的閒職，然後安定下來，好好修煉，再看看會不會找到我願意用一半人生為之奮鬥的事業吧。」

　　林羨魚繼續問：「為什麼是一半人生？」

　　古月言有些臉紅地瞪了一眼林羨魚，又悄悄看了眼正在看手機的任索，生硬地轉移話題說道：「我們逛了好久，羨魚你想好帶我們去哪裡玩沒有？」

　　林羨魚也覺得心累，班長就是喜歡玩這種文藝範要用腦子聽的情話，奈何你家任大哥沒……我這是在幫你捧哏給你個臺階說些大白菜情話，你還瞪我！

　　林羨魚隨口說道：「我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我們已經剛吃完飯，那些地方都沒法去了……小星星，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嗯？」任星美眨眨眼睛，過去抱住古月言另一隻手臂，將任索擠到一邊，故作思考地說道：「今天都年廿九了，哪還有店鋪開門……而且我平時也很少出去玩，多數外出活動都是同學約出來聚會吃飯，以前也會和我哥出來到遊戲室租幾個小時的主機來玩些亂鬥遊戲……」

　　任星美心裡也是敲響了警鐘，她本來以為，喬木依是已知數人裡最危險最有心計的詭術妖姬，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來一個捆綁一個爆發將任索一波帶走。

　　然而她沒想到，古月言平時看上去文文靜靜，但居然還有第二形態。在戀愛覺醒後，古月言的思想覺悟和行動力簡直是嘩啦啦地上漲，而且心思堅定，背景深厚，只需發育到大後期，隨時都有可能給任索來個恩賜解脫。

　　如果不是任星美見證了古月言的變化過程，並且古月言完全沒有順從老哥的那荒唐想法的意思，不然任星美肯定會聯想到『催眠』、『洗腦』、『迷情』等關鍵字。

　　正因為任星美知道古月言的真心，所以她才認識到古月言的恐怖：努力修煉到三轉，修為上至少取得了能分配任索的資格；跨越城市大大方方上門找來，哪怕老媽向她透露了喬木依的情報也絲毫不氣餒，堅信自己是最後的勝利者；借助父親兄長的力量暗暗對任索施壓，標明自己一方在高端戰力上已經不遜色於其他人。

　　古月言那個五年小目標，明顯就是想繼續發育積累資本，等到適婚年齡就馬上將任索吃乾抹淨『安定』下來。

　　自身條件，外部條件，內心想法都完全統合一致，更別提她還有年輕貌美胸大等優點……

　　任星美的手臂蹭到了古月言那團充滿壓迫力的彈軟，她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能一眼看到肚皮腰帶鞋尖，視線宛如絲般順暢。

　　任星美簡直覺得，自己是即將被滿級6神裝英雄碾碎的普通小兵。

　　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而且來爭的人實力比她強好多，各種意義上都強好多！

　　任星美不禁轉過頭瞪了一眼老哥，用嘲諷的語氣說道：「走路就別看手機啦，萬一你不看路『又』撞倒了一個美女……」

　　任索無語了：「我們這麼一大堆人一起走，其他人都避著我們呢。而且我撞人就撞人，對象怎麼還會鎖定是美女，我又不是口紅BB霜神仙水……」

　　雖然任索是這麼說，不過已經沒人信他了——事實勝於雄辯，他碩果累累的戰績已經令人懷疑他這副傻樣是不是他的戰術偽裝。

　　古月言朝他伸出左手，「索先生，你用左手玩手機。」

　　任索心想也行，便牽住古月言的手，被她拉著走。古月言還將手指插入任索的指縫裡，用十指緊扣宣誓她古月言對任索這條手的主權。

　　任星美為了爭口氣，挽住了任索的左臂。

　　林羨魚忍不住嘻嘻傻笑起來，也挽起古月言的右手，一起組成人牆，強勢碾壓人行道上直面迎來的單身男士，對後者造成足以持續到大年初六的精神暴擊，同時讓路邊店鋪對任索投向渴望的目光——在三個女孩的光環強勢加持下，所有人都覺得任索肯定很有錢。

　　這下子自己完全被鎖住了，任索也沒有遲疑，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三個女孩的陪伴下，低頭打開了手機裡《光暗叛徒》app，繼續玩遊戲。

　　上次的遊玩記錄是，洛斯大叔在目睹自家妹妹被邪魅狷狂的索尼王子霸佔之後，心懷無盡憤怒和棄誓者萊迪亞穿越空間隧道，逃離了裂谷堡壘。

　　當洛斯大叔從床上醒來，便看見全副武裝的萊迪亞坐在床邊，房間是到處都是黃銅色的器具，單調的灰白色石板佈滿了亮金色的電路紋路，巨大的轟鳴聲從外面傳來。

　　萊迪亞看著他說道：「睡得還好嗎？我用的空間移動卡帶是梅涅魯斯大君的湮滅傳送，第一次經歷的人會比較……嗯，你僅僅是昏過去而沒有身體撕裂，算是運氣很不錯了。」

　　「這裡是哪？」洛斯馬上問道。

　　穿著黃銅武裝的萊迪亞站起來，拉開房間的窗簾，讓洛斯看見外面天花板的黑暗，以及地表流光溢彩的輝煌。

　　洛斯走到窗前，看著眼前偌大的世界上空，赫然是漆黑的天花板，只有零星幽藍色的蘑菇點綴；地表上到處都是暖黃色的燈光，黃銅色的建築隨處可見，佈滿亮金電路的巨大黃銅機械正在搬運貨物，小巧的黃銅蜘蛛在建築物外攀爬，用能量鐳射修繕房屋清理灰塵。

　　洛斯聽到的轟鳴聲，是由城市裡的數個巨大鍋爐發出來的。所有建築物的亮金電路紋路彷彿都來自鍋爐，無時無刻都在工作的鍋爐，恍如是這個世界的心臟。

　　遠處，有一座比幾個巨型鍋爐疊起來都更要巨大，彷彿跟裂谷堡壘差不多大，但充滿美感，看起來宛如編織機的黃銅機器，裡面的密集齒輪正在滴滴答答地運作。

　　「歡迎來到黑降，龍裔。」

　　「這裡……就是棄誓者的領域，黑降？」洛斯感歎一句，心裡解釋道：【黑降，屬於棄誓者的領域。

　　領域，是依附表世界存在的裡世界，十六大君各自掌握一個領域，無數神裔的夢想就是進入大君領域長生不死，我以前的夢想就是進入法卡斯大君的狩獵領域。

　　領域是完全封閉的，棄誓者徹底掌握了黑降領域，就連大君也無法進入黑降，這便是棄誓者一直無法剿滅的真正原因。】

　　洛斯：「你為什麼叫我龍裔？」

　　萊迪亞搖搖頭：「龍祭祀們說你就是傳說中的龍裔……你有疑問的話，跟我來吧，龍祭祀讓我等你醒來就帶你去見他們。還有，龍祭祀說，他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進入移動模式，任索首先看了看洛斯的狀態。

　　「洛斯，迪德拉人族，29歲」

　　「已裝備卡帶：死亡呼吸、幽鬼、誓約勝利天使」

　　「已裝備戰甲：迪德拉精英戰甲」

　　「恨天玄君．II級：憤怒和悔恨化為無盡的燃料，無時無刻在洛斯心裡燃燒，他的靈能恢復速度大幅加快，並且每回合多抽一張行動牌（但消耗三張行動牌後仍會重新洗牌）。」

　　恨天玄君升級之後，最大的不同便是刪除了『當洛斯受傷時』這個條件，就算洛斯滿狀態戰鬥，也能觸發恨天玄君的效果。

　　手機版的《光暗叛徒》還有一個不同，那就是連移動都簡化了。任索不需要真的傻乎乎地跟著萊迪亞慢慢走，遊戲給了他三個選擇：「去見龍祭祀」、「閒逛一下」、「跟萊迪亞聊聊感情」……

　　嗯！？

　　任索愣了一下，下意識就選了第三個選項——不要誤會，他只是抱著學習的態度，想看看遊戲角色是怎麼談戀愛。

　　說起來，任索好像從沒玩過遊戲角色談戀愛的劇情，唯一跟戀愛劇情有點靠邊的就是《顛倒世界》了，但裡面主僕雙方都是女的啊，而且主角木公子御姐霸氣，侍女軟萌可愛……百合戀愛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至於《獵殺之夜》，嘿呀，任索那時候站在露娜的角度上，只想著怎麼將NPC醫生榨幹最後一絲價值……

　　任索挺好奇小世界遊戲機指導下的戀愛是怎樣的，然後洛斯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不行！洛裡菲斯尚在惡魔手中受盡苦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又豈能貪戀一時歡愛而耽誤時間！？聊什麼感情？談什麼戀愛？那些都是懦夫的活動！】

　　被自己主角站在道德高地狂噴一頓，任索一臉黑線，選擇第二個選項「閒逛一下」。

　　萊迪亞驚訝道：「想參觀一下黑降……？可以是可以，但也沒什麼好逛的，我帶你去看看這裡比較有趣的地方吧。」

　　洛斯問道：「沒有大君的幫助，你們是怎麼運轉這個城市的？我感覺到，這裡的靈能也很充沛，但你們怎麼利用上的？」

　　洛斯解釋道：【無論是表世界還是裡世界，最大的能源自然是無處不在的靈能。但所有人都無法利用狂暴的靈能，除非使用大君卡帶，或者等大君建立穩定的靈能中樞，才能以城市規模利用靈能。許多神裔的工作，就是成為守護靈能中樞的戰士。】

　　萊迪亞：「那幾個靈能爐，還有那座差分機，合起來，就是黑降的靈能中樞。」

　　洛斯看向那座充滿美感，齒輪正在咬合運作的巨大編織機器：「差分機？」

　　萊迪亞：「別問我，問龍祭祀去，我只知道差分機是古代龍裔的遺產。或者說，整個黑降就是一個巨大的遺產，我們只能利用，無法複製，不然我們早就掀翻迪德拉帝國了……到了，這裡就是黑降最有趣的地方。」

　　手機畫面裡浮現的，是一座巨大的黃銅鏡子，許多人都在黃銅鏡子前面駐足觀看。很快，黃銅鏡子裡出現了畫面，洛斯驚訝道：「居然有這麼醜的顯示幕？這是……中央頻道的新聞？」

　　萊迪亞：「你運氣不太好，晚點來的話，說不定能看到連續劇《元氣滿滿的女僕》，現在只能看他們的歌功頌德了。」

　　鏡子裡出現了一名穿著華麗，雙眼泛著光輝的女神裔，同時有失真的聲音響起，畫面出現了字幕：「……刺刀計畫大獲成功，西帝斯陛下的披甲之旅踏出重要一步，獲得迪德拉全體國民的認可，千年來空缺的少君之位終於迎來了一名暫時的主人。在陛下踏平異位面的時候，迪德拉將迎來第十七名偉大的守護大君……」

　　「……西帝斯陛下從梅涅魯斯大君的血裔大法之位卸任，梅涅魯斯大君決定，將這份血裔大法的榮譽，加冕給在刺刀行動裡立下大功，捕獲異位面世界座標的索尼王子！有功必賞，是迪德拉的法則！」

　　然後鏡子裡的畫面一轉，出現了洛斯朝思暮想的人影——索尼王子！

　　「索尼王子……啊對不起，現在應該要稱你為索尼大法了。」一名女神裔正在採訪索尼，笑道：「索尼大法，請問你在獲得這份榮譽之後，打算怎麼回饋大君的欣賞？」

　　索尼十分嚴肅地說道：「本大法已經有了完善的計畫，現在迪德拉最重要的目標就是攻略異位面，但是在攻略之前，帝國裡依然有很多阻礙陛下，阻礙大君的害蟲。

　　因此，我會利用大君賦予我的權利和義務，毫不留情地清除帝國裡的害蟲，為陛下，為大軍打造沒有後顧之憂的後方。

　　例如黑荊棘將軍，本大法沒想到，他身為一個神裔，居然暗中與棄誓者勾結在一起，放縱棄誓者的離去，實在令人可惜。但放心，本大法已經讓士兵將他就地正法，剝奪了他的政治權利終身，將他趕出了我們純潔的神裔隊伍。

　　為了保證神裔隊伍的純潔性，本大法會繼續努力的。」

　　女神裔一直嗯嗯嗯地點頭，問道：「不愧是索尼大法，居然能發現那樣的大害蟲。黑荊棘將軍可是掌管了裂谷堡壘多年，真是令人擔心……」

　　「所以為了帝國安全，本大法會在近日巡視各地。」

　　女神裔忽然問道：「索尼大法，請問你是否有婚配計畫？跟以前不一樣，你現在經常帶著女伴出席各個場合。」

　　索尼擺擺手，笑道：「沒有沒有，只是現在工作多了，我需要秘書來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

　　女神裔笑道：「這麼說，我們的血裔大法，帝國王子的王妃之位，現在依然是虛位以待，各位優秀女性仍有機會……」

　　索尼卻是搖頭，平靜說道：「不，已經沒機會了。」

　　洛斯這時候忽然心想：【索尼這次要到各地巡視，會不會帶上洛裡菲斯呢？如果他帶上洛裡菲斯的話……至少我有機會殺了他救出洛裡菲斯。】

　　看得出來，洛斯現在很糾結。如果索尼不帶他妹妹，說明索尼對他妹妹沒興趣，他妹妹自然也不會受罪，但他沒機會救出妹妹；如果索尼帶他妹妹出來，他雖然有機會救出妹妹，但同時也代表著，索尼對他妹妹寵愛有加……

　　這時候，任索感覺自己的右手掌心被撓了撓，抬起頭便看見古月言遞了個試吃品過來：「張嘴。」

　　任索吃下咀嚼，評價道：「不錯，這豬肉脯挺好吃。」

　　「我也覺得好吃，那買兩袋吧。」在古月言指揮下，林羨魚馬上拿了兩袋豬肉脯放進小推車上。

　　任索這時候才發現，他們居然在一個超市裡面——如果任索沒認錯，這應該是他家附近一處足足佔了兩層大廈空間的大型超市。直到他上大學之前，他每個假期都會被迫被老媽喊過來推小推車和提重物，獎勵是他可以在超市裡隨便買點東西（一百元以下）。

　　「怎麼來超市了？」任索奇道。

　　「沒地方去啊，」古月言說道：「羨魚只知道吃的地方，小星星知道的KTV你肯定也沒興趣，網吧我又沒興趣……所以我們商量後，決定來超市買東西算了。別看手機，都是給你買的，你看看想不想要。」

　　「我哪有什麼想……哎，好久沒吃過費列羅了，來一盒吧。」

　　「喜歡吃雪餅嗎？」

　　「還行，買一小袋吧。哇，這裡還有夏威夷果，還是剝開的，這個可以！」

　　「好吃嗎？」

　　「好吃，等下打開你嘗嘗，就是殼特別硬……妹妹羨魚你們吃過嗎？信我，好吃的，索哥哥不會騙你們的。」

　　本來對逛超市沒有什麼興趣的任索忽然興高采烈起來，向古月言推薦自己喜歡吃的零食和下飯菜。逛完零食區到生活區，就輪到古月言問他學院那邊有沒有缺少的工具，有的話就記下來，回到學院再網購。

　　本來以為自己能做電燈泡的任星美和林羨魚感覺特別詭異，不僅任星美感到吃味，就連林羨魚都有點羨慕，幸好任索看見好吃的也想起她們兩個，四個人逛超市愣是逛出現充的感覺。

　　今天年廿九，買年貨的人特別多，排隊結帳隊伍老長老長。這個時候自然是任索這個雄性發揮作用的時候，他老實排隊，其他人則是繼續閒逛看有沒有東西想買。

　　挨著小推車上，任索還沒打開手機，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請問……你是任索嗎？」

　　任索回過頭，看見後面排著一位靚麗的美女，感覺有點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你是……？」

　　「我是紀沐婕，你初中同學，你忘記了？」美女笑道。

　　任索恍然大悟：「小胖妞！好久不見！」

　　任索對自己遇到初中同學有一點點驚訝，不過他初中是電腦派位的公立初中，就在附近讀，在這邊遇到初中同學也算正常。

　　美女嘻嘻笑道：「我現在不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中太苦，讀完高三就瘦下來了……算起來，咱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初中的同學聚會你好像沒來過，那就是3+4，至少七年沒見。」

　　兩人寒暄了一會，紀沐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笑道：「你現在厲害了，全國三轉排行榜39名，排行榜裡唯一一個白雲人，也就是你沒加班群，前幾天初中群很多人想找你出來聚聚呢。」

　　「都那麼多年沒見了，有什麼好聚的。」任索撓撓頭：「我也不喜歡聚會。」

　　「也是，你初中的時候就整天琢磨遊戲的東西，我們班第一個全級批評就是班主任抓到你裝病去網吧。」紀沐婕笑道：「沒想到初中的人裡就你混得最好，早早就事業有成……結婚了嗎？」

　　「沒。」

　　「這樣啊……加個微信？」紀沐婕拿出手機，螢幕裡顯示著微信二維碼。

　　任索自無不可，在他打開手機的時候，紀沐婕忽然笑問道：「那你覺得老同學我有機會嗎？」

　　任索訝異地看著紀沐婕，紀沐婕聳聳肩：「我們聊了這麼久你都沒想過問我聯繫方式，我就知道我不主動點，我們之間肯定沒有故事。而且我也不喜歡來來往往地試探，還是直接點吧。」

　　看著面前這個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連性格都變得爽利直接的初中同學，任索微微有些恍惚——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場景。

　　他倒不覺得初中同學是因為自己功成名就才貼過來有什麼問題，顏值、事業、身材、智慧、成績、性格……這些都是互相吸引的閃光點，普通人的感情就是建立在閃光點上的海市蜃樓，現實裡哪有那麼多至死不渝的海枯石爛？

　　不過，任索瞄到正在回來的古月言、任星美和任星美，笑了笑，放下手機，對初中同學平靜說道：「不，已經沒機會了。」

慕冰至

第654章 你居然不是純愛黨

　　離開的時候，哪怕是雙方家人面前，古月言還是跟任索擁抱了一下——光是這樣就讓她羞紅滿臉了，無論私底下對任索多強勢，她終究也還是那個一本正經又嚴肅可愛的女班長。

　　林羨魚本來打算蹭古家的車回家，不過任索隨口問了一句：「要不留下來吃頓飯？」

　　然後林羨魚打電話回家問了一下，發現親戚們還沒走，就果斷留下來蹭任家的飯了。

　　他們一回到家，在客廳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棉花休憩的黑貓，馬上助跑跳起落到任索頭上。

　　林羨魚驚喜地將她搶過來抱住：「這不是樓下的那隻黑貓嗎？哈哈，果然是她，你看她的小眼神，還是那麼喜歡我。」

　　我是在鄙視你！

　　黑貓對這隻單細胞鹹魚一點好感都沒有，全身骨頭一抖，靈氣在骨骼血肉裡震鳴，爆發出強勁的力道，輕而易舉地就掙脫了林羨魚的強人鎖貓，優雅地落到任索懷裡。

　　「嘿嘿(*^▽^*)，她果然還是不喜歡被我抱抱。」

　　林羨魚歪著腦袋地看著黑貓，也沒伸出手擼貓，笑道：「她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只親任大哥你。」

　　「是嗎？」任索可不這麼覺得，他之前都不知道被黑貓撓過多少次了。他低頭看了看黑貓：「你之前就喜歡我嗎？」

　　「喵～」黑貓傲嬌地藏起腦袋。

　　「任大哥你一直都很受小動物小孩子歡迎呢。」林羨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黑貓，發現黑貓在任索懷裡懶得亂動，便肆無忌憚地擼起來：「這好像是范老師的貓吧，怎麼出現在這裡？」

　　任索簡單說明了一下黑貓的情況，聽得林羨魚滿臉羨慕：「真好啊，任大哥你現在又有貓，又有小玖……啊啊啊，我開學之後可不可以經常去你家打遊戲？」

　　「你根本不是來玩遊戲，你只是想蹭我的貓。」任索切了一聲，放下黑貓掏出手機：「排位排位，吃飯前活動一下手指和腦子，老妹這次我來輔助你找找感覺，一個月沒玩了……」

　　「我要中單，不給就送！」林羨魚一點都不客氣：「這裡wifi密碼是多少啊？」

　　「RSSGDSB123……等等，我來電話了。」

　　正準備摘菜做飯的任媽，看見任爸用欣慰的眼神看著客廳裡的三人，不禁戳了一下他的腰子，低聲問道：「看啥呢？」

　　「你管我。」任爸瞥了她一眼，「反倒是你，你究竟打算怎樣？現在算是跟古家見過面了，對方家長也默許了自己女兒跟兒子交往，但他們可不知道喬小姐的事情，萬一……不，他們遲早會知道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關我什麼事？」任媽翻了個白眼：「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被自己兒子騙了，我也不知道我兒子居然是這樣的人，我跟依依是純潔的母女關係。」

　　任爸一臉『我就靜靜看你表演』的表情，說道：「那你不管你兒子了？」

　　「我怎麼管？幫他選一個老婆嗎？萬一我選了之後他又不滿意，那我怎麼辦？」任媽戳了戳任爸的心口：「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他老婆，這種事我有什麼資格管？」

　　「他未成年那還好說，但我都教了他十八年，我也盡力了，養廢了就是養廢了啊。」

　　「我現在表明態度，啥都不管，起碼沒人會怨我，所有好壞都是兒子他一個來承擔。他小時候我幫他換尿布就算了，長大了我可不想幫他背這種黑鍋。」

　　「而且他這事也算不上什麼違反犯罪，雖然放在我們小時候多半會以流氓罪的罪名被槍斃，但在這個時代，頂多算他一個道德敗壞，連私生活混亂都算不上——我感覺他到現在都沒有私生活。」

　　任爸哭笑不得：「那我們就不管了？眼睜睜看著兒子錯下去？」

　　「錯就錯了唄，反正他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家裡都有一口熱飯一張沙發留給他。」

　　任媽沒好氣說道：「反正該教的我們都教了，他現在也算是混出個名堂，新時代修士，以後說不定可以升天當仙人。你一個數學老師，我一個機關公務員，我們真的有資格用自己的經驗去約束他嗎？老公，時代變了。」

　　「而且就算我肯管，兒子他肯聽我的？他性子也是倔得很，我以前費盡心思讓他別玩電腦，但他寧願不跟我們去旅遊也要抓緊時間打遊戲……除了養養孫子孫女以外，我現在是不想再為他那些屁事操心了。」

　　「路是他自己選的，他非要自己跪著走完，撞個頭破血流，那也是他自己選的人生啊。我們只能保證他的人生下限，他非要挑戰自己的人生上限，那就隨他吧。」

　　這算什麼挑戰人生上限，他這是刷新自己的人品下限……不過任爸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歎氣說道：「會出事的。」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而且你和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他不聽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想蒙著良心幫他，也不想為他添麻煩，除了中立以外還有什麼辦法？」

　　任媽哼了一聲：「難道你要我一把年紀一哭二鬧三上吊，對他說『要麼專一要麼死媽』？我覺得他會選擇一輩子單身，斷了你老任家的後。」

　　任爸沉吟道：「我們可以推波助瀾……兒子現在還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誰，我們幫他選一個人選，然後告訴他這個比其他人好在哪裡……」

　　任媽無語地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客廳三人，說道：「你別想了，你那只股跌停板的。」

　　任爸扶了扶眼鏡，臉色沉著，赫然一副勝算在握的模樣：「那你呢？你心裡總該有個人選吧？」

　　「我嘛……」

　　這時候，任索忽然走過來說道：「爸，媽，剛才小玖給我打電話。」

　　「嗯？」

　　「她問我們，要不要過年的時候去看看她，她也很想我……和你們。」

　　「小玖？去啊！」任媽其實很喜歡小玖的，不禁抱怨道：「我們好歹是她的養父養母，但我們卻沒養她幾天，那時候就該接她回來一起住……對了，她現在住在東承靈家？」

　　任索點頭：「放心啦，東承靈會好好照顧她。」

　　東承靈老家也在蓮省，路程不遠，任爸任媽一口答應，任索便回去繼續聯機組排。

　　任爸問道：「你選誰？」

　　「我可不像你，一把年紀還想干涉兒子的婚姻，我是絕對中立的。」任媽擺擺手：「你這是閒著呢，去，去將小蔥切成蔥花。」

　　「中立？昨晚你不是說喬——」

　　哆！

　　泛著亮光的菜刀牢牢剁入菜板上，任媽瞥了自家老公一眼，將小蔥塞給他：「洗完，切碎點，我做炒蛋。」

　　忽然，任爸明白了枕邊人的惡意——她其實很期待兒子的表現！

　　什麼父母不干涉子女的婚姻，什麼懶得幫兒子擦屁股，什麼中立，全都是藉口！她昨天覺得喬木依好，今天覺得古月言好，便立馬撇清楚自己的關係，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圍觀兒子的成敗！

　　兒子失敗了，她一點都不虧；兒子成功了，那她卻會很快樂！反正失敗的苦果連累不到她，但成功的快樂她卻能一同分享！

　　任爸不禁重新認識了自己結婚二十多年的老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不是純愛黨，而是後宮黨異端！

　　……

　　……

　　林羨魚吃完飯就自己回家了，並且強烈要求不讓任索送，堅決杜絕被家人親戚誤以為任索是她男朋友的可能性。

　　任索洗完澡，回房間舒舒服服地擼貓，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看見自己手機亮起來，果然是喬木依給他發消息——喬木依都是這個時間跟他進行常規聊天。

　　木公子：「今天過得怎麼樣？」

　　任索：「很好。」

　　木公子：「是不是因為我不在？我不在你眼前晃悠，讓你看得見吃不著，現在我不在你眼前，你是不是沒那麼鬧心了？」

　　任索：「當然不是。」

　　木公子：「那就是因為月言在咯？月言那丫頭，你肯定看得見也吃得著吧？」

　　躺在床上的任索瞬間坐了起來，躺在他身上的黑貓呼啦一聲跳到一邊，喵喵叫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畢竟任索現在的表情嚴肅得像是在面對支離破碎的月之暗面。

　　雖然不是打電話，但任索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考慮時間——5秒之內必須回復，不然螢幕對面的怒火會越加熾烈！

　　任索：「哦吼，我完蛋了，求求讓我死個明白，你怎麼知道的？」

　　木公子：「古文意問我，你這人的風評怎麼樣，你猜猜我怎麼回答？」

　　任索：「認真負責作風良好生活習慣整潔的治療修士。」

　　木公子：「差不多，反正我跟他說，月言跟你談戀愛是沒什麼問題，而且你跟月言算不上師生關係，你是依靠人格魅力吸引月言，同時你的智力也不沒有達到可以傷害月言的程度，實屬良配，可為佳婿。」

　　任索越看越害怕了，捧著手機瑟瑟發抖：「謝謝謝謝謝謝——」

　　木公子：「謝什麼，難道我會在外人面前不給你面子嗎？是吧，小索？」

　　剛洗完澡，任索掌心又出汗了：「當當當然，我是你內人……」

　　木公子：「月言雖然很聰明，但她太單純了，對自己的控制力和對你的警戒心都不夠……所以，你吃了嗎？」

　　任索：「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在我想到完美的解決方法之前，我不敢，也不願。」

　　木公子：「我是問你吃飯了嗎？你這麼晚還沒吃飯？你在想什麼呢？」

　　「來自任索的負面情緒，+233」

　　任索一臉黑線，不過也察覺到自己應該過關了，鬆了口氣躺回去，黑貓過來纏住他的脖子，頂著他下巴亂蹭。

　　不過這時候，他再次聽到「魔王歸來」的提示：「來自喬木依的負面情緒，+666」

　　任索微微一怔，知道螢幕另一邊的女孩心裡並沒有任何笑意，便回道：「你過年就在對策局裡值班了？我其實過兩三天也可以回蓮江了，到時候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可以陪你去。」

　　木公子：「怎麼突然向我示好？月言父親古文意四轉了，你不敢下手，所以想對我下手？」

　　任索：「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可以期待下，要怎麼罵我捏我打我揉我踢我，那你可能會舒服一點……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憋著，能開心一點，我已經做好接收你所有不快的準備了。」

　　木公子：「你明明知道，你該怎麼做，我就會永遠開心。」

　　任索：「但我希望其他人也會開心啊！」

　　木公子：「放你的貓屁，沒了你其他人就會不開心嗎？頂多也就是一時不開心，這是必須的陣痛，但以她們的本事，她們遲早也會幸福的。」

　　任索：「但我也不僅僅是期盼你們能幸福啊，我希望我也在你們的幸福裡面。」

　　似乎是被任索那表露無遺的醜陋嘴臉震懾住了，木公子良久才回復道：「你這個不叫希望，你這個叫欲望。」

　　任索：「所以我過年後要不要提早去蓮江接受你的毒打？」

　　木公子：「別來，我沒說笑，我準備閉關衝擊四轉了。你要是在蓮江，肯定會撓亂我的心思……我本來應該早就入四轉了，就是因為對策局的破事和你的破事，所以才遲遲停留在三轉。」

　　任索：「怪我咯，地球不轉怪我咯。」

　　木公子：「不然呢？」

　　任索：「的確是要怪我，那你好好想想下次見面要怎麼整我吧，不要客氣。不過你如果已經晉升四轉的話，還請手下留情……」

　　木公子：「我平時都在手下留情，我如果硬來，我還真怕你傷了……我該修煉了。」

　　任索：「這是跟『我要洗澡』差不多的話題終止信號嗎？」

　　木公子：「承靈早早四轉，現在連古文意都入四轉，白忌好像也一直在努力修煉……我是真的要抓緊每分每秒修煉，如果不成四轉，以後怕不是連分蛋糕的資格都沒有了……晚安，明天記得這個時候和我聊天。」

　　分蛋糕？是指對策局的權力分割嗎？不過連白忌都牽涉進去，難道四轉修士還能享受更多利益……？

　　「晚安。」任索沉思片刻，盤起腿，僵硬地手指再打兩個字：「愛你。」

　　打完這兩個字任索就在床上翻來覆去，差點就壓到了黑貓。過了好一會他才敢瞄了一眼手機，發現喬木依發了個表情包：

　　「(づ￣3￣)づ～心」

慕冰至

第655章 多了點外掛程式的保命裝

　　看到喬木依的賣萌表情，任索徹底放鬆下來，軟綿綿地躺在床上，過了好一會便準備繼續攻略《光暗叛徒》。

　　「喵～」

　　任索看了看黑貓，想起什麼，過去敲了一下任星美的房門，開門見山問道：「借我一套衣服。」

　　任星美好像也沒多少驚訝：「你比我高，我的衣服不適合你。」

　　「你怎麼這麼篤定我要女裝的。」任索一臉鬱悶，不過他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我是有其他用途。」

　　任星美狐疑地看了看任索，眼神慢慢變得詭異起來：「……要我穿過的嗎？」

　　任索哪還不知道妹妹想啥，拍了一下她腦袋，沒好氣說道：「不用，給我一套你不穿的舊衣服就可以了，我在法術上有些想法，需要其他人的舊衣服來試驗一下。」

　　「你想用我的衣服來施法啊……一套衣服，包括內衣嗎？」

　　「不包括！上衣褲子就好！」

　　然後任索便拿了一套牛仔褲和襯衣回臥室，映入眼眶便是閃得他閉不上眼睛的靚麗風景，只能強硬地讓自己別過頭去，連忙將衣服送上去，小聲說道：「你快點穿上！」

　　「又要穿……」露娜抱怨一句。

　　任索發現自己的衣服就是大一號，露娜怕是連褲子都穿得鬆鬆垮垮，幸好家裡還有一個身材跟露娜差不多的妹妹，應該勉強能頂得住……

　　「穿好啦！」

　　頂不住的。

　　任索轉頭一看，視線便被襯衣那隻發福的皮卡丘吸引住視線——這件衣服他以前也見妹妹穿過，白色襯衣裡有一隻可愛的皮卡丘，但現在露娜穿上後，那隻皮卡丘的臉頰直接膨脹了不少，肥嘟嘟的超可愛，令人超想去捏一把……

　　「衣服好緊啊。」露娜轉了轉身子，任索也不知道這條牛仔褲是不是修身版型，反正是將露娜那兩輪圓月完美地勾勒出來了。

　　還是得自己買……不過有了妹妹這套衣服的對比，任索也知道該怎麼給露娜買衣服了。

　　但露娜愣是將這套常服穿出勁爆的效果，任索思慮再三，還是讓她穿毛衣和睡褲暫時湊合算了，他將衣服還給妹妹。

　　「這麼快？」任星美驚訝道。

　　「嗯。」任索看著妹妹，感慨地說道：「妹妹你真的好省布料啊。」

　　任星美眉頭一皺，心想這個老哥現在性格怎麼變壞了？肯定是被壞女人影響了……

　　「不如明天我和你買幾件衣服吧！」任索說道：「也不知道店鋪還有沒有開……」

　　「步行街那邊的店鋪肯定有開！甚至還有新春折扣！」任星美馬上說道。

　　雖然有壞女人影響，但幸好有我在，老哥還是性格溫馴的好孩子！

　　任索也真不知道哪裡能買女裝，又不能網購（春節快遞全停了），而且他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去買女裝，明天帶著妹妹一起去就方便多了。

　　露娜已經在床上老老實實看平板了，任索瞄了一眼，發現她在看直播，而且還不是真人直播，而是虛擬形象的直播，看起來很萌很可愛，語言赫然還是日語，露娜看得嘻嘻傻笑。

　　露娜自然是又要纏著任索，彷彿想要讓任索知道『擼貓者終被擼』的真理，不過這次任索可以用手機玩遊戲，也沒所謂了，便舒舒服服躺在露娜懷裡，準備玩……

　　「待我撕開半裡這晨昏的乾坤……」

　　當任索手指點到螢幕的時候，忽然來了電話，他順勢一滑，就接通了。

　　任索瞬間關掉了平板，朝露娜做出噤聲的手勢，看了看來電資訊，小心翼翼地說道：「承靈，晚上好。」

　　他想坐起來去外面接電話，但這時候露娜宛如白蓮藕的雙手卻爆發出強勁的力量，結結實實將任索抱在懷裡，根本不讓他走！

　　任索用懇求的目光看了看露娜，露娜雙唇緊閉，一臉堅定，簡直跟抱住了巨型霜淇淋一樣，就是不肯放他走。

　　任索這時候也沒辦法跟露娜說話，只好老老實實躺在她懷裡接電話了。

　　「我是問一下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拜年，我好安排日程。」東承靈說道：「萬一讓你們和其他親戚一起上門就不好了。」

　　任索枕在兩團綿軟之中，聲音打著顫：「嗯……大概初二初三過去，具體的我明天再問問爸媽。」

　　露娜似乎嫌不夠束縛徹底，又或者單純是為了好玩，直接用雙腿盤住了任索的腰，還抱著任索搖來搖去，任索的聲音幾乎像是打著旋兒一樣的千轉萬媚。

　　「怎麼了？」東承靈奇怪問道。

　　任索深吸一口氣，哭喪著說道：「承靈，對不起。」

　　任索以為自己下限夠低的了，但實際上還有進步的空間——像這種躺在露娜懷裡給東承靈打電話的操作，年紀輕輕的他真的承受不住。

　　如果說他剛才願意接受喬木依的毒打，那麼現在他就算被空間湮滅好像也很合理。

　　東承靈沉默了片刻，說道：「古先生打電話給我了。」

　　任索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古文意既然打電話給喬木依詢問他的為人，自然也會找東承靈，畢竟東承靈才是對他、對古月言都很熟悉的教師同事。

　　「我如實地將你的事告訴他。」東承靈說道。

　　「嗯。」

　　「你不擔心我將小喬的事也告訴他嗎？」

　　「……不擔心。」

　　沒有任何原因，任索只是憑著感覺，下意識認為東承靈會跟他站在同一陣線。

　　「嗯，我不會讓我、你、月言和小喬的事，被局外人影響，也不想利用場外因素增添大家的煩惱。」東承靈說道：「不過拖延只是一時的，索，你要明白這點。」

　　「我明白，麻煩你了。」任索也知道瞞是瞞不了多久的，不過撐到下個學期的話，那他就至少有一個學期來思考。

　　「麻煩倒不麻煩，只是覺得有點難受。」東承靈說道：「不過看在你主動道歉的份上，心裡好像舒服了一點。」

　　任索眨了眨眼睛，臉色通紅，咬著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要睡覺了，晚安。」

　　「等等。」這時候任索雙眼一凜，身體忽然瞬移到門口，脫離了露娜的懷抱——他差點忘了，他的「咫尺天涯」已經冷卻完畢，可以正常使用。

　　「嗯？」

　　現在任索總算是可以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爸媽有什麼喜好？我要不帶點煙酒過去？」

　　「不用了……」

　　「我知道我們不需要用這些東西聯絡感情，但你父母應該希望你認識到一些懂禮數的朋友吧？」

　　「那就買點能長時間存放的瓜果零食吧。」東承靈說道：「不用太多，家裡放不下。」

　　「行。那……」任索一臉便秘地沉吟片刻，語速突然加快：「愛你晚安。」

　　然後任索馬上掛掉通話將手機扔到一邊，怒氣衝衝地看著露娜，露娜馬上裝傻看起了直播。

　　「下次不許再這樣做！」

　　「如果我繼續這樣做，索索會討厭我嗎？」

　　「不會。」

　　「哦……」

　　「但會不給你霜淇淋蛋糕吃。」

　　「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總算是鎮壓住囂張的露娜，任索趁機擺脫她的糾纏，坐在電腦前繼續玩《光暗叛徒》。

　　就在這時候，任索忽然發現脖子處傳來一陣陣溫暖的能量。

　　他低頭一看，發現靈氣座標項鍊泛起了粉色的光芒，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溫暖。

　　這是承靈的回應？但是……

　　任索愣愣地看著項鍊，心想他又沒觸發靈氣座標，但東承靈怎麼還是能準確定位到他？

　　而且東承靈還能相隔千里借助靈氣座標施法？

　　哪怕是一點光亮，一點溫暖，那也是施法啊！

　　東承靈的業務能力精進神速啊！

　　這豈不是說，只要東承靈願意，她可以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借助靈氣座標『鎖』住自己，然後直接將自己帶走？

　　雖然是這麼想，但任索還是老老實實戴上項鍊——畢竟是保命道具，哪怕裡面多了點功能微妙的外掛程式，任索也還是得繼續使用。

　　打開《光暗叛徒》，看見熟悉的苦逼大叔洛斯，任索不禁心生親切。

　　嘿呀，跟自己屁事一堆不一樣，洛斯大叔的目標就是幹掉索尼，真是簡單的幸福呢。

　　前面玩到洛斯大叔來到了裡世界黑降，閒逛完之後，洛斯大叔自然是只剩下最後一個行動選項：「去見龍祭祀」。

　　當洛斯大叔步入差分機下方的神殿，看見九個戴著奇怪面具的斗篷人正在神殿裡等著他。

　　洛斯一上來就問道：「你們有讓我殺死索尼，救出洛裡菲斯的辦法？」

　　「有。」戴著金色獠牙面具的人說道：「你想守護的，你想誅殺的，都將如你所願。」

　　「而且，西帝斯少君，索尼大法，星星星大法……這些人，本來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對象。」

　　洛斯：「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是龍祭祀之首，拜龍教傳承者，科瑞納克。」龍祭祀科瑞納克說道：「我們之所以要幫你，是因為你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希望……戴上它。」

　　科瑞納克遞給洛斯一個木質面具，洛斯問道：「這是什麼？」

　　科瑞納克：「它是最神秘的龍祭祀面具『米拉克』，它可以指引你的道路。只要你心裡想著自己的願望，它就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這裡出現選項：「戴上面具」、「我要自己決定我的命運」。

　　任索眨眨眼睛，自然是選了前者——有任務提示都不要，傻的嗎？

　　洛斯戴上面具後，眼前浮現出光怪陸離的畫面，索尼出現的頻率很高，他好像在戰鬥，期間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

　　科瑞納克：「你看到了什麼？」

　　洛斯說道：「明天，索尼將到達雪漫之都，遭遇刺殺。但他身上有保命道具，幫他逃過了刺殺。」

　　科瑞納克：「你要做什麼？」

　　洛斯：「我要加入刺殺隊伍，在發生戰鬥的第一時間就摧毀索尼的保命道具，讓！他！死！」

慕冰至

第656章 時空，就是一個深淵

　　「索索～」露娜完全不記打，更何況任索也沒打她，過了幾分鐘她就捧著平板找過來纏著任索說道：「我要穿這個！」

　　正在玩遊戲的任索轉頭一看，發現螢幕裡異色瞳虛擬主播穿著一套可愛的黑白女僕裝。

　　這套衣服，好看是挺好看，但任索有些無奈：「我未必能買到這種衣服。」

　　要是能網購還好說，但大街上哪有女僕裝賣的啊，雖然不可否認這種服飾購買人數大於購買婚紗人數，但任索逛街也只能找到婚紗店而找不到女僕店——就算找到女僕店，店裡的女僕多半也不肯脫下衣服賣給他的。

　　「真買不到嗎？」露娜垂頭喪氣。

　　任索：「我儘量找找，找不到的話，等我們回到蓮江那個家，我再上網給你買。」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露娜追問道。

　　「再過個七八天？」任索估算一下，感覺到了大年初六送窮鬼的時候，老媽就該爽得差不多了，親情的需求和對兒子的思念也滿足了，到時候她就會對兒子天天在家臥室的行為產生不耐煩並且想要趕他跑。

　　不過提早回去好像也沒什麼意思，畢竟喬木依要閉關，東承靈和古月言也沒這麼早回去學院，反而可能會被抓去寫論文。

　　而且在老家這裡，任索好歹有理由讓露娜保持安靜偷偷摸摸，露娜也一直壓低聲音不敢放肆；但要是回去熟悉的地方，露娜怕不是肆無忌憚起來，她到時候可未必會管半小時的時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不要誤會，任索是一個意志堅定並且忠貞不二的硬核玩家，只不過他未必打得過露娜，天知道月詠者88會在夢裡教露娜什麼法術……

　　露娜低頭數手指，過了八秒抬起頭說道：「好久啊！我不高興！」

　　「沒辦法的啦，你正在經歷了人類最麻煩的兩件事之間：想得到的得不得，想得到的得到了。不過，你現在可以盡情期待我買到女僕裝的那天，相信我，這是非常美好的等待體驗，自從我下載網速達到了20m/s後，我就再也沒享受過這種幸福了。」

　　任索看著懵懵懂懂的露娜，摸了摸她腦袋，笑道：「女僕裝我不知道買不買得到，但我明天肯定給你買大杯的霜淇淋啊，乖。」

　　露娜歪歪腦袋：「但我還是不太高興。」

　　「嗯？」任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露娜，感覺露娜現在是貓咪本體的話，說不定尾巴都翹起來了：「那……你想我怎麼樣你才能高興起來？」

　　「我要你別再不高興。」露娜盤腿坐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一臉期待地說道：「我只剩下13分鐘了！」

　　任索驚了，剛才連道歉都不嬉皮笑臉的露娜，現在忽然變成貼心小棉襖，簡直讓他有種苦盡甘來的欣慰感，恍如是本以為要養廢的遊戲號，突然出了補丁修復了各種bug！

　　感動的任索拿起手機，過去抱住露娜輕輕啄了一下她的櫻唇，和她相擁著躺在床上說道：「那我就乖乖陪你這13分鐘吧。」

　　想到這裡，看著笑顏如花的露娜，任索忽然有點愧疚，畢竟露娜一天只有30分鐘可以變成人，但他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全程陪露娜，這是人幹的事嗎？

　　雖然任索也不太敢和露娜有太過親密的接觸，畢竟身體激素和荷爾蒙的分泌並不是他這個凡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但僅僅是摟摟抱抱的話，冷水澡和手衝咖啡勉強可以解決他的問題。

　　聽到任索的表態，露娜便興奮地蹭了蹭他的臉，示意他趴在床上。

　　然後她站了起來，將腳放在任索背上……

　　床架發出沉悶的吱呀一聲，任索感覺背上驀地受到強勁的地心引力影響，彷彿牛頓將他的棺材蓋扔到他背上。

　　他轉過頭，看見露娜盤腿整個人都坐在他背上，正捧著平板看直播呢。他等了好幾秒，才小聲問道：「……露娜，你幹嘛？」

　　「看直播啊！」

　　「不，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坐在我背上……」

　　不是所有美少女都是身輕體柔易推倒的，至少露娜這種差點就撐爆他妹妹衣服的，不是。

　　而且她是盤腿坐著，支撐美好身材的體重，全部集中在任索背部一小片區域，任索表示自己壓力很大，而且還是物理上的壓力，他不是很能頂得住。

　　「88告訴我，如果我坐在索索你身上的話，我等下在夢裡就能睡得更好……修煉得更快！」露娜認真說道。

　　坐在我身上能增長修煉速度？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種功能？

　　而且我還沒辦法享受自己這種功能！？

　　雖然任索感覺自己變成修煉興奮劑有些怪怪的，但並沒有懷疑什麼。

　　首先，露娜是不會騙他的。

　　其次，露娜的夢境修煉效率跟她的精神狀態有極大關係，說不定露娜坐在自己身上會心情愉悅起來，導致修煉加快。

　　不過真的好重啊，如果換成妹妹……

　　但任索剛才抱著露娜能像抱毛絨絨大玩偶那樣舒服，現在負擔一下她的體重，好像也不是太過分。

　　任索自我體諒了一下，趕緊施放『紗衣』卸去一些壓力——但『紗衣』對瞬間爆發力有優秀的卸力效果，面對這種長時間的重壓，效果只能說一般。

　　任索趕緊掏出手機繼續遊玩，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可是發燒38°都能堅持打遊戲的強者，這種情況，不算什麼。

　　《光暗叛徒》裡，洛斯大叔得知了索尼明天將要出現在雪漫之都，咬牙切齒地要加入刺殺行動擊殺索尼，但這時候龍祭祀首領科瑞納克問道：

　　「你覺得，以你的實力，真的能戰勝神裔組成的王家護衛隊？而且，你現在已經是迪德拉的通緝要犯，你一旦出現在帝國裡，美瑞蒂亞大君的永恆熾陽，阿祖拉大君的光輝星月，以及夜母大君無處不在的黑暗聆聽者都將監視你，聆聽你，鎖定你。

　　你除非變成一具屍體，否則你根本沒有機會靠近索尼。」

　　洛斯大叔問道：「你說這些，說明你有方法幫我？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希望，那是什麼意思？」

　　科瑞納克沒有回答，而是和其他龍祭祀往神殿裡面走去。洛斯和萊迪亞也跟著過去，繞著螺旋通道走，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大廳，上方沒有天花板，只有不停亂轉的懸空齒輪，溫暖的光線從齒輪之間折射下來，照射著大廳中央的龍骸骨。

　　一具在光線下折射出彩虹色的龍骸骨！

　　洛斯奇道：「古龍骸骨？」

　　科瑞納克：「祂是拜龍教的起源，黑降的真正主人，掌握無窮知識的奧秘法師，斬殺無數英豪的戰士先驅，司掌死亡絕望的黑暗刺客，維持黑暗秩序的陰影夜鶯。

　　祂是世界的光，也是世界的暗。祂拯救了無數人的命運，也背負了無數人的罪孽。

　　祂的名字早已被大君們抹去，我們只知道祂的尊稱：龍裔。」

　　洛斯似乎是想起什麼，說道：「剛才萊迪亞說，你們認為……我也是龍裔？」

　　科瑞納克搖搖頭：「與其說我們認為……不如說我們希望。」

　　「如果你不是龍裔，那我們也必須掀起最後的革命，阻止西帝斯這次位面侵略。」科瑞納克說道：「不然，表世界必然滅亡，而黑降這個裡世界，也會被迪德拉帝國拖入深淵。」

　　洛斯驚了：「表世界怎麼會滅亡？哪怕目標位面也存在強橫無比的大君，但迪德拉也有十六位大君啊！」

　　科瑞納克：「對方世界也有大君嗎？……不過，老朽並非認為迪德拉會在入侵中落敗，而是哪怕迪德拉入侵成功，表世界都會滅亡。」

　　洛斯：「為什麼？」

　　科瑞納克：「你知道為什麼迪德拉這麼追求入侵其他位面嗎……嗯，這部分知識應該也就血裔大法可能知道，你連神裔大士都不是，不知道也正常。」

　　「你還記得你在位面穿越時見識到的空間亂流嗎？」

　　只見科瑞納克按了按腰間的協調驅動腰帶，然後蒼老的手臂由上往下一拉，一簾碧銀長河便在空中裡浮現。

　　洛斯指著碧銀長河說道：「空間亂流……就是這個顏色。」

　　科瑞納克點點頭，說道：「迪德拉之所以要入侵其他位面，除了因為全體迪德拉的欲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迪德拉所在的這個世界，需要吞噬其他世界來維持自己的『生存』。」

　　就在洛斯和任索都在震驚於科瑞納克的扯談時，他忽然跳轉話題了：「你也知道在世界之外有許多個位面，那麼，你認為這些位面是存在於什麼地方？」

　　這種太過宏觀近乎形而上學的問題，洛斯答不出來：「外面……有一個更大的世界？世界裡包裹著所有位面？」

　　科瑞納克搖搖頭：「沒有，外面沒有其他世界，你其實也看到了那個地方……就是這個。」

　　龍祭祀首領指著垂直的碧銀長河，平靜說道：「根據典籍記載，所有位面都存在於一個無限奔流，從不停歇，由上而下的碧銀深淵。

　　或許是深淵這個詞太殘酷，又有學者將它稱為，碧銀時空長河。

　　所有位面，便是這條碧銀長河裡的魚，被文明的河水裹挾著，被迫往下方流去。」

　　洛斯：「這個跟迪德拉位面需要吞噬其他位面有關係？」

　　科瑞納克點點頭：「有。迪德拉位面也存在於碧銀深淵中，在很久以前就有學者發現，迪德拉位面一直在碧銀深淵裡墜落，從無停歇。

　　在墜落的時候，迪德拉位面也會接觸到其他位面，然後發生戰爭，侵略……那就是大君的起源。

　　而且學者們還發現，他們可以控制迪德拉位面的墜落速度。

　　如果文明停滯不前，位面的墜落速度就會下降；

　　如果文明發生技術爆發，位面就會加速下墜；

　　如果文明興起了特殊學科，位面下墜時會向存在相應學科的位面靠近。例如『獸人』大君瑪卡拉斯和『狼人』大君法卡斯，他們都是在變種人學科興起的時候，入侵了存在變種人的位面，從而獲得了對應的學科知識，執掌了相應的力量。」

　　奇妙的史詩畫卷在洛斯和萊迪亞兩人面前展開，他們震驚得都不敢說話，靜靜聆聽龍祭祀口中那荒誕又神秘的過去歷史。

　　科瑞納克：「迪德拉位面入侵的位面越來越多，文明實力越來越強，最後出現了十六名強大至極的大君。但是在那個時代，迪德拉人族並非是唯一的種族，十六名大君互相仇視，並不合作。

　　而在其他種族中，出現了龍裔這麼一名傳奇強者。

　　龍裔通過了各種手段，成為了十六名大君的紐帶，集合了所有大君的力量，以凡人之身超越了世界的限制，眺望碧銀深淵的下方！」

　　洛斯馬上問道：「他看見了什麼？」

慕冰至

第657章 你居然還敢睡覺

　　面對洛斯的詢問，科瑞納克和其他龍祭祀一起搖頭：「這份內容沒流傳下來，我們也不知道龍裔超越世界限制後，究竟在碧銀深淵裡看見了什麼。」

　　「但十六名大君看見了。然後，內戰爆發，其他種族裡堪比大君的強者紛紛隕落，其他種族也徹底從歷史裡消失了，只剩下我們迪德拉人族。」

　　「龍裔也徹底死亡，但留下了這副藏有無窮秘密的骸骨。」

　　洛斯若有所思地看著龍祭祀：「你們……是其他種族的後裔？」

　　九名龍祭祀一起搖頭：「不，我們都是迪德拉人族。這個世界上，除了迪德拉以外，已經不存在其他智慧種族了。」

　　「老朽知道你的意思。」科瑞納克說道：「既然我們不是其他種族，那我們為什麼要跟迪德拉帝國作對呢？」

　　「因為十六大君滅亡其他種族之後，還做了一件事。」

　　科瑞納克忽然問道：「你覺得黑降跟外面比，有什麼區別？」

　　洛斯：「你們這裡沒有大君的庇護。」

　　「那除了大君的庇護以外呢？」

　　洛斯一時語噻，心想：【除了大君的庇護以外，這裡跟外界差別真的不大，雖然靈能中樞和建築材料很奇怪，但都有自動門、顯示幕、升降梯、自動扶梯等等……】

　　科瑞納克說道：「除了大君的庇護以外，迪德拉帝國的造物水準，跟黑降差別不大……但黑降至少是千年前的遺跡了，我們到現在都無法參透黑降的技術，只能簡單地複製和使用。」

　　「黑降無法進步很正常，我們學者數量太少。但外界技術水準居然跟千年前的黑降相差無幾，說明表世界的技術已經上千年沒有進步了。

　　從典籍裡，我們龍祭祀發現，遠古時代發生了好幾次技術革命，每一次技術革命的間隔都越來越短，但為什麼這千年以來，表世界連一次技術革命都沒發生？

　　這個，便是我們拜龍教，我們黑降要反叛迪德拉的原因：十六大君，鎖死了技術進步。」

　　洛斯也想明白了：「大君想停下正在碧銀深淵墜落的迪德拉位面！？」

　　科瑞納克點頭，往碧銀長河畫了一道黑線：「沒錯，他們必然是借助龍裔的目光看到了什麼，所以阻止了文明的進一步發展，試圖永恆地停留在碧銀深淵這個位置。」

　　洛斯想了想，並沒有因此憤怒，反而說道：「這可能是十六大君想保護我們……或許他們看見了末日的未來，所以才讓下墜的位面停歇。」

　　「或許是那樣，但他們做錯了。」科瑞納克說道：「因為碧銀時空長河同時也是位面生存的土壤，迪德拉位面停滯之後，它就再也不能從長河裡獲得能量，體現出來的，便是靈能用一點就少一點。

　　只不過，靈能都由大君們掌握著，凡人根本感受不到這種變化。

　　因此，迪德拉位面必須依靠入侵其他位面，獲取時空長河的能量，才能繼續生存。

　　不然，靈能遲早會枯竭，大君們要麼坐視自己的寂滅，要麼放開文明的禁制。」

　　洛斯點頭：「聽起來，很合理啊，雖然要犧牲其他位面，但只要我們位面活下來，那不算什麼。」

　　科瑞納克：「的確如此，老朽也並沒有對其他位面產生同情。但龍裔殘留的記錄，指出了一點：文明是無法停留，終將會螺旋式發展，歲月終將推進文明。

　　大君所做的一切，只能延緩，終是徒勞。

　　但祂們卻怎麼都不打算讓迪德拉位面繼續下墜，你覺得，大君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老朽聽萊迪亞說，你是法卡斯大君的使徒，你覺得十六大君哪些人是善良的？」

　　洛斯猶豫了一下：「除了『烈陽』美瑞蒂亞大君和『星月』阿祖拉大君外，其他大君……都是邪惡、殘忍居多，法卡斯大君也是善惡參半。」

　　科瑞納克：「你覺得，當大君們發現文明是無法阻止其前進的時候，自私、殘忍的祂們，會選擇怎麼做？」

　　洛斯愣住了，萊迪亞答道：「祂們會毀掉文明。」

　　「沒錯。」科瑞納克：「這就是我們背棄迪德拉誓言，以拜龍教名義反抗帝國的原因：過去龍裔已經預言出，大君們會毀掉所有文明，來保證自己的永恆——包括迪德拉文明！」

　　「大君們借助迪德拉人族的力量毀滅其他種族的時候，已經消耗了位面裡太多靈能，以至於大君們甚至沒辦法降臨到表世界，只能在窩在裡世界發號施令。

　　這種狀態下，祂們沒法毀滅迪德拉，所以耐著性子阻緩迪德拉的發展，靜待下一次位面入侵。

　　只要西帝斯少君侵略成功，迪德拉位面獲得足夠的能量，大君們就會降臨表世界，摧毀一切！

　　為了徹底湮滅文明的火種，祂們會選擇讓表世界重歸黑暗，順帶回收所有裡世界，重啟位面！

　　這樣一來，祂們至少可以令位面在碧銀深淵停留萬年。若是文明再度發展起來，祂們可以故技重施，再毀滅一次，只留下侍候祂們的凡人就足夠了。」

　　科瑞納克看著洛斯說道：「這就是黑降反叛的原因。哪怕我們願意躲在黑降，也只是在等死！」

　　「而你和你所想守護的人，都無法逃避這個命運，只能成為大君永生所湮滅的灰塵！」

　　洛斯沉默了。

　　不僅僅是洛斯，任索也在消化這個奇特的世界觀。

　　時空是一個深淵長河，所有位面都是長河裡的魚，所有魚一旦長大就會游向下方。

　　小魚都在上游，大魚都在下游。偶爾有魚從長河裡跳起來看到遠方，例如迪德拉位面的龍裔和十六大君，他們便決定讓魚停止發育，停留在長河這個位置，寧願自削血肉變回小魚，也不願意繼續遊到下游。

　　下游裡的魚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被其他更恐怖的大魚吃了？

　　還是下游是污染區，魚到了下游就會生蛆發黑潰爛？

　　還是有更高維的『人類』在釣魚？

　　任索頭一次對遊戲世界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很好奇龍裔和十六大君究竟看到了什麼，連忙讓洛斯推進劇情。

　　洛斯：「我明白了。」

　　科瑞納克：「那麼，你願意協助我們嗎？」

　　洛斯：「我只求殺索尼，救洛裡菲斯。」

　　科瑞納克隨手掃滅碧銀長河的幻影，說道：「只要你獲得龍裔的力量，一切，如你所願。」

　　「掌握冰與火的力量，你就可以讓仇人享受極致的痛苦；掌握戰士先驅的強橫，你就能鑿穿萬軍強殺仇人；掌握黑暗刺客的死亡藝術，你會悄無聲息地接近仇人，痛苦地折磨他之後才一刀了斷他的生命；掌握夜鶯的陰影無情，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後花園，你可以優雅地救人，殺人，甚至栽贓別人……」

　　洛斯聽得心潮澎湃，合拳說道：「我若是能獲得龍裔的力量，那我在殺了索尼之後，我會協助你們，拯救迪德拉！」

　　科瑞納克滿意地點頭：「為了這個世界，索尼必死。」

　　看來這個索尼活不到大結局了，只是一個前期小反派，還是會死得很慘的那種，任索心想。

　　這時候，任索感覺背上一輕，轉身看見露娜已經變回黑貓了。她打了個哈欠，軟綿綿地盤起身子，閉上眼睛睡覺。

　　任索將她放在枕頭上，輕輕撫摸她的小腦袋，低聲道：「露娜，晚安。」

　　……

　　……

　　露娜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任索家的客房裡，馬上開門出來，看見客廳沙發上那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便飛身撲上去：「88——」

　　正在玩遊戲的月詠者放下手柄，給了露娜一個抱抱，然後示意露娜回去睡覺。

　　露娜抱著月詠者不放，屁股彷彿還有尾巴，一直搖來搖去，笑著說道：「88，能不能換成花海啊，而且得有大太陽照著那種，我喜歡那個地方。我幾次來月之暗面，地方都是在索索家，好沒意思啊。」

　　月詠者思考了一下，啪了一下響指，任索家便瞬間化為太陽照耀的花海，但沙發、電視、茶几和手柄依然存在，月詠者還是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露娜歡快地在花海裡追著蝴蝶跑來跑去，跑了一會感覺累了就回到沙發上坐著，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88，我按你說的，在變成人的時候，坐在索索身上了呢！」

　　月詠者臉色終於有些變化：「哦？」

　　露娜又蹲起來看著月詠者，雙眼亮晶晶地說道：「這樣我就會修煉得更快，更快變成完全的人類了嗎？」

　　月詠者點點頭：「當然，我不會騙你的。」

　　露娜滿意地點點頭，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準備在夢裡入睡修煉。

　　這時候月詠者說道：「對了，我其實還有其他更快的辦法。」

　　露娜馬上彈起來：「什麼辦法？」

　　「你下次可以試試踩在他頭上，這樣效果會更好。」月詠者給出真誠的建議。

　　露娜想了想，搖搖頭：「他不願意的。」

　　「你先問問嘛。」

　　「我也不願意，我想抱他的頭，不想踩。」

　　月詠者別過頭暗暗嘖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繼續真誠地給出建議：「那你坐在他身上的時候，還可以用其他動作來加強效果。」

　　「什麼效果？」露娜歪著腦袋問道。

　　「例如打他屁股，打得越大力越響，效果就越好。」月詠者煞有其事地說道。

　　「Σ(⊙▽⊙「a真的嗎？」露娜張大嘴巴。

　　「真的。」月詠者十分嚴肅地說道：「你想想，你是貓咪的時候，他摸你肉最多的肚子，你是不是覺得很舒服？同理，他肉最多的屁股，你用力抽的話，他肯定也會很舒服的。」

　　「哦……」露娜懵懵懂懂地點點頭，然後蜷縮成一團睡覺，開始夢中修煉。

　　月詠者將花海變回任索家，將露娜移回客房睡覺，便繼續打遊戲。

　　忽然，她眉頭一皺，隨手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將手伸進滿是碧銀亂流的裂縫裡面，抓住了一顆黑乎乎卻又像心臟般跳動的噁心寶石。

　　月詠者表情毫無變化，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讓她產生其他情緒。

　　她拿出一個筆記本，記錄下相應資訊：「2019年2月4日，第27個信標，魔幻生物側，距離：上方，危險度：低」。

　　然後她隨手湮滅這顆寶石，將灰燼倒入裂縫了，繼續打遊戲。

　　又過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月詠者忽然放下手柄，激動地站起來摩拳擦掌——那個人，居然還敢睡覺！

慕冰至

第658章 女子力不足

　　看著黑貓沉沉睡去，打呼嚕打得全身都在震，任索不禁感覺有些好笑，心想露娜在夢裡是不是很開心。

　　他坐到電腦前，用大螢幕繼續玩，看見龍祭祀首領科瑞納克拿出一個深藍色的魔方，魔方六面都是氤氳著深藍迷霧的顏色。他隨手一甩，魔方便遠遠落到高臺中央的基座上。

　　「雖然我們無比盼望你是龍裔的傳承者，但我們並不確定。過去吧，將手放在魔方上，這是唯一的測試，也是唯一能獲得龍裔力量的方法。」

　　洛斯大叔看了看九名龍祭祀，走到高臺上，看著眼前的魔方和大廳中央的彩虹龍骸骨，將手放在魔方上。

　　什麼反應都沒有。

　　科瑞納克說道：「大君們在肅清位面其他種族的時候，還順手做了一件事——切斷了凡人與靈能的連接。」

　　「在以前，所有種族都是可以自由使用靈能的，特別是我們迪德拉一族，更是天生的靈能使用者，火焰、冰霜、雷霆是我們的奴僕，異界生物是我們的戰士，蠱惑人心是我們的本能，扭曲現實是我們的自由，萬物生命死亡皆在我們一念之間……」

　　科瑞納克用憧憬的語氣說道：「但當迪德拉消滅其他種族之後，大君不再需要迪德拉戰士，便聯手封鎖禁錮了迪德拉的靈性，所有迪德拉都必須借助大君卡帶和靈能中樞，才能操控無處不在的靈能……現在的迪德拉，跟遠古迪德拉相比，等於被剪了爪牙的寵物。」

　　他指著基座上的魔方，說道：「那個魔方，名為空白方典。龍裔依靠這個道具，才能突破世界限制，眺望到碧銀深淵下方的風景……同時，這個道具還能閱讀許多物品，例如記載一切過去的卷軸，例如龍裔留下來的骸骨。」

　　「啟動空白方典，需要我們用自己的能量去填充它。普通迪德拉是沒有辦法的，因為我們根本無法利用靈能……」

　　科瑞納克看向洛斯：「除了你以外。萊迪亞說，你在沒有協調驅動的前提下，依然能利用靈能施法，所以我們相信，你就是繼承龍裔之名的……迪德拉救世主。」

　　這時候冒出選項：「用自己的靈能啟動空白方典」。

　　只有一個選項，你給我選什麼？任索感覺莫名其妙，點擊之後，彩虹龍骸骨果然有反應！

　　只見彩虹龍骸骨吱吱呀呀地站起來，對著洛斯就是一聲大吼——

　　「伏斯洛達」！

　　下一秒，彩虹龍骸骨光芒散盡化為灰燼，洛斯全身衣服爆碎，直接變成一團肉泥，連骨頭都支離破碎，如同一攤蚊子血啪在牆上。

　　讀檔之後，任索看著這個唯一的選項沉思片刻，打開了「裝備介面」，不停給洛斯換裝備。

　　很快，換了「洛神玉佩」之後，多了一個新選項：「用精靈的靈能啟動空白方典。」

　　換了「傲慢的謙虛之口」和「懶惰的勤奮之身」，又多了一個新選項：「用邪神的靈能啟動空白方典。」

　　再換其他道具能力也沒新選項出現，任索試了試用邪神靈能啟動空白方典，果不其然，洛斯大叔又被吼成蚊子血。哪怕任索讓他逃到龍祭祀中間，結果就是他和龍祭祀一起化為一大團不可名狀的蚊子血。

　　為什麼用自己的靈能和邪神的靈能都是同樣的結果……而且「傲慢的謙虛之口」和「懶惰的勤奮之身」怎麼就邪神了！？謙虛之口先不提，但勤奮之身明明是好東西，任索用過都說好，從此一口氣睡十個小時，修煉不費勁，身體倍兒棒。

　　任索只好選擇用精靈的靈能啟動空白方典，這次彩虹龍骸骨雖然也有反應，但沒有再吼洛斯大叔，而是身上的彩虹光芒化為奔流，湧向洛斯大叔！

　　龍骸骨發出震盪空間的聲音，畫面出現了一個問題：「殘存至今的吾，只能給予爾一系傳承……爾要什麼？」

　　這時候，出現了五個選項：「我要用冰與火的力量消滅所有違抗我的敵人」

　　「我要用利劍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

　　「我要成為令人顫抖的死亡代行者」

　　「我要化為黑暗中無處不在的陰影」

　　「我要獲得這個世界不存在的外力」

　　能讀檔的任索並沒有選擇困難症，他隨便選了一個，先看看哪個好再決定。

　　然而當洛斯大叔選前四個選項時，洛斯大叔便被龍骸骨發出的彩虹光湮滅成灰燼消散，龍骸骨傳來嘲笑的聲音：「區區迪德拉……爾可以欺騙吾，但無法欺騙各族英靈賦予我的靈魂知識，它們對迪德拉的仇視，會將爾燃燒殆盡！」

　　任索挑了挑眉，心想多半是迪德拉的祖先滅了其他種族，龍裔的知識卻是跟其他種族掛鉤，並且還帶智慧檢測功能，發現是仇人子孫就會燃燒自我同歸於盡，寧願消亡殆盡也絕不會便宜仇人子孫。

　　當然，如果沒有任索幫忙，讓洛斯用「洛神玉佩」偽裝成精靈，洛斯剛才就被吼死了。

　　這群龍祭祀和拜龍教信徒，似乎都是迪德拉人類？也就是說，他們是在祈求一個恨不得吼死他們的仇人救助他們……

　　世界觀的荒誕讓任索微微感到失神，他自然只能選擇第五個選項：「我要獲得這個世界不存在的外力」。

　　「哦？」

　　龍骸骨沉默片刻：「吾能給爾的外力，只有這三項了……愛情實驗室、不一樣的人生、更好的戰利品。爾確定，要這些外力，而不是要奧法、戰士、陰影和死亡的力量？」

　　我倒是想當個法爺啊……任索暗暗吐槽一句，選擇肯定：「對，我想要這些外力。」

　　「如爾所願……等等，有部分力量已經損壞了，吾需要稍微修補一下……好了。」

　　此時，龍骸骨傳遞到洛斯大叔的光芒幾乎如同洪流，當龍骸骨光芒熄滅的瞬間，系統彈出三個提示：

　　「洛斯獲得了神秘能力：戰敗實驗室。」

　　「洛斯獲得了神秘能力：不一樣的人生。」

　　「洛斯獲得了神秘能力：更好的戰利品。」

　　任索馬上打開個人介面，發現這三個外力都非常有意思：

　　「戰敗實驗室：當洛斯擊敗敵人後，敵人的意志會大幅下降，此時洛斯向敵人提出不過分的要求，敵人答應機率極高。每次擊敗敵人都可以觸發此效果。」

　　「不一樣的人生：洛斯可以變幻自己的身份、外貌、氣質。若是擁有其他人的屍體，洛斯可以通過融合對方的屍體，完美成為對方。每天僅能使用一次本能力。」

　　「更好的戰利品：所有戰利品都會變成洛斯可以利用的物品，降低戰利品損壞情況。每次擊敗敵人都可以觸發此效果。」

　　都是很不錯的能力，不過任索也發現了，三個能力裡，只有「戰敗實驗室」名字改變了。龍裔說這個能力缺損一部分，它進行修補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缺失了都有如此奇效，那麼原版的「愛情實驗室」究竟有什麼效果？

　　這愛情怎麼還能跟戰敗聯繫上？

　　這時候九名龍祭祀一起走過來，他們都戴著面具，看不出激動不激動，但聲音都戴著顫抖：「你……真的獲得龍裔的力量了？」

　　這時候出現兩個行動選項：「如實相告」、「表現一手」。

　　怎麼表現？將他們打到跪地求饒喊爸爸為止？還是將他們搜刮乾淨？

　　任索選了『表現一手』，然後便看見洛斯猶豫了一下，忽然向萊迪亞招招手，示意她走過來一點。

　　等洛斯凝視萊迪亞幾秒後，洛斯的身體便開始變化，直接從一個鬍子拉渣的大叔變成了身材狂野的妹子——看起來完全就是萊迪亞的樣子！

　　龍祭祀們哦呼一聲震驚了，萊迪亞直接走過來扯了扯洛斯的臉皮，捏了捏洛斯的胸膛，點頭說道：「是真貨。」

　　這下子龍祭祀不再懷疑，直接說道：「我們棄誓者會全力支持你。」

　　只見一名龍祭祀隨手一拉，從空間裡掏出一套戰甲、一個協調驅動和五個紅色卡帶。科瑞納克說道：「這是我們黑降最好的戰甲和最好的破解卡帶，這套戰甲可以讓你避開大君的注視，令你順利潛入帝國之中……我們在帝國裡沒有任何勢力，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但只要不在禁獵區範圍，你都可以用空間傳送卡帶回來黑降，記住黑降的空間密令：奧杜因乃吾之名，噬己翼以禦己心。」

　　「我們在物質上會全力支持你，當你成功擾亂帝國局勢，我們棄誓者必將跟隨你的步伐，逆伐大君，重掌未來！」

　　「現在，你想要擊殺索尼，是一個很正確的目標：索尼是西帝斯的獨子，西帝斯又以護短聞名，對兒子是百般呵護，予取予求。

　　索尼一死，西帝斯的憤怒必將燃燒整個雪漫，而雪漫的執政官巴爾古夫，是法卡斯大君的寵愛神裔。若你在雪漫擊殺索尼，西帝斯必將誅殺巴爾古夫，從而引起法卡斯和西帝斯之間的對立，法卡斯又掌管了軍方三分之一的戰士，必能延緩軍備效率。」

　　就在洛斯觸碰到紅色卡帶的瞬間，卡帶上的紅光消失了，龍祭祀們疑問地嗯了一聲：「破解失效了？不過這裡不在帝國裡，卡帶接收不到帝國的通緝資訊，你碰到也沒事……」

　　他們很快就閉上了嘴：因為洛斯毫無壓力地更換了戰甲、腰帶和卡帶。

　　「洛斯，迪德拉人族，29歲」

　　「已裝備卡帶：幻影突襲（大幅加強敏捷，可瞬移到敵方後面）、混沌突襲（所有傷害破甲、可對敵人造出精神衝擊造成暈眩）、無光之盾（吸收一定傷害、傷害到達臨界值自動爆炸）、湮滅之門（穿越空間）、活血術（傷勢越重恢復速度越快）。」

　　「已裝備戰甲：棄誓者隱匿戰甲（無效化所有靈能探查，可以變幻成其他衣服模樣）」

　　「已裝備腰帶：5級協調驅動，最多可裝備5個卡帶。」

　　「恨天玄君．II級：憤怒和悔恨化為無盡的燃料，無時無刻在洛斯心裡燃燒，他的靈能恢復速度大幅加快，並且每回合多抽一張行動牌（但消耗三張行動牌後仍會重新洗牌）。」

　　龍祭祀問及卡帶是不是沒有破解，任索看了看遊戲資訊，發現洛斯發動了能力「更好的戰利品」，將「幻影突襲卡帶8100K」轉變為「幻影突襲卡帶8100X（洛斯專屬）」。

　　洛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龍祭祀們說道：「我們破解的卡帶性能都是稍微下降的，但你可以通過龍裔能力破解的卡帶，雖然只有你可以用，但性能卻恢復到正常甚至變得更好……如果你真的可以破解所有卡帶，那你以後可以嘗試奪取神裔卡帶和神裔協調驅動腰帶。」

　　洛斯心裡解釋道：【神裔卡帶，是集合了多種能力的強力卡帶，只有神裔才能使用；神裔協調驅動，最大可以裝載7個卡帶，同樣也是只有神裔才會配備。】

　　「神裔卡帶和神裔腰帶都是我們無法破解的物品，甚至無法以任何形式帶回黑降。」科瑞納克說道：「你也許對神裔多有不屑，神裔也甚少在普通人面前出手，但索尼身邊必定有精銳神裔衛隊，你萬事小心。」

　　「最後，你的龍裔能力，可以傳授給我們嗎？還有你掌控靈能的方法……」

　　洛斯直接搖頭：「無論是龍裔能力，還是我掌控靈能的能力，我都是一知半解，是某個至高無上的偉大存在贈與我的……為什麼你不早點問我呢？如果你從我學到掌控靈能的方法，你豈不是就能自己獲得龍裔能力？」

　　科瑞納克似乎笑了：「在過去的千年裡，也有人像你這樣，可以使用靈能。他也沒法解釋清楚自己的能力，但我們還是讓他接觸空白方典……」

　　「然後，龍裔骸骨朝他吼了一聲，直接殺了他。」

　　洛斯有些驚訝：「那我為什麼沒事？」

　　「因為你是真正的龍裔。」科瑞納克說道：「我們就算學會了靈能使用方法，也做不了龍裔。你不用妄自菲薄，你就是天命註定的龍裔。」

　　「不不不，我只是被至高無上的偉大存在所指引……」

　　龍祭祀們笑了：「迪德拉少有像你這麼謙虛的。」

　　任索哼了一聲，心想還好洛斯有點逼數，如果不是他多次讀檔和試探，洛斯不是被龍裔骸骨噴死就是被龍裔骸骨吐口水吐死。

　　洛斯休息一天後，萊迪亞給了洛斯一個腕錶：「因為你變幻成我的外貌，所以你的身份腕錶要重新改造……你如果變成其他人的模樣，記得要拿走他的腕錶，不然你還是會被其他機器識別出來你是偽裝的。」

　　「現在，用棄誓者戰甲偽裝成普通迪德拉甲，我帶你去雪漫。」萊迪亞說道：「我們在雪漫找到一個安全的非禁獵區並且放置了信標，你好好記住穿越的感覺，以後我不帶你了。」

　　「我們不可能派很多人幫助你，龍祭祀並沒有將所有希望放在你身上。只要你能回來，我們都會支援你，但如果你被抓住，我們不會救你。你記得回來的空間密令吧？就算你洩露這個密令也沒用，因為那只是一個鑰匙，想進來還得經過龍祭祀的認證，沒有認證過的外人是進不來的。」

　　只見萊迪亞抓住洛斯，按下腰帶的按鍵，喚出深藍色的空間裂縫，直接拉著他走進去！

　　下一秒，他們便出現在一處飄雪的高樓天臺上。

　　頭頂飛雪，腳踩雪花，眼前是高低林立被大學覆蓋的樓宇，不時有身穿黃色反光衣的人在樓宇間踩空穿梭，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尖塔上坐著許多休憩的人類。

　　名副其實的雪漫之都，雖然漫天飛雪，但雪花一點都不髒，道路整潔，到處都有帥氣精緻的冰雕雪雕，甚至許多建築都是採用透明玻璃，或紅或藍或無色，整個城市宛如夢幻中的水晶之都。

　　任索忽然有點嚮往——他在網上看到的雪地風景都比這個城市差，如果能和木公子來這裡的話，肯定很有意思。

　　就在此時，整個城市響起了連續三次的通告聲，畫面彈出了字幕：

　　「索尼大法蒞臨雪漫，正在從東部寒落龍石之路前往蜜酒軍營！」

　　剎那間，全城市的人都往東部飛去，尖塔里觀雪休憩的平民縱身一躍，踩空前行；大樓裡的人呼朋喚友，身影穿梭空間不停瞬移。

　　站著不動的萊迪亞和洛斯嗎，看著眼前的城市忽然出現了人類組成的空中人流，借助飛行和瞬移，根本無需在地上移動，直接在空中趕往東部，簡直如同蜂群遷徙。

　　這時候萊迪亞忽然躲到陰影處換上了一套黃色反光馬甲，說道：「對了，我們的身份是……送貨員。你快點過來換衣服，天空的美瑞蒂亞會看到你的。」

　　洛斯抬起頭看了眼多雲但亮堂的天空，心裡解釋道：【美瑞蒂亞大君，司掌光明和太陽，仇視死亡的大君，她會在天空監視所有迪德拉子民，共同組成帝國的監控體系。】

　　洛斯換好衣服便和萊迪亞一起趕赴東部，空間移動的速度確實快，沒多久他們就看見遠處高樓和休憩尖塔上站滿了人群，奮力拍手慶賀貴人的到來。

　　他們擠進去，便看見一大群眼睛冒光的神裔負手而立，在樓宇間的空中飛行穿梭。他們經過時，總是能引起人們一陣陣歡呼聲和掌聲。

　　這時候，萊迪亞忽然拉住了洛斯：「你冷靜點！」

　　只見洛斯死死盯著神裔們中央，穿著華麗黑色衣袍的索尼，以及索尼身邊戴著兜帽的美少女們！

　　其中，有一個女孩的銀白髮絲露出兜帽。雖然看不見容貌，但洛斯已經知道那就是他妹妹，咬牙說道：「洛裡菲斯！」

　　任索也控制著他，別讓他衝動，畢竟他也沒興趣進行無聊的讀檔。

　　等神裔隊伍離開後，萊迪亞鬆開洛斯的手臂，問道：「你需要我跟著你嗎？事先說明，我只會戰鬥。」

　　這裡可以選擇需要或者不需要，任索想了想，感覺萊迪亞戰力一般，便讓洛斯拒絕了。

　　萊迪亞也不介意：「那我走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龍祭祀們說龍裔是能創造奇跡的存在，我就不打擾你了。記住黑降的空間密令，遇到危險就逃出禁獵區回來。」

　　「不過，如果你想潛入蜜酒軍營，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萊迪亞看著洛斯：「別的不說，我這副身體和樣子，還是挺不錯的。」

　　依然是萊迪亞模樣的洛斯微微一怔，似乎還想追問，但此時萊迪亞已經隨便找了個地方穿越空間回黑降了。

　　這時候遠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感嘆號，示意這是任務目標索尼所在地點，畫面出現了兩個選項：「前往蜜酒軍營」、「自由行動」。

　　任索直接選了「前往蜜酒軍營」，畫面一轉，洛斯便來到一處宏偉的鋼鐵建築前方，合金大門緊閉，兩名全副武裝只露出臉的機甲戰士手持單刀長銃在門邊站崗，氣勢迫人。

　　任索讓洛斯繞了一下，發現這個軍營居然是全封閉的建築群，只能從八個大門裡進去。裡面肯定是禁獵區，無法通過穿梭空間進入。

　　又回到剛才的正門前，任索試試讓洛斯直接走上去。

　　「站住，你是誰，來幹嘛？」一名機甲戰士問道。

　　這時候出現了三種對話選項：「我是來送貨的」、「帥哥，我是來找你的」、「殺進去」。

　　任索思索了三秒，選擇了看起來最正確的答案：「我是來送貨的」。

　　機甲戰士二話不說直接砍死洛斯：「軍營有後勤部隊，根本沒商家敢送貨來軍營，你是棄誓者奸細吧！？」

　　讀檔，任索選了第二個選項，然後便看見洛斯頂著萊迪亞的俏臉，結結巴巴說道：「帥哥，我是來找你的。」

　　機甲戰士狐疑地看了看洛斯，搖了搖頭：「我明天休息，你明天來這裡等我，哥哥會讓你好好爽爽的。」

　　這自然是不可能等到明天的，索尼今天就要被刺殺了，而且刺殺肯定失敗，索尼自然馬上就會離開雪漫。洛斯要做的，是搶在其他人前方殺了索尼，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但無論洛斯怎麼說，機甲戰士都不肯妥協。

　　任索給洛斯換上「欲望探知」，終於聆聽機甲戰士的心聲：「這個女的雖然很主動，但女子力不夠，不值得我冒著風險帶她進去軍營爽爽。」

　　任索直接吐血——洛斯女子力不夠，我也沒辦法啊！他是一個大老爺們，我也是大老爺們！

　　這時候任索打了個哈欠，他便關掉螢幕回床上蓋上被子摸著黑貓，打算明天再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女子力的問題……

　　或者直接殺進去再冒充才是正確選擇？……

　　任索意識慢慢沉入黑暗，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覺得腦袋有點重，彷彿有東西踩著他的頭。

　　任索迷迷糊糊地轉過頭，看見是露娜在踩他。

　　雖然是露娜，但這個露娜沒有笑容，平靜得像是波瀾不驚的湖水。

　　任索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很快露娜就鬆開腳，蹲下來看著他。

　　對視了好一會，露娜忽然伸出手抱住他，輕輕撫摸任索被踩的地方，很溫柔，摸得任索懶洋洋地想在她懷裡融化沉睡。

　　溫存了好一陣子，露娜忽然哼了一聲推開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掃把，塞到他手上，指了指家裡。

　　家務的一晚，又開始了。

慕冰至

第659章 我有一個朋友系列

　　「喵～」

　　任索睜開眼睛，看了看盤在枕頭旁邊的黑貓，點點頭：「嗯……我這就給你買霜淇淋……這次要和路雪還是雀巢？什麼，你覺得還是金拱門的霜淇淋好吃嗎？但那個沒法帶回家的哎……」

　　任索撓撓頭去洗漱，感覺全身都好疲憊，彷彿被人打了一頓，但人卻很精神。感覺昨晚做了夢，但任索又回憶不起來具體細節，因此也沒多在意——畢竟睡醒之後全身疲憊這種事情對他這個曾經的熬夜爆肝大學生來說幾乎是常事了。

　　或許是在月之暗面使用無代價奇跡消耗的靈魂仍然在恢復，導致的後遺症之一？

　　任索刷牙洗臉出來，就看見妹妹在臥室裡探出腦袋：「醒了？要走了嗎？」

　　「走啥？」

　　「出去買衣服啊，你昨天不是說了嗎？」

　　「現在嗎？」任索望瞭望時間，11點05分，放在天蓮學院裡，他現在多半還沒睡醒：「午飯還沒吃……」

　　「我跟爸媽說了，中午我們不在家吃，晚上回來吃除夕飯就好。」任星美說道：「我們也好久沒出去吃飯了。」

　　任索依然不太情願：「我睡得好累……」

　　「肯定是玩電腦玩多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的任媽淡淡說道：「都叫你別玩那麼多電腦。」

　　任索懵逼：「我是身體累啊，跟玩電腦有什麼關係？」

　　「就是因為玩電腦，整天坐在那裡動都不動，身體都僵硬了。吃飽玩，玩飽睡，睡飽吃，睡到都快12點了才起床，又不肯去運動跑步，自己臥室簡直比狗窩還亂……」任媽說起來這些話簡直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很快就開始翻起任索高中時期去網吧通宵打機諸如類似的舊賬。

　　「我和你爸已經定好餐廳，現在就要出門了，下午去步行街那邊逛逛。」任媽擺擺手：「你看看你，連頭髮都沒剪，下午趕緊去剪個頭過年。」

　　這世上有兩種遺憾：想得到的得不到，想得到的得到了。任索才清醒三四天，任媽就已經從他身上吸收了足夠的兒子力，現在又對他厭煩起來了，不滿足於任索只是一個普通的乖兒子，還需要任索是一個早上6點起床跑步7點回來煮早餐8點開始大掃除，無論殺人放火居家旅行都能派上用場的萬能兒子。

　　哼，女人。

　　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我一樣喜歡做白日夢。

　　任索說道：「那我們可以跟你去餐廳吃飯啊。」

　　這時候任爸說話了：「不行，訂好了，你忘記了嗎？每年除夕你們兩個都是自己解決午飯的。」

　　任索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老爸老媽還真有這個習慣：除夕約會。

　　據老媽說，這天約會性價比很高：逛花街、逛街、有節日氣氛、購物減價幅度大，也就是餐廳會加收一點服務費，一路逛到晚上，連衣服都不用換，直接去餐廳繼續吃年夜飯……其實耶誕節也有類似效果，不過他們年輕時候消費主義還沒炒熱耶誕節。

　　而任索和妹妹在這天幾乎都是在家吃金拱門或者肯德基，然後一起愉快地打遊戲打到晚上，等吃了豐盛大餐在外面爽了一天的爸媽回來——任索從小都知道，妹妹不一定，但他肯定是爸媽的意外。

　　等爸媽離開後，任索看著妹妹，朝她勾了勾手指：「來，哥帶你重溫舊夢，帶你吃好吃的。」

　　十分鐘後，金拱門快捷餐廳。

　　任索捧著一個全家桶和一個麥旋風霜淇淋坐下來，歎息說道：「我也好久沒吃過這種油炸食品了。」

　　從一開始就沒對任索抱有任何期望的任星美非常淡定，將吸管插入可樂，瞥了一眼任索的『新圍巾』，說道：「你真的不怕貓咪丟了嗎？」

　　任索將麥旋風放在桌面上，圍在他脖子的黑貓便跳下來抱住霜淇淋一頓狂舔，吃得貓鬚都沾了白霜。路過的小朋友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發出驚呼，然後很快就被他們的父母拖走。

　　「不怕，」任索拿起一塊炸雞開始啃起來，說道：「我丟了她都能找到我的。」

　　還行，是貓找到你，不是你找到貓。

　　任星美忍不住笑起來，旋即歎了口氣：「我以為我晉升二轉已經夠快的了，沒想到班長她居然晉升三轉……」

　　「怕什麼，不是還有羨魚墊底嗎？」任索安慰道：「不要跟別人比，人比人比死人，你看你哥會因為這種事而煩惱過嗎？做人要知足常樂，我從來就不會跟你東老師比修為，跟你白老師比帥氣，而是跟林羨魚比修為，跟對策局于副局長比帥氣……不過，修煉最重要就是要持之以恆，堅持自律，不可鬆懈。聽說你最近經常去修煉場修煉，很好，不愧是我妹妹。」

　　雖然以任索的修為和實力，是完全有資格說這種雞湯話，但花了十幾年功夫將任索剖析得一乾二淨的任星美，總感覺任索的話語非常沒有說服力……

　　不過，任星美已經看走眼好幾次了，無論是從任索不知不覺成為男女通殺的公共戀人，還是任索居然願意冒著生命風險同時與所有關聯設備配對，都讓任星美多次刷新了對他的認知——她覺得任索也就只有智商和情商依然在她的意料範圍之內。

　　或許，任索真的變成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佛系性格了……

　　「噗！臥槽！」

　　任索一口可樂往旁邊一噴，正在舔麥旋風的黑貓身體一僵，一雙大眼睛充滿難以置信，滿臉都是『從來沒人噴過我』的表情。

　　任索連忙放下手機，拿出紙巾暗暗使用「烈焰主宰」幫黑貓擦身子，任星美也沒客氣，直接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是微信朋友圈。

　　也沒什麼特別的，『于火狗』發了一條吃鐵板燒烤的朋友圈，『木公子』發了一條【年輕人今年賺不到錢沒關係，以後窮的日子還長著呢】的心靈雞湯，『觀察對象．趙三分』發了一張四人合照，配文【北海道的除夕團圓飯】。

　　哎？這個是趙老師？

　　任星美將手機還給任索，好奇問道：「你驚訝什麼？」

　　「沒，沒什麼。」任索擺擺手，扯了扯嘴角，說道：「只是忽然覺得，人比人真的比死人……」

　　絕了！

　　趙火怎麼活下來的！？

　　還能聚在一起吃團圓飯拍合照？！

　　這跟任索預料之中的訃告和黑白頭像照片完全不一樣啊！

　　沉重的挫敗感重重敲擊了任索脆弱的心靈——我居然連一個二次元的都比不過！

　　難道趙火玩黃遊玩得多，看後宮漫看得多，還能活學活用！？

　　現在入宅是不是來不及了？

　　任索打定主意到時候當面找趙火聊聊，要好好批判一下趙火這腐朽墮落的生活，將他的罪行和手法記錄一下，來讓大家避開這種有手段有心計的墮落渣男。

　　吃完午飯，任索和妹妹搭地鐵到人頭湧湧的商業步行街，妹妹問道：「你也要買衣服嗎？」

　　任索摸了摸黑貓，點點頭：「要啊。」

　　「去Zara還是UNIQLO？」任星美倒不是覺得任索買不起更貴的衣服，不過任索本身就是對衣服沒什麼要求的性子，而且任星美也沒興趣將任索打扮得更帥氣——她花了十幾年將任索打造成這個最合她眼的樣子，已經不需要其他裝備了。

　　任索猶豫了一下，問道：「我想去……能賣女僕裝的店鋪。」

　　任星美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任索：「……你穿嗎？」

　　「不是我！」任索馬上搖頭，心想要怎麼回答『你給誰買』這個問題，畢竟家人還不知道露娜的存在，要是如實說出來，肯定又要被繼續追問……

　　然而任星美並沒有追問，只是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前走，說道：「我倒是知道一間賣這種服飾的店鋪，有點遠，而且也不知道過年了還開不開，畢竟只是個小店……跟我來吧。」

　　有人帶路，任索也樂得休閒，打開手機繼續玩《光暗叛徒》。

　　不過現在他卡關了，洛斯大叔被人堵在蜜酒軍營門前。難得這個主角這麼妖豔賤貨，跟其他清新脫俗的遊戲角色不一樣，他肯施放美人計，但卻因為女子力不夠被軍營守衛嫌棄了……

　　裝了「欲望探知」都不行，洛斯就是不夠騷。

　　難道真的要殺進去？

　　就在任索思考的時候，美人計的選項忽然發生了一點變化：「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任索愣了一下，點擊這個選項，便看見女體洛斯身體一顫，不情不願地過去抱住機甲士兵的手臂。

　　士兵的迴響：「哎喲，不錯哦。但我現在還在站崗，不行，要忍住，只能拒絕她。」

　　(⊙o⊙)……嗯？

　　毫無疑問這個美人計選項是有效的，但因為沒有後續行動，所以洛斯還是沒法勾引這個士兵。

　　但為什麼選項發生了變化……

　　任索緩緩轉過頭，看著正挽住自己手臂逛街的妹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小聲問道：「妹妹，你女子力夠強嗎？」

　　任星美看了看任索，又看了看自己——今天她穿的是任索給她買的白色連衣裙，外面套了防寒小棉衣，出門前自拍了一張發到朋友圈，引來數十點贊和留言。

　　跟其他同齡人比的話，任星美還是很有自信的……只是跟同齡人比，而且還不能是古月言那種發育得特別過分的同齡人。

　　她語氣複雜地說道：「雖然我買不了奶糖派的內衣，但……應該還不差吧？」

　　「那你幫一下老哥啊。」任索說道：「嗯……我需要知道一個女孩，在撩撥一個因為身份責任等原因無法回應她感情的男人時，要怎麼撩才能撩得那個男人心動？」

　　任星美愣愣地看著任索，下意識鬆開了他的手。任索繼續補充道：「就像這樣，兩個人面對面，你能不能用身體語言和表情聲音來迅速讓對方動心？拜託啦，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任星美問道：「你為什麼會想知道這樣的知識？」

　　「我有一個朋友需要知道這樣的知識。」任索一本正經地說道。

　　任星美眼神越加複雜：「那……女孩和對方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隨便都可以。」

　　「那女孩怎麼稱呼對方？先生？哥哥？」

　　『先生』用來稱呼士兵好像怪怪的，反倒是『兵哥哥』比較常見，任索便回道：「喊哥哥也可以。」

　　任星美低下頭，沒再說話。任索撓撓頭：「是不是太麻煩了？我記得現在有些短視頻也有這方面內容，我上網找找或許能找到……」

　　「不是很麻煩。」任星美抬起頭，展顏一笑，挽住任索手臂，將腦袋擱在他肩上，跟他漫步在人聲鼎沸的步行街上，輕聲說道：「只不過，哥哥，你就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我的心思嗎？你就不能……好好回應我嗎？」

　　過了三秒，任星美笑道：「這樣行不行？」

　　「不錯，有一點動心了。」任索盯著手機，豎起大拇指表揚道：「繼續加油！」

　　……

　　日料自助餐廳芷園。

　　沒有大廳，全都是分割成一個個的小單間，單間餐桌下的熱烘烘的木板凹槽，可以伸直雙腿在裡面跺來跺去，風格別致。

　　鵝肝、龍蝦刺身、三文魚刺身、日式烤串、壽司……一盤盤美食送上來，任媽看得有些肉疼：「今年是不是浪費了一點，幾百元一位的自助，去海南也沒吃的這麼貴……」

　　這時候反倒是任爸看得很開：「兒子都能賺錢了，給家裡家用，家裡富裕了，偶爾一頓吃好點，犒勞一下自己嘛。」

　　「也是，一定要吃個夠本。」任媽拿起筷子開吃，但又馬上拿出手機：「拍個照給他們炫耀一下。」

　　任爸扯了扯嘴角：「你呀……」

　　「他不就是喜歡這個嘛，我還記得他六歲的時候帶他出來吃飯，將好吃的讓給他，他直接抓住那塊炸排骨塞進我嘴巴……」

　　「誰叫你餵他的時候還說什麼『媽不吃給你吃』這種話，他從小就很討厭自己欠別人，寧願自己忍著也不想別人為他犧牲。」任爸笑道：「他只要你願意給的，你不情願的，他怎麼都不肯要。」

　　「所以我這不拍照給他看看，讓他知道他媽在享受人生，他不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早點回蓮江討老婆。」任媽哢擦哢擦拍了幾張，「隨便發到親戚群裡炫耀一下……哼哼，讓你們一年到頭曬我。」

　　「說起來，老婆，你覺得星美她……」任爸隨口問了一句，發現任媽在盯著他。

　　「星美怎麼了？」

　　「你都看出來了，還問我？」

　　「星美現在還處於叛逆期，挑明了反而更麻煩。而且索仔都被那幾個好女孩盯死了，不會有事的。」任媽淡定說道：「反正，只要索仔問心無愧，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