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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八駿穆天子】仁心聖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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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5 00:43:19
第520章 牛氣哄哄沖上天!

    “歐陽小蕾,你……”

    林溫柔有點擔心小蕾會使壞,見小蕾此刻已經站在自己的身旁,林溫柔於是就準備伸手去拉她。

    幾乎是林溫柔拉住小蕾的胳膊的同時,小蕾突然就湊到了林溫柔的耳邊小聲地說:“林總,你放心,我不會做白眼狼的!”

    “這……”

    冷不防聽了小蕾對自己說的悄悄話,林溫柔不禁微微一楞,她看小蕾的眼神變得更加陌生。在林溫柔看來,小蕾應該是一個很勢利眼的女人才對,可是,一個勢利眼的女人在這種時候怎麼會幫自己呢?她不是應該落井下石、不是應該趁機敲詐勒索才對嗎?

    林溫柔正郁悶呢,小蕾已經轉頭看向院子里的百來號人,她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手將戴在頭上的黑色遮陽帽摘掉,摘掉帽子的同時,她用略微緊張的語氣對院子里的百來號顧客的家屬說:“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也是因為吃了仁聖堂煉制的傾城珍珠中毒的……”

    “什麼?你也是吃了傾城珍珠中毒的?”

    “天哪!你怎麼會毀容了?”

    “難道是因為吃了傾城珍珠才毀容的嗎?這真是太可怕了?”

    不等小蕾把話說完,看到小蕾那因為整容失敗而毀容的臉,院子里的百來號人立刻就如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起來,畢竟此刻他們的親人正是因為吃了傾城珍珠白玉丹後中毒躺在醫院里,他們當然擔心自己的親人也會像小蕾一樣毀容。

    甚至於,有暴脾氣的人已經紅著眼、拉著臉準備沖著林溫柔爆粗了。

    見小蕾的話引起眾人對自己的強烈敵意,林溫柔不禁微微皺眉,她不悅地瞪了小蕾一眼的同時趕緊要對眾人解釋。

    與此同時,胡寶虎、李二狗等人見勢不對,趕緊護到林溫柔和董薔薇的面前。

    小蕾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會讓林溫柔陷入巨大的危機中,悶心自問,她是真心想幫林溫柔、想幫寒心以及整個仁聖堂和韓門,她就是從來沒有面對過那麼多人、沒有見過那麼大的場面所以緊張而以。

    腦袋就如同空白了一樣,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樣,呆楞了差不多幾秒鐘的時間,小蕾才鼓足勇氣說:“各位,你們不要誤會,我的臉之所以毀容不是因為吃了傾城珍珠,而是幾個月前去韓國整容失敗後造成的,我和我老公訪遍了全上京城的名醫也不能讓我恢覆容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和我老公得知仁聖堂獨家煉制的傾城珍珠白玉丹可以讓我恢覆容貌……”

    小蕾於是就將自己和她的老公李陽在火車上偶遇寒心、與寒心?生沖突的事情都一鼓腦兒地當眾說出來,她甚至還含淚向寒心道歉,說自己當時在火車上的時候不該縱容自己的老公與寒心?生沖突。

    “雖然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位神醫的名字,但是他真的是醫術高明、仁心聖手,在他的推薦下,我已經連續吃了幾次傾城珍珠,它真的是太神奇了,簡直就是靈丹妙藥,我每吃一粒都會恢覆十分的容貌,你們現在所看到的我和一個月之前相比已經判若兩人……”

    “傾城珍珠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美容護膚品,它不僅讓我漸漸恢覆容貌,而且讓我的肌膚變得愈?的晶瑩剔透,甚至於,我的身材也因為它而變得越來越完美!”

    “我相信,各位的親朋好友也是因為見識了傾城珍珠的神奇效果才會到仁聖堂購買的!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要懷疑它?就像林總之前說的,總會有那麼一些人見不得仁聖堂好,他們總會千方百計地陷害仁聖堂、抹黑我們的傾城珍珠!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仁聖堂和傾城珍珠,我這輩子還能不能恢覆容貌……”

    小蕾畢竟沒有見過大場面、大陣仗,所以,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洪亮、情緒雖然激動,但是語氣中難掩的都是緊張,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哭腔,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般。

    不過,就是她這番聽起來非常柔弱的話,卻深深地打動了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就連林溫柔這位號稱“桂花村頭號猛人”的虎女也被感動了,要知道,林溫柔可是對小蕾存在偏見的啊,她甚至忍不住小聲地對小蕾說:“你說的那位神醫叫寒心,韓門的主人,也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

    林溫柔雖然刻意將說話的聲音壓低又壓低,可是,院子里那些耳尖的人依然將她說的這話聽到了,所以,有人忍不住驚呼:“林老板,你說的寒心就是最近名聲鵲起的仁心聖手寒神醫嗎?天哪,原來韓門和仁聖堂是一家……”

    “不管了!既然仁心聖手寒先生都是仁聖堂的老板之一,我絕不相信仁聖堂的傾城珍珠會有問題,我老婆吃了白玉丹中毒一定是那些想要害仁聖堂的混蛋搞的鬼!”

    “就是就是!半個月前我老媽心肌梗塞突然犯病,要不是韓門的仁心聖手寒先生施以援手,我老媽早去世了!既然寒神醫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有他帶領,我絕不相信仁聖堂會賣假藥、毒藥……”

    聽了眾人的話,林溫柔、董薔薇、胡寶虎等人一個個全都驚得目瞪口呆,任誰也不會想到寒心這位號稱“仁心聖手”的韓門傳人在上京城竟然會有如此高的威望,即便寒心本人在場的話,估計也會驚得瞠目結舌!

    見自己說的一番話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蕾大喜,原本挺緊張的她這會兒也沒那麼緊張了,頓了頓,她又趕緊趁熱打鐵一般對院子里的眾人說:“各位,相信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明明因為吃了傾城珍珠中毒但現在卻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事實上,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奇!是的,真是寒先生,是他救了我……”

    轟!

    小蕾這番話一出,立刻在人群里響起軒然大波,畢竟,連上京城幾十號專家緊急會診都束手無策的毒卻被寒心給解了,換成是誰都會驚訝不是?

    “天哪!寒先生竟然可以解好幾十個專家都頭疼不已的奇毒,他果然不愧仁心聖手的稱號!”

    “有救了有救了,我閨女終於是有救了!”

    “大夥兒,都還楞著幹嘛啊?趕緊請寒先生給我們的親朋好友解毒啊……”

    見眾人此刻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寒心,林溫柔不禁嘴角微微上翹,因為這個結局正是她想要的,她之前之所以開門把這百來號顧客的家屬放進來,目的就是想要說服眾人,讓眾人相信寒心才是唯一能夠解毒的人,不過,因為小蕾的那番話,她提前看到了自己預期的、想要的效果而已。

    所以,趕緊的,林溫柔便扯開了嗓門用歡快不已的語氣對眾人說:“請各位稍安勿躁,寒先生現在已經趁夜去醫院了!”

    聽了林溫柔這話,眾人大喜,於是就趕緊吆五喝六地說:“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大夥兒,咱們趕緊回醫院吧?”

    眾人一邊向林溫柔道歉一邊準備走出韓門。

    “安靜!請大家安靜!聽我說……”

    林溫柔見狀,急忙又大聲地說:“各位先不要太高興,畢竟寒先生不是醫院在編的公職人員,所以即便他有心想要救各位的親朋好友,但醫院未必會答應他……”

    “那些庸醫敢!”

    不等林溫柔把一番“推波助瀾”的話說完,其中一位長滿絡腮胡的暴脾氣男人就忍不住吼道:“堂堂上京城十幾個號稱專家、名醫的廢物會診了兩三個小時卻對我老婆中的毒束手無策,那些王八蛋要是敢阻攔寒先生為我老婆解毒,老子拆了他們的破醫院!”

    “麻痹的,就是因為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廢物,害我表姐被奇毒折磨,要是寒先生在醫院上班,我表姐中的毒早就被解了!”

    “走!各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諒那些庸醫也不敢為難寒先生!”

    眾人群情激昂,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出言怒罵醫院那些正在進行緊急會診的專家、名醫,與此同時紛紛不約而同地轉身走出韓家大院,如潮水一般。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此刻在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緊急會議室門口七八名五大三粗的保安正攔著想要進入會議室的寒心,一個個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牛氣哄哄得幾乎要沖上天去。

    “呵呵,寒心是什麼玩意兒?老子怎麼沒有聽說過?領導們現在正在開會,而且關系著幾十個人的性命,忙得很,那里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小子,你已經站在這里和哥幾個耗了十多分鐘了,哥哥們的脾氣不是你能想象的大,如果你不想被打斷腳手扔出一醫的大門就趕緊滾!”

    “嘿嘿,寒心是吧?韓門的人是吧?老子都沒有聽過,不過你這只笑土鱉膽子真夠大的,如果老子沒有記錯的話,半個小時前想要翻墻進入我們一醫重癥隔離室的那個小王八蛋也是你吧?”

    七八個保安你一言我一語地叫罵著,仿佛站在他們面前的寒心就是活該讓他們調戲的良家小婦女一般。

    說話的同時,其中兩個蠻不講理的保安甚至準備?手推寒心。

    “呵呵……”

    巧妙地躲開兩個保安伸來準備推自己的手,寒心淡淡一笑,如沒事人一般優哉遊哉地蹲到墻角,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對幾個保安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幾個保安從哪里生出來阻攔我的勇氣,我也不知道你們從哪里生來的優越感對我冷嘲熱諷,但是我敢肯定一點,如果再不讓我進會議室,你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緩,就仿佛是在和保安們閑聊一般,不過,這僅僅只是表象,此刻,他的眼神分明陰冷得可怕,滔滔的殺意竟仿佛隨時都會通過他那雙幹凈到近乎純粹的眼睛里逼射出來一般。

    寒心的確很生氣,因為要是再被七八個如牛皮糖一般怎麼也甩不掉的保安耽誤,那些因為吃了白玉丹而中毒的顧客就危險了!

    “哈哈……哈哈哈……”

    七八個保安明顯沒有感覺到寒心快要壓制不住胸中滔滔燃燒的怒火,聽了寒心的話,其中一個保安哈哈大笑的同人忍不住用頗為不屑的語氣反問寒心,他說:“小子,老子就是有勇氣,老子就是有優越感,你他媽倒是露一手,讓我看看老子的下場到底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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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滾出去!

    “滾你麻痹!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寒心怒了,而且是真的怒了!

    不等那個保安把話說完,他突然怒罵一聲,然後惡狠狠地將叼在嘴邊的煙頭吐掉,下一秒,原本悠哉悠哉蹲在墻角的他已經如猛虎一般騰一下站起來,都沒有給那個保安反應過來的機會,寒心掄起拳頭就是狠狠一記直拳惡狠狠地砸向保安的口鼻。

    “哢嚓!”

    伴著一聲刺耳的脆響,保安的口鼻就被寒心這記略微暗含了真氣的直拳打得坍塌,隨著保安捂嘴慘叫的動作,幾顆黃牙混著血水掉在了他的腳下。

    “次奧!”

    見寒心竟然動粗,其他幾個保安先是一楞,繼而怒罵著掄拳沖向寒心,那架勢明顯就是要群攻寒心。

    “嘿嘿!七個打一個嗎?我可不怕!”

    見七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朝自己沖來,早就忍不住想動手打人的寒心邪邪一笑的同時搖了搖脖子,下一秒,他飛起一記窩心腳就朝著迎面向他撲來的保安踢去。

    “砰……”

    這個可憐的保安碰巧就是背對著會議室的門的,寒心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伴著“砰”的一聲悶響,強壯如熊的保安便被寒心這強有力的一記窩心腳踢得倒飛而起,重重撞在緊急會議室的房門上。

    畢竟這次會診關乎著幾十上百條人命,所以,如此重要的會議,會議室的門當然是從里面反鎖著的,可即便如此保安的身體撞在門上的時候依然勢如破竹地將門撞開。

    與此同時,寒心手腳並用,或拳擊、或肘擊、或腳踢、或膝撞,三下五除二就將其他保安也打得飛進會議室。

    “啊?”

    正在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的二十多名來自於上京城各個公立醫院、各個醫科大學的名醫、教授冷不防看到七名保安如連珠炮一般飛進會議室,這些在醫學界赫赫有名的專家、名醫竟被嚇得叫出聲來,有膽小的甚至如屁股被捅了一下般騰地站起來。

    作為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急救科的主任,左洪鐘自然也在會議室,看到被扔進會議室的保安們,左洪鐘只感覺心中猛地緊了一下,直覺告訴他,他的謀劃?生了變數!想到這種可能,他甚至忍不住瞥眼瞪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李笙。

    果不其然,下一秒,左洪鐘最不願意看到的小青年嬉皮笑臉地走進了會議室。

    此時的寒心還穿著一套深灰色的睡衣,腳上踩著的是一雙白色的無後跟棉鞋,他仿佛趁夜起床去衛生間尿尿的居家小男人,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慵懶地撓著後腦勺,最讓左洪鐘氣得牙癢癢的是,寒心竟然始終滿臉堆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就好像全天下就他寒心一個良人一般。

    “心哥!”

    冷不防看到寒心如天神一般金光閃閃地出現,原本愁眉苦臉坐在左洪鐘身旁的李笙大喜,竟是激動得站起來,然後快步朝著愜意地倚靠在門邊的寒心走去,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

    李笙不得不激動,因為寒心來了他就感覺自己找到了主心骨,再不用像之前一樣孤立無援!畢竟,作為仁聖堂的代表,在這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的緊急會議里,他遭受了會議室里藥監部門的領導無數次地批鬥。

    快步迎到寒心的面前,喜出望外的李笙竟是忘了會議室嚴禁吸煙,飛快掏出一支香煙給寒心點上,然後,如同告嘴的小孩,當著會議室里二十多名領導、專家、名醫的面,他憤憤不平地向寒心訴苦,說:“心哥,這些吃飽了撐著的人全他媽是傻叉,都開了三個多小時的會診了,幾次三番去重癥隔離室檢查那些顧客的癥狀,可楞是沒有討論出救人的辦法,次奧!”

    頓了頓,李笙又忍不住來了一句:“心哥,要不你上吧?我看你的醫術可比這些所謂的專家、名醫強多了……”

    從出大學校門那一天起,寒心摸爬打滾無數,見過的世事無數,他最精通的就是察言觀色,從踏進會議室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注意到坐在會議桌正首的人!

    這是一名身著白大褂的男人,臉有皺紋,身體消瘦,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到六十歲之間,這個中年男人最大的外貌特征就是他一邊眉毛是白的,一邊是黑的。

    寒心既然打算要在上京城混,自然,他要掌握上京城與醫藥相關的人物的基本信息。

    雖然是初次見面,寒心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位長了單邊白眉的中年男人,因為中年男人是上京城藥監部門的副局長——季白眉!

    在寒心得到的信息里,季白眉是一個死板到近乎迂腐、近乎刻薄的老男人。好巧不巧的是,寒心偏偏是一個喜歡玩小聰明的人,如果說季白眉是寧折不彎的君子,那麼,毫無疑問,寒心就是如泥鰍一般滑不留手的小人。所以,即便他是第一次看到季白眉,但潛意識里,他是反感季白眉的,他覺得季白眉就是茅坑里的石頭。

    當然,這僅僅只是寒心內心的觀點,他當然不會直接沖到季白眉的面前大叫一聲:“老頭,哥不喜歡你!”

    寒心非但不會這麼說,在察覺到季白眉聽了李笙的話後臉色鐵青,寒心甚至趕緊打斷李笙的話,然後刻意露出一副小太監討好大總管的笑臉,沖著十步開外季白眉的方向說:“季大領導,我兄弟是鄉下來的,又是黑道出身,所以口無遮攔,說話像放屁一樣臭氣熏天,您可是藥監部門的大領導,又是華夏國中醫協會的名譽會長,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宰相一般的大人物,您肯定不會和我兄弟計較的吧?”

    說話的同時,寒心竟自來熟地走到季白眉的身旁,輕而易舉翻身站到季白眉面前的寬闊會議桌上,然後大大咧咧地蹲在會議桌上,頓了頓,他甚至還掏出了一支煙笑呵呵地遞給季白眉,那架勢就仿佛是在桂花村的田坎上與往來的村名閑聊一般愜意。

    見寒心竟然如太上皇一般肆無忌憚地蹲在季白眉面前的會議桌上,其他如左洪鐘等人又驚又怒,那幾個被寒心三拳兩腳打進會議室的保安又氣又恨,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寒心,就仿佛他是瘟神一般,仿佛會議室里最大的官兒季白眉被他劫持了一般,一個個對突然出場的寒心敬而遠之。

    “哼!”

    季白眉此刻鐵青著臉,對寒心遞來的煙視而不見,因為他覺得眼前這位小青年實在是太無禮了,竟然在他組織召開緊急會議的時候硬闖進來,季白眉心想,那些因為白玉丹而中毒的病人可正在等著搶救呢,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

    所以,冷哼一聲的同時,季白眉幹脆冷著臉沈聲咆哮:“滾出去!”

    季白眉在上京城這個醫藥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加上他此刻正在氣頭上,聲音洪亮,竟硬生生將左洪鐘等下屬嚇得心驚膽戰。

    至於那幾個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保安更是被嚇得抱頭蹲在墻角,身體直打哆嗦,如老鼠見到了貓一般。

    “呵呵……”

    不過,寒心明顯是個例外,他非但沒有被季白眉的話嚇到,反而還呵呵一笑,然後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對季白眉說:“季大領導,何必那麼暴躁呢?你難道不知道你之所以長了半邊白眉毛就是因為怒氣太重,怒火傷肝,病入膏肓,然後引起眉毛變白?”

    “嗯?”

    冷不防聽了寒心的話,季白眉不禁微微一怔,看寒心的眼神也突然從憤怒變成好奇。

    季白眉二十八歲入仕,從政近三十年,他在四十歲的時候左邊眉毛漸漸開始泛白,到五十歲的時候左邊眉毛就全白了。

    因為身體狀況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季白眉多次通過中醫、西醫檢查身體,但都沒有異狀,於是他就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於,他還刻意把名字改成現在的“季白眉”。

    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一個人曾告誡季白眉,說他之所以白眉是因為工作期間沖動易怒、怒氣太重,導致怒火傷肝,從而黑眉變白。告誡季白眉的這個人,正是秦家的大公子秦創世!

    秦創世號稱華夏國中醫界“第一醫聖”,他說的話季白眉當然相信。

    如今寒心也說了同樣的話,那是不是證明寒心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青年也擁有如秦創世一般逆天的醫術呢?

    想到這種可能,季白眉便忍不住問寒心,說:“小夥子,你是?”

    見季白眉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有幾分難掩的驚訝,寒心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然後說:“季大領導,小子我是韓門的寒心!”

    “韓門?寒心?”

    冷不防聽了寒心的回答,季白眉更是大驚失色,頓了頓,他甚至忍不住驚呼:“你是……你是最近在上京城名聲鵲起、號稱‘仁心聖手’的神醫?”

    說話的同時,季白眉竟是忍不住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咦?”

    見季白眉反應這麼大,寒心倒是意外了,頓了頓,他忍不住反問季白眉,說:“季大領導也知道我嗎?”

    “知道!知道!我當然……”

    季白眉此刻是真激動了,所以,他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甚至於,看他那架勢,他甚至激動得忍不住伸手去和寒心握手。

    不過,季白眉入仕多年,早已練就了一番無論在任何場合、任何地點都不會失態的本領,見左洪鐘等人全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自己,季白眉趕緊生生將還沒說完的話掐斷,頓了頓,他再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然後刻意用平緩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先生,我聽說你醫術高明,號稱‘仁心聖手’,而且就診從來不收費,真是中醫界的楷模!只是不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

    “為了傾城珍珠!”

    不等季白眉把一番頗為試探性的話說完,寒心便幹脆很爽快地說:“我來,就是為了救那些病人!”

    “啪!”

    寒心話音未落,早已按耐不住的左洪鐘突然用力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然後罵道:“寒先生,你憑什麼救那些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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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挾天子以令諸侯

    “憑什麼?呵呵……”

    冷不防聽了左洪鐘的話,寒心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然後用饒有興趣的語氣反問左洪鐘:“左主任是吧?作為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急救科的主任,您覺得要救那些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需要憑什麼資格呢?”

    “這……”

    左洪鐘此刻正在氣頭上呢,此刻突然聽到寒心這麼反問自己,他立刻就語塞了,因為他也意識到自己當著季白眉的面說這些話太過唐突,所以,趕緊的,他便刻意用義正言辭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先生,雖然你是韓門的傳人,有相關的行醫許可證,不過醫院有醫院的規矩,說到底你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你當然沒有資格在醫院行醫!”

    “我的確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我也的確沒有資格在醫院行醫!”

    聽了左洪鐘這話,寒心出乎眾人意料地點頭表示讚同,頓了頓,他又突然話鋒一轉,這時候,他已經不打算搭理左洪鐘了,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季白眉,一字一頓地說:“季大領導,因為我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所以即便我說我能夠救那些病人我也沒有資格,對嗎?”

    “什麼?”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季白眉只感覺自己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在他看來,寒心不過就是一名長相平平、二十好幾的小後生而已,即便這個人是韓門的現任當家,即便這個人被外界說成是“仁心聖手”,可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得讓季白眉怎麼也無法相信他的醫術。

    但是,季白眉轉念一想,又覺得寒心確實有能力,否則的話,寒心又怎麼能看出來他的白眉是怒火太盛導致的呢?

    所以,鬼使神差的,季白眉就忍不住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輕聲反問寒心,說:“你說你真能救那些病人?你要知道,他們中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毒……”

    “我當然知道!”

    不等季白眉把一番頗有幾分恐嚇味道的話說完,寒心便很不客氣地接口,然後說:“那的確是一種很奇特的毒,它叫黃泉之水!”

    轟!

    寒心說話的語氣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就是這句怎麼聽都不溫不火的話竟在會議室里引起了軒然大波!每一個號稱專家、教授、名醫的在座者都忍不住與身旁的同伴交頭接耳的討論,包括季白眉在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滿臉的茫然無措,因為博學的他們竟沒有聽說過“黃泉之水”,此時的他們就如同白癡一般。

    左洪鐘和這些人的表現完全相反,他的臉上滿是驚駭,滿是不可思議,畢竟,他是在場除了寒心之外唯一知道“黃泉之水”的人!

    事實上,以左洪鐘的閱歷,他本身是不知道“黃泉之水”的存在的,不過,他的背後有昆侖派的掌門人牛鼻子,“黃泉之水”就是牛鼻子放在傾城珍珠白玉丹中的,左洪鐘當然知道!

    左洪鐘非但知道黃泉之水的存在,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之前牛鼻子對他說的那番話:“我放在白玉丹里的毒藥叫黃泉之水,這是一種很神奇的上古毒藥,它是一種土黃色的液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味,只需要一點就能夠讓中毒者加速衰老,一天就是十年!我敢說,包括我在內,這個世界上絕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這種來自地獄深處的毒藥!等這種參雜了黃泉之水的白玉丹從仁聖堂流出來,仁聖堂就會惹上人命官司……”

    明明連制毒者牛鼻子本人都無法破解的上古毒藥,憑什麼寒心就能解呢?

    左洪鐘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這時候,他已經忘了和寒心之間的仇怨,他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就這麼呆呆地盯著寒心看,仿佛石化了一般,頓了頓,他甚至忍不住如瘋了似的喃喃自語:“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世界上絕沒有人能夠破解黃泉之水的毒性……”

    左洪鐘雖然驚呆了,不過,他的理智還在,所以,他這番自言自語的話說得非常小聲,小聲到連坐在他身旁的人都沒有聽清楚。

    不過,寒心卻聽清楚了,準確地說,寒心是“看”清楚了,因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唇語,從左洪鐘嘴唇的蠕動幅度,他隱約“看”懂了左洪鐘說的那番話。

    “這只老烏龜八成就是用黃泉之水害我的人了!”

    腦子里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之後,寒心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然後問左洪鐘,說:“左主任,你似乎不相信我能夠解黃泉之水的毒?難道說,你也知道這種號稱來自於地獄的索命毒藥嗎?”

    “啊?我當然……”

    左洪鐘此刻正處在呆楞中呢,冷不防聽到寒心這麼問自己,他幾乎都要脫口而出說自己知道黃泉之水了,不過,話到嘴邊,他又趕緊生生吞了下去,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我當然……我當然不知道什麼黃泉之水……我們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寒心,所謂的黃泉之水該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是我杜撰的嗎?嘿嘿……”

    聽了左洪鐘這話,寒心邪邪一笑,然後又說:“在座的都是全華夏乃至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醫學界專家,既然你們的會診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那你們應該已經把病人身上的毒取樣出來檢測了吧?你們從病人身上取樣的毒是不是土黃色的液體?是不是如白開水一般沒有半點味道?”

    “這……”

    聽了寒心接二連三的問話,包括季白眉和左洪鐘在內,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的確已經運用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醫療技術從病人的身上提取出了那種土黃色的、沒有半點味道的奇怪液體。

    取樣的過程非常覆雜,如果不是借助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技術,他們根本就無法完成這項任務!

    既然如此覆雜,那寒心是怎麼知道那是一種土黃色的、沒有氣味的液態毒藥呢?

    當然,比起從病人的身上對奇毒取樣,更為覆雜的是這種土黃色無味液體的成分,季白眉親自帶頭,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卻僅僅只能測出其中的幾個微不足道的成分而已。

    既然無法測出病毒的成分,那麼,想要解毒那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聽寒心說話的意思,他似乎不僅僅知道這種毒的外形,還知道這種毒的成分組合,這怎能不讓在場的人驚訝?

    “寒……寒先生……”

    季白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甚至忍不住一把抓住寒心的雙手,然後用急不可耐的語氣說:“寒先生,你一定能解黃泉之水這種奇毒的,對不對?告訴我,你是不是能解毒?”

    無怪季白眉會激動到近乎事態,畢竟,作為上京城藥監部門的副局長,天子腳下,如果他的轄區內突然因為用藥安全而出了人命,他也會被人拉下水的。

    更何況,這次的中毒事件所牽扯的是近百號人命!

    最最重要的一點,當初林溫柔去上京城藥監部門申報“仁聖堂連鎖藥店”經營證照的時候,是他季白眉親自簽字答應下來的!

    換句話說,如果因為白玉丹中毒的近百號人如果死了,季白眉的仕途也就走到盡頭了,非但如此,他甚至還會被上級部門追究責任!

    至於左洪鐘等在場的專家、名醫,他們也會有責任,不過,主要責任讓季白眉擔了,他們最多也就是被警告處分或者扣工資而已,無傷大雅。

    “季大領導,我知道你很急!”

    雖然寒心的仁聖堂到時候會因此而毀滅,可此刻寒心依然那麼淡定從容,就仿佛是季白眉求著他辦事一般,他淡淡一笑,然後看向左洪鐘,饒有深意地說:“我的確能夠救那些病人,不過,左主任說的對,我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我沒有資格救那些……”

    “誰說的?誰敢說你沒有資格?”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季白眉突然瞪向左洪鐘的方向,然後惡狠狠地說:“人命大於天,只要寒先生有能力,那就有資格!”

    “嘿嘿……”

    聽了左洪鐘這話,寒心的臉上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他就如同得到了令箭的小太監,用小人得志的眼神看向左洪鐘,挑釁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明顯!

    坐在會議桌對面的左洪鐘注意到寒心挑釁自己的神色,又聽季白眉那番話明顯是針對自己的,他大怒,也顧不得上下級的關系了,當即用力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會議桌上,然後用冷冰冰的語氣對季白眉說:“季局,寒心不是咱們上京城任何一家公立醫院的在職工作者,也沒有相關部門的委任書,他本來就沒有資格參與這次會診!不過,您是在座的一把手,也是負責這次會診的指揮官,如果你非要讓寒心參與會診,我左洪鐘絕對不會有意見!但是,我會申請退出,畢竟,這次會診牽扯到了近百號人的生命安全,如果出了問題的話,我一個小小的急診科主任可負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左洪鐘畢竟是左家的家主,他的職位雖然沒有季白眉的高,但是,他的人脈卻很廣,他這話一出,其他十幾個人也紛紛表示要退出,很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

    “你……你們……”

    季白眉看在眼里,氣得雙目瞪圓,如牛眼一般,頓了頓,他瞪向左洪鐘,一字一頓地說:“左主任,我當然知道你憑什麼恃寵而驕!不過,我們在座各位已經會診了將近四個小時,咱們有解毒的辦法了嗎?人寒先生都已經說了他能夠解毒,為了那百來號患者的生命,咱們就不能給寒先生一個機會嗎?”

    季白眉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很左洪鐘走得很近的中年男人便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那也不能讓一個沒有資格的小子參與會診!如果季局非要讓那小子上的話,我就退出!”

    與此同時,左洪鐘也忍不住用陰惻惻的語氣來了這麼一句:“季局,我就想問一句,如果讓寒心上的話,出了問題誰負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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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合夥人

    “這……”

    冷不防聽到左洪鐘用如此直白的語氣問自己,季白眉一下子就懵了,他當然知道左洪鐘的背後有比他還要大的領導撐腰,要不然左洪鐘也不敢這麼和他說話了,他甚至覺得這次上頭派他來組織這次的會診就是為了整他,畢竟,在這個圈子里,看他不爽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此刻,季白眉深深地感覺到了無助,感覺到了六神無主,所以,他便忍不住朝著猶自蹲在會議桌上的寒心看去,嘴唇微微蠕動,他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寒先生,你真的有把握……”

    “哈哈……哈哈哈……”

    不等季白眉把一番頗有幾分求助意思的話說完,寒心突然毫無征兆地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對季白眉說:“季大領導竟然會被自己的手下威脅,看樣子你過得並不如意呢!其實,說到底你已經上了這條船,所以,不管這條船因為什麼緣故而側翻你都難逃一死,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爺們一點直接把責任擔下來呢?”

    “這……”

    聽了寒心這話,季白眉那因為六神無主而慘白著的老臉就更加白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寒心會說出這麼一番直白的話,不過,細細揣摩,他又覺得這番話說得真是很有道理。於是,頓了頓,季白眉便忍不住寒著臉看向左洪鐘,然後用堅毅無比的語氣說:“左主任,我決定了,讓寒先生參與這次會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一切後果……”

    說到底,左洪鐘是真有些害怕寒心能夠破解“黃泉之水”的毒,所以,不等季白眉把話說完,左洪鐘便趕緊搶先一步說:“季局,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這個當小兵的無話可說,不過,我是絕對要退出的,所以,你還是先等我打電話告訴王局一聲吧!”

    說著,左洪鐘已經將手機掏出來,而他口中的“王局”正是上京城藥監部門的正局長,是季白眉的上級領導,當然,也是左洪鐘囂張敢在上級領導面前囂張的資本,是京城左家在上京城能夠屹立不倒的大靠山之一。

    也是在這時候,會議室門外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糟亂的腳步聲,中間還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叫罵聲。只片刻的功夫,黑壓壓的人群就已經堵在了會議室的門口,十幾個原本應該守在一醫門口的保安此刻全都被逼得跌跌撞撞撲入會議室,有的甚至連保安帽都弄丟在了地上,狼狽不堪。

    “誰是醫院的領導?我們都是那些因為服用傾城珍珠而中毒的病人家屬,我們有話要找領導說!”

    “領導,我們聽說韓門的仁心聖手寒先生可以救我們的親人,而且聽說寒先生已經到醫院了,請問他在哪?我們要求讓寒先生給我們的親人解毒!”

    近百號顧客的家屬堵在會議室的門口,有的甚至已經沖進會議室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而且聲音還洪亮,場面立刻就陷入了混亂中。

    那十幾個狼狽不堪的保安見勢不對,急眼了,紛紛掏出腰間的棍子要動粗。畢竟,會議室里坐著的可全都是來自於各大醫院的領導,要是一個弄不好,他們這些保安就得丟掉飯碗。

    “嗯?”

    見左洪鐘要打電話到王局那告狀,季白眉正左右為難呢,冷不防看到這些顧客家屬,又聽了他們的話,立刻就來精神了,不等那些保安動武,他趕緊沈聲吼了一句:“幹什麼幹什麼?你們一醫的保安難道連病人的家屬也要打嗎?”

    聽了季白眉這話,那十幾個揚著棍子的保安不由得微微一楞,紛紛用茫然無措的眼神看向季白眉。

    這些保安當然不會認識深居簡出的季白眉,不過,他們不傻,怎麼看不出來季白眉坐的位子是整個會議室里最大領導才應該坐的位子,而一醫的院長則坐在季白眉的身旁,至於一醫保衛科的老大,此刻更是蜷縮著蹲在墻角,捂著臉一言不?,那是被寒心之前給打的。

    與此同時,一醫的院長也趕緊站起來,然後怒斥那些保安,說:“都還楞著幹什麼?沒聽到季局說的話嗎?趕緊的,全都給我滾出去!”

    既然院長大人都?話了,這十多號保安當然不敢再有片刻的停留,紛紛夾著尾巴躲到人群里,一溜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寒心此時依然是蹲在會議桌上的,高高在上,目標明顯,所以,很快的,有顧客家屬認出寒心了,於是便指著寒心驚呼出聲:“天哪!他不就是寒先生嗎?他果然已經到醫院了,咱們的親人有救了!”

    “寒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啊,她現在被關在重癥病房里,連我這個當老公的都見不上面……”

    “寒神醫,我閨女因為吃了被人動過手腳的傾城珍珠而中毒躺在醫院里,生命垂危,您是當世一等一的神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閨女啊……”

    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都是顧客家屬們求寒心救人的說話聲,一個個言辭激烈,語氣激動,幾乎要將偌大的會議室大樓掀翻。

    “這……這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將眼前這如戲劇般的一幕看在眼里,季白眉傻眼了,左洪鐘傻眼了,包括寒心和李笙在內,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左洪鐘,他這會兒都已經撥通了王局的電話,電話那頭也傳來了王局“喂喂喂”的說話聲,可因為太過驚駭,所以,他楞是呆呆地站著,半句話都沒有回應電話那頭的王局。

    倒是季白眉,這會兒他樂啊,甚至都忍不住用頗為調侃的語氣對左洪鐘說了這麼一句話:“左主任,連病人的家屬都主動邀請寒先生救人了,而且你也聽到了,他們揚言說如果我們院方不答應讓寒先生就診,他們就要把病人接走,直接送去韓門,你我又還有什麼辦法呢?”

    “哼!”

    左洪鐘那個恨啊,他左看看得意洋洋的季白眉,右看看那些打了雞血一般的病人家屬,再看看始終蹲在會議桌上悠哉悠哉抽煙的寒心,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下來,最後,他只能冷哼一聲,然後不甘地將手機掛掉。

    說到底,雖然有王局撐腰,可季白眉終究是自己的上級領導,老謀深算的左洪鐘當然不會傻到在這樣的局勢下和季白眉叫板,而且,潛意識里,他是完全相信牛鼻子的,他覺得既然牛鼻子都說了天下間絕無一人能夠破解黃泉之水的毒,他便始終相信著,他心想,待會寒心要是不能化解黃泉之水的毒,那就算是捅下了天大的簍子,真到了那時候,不需要他左洪鐘出手,寒心、季白眉這些人就通通要死。

    這麼一想,他幹脆立刻服軟,然後陪笑著對季白眉說:“季局,您也知道,我是為了您著想,為了那些病人著想,既然病人的家屬都提出這樣的要求了,一切就聽季局的吧,我沒意見,呵呵……”

    左洪鐘當然不會有意見,因為他覺得自己只需要雙手抱胸隔岸觀火就能將季白眉和寒心送到地獄里去,所以,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看寒心的眼神竟隱隱變得激動起來,仿佛已經看到寒心的末日一般。

    “很好!很好!”

    季白眉才不會管左洪鐘是真服軟還是假服軟,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搶救病人,所以,連說了兩個“很好”之後,他立刻便對寒心說:“寒先生,您需要我們怎麼做?”

    黃泉之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夠加速人的衰老、死亡,所以,時間不等人,聽了季白眉的話,寒心於是就趕緊說:“讓我進重癥隔離室,我要立刻救人!”

    “需要多少幫手呢?”

    季白眉對寒心的醫術很是好奇,所以,這位平日里古板到近乎迂腐的老男人竟忍不住放下身段問寒心,說:“你看我可以不?”

    “一個幫手也不需要!”

    寒心這時候已經悠哉悠哉地跳下會議桌,然後在一眾顧客家屬的簇擁下走出會議室,臨出門的時候,似想到了什麼一般,他又忍不住回頭對季白眉說:“老季,你就幫我看著左主任他們吧,陪他們聊天解悶,實話說,我是真擔心他們會因為耐不住寂寞而在背地里幫倒忙!嘿嘿……”

    寒心這話雖然說得非常隱晦,可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他擔心左洪鐘會在暗中使壞,自然,季白眉也聽得出來,所以,他便趕緊如小雞啄米一般用力點頭,氣得左洪鐘臉色?紫,如豬肝一般難看。

    說到底,季白眉才是這次會診的第一領導,換句話說,他就是掌舵人,是船長,如今他這個船長竟要將整條船都交到一名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後生仔的手中,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寒心的身上,不得不說,季白眉是緊張的,所以,他連連點頭的同時又忍不住對寒心說:“寒先生,你真有把握嗎……”

    這時候,寒心已經除了會議室的門,影子都沒了,不過,走廊里正飛快朝著重癥隔離室移動的他依然大聲回了季白眉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我就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如果我沒有把握,那咱們就一起死好了!哈哈……”

    寒心說得豁達,可這話聽在季白眉的耳中,那無異於就是能夠毀天滅地的“蘑菇彈”爆炸,原本站在會議桌旁的季白眉只感覺雙腿一軟,然後就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他臉色劇變,然後驚呼出聲:“什……什麼?你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

    將季白眉那近乎驚悚的神色看在眼里,抓住機會的左洪鐘大喜,於是就趕緊用急切的語氣對季白眉說:“季局,真沒想到寒心竟然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這次的危機就是仁聖堂造成的,既然寒心是仁聖堂的合夥人之一,那他就是當事人,他絕對不能參與搶救,要是出了一點岔子,咱們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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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進入重癥隔離室

    “是啊,季局!仁聖堂這次捅了天大的簍子,無論那些顧客能不能搶救過來,仁聖堂的幾個負責人都難辭其咎!咱們得防著寒心玩魚死網破的把戲啊……”

    左洪鐘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他們不吝以最歹毒的心思揣測寒心,以最惡意的言語攻擊寒心,仿佛在這些人的眼里,寒心就活該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一般。

    會議室里,附和左洪鐘的人越來越多,口誅寒心的人也越來越狠,坐在正首位子的季白眉始終陰沈著臉,一言不?,就仿佛進入了物我兩相忘的境界一般。

    事實上,此刻季白眉也在考慮寒心主動請纓要救那近百號人的動機,季白眉心想,如果寒心和仁聖堂沒關系,那他救人的初衷一定是好的,可是,既然寒心是仁聖堂的人,那寒心救人的初衷就值得揣摩了!

    難道寒心真的想要在仁聖堂死前拉個墊背的?

    想到這種可能,季白眉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沖出去阻止寒心,不過,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他的腦子里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蹦發出寒心之前說過的那番話:“季大領導,其實說到底你已經上了這條船,所以,不管這條船因為什麼緣故而側翻你都難逃一死,既然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爺們一點直接把責任擔下來呢?”

    之前寒心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堆笑,明明看起來是沒心沒肺但卻又讓人覺得很誠懇的笑。

    “唉!”

    最後,屁股都已經離開椅子的季白眉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打算好了,無論結局是什麼,他都無條件選擇相信寒心,無條件承擔責任。

    頓了頓,他幹脆又對身旁的一醫院長說:“老夥計,去安排一下,讓幾個小護士搞點瓜子、花生什麼的過來,咱們大家夥平日里難得聚一次,今天就當是聚會吧,我請客!”

    說話的同時,季白眉竟還伸手將兜里的手機掏出來把玩……

    另一邊,在近百號顧客家屬的簇擁下,寒心已經順利進入了一醫的重癥隔離室。

    因為季白眉和一醫的院長都已經派人來打過招呼,所以,看守重癥隔離室的十幾個保安雖然想不通,但也並沒有為難寒心。

    進了重癥隔離室後,寒心隨意點了兩名女護士留下來當幫手,其他醫生護士全都被他遣散出去,為了圖個安靜,也為了定海神針的秘密不被人知曉,他甚至還讓李笙守在隔離室的大門口。

    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號稱全華夏國配置最高的醫院,以前寒心還不相信,因為他讀大學的時候曾在天海城“海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實習過,他覺得,國內最一流的醫院非“天海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莫屬,而今真的踏入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的重癥隔離室,寒心才終於不得不承認當初的他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的重癥隔離室配備齊全,而且全都是世界一流的水準,也難怪季白眉等人能夠很快就從病人的身體里提取出黃泉之水的樣本,不過,只可惜,就算最一流的醫療設備也無法完全檢測出黃泉之水的成分,畢竟,屍毒里所蘊涵的微量成分實在是太玄乎了,近乎玄幻的那種,這也是季白眉他們的會診持續了三四個小時卻遲遲沒有半點頭緒的原因所在。

    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的重癥隔離室不僅配備一流,環境也是一等一的好,每四個病人住一間病房,由最專業的護士照料,最先進的醫療設備監控。

    寒心之所以留下兩個女護士,為的自然就是通過兩個女護士了解隔離室里的病人情況。

    按照兩個女護士的說法,一醫已經接收了所有因為傾城珍珠中毒的顧客,總共有一百三十三人那麼多,當然,這是因為藥監部門下了命令,其他醫院收到類似的病人就往一醫送,集中在一醫接受治療,不然的話也沒有這麼多。

    不得不說,林溫柔對這次白玉丹中毒事件處理得太及時了,當發現小蕾這位第一例中毒者後,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所有分店的傾城珍珠白玉丹、甚至傾城寶珠駐顏丹和傾城神珠真元丹全都收回,及時遏制了中毒風暴的蔓延。

    通過兩個女護士的介紹,寒心已經大致知道,這一百三十三個病人都是按照中毒的嚴重程度集中護理的,嚴重的病人集中在幾個病房,不太嚴重的集中在其他病房。

    頓了頓,其中一個頗為激靈的女護士便忍不住用疑惑的語氣告訴寒心,他說:“寒先生,我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形象,所有中毒嚴重的患者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而年輕人的中毒情況明顯要輕了一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因為老人的抵抗力弱?”

    聽了女護士的話,寒心不由得多看了女護士幾眼,這個女護士長相平平,但卻有一雙看起來非常明亮的大眼睛,她雖然不漂亮,但卻很耐看,十八、九歲的年紀,屬於那種百看不厭的小女生。

    “算是吧!”

    寒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護士的話,因為黃泉之水是能夠加速人體衰老的奇藥,中毒者活一天就相當於普通人活十年,也就是說,如果吃了黃泉之水的人本身就是五六十歲的老人,那就慘了,只需要一天,中毒的人就會衰老十歲,五六十歲的老人還能不能活十年都是後話,所以,這麼一來,他們的情況當然要比年輕人更加岌岌可危!

    因為解釋起來太覆雜,而且也太不符合科學,想了想,寒心便幹脆又說:“先帶我去見那些情況危急的老人吧,我要立刻展開搶救!”

    “立刻展開搶救?”

    聽了寒心這話,兩個女護士猛地一驚,頓了頓,之前說話的女護士便忍不住又問寒心,說:“寒先生,就咱們三個能搶救得過來嗎?病人有一百三十三個呢!”

    之前季白眉派來的人帶寒心到重癥搶救室的時候已經對大家介紹過寒心,說寒心是韓門的主人,是外界名聲赫赫的“仁心聖手”,所以,兩個女護士才會如此尊敬寒心,左一句右一句地稱呼寒心為“寒先生”!

    所以,雖然女護士提出質疑聲,但還是第一時間帶領寒心朝著老人們所在的病房快步走去。

    寒心一邊快步走一邊對女護士說:“是的,立刻展開搶救,而我不是我們三個,是我一個人!”

    “這……”

    聽了寒心這話,兩個女護士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這時候,兩女已經將寒心帶到了情況最嚴重的四個老人所在的病房。

    立刻的,寒心快步沖進病房里,然後開始一一觀察病房里躺著的四個老人。

    傾城珍珠白玉丹的主要功效是美容養顏,所以,它的消費群體也主要以女性為主,躺在病房里的是四個上了歲數的女人,三個五十多歲的,最嚴重的那個應該有六十來歲,不過,因為她們中毒的時間已經持續了三四個小時,身上、臉上滿是那種白色的絨毛,皺紋遍布,根本就看不清她們的真實年齡。

    傾城珍珠白玉丹能夠淡化皺紋、色斑,讓人看起來更加年輕,所以,但凡有點經濟實力的老人們也都鐘愛於服用這種丹藥,否則的話,她們也就不會中毒了。

    此刻,她們四個人全都處於昏迷狀態,如果不是因為呼吸急促、脈搏飛快,只怕就和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了,而且還是那種死了好幾天的。

    趕緊的,寒心伸手去為那名看起來年齡最大的人把脈。

    指尖剛剛觸碰到對方的手腕脈搏,寒心立刻驚得瞠目結舌,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人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要是再晚幾分鐘,對方立刻就會斷氣,到時候就算是閻羅王願意放人也沒用了。

    雖然寒心是穿著睡衣出門的,不過他準備得非常充足,帶了很多的保命金丹來,而且,神農鼎就相當於一枚“納戒”,保命金丹的儲備管夠。

    所以,再不遲疑,寒心如變戲法一般從懷里掏出一大包保命金丹遞給兩個女護士,然後說:“趕緊的,把這些丹藥分下去,每個患者一枚!”

    保命金丹一枚的價值最起碼相當於一百枚白玉丹,畢竟取材實在是太難了,也虧得寒心在桂花村的藥田源源不斷地提供著原材料,否則的話,寒心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保命金丹儲備。

    不過,人命大於天,雖然保命金丹很寶貴,但比起一百三十三個中毒者的命,寒心便毫不吝嗇了,而且,小蕾那麼年輕都需要用保命金丹,這一百三十三名中毒者已經拖延了三四個小時,那更不能耽誤了。

    將保命金丹分給兩個女護士的同時,寒心也趕緊將一枚保命金丹送到年齡最大的中毒者的口中。

    兩個女護士也不問保命金丹到底是什麼東西,一人拿了幾十顆就跑去其他病房。

    保命金丹入口即化,遇水即溶,根本就不需要昏迷中的患者吞服,更為神奇的是,保命金丹的藥效非常可怕,就如靈丹妙藥一般,一顆保命金丹過去,年紀最大的中毒者那原本快得如飛機火箭的脈搏和心跳立刻就緩了下來。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兩個女護士回來的時候看到神話一般的定海神針,寒心返身就將病房門反鎖上,然後才將藏於識海中的定海神針召出來。

    伴著一點恢弘的碧落之光自寒心的眉心處飛出,下一秒,繡花針一般的定海神針已經落在寒心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如同寒心夾了一支香煙。

    頓了頓,在寒心意念的操縱下,定海神針突然如活物一般浮空飛起,頃刻之間已經懸浮到了四張病床的正中心。

    “大!”

    寒心念頭一起,繡花針一般虛浮在病房里的定海神針立刻變大變長,“碧落之光”大放異彩,將整個病房都照得一片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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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更大的災難降臨

    “碧落之光”不愧是黃泉之水的克星,被定海神針發出的碧落之光照射,病房里四個中毒者的狀況立刻就得到了緩解,只幾分鐘的時間不到,她們身上覆蓋的那層雪花一般的白色容貌便漸漸消失,因為黃泉之水而生出來的皺紋也漸漸變淡。

    隨即,寒心以最快的速度、最熟練的技藝為四個中毒者分別把脈,確定四個中毒者所中的“黃泉之水”完全被解後,他忙又出門走向另一個病房。

    就這樣,兩個女護士在前面的病房喂中毒者保命金丹,寒心則用閃電般的速度在後面的病房用定海神針發出的“碧落之光”給中毒者們祛毒。

    說起來,兩個女護士雖然手腳麻利,而且保命金丹入口即溶,根本就不需要喂中毒者水喝,所以,兩女的動作很快,只兩三分鐘的時間就能搞定一個病房的四個中毒者。

    但是,寒心用“碧落之光”解毒的速度竟比兩女還要快,所以,等兩女將最後一個病房的幾個病人也喂了保命金丹後,寒心就已經嬉皮笑臉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兩女工作太專注,所以,直到寒心悠哉悠哉地倚靠在病房門口,兩女才終於發現寒心的存在。

    見寒心竟然還有閑工夫倚靠在門邊,甚至還悠哉悠哉地叼著一支香煙,之前幾次和寒心說過話的女護士就忍不住問寒心,說:“寒先生,您不去給那些中毒者解毒嗎?”

    說這話的時候,女護士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和善,臉上也始終掛著笑容,但是,她的柳眉明顯是緊蹙著的,很顯然,她對寒心的行為很有幾分不爽。

    也難怪,重癥隔離室可是禁止吸煙的,可寒心竟然叼著一支煙旁若無人地抽,不僅如此,明明那些中毒者都生命垂危了,可寒心這位由藥監部門的副局長季白眉親自指派的主治醫生竟然半點沒有動靜,這怎能不讓女護士生氣?

    “呼!”

    似是沒有注意到女護士的微怒神色,寒心輕輕將口中的一口煙吐出來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地對女護士說:“他們的毒已經解了!”

    “什……什麼?”

    冷不防聽了寒心的回答,兩個女護士先是一怔,繼而花容失色,頓了頓,面有慍色的女護士更是忍不住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追問道:“寒先生,您說那些中毒者的毒已經被解了?這怎麼可能啊?難道你剛才給我們打金黃色丹藥就是解藥嗎?可是這也太快了吧?”

    兩個女護士當然不會相信寒心說的話,要知道,由藥監部門的副局長季白眉牽頭,由全上京城醫學界的專家、名醫組成的專家團足足會診了三四個小時也沒有半點頭緒,足見中毒者所中的毒有多?可怕,寒心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小青年,他的醫術難道可以高到單挑專家團?

    雖然兩個女護士已經知道寒心的身份是韓門的主人,可她們依然不相信寒心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一百多號人身上所中的奇毒解了!

    此刻,兩個女護士還在最後一間病房里,病房里躺著的幾個中毒者急需“碧落之光”解毒,但是,有兩個女護士在,寒心當然不會傻到亮出自己的定海神針,所以,頓了頓,他幹脆?手一指前面那些他已經進去過的病房,然後對兩個女護士說:“兩位美女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不過無所謂,事實就擺在面前,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頓了頓,寒心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另外,病人們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該輸液的輸液,該吃藥的吃藥,你們是專業的,這些事情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黃泉之水”能夠加速人的衰老,一天就是十年,即便“碧落之光”能夠解毒,能夠讓中毒者恢覆中毒前的身體,但是,畢竟身體的傷害擺在那兒,中毒者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繼續用葡萄糖等藥水補充能量!

    “這……”

    見寒心說得信誓旦旦的,而且還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兩個女護士便更加遲疑了,頓了頓,幹脆,兩女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沖出病房門,然後朝著隔壁的病房狂奔而去。

    半分鐘的時間不到,兩個女護士突然驚叫出聲:“天哪!中毒者竟然蘇醒了……”

    緊接著,如同打了雞血似的,兩個女護士從病房里跑出來,然後又去看別的病房的情況,她們每進一次病房就都會發出如同買彩票中了大獎的尖叫聲,興奮至極,原本很安靜的重癥隔離室因為兩女的尖叫,竟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

    見兩個女護士已經走遠,寒心於是就趕緊閃身進入最後這間病房里。

    這間病房里住著的是三名很年輕的女孩兒,此刻,處於昏迷狀態的三女滿身滿臉都是那種細密的白色絨毛,額頭上滿是與年齡極不相稱的皺紋。

    不過,比起那些年紀大的中毒者,這三個女孩兒的狀況明顯輕了不少。

    為了爭取不讓兩個女護士知道自己身懷定海神針這等逆天作弊器的大秘密,寒心閃身進入病房的同時便已經隨手將病房門反鎖上。

    趕緊的,他召出定海神針,在寒心的意念操縱下,定海神針很快變大變成,懸浮在病房里的四張病床之上,然後開始釋放出晃人眼球的“碧落之光”。

    因為擔心兩個女護士隨時會過來,所以,寒心的動作明顯非常倉促,不過,他與定海神針心意相連,血脈相通,只片刻的功夫,定海神針釋放出來的“碧落之光”就讓三個女孩兒臉上、身上的白色絨毛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附著上三女身上、臉上的皺紋也很快消失不見,其中最年輕的那個看起來年齡不超過十六歲的少女更是眉頭微動,看樣子很快就會醒過來。

    念頭一轉,定海神針立刻變小變短,然後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飛入寒心的眉心處、識海中!

    “呼!”

    將所有中毒者身上的“黃泉之水”全都化解掉之後,原本精神極度緊繃的寒心竟是忍不住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心中的那塊懸著的大石頭也總算是稍稍放了下來。

    要知道,一口氣為一百多名中毒者解毒,這樣的工程可謂浩大的,對真氣的消耗也是驚人的,就算寒心有神農鼎持續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真氣資源,可將定海神針收回識海中之後,寒心依然因為體力不支而身體搖搖晃晃,也虧得他是倚靠在墻邊的,否則只怕就會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去。

    不僅如此,因為解毒的過程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壓力,此刻的寒心真可以說是心力交瘁,回頭一想,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竟然可以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壓力。

    “呼……呼呼呼……”

    強撐著近乎奔潰的身體,寒心連連喘著粗氣的同時,趕緊又將反鎖的病房門打開,他現在迫切想要回到韓門,因為直覺告訴他,更危險的事情似乎還沒有?生,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落入了敵人所設置的環環相扣的圈套里。

    寒心剛將病房門打開,立刻的,因為驚訝過度而滿臉漲紅的兩個女護士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見寒心雙臉慘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而且扶著門框的寒心身體搖晃得厲害,兩個女護士大驚失色,趕緊迎上來要扶住寒心:“寒先生,您是不是累壞了?”

    “我沒事的!”

    苦笑著?手阻止了兩個女護士的攙扶,寒心用細若遊絲的語氣對兩女說:“全部的中毒者都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她們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你們趕緊去通知急診科的醫生和其他護士進來照料吧!”

    此時的寒心,真氣匱乏,筋疲力盡,心力交瘁,處於最虛弱的狀態,他實在沒有多余的閑工夫和別人磨嘴皮子,所以就幹脆打?兩個女護士離開。

    雖然兩個女護士擔心寒心的身體,不過,因為職業的關系,她們現在更緊要的事情自然是那些剛剛醒過來的中毒者,所以,聽了寒心的話,兩女於是就趕緊拔腿朝著重癥隔離室的大門外飛奔而去。

    很快的,中毒者們全都被解毒的喜訊就傳到了此刻正在會議室里嗑瓜子、吃水果、喝飲料的季白眉等專家團。

    由季白眉親自帶頭,眾人紛紛朝著重癥隔離室這邊趕來,當然,包括季白眉在內,他們在還沒見到中毒者的狀況之前,全都是不相信寒心真的解了百來號人的毒的,也因此,在朝著重癥隔離室飛奔而去的路上,左洪鐘等人便紛紛發出質疑聲。

    與此同時,在李笙的攙扶下,寒心這位救了百多號人命的小青年已經悄無聲息地出了醫院的正大門,然後上了林溫柔的那輛白色的寶馬轎車。

    見寒心身體虛弱,滿身都是冷汗,而且還一個勁地顫抖,就仿佛是?了高燒一般,李笙鉆進駕駛室之後便忍不住問坐在副駕駛的寒心,說:“心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

    寒心擺擺手,然後用微弱的語氣對李笙說:“趕緊的,開車回韓門,我有種預感,更大的災難要降臨了!”

    寒心話音剛落,突然,他兜里的手機鈴聲響了。

    “嗯?”

    寒心心中一緊,趕緊掏出手機,見電話是玉如意打來的,於是,他就趕緊按了接聽鍵。

    “寒心,不好了啦……”

    不等電話這頭的寒心說話,電話那頭的玉如意便已經用無比急切的語氣說:“咱們的傾城珍珠白玉丹出了問題,許多顧客吃了我們的白玉丹都中毒了……”

    “什麼?”

    冷不防聽了玉如意這話,身體本就虛弱的寒心更是感覺到自己腦子里一片空白,手一滑,手機就掉到了坐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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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三個電話!

    “啊?”

    見寒心竟然虛弱得連手機都拿不穩,負責開車的李笙大驚失色,趕緊飛快將車停在馬路邊,然後將寒心掉在坐墊上的手機撿起來遞給寒心:“心哥,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玉如意並不知道寒心剛才因為身體虛脫而掉了手機的事情,不過,她卻真切地聽到了手機這邊傳來了“砰”的一聲響,玉如意心中一緊,趕緊沖著電話這邊的寒心大聲地喊道:“喂?寒心,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你怎麼了?喂?喂?喂喂喂……”

    這時候,臉色煞白如紙的寒心已經從李笙的手機接過電話,他先是沖著李笙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才刻意訕笑著對電話那頭的玉如意說:“小玉姐,你別擔心,我沒事的!你繼續說吧!”

    “嗯嗯嗯……”

    電話那頭,聽了寒心的話,玉如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頓了頓,她便急忙將青城市那邊?生的事情告訴了寒心。

    仁聖堂連鎖藥店每天的營業時間是早八點半到晚上九點,店里的員工分兩個班次上班,不過,因為仁聖堂連鎖藥店在青城市那邊的生意特別火爆,而店里的員工都是靠拿提成吃飯的,生意越好,員工們拿到的提成自然也就越多,所以,仁聖堂每天晚上的關門休息時間幾乎都會延時到十點多甚至十一點多。

    今晚十一點不到,青城市其中一家仁聖堂連鎖藥店突然出現因服用傾城珍珠白玉丹而中毒的顧客,緊接著,其他幾個仁聖堂的連鎖藥店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玉如意雖然不似林溫柔那般雷厲風行,不過,外柔內剛的她還是有主意的,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後,她第一時間就派人將所有連鎖門店的傾城珍珠白玉丹都封存起來。

    當然,饒是如此,中毒者依然頻頻出現,現在是淩晨十二點二十分,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青城市竟已經出現了幾十例因為服用傾城珍珠白玉丹而中毒的顧客。

    眼下,在張龍井的配合下,三十多名中毒者已經全都送到了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

    按照玉如意在電話里的描述,青城市那邊的三十多名中毒者所中的明顯也是“黃泉之水”,自然,張龍井是沒有辦法的。

    雖然已經是深更半夜,不過,三十多名顧客因為服用了仁聖堂自主研?的傾城珍珠白玉丹而中毒,對青城市藥監部門而言,這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重新上台的藥監部門局長萬年春也被驚動了,此刻正在一醫配合著張龍井尋找顧客們中毒的原因。

    更讓玉如意頭疼和惱火的是,這都大半夜了,可那三十多名中毒者的親朋好友卻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幾十號上百號人聚在一起,地痞流氓似的,但凡看到仁聖堂的連鎖藥店,這些人都會如瘋了一般掄著棍棒沖上去打砸,玉如意早已命令店里的員工把藥店關了,他們便如土匪一般用力撞門。

    玉如意當然也報了警,可是,那些顧客的家屬簡直就是玩遊擊戰的高手,三五個成群,七八個一夥,專門來陰的。

    最讓玉如意擔驚受怕的是,那些顧客家屬竟仿佛早有準備一般,他們甚至闖到仁聖堂的員工家里痛打仁聖堂的員工,已經有三個人被打進醫院。

    聽了玉如意的一番話,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然後問電話那頭的玉如意,說:“小玉姐,總部那邊沒事吧?”

    仁聖堂在青城市的總部位於財神大酒店正對面,當初是左旗勝的“左氏藥業”的大本營,被林溫柔買了過來。

    仁聖堂的總部不僅僅是仁聖堂在青城市的大本營,也是仁聖堂布局全華夏的南方陣營主戰場,八樓高的大廈,隱蔽的地下室是生產、實驗室,一樓到六樓是超級藥店,全青城市乃至附近幾大城市最大的中藥銷售超市,七樓、八樓則是員工工作的辦公室。

    寒心最擔心的就是那些顧客的家屬會不計後果地攻擊仁聖堂在青城市的南方總部,那影響可就太惡劣了。

    “寒心,你放心吧,有龍虎幫的人在,我們南方總部這邊暫時沒事的!”

    電話那頭的玉如意害怕寒心,所以就稍稍安慰了一下對方,頓了頓,她又說:“寒心,我打電話給你主要是為了那些因為服用傾城珍珠白玉丹而中毒的顧客,你……”

    作為仁聖堂南方總部的負責人,玉如意並不想什麼事都麻煩寒心這個當老板的,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沒轍了,畢竟連張龍井等青城市醫學界的大能都對那些顧客所中的毒束手無策,沒辦法,她就幹脆硬著頭皮打電話向寒心求救。

    寒心就仿佛是玉如意肚子里的蛔蟲,不等玉如意把一番難以啟齒的求助的話說出來,他便趕緊幹凈利落地說:“小玉姐,你不要擔心,我立刻就會飛回來!”

    寒心原本是打算先回韓門的,但南方總部突然出事,而且牽扯到三十多號人命,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主意,哪怕他現在渾身上下半點精氣神都沒有,甚至就連神農鼎中儲備的真氣也堪堪就要消耗殆盡。

    聽了寒心這話,李笙二話不說,當即將車開向上京城國際機場的方向,與此同時,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訂機票。

    “呼……”

    與玉如意結束通話後,倚靠在靠墊上的寒心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的同時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頓了頓,他再次拿起電話,他準備打電話告訴林溫柔一聲。

    不過,也是在他準備打電話給林溫柔的時候,林溫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溫柔,醫院那邊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

    按了接聽鍵後,寒心便對電話那頭的林溫柔說:“另外,我現在要趕回青城市一趟,上京城這邊的善後工作就由你來負責吧!藥監部門、衛生部門絕不會輕饒我們,你做好被罰款的準備!還有,我總感覺這段時間到處都危機四伏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玉打電話給你了吧?”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電話那頭的林溫柔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電話這頭的寒心不回答,因為他不想讓林溫柔擔心,不過,很顯然,玉如意是先打給林溫柔再打給寒心的,否則林溫柔又怎麼會第一時間知道青城市那邊的情況呢?

    因為林溫柔的問話,電話兩邊都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寒心這邊,李笙正在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訂票,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他正拿著電話沖著電話那頭的訂票客服大罵呢,聲音洪亮,與沈默的寒心與林溫柔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讓坐在副駕駛拿著電話?呆的寒心看起來更加落寞!

    頓了頓,電話那頭的林溫柔突然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小王八蛋,你給本姑娘振作點,雖然如果被打回原形後本姑娘指定能陪著你東山再起,但誰吃飽了撐著會願意被打回原形呀?那也太殘酷了一點!”

    “寒心,你聽清楚了,咱們一步一步摸爬打滾,從無到有、白手起家實在是不容易,所以,我不會放棄,你也不準放棄,就算是跪著走,咱們也一定要努力度過這次的難關,聽到沒?”

    電話那頭,林溫柔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不大,而且還柔柔的,就仿佛是哄小孩子睡覺的媽媽,不過,她語氣中難掩的都是永不言敗的堅決,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寒心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真氣和體力也正逐漸恢覆著,此時聽了林溫柔這番話,他更是感覺到心窩子處一陣暖烘烘的。

    “嘿嘿……”

    自然而然地咧開嘴邪邪一笑,甚至還刻意背著李笙偷偷抹了把有些濕潤的眼睛,頓了頓,寒心便用大大咧咧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林溫柔說:“臭女人,別凈說這些沒用的,忙起來吧!”

    “嘻嘻……”

    寒心笑,林溫柔也笑,不過,比起寒心那因為含淚所以有些沙啞的笑相比,林溫柔明顯笑得更加自然一些,也嫵媚妖嬈一些,她說:“死小子,你怎麼知道本姑娘說的都是沒用的?我告訴你,我已經查出來誰是幕後真兇了!”

    “嗯?”

    冷不防聽了林溫柔這話,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頓了頓,他便趕緊用急不可耐的語氣問林溫柔,說:“是不是左洪鐘那只老烏龜?”

    “咦?”

    這下子,輪到林溫柔驚訝了,要知道,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撬開“三只眼”的嘴、讓三只眼供出左洪鐘的,可寒心竟然輕易就說出左洪鐘的名字,這怎能不讓林溫柔驚訝?

    頓了頓,林溫柔甚至忍不住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猜的!”

    無怪寒心能夠猜出白玉丹中毒事件和左洪鐘有關,因為之前他在醫院的時候左洪鐘的種種表現實在讓寒心忍不住猜測。

    聽了寒心這話,林溫柔幾乎想要暴走。

    “在我看來,真兇應該不會是左洪鐘!”

    不等電話那頭的林溫柔說話,寒心又繼續說:“溫柔,黃泉之水非同小可,絕不是區區一個左家就能配制出來的,所以,我敢斷定,左洪鐘只怕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幫兇而已……”

    “嘟嘟嘟……嘟嘟嘟……”

    寒心話沒說完,電話里突然就傳來一陣嘟嘟聲,明顯是又有人打電話過來,他看了看,見打電話過來的是竹葉青,於是便對林溫柔說:“得!我快到機場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有得忙了!”

    “好!”

    電話那頭,林溫柔很爽快地說了個“好”字,頓了頓,她又忍不住用非常文弱的語氣說了一句:“寒心,你要小心!”

    說完這話,林溫柔就主動將電話給掐斷了。

    “嘿!”

    腦子里飄蕩著林溫柔最後說的那句話,寒心那依然滿是倦容的臉上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滿足之色,就仿佛剛才林溫柔主動獻上了香吻一般。

    大概傻樂了十幾秒鐘,寒心終於回過神來,然後就下意識地想要去接竹葉青打來的電話。

    “怎麼掛了?”

    竹葉青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掛斷了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提示的未接來電,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幹脆便回撥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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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驚弓之鳥

    電話那頭,回應寒心的是一名極其清甜的女聲,可惜不是竹葉青,而是系統提示音。

    “剛剛才打電話過來,怎麼突然就關機了?”

    畢竟距離竹葉青打電話過來不過也就半分鐘的時間不到而已,寒心當然會擔心,他甚至忍不住暗道:“桂花村那邊該不會也出什麼事吧?”

    不過,雖然擔憂竹葉青那邊會出事,可寒心並沒有因此而胡思亂想,因為他現在遠在上京城,就算再瞎想也無濟於事,索性,他就安慰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讓自己鎮定。

    寒心心想,竹葉青突然關機未必就是出了事情,有可能是手機突然沒電了或者死機了。

    而且,寒心又覺得,竹葉青、邪月、李瀟湘、慕容妃四女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尤其是慕容妃,慕容世家的掌上明珠,身懷道門真氣,又有五彩鏈珠護身,她們四女在桂花村度假,一般人休想傷到她們。

    安慰過自己後,寒心便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媽的,就因為這次的白玉丹中毒事件,老子幾乎就成了驚弓之鳥,次奧!左洪鐘,你們那些傻叉最好一下子把我弄死,否則的話,要是讓老子喘過氣來,老子一定要你們統統都不得好死!”

    ……

    此時,左家大院,左洪鐘的書房里。

    聽了左洪鐘把之前寒心在醫院救人的事情,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穿一身深灰色運動服的牛鼻子忍不住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驚呼出聲:“什麼?寒心竟然把一百多號中毒者全都治好了?天哪!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解得了黃泉之水的毒性?”

    “千真萬確!”

    左洪鐘見牛鼻子驚恐萬分的臉上竟隱隱有幾分興奮的神色,左洪鐘心中狐疑的同時又忍不住說:“牛老,寒心那個小雜種不僅把一百三十三號中毒者全都救活了,而且前後所用的時間連半個小時都沒有,那起死回生的醫術真是駭人聽聞……”

    “嘿嘿……”

    聽了左洪鐘的話,牛鼻子臉上的驚駭之色就完全被興奮和激動所取代了,他甚至忍不住嘿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不過我敢肯定,他既然可以破解黃泉之水,那我要的東西他一定已經找到了!”

    “什……什麼你想要的東西他找到了?”

    無怪左洪鐘會面露茫然之色,因為牛鼻子的一番話實在是太拗口了一點。

    的確,牛鼻子是故意讓韓青龍輕易從昆侖派將半截定海神針偷出來的,因為牛鼻子想要借助寒心的手把另外半截定海神針找到。

    牛鼻子是道門高人,擁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這樣的人當然無所謂仁聖堂和韓門能夠?展到怎樣的高度,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不屑!

    所以,牛鼻子之所以將黃泉之水參雜在白玉丹中,他的本意不是要害仁聖堂倒閉,而是要強迫寒心去找另外半截定海神針,因為,他非常清楚,只有定海神針發出的“碧落之光”才能破解黃泉之水。

    不得不說,寒心的表現實在是太讓牛鼻子驚訝了!

    首先就是寒心竟然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半截原本應該屬於牛鼻子的定海神針和煉化了,害得牛鼻子也因此受了內傷,無端丟了二十多年的功力。

    再然後就是寒心找到另外半截定海神針的速度也讓牛鼻子大跌眼鏡!

    在牛鼻子看來,即便寒心擁有的神農鼎可以為寒心引路找到那半截葬在古昆侖山下的定海神針,但應該需要不少的時間才對,可寒心偏偏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找到了另外半截定海神針,而且還將之修覆了,這怎能不讓牛鼻子驚訝?

    作為昆侖派的掌門人,牛鼻子有絕對的信心戰勝寒心,所以,哪怕寒心煉化了定海神針,哪怕寒心讓完整的定海神針重見天日,可牛鼻子依然不懼,他非但不懼,反而還覺得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寶貝,主人我現在就來找你!”

    這時候,牛鼻子已經很肯定定海神針就在寒心的身上,所以,他在心中暗暗地說了這句話後便幹脆?腳要走出左洪鐘的書房。

    見牛鼻子拍拍屁股就要走,左洪鐘明顯是急了,他剛剛的問題牛鼻子可還沒回答呢,所以,趕緊的,他迎上去攔住牛鼻子,然後用無比急切的語氣問道:“牛老,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嘿嘿……”

    見左洪鐘竟然張開了雙手攔在自己的面前,牛鼻子不禁邪邪一笑,那雙如鷹眼一般鋒利的小眼睛里竟仿佛爆發出了如有實質的刀光劍芒,頓了頓,他冷笑連連地反問左洪鐘,說:“本尊去哪還需要向你這個凡夫俗子通報?”

    “這……”

    冷不防聽了牛鼻子這話,又見牛鼻子滿身滿臉都是戾氣,左洪鐘立刻就懵了。

    左洪鐘就算再傻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被牛鼻子玩了,說句難聽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少不經事的傻女人,因為傻,所以被牛鼻子給利用了,等牛鼻子把他利用完之後就毫不留情地當垃圾扔掉,半點也不拖泥帶水。

    這麼一想,左洪鐘突然覺得很憋屈,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和牛鼻子拼命,可是,一看到牛鼻子那雙如妖怪般可怖的鷹眼他就心里?虛,無奈之下,他只得訕笑著退後讓步,口中甚至還唯唯諾諾地說:“牛老說的是,我剛才失禮了!失禮了……”

    “哼!”

    饒是左洪鐘已經示弱了,可殺氣騰騰的牛鼻子依然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因為,敏感的他分明注意到左洪鐘的眼中隱隱有著幾分對他的不滿。

    所以,冷哼一聲的同時,牛鼻子突然出手,那蘊含了真氣的膝撞猶如閃電霹靂一般惡狠狠地砸在毫無防備的左洪鐘的胸口。

    “砰!”

    “嘶啦……”

    伴著一聲悶響以及刺耳的裂帛之聲,左洪鐘的身體誇張地弓起,後背處的衣服竟是被牛鼻子的一記膝撞生生撕碎,與此同時,左洪鐘整個人就如同彈簧一般沖天而起,重重砸在了書房里裝修考究的吊頂上,然後“?”的一聲又砸在了地上,兩眼一翻白,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直接昏死過去。

    沒有片刻的遲疑,牛鼻子只一個閃身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左洪鐘的身旁,頓了頓,牛鼻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一點化屍粉撒在左洪鐘的身上,立刻的,左洪鐘的身上就開始冒起惡臭的白煙。

    頓了頓,牛鼻子瞥眼一掃書房里那似乎隱隱晃動了一下的書架,面露猙獰笑容,整個人化為一道無形的勁風沖出左洪鐘的書房,速度之快,所帶起的勁風竟是生生將書房門都刮飛,如同從書房里激射而出的炮彈!

    牛鼻子一走,昏暗的書房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死寂一般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躲在書架里的蘇眉親眼目睹自己的舅舅被化屍粉化為白煙消散在空氣中……

    黑暗將剛剛崛起的韓門整個籠罩在淡淡的昏暗中,庭院里稀稀拉拉的路燈散?著淡淡的乳白色光暈,讓韓門更顯幽靜。初冬的夜晚沒有蛙聲蟲鳴,有的僅僅只是讓人心里?毛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一般。

    已經是深夜一點半,不過,董薔薇所住的房間卻還沒有熄燈,柔和的橘色燈光透過窗簾灑向窗外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中草藥的庭院里。

    懷孕三個月有余,董薔薇的肚子已經隆起,不過,此刻的她因為穿了一襲寬松的白色睡袍,而且她還是抱膝坐在床上的,膝蓋擋住自己的肚子,讓她看起來就如同少女一般美艷動人。

    因為服用過白玉丹、駐顏丹,所以,她的皮膚底子好,精致絕倫的俏臉之上絲毫沒有因為懷孕而有半點痘痘或者皺紋的痕跡,青春靚麗,美艷動人!

    林溫柔正對著董薔薇斜坐在床邊,此刻的她依然穿著一身曲線玲瓏的銀色小西裝,一雙同樣是銀色的鑲鉆高跟鞋就這麼丟在床腳,套著黑色絲襪的小腳丫就這麼掛在床邊蕩啊蕩的,劃水一般。

    林溫柔這一天實在是太忙了,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洗個熱水澡,而且滿臉都是難掩的憂心忡忡,董薔薇於是就忍不住說:“溫柔姐,要不你還是先去洗個澡解乏唄?”

    “沒事呢!”

    林溫柔似是不想讓董薔薇這個孕婦擔心,所以,她刻意甜甜一笑,然後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你姐我現在就好像是古戰場上的女戰士,天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來突襲我方陣營?所以,還是別換衣服了啦!”

    “可是……唉!”

    董薔薇明顯還想勸林溫柔來著,因為她覺得林溫柔實在是太疲憊了,不過,她最終並沒有繼續勸說,於是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多愁善感的小丫頭,你可不能嘆氣!”

    見董薔薇嘆氣,林溫柔於是就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與此同時,她還伸手親昵地刮了刮董薔薇的鼻梁,那架勢,怎麼看都像是寒心在調戲董薔薇:“丫頭,你現在是孕婦,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你可不能嘆氣哦!”

    “可是……可是……”

    見林溫柔哪怕都這麼忙這麼累壓力這麼大了還大半夜跑來陪自己、安慰自己,董薔薇心中一酸,於是就忍不住用帶著哭腔的語氣脫口而出:“可是我看到你和心哥整天那麼操勞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我真的好急呀!溫柔姐,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只能活在你們的保護、傘下面……”

    林溫柔見狀,又笑罵著親昵地讓董薔薇靠在自己同樣嬌柔的小香肩上,然後用幽幽的語氣說:“都快當寶媽了還是傻丫頭呢……”

    “你現在是孕婦,最要緊的就是好好養身體,給寒心那個混蛋生一個胖寶寶,你放心好了,天塌下來也有溫柔姐替你頂著呢……”

    事實上,兩女都在擔心寒心,而且她們也知道對方擔心寒心,所以才會秉燭夜話、促膝長談。

    她們說話的聲音都很甜,也很軟,就如同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的淅瀝瀝的冬雨一般。

    “吱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原本應該是從里面反鎖著的房門如撞了邪一般緩緩打開了,靠門的院子里剛好有路燈,伴著房門被打開,一道修長人影投射到房間里一塵不染的地板上,黑漆漆的,濃墨一般。

    “呼……”

    與此同時,凜冽的寒風沖入房間里,令得原本溫馨無比的房間瞬間就變得冰寒徹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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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6 01:44:55
第528章 不要碰我!

    看著房間里地板上那道被門外的路燈拉得長長的、虛無縹緲的人影,林溫柔和董薔薇同時心中一緊,下一秒,已經修煉出一些道門真氣的林溫柔便如母老虎一般騰一下站起來,只眨眼間的功夫,她就已經將床下那雙高跟鞋穿上。

    刻意護住身後的董薔薇,林溫柔死死地盯著門口那道修長而且縹緲的人影,然後用冷冰冰的語氣警惕地問道:“誰?”

    林溫柔不得不警惕,因為之前是她親自將房間門反鎖上的,即便從外面用鑰匙也不能將房間門打開的那種,可偏偏房間門就是被打開了,常人哪有這樣的能力?

    “哢嚓……”

    林溫柔口中的“誰”話音剛落,門鎖的鎖芯突然就毫無征兆地摔在了地上。

    林溫柔正在苦心修煉道門真氣,她當然知道,那門鎖的鎖芯是讓人用真氣震斷的。

    “嘿嘿……”

    也是鎖芯掉在地上發出輕輕一聲響的同時,門外傳來了陣陣嘿笑聲,估計是因為有強烈的冷風一直吹進房間里的緣故,那嘿笑聲竟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無跡可尋的感覺,仿佛是在千里之外,又仿佛是在林溫柔的耳邊,甚至是在林溫柔的心里。

    雖說是嘿笑,可是,這笑聲明顯太難聽了一點,聲音沙啞,如同毒蛇在吞吐信子一般,讓人覺得是鬼在哭。

    林溫柔是絕對的暴脾氣,要不然也不能號稱“桂花村頭號猛人”了,所以,聽到門外的嘿笑聲卻不見人影,她心中頓時火起,隨手抓起床頭的玻璃水杯就惡狠狠地朝著門外砸去,同時,她口中再次嬌聲怒罵:“到底是誰?”

    “嘿嘿……”

    下一秒,一只枯槁的大手從門外探來,瞬間映入林溫柔的眼簾,那被林溫柔砸向門外的玻璃水杯輕易被那只看起來皮包骨頭的大手穩穩接住。

    緊接著,鏡頭速度變快,一道身著灰褐色運動裝的矮瘦人影如閃電一般闖入房間里,與此同時,原本大開的房間門竟是在他進門後突然又自動緩緩地關上,仿佛那木質的大門就是活物一般。

    “哢嚓……”

    等房門關上的剎那,牛鼻子抓住玻璃水杯的手突然五指用力,瞬間將玻璃水杯捏成了玻璃碎屑,鷹眼直視林溫柔,牛鼻子用陰惻惻的語氣冷笑連連地說:“小姑娘不愧是鐵無情的外孫女,漂亮而且聰明!你明里是想用玻璃水杯砸我,暗地里卻是想用砸破玻璃水杯的聲音來呼救!”

    林溫柔語塞了,因為眼前這位徒手捏碎玻璃水杯但手上卻半點傷痕沒有的陌生老頭口中所說的正是她心里所想的。

    除了總是在寒心那個如妖孽一般的小青年面前時時刻刻吃癟、整個人都幾乎搭進去之外,第一次,林溫柔有了勢均力敵的錯愕感,眼前這位長得其醜無比的陌生老頭竟讓她有一種內心都被看穿的無力感覺。

    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護住已經僵硬著身體從床上走下來的董薔薇,林溫柔刻意用微笑來掩飾內心深處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頓了頓,她說:“老爺子,你似乎認識我外公?不過我明顯不認識你呀!你怎麼隨隨便便就闖入我們家呀?有事?”

    “林家丫頭,你認不認識我無所謂,我認識你就行了!”

    牛鼻子一副自來熟的做派,說話的時候已經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董薔薇的臥室里唯一一把椅子上,他翹起二郎腿,然後邪邪一笑,說:“我來是想借兩樣東西,借完我就走!”

    “嗯?”

    聽了牛鼻子這話,林溫柔不禁柳眉微蹙,她死死地護住身後的董薔薇,如同守護自家雞蛋的老母雞,她戒備地盯著牛鼻子,然後冷笑連連地說:“老頭,真以為認識我外公就了不起了?本姑娘連你名字都不知道,憑什麼借東西給你?”

    “呵呵……”

    牛鼻子淡淡一笑,然後突然?手一一指了指林溫柔和董薔薇,然後用無比玩味的語氣說:“我要借的是三條人命,你們無權抗拒!”

    “什麼?”

    冷不防聽了牛鼻子這話,林溫柔和董薔薇同時驚呼出聲,她們加起來就兩個人,自然沒有三條命,可如果加上董薔薇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這種可能,林溫柔立刻就如?飆的母老虎一般雙手叉腰,然後沖著牛鼻子嬌聲喝罵:“老烏龜,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

    不等林溫柔把一番殺氣騰騰的話說完,牛鼻子眉頭一挑,口中吐出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白玉丹!”

    “什麼?你?是你……”

    林溫柔何等精明?只剎那之間就已經明白過來牛鼻子意有所指,她嬌聲罵道:“老王八蛋,就是你在我們仁聖堂的傾城珍珠白玉丹里動了手腳……”

    “是我!”

    牛鼻子冷冷一笑,然後用狂傲的語氣說:“林家丫頭,董家丫頭,你們不要那麼驚慌,我只是想請寒心去我們昆侖派做客而已,但是我又擔心沒有老婆孩子當籌碼,那個可惡的小青年不聽話,所以……”

    這話一出,原本坐在椅子上、距離林溫柔和董薔薇十步左右的牛鼻子就騰一下站起來。

    因為房間門是關著的,所以,房間里沒有半點風流,但是,伴著牛鼻子起身的動作,他的腳下竟仿佛突然之間就湧起無數道勁風一般,這勁風刮得牛鼻子身上的衣服褲子劇烈變形的同時,也刮得房間里的各種小擺件到左右搖擺,就連林溫柔和董薔薇也感覺到置身在船艙中一般,身體搖搖欲墜。

    尤其是柔弱的董薔薇,如果不是林溫柔攙扶著,只怕就要摔倒了。

    “隨我走吧!”

    起身之後,牛鼻子更不遲疑,身形一閃已經如鬼魅一般朝著林溫柔和董薔薇這邊俯沖而來,速度奇快無比,只眨眼間已經到了林溫柔面前。

    話音剛落,他雙手齊出,同時抓向林溫柔和董薔薇的肩膀。

    “哼!”

    不過,幾乎就是牛鼻子的手要搭在林溫柔肩上的同時,林溫柔竟突然冷哼一聲,下一秒,匹練一般的火光突然自林溫柔始終背著蓄力的手上竄起,然後惡狠狠地朝著牛鼻子的面門砸去:“老烏龜,本姑娘一把火燒死你!”

    林溫柔之所以一直擋在董薔薇的面前,一直背著手,為的就是默默運轉真氣,然後?動突然襲擊,畢竟,她知道自己絕不是牛鼻子的對手,所以就只能玩偷襲了,很像《倚天屠龍記》里的趙敏。

    林溫柔這一擊控火術用了全部的真氣儲備,不過,畢竟她的根基太淺、修為太低,所以,勉強發出的這擊控火術自然無法和寒心發出的相提並論!

    也因此,陡見林溫柔發出控火術,牛鼻子不躲不閃,當即張口吐出一口真氣:“呼……”

    這一口氣吐下去,林溫柔用控火術發出的堪比面盆大的火焰立刻就化為無形,仿佛在牛鼻子眼里,林溫柔拼盡全力發出的火焰不就是點點燭光。

    “呃……”

    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控火術竟然被牛鼻子一口氣就化掉,林溫柔只感覺自己的臉都綠了,呆呆地站著說不出話來。

    “林家丫頭,你的天賦不錯,只可惜火候差得太遠了,哈哈……”

    牛鼻子哈哈大笑地嘲諷了一句的同時,?手再次抓向林溫柔和董薔薇的肩膀。

    “不要碰我!”

    也是在這時候,董薔薇突然就?難了,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一把水果刀,不等牛鼻子的手碰到她的肩膀,她手中的水果刀立刻惡狠狠地劃向牛鼻子的手背。

    “當……”

    鋒利的水果刀劃在牛鼻子枯槁得青筋暴露的黑手之上,竟發出一聲金鐵撞擊的脆響,最讓董薔薇駭然的是,那把匕首竟然被牛鼻子的手背上發出的真氣直接震得扭曲變形。

    這時候,牛鼻子已經抓住了林溫柔和董薔薇的肩膀。他刻意用上了神乎其神的真氣,所以,被他抓住肩膀,兩女立刻就感覺到渾身一陣無力,竟是連站都站不穩的那種。

    “咻……”

    在此關鍵時刻,伴著一聲刺耳的銳嘯,一道炫目至極的白光瞬間穿透墻壁,破空刺向牛鼻子的後腦勺!

    正是黃文斌的飛劍“白虹”!

    在真氣的作用下,白虹飛劍真可謂無堅不摧的神兵,仿佛削豆腐一般將厚厚的墻壁刺破,切口光滑而且平整,比切割機切出來的還要令人膽戰心驚。

    只剎那之間,無堅不摧的白虹飛劍便已經到了牛鼻子的後腦勺處。

    鋒利的劍芒四溢開來,吞吐不休,讓本就被勁風席卷的房間更是如遭受了海嘯的襲擊。

    被劍芒籠罩,矮瘦的牛鼻子更顯單薄,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白虹飛劍粉碎一般。

    然而,當白虹飛劍吞吐出的劍芒真的以勢不可擋的架勢刺向牛鼻子後腦勺的時候,竟突然被牛鼻子如變戲法一般回身用力一拳打得跌跌撞撞倒退出三五步開外。

    “嗡……嗡嗡嗡……”

    受了牛鼻子這一記重拳,懸浮在空氣中的白虹飛劍吞吐出來的白色劍芒更盛,劍身輕晃,發出嗡嗡嗡的劍鳴聲,似是?怒了一般。

    緊接著,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一腳踹開,踹門的人所用的力氣強大到近乎恐怖的地步,一腳飛出,竟是直接將房門踢得崩飛而起,重重砸在房間里的墻壁上。

    緊接著,烈老九出現了,身寬體大的他站在門框上猶自灑下石灰粉的房門口,威武如戰神!

    “嘿嘿……”

    雖然是背對著門口的,可牛鼻子就仿佛背上長了眼睛一般,幾乎是烈老九踹翻房門的同時,他便忍不住用邪邪的語氣說:“徒孫,別來無恙啊?”

    “什……什麼?”

    冷不防聽了牛鼻子這話,再看牛鼻子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烈老九只感覺心中一緊,然後驚呼:“掌門……”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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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11-6 01:45:13
第529章 二打一,秒殺!

    烈老九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韓門見到昆侖派的掌門人牛鼻子,所以,明明都已經認出牛鼻子了,可他依然忍不住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驚呼:“你……你是掌門人?”

    背對著烈老九的牛鼻子隨即?手以掌劈向林溫柔和董薔薇的腦門,只一下就讓兩女暈厥倒在床上。

    “嫂……嫂子……”

    烈老九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大驚失色,作勢就要撲向房間里,與此同時,他驚呼:“掌門,你把我的兩個嫂子怎麼樣了?”

    “哈哈……哈哈哈……”

    聽了烈老九這話,牛鼻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不見他腳下的動作,只眨眼間他竟已經回頭看向烈老九,然後用雷霆般的語氣暴喝一聲:“烈老九,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沒忘!”

    烈老九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是昆侖派的外門弟子,是牛鼻子的徒孫,所以,被牛鼻子這麼怒罵,他便微微垂頭,不過,下一秒,他卻突然有昂起頭,然後用無比堅決的語氣說:“但是,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我的兩個嫂子!”

    “什麼?”

    聽了烈老九這話,牛鼻子便忍不住皺著眉重新審視烈老九。

    昆侖派弟子近千,作為昆侖的掌門人,牛鼻子當然沒必要認識烈老九這個資質平平的外門弟子,不過,他對烈老九卻有印象,因為烈老九曾帶著一名先天怪病的女人去求牛鼻子看病,當時烈老九在牛鼻子的洞府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

    在牛鼻子看來,烈老九是一個非常淳樸的弟子,這樣的弟子是絕不會違背師門、違抗師命的。

    可偏偏,烈老九這麼做了,這不得不讓牛鼻子疑惑到底在烈老九的身上?生了什麼事。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黃文斌也出現了,他就站在烈老九的身旁,單手一招,那把白虹飛劍便飛到他的掌中。

    沒有只言片語的廢話,黃文斌劍指牛鼻子,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管你是誰,趕緊給我滾!”

    “哈哈……哈哈哈……”

    聽了黃文斌這話,牛鼻子再次仰頭哈哈大笑,不過,笑歸笑,他的心里卻在暗暗打鼓,因為以他的修為竟然無法窺探到黃文斌或者烈老九的真氣高低。

    要知道,真氣修為太高的修真者是可以感應到修為低的修真者的真氣強弱的,可偏偏他無法感應到黃文斌和烈老九的,難道說,黃文斌的真氣修為與他牛鼻子不相上下?

    活到牛鼻子這個歲數,而且又是見多識廣的,他當然不相信。

    所以,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黃文斌和烈老九修煉了昆侖派用來隱藏真氣的“隱身術”!

    這麼一想,牛鼻子便忍不住瞪向烈老九,然後對烈老九說:“徒孫,立刻把你身旁那個混蛋殺了!”

    “這……”

    烈老九畢竟還是昆侖派的人,而指揮他的又是掌門人,這怎能不讓他猶豫?

    不過,作為三大“鼎奴”之一,他對寒心是絕對忠誠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所以,略微猶豫了一下後,他便沈聲對牛鼻子說:“掌門,我辦不到!”

    “辦不到?”

    牛鼻子的臉突然由晴轉陰,因為憤怒,他臉部的老皮都在劇烈顫抖著。不過,怒容僅僅只在牛鼻子的臉上轉瞬而逝,很快的,他便刻意冷笑連連地問烈老九,說:“即便為了謝解語,你也辦不到,對嗎?”

    謝解語,從小就身患絕癥,是烈老九在昆侖派青梅竹馬的師妹!

    烈老九這次之所以下山幫秦縱橫,為的就是求秦縱橫的哥哥秦創世為師妹謝解語治病。

    “我……我……我……”

    聽到牛鼻子竟然拿師妹謝解語來威脅自己,烈老九立刻就語塞了。

    “嘿嘿……”

    牛鼻子將烈老九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得意,於是再次?手指向黃文斌,然後厲聲對烈老九說:“徒孫,殺了他!”

    捏緊雙拳,深深地垂著頭,烈老九明顯很痛苦!

    見烈老九不動,牛鼻子便繼續厲聲喝罵:“烈老九,你還要不要你的師妹活下去?你還要不要待在昆侖?殺了他!殺了他……”

    聽著耳邊牛鼻子喋喋不休的喝罵,烈老九終於爆發了,原本捏拳埋頭的他突然猛地?頭,然後瞪向牛鼻子,用惡狠狠的語氣回罵了一句:“我殺你老母!次奧!滾你麻痹的……”

    “這……”

    冷不防讓烈老九罵了一句,牛鼻子只感覺自己的面皮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無邊的憤怒自他的腳底板升騰起起,只剎那之間就直沖腦門,幾乎讓他的頭?都根根倒立!

    作為昆侖派的掌門人,竟然被一個徒孫罵,而且還是如此直接、如此粗俗的國罵,牛鼻子怎能不怒?

    “找死!”

    森森地吐出這兩個字後,牛鼻子再不遲疑,閃電般朝著烈老九以及黃文斌撲去。

    “咻……”

    牛鼻子動,黃文斌也動,幾乎是牛鼻子動手的同時,他手中的白虹飛劍便立刻飛起,朝著牛鼻子撲來的方向急刺而去。

    “一口破銅爛鐵也想奈何我?”

    見白虹飛劍破空朝著自己刺來,牛鼻子也不躲閃,他冷笑一聲的同時,陡然?手抓向白虹飛劍。

    只一下,他那枯槁的黑手竟就將白虹飛劍整個抓住。

    下一秒,他五指用力一捏,?當一聲脆響,白虹飛劍竟被他生生捏斷成兩截。

    白虹飛劍被毀,劍身之上縈繞的白色劍芒立刻就消失無蹤,與凡鐵無異。

    “噗……”

    白虹飛劍是黃文斌滴血祭煉的法寶,與黃文斌氣血相連,白虹飛劍被毀,無異於是斬斷了黃文斌的手臂,所以,幾乎是白虹飛劍被捏斷的同時,黃文斌只感覺心口處猛地一疼,胸口腥甜,立刻就突出一口鮮血。

    牛鼻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若閃電,任憑烈老九和黃文斌都是身懷道門真氣的修真者,可他依然將兩人玩弄於股掌中。

    捏斷白虹飛劍的同時,牛鼻子抓住斷劍的手突然用力一拋,那兩截斷劍立刻如箭矢一般朝著烈老九和黃文斌的方向激射而去。

    斷劍之上有牛鼻子雄渾的真氣加持,所以,兩截斷劍竟發出了耀眼的白光,而且光芒比黃文斌駕馭的時候還要強盛了十倍都不止。

    “咻!”

    “咻!”

    伴著兩聲如火箭沖天的銳嘯,下一秒,都不給烈老九和黃文斌反應過來的機會,兩人的胸口處已經分別刺入一截斷劍。

    斷劍之上所蘊含的真氣實在是太狂暴了,竟是將兩人生生扯得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幽深的庭院中。

    烈老九和黃文斌合力,竟抵不過牛鼻子的一招,可以想象,牛鼻子這位昆侖派的掌門人到底有多可怕!

    解決掉黃文斌和烈老九後,牛鼻子再不遲疑,抓起昏迷不醒的林溫柔和董薔薇便沖出門外,消失在了黑暗中……

    ……

    事實上,竹葉青今晚之所以突然打電話給寒心是沒有理由的,如果非要強加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她這位風里來雲里去的女殺手有點想寒心了。

    竹葉青是一個喜歡安靜的女人,她可以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不說話也不看電視,就這麼呆呆地坐上一天,不是她孤僻,而是她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

    只是,她心里住著一個叫寒心的小青年,這讓她怎麼也安靜不起來。

    之前仁聖堂在上京城的第一個門店開業,喜歡文靜的竹葉青其實並不打算去湊熱鬧的,但是她想寒心了,所以就去了。

    只可惜她當時並沒有見到寒心,帶著深深的遺憾又回到了桂花村。

    今晚,竹葉青、邪月、李瀟湘、慕容妃三女閑來無事,於是就開始喝酒,桂花酒。

    不知不覺,竹葉青就有些醉了,其他三女也都有些醉了,於是就去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幹脆竹葉青就大著膽子打電話給寒心,不過,都十二點過了,可寒心的手機依然在通話中,一瞬間,竹葉青就失落了,然後掐斷了電話,甚至還把手機給關機了。

    竹葉青睡的房間是寒心平日里睡的,當然,有點小潔癖的她早已把床單被褥都洗過。

    躺在寒心睡過的床上,她似乎能夠聞到床上寒心才有的氣味,這讓她更覺長夜漫漫。腦子里時不時會浮現出寒心的樣子,時不時會想起董薔薇肚子微隆的樣子,回想起林溫柔在上京城忙忙碌碌的樣子。

    醋壇子一下子就打翻了,竹葉青甚至感覺到枕邊濕濕的,那是她悄無聲息流下的淚。

    “轟隆……轟隆隆……”

    正當竹葉青忍不住流下委屈又酸楚的眼淚時,耳尖的她突然就聽到遠處有陣陣轎車的轟隆聲傳來。

    “他回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竹葉青立刻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翻身下床,飛快穿好衣服褲子。

    沒有片刻的遲疑,她打開臥室門就準備到大門外看看。

    不過,剛打開臥室門,竹葉青就楞住了,因為隔壁房間的邪月、李瀟湘、慕容妃竟全都已經起床,而且一個個都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一想到三女也是和自己一樣以為寒心回來了,竹葉青的臉就刷一下紅到了耳根子。

    頓了頓,心虛的她就忍不住顧左右而言他,說:“你們有沒有聽到門外有轎車的聲音?”

    “嗯嗯嗯!”

    三女齊齊點頭,邪月更是說:“除了我們幾個,桂花村根本沒有開轎車的,如果不是寒心或者玉如意他們,那就是有不速之客!”

    四女無一不是身懷暗勁的絕世武者,慕容妃更是修真者,自然,她們的膽子夠大,哪怕是大半夜的也敢開門。

    趕緊的,四女將寒心家大門打開。

    不過,將房門打開後,之前聽到的轎車?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卻沒了,整個桂花村靜謐一片,如果不是四女都聽到,估計會以為是幻聽。

    “聲音怎麼沒了?”

    竹葉青心中狐疑,於是就幹脆跑到門口的馬路上四下里張望,很快的,她就注意到不遠處的薔薇蔬菜園以及傾城花卉園里有燈光,似是手電筒發出的。

    “遭賊了?”

    想到這種可能,四女趕緊悄無聲息地朝著村口的蔬菜園、花卉園移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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