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織輕愁] 大唐第一敗家子 (連載中)

大頭寶珠

第321章賬房先生喬琦琦

    因為鹽區管飯，現在他們在家裡，基本上都沒人開火了。

    而因為這裡的伙食，要比他們在家裡，不知好了多少倍。

    以至於，大家的臉色都紅潤了。

    好多人，就在這短短十幾天的功夫之內，居然就胖了一二斤。

    這還僅僅體現在飲食上。

    而在收入方面，他們的工錢，已經從一開始的一天一結，變成了後來的十天一結。

    而十天一結還是太麻煩了，後來又乾脆改成了一月一結。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結算過兩次工錢了。

    就拿喬七家來說吧，他們家，已經領到了二百二十文的工錢。

    要是擱在往年，他們家一年，怕是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而現在，僅僅只用了十一天的功夫而已。

    有了這個鹽區，他們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他們對以後的日子，充滿了期待和嚮往。

    因此，喬七在看到李愔之後，神情之中，越發的敬畏和愛戴。

    不僅僅是喬七，小河村的所有村民，幾乎都是同樣的表情。

    而李愔發現，喬琦琦正拿著筆，在一張極為粗糙的紙上，記錄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李愔不由好奇心大起。

    他倒是沒想到，喬琦琦這個丫頭居然識字，還能夠記賬。

    暫時之間，因為鹽區這邊才剛剛開業，賬目可能不多。

    李愔也沒找人專門過來記賬，而實際上，暫時李愔也無人可用。

    他身邊倒是有一些人手，但是那些人手，都是有大用的，又怎麼能將他們派在這裡，當個賬房先生呢？

    鹽區這邊的發展，正在逐漸的步入正軌，是時候要請個賬房先生來了。

    但是外面那些不知根知底的賬房先生，李愔也不敢用。

    因為鹽區這邊，關係甚大，必須要找個能夠信得過的人才行。

    讓李愔沒想到的是，喬琦琦這丫頭居然會記賬，這倒是意外之息了。

    很快，李愔就好奇地走到喬琦琦身後。

    伸頭看時，才發現這丫頭的確是在記賬，不過所記錄的賬目，李愔根本就看不懂。

    原來，這丫頭的賬目，都是用畫出來的。

    比方說，今天買了多少斤蘿蔔，就畫一個蘿蔔，後面畫上數字。

    而那些數字，是用一些橫線還有一些圈圈點點的來表示，李愔也看不懂。

    這丫頭，倒是真的很聰明。

    雖然不識字，但是居然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記賬，倒是讓李愔對她多了幾分欽佩。

    這時候，喬琦琦終於發現了身後的李愔，頓時羞的一張俊臉通紅，羞澀地說道：“殿下，殿下，讓，讓您見笑了。我，我就是瞎畫著玩的，哎呀！”

    喬琦琦結結巴巴地，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邊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塗鴉之作，飛快地藏了起來。

    而喬七則是在一邊說道：“恩公，琦琦這丫頭啊，聰明，記性也好。這鹽區這一片，千頭萬緒的，就俺這個腦子，根本就記不住這麼多事情。”

    “都多虧了琦琦這丫頭，雖然她不識字，但是她會畫，她能用她的辦法來記賬。這裡面，多虧了琦琦這丫頭幫襯著俺，要不然的話，這一大攤子，俺早就支撐不下來了。”

    聽到自己阿耶誇獎自己，喬琦琦更是感覺到羞澀。

    然後，喬琦琦強忍著羞澀抬起頭來，對李愔說道：“殿下，琦琦不識字，數字大了，琦琦就記不下來了。這個賬目，殿下還是盡快找個賬房先生來記吧！ ”

    找賬房先生？

    找賬房先生幹嘛啊？這不現成的就有嘛！

    與其尋找一個不熟的賬房先生，倒不如直接用這丫頭。

    不就是不識字嘛，其實簡單的很，直接教她識字不就完事了嘛！

    想到這裡，李愔不由說道：“琦琦，這樣，我可以教你識字。以後呢，你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做，只要把賬目做好就成了，你看這樣如何？”

    聽到李愔的話，喬琦琦不由又驚又喜地問道：“殿下，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愔哈哈一笑說道：“當然是真的了，你什麼時候見我說話不算數了？”

    喬琦琦先是一喜，不過很快沮喪地說道：“可是，識字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學會的啊，就算殿下想教我，也根本就沒那麼多時間嘛！”

    聽到這裡，李愔不由哈哈笑道：“這個簡單，本王自有辦法，保管在三天之內，就能讓你入門！”

    “對了，今天本殿下正好有空，就從今天開始教你吧！”

    聽到李愔的話，喬琦琦不由的又驚又喜。

    鹽區這裡，亂哄哄的，所以乾脆的，他們直接來到喬琦琦的家裡。

    喬七還有他婆娘，就連喬百貫和二丫，都在鹽區呢。

    這家裡就他們兩人，倒是幽靜的很。

    而李愔，直接拿出一張漢語拼音表，帶讀音的那種，拿出來從漢語拼音開始教授給喬琦琦。

    其實，要教喬琦琦識字，還真的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只需要用幾天的時間，教授給她漢語拼音。

    然後再給她基本帶拼音的三字經啦，百家姓啦，千字文啦等啟蒙書，她自己就能慢慢的學習。

    原來有了拼音之後，啟蒙其實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接下來，李愔開始傳授給喬琦琦拼音的讀音，還有書寫方法。

    令李愔十分驚奇的是，喬琦琦的接受能力非常強，居然一點就透，並且記憶非常牢固。

    她的學習能力，竟然比薛小小還有歐陽若水，都要快的多。

    至於和程處亮他們比，更是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僅僅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喬琦琦居然便把拼音學習的差不多了。

    因為喬琦琦學習的如此之快，李愔這個當老師的也十分高興。

    第二日，李愔繼續來到小河村，教授給喬琦琦拼音之法。

    這一日，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喬琦琦便已經掌握了拼讀之法。

    只要李愔寫出拼音來，喬琦琦就能夠將字的讀音，絲毫不差地拼讀出來。

    成了！

    沒想到，居然只用了一天半的功夫，這丫頭就能將拼音全部掌握！

    接下來，李愔直接拿出三本書來。

    這三本書，分別是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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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醜哭了

    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作為兒童的啟蒙讀本，不是沒有道理的。

    首先，這幾本書淺顯易懂，深入淺出，讀起來朗朗上口。

    其次，這三本書，將常用的漢字，基本上都囊括進去了。

    學會了這三本書，要想用來考科舉，自然是遠遠不夠。

    而只是用來記賬的話，已經是勉強夠用了。

    當然了，等喬琦琦學習完這三本書之後，李愔自然還會拿出來進階的書籍給她學習。

    這三本書，是李愔從商城裡面直接兌換出來的。

    當然了，考慮到大唐的紙張和印刷水平，這三本書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水准定制的。

    價格上嘛，自然也要高上一些。

    而通過教授喬琦琦，倒是給李愔提了個醒。

    其實，在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的情況下，想要普及文化，用這基本帶拼音的書，反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甚至，如果能帶註解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做一做的。

    看到李愔拿出來的三本書，喬琦琦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將手在身上蹭了再蹭，才小心翼翼地接過書來。

    那是一種極為虔誠的態度，似乎她手裡捧著的，並不是書，而是未來的希望！

    打開書本之後，喬琦琦開始認真的拼讀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剛開始的時候，喬琦琦拼讀的速度，因為還不太適應的緣故，還有些緩慢。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拼讀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居然將整部三字經，全部拼讀出來。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喬琦琦開始繼續拼讀第二遍。

    而第二遍，只用了區區四分之一個時辰的時間。

    到了第三遍，已經能夠非常流暢的誦讀下來了。

    這種進度，讓旁邊的李愔，都看的瞠目結舌，震驚不已。

    這丫頭的悟性和記憶力，實在是太高了，要是放在後世的話，妥妥的學霸級別的存在啊！

    而再接下來，喬琦琦居然合上書本，開始背誦。

    在李愔吃驚的注視之下，這丫頭居然一字不差地背誦了一小半。

    後面才打起了艮，然後翻開書，默默觀看一番，再次背誦起來。

    眼看背誦的越來越熟練，讓李愔感覺到，這丫頭似乎是要一下午就背會三字經的節奏。

    李愔感覺到，他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似乎是看到了旁邊李愔的神色不對，喬琦琦不安地問道：“殿下，是不是琦琦太笨，讓您失望了？”

    聽到喬琦琦的話，李愔嘴角不由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你這麼妖孽的表現，如果也叫做笨的話，那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又叫什麼呢？

    你讓我們怎麼活？

    半晌，李愔才說道：“你的進度，還算可以啊！好了，現在你已經可以自己學習了。這樣，接下來呢，我教給你書寫的辦法。你學會書寫的辦法之後，就算是出師了，以後，自己學習就可以了。”

    當然了，會讀會寫，不見得就能明白裡面的意思。

    只是這樣，還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對於暫時只需要記賬的喬琦琦來說，目前已經完全夠用了。

    至於以後的學習，有機會的話，李愔仍然可以繼續教給她。

    而漢字的書寫，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簡單。

    李愔所要傳授的，其實是拆解法。

    比方說，李愔只需要將常用的偏旁部首的書寫方法，傳授給她即可。

    為了加深喬琦琦的印象，李愔特意找來一張紙，將所有的部首都列舉出來。

    然後，在每個部首的後面，按照書寫順序，一筆一筆的進行拆解。

    以後，喬琦琦只要根據這些順序書寫，就不會出現絲毫的錯誤。

    而當李愔將所有的部首都書寫完畢之後，喬琦琦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似乎，原本在她眼中，複雜無比的漢字。

    在這些偏旁部首面前，變得清晰和簡單起來。

    只要掌握了這些偏旁部首，所有的漢字，都能夠輕易的書寫出來。

    當然了，偏旁部首很多，短時間內，喬琦琦也不可能全部掌握。

    但是有李愔書寫的這張紙在，她可以慢慢學習。

    而接下來的時間，李愔要傳授給喬琦琦的，就是讓她自己開始學著書寫。

    接下來，喬琦琦拿起筆，開始練習從一個個偏旁部首寫起。

    在這個環節上，李愔終於找到了一些自信。

    但是在握筆姿勢上，李愔就糾正了喬琦琦半天，才讓她掌握了正確的書寫姿勢。

    而接下來的書寫，喬琦琦的笨手笨腳，更是讓李愔有種找到人生樂趣的感覺。

    原來，這丫頭也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這麼妖孽的嘛！

    其實，李愔自己也不想想，他當初學寫字的時候，是用了多長時間才學會的。

    並且，他用的可是硬筆。

    而現在人家喬琦琦用的，則是軟軟的毛筆。

    喬琦琦手拿毛筆，看著李愔書寫出來的偏旁部首，照貓畫虎。

    但是手中的筆就是不聽使喚，下筆不是輕就是重。

    寫出來的部首，要多醜有多醜。

    喬琦琦都快被它們，給醜哭了。

    看到這一幕，李愔不由哈哈一笑，然後很自然地站在喬琦琦身後，從後面握住她的手說道：“來，我抓著你的手寫，讓你體會一下運筆的力道。”

    忽然被大都督抓住柔荑，喬琦琦身體本能的一僵，整個人一下子懵掉了。

    她只覺的，抓著她柔荑的手掌，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這一剎那，喬琦琦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大都督剛到她們家，為阿娘阿爺治病的情景。

    還有，還有那一日在審訊現場，大都督智珠在握，高大威武的身影。

    一時之間，喬琦琦不由的痴了。

    不過很快的，喬琦琦就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

    嘴裡的血腥氣，慢慢的讓她恢復了平靜。

    喬琦琦啊，喬琦琦，大都督在教你如何寫字呢，而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就憑你這個鄉下野丫頭，被人退過婚，還吃過官司的不詳人，又怎麼能配得上大都督呢？

    喬琦琦，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寫字，一定要好好讀書。

    只有這樣，你才能記好賬目，才能幫助到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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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真的沒死過嗎？

    而在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喬琦琦用心在在感受大都督用筆的力道，果然感觸良多。

    如果再讓她自己寫的話，相信可以能夠做到更好。

    就在此時，喬七端著飯菜，給他們送飯來了。

    大都督，可是他們一家人的恩人呢！

    而現在，更是放下身價，居然教授給女兒琦琦讀書寫字。

    琦琦學會了，到時候又可以教給百貫。

    唉，可是這樣一來，大都督對他們家的恩情，又深了幾分，他們家到底要如何報答才好？

    走進屋裡，喬七發現屋裡靜悄悄的，然後一抬頭，吃驚地發現，大都督竟然半抱著女兒，一隻手似乎還在動著。

    天呢！

    他們，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不由自主的，喬七就張開了嘴巴。

    不過在緊要關頭，喬七猛然醒悟過來，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沒讓聲音發出來。

    唉！

    這，真是一段孽緣啊！

    琦琦這丫頭，真是太單純了啊！

    你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又是被人退過婚，吃過官司的，怎麼能配的上大都督呢？

    就算是當丫鬟，那也不配啊！

    小家雀，怎麼可能飛上梧桐樹呢？

    但是，大都督對他們家，恩重如山。

    並且這種事情，一旦傳揚開去的話，無論是對琦琦，還是對大都督的名聲，都不好聽。

    因此，最後喬七悄然放下飯菜，心情極度複雜的悄然走了出去。

    而屋裡的兩人，因為心神全部都沉浸在書寫之中。

    以至於喬七來過一趟，他們居然都沒有覺察到。

    而就在書寫的過程中，喬琦琦的一縷秀發，忽然拂過李愔的臉頰，讓李愔臉頰有些發癢。

    李愔臉頰稍微挪動了一下，然後忽然發覺，不知不覺中，自己和喬琦琦的距離，似乎太近了一些。

    他的身體，已經緊緊地貼在喬琦琦身上。

    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特有的細細的幽香，讓李愔不知覺的心跳加速。

    而喬琦琦柔軟的身段，帶來的美妙的觸感，讓李愔一時之間，不由的熱血上湧，心跳加速。

    而此時，李愔正抓著喬琦琦的手，在書寫一捺。

    喬琦琦一躲，李愔手下情不自禁地用力，這一捺刷地一下，劃出一道長長的划痕，留下觸目驚心的一道。

    李愔趕緊蹲下身來，有些尷尬地向喬琦琦說道：“琦琦，對不起，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

    此時，躲到一邊羞紅著臉不敢看人的喬琦琦，心裡是有幾分羞惱的。

    但是當她聽到李愔的話之後，還是被驚呆了。

    什麼？

    大都督剛才居然叫我琦琦？

    並且，他還在向我道歉？

    雖然這件事情很羞人，但是作為大都督，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讓喬琦琦很感動。

    並且，喬琦琦真的不以為，大都督是在佔自己的便宜。

    雖然喬琦琦是有幾分姿色，但是也不是絕色的那種。

    就憑大都督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而不可得啊？

    剛才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想到這裡，喬琦琦不由低聲說道：“大都督，這件事情，不怪你，你不用自責的。”

    說話的時候，喬琦琦一抬頭，忽然看到放在飯桌上的飯菜，不由被嚇了一跳。

    “呀，阿耶把飯菜送來了嘛？他，他人呢？壞了！”

    李愔趕緊追到屋外，正好看到喬七遠去的背影。

    糟了！

    剛才的那一幕，肯定是被喬七看到，肯定要被他給誤會了。

    回到屋裡，看到正在擺碗筷，準備吃飯的喬琦琦。

    李愔不由認真地說道：“琦琦，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給你父親解釋清楚的。”

    喬琦琦不由說道：“殿下，你還是不要叫我琦琦了，民女，真的當不起。”

    聽到這話，李愔不由呵呵一笑說道：“這有什麼當不起的？我也只不過是命好，投生在皇家，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什麼不同呢？以後啊，我就叫你琦琦了！”

    “琦琦，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解釋清楚的。你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一旦傳揚出去，對你的名聲好說不好聽的！”

    喬琦琦倒是沒有繼續糾結李愔叫她琦琦的事兒，而是幽幽地說道：“殿下，這件事情，不需要解釋了。我，這輩子不打算再嫁人了。”

    聽到她的話，李愔不由皺眉問道：“琦琦，你怎麼能不嫁人呢？”

    喬琦琦幽幽地說道：“我被未婚夫退婚，更是拋頭露面，被人告上衙門。還有誰，敢要我啊？那些不在乎這些的，都是些四五十的，娶不上婆娘的老光棍。或者是身有殘疾的人，我就是死，也不要嫁這樣的人！所以，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嫁人了！”

    聞聽此言，李愔也不由是一聲嘆息。

    古代，對女子何其不公也？

    如果是一個男子的話，哪怕他宿花眠柳，別人頂多罵他一句荒唐，當做一樁風流韻事，無傷大雅。

    但是女子就不行了。

    不過，李愔在心裡決定，一定要幫喬琦琦找一個如意郎君不可。

    接下來的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兩人坐到飯桌上，沒滋沒味的吃了一頓飯。

    吃過飯之後，喬琦琦收拾好碗筷，繼續開始練字。

    因為有了李愔手把手的教導，喬琦琦再寫字的時候，就像樣的多了。

    有時候，李愔也不得不承認，在學習上，的確是有天才存在的。

    經過兩天的教導，喬琦琦，居然便完全掌握了拼音，還有偏旁部首的寫法。

    並且，喬琦琦正在抄寫三字經。

    寫出來的字，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筆劃，卻是絲毫都不差的。

    看起來，用不多長時間，喬琦琦就能當一個合格的賬房先生了。

    用喬琦琦，這個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當然比用其他聘請來的賬房先生，更讓李愔放心。

    不得不說，這喬家一家人，給了自己很多驚喜啊。

    而就在此時，李愔派出的密探，終於有消息反饋了回來。

    沒想到，李愔之前三令五申，居然仍然有人敢陰奉陽違！

    此時，李愔臉上佈滿了殺機！

    這些人，難道真的沒死過嗎？

    這一次，本都督就讓你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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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聖旨到

    李愔得到的消息是，靈池縣的百姓，只有很少一部人家裡買到了食鹽。

    而絕大多數的人，根本就沒能買到食鹽。

    並且，就連那些買到食鹽的人家，都是高價購買的。

    不過，靈池縣的百姓，倒是不至於沒有鹽吃。

    因為，原本已經商路斷絕，而脫銷的鹽商，現在重新開賣。

    甚至就連價格，都比以前要便宜了不少。

    聽到這裡，李愔不由冷笑起來。

    這靈池縣，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

    就連本都督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敢陰奉陽違。

    他們真的以為，本都督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不成？

    還有那些鹽商，現在看到事情不妙，他們囤積的鹽，恐怕根本賣不出去，現在知道著急了？

    開始迫不及待地向外賣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當日，李愔先去了一趟刺史府，接下來，李愔就準備到靈池縣，一探究竟。

    當然了，李愔也不會聽信密探的一面之詞。

    而是決定親自到靈池縣探個究竟。

    就在李愔剛剛來到刺史府之後，刺史林抉，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李愔。

    看著林抉，李愔不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林刺史，不知你來找本都督，有何要事啊？”

    聽到李愔的詢問，林抉當即說道：“大都督，上次您說的話，下官回去思慮良久，認為大都督說的對，是下官狹隘了。聖人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過能改，善莫大焉！因此，這一次來，下官不但要向大都督賠罪，還要改正下官犯下的錯誤。”

    李愔不由哈哈大笑道：“不知道林刺史說的，究竟是那件事情呢？”

    林抉當即慷慨激昂地說道：“下官說的，便是大都督對於製鹽的那番話。現在下官終於醒悟過來，大都督說的太有道理了！鹽政，本來就是掌握在刺史府的！”

    “所以，食鹽的製作，一定要掌握在刺史府手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食鹽的製作安全。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百姓的切身利益！所以，這份資金，一定要由刺史府來出，這件事情，一定要由刺史府來負責。”

    聽到林抉的話，李愔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譏笑之色。

    上一次的時候，這林抉因為他開采的是苦鹽井，堅決反對刺史府出資。

    甚至因為害怕煮製出來的毒鹽，毒害百姓之後，他會背鍋，還不惜向皇上上奏摺來申明這件事情。

    而現在，在證實了，這苦鹽井不但能夠煮出鹽來。

    並且煮出來的鹽，在質量上，比他們之前最好的精鹽還要精緻。

    然後，他們就坐不住了，果斷的要將這製鹽之法，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裡。

    這世家之人，還真是夠無恥的啊！

    李愔不由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抉問道：“林刺史，如果本都督沒記錯的話，你上次當著本都督的面寫了一封奏摺，申明這件事情，和你刺史府沒有絲毫的關係。”

    “這才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吧？這就變卦了？你這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忒快了吧？難道這益州的官員，都是這麼不要臉的麼？”

    接下來，李愔已經決定要對整個益州動手了，這個林抉，必然在所難免。

    現在，李愔已經懶得和他虛與委蛇了。

    因此，這一次，李愔當著林抉的面，也毫不顧忌地罵他不要臉。

    被罵之後，林抉臉上果然變色，不過最終，還是隱忍下來。

    林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都督，下官會再次向皇上上奏摺，說明情況的。不過這鹽礦，必須要掌握在刺史府手中，這是大唐的律法，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

    李愔哈哈大笑道：“是嗎？”

    就在此時，卻是有人急忙前來通稟。

    原來，皇上派下了欽差，專門來宣旨。

    林抉和李愔不敢怠慢，連忙將欽差迎接進來，然後焚香拜案，恭迎聖旨。

    在旨意中，皇上狠狠地將蜀王訓斥了一番，訓斥他不該以身份壓制此時林抉。

    在聖旨中，命李愔不得再刁難刺史府，這苦鹽礦的開發，只能以他私人名義來進行。

    無論盈虧，無論惹出任何事情，都和刺史府，沒有半分關係。

    李愔笑瞇瞇地接下聖旨。

    而刺史林抉，此時則是在暗暗叫苦。

    沒想到，自己上的一封奏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道聖旨一下，這苦鹽井和製鹽之法，就和刺史府徹底無緣了。

    不過林抉很快就想到，只怕大都督在上次逼迫刺史府出錢的時候，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了。

    可恨自己被人家耍的團團轉，掉入人家挖的坑而不自知，居然還幫忙填土！

    這個大都督，真的是太可怕了！

    林抉眼睛轉動，不知動著什麼心思。

    ……

    從刺史府走出之後，李愔帶著人大搖大擺地去了小河村。

    暗中，則是悄悄帶著薛仁貴還有十幾個侍衛，喬裝打扮，悄悄離開，然後直接趕往靈池縣。

    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靈池縣。

    而到了這里之後，李愔發現，這靈池縣的百姓，絕大多數，居然和小河村的百姓的生活水平，相差無幾。

    當然了，這說的是還沒有製鹽之前的小河村。

    這裡的百姓，好多人家同樣是，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的情況。

    並且，經過暗訪發現，這裡的百姓，並沒有買到李愔分發下來的食鹽。

    不過，原本的鹽商，則是再次開張。

    原本口口聲聲說，商路被斷的鹽商，這時候竟然不知在哪又弄來了鹽。

    並且，這一次的價格，比以前也有所降低。

    原本五十文一斤的鹽，現在只要四十五文就出售。

    不過，就算如此，也只有那些家裡實在是斷鹽的百姓，才買上一斤半斤的。

    至於那些家裡還有少許存貨的百姓，根本就沒人買鹽。

    因為他們早就聽說了，人家大都督製造出來的鹽，要比他們賣的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並且人家大都督賣的鹽，才只有三十文錢而已。

    既然人家賣的鹽又便宜又好，你的又貴又差，那我們幹嘛還要買你的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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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大動干戈

    當日，李愔化身為行商，在百姓之中，聽到了好多百姓，對縣令程虎的怨恨。

    原來這縣令，出自益州四大世家的程家。

    這程家和趙家沆瀣一氣，壞事做盡。

    百姓對他們，可以說是怨聲載道。

    而在聽到這些，來自民間的，老百姓最真實的聲音之後。

    李愔臉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起來，這益州，幾乎已經壞到根子裡去了。

    幾乎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了。

    既然人如此的話，那等明日，索性就鬧的更大一些吧！

    當日，薛仁貴派出一個親兵，悄然返回益州城。

    ……

    第二日，日上三竿，縣令程虎才坐著八抬大轎，優哉游哉地到縣衙上班。

    一路上，前面有衙役開道，街道上百姓全都要退避，好不威風。

    不料，今日偏有那沒有眼色，不識時務之人。

    今日，有一行十餘人，居然不知好歹的，當面迎了上來。

    那些衙役，老遠地囂張地大聲呵斥道：“前面的人，還不快滾到一邊去，沒看到，程縣令來了麼？再不快滾，腿不打斷了你的。”

    李愔面前的薛仁貴，聽到這話，不由沉聲說道：“大膽，竟然敢對大都督如此說話，你長了幾顆腦袋？還不趕緊讓你家縣令，前來拜見大都督！”

    大都督？

    聽到這個名字，喊話的衙役，腿一軟，差點沒一頭跪倒在地上。

    這可是人的名，樹的影啊。

    這個大都督，自從來到益州之後，可沒幹幾件好事兒。

    當然了，這些都是對他們這些官吏來說的。

    如果對老百姓來說，這位大都督，幹的可說件件都是好事兒。

    而這一次，大都督來到他們靈池縣，怕是沒什麼好事兒吧？

    這幾個衙役，頓時連滾帶爬地來到縣令程虎的轎子麵前。

    惶恐不安地說道：“程縣令，程縣令，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此時，正在轎子裡，昏昏欲睡的程虎，聽到外面大呼小叫的衙役，頓時火大。

    “放你母親的氣，是天塌了還是咋地？今天你要是不給本縣令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本縣令腿不給你打斷了的！”

    衙役不由哆哆嗦嗦地說道：“程縣令，大都督，大都督就在前面啊！”

    咣當！

    噗通！

    沒想到，剛才還趾高氣昂的稱呼，當聽到大都督就在前面的時候，居然被嚇得從轎子裡摔了下來。

    而程虎，摔下轎子之後，顧不得疼痛，也顧不得被摔的皺巴巴的衣服。

    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程虎匆忙迎接了上去。

    別看平時程虎心狠手辣，不可一世。

    但是在這位，剛剛拿下趙有才，並且抄了趙有才家的大都督面前，程虎心虛的很。

    他引以為傲的世家背景，在這位大都督面前，不值一提。

    很快，程虎就來到李愔面前，連忙行禮道：“下官程虎，拜見大都督！”

    此時，因為李愔的出現，那些衙役，自然是不敢再清道。

    附近的百姓，看到有熱鬧看，紛紛圍了過來。

    一時間，這里便為圍堵成一個大圈，並且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百姓。

    而李愔，正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就是要向益州的百姓，傳遞出這樣的信息。

    李愔不由向程虎問道：“程縣令，當初本都督向你詢問，你靈池縣有多少百姓。你告訴本都督，靈池縣有一萬百姓，本都督給你一萬斤鹽。並且命你，將這一萬斤鹽，按照每人一斤的份額，以三十文一斤的價格賣下去。這件事情，不知你做了沒有啊？”

    “這，這個…… ”

    聽到李愔的問題，程虎額頭上的汗水，涔涔地往外冒。

    半晌之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回，回大都督，都，都賣下去了！”

    “嗯？”聽到程虎的話，李愔不由厲聲喝道：“可是，本都督親耳聽到的消息，怎麼和你所說的，並不一致呢？本都督怎麼聽說，那些百姓，並沒有買到本都督製造出來的精鹽呢？”

    聽到李愔的話之後，程虎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

    在靈池縣，他就是個土皇帝，在這裡，他說一不二。

    太久的安逸，讓他對自己對靈池縣的掌控能力，有種迷之自信。

    認為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被大都督知道。

    這也是他敢於抵抗大都督命令的原因。

    但是今日大都督的出現，讓他的迷之自信，在一瞬間就崩盤瓦解。

    半晌之後，程虎才艱難地說道：“大都督，下官，那個，大都督分發下來的精鹽，下官還，未曾，未曾下發下去呢！都在庫房裡面，對，都在庫房裡面！”

    聽到程虎的話，李愔冷笑數聲說道：“很好，那你現在就帶著本都督，到庫房去看看吧！”

    原本，程虎還在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但是當聽到大都督的要求之後，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那些精鹽，早就被他高價賣了出去。

    在程虎看來，反正趙家現在正在迫不及待地拋售手裡的存鹽，老百姓肯定缺不了鹽吃。

    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洩露出去的。

    因此，在賣鹽的時候，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但是萬萬沒想到，大都督居然好似從天而降似的就出現在了靈池縣，並且還要看他的庫房！

    這一刻，程虎快被嚇尿了！

    半晌之後，程虎不由結結巴巴地說道：“大都督，這個，這個，您原道而來，讓下官設宴為您接風洗塵，等吃過飯之後，我們再去看庫房如何？大都督，您看——”

    李愔寒著臉說道：“少囉嗦，前面帶路，前往庫房！”

    程虎鐵青著臉，面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大都督，他只能在前面帶路。

    而就在轉身的時候，程虎對自己的師爺使了個眼色。

    程虎心裡很明白，今日，大都督是有備而來，他今日必定是栽了。

    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人，就是刺史林抉了。

    這個大都督，才剛來到益州不足一月的功夫，就拿下了成都縣縣令趙有才。

    而這才剛過幾天，又要拿下自己。

    整個益州，才有多少縣？

    如果林抉保不下趙有才，也保不下自己的話，那麼林抉這個刺史，也將徹底失去對益州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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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撕破臉皮

    現在，程虎故意在磨蹭時間，等著刺史林抉前來搭救。

    程虎在前面帶路，那是能走多慢走多慢。

    而李愔，似乎也並不著急，根本就沒有催促他。

    後面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

    這些百姓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似乎今天，他們靈池縣的天，要變了呢！

    半晌之後，程虎終於還是走到了庫房。

    畢竟，這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些。

    他又不是烏龜，想磨蹭時間也磨蹭不到哪兒去。

    接下來，李愔命人打開庫房，毫無意外的，裡面並沒有一粒鹽。

    李愔不由勃然大怒，指著程虎的鼻子問道：“程虎，你給本都督交代，那一萬斤鹽呢？你剛才不是說，在庫房裡面嗎？”

    到了此時，原本還怕的要死的程虎，反倒是鎮定下來了。

    程虎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反問道：“對啊，鹽呢？原本那一萬斤鹽，就放在這庫房裡面啊！現在怎麼不見了呢？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程虎的話，李愔冷笑道：“是本都督在問你，還是你問本都督啊？”

    程虎連忙說道：“大都督息怒，大都督請放心，這必定是看管庫房的小吏，將庫房裡的鹽偷出去賣了。請大都督放心，給下官三天的時間，下官必定能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李愔相信，只要給他三天時間，他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但是，李愔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呢？

    李愔不由冷笑道：“這件事情，就不用你去查了！本都督，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來人，把這個玩忽職守的縣令拿下！”

    李愔一聲令下，薛仁貴頓時就帶人上前，將程虎拿下。

    有了趙有才的先例，程虎並沒有掙扎反抗。

    他現在，將寶徹底壓在林抉身上了。

    而就在此時，一隻五百人的官兵，直接開赴進靈池縣。

    這一隊士兵，正是薛仁貴帶領的護衛軍。

    李愔為了徹底肅清靈池縣，害怕出現意外，特意命薛仁貴派親兵回去，調遣了五百人過來。

    有了這五百人，接下來的時間，李愔直接打開靈池縣縣衙之內的糧倉等所有的倉庫。

    並且將外面圍觀的百姓，全部都放了進來。

    而靈池縣的庫房情況，讓所有看到的人，無不觸目驚心。

    因為靈池縣的庫房之內，空空如也，連老鼠都休想養的住。

    而在靈池縣的賬簿上面，這庫房之中，是有幾千石糧食的。

    這些糧食，在靈池縣出現飢荒，或者是出現戰亂情況的話，就能夠用到。

    但是現在，竟然連哪怕一粒糧食都沒有。

    如果一旦出現意外的話，沒有糧食，馬上就會釀成一場災難！

    這個靈池縣，真的爛到骨子裡去了！

    這一樁樁，一幕幕，李愔心裡甚至沒有了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

    這些世家眼裡，根本就沒有國家和百姓的概念。

    他們心裡眼中，就只有他們世家的利益！

    這樣的世家，不要也罷！

    想到這裡，李愔命人迅速控制了整個靈池縣。

    接下來的時間，封存了所有賬簿，命王孝通開始進行對所有賬目，進行徹查。

    這一次，李愔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要以靈池縣為一個突破口，進行徹查。

    李愔相信，通過這一個突破口，能夠將整個益州的官僚網，徹底撕開。

    ……

    就在李愔在靈池縣徹查問題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刺史林抉，帶著一干隨從，火急火燎地從益州城，急匆匆地趕往靈池縣。

    這一次，為了趕時間，林抉甚至沒有坐轎，而是直接騎馬趕過來的。

    這一次，林抉真的是又慌又怒。

    慌的是，如果這一次，他不能保的下靈池縣縣令程虎的話，那麼，他在益州的統治，可能徹底變成過去式。

    甚至就連他自身，都很難保得住。

    怒的是，這個大都督，實在是太囂張，也忒過分了！

    完全沒有給他留下，哪怕一丁點的面子啊！

    既然你要如此決絕的話，那大家就撕破臉皮，剛正面吧！

    本刺史要讓你知道，在益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到底是誰說了算！

    僅僅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在中午的時候，林抉就趕到了靈池縣縣衙。

    跳下馬背的時候，林抉的大腿根，被磨得火辣辣的疼痛，估計是被磨破皮了。

    林抉已經記不清楚，他有多久沒這麼趕過路，沒遭過這種罪了。

    到了縣衙之後，林抉直接找到李愔，甚至都沒有行禮，而是眼中冒火地看著李愔問道：“大都督，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李愔笑瞇瞇地說道：“知道啊，本都督在為民除害！本都督倒是想問林刺史一句，你知道，你是在給誰說話嗎？你懂不懂規矩？”

    林抉冷哼了一聲說道：“大都督，這益州的內政，都是刺史份內的事情，大都督似乎管過了界了吧？”

    李愔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由問道：“是這樣嗎？那依你之言，本都督該怎麼做呢？ ”

    林抉冷笑道：“大都督，內政歸刺史管轄。所以，這靈池縣的所有案情，請您交接給下官！”

    聽到林抉的話，李愔不由縱聲大笑起來：“林刺史，如果本都督不交接給你呢？你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還能管的了本都督不成？”

    林抉雙眼噴火地說道：“大都督，那麼，下官會彈劾大都督！到時候，相信大都督遭受的，就不止是被斥責這麼簡單了，恐怕到時候還會被調離益州，甚至，會被直接圈禁！”
    聞聽此言，李愔不由再次大笑道：“林刺史，聽你這麼一說，本都督好害怕啊！來，本都督現在給你看樣東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上面，到底寫的什麼！”

    說罷，李愔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直接扔到林抉頭上，續爾掉到地上。

    林抉怒沖沖地從地上撿起來，這才發現，在他手上的，赫然是一道聖旨。

    不過，這道聖旨，和其他聖旨有些不同之處。

    這是一道密旨。

    打開聖旨之後，林抉一目十行，很快就讀完了這道密旨。

    看完之後，林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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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林抉的真實面目

    看完聖旨之後，林抉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在聖旨上面，李世民給了林抉便宜行事的權利，在益州無論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斬後奏。

    看到這一聖旨，林抉心裡如何還不明白？

    皇上這是已經不再信任他林抉了，並且沒有通過朝議，直接就給蜀王下了這道密旨。

    皇上的這道密旨，恐怕就是要讓蜀王肅清整個益州吧？

    這，必定是皇上和蜀王之間的默契配合，直接饒過了廷議這個過程。

    如果經過廷議的話，廷議的內容，早就會傳到自己耳朵之中了。

    自己，也會提前做好種種對策。

    不會像現在一樣被動。

    看起來，皇上已經決定要對整個益州下手了。

    可是，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對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難道，他們並沒有要拿下自己的意思？

    如果真的想要拿下自己的話，大都督又怎麼可能，將密旨拿給自己看呢？

    但是，自己在益州所做的事情，終究紙裡包不住火，終究是要被查出來的啊！

    一時間，林抉臉色大變，心亂如麻。

    林抉雙手恭敬地將密旨還給李愔，恭恭敬敬地說道：“下官孟浪了，大都督有什麼地方需要下官配合的，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如果大都督沒什麼吩咐的話，下官先行告退。”

    李愔揮了揮手，林抉小心翼翼地退出。

    等林抉離開之後，薛仁貴不由低聲說道：“殿下，現在將密旨拿給林抉看，會不會打草驚蛇？要不要現在直接把他拿下？”

    李愔擺擺手說道：“林抉畢竟是一州之刺史，對付這些縣令也就罷了，但是這種手段，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啊！不然的話，必然會引起多數文官的彈劾，就算父皇哪裡，也不好收場。”

    薛仁貴低聲問道：“那殿下給他看密旨的用意，就是要打草驚蛇？”

    李愔點頭說道：“益州已經從根子裡都爛了，現在就要破而後立，將這群蠹蟲連根拔起。本王現在不願意陪著他們繼續耗下去了，他們能耗得起，益州百姓，可是耗不起啊！現在，本王就等著林抉跳出來，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仁貴，你馬上派遣人手，暗中盯住林抉，看這幾日，林抉和誰接觸。一定要盯牢了，只要他膽敢跳出來，馬上就把他抓捕。”

    薛仁貴抱拳說道：“是，殿下，我這就派人去做。”

    ……

    卻說林抉從靈池縣衙離開，心裡的惶恐，如同野草一般瘋長。

    這個蜀王，真的是一個狠人啊！

    自己已經盡可能地高估他了，但是沒料到，自己還是嚴重地低估了他啊。

    這，是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啊！

    自己在益州的所作所為，已經使得自己，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索性瘋狂一把吧！

    李愔小兒，這都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也休怪我要拉著你下地獄了！

    這一路上，林抉的臉色，猙獰的可怕。

    一個惡毒的主意，也在他心裡，迅速的確立。

    回到刺史府之後，林抉馬上就將自己的三個心腹，統統都叫了過來。

    不多時，別駕董博森，長史楚嘯天，還有司馬胡俊，都出現在林抉的書房之中。

    當三人進來之後，林抉起身，向三人深深一揖。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躲避回禮，同時惶恐不安地說道：“林刺史，你這是乾什麼？下官如何承受的起您的大禮啊？”

    林抉不由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說，我林某人平時待你們如何？”

    董博森拍著胸脯說道：“林刺史，您對我們恩同再造，沒有林刺史，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楚嘯天和胡俊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林抉繼續說道：“諸位啊，現在我們到了生死危機的關頭了，那蜀王李愔，要置我們於死地啊！皇上已經下了密旨，讓蜀王便宜行事。現在蜀王先後拿下兩縣的縣令，目標直接指向我們啊！”

    聽到林抉的話，三人不由的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這些人，跟隨林抉所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如果全部都拿出來的話，足夠砍他們腦袋一百次的了。

    如果皇上一心要追究他們罪責的話，他們這幾個人，都將在劫難逃！

    聽到這裡，楚嘯天連忙問道：“林刺史，您把我們叫過來，一定是有了主意。您就說吧，要我們怎麼做才能自救？”

    聽到楚嘯天的詢問，林抉陰狠地說道：“如今，他想讓我們死，那我們就拉著他一起陪葬！我的對策就是，引磨些蠻、黨項還有吐蕃人，一起攻打益州城。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拿下益州城，弄死蜀王，這益州城，就是咱們的了！”

    聽到林抉的話，那三個人，不由都被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長史楚嘯天，更是被嚇得，連手裡的茶碗都掉落在地上。

    噹啷！

    茶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聽到裡面的聲音，一個丫鬟，連忙推門走進來，拿著笤帚打掃地上的碎片。

    林抉猛然盯著那丫頭，厲聲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林抉凶厲的表情，嚇得那丫鬟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婢，奴婢是，聽，聽到這裡面的聲音，才，才……”

    林抉臉色稍微緩，然後問道：“噢，就你一個人聽到了麼？”

    丫鬟趕緊說道：“就奴婢一個人在，她們，她們都在夫人哪裡……”

    刷！

    林抉猛地抽出懸掛在側牆上的寶劍，猛地一劍刺下，正中那丫鬟心口。

    那丫鬟胸口鮮血噴灑而出，雙手驚愕地抓住寶劍劍鋒，用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林抉，緩緩倒下。

    這一幕，讓房間裡的三人，都被嚇得臉上變色。

    尤其是身上被沾染了血蹟的長吏楚嘯天，更是驚恐地擦拭著身上的血跡，雙腿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根本控制不住。

    林抉將寶劍從丫鬟身上抽出，在她衣衫上擦拭乾淨，將寶劍重新歸鞘。

    森然說道：“諸位，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進，還有一線生機，甚至我們都有可能當一方諸侯！退，就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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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棄暗投明

    別駕董博森、長史楚嘯天，還有司馬胡俊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之中看到了不甘和無奈。

    到了這種事情，他們自己何嘗不知道？

    他們已經被林抉綁在他的戰船上了，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脫身了。

    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敢走的話，相信林抉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別駕董博森心一橫說道：“林刺史，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我們都聽您的！”

    聽到董博森的話，林抉欣慰地說道：“這樣，波森，你去聯繫磨些蠻，和他們約定好，三日之後的正午，讓他們帶隊攻打益州城的南門。”

    “嘯天，你去聯繫吐蕃，讓他們三日之後的夜裡，攻打益州城的西門。胡俊，你去聯繫黨項人，讓他們三日之後夜裡，攻打益州城的北門。有這三隊人馬同時入侵，一定能夠將蜀王碎屍萬段。”

    聞聽此言，長史楚嘯天不無擔憂地問道：“林刺史，可是，這樣一來，我們該如何收場啊？”

    林抉獰笑道：“到時候，我們自然可以將罪責全部都推到磨些蠻、吐蕃還有黨項人身上。如果皇上真要拿我們問罪的話，大不了，我們就投奔吐蕃，直接將這益州當做見面禮。”

    “現在我們面臨的局面是，不做，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可走！而做，不論進退如何，我們都能很好的活著！不知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別駕董博森惡狠狠地說道：“林刺史說的對，幹他娘的！”

    長史楚嘯天咬牙道：“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

    胡俊說道：“林刺史，您怎麼說，俺們就怎麼幹！”

    林抉滿意地點頭說道：“好，很好！那你們就快去聯繫這三方人馬，本刺史在居中接應。到時候，讓這三面城門大開，放這三方人馬進城。”

    幾人計議完畢，然後分頭行動。

    卻說長史楚嘯天回到家之後，不由將兒子楚傑叫來，在密室之中，耳語了半晌，方才離開。

    ……

    靈池縣內，李愔親自坐堂，縣衙面對所有百姓開放。

    但凡是受到縣令程虎欺壓的百姓，都可以到這裡來伸冤。

    而這個消息剛剛擴散的時候，百姓心裡還十分畏懼，沒有人敢來報案。

    畢竟，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程虎可能就會被放出來。

    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們。

    但是，隨著成都縣縣令趙有才至今還被關押在大牢，刺史林抉前來，也被大都督訓斥一頓，最終只能灰溜溜地溜走的消息傳出之後。

    開始有哪些大膽的百姓，前來狀告縣令程虎。

    只要是證確鑿的，李愔一律來者不拒。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愔接下一個個的案件，程虎在靈池縣所犯下的累累惡行，簡直令他觸目驚心。

    這個程虎，在靈池縣，就是個十足的大禍害啊！

    非但是程虎，就連整個靈池縣縣衙，差不多都爛掉了。

    整個縣衙，上到縣令，下到縣丞、主薄，甚至下面的小吏，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被抓了起來。

    不過這樣一來，這靈池縣可就空缺了太多的官職。

    李愔不得不暫時從百姓之中，提拔了一些官吏，讓他們暫時維持靈池縣的運轉。

    李愔極為清楚，這靈池縣其實就是程家的地盤。

    只要不把程家拿下，或者讓他們趕到畏懼，那麼這靈池縣的工作，根本就沒辦法開展。

    因為在大唐，朝廷對地方官員真正的掌控，只到縣這一級。

    縣令、縣丞、主薄，都需要朝廷任命。

    而下面的小吏，都是由地方大族，或者是世家之人擔任。

    像是維持治安，收稅賦，都離不開地方大族和世家的支持。

    此時的統治，是由皇權和世家共同來完成的。

    不像是後世，政府對地方的管控，到鄉一級。

    鄉鎮裡面的官員，都是由上級來任命。

    只有到了村里，才是由村里自行選舉。

    在大唐的時候，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很差。

    只要程家不配合，這些人的工作，根本就沒辦法開展。

    不過，在現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之下，李愔相信程家也不敢跳出來。

    而等到將林抉拿下之後，相信他們，就更不敢了！

    ……

    忙活了一整天，仍然有許多前來狀告程虎的案件沒有記錄完畢，李愔都被累的夠嗆。

    而就在當天晚上，有人前來求見李愔，來人自稱有重要消息要面見大都督。

    但是對自己的信息，沒有絲毫透露。

    再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李愔接待了來人。

    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李愔看著有些面熟，但是確信自己是第一次看到他。

    來人看了看李愔左右，然後說道：“大都督，小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之大都督，事關大都督身家性命，小人希望能夠單獨匯報。”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 “你直接說就好了，本都督身邊，都是信得過的人，絕對不會走漏任何消息。”

    來人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大都督，小人楚傑，乃是益州長史楚嘯天長子。家父命小人前來稟報大都督，刺史林抉有異動，還往大都督小心提防。”

    聽到楚傑的話，李愔不由和薛仁貴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之中，看到了震驚。

    因為，根據薛仁貴派出去的眼線，傳遞回來的信息來看。

    刺史林抉，在回到益州城之後，就召見了別駕董博森，長史楚嘯天，還有司馬胡俊三人。

    在分開之後，這三人就悄悄溜出城去。

    但是至於這三人見了什麼人，想要達成什麼目標。

    他們派出的耳目，就探聽不到了。

    畢竟，薛仁貴派出的親信，在益州城是生人。

    而這三人，可都是益州的老狐狸了。

    他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一直跟蹤他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現在，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長史楚嘯天，居然派出自己的兒子前來通風報信。

    這讓李愔和薛仁貴兩人，心裡都是驚疑不定。

    李愔不由問道：“楚傑，那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林抉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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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不做大唐罪人

    楚傑恭敬地回答道：“回大都督，家父說，林抉命他們三人，分別聯繫磨些蠻、吐蕃還有黨項人，約定好三日之後的中午，分別從南門、西門、北門三門進宮益州城，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大都督。”

    聽到楚傑的話，李愔和薛仁貴，是真的憤怒了！

    李愔眼睛裡，更是迸現出駭人的殺機。

    儘管他已經把林抉想的很壞很殘暴，但是也沒料到，此人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利，他這是不惜犧牲掉整座益州城的百姓啊！

    這人，真的該殺！

    而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如果沒有得到這個消息的話，這幾日他們只能小心提防。

    很有可能，就會被這三路人馬殺個措手不及。

    雖然李愔保命手段有很多，自信不會受到傷害，但是益州城裡的百姓呢？他們可就遭殃了。

    而現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們就可以從容地佈防。

    並且，李愔在分析之後，感覺這個消息不可能為假。

    李愔還想不出，楚嘯天拿假消息騙他的理由。

    李愔忍不住向楚傑問道：“令尊有沒有說，他為何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本都督呢？”

    沉默了片刻，楚傑才說道：“家父說，雖然他是個貪官，但是從來都沒想過，要做益州的罪人！要做大唐的罪人！”

    聽了這話，李愔不由默默點頭，然後對楚傑說道：“好！這件事情之後，本都督保你們一家人的榮華富貴！”

    楚傑不由跪倒在地上，磕頭道：“小人，多謝蜀王殿下！”

    李愔將他扶起來說道：“好，那你就留在本都督身邊，替本都督傳遞消息。”

    將楚傑安置下去之後，薛仁貴不無擔憂地對李愔說道：“殿下，三路人馬一起攻打益州，末將只能保證益州城安然無恙，但是恐怕做不到殺敵啊！”

    聽到薛仁貴的話，李愔不由哈哈大笑。

    這個薛仁貴，果然狂傲啊！

    聽到有三路人馬一起殺向益州城，他沮喪的居然是只能自保，不能殺敵。

    李愔不由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有你殺敵的機會。這三路兵馬，本王決定將重點放在南路的磨些蠻身上，磨些蠻要一戰而定！至於吐蕃和黨項人，殺到他們膽寒，讓他們幾年之內，都不敢覬覦我大唐的領土！”

    而薛仁貴在聽到李愔的話之後，不由的只搔腦袋。

    薛仁貴感覺自己就夠狂的了，怎麼殿下說話比自己還要狂呢？

    這三路兵馬，其實都不是易於之輩啊，又不是豬，會老老實實給你殺。

    薛仁貴不由提醒道：“殿下，可是咱們的人手，根本就沒這麼多啊！”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足夠了，折衝府有一千五百兵馬，他們騎術精湛，並且熟悉益州的道路。南路的磨些蠻交給他們，相信沒有任何問題。”

    磨些蠻，古族名，是現代納西族的先民。

    在唐朝，磨些蠻的分佈很零散。

    主要聚集在南詔之地。

    而益州周圍，也有一少部分的磨些蠻。

    這些磨些人，依江負險，酋寨星列，不相統攝。以林寨為單位，受酋長統領，部落界限仍未打破。

    並且，就靠著益州的邊境，離著益州最近，威脅最大。

    薛仁貴不由皺眉問道：“可是，折衝府的人馬，我們根本就調不動啊。沒有虎符，他們不聽任何人調遣。”

    李愔從懷裡掏出半塊虎符，哈哈一笑說道：“仁貴，你說的，是這個嘛？”

    薛仁貴先是一愣，很快兩眼放光地說道：“虎符？原來皇上已經暗中將虎符交給殿下了？那真是太好了！這一次，定然要讓他們吃個苦頭不可！”

    “有了虎符，折衝府的人馬，自然可以抵擋的住磨些蠻。至於吐蕃和黨項的來犯之軍，我可以分兵拒之！縱然不能全滅他們，但是至少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其實，剛才薛仁貴第一次說能夠保證益州城安然無恙，但是他心裡根本就沒底。

    這可是三路兵馬啊，就算每一路只有兩千人左右，三路兵馬也有足足六千人。

    而他們禁衛軍，只有區區一千人而已。

    他真的不敢保證，這一千人能夠守下益州城來。

    但是現在，如果再加上一千五百折衝府的兵馬的話，現在薛仁貴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守的下益州城。

    然後，只聽李愔說道：“仁貴，你主要負責對付西門的吐蕃大軍，在將他們阻擋在城下的同時，盡可能的多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殺到他們膽寒。至於黨項人，你就不用管了。”

    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

    再多一路兵馬的話，他們不但能夠確保益州城無恙，更能進行反擊。

    只不過，殿下從那來的第三路兵馬？

    薛仁貴不由好奇地問道：“殿下，不知這第三路兵馬，從何而來啊？”

    聽到薛仁貴的話，李愔不由微微一笑說道：“這第三路兵馬，就是本王自己。 ”

    啥？

    就你自己？

    對付黨項人一路兵馬？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薛仁貴連忙說道：“殿下，您乃千金之軀，絕對不能涉險，此事，萬萬不可！”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本王，有秘密武器，到時候，必然能夠將黨項人阻於城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跟隨本王這麼長時間了，本王什麼時候令人失望過了？”

    聽到李愔的話，薛仁貴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殿下的能力，每一次都令人震驚。

    但是這一次太過凶險，薛仁貴也不想看到殿下冒險。

    不過薛仁貴也清楚，只要是殿下決定好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勸的動他。

    既然如此的話，就只能在那天，多加留意殿下的情況，不讓他受到傷害了。

    這一次，李愔真的沒有和薛仁貴開玩笑。

    他是真的要一人守一城門。

    現在的益州，百姓貧困潦倒，人口稀少。

    並且還面臨著磨些蠻，吐蕃還有黨項人的威脅。

    而益州城還有林抉等一干蠹蟲，再加上世家等隱患。

    可以說是內憂外患，滿目瘡痍。

大頭寶珠

第330章磨些蠻人

    現在的益州，急需要發展時間。

    不需要多，只需要給兩年安穩發展的時間，李愔敢保證，益州將再也不怕任何強敵。

    但是能不能將這三方勢力徹底打怕，能不能讓他們對自己產生畏懼，就看這一戰，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了。

    這一次，李愔決定從商城裡面兌換現代武器。

    只可惜，自己的敗家值還是太少了。

    或者說，商城的商品價格，實在是太坑了！

    一把AK47，就需要整整十萬敗家值。

    而李愔手頭的敗家值，只夠購買三把。

    但是這還不包含子彈在裡面啊。

    如果只是購買三把AK47，而沒有子彈的話，也就相當於拿著三根燒火棍，毛用都沒有啊。

    最終，李愔決定只購買一把AK47。

    然後子彈的話，每顆子彈就要一百敗家值，李愔決定購買一千顆子彈。

    接下來，再購買幾十枚一千多敗家值一枚的炸彈，他手頭的敗家值，差不多就見底了。

    這些彈藥，分別用於三道城門肯定不夠，只能用於一個城門。

    並且，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會使用現代熱武器。

    額，好吧，其實李愔自己也沒用過，但是好歹是見識過的。

    看看視頻學習一下，就可以使用。

    相信這一次，自己用出熱武器之後，必定能夠震懾四方。

    只要能給自己兩年安穩的發展時間，兩年之後，哪怕他們不來侵犯，李愔都沒準備要放過他們。

    ……

    在靈池縣休息了一日之後，李愔將這裡的事情暫時放下，直接帶人回到益州城。

    接下來的時間，李愔先是悄悄出城，來到折衝府。

    在折衝府裡，當李愔拿出虎符之後，席君買頓時就興奮壞了。

    “大都督，有何差遣，還請大都督吩咐！”

    席君買窩在這裡，好多年都沒上過戰場了，感覺渾身都快生鏽了。

    更關鍵的是，不上戰場，就撈不到軍功啊！

    那些跟著他的軍士，一直得不到晉升，更撈不到什麼油水，席君買對他們也非常愧疚。

    而現在，大都督拿著虎符來找他，肯定是有仗要打，這正合了席君買的心意。

    李愔對席君買耳語了一番，席君買聽完之後，不由的連連點頭。

    ……

    從折衝府出來之後，李愔再次回到益州城。

    第二日，整個益州城，依舊是熱鬧如舊。

    然而在這平靜之下，卻是隱藏著常人看不到的暗潮洶湧。

    比方說，在小河村駐守的護衛軍，早已經被化整為零，悄悄地收縮回來。

    並且，這些士兵，開始在城門口附近，佈置據點。

    而益州城的城門守軍，這一日也在暗中調換了好幾個人。

    雙方都在暗中行動，都只為了最後一日的博弈。

    其實，就算到了這時候，李愔仍然沒有完全相信長史楚嘯天。

    這兩日，仍然對他嚴加盯防。

    到了第三日，益州城北門附近，忽然有人免費送雞蛋。

    原來是一家仁和堂要開業，在開業之前，特意在北門的地方搞了這麼一出活動。

    額，免費送雞蛋這一招，在後世實在是太常見了。

    但是在大唐，還真是頭一次出現。

    因此，這一招一出，頓時吸引了無數益州城內的百姓。

    很快的，就將西門和北門之間，圍堵的水洩不通。

    而薛仁貴和他的一千護衛軍，絕大多數人，都隱藏在其中。

    當然了，還有一少部分人，實際上早就找好了藏匿的地點。

    ……

    而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刺史林抉，不由緊緊皺起眉頭。

    今日，他一切都佈置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怎麼會搞出這一檔子事來？

    林抉先是想要驅散這些百姓，不過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置之不理。

    緊要關頭，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就不要去理睬了。

    而此時，李愔就在城北門的位置。

    此時，李愔身邊帶著沈威還有薛小小這兩人。

    與此同時，還有十個護衛軍。

    這十個護衛軍的目的，就是要在關鍵時刻，關閉城門。

    只要及時關閉城門，那麼在熱武器面前，那些黨項人，就只是渣渣而已。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越來越靠近中午。

    而越是靠近中午，林抉心裡就越是不安和焦急。

    這一次，壓上的可是他的身價性命！

    一旦失敗，他必將落入萬劫不復的下場。

    即便成功，前途也是未知。

    但是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林抉不由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嘛？可有疏漏之處？”

    在這個時刻，別駕董博森的神態，比林抉更加緊張，深吸一口氣說道：“林刺史請放心，一切，都，都是按照林刺史吩咐做的。”

    司馬胡俊，更是緊張的渾身發抖。

    倒是長史楚嘯天，在這緊要關頭，反倒是鎮定下來。

    “林刺史，您就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們必定能夠成功！”

    林抉長長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諸位放心，事成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

    時近中午，忽然有三路兵馬，直奔益州城而來。

    從南面而來的，是一千五六百人之多的磨些蠻。

    這磨些蠻，平時就經常會騷擾益州或是雅州。

    不過，以往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小打小鬧。

    就算死上十幾甚至幾十個人，基本上都被地方官給壓了下來。

    而這一次，磨些蠻竟然聚集了上千人之多。

    這些磨些蠻，全部都是騎兵，身上穿著五顏六色的服裝，不過人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凶悍之氣。

    而周圍那些村鎮的百姓，看到這麼多磨些蠻人大隊，紛紛被嚇的如鳥獸散。

    有的被嚇得趕緊跑回家裡，緊緊頂住大門，鑽到床底下瑟瑟發抖。

    更多的，則是找個柴火垛一鑽，或者乾脆爬到樹上。

    這一隊磨些蠻人，如同過境的蝗蟲，呼嘯而過。

    前面，便是益州城。

    此時的益州城，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毫無反應，遠遠的，他們都能夠看到大開的南大門。

    帶頭的磨些蠻人，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著嘴唇，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殺！殺入益州城！燒殺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