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刺無鋒】厲害了我的原始人 (連載中)

蔡仲子

第二百二十章  皮靴風波

    葉羲低頭看自己的腳邊蹲著的工陶戰士們，不適地倒退了幾步。

    結果那圈工陶戰士居然又挪了過來，把頭湊到皮靴附近，驚嘆地瞪大眼睛不停用手摸。

    平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葉羲的胳膊，激動地問：“小兄弟，你腳上穿的東西是從哪兒得來的？！”

    工陶部落的人其實也穿鞋子，但他們穿的是那種鞣製過的獸皮縫合起來的軟鞋子，為防悶腳扎了幾個洞，再用木頭做鞋底，既不實用也不美觀。和葉羲這種皮革製成的，用天然橡膠做鞋底的皮靴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他們是內行人，幾乎一眼就知道這看似普通的皮靴，其中的技術含量有多大，所以各個激動異常。

    平窯抓著葉羲的力氣很大，葉羲眉心微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把他的手硬生生地拉開了。

    平窯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力量，驚疑不定地看著葉羲。這個少年戰士的力氣怎麼這麼大，難道他竟是四級戰士？！

    葉羲頓了頓回答道：“偶然得來的。”

    平窯因為剛才葉羲那一捏有些冷靜下來，語氣和緩很多：“小兄弟，我們工陶部落幾乎人人都是匠器師，所以看到新發明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剛剛對不住了。只是我們真的很想知道你腳上這東西的來歷。”

    葉羲沉默了一下說：“這是一個很遙遠的部落製作的，如果你想要的話，恐怕要走很多路。”

    平窯沒有任何猶豫：“哪個部落？位於什麼方向？請告訴我，我立刻讓族人過去！再遠也要去！”

    葉羲見平窯面色誠懇，眼神焦急，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心軟了一些。

    其實告訴工陶部落皮靴的製作方法也沒什麼。

    一來這皮靴製作方法並不是他創造的，他只是照搬地球的前人知識，所以並不心疼。二來工陶部落和塗山隔著連綿的雪山群落，即使製作出來皮靴也不會影響塗山的生意。三來提高一下原始人的文明水平，讓更多的原始人有皮靴穿，也是一件造福人類的好事。

    其餘工陶戰士也站了起來，目光期待地看著葉羲，那眼光的熾烈程度，灼的人皮膚都要破個洞了。

    葉羲笑了，說：“好吧，我告訴你們實話。其實這皮靴是我的部落製作的。”

    平窯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太好了！小兄弟，請告訴我你是哪個部落的，我這就讓族人備上禮物去你們部落拜訪。”

    葉羲知道平窯誤以為自己是這裡的人，也沒有解釋：“沒有必要這麼麻煩，你想知道皮靴怎麼製作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平窯一愣：“你不怕部落的人怪罪嗎？”

    葉羲：“沒事，皮靴是我發明的，部落裡的人不會說什麼。”

    平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這叫皮靴的東西一看就知道製作絕不簡單，而眼前這個還未成年的戰士，居然跟他說這是他發明的。

    見平窯不信的模樣，葉羲笑了笑：“這種事是撒不了謊的。”

    平窯正色說：“嗯，我相信你。”

    兩人商議好等這邊樹人族的活動結束，葉羲就去工陶部落做客，教授他們製作皮靴的方法。而工陶部落主動提出給葉羲一朵異花作為報酬。

    工陶戰士們得到葉羲的承諾，心定了些，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隨手扔掉的包裹。

    其他部落的戰士把他們的包裹遞過來。他們打開，發現裡面的陶器居然都碎了，全部垮下了臉，心疼不已。

    葉羲無語地看著他們。扔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會碎呢。

    皮靴風波過去後，看客們都散去，干戚戰士們騎上獅虎獸不知道去哪兒了，其餘部落的人則又開始擺攤位，忙著交易東西。

    工陶部落的也開始擺出攤位。

    他們的攤位要比其餘部落的大一倍，上面放著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

    其中主打的產品是麻衣和陶器。

    麻衣被印染成各種顏色，看起來很精緻，但賣的也比較貴，要一顆純血凶獸核一件。

    在葉羲看來，這些麻衣華而不實，還不如獸皮耐穿。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有很多戰士來買。

    後來據工陶部落的戰士說，他們出品的麻衣結實程度堪比雜血凶獸皮，是用特殊的植物製作的，還用特殊的液體浸泡過。所以戰士們可以放心大膽的穿，不容易壞。

    而工陶部落帶來的陶器比麻衣還多，還品種多樣，有陶碗、陶盆、陶壺，甚至還有陶製的獵物玩偶……可惜現在統統都碎了。

    雖然以葉羲的眼光來看，這些陶製品有些粗糙了，令他興致缺缺。但以原始人的眼光來看依然很精美，甚至有些願意花紅牙烏來買殘破的陶器。

    最令葉羲驚訝的是，工陶部落居然還發明除了曲尺、墨斗和刨子這三樣東西是地球上春秋時期才發明出來的，這裡的工陶人居然這麼早就創造出來了，雖然還不完善，但也足以令葉羲驚嘆了。

    葉羲忍不住提點了幾句，告訴他們這三樣東西可以怎麼改進。

    工陶戰士們一開始還有些不經心，結果越聽眼睛越亮，後來還把各自的發明都拿到葉羲面前讓他點評，而葉羲往往也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優點和缺點。

    到最後，一干工陶戰士看葉羲的目光裡已經有小星星了，恨不得樹人族活動立刻結束，馬上把他拐回自己部落去。

    就在他們的討論中，時間不知不覺流逝。

    天色漸暗。

    因為遠處的部落要明天才能趕來，活動明天才開始，所以他們需要留宿一天。

    原本樹人族安排大夥睡石屋，但戰士們進石屋一看，發現石床上鋪著厚厚的泥土，石床的上面是沒有屋頂的，跟露宿幾乎沒有差別。

    要睡一覺還得把石床上的土給清理乾淨，完了第二天還得把土鋪回去，還不如在外面睡一宿呢！

    於是大多數人選擇在裸地上打地舖。樹人族有大巫存在，露宿也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樹人族對於戰士們的選擇沒有任何異議。

    他們自己喜好的睡覺地點也不一樣，有些人喜歡睡湖里，有些人喜歡睡石屋，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

    夜幕降臨。

    紅月隱沒在縹緲的雲霧中，碎鑽般的繁星鑲嵌在夜空，一閃閃的照著大地。

    葉羲睡在湖邊，雙掌墊在腦後躺在獸皮毯上，看著漫天的繁星，不覺想起了塗山。

    巫，酋長，勇叔，蒲叔他們都好嗎，蛟蛟和小花現在又怎麼樣？農田裡穀草又熟了吧？星藻是不是又分裂了很多？

    忽而他的腦海中又閃過這三個月多來連日趕路的畫面。野獸冰冷的眼神，近乎麻木的殺戮，夜晚巨蟲無休止的侵襲，以及沒有盡頭的雪山群……

    葉羲看著夜空，漸漸的眼皮越來越沉，最終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蔡仲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半的詭異

半夜，葉羲忽然驚醒。

夜空繁星璀璨，耳邊是各部落戰士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葉羲看著天空緩緩的舒出一口氣。

他明白這是自己三個多月來一直在野外露宿的后遺症。

野外常常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安全過夜，他晚上隨時要面對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巨蟲猛獸，然后進行生死搏斗。在他沒練成邊睡覺邊聽動靜的本事之前，半夜里經常驚醒，等確認安全之后，才能沉沉睡去。

沒想到今天又驚醒了。

葉羲心中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結果上千名樹人閉著眼睛直挺挺插在土里的恐怖畫面瞬間撞入眼球，晦暗的夜色下他們就像一具具冰冷的僵屍，陰森又詭異。

我去！葉羲心里狂汗，又翻了個身。

然后就看到了黑漆漆的湖面上，那上千具壯觀的“浮屍”。

葉羲：“……”

這尼瑪的膽子小一點的，根本就不敢來樹人族作客啊，白天還好說，一到晚上就切換到恐怖頻道了。

葉羲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一面。

可這時從后方傳來的低沉縹緲的吟語，音節奇異，有些拗口但又切合韻律，竟十分的悅耳。

葉羲只聽了一句，大腦就有些昏沉，眼皮打架，他想回過頭去看看是誰在吟誦，但水面上忽然響起了濕淋淋的水聲。

葉羲被這水聲弄得清醒了些，他睜開眼睛，向湖中望去。

只見黑暗的湖面上，上千名樹人竟全部坐了起來，齊齊地向湖岸邊看來！

天色太暗，葉羲不知道他們的眼睛是不是在看向自己，但這無比詭異的一幕讓他后背上的汗毛瞬間根根豎起。

樹人們在黑漆漆的水面上坐了一會儿，接著居然一名名匍匐著身体，淌著水向岸邊爬來！

這景象堪稱恐怖。

嘩啦啦。

濕淋淋的水聲不絕于耳，可岸邊睡著的各部落戰士竟一個醒來的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啊？！

葉羲腦中有些亂，他聽各部落的戰士說，樹人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種族，這麼久以來也沒聽說過樹人仗著實力强大，欺壓其他弱的種族的。

所以現在是什麼狀況？集体夢游？！

葉羲的身体繃緊了，打算一有狀況就立刻逃跑，同時心里迅速模擬了几條逃生線路。

葉羲心中亂糟糟的想著，這時腦后竟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以葉羲的耳力，可以分辨出那是把自己插進土里上千名的樹人，一個個把根須拔出土壤的聲音……

葉羲身体一僵，不敢轉頭，閉著眼睛調整呼吸，裝作睡著的樣子。

在濕淋淋的水聲，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中，那晦澀但有韻律低吟不斷響起，縹緲地回蕩在夜空中。

在這吟唱聲中，葉羲越來越困，腦海也變得混沌起來，他勉力支撐著，不讓自己睡著，抵抗著這股强烈的睡意。

從湖邊爬過來的樹人一個個上了岸，踩著濕漉漉的腳印，繞過一名名睡在岸邊的戰士。葉羲感覺自己身上也有几名樹人跨過。

腦后從遠處傳來低低的談話聲。

一個平板的聲音慢吞吞說道：“大巫……那個人在這里嗎？”

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儿晦澀的吟誦一停，傳來一個如枯木般干啞低沉的聲音：“他不在……等明天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于耳，耳邊吟誦聲驀然變大！

葉羲全力抵抗這聲音，牙齒狠狠咬破舌尖，滿口都是血腥味也依舊沒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徹底陷入到了混沌中。

第二天。

“葉羲醒醒，就你一個人還睡著了……”

感覺有人在推自己，葉羲從混沌中醒來，一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又照得他立刻眯起。

看著湊在自己眼前的腦袋，葉羲過了好一會儿，才聲音沙啞的說：“……平窯？”

平窯笑嘻嘻的說：“哈哈，原來你這麼能睡啊。”

葉羲坐起身來四顧，發現周圍確實一個人都沒了，只有自己還睡在獸皮毯上。

葉羲一聲不吭的爬起來，收拾獸皮毯，眉心微皺。

平窯以為葉羲是不好意思了，勸慰道：“你年紀小，還沒成年呢，多睡會儿算什麼，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天天爬不起來呢！”

葉羲抬頭看到陽光下平窯的笑臉，心里恍惚了一下，過了會儿喃喃地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平窯張手在葉羲的眼前晃了一下，大聲說：“嘿！怎麼了，睡傻了？”

葉羲甩了甩頭，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但卻想不起來，過了會儿見平窯還看著自己，隨口道：“……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我早就起來啦，東西都吃過了！你餓不餓，早上我去外面獵了頭大藍雀回來，已經烤好了，還剩下大半只，是特地留給你的！”

平窯自從昨天葉羲答應把皮靴制作工藝告訴他，又指點了他們几樣發明后，就對葉羲十分熱情，一點沒有大部落戰士的架子。不僅是他，其余工陶戰士也是這樣。

葉羲微微一笑：“多謝了。”

兩人繞過石屋群來到空地上。

空地上又是熱火朝天的形象，各部落戰士在攤位前忙著交易東西，其中葉羲還看到了一些昨天沒見到過的陌生戰士。

“早上又有兩個部落到了，現在除了零散的小部落外，就只有住在草原的牧部落沒到了。”平窯說。

葉羲聽了心中汗顏。

自己這是睡了多久？竟然有兩個部落趕到了。

不過自己這次怎麼會睡得這麼沉……以前從來沒睡成這樣啊？難道是因為在危險的野外跋涉了太久，結果一遇到安全的環境，就立刻睡得昏天暗地？葉羲不確定的想。

噠噠噠！噠噠噠！！

這時從遠方傳來了急促混亂的蹄子踩踏聲。

交談中的兩人同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滾滾煙塵中，一大群瞪羚向這邊疾速跳躍奔跑著。這些瞪羚動作敏捷輕盈，跑跳的樣子像兔子蹦出草叢又像海豚越出海面，速度極快。

每只瞪羚脖子上都系著粗粗的藤條，上百根藤條共同拖拽著一輛巨大的木質兩輪車。這兩輪車上坐著五名拉著藤條的戰士，正面色焦急地呵斥瞪羚群。

“慢點慢點！！”

“啊啊啊慢點啊！這里不是草原啊！要撞上了！！”

這些瞪羚速度實在太快了，比疾速奔跑的獵豹還快。見它們直直衝來，平窯和葉羲兩人對視一眼，迅速避開。擺攤的眾人一邊大喊讓他們停下，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攤位上的東西。

瞪羚群跑跳著轉瞬即至，但出乎預料的，它們在離人群兩米遠的距離的時候，一個漂移，居然全部硬生生的剎住了。一只只挺著小胸脯，睜著滴溜溜的杏眼轉頭四顧著。

而它們身后拖拽的兩輪車，一個甩尾，因為慣性狠狠地撞到了密集的攤位中央。

——劈里啪啦！！

場面一時慘不忍睹。

蔡仲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獎勵

“對不起對不起……”牧部落的戰士們從一地狼藉中爬起來，點頭哈腰地給攤主們道歉，頗為狼狽的模樣。

攤主們憤怒地斥罵他們。

這些倒霉攤主有的在變賣陶器，被牧部落連人帶車的這一撞，那陶器頓時給撞的四分五裂的，碎成一地陶瓷碎片。都心疼地直捂胸口。

牧部落的几個戰士苦哈哈地賠笑臉：“我們賠，我們賠哈，需要多少紅牙烏啊？”

平窯沒有理那一攤亂麻，走到那輛散架的兩輪車旁，絲毫不嫌棄周圍的狼藉在旁邊蹲下，摸著下巴喃喃說：“看來做辀的木質還不夠硬啊，應該再換一種木頭。”

周圍其他工陶部落的人也走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

“我覺得可以用硬斛木。”

“硬斛木容易被蟲蛀你忘了？我看用白蓬樹的樹心更好些……”

周圍算賬的攤主見工陶的人圍了過來，也不敢太凶神惡煞地斥罵了，只在旁邊用眼神怒視牧部落的人，借以表達他們的憤怒。

在旁邊看戲的葉羲不由樂了樂。

這個牧部落他聽剝部落的人說過，據說全族都生活在大草原上，以放牧為生。他們本身的實力並不强，雖說是中型部落，但實際上綜合戰力連中型的末尾都撈不著。

之所以能排上中型部落是因為他們搭上了工陶這個大部落。

這些牧部落戰士只在腰間圍著羊皮，露出上半身精赤的肌肉，從火焰紋印中可以看出他們全都是兩級戰士。確實實力不高。

“烏庫，你過來。”平窯向召小狗似得對其中一名牧部落戰士招招手。

那名叫烏庫的矮壯戰士立刻撇下倒霉攤主們，小跑著來到平窯身邊。

平窯嚴肅地指著兩輪車說：“這車之所以散架是因為辀有些脆，過兩天我會換種木材做辀，再在這里加個可以減緩車速的機關，所以這次樹人族的事情結束后，你們直接跟我們回工陶。”

當平窯等一干工陶戰士正在研究兩輪車的時候，几千名樹人突然黑壓壓地了走過來。

他們或是剛從土壤里拔出來，或是剛從湖里爬出來，帶著濕漉漉的腳印。

所有人不知不覺安靜了，轉頭看向樹人們。

几千名樹人黑壓壓地站著，沒有表情地看著他們。

過了片刻樹人們側身讓開一條通道，從里面走出來一名托著個陶盤，身材纖瘦的少年模樣的樹人，對他們說：“我是樹人族的下一任族長澤。”他的眼神平緩無波，仿佛一口深幽的井水。

所有部落戰士齊齊向他行了個禮。

澤輕輕還禮，說：“既然十四個部落的戰士已經來齊了，這次的選拔活動就此開始。”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几千名樹人立刻自兩旁散開，繞著在場所有戰士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接著這些樹人的足部以及頭皮處長出大量根須，深深扎根進土壤中。几千名樹人猶如變成了一圈厚實的樹牆。

眾人還在發愣，這時遠處的石屋群落又發生了異常。

只見有無窮無盡的粗壯根系自其中一座石屋縫隙處生長出來，猶如蜘蛛網般迅速向外蔓延，很快鋪灑了一地。

位于不遠處的工陶部落蠻種凶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拍著翅膀飛了起來。干戚部落的蠻種獅虎獸立刻向后跑遠，躲開這些根須。

龐大的根系很快生長到各部落戰士們附近，不過當它們碰到樹人形成的包圍圈時卻鑽入了地底，在包圍圈之外又鑽了出來。

很快，除了樹人包圍圈內，裸地上已經鋪滿了交織混亂的無盡根須。

眾人臉色微變，轉頭四顧。

澤平靜的聲音響起：“我們族的大巫也會觀看這次選拔，請各位見諒。”

所以說……這些覆蓋了方圓几里的根須是樹人族大巫的？而他這話的意思是，樹人族大巫可以通過這些根須觀看他們的情況？葉羲心頭震動。

各部落戰士面面相覷。

看來這次選拔樹人族很重視，不僅所有的樹人都來圍觀，連樹人族大巫也持續關注。

澤立在場中，等各部落擺攤的戰士們把攤位收拾好后，面無表情的說：“這次的規則很簡單，那就是選出在場實力最强的三個人。”

“最終選出的三人會有豐厚的獎勵。”澤說著打開陶罐，從里面拿出一塊骨牌模樣的東西，“這是由我們的巫制作的祝福骨牌。”

葉羲心中一驚，原來樹人族的大巫是祝巫嗎？

澤：“這祝福骨牌可以守護整個部落。”

可以守護整個部落？葉羲看著骨牌心中火熱，第一次對這個選拔有了興趣。原本他不想出什麼風頭，只想來湊湊熱鬧而已，但這强大的由大巫親手制造的祝福骨牌卻徹底激發了他的興趣。

不僅是葉羲，在場所有的戰士都心跳如鼓，蠢蠢欲動起來。

樹人族不愧是樹人族，一出手就這麼大方！能守護整個部落的祝福骨牌，誰不想要？

澤放下祝福骨牌，轉而拿起陶盤上另一樣東西來。

這是一塊散發著綠色熒光的石頭，在澤的掌心中就猶如一塊綠瑩瑩的光團。

澤說：“這是樹精石，是信物，如果有戰士找到了我們的同族，那麼有了這塊樹精石，就能證明他的身份。不過這也算獎勵之一，證明過身份之后，戰士可以自行把它使用掉。樹精石至少省去戰士三年的積累。”

眾人嘩然，一塊能守護部落的祝福骨牌還不夠，竟還有一塊能提高戰士實力的樹精石！樹人族這次的獎勵也太豐厚了吧！

澤繼續道：“如果有戰士能成功把我們同族的消息給帶回來，我們樹人族還有另外的獎勵。那就是獲得我們大巫的潛力祝福一次。”

“有些戰士覺醒的時候用的凶獸核等級太低，所以再努力也不能成為高級戰士。而大巫的生命祝福，可以一定限度打破這種禁錮，讓戰士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提高一級！”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戰士徹底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