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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要從心上學,煉心養性學是一切修煉的基礎
現如今很多講求修行的人,都會掛在嘴邊一句話,叫“佛心道骨儒作表”。意思是說,學佛要修心,學道要修性命、修風骨,學儒就要懂得為人處事的禮節。這句話乍看是沒有錯的,說的也正是三教圓通的道理,但有一個基本點是講錯的。道家雖然是以性命為基,卻並不是只講功法的“練家子”。任何一種修身養命的功夫,都必須建立在調和心性的基礎上。道家的心性說,是中國最早出現的心學,也是後世百千種修養心性學說的濫觴。
道教對於心性的煉養,最早可以追溯到莊子時期。“道隱于小成,言隱於榮華。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則莫若以明。”在莊子看來,與其費盡心機去呈口舌之辯,去計較在人世間的得失,不如用明靜之心去關照事物的本真,去內守自我的真一之道。莊子在《齊物論》中提出來的“心齋”和“坐忘”的修持方法,正是在教導人們以內觀自我的方式去達到修行的“虛室生白”大境界。
莊子之後,對道家心性說有極大弘揚的,當屬宋金之際興起的全真道。全真道區別於之前其他教派的最大特點便是在於心性的煉養。
在全真教初創時期,祖師曾提倡行乞的方式去修道。全真教早期的祖師們家境都比較殷實,祖師是捨棄了家財而出家修行,在經濟上是根本不需要以行乞的方式來維持宗教生活的。所以此時的行乞就有了另一個方面的意圖,即以此極端的方式來打磨掉修行者內心中的自我執念。這正是內觀的過程。這樣行乞的方式也正好應驗了重陽祖師在《立教十五論》中提到的修行煉性之法。《重陽立教十五論•離凡世篇》作為全書的總結性論點,祖師提出了如何修行的根本。“離凡世者,非身離也,言心地也。身如藕根,心似蓮花,根在泥而花在虛空矣。得道之人,身在凡而心在聖境矣。”重陽祖師雖然為開山立教之先祖,卻並沒有以出家作為教徒修行的目的,而是強調學道者要做好修道修心的功夫,才能達到“炁神和暢,入真道矣”的境界。
全真道是講求性命雙修的道派。煉心煉性,是每個修行者都需要做到的修持功夫。全真教早期並沒有鮮明的戒律內容,祖師修道依靠的是彼此之間的扶助和鼓勵,這也是道教為什麼特別強調“道侶”的意義。祖師設定修持的戒律,本質上是對教理教義的闡述,是寄寓了祖師對自己、對同門、對後學者的期待在其中的,是祖師把自我的修行經歷和體驗彙聚成教誡之言,是為後來的修行者指明修道的方向。祖師修行之“心”,恰恰是後學者精進的階梯。
全真教真正形成具有責罰性質的戒律內容,時間要推遲到《重陽帝君責罰榜》出現的大定年間,此時已經距離重陽祖師仙逝有了百餘年時間的差距。收錄于明代正統《道藏》中的由元朝全真道士通玄子陸道和編集的《全真清規》中,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出了規誡的內容,其也收集了《教主重陽帝君責罰榜》的十條責罰方式,即根據出家道士所犯罪過的輕重可以分別處以“遷出”“罰出”“罰齋”“罰香”“罰油”“罰茶”“罰拜”等處罰。《長春真人規榜》則列舉出了邱處機所定下的教規內容,規定教徒不可貪求、不起嗔心,不泥於聲色等等。出現如此責罰分明的戒律內容,說明全真教的教團勢力已經發展到了足夠壯大的地步,因此需要用某種約定好的規則去管理教團成員。這些責罰方式的目的,不是針對犯錯誤的道士進行體罰或經濟上的處罰,而是希望能夠以這種更直觀的方式説明那些在修行上誤入歧途的道士認知到自我問題所在。若想要讓一個教團保持活力和生存力,必須要讓每一個教徒都能體認到修行的本真是什麼。所以不論是早期的具有勸導性的教團宗旨,還是以律文規定出來的處罰等方式,歸根結底的目的都是要服務於修煉本身的,是要回歸到心上的醒悟和內省的。
儘管戒律是教團發展到一定階段時必然要設立的準則,但有一點需要銘記,修行不是要用戒律去強行限制的。歸根結底,戒律的設定還是服務於心性煉養的。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心性上的平和,不只是對在俗世中的修行有幫助,更是誦經行法、感格高真的必要前提。張宇初天師在《道門十規》第二篇章“道門經籙”中寫道:“凡持誦之士,必當齋戒身心,洗心滌慮;存神默誦,誠如對越上帝,默與心神交會,心念無二;句字真正,調聲正氣,神暢氣和,庶幾有功。則玉音攝氣,靈韻交孚,自然和天安地,善俗化民,福集禍消,存亡蒙惠。”《祝香咒》有言:“道由心學,心假香傳”,又有言“一炷心香達上蒼”。心上的功夫若做不到,只能是空修一輩子的外形,最終還是難以超脫形骸,這才是修道的最大迷謬。
(道音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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