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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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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智天使(八級)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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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0 20:27:07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若有情,天有淚(下)
“男人兩行淚,一行為蒼生,一行為美人。”這句話出自王世鼐的詩作《笛怨辭》︰“平生只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

    馮旦全同樣有兩行淚,但他沒偉大到為蒼生去瞎流淚的程度,蒼生這名詞對他來說太過虛無飄渺了。馮旦全的兩行淚,都只為一個女人而流,一個被命運折磨的可憐的女人。

    從某些方面來看,馮旦全是可悲又可敬的,為愛成痴,為愛成狂,一生都在為愛掙扎、奮斗,可到了最後仍舊是一無所有。或許有的只是彼此間那一份相思和牽掛,有的時候,思念也是一種幸福。

    當馮旦全走出楊家的時候,他就知道今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同樣也知道李秀珠此生不可能會再屬于他。可他不後悔,對一個男人來說,來過,活過,精彩過,年輕過,瘋狂過,愛過痛過,彷徨過也掙扎過,那就夠了。哪怕最後一無所有,哪怕最後傷痕累累,只要知道她還平安,一切都值得。

    為了李秀珠,馮旦全就像一只痴狂的飛蛾,明知飛蛾撲火是自取滅亡,卻仍是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所有的罪,我一個人扛!”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又有幾個男人願意扛起這一份沉重的,本該不用他來背負的責任?

    在馮旦全走出楊家的半個小時.後,四大家族中的龍、王、陳三家分別接到楊家的邀請,在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後,三大家族的族長不約而同的出老狐狸式的笑容。天色才微亮,分別屬于三大家族的幾名族中長老紛紛趕到楊家,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聚會。

    四大巨頭談話的內容外人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楊家許以其余三家什麼好處,三家的長老們最後一個個面帶笑容的離開了楊家。沒多久後,三家開始動員起來,紛紛調派出族中精銳弟子輔助楊家在京城範圍內大肆搜索馮旦全的蹤跡。

    這一天,京城的天空十分異常,陰沉沉的,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

    許多有心人嗅到了其中異樣的味道,各大勢力紛.紛在暗中打听,這才知道原來楊家在一個叫馮旦全的男人手中吃了大虧。知道這一消息,京城里有人竊喜有人憂,而馮旦全這個名字也在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僅僅半天的時間,不論是三教九流還是黑白兩道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膽大妄為,敢與楊家叫板的人。

    更讓人側目的是,一整天下來,四家的搜捕竟以.徒勞無功收場,馮旦全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在京城的茫茫人海里消失了。任憑四大家族本領通天,將京城翻了個遍竟也沒能找到他的行蹤。

    而馮旦全這三.個字,也因此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或許是為了找回面子,又或者是出于某些政治上的原因,第二天,楊家公開了與馮旦全結怨的內幕。一時間,小道消息紛至沓來,不出幾個小時,差不多全京城只要有點來頭的人都知道了一個名為馮旦全的采花大盜。這個采花大盜色膽包天,竟敢把主意打到了楊家三少爺的二姨太身上,昨日清晨偷偷摸進二姨太房間,二姨太寧不不從,最後壯烈徇節。馮旦全獸性大發,殺了幾個楊家剛進門習武沒多久的普通弟子,最後在聞詢趕來的族中高手手中受傷逃逸。

    為了彰顯二姨太的貞烈以及那些死在馮旦全手中,僅僅只是學了半點皮毛連入門都不算的,卻是視死如歸的楊門弟子的忠心,楊家當天為二姨太和這些死去的弟子們辦了一場隆重的喪事。如此一來,那些不明就理的外人心里就更加相信了幾分,心下對馮旦全除了敬畏之外也更是多了幾分憎惡。

    第二天,搜捕馮旦全的隊伍比昨日壯大了許多,多出了一些打著除魔衛道的“正義之仕”,這些人或是想趁機巴結楊家,或是出于某些目的,紛紛加入了搜捕采花賊的行列。這一天,無論是街頭還是巷尾,也不管是城南還是城北,隨處都能看見幾人一組盤查著生面孔或行跡可疑的人物。只是一整天下來,仍舊是毫無結果,人們在氣餒之余也不禁佩服這個名叫馮旦全的男人的本事。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佩服他的,至少那些茶館里、飯館里就都在討論著,這個采花賊到底是逃出了京城,還是嚇破了膽做起了縮頭烏龜,言語中盡是對他的不屑和鄙夷。

    到了第三天,這個被人們笑作縮頭烏龜的男人終于出現了。第三天臨近中午時分,有人在蕩花路一條胡同里發現了十多具尸體,經確認證實,其中除了幾名搜捕馮旦全的楊家弟子之外,剩下的都是自願加入搜捕的三教九流人物。這十多個人都是被干淨利落的一刀斃命,連反抗的余力都沒有,從死者傷口判斷,凶器疑為馮旦全的配身武器川流。

    這則消息一傳出,京城頓時一片嘩然。就在人們猜測馮旦全是不是按奈不住了打算拼個魚死破的時候,當天下午,又發現了陳家兩支搜捕隊伍共九人的尸體,凶器同樣疑為川流。

    同一天傍晚,陳家又死七人,同時不屬于四大家族的勢力,只是跑來助拳的人中也有十多人被殺。當天晚上,一個黑幫大佬全家老少被人屠殺殆盡,而這個大佬也是自發跑來相助楊家的人之一。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被人一刀斃命,傷口與白天所發現的尸體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整個京城終于***了,誰都沒料到馮旦全竟是如此狠的一個角色。而且除了已死的人外,其余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過馮旦全的影子。于是,一些三心兩意的人打始打退堂鼓了。

    第四天,屠殺仍在繼續。早上龍家三支參與搜捕的弟子全部陣亡,跑來助拳的勢力中也有二十來人死在馮旦全手中。一天之內,死亡人數不斷增加。而這一天晚上,又一個相助楊家的黑幫大佬滿門被屠。

    第五天,馮旦全的反擊仍在繼續……

    第六天,繼續不斷有人悄無聲息的被馮旦全干掉的消息傳來。到這一天為止,楊家在搜捕**死了三十一人,王家死了二十二人,陳家死了三十六人,龍家死了二十九人。其余三教九流死傷無數,已無法統計。因為這幾天里,不少的勢力都冒著馮旦全的名義暗中除掉自己的敵對勢力或眼中釘,而事後死掉的人全都劃到了馮旦全的帳上。

    一夜之間,京城血流成河,到處都在撕殺搏斗,而搏斗的雙方都不約而同的高喊著︰“砍死馮旦全!”事實上,馮旦全根本就不在其中。

    整個京城開始亂了,場面有些不受控制,唯一慶幸的是所有的勢力似乎都達成了某種共識,彼此的戰斗都是在暗中進行,還沒有影響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但是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的地方,龍國政府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于是,一支只在傳說中的秘密組織接到命令出動了。

    第七天……

    天空灰蒙蒙的,這般陰沉的天氣已持續了好幾天,似乎老天爺正在醞釀著一場大暴雨卻又遲遲不肯下。

    京城勝利路一條老胡同內,此刻橫七豎八的躺著六、七具尸體。若是有認識他們的人看見這些尸體的話,肯定會驚駭欲絕的發現,這幾個人全都是楊家最精銳的弟子,而且其中還有兩個中年男子是號稱楊家十大高手中的人物。

    這般尋常人只能高高仰視的大人物,此刻卻是憋屈的躺在這陰暗的胡同里,感受著身體里的血液從被切開的喉嚨里噴灑而出,臉上除了驚恐之外更多的是懊悔之色。

    在這幾具尸體之旁,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筆挺的站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天空,他那雙銳利的眼中還渡著一層未褪盡的煞氣。老人站的很直,似乎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折彎他那桿筆挺的腰。在他的身上還在散發著濃烈的氣息,那是一股血氣,就像一柄出鞘的刀鋒,銳不可擋。

    半晌後,這老人似乎察覺到什麼,疑惑的目光往巷尾那頭瞥去一眼。眨眼之後,他身上所有的氣息都在剎那間消息了,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變的平淡無奇,微微佝僂著腰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條胡同。

    數分鐘後,兩道人影從巷尾那頭走進來。其中一個是個中年男子,模樣只有三、四十歲左右,可是眼神中卻歷顯滄桑之色。在他身後是個年紀與馮旦全相差無幾的年輕人,長得斯文秀氣,但是沒什麼氣質,怎麼看都像是個沒什麼來頭的人。可是如果再仔細多看兩眼的話就會注意到,在他那普通的模樣下,似乎還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好像一團霧,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越想看清楚他,就越是看不透。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走的並不快,步履平穩像是在悠閑的散步。當他們走到這幾具尚有體溫的尸體前便停下腳步,沒有普通人看到死人時出該有的驚慌失措,反而很有興致的觀察這幾具尸體。

    片刻後,那中年人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都是楊家的。”

    “嗯。”年輕人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出手很狠,干淨利落,這些人沒有反抗的余力。這個旦刀,八九不離十已經步入潛力區了。”

    “嗯。”年輕人仍舊是點了一下頭。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的贊賞︰“听說他現在才二十多歲,三十不到吧?這個年紀就能步入潛力區,確實難得。”他轉過頭,望著身邊的年輕男子,微笑道︰“問天,除了你之外,他是我見過第二個能在三十歲之前步入潛力區的人了。”

    年輕的問天搓了搓鼻梁骨,苦笑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天宵副組長你在暗示我他將來會是我最可怕的對手,所以讓我趁早把他給解決了?”

    天宵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很會算命嗎?怎麼不為自己算一算?”

    問天聳了聳肩道︰“早算過了,我的命還長著呢,而且下半輩子也會過的非常滋潤。”

    天宵輕笑了一下,正待說話,忽然神色一動,說道︰“走吧,再不走就輪到我們有麻煩嘍。”

    “嗯。”

    天宵率先轉過身往進來的巷口走去,問天在他身後眼中閃過一縷憂色,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終還是沒講出口。暗嘆一聲,跟著天宵一同離開。

    兩人走出這條胡同,天宵雙手負在身後一付悠閑的模樣,頭也不回的輕輕問道︰“有話要跟我說?”

    走在他身後的問天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壓抑的天氣,輕聲說道︰“天雷勾地火,乾坤逆轉。”

    天宵眉頭挑了挑,好奇道︰“什麼意思?”

    問天臉上出一絲的憂色,說道︰“副組長,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交給別人吧?你們龍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高手,放給下面的人去做嘛。”

    天宵停下來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旦刀的刀勢凌厲狠辣,不親自出面,我不放心啊。況且這件事是組長交代給我的,我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丟給其他伙計去做。再說,我也真想見見旦刀這個人物,憑什麼一個人就能把整個京城頂翻了天。”

    問天苦笑道︰“你又動了愛才的心思吧?”

    天宵不否認的笑道︰“若他真的不錯,我確實想收進龍魂。”

    問天眨了眨眼道︰“可他是個采花賊啊。”

    天宵啞然失笑道︰“采花賊,你真信?”

    問天兩手一攤道︰“不信,大概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會信。”

    天宵點了點頭道︰“其實楊家也知道這種話沒人會相信,他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台階下罷了。”

    “那個旦刀,為什麼要殺楊家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當中肯定會有很有趣的故事吧。”

    “有趣?”問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又回到最初的話題︰“副組長……”

    “好了。”天宵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不用想太多。我好不容易從那組里把你借過來,還欠下那老家伙一個人情。你可得用心幫我啊,否則我可是得不償失了。”

    問天攤了攤手無奈的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嘛。”

    天宵按著他的肩膀,投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天使長(十級)

香蕉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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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3:5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二章老天爺也哭了(上)

三個小時後,京城南郊一條鄉間小路上。

天宵揉著太陽**,苦笑道:“第三撥了。這個旦刀,從城裡殺到城外,他都不膩嗎?”

在天宵和問天的前面,躺著五具屍體,跟以前的死者一樣都是一刀致命。這五個人都是屬於王家的人,而且其中竟還有一個是王家的頂尖高手王哮天。這個才四十不到就已經擠進王家十大高手排名,未來的日子肯定風光無限的王哮天,竟也不是馮旦全的一招之敵。他死時還是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甘心。

轉過頭,看見問天緊鎖著眉頭看著這幾具屍體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天宵問道:“在想什麼呢?”

“想旦刀。”問天輕輕敲了敲下巴,說道:“憑他的本事要跑出京城的話根本沒人能攔的了他,出了京城再折返回到國外就是海闊天空任鳥飛了,為什麼他非要留在這裡不肯走?還是他自大到真的以為四大家族就只有這麼點本事?”

天宵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是他自大,就是他太清楚那四個家族的力量了,所以下手才這麼狠。”

    “為什麼?”

“你看這些人,都是一招就丟.了**命。可見旦刀出手狠辣,完全不留餘地。若他不是跟那四家有著深仇大恨,就是想要藉此立威。”

    問天撇了撇嘴沒說話。

嘆了口氣,天宵緩緩說道:“旦刀這.幾年都在國外打拼,出國之前也沒跟楊家有過接觸,若說是深仇大恨應該不太可能。那就是想要立威,要讓四大家族都怕他。所以每個人他只用一刀,他是在告訴四大家族,他的實力不止於此。他要讓四大家族對他又敬又畏。”

問天張了張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宵若有深意的笑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天猶豫了一下,說道:“旦刀以前做過碼頭苦力,後.來去了以前那個大米商李有存下面當了幾年苦工,一次意外救了正被人報復的李有存後被這個李老闆收過來當起了貼身保鏢。沒過幾年,李有存就出錢送他去了國外。據說他在給李有存當保鏢時,跟李有存的女兒李秀珠關係**。在他出國半年後,李秀珠就嫁進了楊家。”

說到這裡,問天面色微微有點怪異,似笑非笑的說.道:“聽說李秀珠是懷著孩子進了楊家的,這件事楊家一直對外隱瞞,可還是有風聲傳出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天宵的表情沒什麼異樣,顯然早已聽說過這件.事,聞言只說道:“這個小道消息真假滲半,李秀珠確實是帶孕嫁進楊家不假,可那孩子倒真的是楊家那個三少爺楊天明親生的。”

問天面色怪異的看著他:“你們查的倒蠻清楚的嘛。”

天宵笑了笑道:“.旦刀跟李秀珠的事我們接到這任務後就立刻調查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單純的戀人。後來李有存愛富嫌貧從中作梗,才把旦刀送出國外讓他跟李秀珠之間斷了這念頭。”

問天頗有感觸道:“說到底還是這高大門檻害死人。”

“嗯。”天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旦刀出國後就跟李秀珠再沒有聯繫,而李秀珠也在半年後嫁進了楊家。不過她在楊家好像過的並不如意,聽說楊天明經常有毒打她。

問天訝異道:“為什麼?難道楊天明也懷疑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生的?”

天宵想了想,說道:“楊天明應該是知道的,這事兒連我們都能查出來,他沒理由連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都不知道。大概是他嫉恨李秀珠嫁進楊家後還念念不忘不著旦刀,連帶著把氣也撒到自己兒子頭上,被下人們看見才會傳出這樣的緋聞吧。”

    “楊家也不管嗎?”

“楊家?”天宵不屑的冷笑道:“這些高大門閥做事有他們自己的一套,這種事就算明知道是錯的,也只會讓它錯下去。”

問天挑了挑眉頭問道:“副組長,你說旦刀對楊家出手,會不會是因為李秀珠的事?”

“有可能吧。”天宵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在他們把事情擴大之前阻止,否則再鬧下去,不論對四大家還是對龍國都不會有好處的,尤其這裡是京城。”

“嗯。”問天點了點頭,旋即苦笑道:“只是這旦刀太狡猾了,每次我們都只能跟在他後面吃塵。不知道其他幾組人有沒有攔截到他?”

“我倒是不希望他們會碰到旦刀。”天宵看著地上那幾具屍體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說道:“以旦刀的出招凌厲,若真與他對上,必是互有死傷。我們龍魂本來人就不多,現在又分成了五組各自發展,人就更少了。現在的高手難培養啊,損失一個就少一個。”

問天面帶憂色的問道:“如果你遇上了旦刀,能不能拿下他?”

天宵笑道:“現在還不好說,步入了潛力區後,就不再是單純的武藝高下來判斷的。再則若是他一心想逃,恐怕我也留不下他。”他拍了拍問天的肩膀,說道:“所以我才跟那老頭子千懇萬求的把你從那個組裡調過來,到時候就要靠你了。”

問天揚了揚下巴,說道:“放心,我的八門金鎖困仙陣只要進了陣,就算他能飛天遁地也跑不了。”

呼出一口氣,天宵說道:“可惜了,神劍不在京城,若是有他在,我倒是有九成把握能留下旦刀。”

問天歪著脖子問道:“神劍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天宵笑而不答,滄桑畢露的目光看著遠方的天空,沉吟了一下說道:“走吧,希望能在他下次出手前趕上。人死的越多,這段仇怨就越難化解。要是真的搞到**人怨的地步,就算我有心要把旦刀吸收進龍魂也是不可能了。”

    “嗯。”問天點了點頭。

就在天宵和問天追著旦刀的同時,京城南郊附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微佝僂著身子,步履蹣跚的走進一南郊一間飯館。

在老人一隻腳剛踏進飯館門口,裡面立刻有十數道目光**到他身上。見只是一個普通的邋遢老頭,這十多道目光才迅速收回。

這幾天京城被馮旦全和四大家族搞的滿城風雨,到了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地步,無論走到哪兒,人們對一些生面孔總是特別留心。

老人尋了個空位子坐下,點了一碗白米飯和兩道很便宜的小菜。飯菜很快就上桌了,老人端起飯碗,不慌不忙的往裡面一口一口扒著飯。 /

“你們說這個馮旦全是不是三頭六臂啊?抓了這麼多天,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瞧到。這四大家族,看他們平日怎麼風光,遇上這種事可真是窩囊。”鄰桌忽然傳來竊竊私語聲,雖然聲音很低,可聽在老人耳中仍是很清楚。

“噓!”同桌的一人手指輕按在嘴唇上,示意他噤聲。

“怕個鳥。”那人揮揮手說道:“老子一身光棍賤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

嘴上說是不怕,可他聲音仍是壓的很低,說著還有意無意的往附近幾桌瞄去幾眼。

同桌的另一人亦是小聲說道:“不過這馮旦全可真是了得啊,一人獨挑了楊家不說,現在還敢同時惹上四大家族。聽說四大家族死在他手裡的人都有好幾百了,可到現在愣是連人影都沒找著。現在四大家族同時發出了懸賞令,說是有誰發現馮旦全都重重有賞。”

“賞個P啊,那也得有命花啊。”最初的那人冷笑道:“馮旦全可是出了名的囓仇必報。一開始江湖上的各道朋友還看在那四家的份上跑去幫忙,想趁機撈點好處。你們瞧瞧,現在還有誰敢明著繼續幫四大家族?這些人可都被馮旦全給整怕了,鐵會、張家幫、小刀堂、義氣堂,這些幫派的老大全都**之間被馮旦全滿門屠光。其他的幫派現在只要有點腦子的全退了不敢再留下,剩下繼續在找他的不是窮瘋了就是跟四大家族有點關係的。”

另一個頗有同感道:“這個馮旦全可真是夠狠的。不過話說回來,那四大家族是不是真的有真本事啊?平日里老聽他們喊著以武揚國,復興國術,真遇上了馮旦全這樣的高手,也只能是小孩子玩家家,不夠人家砍的。”

最初說話的那人不屑道:“四大家族算什麼本事。”說著他看了看四周,再壓低聲音說道:

“我告訴你們,馮旦全那才叫真本事。他的綽號叫旦刀,人稱影子刺客。前些年他都在國外混,一人一刀就殺的那些洋鬼子哭爹喊娘。我聽說啊,他連老外的皇帝都殺過好幾個,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就更是數不勝數。老外都說他是什麼榜的第一高手,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啊。四大家族在我們面前玩玩狠可以,可是真碰到馮旦全這個天下第一高手,那就是蠟槍頭碰上真刀,不夠瞧啊。”

同桌人皆是訝異的問道:“真的假的?你消息打哪來的?”

那人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有個堂哥的表親就在青幫裡做事,那青幫都打到國外去了,要查個人的底細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聽到消息是從青幫里傳出的,其他人馬上鄭重的點點頭。青幫洪門,在這些三教九流的小人物眼中,那可是神仙般的存在,只能高高的仰視。

此桌又有一人小聲問道:“你們說,這馮旦全既然這麼厲害,幹嘛要跟楊家過去不啊?難道真是看上了楊三少的二姨太,想去**?”

“才不是呢。”第三個說話的人翻了翻白眼,小聲說道:“我跟你說,楊家說的那些什麼**賊的話都是假的。真正的情況是楊三少搶了馮旦全的老情人,馮旦全才會來殺他。”

“楊三少?就是楊天明?他也太狠了吧?連天下第一高手的女人都敢搶?難怪這個馮旦全要跟楊家過不去了。”

“可不是,聽說那女人是大著肚子嫁進楊家的,生了個種還不是楊三少的。”

    “那娃兒是馮旦全的?”

“難怪,我說呢外邊只知道楊天明有個大老婆,可誰也沒見過他的老大婆長什麼模樣。大概是戴了綠帽子,楊家把她給關起來了吧。”

幾個人小聲的竊竊私語,坐在鄰桌的老人也自顧吃著飯。只是偶爾低下頭扒飯時,老人那雙無神的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縷縷冷芒。

忽然鄰桌的人全都閉了嘴,整個飯館裡也在霎時變的鴉雀無聲。老人抬起頭往門口看去,見到四個陳家的人大搖大擺走進來。他的嘴角露出一縷冷酷的微笑,只在眨眼之後又恢復常態,低下頭繼續扒著飯。

四個陳家的高手圍著一張桌子坐下,要了點酒菜,旁若無人的大談起來,說的話題也都離不開馮旦全。不過在他們的話中,馮旦全又變成了縮頭烏龜,卑鄙的小人。言語中無不痛罵這個人,旁邊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匆匆吃了點東西後迅速離開了。

這個老人今天的胃口似乎不錯,慢吞吞的吃了三碗白米飯才填飽了肚子,小憩了一會兒便結帳離開了。在老人出去後,那四個陳家的高手也高喊結帳,然後一邊叨罵著馮旦全一邊晃悠悠的出去。並沒有走出多遠的老人在繞了個圈後回到了這四人的後面,然後不緊不慢的一直遠遠的吊著。

這四個人可能已經聽說過這兩天死的人都是在小巷和胡同里被發現,所以一路上都謹慎的往人多的地方逛倒也沒什麼意外發生。倒是在半路上分別遇上了兩撥同樣在找馮旦全的人馬,大家互相打了聲招呼,嘮叨幾句家常後便分開了。

老人繼續遠遠的跟著這四個人,一雙昏弱無神的眼中隱隱有著煞氣。本來他可以不跟這四個小蝦米計較的,可僅僅因為在飯桌上,當中一人罵了句“楊家的那個三少奶奶,就是個*貨。”結果因為一句脫口而出無心的話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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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老天爺也哭了(中)

京城南郊的夜沒有紙醉燈迷的世界,也沒有耀眼的滿街霓虹,更沒有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熱鬧夜市。當整個世界被黑夜所吞噬時,南郊這塊京城偏僻的小鎮,頓時變得冷冷清清。只有街口巷尾擺著幾個夜檔,以及偶爾幾個行色匆匆路過的行人為這清冷的郊區小鎮的夜晚平添幾分生氣。

“這鬼天氣,老是**沉沉的,就是不給下雨。去他大爺的。”一個流動的露天餛飩攤檔口,四名陳家高手坐在這裡吃著熱騰騰的餛飩。其中一人抬頭看了看沒有星月的天空,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另一人說道:“我說阿木,你幹嘛成天有事沒事兒就叨唸著下雨呢?”

陳木撇撇嘴說道:“下了雨,咱就窩家裡頭不用再出來找人了。”

“滾蛋!”那人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下了雨你就能輕鬆了?我告訴你,別說是下雨,就是下冰雹咱也得淋著出來找人。”

“呸,找個龜蛋子。都這麼些天.了,連個鬼兒子都沒瞅著影。**他大爺的,你們說這姓馮的是不是龜兒子,成天躲在龜殼裡頭過日子? ”

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少說話,多做事。”

阿木轉頭問道:“庚哥,你說真要.是讓咱們碰上那姓馮的,咱們能怎麼著?聽說咱們陳家的十大高手都有好幾人折在那龜兒子手裡頭了,就憑咱幾個貨,真能把人給留住?”

“咳咳。先前跟陳木說話的那人乾咳兩聲說道:“阿木,.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咱們哥兒幾個可沒這麼背,京城這麼大,這姓馮的偏偏會讓咱們給碰上?”

“這倒不一定。”陳木撇撇嘴說道:“你沒聽到今兒碰上.的那幾撥人說嗎,今兒又有兩撥人被乾了,都是在這南郊呢。”

四人中唯一的陳家外姓弟子厲小雨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木哥,你可別嚇我啊。”

“嚇你個龜蛋子!”.陳木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個龜兒子膽儿小。”

“扯蛋吧你!”陳坤忍不住說道:“今兒是誰一聽說那姓馮的很可能就在南郊,嚇的連胡同都不敢進,盡拉著咱們往人多的地方擠?”

陳木翻了翻白眼道:“我那叫謀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懂不?”

    “謀你大爺。你那叫怕死。”

“滾犢子!”陳木拍了拍**大言不慚道:“甭以為你家木哥真的怕了,告訴你,那姓馮的要是真敢來,你木哥保證第一個衝前頭。”

陳坤忍不住翻白眼道:“龜兒子才會信你。”

“嗨!你還跟我來勁了是吧?敢不敢跟我賭?”

“行了!”一向穩健的陳庚忍不住喝止道:“都什麼時候了,鬧什麼鬧?”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可惜天空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陳庚問道:“什麼時候了?”

厲小雨說道:“大概也有六七點了吧。”

陳坤接道:“這幾天天色不好,黑的快。”

陳庚觀察了一會兒天空,說道:“看這情形今天晚上會有暴雨,吃完了咱們早點回去吧。”

陳木眼睛一亮,欣喜道:“庚哥,今天可以早回去了?”

陳庚笑了笑道:“省得你這猴子呆會兒淋了雨又跟我抱怨。”

    “哦庚哥我愛死你了!”

“滾!”陳庚瞪了他一眼,旋即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陳木興奮的模樣,陳坤頗有擔心的輕聲問道:“庚哥,咱們回去早了,大管事那邊不好交待吧?”

“沒事。”陳庚勺了一顆餛飩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說道:“大管事那頭我會跟他解釋的。你呀,安心的早點回去摟著你媳婦兒睡覺吧。”

陳坤嘴裂笑道:“這到是,我都好幾天沒碰過媳婦兒了。”

陳庚微笑著將碗裡最後幾顆餛飩吃完,扔下幾張紙鈔,揮揮手說道:“走了兄弟們,咱們今天不找了,直接回家。”

其餘幾人雀躍的歡呼一聲,勾肩搭背的往回走。此時他們都沒有註意到,在街尾處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衝著他們的背影冷冷的一笑。隨後,這個老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旁邊的一條胡同里。

三十多年前的京城郊區並不像今天這般燈紅酒綠,尤其是郊區一帶,人們還習慣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一到了晚上,這裡的人大多會窩在自己家裡早早的睡覺。偶爾跟隔壁鄰居吹吹牛聊聊天就是他們全部的夜生活。放在今天,也許人們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太不可思議,可是在那個戰亂剛平息的年代,糜爛的夜生活只屬於有錢人的世界。

一條長街冷冷清清,十家店鋪已有八家打洋,剩下的兩家也差不多要關門了。

走在路上,陳木忽然說道:“你們等等,我要放水。”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匆匆跑到街道邊一家已經關門的布料店門口,扯下褲腰帶就要方便。

陳坤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懶人屎尿多。”

陳庚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右看了看。這時,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頭從前面不遠處的一條胡同里走出來,佝僂著腰與他們迎面過來。

陳庚留心的多打量了幾眼,見這老頭走路步履蹣跚,兩隻手臂自然垂掛下來毫無規矩的搖擺。昏暗的光線照不到他的臉龐,但可以想像的到老頭的那一雙眼睛肯定是渾濁無神。這個人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陳庚下了判斷後就沒再去理會他。轉頭朝陳木催促道:“木子,你拉牛尿呢?快點。”

“別催別催,好了好了。”陳木一邊痛快的放著水,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時,老頭已經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隔。

陳庚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本來還想讓這老頭繞遠點的陳坤見到陳庚的動作,也不好再說什麼,不樂意的也往後面退了一點。

就在這時,那個連走路都顫顫巍巍好似一陣風都能刮倒的老頭,一雙渾濁無神的雙眼中突然暴起一縷精芒,一個跨步穿cha進三人的中間,同時右手輕抖了一下,霎時灑過一片銀光。這片銀光只是乍眼便逝,在銀光消失的同時,站在三人中間的老頭也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間便已站在仍背朝著他們的陳木身後。留下陳庚三人還杵在那裡瞪大著眼睛,只是眼神早已渙散。過了數秒後,這三人的脖子上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線……

“好了。”陳木抖了抖下胯,拉起褲子重新係好褲腰帶。剛回過頭,忽然一陣風聲直灌進耳朵裡,陳木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脖子一熱,緊隨著似乎感覺到身體所有的熱量都往脖子那裡渲洩湧出。陳木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連發個聲音都如此困難。他費力的轉過眼珠子盯著面前的老頭,最後一幕見到的只有一雙充斥著噬血冷意的目光。

“卟嗵!”四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躺到地上,而這個老頭在殺了人後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緩緩地轉過身。在身後離他二十多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年紀只有在三、四十歲左右,一雙眼睛裡卻滿是滄桑之色的中年男子。

剛才老人出手之前這裡明明空無一人,僅僅只是眨眼功夫後,這裡就多了一個人,不禁令人感慨此人的功夫之高。

老人滿眼戒意的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而這個中年男子卻是輕鎖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半晌後,中年男子嘆了口氣苦笑道:“還是來晚一步。”

說著,他的視線又移到老人身上,微微笑了笑,說道:“終於見到你了,旦刀。”

老人佝僂的腰間慢慢的挺直起來,昏暗無神的眼中閃爍著縷縷寒芒,冷聲問道:“你是誰?”此刻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年輕而且低沉,絕不像這張掛滿皺紋的老臉一樣蒼老無力。

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富有中年男人成熟魅力的微笑:“龍魂,天宵。”

“龍魂?”易容成一個老頭的馮旦全皺了一下眉頭,絞盡腦汁思索著龍魂這個名字,終於想起來曾經在哪兒聽說過這個名字。那是他在鷹國執行任務期間,碰上了一個自稱來自“騎士”組織的人,那個人很厲害,一手西洋劍技使得出神入化,連馮旦全都差點一時大意死在對方手裡。最後拼著受傷終於把那個“騎士”給殺了,而他自己也因為傷勢過重躲起來靜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傷好之後,馮旦全便四處打聽關於“騎士”的消息,終於在一個很有來頭的客戶那裡知道“騎士”原來是鷹國政丶府的一個秘密組織機構。那個客戶還告訴他,很多強國都有建立類似“騎士”這樣的秘密機構,其中世界公認首推的最強的秘密組織就是龍國的“龍魂”。

當時的馮旦全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會跟龍魂有所交集,所以並未在意,當時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騎士”會不會找他報復這件事上。沒想到事隔一年不到,“騎士”還沒找上門,他倒是先遇上到這個只在傳說中的最強組織“龍魂”裡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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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老天爺也哭了(下)

想起來關於龍魂的情報,馮旦全眼中的戒意更濃。騎士的強大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據說騎士還只是排名世界第三。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號稱世界第一的最強組織龍魂的人,從天宵能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馮旦全就知道今天遇上了真正的對手。

往前踏出一步,馮旦全積蓄已久的氣勢驟然崩發,整個人就如同出了鞘的刀鋒,銳不可擋!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霎時捲起一陣冷風拂過,不知是因著馮旦全那勢不可擋的霸氣所**導,還是這陣風恰在此時吹過,更平添了兩位絕頂高手爭鋒相對的氛圍。

天宵依舊閒情逸致般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他的氣勢越攀越盛,在馮旦全即將到達爆發的臨界點時,天宵忽然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有沒有聽說過龍魂?”

馮旦全瞇著雙眼,輕輕點了點頭,可是氣勢依舊節節在攀升。

天宵很隨意的往旁邊移出一步,同時說道:“龍魂是龍國組建的一個秘密機構,它網羅了龍國里最強的巔峰武者,裡面出來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最頂尖的高手。別以為四大家族的那些人在龍國就已經是很厲害了,其實在真正的高手眼裡,他們還不入流。這一點,相信你也是深有體會。”

馮旦全的臉上閃過一絲的.訝色,天宵剛剛似隨意的邁出一步,竟讓他鎖定的氣機全都瀉掉。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怒氣沖衝的提著刀要去砍人,當真的面對那人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一點怒火甚至一點殺意都沒有了,這種情況對高手來說是很危險的。對高手來說,瀉去了氣機就等於失去了先手,高手之爭在於那一瞬間。就像兩個即將要做生死決鬥的人,一個鬥志昂揚,一個卻沒有半分鬥志,其結果可想而知。

天宵似乎並沒有立刻出手的意.思,一步邁出後便站在那裡。馮旦全瞇了瞇眼,警惕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右手輕輕放到背後。

天宵像是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般繼續說道:“龍魂在龍國的機構裡面是沒有半點權力的部門,卻又是權力通天的部門。你別驚訝,這並不矛盾。我們龍魂是沒有權力調動任何一個部門的,尤其是**。可是我們卻有絕對的權力要求任何一個部門進行配合,另外我們也掌握著絕對的生殺大權,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利。”

馮旦全不太明白天宵為什麼要跟他說了這麼大.堆廢話,他既不像是在自我炫耀,也不像是在拖延時間等援軍。反而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隨口侃侃而談,語氣中更多的是平和。

天宵朝他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龍魂既然身為國.家的利器,凡事當然都必須以國家的利益為標準。你這些天在京城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不少人對國家和政丶府頗有微詞,而且你肆無忌憚的刺殺四大家族的人,已經在整個京城造成很壞的影響。

馮旦全撇了撇嘴,冷淡的口**問道:“所以呢?”

天宵攤了攤手說道:“所以我接到了命令:旦刀無.視龍國法律,於數日內在京城屠丶殺兩百餘人,其手段血腥影響極其惡劣。令龍魂各屬全力追查此人行踪,若有發現……”

說到這裡,天宵.微微一頓,緊接著一字一句從嘴中吐出道:“格殺勿論!”

馮旦全冷笑道:“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天宵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對你出手。旦刀,你是個人才,人才不應該如此被埋沒,更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死去。我給你一個機會,加入龍魂。只要你肯加入龍魂,你以前的所有過錯,我們一筆揭過從此既往不咎。”

馮旦全冷笑道:“不愧是龍魂,這麼大的口氣。我殺了四大家族這麼多人,真的能一筆揭過?”

“我剛剛就跟你說過,龍魂是沒有權力的組織,同時也是權力通天的部門。只要我們一紙文書,馮旦全這個人從此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你,將會是我們龍魂新的一員,會以一個新的身份繼續生活。”頓了一下,天宵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肯吸收你也並不是全無代價的,我們需要的是你的忠誠。不是對龍魂,而是對這個國家絕對的忠誠。終你一生,不得離開龍魂,不得背叛國家,否則龍魂各部將不遺餘力的追殺你。你,能否做到?”

不可否認,天宵拋出的橄欖枝真的很有*惑力,想他馮旦全一介武夫,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站在權力的巔峰。龍魂,那可是號稱全世界最強的組織。說實話,不動心那是假的。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訴你,能讓你進入國家最高的權力機構,換作是誰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可是,馮旦全僅僅猶豫了一下,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天宵眼中露出少許失望神色,問道:“能給我個理由嗎?”

馮旦全語氣沉穩且又堅定的說道:“馮旦全,不能消失。”

    “為什麼?”

    “你不懂。”

天宵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想來應該跟四大家族有關,不過我也不想知道原因。旦刀,你該清楚,你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若是拒絕加入龍魂,等待你的是什麼結果,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

“死。”馮旦全那張經過易容的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無所謂,就算是死,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不止是他們。”天宵搖搖頭道:“還有龍魂。龍魂已經頒下對你的格殺令,四大家族也許你不放在眼裡,可是龍魂……”

“嗖!”在天宵話還未說完之際,馮旦全忽然當機立斷調頭就往旁邊的一條胡同跑去。他不是怕天宵,而是忽然有種直覺告訴他,若他不馬上離開就會有很大的危險。這種直覺曾在無數次危機的時候救過他的命,所以這危機感剛出現,馮旦全立刻不作半分猶豫的調頭就跑。

天宵張著嘴巴吃驚的看著馮旦全就像受驚的老鼠竄向那條胡同,微怔一下後臉上露出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又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馮旦全這一跑從此與龍魂再也無緣。既然無緣成為朋友,那就只能是敵人,對待敵人,天宵可不會再這般好言相勸。

緩緩的踏出一步,當天宵這一腳踩在地上時,霎時彷彿整個大地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一股濃濃的戰意從他的腳下崩發湧出。此刻天宵的臉上已不再是剛才那種平和親切的微笑,換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不僅臉冷,眼神更冷。

似乎感受到來自天宵的威脅,馮旦全腳下更是加速幾分,整個人猶如離了弦的箭一頭**進胡同里。可是很奇怪,天宵似乎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反而腳步很穩健的一步步朝他走來。

就在馮旦全即將躍進胡同里時,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升。他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種詭異感覺,彷彿身周的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緊接著他竟一頭撞到了牆上。馮旦全的速度極快,這一撞之下令他眼前直冒金星。他忍著頭上傳來的疼痛,抬頭看去,頓時吃驚的發現那條胡同口竟在他左手邊六、七步之遙。

這是不可能的,達到他們這樣程度的高手是不可能會眼花看錯。可是他剛才明明就看著胡同口就在前面,怎麼一眨眼又跑到了另一邊?

微微發怔了一下,馮旦全的臉色有些**晴不定,喃喃了一句:“奇門遁甲,八門金鎖陣?”

天宵的腳步猶如敲響的戰鼓越來越近,馮旦全輕哼了一聲,忽然朝左側平移了兩步,又往前踏了一大步,緊接著又往左走了一小步。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很有規律,似乎每一步都是經過精確的計算,步伐與步伐之間都達到一個相近的數值點。最後一步他走到一面牆壁前,閉上了眼睛竟一頭朝這面厚實的牆壁撞過去。

很快,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馮旦全竟沒有撞上牆壁,反而像幻影一般穿過了牆壁,一頭栽進牆裡頭,身影消失不見了。

天宵停下了腳步,張大著嘴巴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半晌後才皺起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很年輕,只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這裡,又彷佛是憑空出現在天宵的身邊。使勁的皺起眉頭,這個年輕人沉默了良久後才猶豫著說道:“他會破陣。”

天宵側過頭看著他,問道:“他也懂奇門遁甲?”

問天嘆了口氣,旋即苦笑道:“雖然不想承認,可這個旦刀真的會破我的八門金鎖困仙陣。”他轉過脖子看著天宵,一臉歉意道:“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天宵並不介意的微微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既然你的八門金鎖困仙陣困不住他,我們就用別的陣法吧。”

“沒用的。”問天搖了搖頭,說道:“他剛才認出八門金鎖陣後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走出景、生、開三門從容破陣。能夠這麼短時間內破掉八門金鎖陣的人,我師傅說過整個龍國絕不會超出六個人,而這個旦刀很可能就是其中那個人的傳人。如果他真是經過那個人的指點,就算我布下什麼大陣都沒有用。”

    天宵好奇的問道:“誰?”

問天的臉色有著少許的凝重:“我師叔,瘋刀胡一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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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第五百五十五章愛你,所以我離去(上)

問天猜的沒有錯,馮旦全確實就是瘋刀胡一孝的唯一傳人。 在清末年間,龍國曾經出現過一個神秘的人物,此人一手先天問卦準確無比,可稱得上是前知三千年,後知三十年的超級牛人。他的名字無人知曉,只知此人姓孔,因此人稱孔半仙。孔半仙除了問卦推命與風水玄術之外還精通奇門遁甲術,而且本身的武技也堪入頂尖高手之列。這樣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天才所能形容的,若是他再晚生幾十年,恐怕龍魂死活也要把這個人拉入夥才罷休。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孔半仙真的晚生幾十年,恐怕也就沒那個機遇能學得那麼多本事。

孔半仙一生未娶妻,只收有兩個弟子。大弟子楊南,因身體淳弱不適合練武,而且本身對玄學數術近乎到痴迷的程度,所以楊南只繼承到了孔半仙的先天問卦、風水玄術和奇門遁甲術,對武技卻是從未碰觸過。二弟子胡一孝剛好與楊南相反,此人嗜武成癡,尤其愛耍刀。每次與人打架都是不要命的瘋狂,搞的人見人怕,瘋刀之名由此而來。胡一孝對那些玄術卻是不屑一顧,只在師傅的威嚴下才勉強少有接觸。有人說孔半仙收的兩個弟子各走極端是他早就算計好的,到底事實如何已無從考究。

在清朝結束時,已是一百二十多歲高齡的孔半仙坐化於不老峰,兩個弟子將他埋葬後便各奔東西。 /大弟子楊南從此埋首於山野之中,苦心專研孔半仙所傳的玄學數術,終成一代大宗師,可惜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宗師。楊南跟他師傅一樣終身未娶妻,只在晚年收了一個資質極高的弟子,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這個弟子跟了他十多年後,終於有一日一個自稱龍魂二代領袖代號“副座”的人尋到此地,懇請楊南出山相助。已年惑古稀的楊南不願再出山,與副座促膝長談了**後,可能是被副座的言語所打動,第二日便讓自己唯一的弟子與副座一同離開。這名對武學半點不懂,但對玄學數術和陣法卻是精通到不作第二人選的弟子在副座的推薦下加入了龍魂,從此改名代號“問天”。

另一方面,孔半仙的二弟子胡一孝在與師兄分手後下山加入了一支義軍,從此為龍國的複興事業奔波勞碌。三十餘年的時間裡,胡一孝換過了幾支義軍,甚至中間還當過綠林土匪。後來小蟲國入侵龍國,胡一孝與一眾兄弟在一座無名的小山里伏擊了小蟲國的一支部隊,在展開連場血戰後,最終胡一孝這方人馬全軍覆沒。可是胡一孝並沒有死,他被一個進山採藥人給救了,雖然命是救了回來,但下半身從此癱瘓落得個終生殘廢的下場。心灰意冷的胡一孝從此就在鄰近隱居起來,因為感恩那採藥人救他一命,才破例收了採藥人家中年僅三歲的幼子為親傳弟子,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他的弟子就是馮旦全。

胡一孝對陣法雖不精通,但是與師傅和師兄相處久了,耳濡目染下也略懂一二。而且他這個人喜歡跟人較勁,尤其是跟他那個木訥的師兄較勁,是他除了練功之外唯一的樂趣。所以雖然他對陣法不精,但是對破陣卻有著一股執著,每次楊南學到一種新的陣法,他就去學如何去破這個陣,孔半仙也樂得他們兩兄弟這般較勁因此並不阻止,反而很用心的去教。胡一孝在教馮旦全刀法之餘,也將自己對陣法的理解和破陣之法一併傳授給了馮旦全。所以馮旦全在認出問天布下的八門金鎖陣後,馬上就相應的破了陣,這也得歸功於胡一孝的無私教授。

京城的夜晚風很大,冷風嗚.嗚的刮著,使勁的往人的脖子裡鑽。馮旦全頂著大風飛快的奔跑,雖然此刻他的面色很平靜,但是心底卻是在掀著驚濤駭浪。

陣法高手,一個會布八門金鎖的.陣法高手,這是什麼概念?陣法這種東西是玄之又玄的,連他的師傅胡一孝也只是一知半解。胡一孝曾跟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會布奇門遁甲的高手,有多遠就跑多遠吧。”以前馮旦全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隨著年齡的增大,見識也越來越廣,他漸漸知道師傅對奇門遁甲的顧忌不是不無道理的。奇門遁甲術是龍國的老祖宗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雖然被刪刪減減所傳的已經很少,可是威力仍很驚人。 當年諸葛亮堆了幾堆石頭布下八卦陣就能困死十萬大軍,十萬大軍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馮旦全再自大,也自知絕無可能與十萬人的**比較,別說是十萬就是一百人讓他碰上了也只有落跑的份。可是若碰上精通奇門遁甲的高手,要是這個人再心狠一點,絕對能讓十倍於一百的人永遠的困死在一堆石頭里面。

想到自己僅憑著師傅傳授的.一點微薄的口頭上傳授的陣法知識,驚而又險的破掉了傳說中的八門金鎖陣,馮旦全不由的感到一陣後怕。其實問天還是高估了他,馮旦全可不是孔半仙那類的驚**絕才,他對破陣也僅僅學到了八門金鎖、八卦陣這少數幾個大陣而已,而且還只是停留在紙上談兵上的經驗。要是問天剛才布下的不是馮旦全所熟悉的八門金鎖,而換作其它的陣法,相信馮旦全肯定是逃不出去。所以馮旦全剛一獲得自由,馬上就不作半點猶豫的奪路逃跑。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已開始烏云密布,黑鴉鴉的.雲朵將整個京城天空都籠罩起來,原本就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此刻更是漆黑如墨。

“轟!”一聲悶雷終於劃破天際,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撕裂一般在耳邊炸響。

馮旦全疾速飛奔的身影霍地停了下來,望著前.面漆黑的鄉間小路,喃喃道:“終究還是躲不過。”

“你的刀是很快,.可是你的輕功並不高明,要追上你可並不是什麼難事。”漆黑的前方小路上傳來天宵篤定的聲音。

馮旦全不屑的笑了笑:“刀境追求的是捨我其誰的霸氣,要輕功何用?”

“不錯,刀不如劍的飄逸,也不如槍的靈活,可是刀卻有著無可比擬的霸氣。一刀既出,不死不歸。玩刀就要玩出拼命的狠,玩出霸道,這才是刀的至高境界。學了輕功反而會一心想著逃命,只要心中有了怯意,就再難保持刀的狠勁。”天宵稱讚道:“不愧是瘋刀的傳人,我年輕時曾聽長輩們說過,瘋刀絕技所向匹糜,這世上敢於正面和瘋刀交手的人不多。瘋刀拋棄了傳統的刀路架式,自創無招狂刀,一生鮮有敵手。可惜我一直無緣拜會這位前輩,沒想到今天會遇上他的傳人。”

馮旦全淡笑道:“你拍馬P的功夫也不錯。”

天宵輕輕笑了一下,黑暗中看不見他的動作,但是馮旦全卻聽到耳邊傳來嗡嗡的輕鳴聲,那是劍出鞘的聲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口好劍。劍未出,劍氣已鋒芒畢露。

“噌!”一聲輕吟,似乎在天宵的手中有一道寒光一閃而逝。出了鞘的長劍歡快的發出嗡嗡的顫動聲,似乎連劍都感受到那濃烈的戰意很是興奮。天宵輕撫劍身,說道:“我手中的是天宵劍,龍國神兵譜上排名七十三位。雖不敢說削鐵如泥,但是吹毛斷發還是能輕易做到的。 ”

“神兵譜?”馮旦全喃喃一句,胡一孝倒是曾經跟他提過神兵譜,聽胡一孝說,他的那把由孔半仙贈送給他的玄鐵寒刀血飲就是在神兵譜中排名第七十六位。可惜隨著胡一孝鬱鬱而終後那把血飲也跟著他逝去了昔日的光彩。馮旦全親手埋葬胡一孝時,將那把血飲也留下與胡一孝一同陪葬了。

天宵以為馮旦全沒聽說過神兵譜,解釋道:“龍國神兵譜是在宋朝年間由一位江湖異人費盡一生心血所編著的,後於明末年間,又有一位江湖異人加以完善。裡面記載了龍國自炎**開創以來所有歷史上曾出現過的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你手中的川流也在其中。川流在神兵譜中排名九十一位,乃龍國唐初名匠穆子川畢生打造的三大名器之一”

馮旦全淡淡的笑了笑:“沒想到我的川流排名這麼低啊?”

“你別小看神兵譜,凡是在上面記載過的兵器,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就算是裡面百名之後的兵器,都是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可惜龍國數千載的傳承,裡面大多數的神兵早已流失,更多的則陪著歷史上那些王候將相陪葬於**土之下不復天日。就像你手中的川流,竟會流傳到了國外,若不是你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它,恐怕它今生再無回國之日。”

馮旦帶著一絲的譏諷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憤青。”

“憤青?”天宵啞然失笑道:“我不是憤青,我只是心痛龍國數千年傳承下來的那些瑰寶而已。”

“轟!”就在這時,天空忽然炸響一道狂雷。彷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天爺終於發怒了,又彷佛是老天爺要將整個世界撕碎,那道狂雷徹響天際,恍若整個天都要塌了。

一道慘白的閃電伴隨著狂雷狠狠的劈下,終於給這漆黑的世界帶來短暫的光明。閃電將整個世界映照的慘白一片,慘白的天空,慘白的京城,還有那鄉間小路上遙相站立的兩個慘白的人影。

與此同時,京郊處,被天宵遠遠甩在後面沒跟上來的問天一臉慘白的抬頭看著天空,喃喃道:“狂雷**?老天爺,是你要發怒了嗎?還是,你在為他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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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愛你,所以我離去(中)

  慘白的電光彷彿就是一個信號。在電芒閃現的同時,馮旦全和天宵不約而同的出手了。

  復又歸寂漆黑的世界裡看不見這兩個人的身影,只有“叮叮叮”的兵器碰撞聲不停的傳來,川流和天宵劍碰撞時偶爾迸出的火光眨眼便逝。

  黑暗中,兩人都看不見彼此。只能憑著經驗和直覺去招架和攻擊。兩條身影很狠的撞到一起旋即又分開了,緊接著又再次很狠的撞在一起......如此反覆了數次,終於在最後的一擊過後,馮旦全和天宵又各自退回到一邊。

  “很快的刀。”天宵讚嘆道。嘆口氣,他們不像是正在做殊死搏鬥,反而到像是兩個老朋友在談天說地。

  馮旦全沒有說話,他就像黑夜中的豹子,伺機尋找著天宵的弱點。

   “這就是無招狂刀?那個沒有刀架套路,只憑著刀意順勢而發,果然名不虛傳。瘋刀前輩不愧是傳聞中離經叛道之人,完全拋棄了傳統刀式,另闢蹊躈,開創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馮旦全終於開口說道:“無招狂刀式我師祖提出來的,師傅只是順著師祖的意思創出了他而已。“

  “孔半仙嗎?”天宵點了點頭,臉上閃過敬佩之意:“果然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能想人所不敢想,作人所不敢作的事情,也只有他這般神仙人物才想的出來。”

  “說完了?”

  “嗯。”天宵將長劍橫於胸前輕聲說道。臉上已不再是親切的微笑,而是濃烈的戰意。

  馮旦全忽地閃身到天宵身側,手中的川流竟超出了人類體能的極限。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劃向天宵的喉嚨。天宵將長劍輕輕一挑,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劍刃上暴起,刀劍交鋒發出“叮”一聲脆響,迸出的一縷火星,讓兩人在短暫中看清楚彼此的臉。

  刀劍一交即分,馮旦全硬頂著天宵劍傳來巨大的壓力不肯退怯,再眨眼間又揮了十多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狂。他的刀猶如狂風暴雨般傾洩而下,此刻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守勢,一味的搶攻,大有玉石俱焚的味道。

  這才是刀的極境,捨命。就像他在三十多年後跟一個較11的人說的。“刀,注重的是捨命搏命的氣勢,既然你選擇了刀,就不要再去惜命。否則你這一生都無法達到刀的至境。”

  刀,沒有劍的飄逸,也沒有槍的靈活,刀的招式都是大開大合,大有一刀既出不拼個你死我活誓不歸鞘的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只有在這樣盛氣凌人的氣勢之下,刀。才配稱為百兵之王。但是想將這種刀意和氣勢發揮到極數,就要隨時做好死的準備。玩刀就是玩命,若是你惜命,就不配去碰刀。

  曾經的瘋刀胡一孝能完美的做到這一點,今天的馮旦全也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因為刀,他們隨時準備好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有很多東西,比生命更值得他們去守護。

  與馮旦全的瘋狂不同,天宵的劍很是瀟灑飄逸,輕輕一抖往往能後發先制擋住馮旦全那勢不可擋的刀。

  隨著馮旦全的刀越舞越快,天宵也漸漸不再輕鬆起來,最後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刀光,哪個是劍影,刀和劍猶如相互交纏又想吞噬彼此的毒蛇,在不斷的試探中尋找著最佳的攻擊機會。

  一道慘白扭曲得電蛇劃破長夜。彷彿這條電蛇活了過來。身上發出嗤嗤的電光,不甘的將嘴角張到最大。像這個世界發出一聲怒吼。

  “轟!”狂雷就像是電蛇的怒吼聲。夾雜著雷霆萬鈞撕裂著空氣在耳邊炸響。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顫抖,甚至連身邊那無形的空氣都為之ㄧ顫。

  天地之威,恐怖如斯!

  一粒斗大的雨滴從黑鴉鴉的雲朵上悄然墬落,宛如天上那不食煙火的仙子那般晶瑩無瑕,卻是貪戀了人間紅塵,偷偷的降臨到凡塵俗世。當這粒雨滴落到泥土上,就像純潔的羔羊落進了惡狼的嘴裡,立刻被泥土貪婪的吞噬吸收。霎時間,老天彷彿震怒了,狂雷之下無數的雨滴前仆後繼的傾卸而下,恍若要將那塊吞噬掉他們同伴的大地給淹沒。

  大雨傾盆!宛如一滴滴晶瑩的淚花灑落人間。

  馮旦全的刀已經快看不見影,所有的雨水落到他身旁便被刀光洩去。站在雨中他竟寸縷未濕。相比之下天宵更勝一籌,彷彿他身周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密集的雨水離他上有半米距離便被彈開,竟沒有一滴水能沾到他分毫。若是此刻有人能用高倍攝像機紀錄下這一幕,再用低速回放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在天宵和馮旦全兩人的身周各有一道由無數刀光劍影組成的光影保護在他們身周,只是馮旦全的光影小了一些,而天宵的光影大了少許。

  “叮!”刀和劍再一次很狠的撞到一起,這一次刀見沒有再像前面無數次交鋒那樣互相盪開,反而像兩塊磁石緊緊的吸到了一起。

  馮旦全眼中閃過唑血的狂意。握著川流緊貼著天宵劍身劃向天宵的手指。川流與天宵相互切割摩擦,擦出了一條火星。

  天宵輕哼一聲,忽然鬆開手,天宵劍貼著川流刀身旋轉了一周,最後劍柄重新回到天宵手裡,而天宵劍與川流也終於分開了。天宵握著長劍往前一抽,劍身抽打在馮旦全的胸口,頓時畫出了一道大口。

  “碰!”一聲悶響,馮旦全上半身被震的往後傾斜少許,兩條腿卻是緊踩著泥地絲毫未動。一股血腥味從喉嚨裡湧上來,馮旦全硬頂著巨大的震盪力不退返進,一刀由上至下劈向天宵的頭顱。可是這一刀卻是落空了,天宵一劍抽出後立刻腳尖點地抽身後退與馮旦全重新拉開了距離。

  馮旦全揮刀撲上,這時天宵忽然橫劍往前一拍,劍身抽打在身前落下的幾滴雨水上,雨水頓時化做最恐怖的暗器激射飛向馮旦全。

  馮旦全招式驟變,一手狂刀將身周揮舞的水瀉不通,那幾滴激射過來的雨水打在刀身上發出“叮”的脆響後便被彈開。

  天宵並不氣餒,在雨中繼續揮灑著長劍,一滴滴雨水猶如射出槍膛的子彈飛向馮旦全。武功到極緻的時候,一花一草無不是厲害的武器。天宵打出的雖然只是雨水,但是這米粒般大小的一滴水在他們手中使出威力甚至比手槍裡射出的子彈更驚人。所以龍魂的高手們一向不屑使用槍,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把無可替代的槍。

  千萬的雨滴猶如射出膛子彈前仆後繼的朝著馮旦全激射而來,每一滴水珠打在川流上,發出清脆的“叮叮叮”的聲音,猶如雨中的風鈴那般銳耳動聽。可是馮旦全卻是無心欣賞,那些水珠的勁力太猛,他雖成功的阻止卻仍被餘力震的節節後退。反觀天宵卻是越打越起勁,每一次抖手都會有成千上百滴水珠密集的射向馮旦全,而且連綿不絕,彷彿是無窮無盡。

  幕地,馮旦全的刀勢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略緩了一下,那一刀竟沒能及時揮下來。一滴水珠見縫插針從刀光的縫隙中射進了他的右胸,然後穿透了整個胸膛,變成了血紅色的水珠從他的背後射穿出去。馮旦全高舉著川流的右手終於沒能落下,低下頭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右胸。

  緊接著,無數的水珠激打在他的身體上,“噗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次聲音的響起,都會帶起一蓬血花,只在眨眼間馮旦全變成了一個血人。

  大雨磅薄,竟也沖不走那一身的鮮血。

  天宵也終於停了下來,協握著長劍與馮旦全迎面站著。兩人都沒再動,任由著傾盆大雨洗刷著全身,只是再逢旦全腳下的那一攤雨水已變成了殷紅一片。

  馮旦全嘴角的肌肉微微抽蓄了一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沙啞著聲音說道:“你贏了。”說完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筆直的向後仰倒。“碰!”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泥地上,濺起的水珠浸沒了整個後背。從身體裡流出的血水與地上的積水終於混成了一片,在不分彼此。

  天宵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閉著眼睛高仰起臉,任由著雨水沖刷著臉龐。良久後,天宵才緩緩的睜開眼,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是為馮旦全,不是因為它的死,而是為了他那份執著。在剛才的戰鬥中,天宵能清楚的感覺到馮旦全拼命想活下去的執念,因為想活所以才會這樣拼命。既然想活下去,為什麼要拒絕加入龍魂?他明明知道,只有加入了龍魂才能繼續活下去,可是他卻毫不猶豫拒絕了。天宵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只是隱隱感覺到,馮旦全要活著並不是為了他自己,就如同他拒絕了天宵也不是為他自己。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執著?又是什讓他如此的堅持?他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小時候老師只告訴我們誠實是美德,卻沒告訴我們現實有多缺德;
小時候老師都只會教說做人要誠實,但卻沒有說這社會有多現實;
小時候老師就教「努力就會成功!」,實際上卻是敎你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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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5 00:46: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七章  愛你,所以我離去(下)
    天宵看著躺在地上沒有生氣的馮旦全,雖然在黑暗中他眼**看不見,可是能感覺的到馮旦全就在那里。他的嘴角掛出一絲微笑,不知是為馮旦全終於能解脫而笑。還是為了自己能完成了這個任務而笑。
      他走到馮旦全的身旁,低頭看著腳邊已經沒有呼吸的身體,猶豫了一下,遂彎下身將馮旦全抱了起來。出於對高手的敬意,他不希望馮旦全棄屍荒野甚至死后屍體還要被人糟蹋,所以他要幫馮旦全找個地方埋葬,這也是天宵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就在這時,馮旦全緊閉的雙眼睛突然睜開,無力垂掛在地仍握著川流的右手猛地刺向天宵的小腹。天宵大吃一驚,就在這愣神的片刻,下腹丹田處猛地一陣劇痛傳來,天宵怒喝一聲,一掌打在馮旦全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馮旦全吐著血在地上滾了兩圈,又跳起來狀若瘋癲的一刀扎向天宵。
      "噌!"天宵劍驟然出鞘,天宵兩眼暴閃精芒,重重的往前踏上一步,轟然一聲,一股驚天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一圈圈擴散卷開。他的這一步踏的是那麼的沉,那麼的重,沉重的宛若整個世界也隨之搖顫。
      "叮!"天宵劍與川流再次劈砍到一起,濺起的火星竟長久不熄。馮旦全臉上閃過一絲的驚駭,手中的川流差點握不住,整只右臂被盪開。就在馮旦全身前空門大露的時候,天宵劍己經劈向了他的頭顱。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感受著來自死亡的壓迫,馮旦全知道自己躲不開這一劍。他閉上眼睛,嘴角浮出一抹苦澀,腦中浮現出李秀珠的倩影,喃喃道︰"對不起……"
   "轟!"天雷狂怒,恍若老天爺亦在震怒!
     一抹的鮮血從馮旦全的額頭流下,很快就被漫天的雨水沖走。馮旦全緩緩的睜開眼睛,神色複雜的看著天宵。
     霍地,天宵一腳踹在馮旦全的腹部,馮旦全往后飛了出去,后背撞在一棵樹幹上忍不住噴出一口血緩緩坐倒在地。而天宵亦是一手持劍,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小腹坐在了地上。
    "咳咳……"馮旦全咳出一口血,嘶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天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他那一劍在最后的時候終於留手,只在馮旦伓的額頭留下一道永不抹滅的傷疤。
     很久后,天宵沉聲問道:"我明明打穿了你的心臟,為什麼你還沒死?"
   馮旦全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背靠著一棵樹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裂裂嘴笑道︰"我的心臟長在右邊。"
   天宵張了張嘴,露出十分非常精彩的表情。半晌后才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大爺的。"
   他不能不罵,一萬個人當中也許才只有一個心臟才會長在右邊,這萬分之一的機會竟讓他給碰上了,想想天宵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說到底還是我大意了。"天宵抬頭迎著雨水看著天空,眼中露出一絲的疲憊。若是此刻有光線。馮旦全就會看見,天宵的臉色很難看,是一臉的蒼白無力之色。他本無心要殺天宵,可是他卻不知自己的這一刀給天宵造成了無可彌補的傷害。
     雨中,兩人都靜靜的坐著,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彼此都沒再說話。只有馮旦全偶爾的咳嗽聲傳來。伴著劇烈的咳嗽,不時的有血絲從他的嘴裡濺出。
     良久后,馮旦全忽然嘶啞著聲音說道︰"喂,死了沒?"
   天宵笑了笑說道:"我沒那麼容易,你這一刀還傷不了我。"
   "為什麼剛才你不殺我?"
   "我不想打了。"天宵抬頭看著下雨的天空,平靜的說道︰"反正我的人很快就要來了,到時候你的結果是一樣的。"
   沉默了一下,馮旦全說道︰"你不出手,我就走了。"
   "有我在,你走不了。"天宵話落,忽然"噌"一聲輕嗚,一股凌烈的寒氣從天宵劍上散發開來。
     馮旦全面色微微變了一下,他以為天宵受傷很重,現在看來人家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從劍上散發的那股氣勢是做不了假的,單從劍意來看,天宵就算受了傷也絶對有拿下他的能力,嘆了口氣,馮旦全不禁有些懊惱。若早知道天宵如此難纏,他就不該冒險以身作餌。搞到現在自己雖不致死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會兒別說是天宵,哪怕只是四大家族裡面隨便來個稍懂點功夫的人都能輕鬆的殺了他。
     好在天宵也沒有再出手的意思,收回了長劍,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為什麽不肯加入龍魂?"
   馮旦全怔了一下,輕笑道︰"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我想知道。"
   馮旦全沉點了一下,說道︰"因為馮旦全不能消失。"
   "為什麼?跟四大家族有關?"
   馮旦全不置可否的道︰"是。"
   "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馮旦全張了張嘴,由衷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句謝謝是感謝天宵的理解,同時也是感激他肯為自己收屍。馮旦全本意是想裝死,讓天宵以為自己死了就這麼離開。可是他沒料到天宵竟會跑來抱起他,馮旦全當然明白天宵的好意,他是在為自己收屍。卻因為一時的善心反而被自己偷襲受傷。
       天宵似乎聽懂了馮旦全這句謝謝的深意,笑了笑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故事?我忽然很想聽你的故事。"
    馮旦全怔了怔,嗤笑道︰"我能有什麼故事,就是一個窮困小生一心想著賺大錢而已。"
   "如果你真是為了錢,你就不會拒絶我了。你肯定清楚加入龍魂能帶給你什麼,除了沒名利之外,其他的一切龍魂都能滿足你。"
    馮旦全搖了搖頭道︰"我要的,龍魂給不了。"
    "哦?"天宵頗感興趣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馮旦全眼中露出一抹凶意,說道︰"我要楊天明的命,還有,整個**"
    天宵饒有興趣的問道︰"憑你的本事,還殺不了一個楊天明嗎?"
    馮旦全頭枕在樹幹上,苦笑道︰"我殺過一次,可惜失敗了。還沒來得及嘗試第二次機會,就被你找上門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
    馮旦全臉上閃過一絲的疲憊,閉上眼睛說︰"如果他不死,楊家不滅,她就不會安心的跟我走。"
    "李秀珠?"
    馮旦全白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我只是猜的。"天宵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跟李秀珠曾經是戀人,后來李有存從中作梗送你去了國外,而李秀珠也在半年后嫁進了楊家。"
    馮旦全驟然握緊拳頭,磨了磨牙恨聲道︰"他騙了我!"
    天宵看著他沒有插話。
      馮旦全兩只拳頭捏的很緊,緊到指甲都深深嵌進肉裡,眼中閃爍著凶光,咬著牙說道︰"李有存答應過會等我三年,只要我能在三年內賺到足夠多的錢,他就願意讓秀珠嫁給我。"
    天宵點了點頭道︰"結果你才走了半年,他就食言了。因為他不相信你能在短短幾年裡賺到這麼多的錢,甚至他覺得你這輩子都沒這個機會。可是他卻不知道,你在國外做起了殺手這行一本萬利的掉頭買賣。雖然晚了兩年,但你確實賺到了足夠的錢。"
    馮旦全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我拼了命賺了這麼多錢有用嗎?"
    "不管怎麼說,李秀珠現在已經嫁進了楊家,你又何苦去打攪她的生活?"
    "不!"馮旦全大聲咆哮道︰"秀珠要是真能幸福,我也不願意去傷害她!可是楊天明那個畜生!畜生!"
    馮旦全紅著雙目,滿臉的暴虐之氣,咬牙切齒道︰"是他傷害了秀珠,是他毀了秀珠的一生!是那個畜生!"
    天宵靜靜的看著他,黑暗中他看不見馮旦全那猙獰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劇烈的喘息。
      怒罵了幾句仿佛已收抽乾了馮旦全所餘的體力,他乏力的靠在樹幹上喘著氣不再說話。
      天宵忽然問道︰"你很愛李秀珠?"
   "愛。"馮旦全嘴角裂了裂。浮出苦澀的笑容,學著天宵抬頭看著天空,似在陷入了回憶之中,眼中閃過一絲的柔情,喃喃的說道︰"我第一次見到秀珠的時候,那一年她十九歲,我二十二歲。她是李家的千金大小姐,我卻是一個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呵……"
   馮旦全娓娓訴說著自己和李秀珠之間的故事,有他去國外淘金的辛酸。也有李秀珠被楊天明侮辱后的絶望。故事并不凄美,沒有驚天動地的過程,卻是彼此深愛卻無法走到一起的痴男怨女感嘆著老天的不公。
     天宵靜靜的聽著,很安靜,沒有插嘴也沒有嘆息。從這個故事裡。他終於明白馮旦全為什麼要與楊家過不去,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只緣他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他不該愛,卻又無悔的深愛著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他甘願血戰四大家族,因為他要震懾,他要給四大家族的心中留下血腥修羅的印像。只有這樣,四大家族才會出於對他的顧忌。不敢對李秀珠做小動作,否則迎來的必是馮旦全視死如歸的瘋狂反撲。
     所以馮旦全才這麼執著的要活下去。只有他活著,李秀珠才能平安的生活。多麼痴情的一個男人,為了一份不可能得到的愛,值得嗎?
     直到馮旦全講完后,天宵才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她的選擇是對的。如果她真的跟你走了,最終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也許你們兩個不怕死,可她不能不為子業的將來考慮,畢竟子業還只是個孩子。"
   馮旦全堅定的說道︰"所以我要殺了楊天明,滅了楊家,只有這樣她才能解脫。"
   "沒用的,你可以殺了一個楊天明。可你一個人面對不了整個楊家。束縛李秀珠的牢籠是那個楊家,不是楊天明。死一個楊天明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只要楊家還存在,她永遠都不能離開。"
   天宵嗤鼻道︰"你認為可能嗎?你連我都打不羸,還妄圖對付楊家?若真有那麼一天,你面對的可不再是我一個人,而是整個龍魂。"頓了一下,天宵緩了口氣嘆道︰"況且你也不能這麼做,現在的楊家還沒被你傷及根本,出於對你的敬畏他們不敢去動李秀珠。可若有一天你真的觸及到他們的底線,他們也會狗急跳牆的。"
   馮旦全面色微微變了變,眼角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一直一厢情願的認為只要殺了楊天明,只要滅了楊家,李秀珠就能解脫。可這只是當局者迷一厢情願的想法。天宵這個旁觀者的話猶如頭頭棒喝將他打醒,馮旦全知道若是自己再繼續殺下去,楊家真的會狗急跳牆首先拿李秀珠和楊子業開刀。
     天宵語重心長的勸解道︰"收手吧。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夠本了,再殺下去,傷害的還是李秀珠。"
   馮旦全深深的埋下了頭,喃喃道︰"可是秀珠怎麼辦?她難道要一輩子呆在楊家受苦?"
   "這是她的命,我們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況且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難道你還期望著拉著她陪你去送死?在她死和活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要麼她繼續留在楊家,雖然日子過的苦了點,可至少還能平安的活著。要麼她就帶著子業陪你一起去逃亡,等將來你們有了孩子,你的子女也終有一天會死在楊家的手上。"
   馮旦全低著頭面色陰睛不定,似在內心做著掙扎。許久后,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我明白了。天宵,你是個好人。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4-25 07:5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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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 05:06: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八章  痴情的男人,悲哀的一生

          馮旦全抬頭看著天空,輕聲說道︰”我死了以後,幫我照顧**她的兒子,別讓楊家的人傷害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他們帶到國外,我在國外留有一筆錢,應該足夠他們母子生活的。我想,我死了以後楊家就理由再留下他們母子倆了吧?而且有你用龍魂的身份出面把人帶走,楊家也不敢為難他們吧?”

      “呵,你想得美。龍魂是不能插手家族內部私事的。”天宵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要保護就由你自己去保護吧,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不再對楊家出手,楊家就不敢再為難他們母子倆的。”

     馮旦全愣了一下,眼中露出莫名的詫異︰”你放我走?”

     天宵苦笑道︰”不然怎麼樣?你死了,李秀珠和楊子業必死無疑。我不想傷及無辜,所以只能放你走了。”

     頓了一下,他忽然語氣變的無比凝重,沉聲說道︰”但是你得答應我。終你一生不得再踏入龍國,不的再殺四大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更不得再見李秀珠一面。這是我的底線,否則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馮旦全籌措了一下道︰”我可以不再殺楊家的人,可是秀珠……”

   “只要你還活著,楊家就不敢對她怎樣。我可以跟你保證,她一定會活得比你更安全。但是若你再跟她見面。並且讓楊家發現了,接下來楊家會有什麼動作我就不能保證了。馮旦全,當斷則斷,只有這樣做她才能一輩子平安的活著。”

   馮旦全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喃喃道︰”我真的不能帶秀珠走嗎?”

   “不能!”天宵搖搖頭堅決的道︰”她要是跟你跑了,楊家必是不死不休。而且李秀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不會跟你走的。這一點,你不也試過嗎?”

   馮旦全嘴唇微顫,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好!我答應你,只要秀珠和她的兒子平安,我馮旦全今生今世不再踏入龍國一步,再殺四大家族中任何一人,也不再……”他咬了咬牙,從牙齒縫裡崩出一字一句道︰”不再見秀珠一面。”

   天宵搖搖頭道︰”我要你發誓。”

   “發誓?”馮旦全嗤之以鼻道︰”你信那玩意兒?”

   “我不信,可是我信你。”

   馮旦全看著他良久,終於慢慢抬起手說道︰”我馮旦全發誓,若是李秀珠和楊子業能平安活著,我今生今世不再踏進龍國,不再與四大家族為敵,也不再見秀珠一面,若違此誓言,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放下手,馮旦全說道︰”但是如果楊家再敢為難秀珠和子業,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一定會回來殺盡楊家滿門!”

   “轟!”一道悶雷適時響起。宛如老天見證了他的誓言。一道扭曲的閃電從天空劈下,照亮的整個世界。慘白的電芒映照在馮旦全的臉上,現出那一張堅定又悲痛的臉。

    天宵點了點頭,舒心的笑道︰”我可以用我的命來跟你保證她們母子的安全。”

   話落,天宵又高喝道︰”問天,撤掉陣,讓他走吧。”

   馮旦全沒有意外這裡多了一個人,在他訴說自己的故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問天己經趕來了。

    問天就像黑夜中的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憑空出現在天宵的身旁,這一對同間師兄弟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次碰面,卻是因為漆黑的夜色看不見彼此的容貌。他們都不知道,在三十八年以後,這兩人再次碰面卻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悲哀宿命。

   “你走吧。離開龍國,別再回來了。”天宵輕聲說道。

    馮旦全輕咳幾聲,深深的朝他凝望了一眼,費力的掙扎著爬起來,佝僂著腰腳步一深一淺的朝遠方走去,這一次他不是裝的,他肩上的擔子太重,壓得他直不起腰。

    在馮旦全的身影被漫天的雨水淹沒的時候,問天輕輕說道︰”希望你的決定沒有錯。”

   天宵嘆息一聲︰”他只是一個為愛成痴的可憐人。”

   “其實我們可以把他交組虎組,並且不讓楊家知道,那樣不是皆大歡喜?”

   “噗!”天宵忽然從嘴裡噴出一股血腥的液體,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雨中彌散。

   “副組長!”問天大吃一驚,急忙去扶天宵。當手指與天宵的身體碰觸後,他駭然的發現天宵全身的肌肉竟扭曲的厲害。那是因為極度的疼痛,使得全身肌肉抽搐造成的結果。

    天宵喘息幾口氣,苦笑道︰”我不想放他走也不可能了,他是瘋刀的傳人,你的陣困不住他。我又傷的厲害,沒辦法出手。不如趁還能震懾他的時候,許以他好處,避免言場禍事吧。”

   “可是這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天宵搖搖頭道︰”我相信他。”

   頓了一下,遙望向馮旦全離開的方向,又補充一句︰”就跟他相信我一樣。”

   馮旦全的執著是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取李秀珠和楊子業的平安。天宵同樣有著執著,他執著的放走了馮旦全,因為他相信馮旦全是個真正的男人,一個拿得起放得下,懂得取捨,頂天立地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值得天宵用性命來信任他。

   天宵的信任沒有白費,馮旦全真的走了,徹底的離開了龍國,此後的三十八年時間,他一直獨居在鷹國,隔著大海守望著此生最愛的女人。

   因為深愛,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數日後,一艘遠洋渡輪在嗚鳴中緩緩的離開了龍國的碼頭。

   一身中山裝,恢復年輕的容貌的馮旦全倚身在渡輪欄杆上,遙望著那塊離他越來越遠的碼頭,眼中掩藏不住一絲的悲痛和疲憊。喃喃道︰”秀珠,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著。我也會好好的活著,為了你和子業。我一定會活下去的秀珠,對不起……”

   馮旦全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不覺眼眶己濕潤,兩行淚水順著瞼龐悄然滑落,掉進大海裡,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寧願笑著流淚,也不哭著說後悔。

    馮旦全走的義無反顧,為了李秀珠的平安,他不後侮今天的決定。就像天宵說的,他相信天宵。只要他離開,李秀珠和楊子業一定能平安的生活下去。

    所以,他選擇了離去。

    因為愛上了一個女人,愛得深入骨髓裡。可是他從來沒開口跟她說過一句”我愛你”,有些東西不需要開口,彼此就能明白。

    不要輕易說愛,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

    隨著馮旦全的離開,京城的風雨終於告一段落,天宵以國家權力機關的名義召集了四大家族的四位族長,會議的內容不得而知。不過在會議結束後,四大家族就同時宣布放棄了對馮旦全的搜捕行動,並且一玫保持了緘默,無論別人怎麼問,都不能從四位族長嘴裡套出半句話。

    第二日一個小道消息在京城傳開。據說這個消息還是從國家的權力機關裡傳出來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整個京城的三教九流、黑白兩道都佑道了,原來馮旦全是西方最著名的殺手,代號旦刀,死在他手裡的各國政府要員無數。楊家因為生意上的關係觸及到了國外一個大集團的利益,那個集團花重金聘請旦刀出手來殺楊家的骨幹。誰知旦刀剛潛進楊家就被發現了,混亂中殺了楊三少的二姨太和一眾剛入門不久武藝平常的弟子後負傷逃出,如今在四大家族的搜捕下已逃離了龍國回到海外。這個消息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卻也從側面反應了楊家的本事,竟連旦刀這樣號稱西方第一殺手的人物竟也只能在他們手中折損,楊家也樂得接受這樣的小道消息。另一方面,人們也終於知道了旦刀的強悍,西方第一高手,難怪四大家族的人在他手裡不斷的損兵折將。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終於就此結束,京城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三個月後,馮旦全找到了李秀珠家中那雙流落到國外被她不計前嫌的舅舅接去收養的父母。馮旦全望著李秀珠的父母,神色平靜沒有說話。只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筆數目可觀的巨額財產。生意潦倒的舅舅靠著這份巨額資金注入,生意上終於有了起色。三十年後,舅舅依照曾經跟馮旦全的約定,將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李秀珠。而這一切,李秀珠從頭到尾都毫不知情。

    一年後,龍魂天宵重傷不治撒手歸天,他死的時候還微笑的看著西方的天空。天宵逝世不久後,龍魂頒布了禁忌名單,一開始上面只有一個名字︰馮旦全,代號旦刀,人稱影子刺客。還有他一生的傳奇……

   二十多年以後,另一個出現在禁名單上的人物,亦是繼馮旦全之後又一個身負傳奇光環的驚艷人物找上了馮旦全,這個人叫命運13。已經封刀二十多載的旦刀在那一天與13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最後的結果無人知曉,只知道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搏鬥後13就在馮旦全的農場裡住了幾天,在他離開以後,命運開始跟馮旦全暗中有所交集。

     從13 的嘴裡,馮旦全終於知道了天宵逝世的消息,而且還是晚了二十多年。

     那一天,馮旦全喝的很醉,醉的一塌糊塗。據說,這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喝的酒。

     三十多年後,李秀珠去逝。那一天,馮旦全跪在自己的農場中央對著碧藍的天空撕心裂肺的痛哭了。這是他最後一次流淚,卻是最傷心的一次。

    愛人如廝,痴情至深。得夫如此。一生何求!

    也許李秀珠走的時候是面帶微笑。雖然她最終沒能和馮旦全走到一起,可是他們都不後侮。來過,活過,愛過,也精彩過,只要知道自己深愛的人還過的平安,一切就夠了。

    李秀珠的一生並不精彩,卻又比任何人都更精彩。

    因為她有一個愛她如此之深的男人,那個男人,名叫馮旦全……

   思緒終於回到三十八年後的今天。事隔三十八年,往事歷歷在目。

    看著鏡中那張已不復年輕,變的蒼老的面孔,馮旦全臉上露出一絲的苦澀。

    時過境遷,秀珠已經離開了人世。她死的時候,還在痴痴的念著他,牽掛著他。可他卻沒能去見她最後一面,甚至連最後的葬禮都沒**。

   因為跟天宵的約定,他不能出現。他要繼續活著。只有他還活著,李秀珠留下來的兒子和孫女才能繼續平安的生活。可是他始終還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永無止境的活下去。而且13那邊傳來消息,楊家為了家族利益,竟把主意打到了李秀珠的孫女楊思雨的頭上。

    怒不可遏的馮旦全當即同意了13和六道的約定,他要用自己所餘不多的生命,為楊子業和楊思雨創造永遠的平安和幸福。而這一切必需建立在命運肯幫他的份上。

    當年他帶不走李秀珠,今天他一定要帶走她留下的後人!

    馮旦全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堅定!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過了今天一切都該結束了,只要過了今天,這世上就不再有馮旦全這個人了。

    會不會還有人記得他?無所謂,他不求名留史册受萬人敬仰,也不求轟轟烈烈一生精彩,只要楊子業和楊思雨從此能自由的生活在藍天下。不必再對楊家戰戰兢兢,想做什麼就盡情的去做什麼,一切就值了。

    為了秀珠,也為了她的孩子。

    輕輕的撫摸著已經陪伴了他四十年的川流,川流不愧是在神兵譜中排名的神兵,在他無數次跟人交鋒,甚至與天宵劍硬碰硬後,川流的刀刃上面竟連一道細小的缺口都沒有。經過了千餘載的歲月,它還是那般的光潔平滑,鋒芒畢露。

   “最後一天了,老伙伴。”馮旦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快有四十年了。你會陪我走到最後吧?我已經把所有的注碼都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希望他……11,不要讓我失望。子業,思雨……這一次,我一定會帶你們走。用我的命來賭你們的幸福……”

   深深的吸了口氣,馮旦全動作細心的貼身收好川流,套上清潔工橙白相間的工作服,臉上帶著微笑離開了這間小破屋。

    當他踏出這個門口的時候,一切的結局都已注定。過了今天,這世上就不會再有旦刀這個人,而他用自!的生命換來的卻是李秀珠的兒子和孫女一生的幸福。

    痴情的男人,悲哀的一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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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基因危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五百五十九章 擺脫追蹤

  月十三日早晨.

    “ !”隔壁的關門聲清晰的傳進11的耳朵里,接著阮清語去學校的腳步聲從門口走過.在經過門口時,腳步聲略微緩了緩,然後筆直的朝電梯走去.

    11松開訓練器,甩了甩手臂,扭頭號透過洞開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天空.

    已經是早晨七點時分,外面早已天色大亮,但是白亮的世界里卻沒有一點金色的渲染.

    陽光,被厚厚的積去所遮蔽.今天,不會是個好天氣.

    “你真的決定去見旦刀嗎?”狂潮的聲音忽然的耳中響起.

    “嗯.”11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往洗澡間走去.

    人皮通訊器中傳來狂潮一聲輕微的嘆息,說道:“如果你非得出去.至少要先解決了你家附近那幾個樁子.”

    “哦.”

    狂潮撇撇嘴有些無奈.這些天他差不多快要磨破嘴皮子,可的回應永遠都是這麼不咸不淡.其實狂潮也知道11有著非去不可的理由,但是現在旦刀殺的可是龍魂的問天和土匪,若是被龍魂發現11跟旦刀之間還有著聯絡,恐怕11苦心營造出來的優勢會在傾刻間蕩然無存.尤其近兩天里家中附近突然出現了幾個身份未知的人在暗中觀察著他.可惜這些人實在太專業了,若不有所察覺,恐怕到現在狂潮還不知道11已被人在暗中觀察了好幾天.

    通過黑暗十字黑客小組的全力追查,狂潮終于查到最近在成川軍區,有六個人軍餃全是尉級的特級偵察兵陸續離開了成川軍區來到京城.至此狂潮可以肯定,躲在雲天大廈附近的那些人就是這些從成川軍區來的特級偵察兵.這也將意味著,徐謙出手在即.狂潮實在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再鬧出什麼事來,尤其是和旦刀擦上邊的事.

    狂潮也試著讓11改變主意別去見旦刀,可是磨了一整天的嘴皮子後他就放棄了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固執,一旦他決定了做什麼事,就算是一百頭牛都別想拉回來.

    洗衣完了澡便回到臥室盤坐在床上練起了龍家內功.他所練的龍家內功只是龍家外姓弟子可練的不完整殘篇,可惜隨著11的苦練之下日漸積厚,已經達到了某個瓶頸.若是在從前,他並不懂得什麼叫瓶頸,不過自從去了劍宗後,他才知道瓶頸是一個過渡期現在已經練到了殘篇的巔峰,要是沒有後面的完整篇,他的龍家內菌恐怕很難會有所大的進步.雖然平時苦練仍會有少許寸進,但是缺少了正確的行氣路線.這種進步只能以龜速來形容.可饒是如此仍是沒有間停的日以繼夜修練著這套由神劍陸揚傳給他的殘功篇,這種枯燥乏味的修練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個習慣.

    中午十二點跟鬧鐘一樣準時的睜開眼.與此同時,狂潮的聲音也適時的在他耳中響道:“時間到了.”

    “哦.”11應了一聲,最後檢查了的裝備.一支從龍魂**來的袖珍手Q,一柄天斬,一柄斬月,一套常備的萬能鑰匙,除此之外再無它物身上的裝備永遠都這麼簡單.鎖上了門,他頭也不回的踏進了電梯,離開了這幢藏了五天的家.

    出了大廈,他來到自己的那輛車前,卻是沒有去立刻開車門,而在車旁駐足了半秒便轉身離開.車門有社人開過的痕跡,雖然不明顯,但故意粘在上面的頭發已經斷了.他可以肯軍ZF,這輛車被人裝了追蹤器.

    揮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隨口報出一個出租車調了個頭與西郊魏王廟相反的方向駛去.在出租車離開後,立刻有一輛白色的轎車從附近的街道開出來,遠遠的吊所乘坐的車租車後面.片刻之後又是一輛黑色轎車駛出,卻是沒有直線去跟蹤,而是繞了個圈抄捷徑追上了11的車.在以過某個十叉點處,本來跟在出租車後面的白色轎車調查了個頭離開,取而代之的是這輛後來居上的黑色轎車繼續尾隨.

    這黑一白兩輛車交替跟蹤著這是跟蹤技術中常見又非常實用的撓亂視線交替跟蹤法.若是同一輛車長時間表吊在後面,很有可能會被被跟蹤者發現,所以由兩輛以上的車不時的交替跟蹤就不會那麼引人注意了.

    出租車一路朝著東郊區駛去.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駛,最後跑到了郊外.在以過一條兩邊都種植著密林的崎嶇時,出租車終于停靠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一頭扎進旁邊的密林中.

    出租車調了個頭往回開,很快與一輛尾隨而來的黑色轎車擦肩而過.這輛黑色轎車最後停下來的地點,坐在車里的三名男子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視,一人繼續守在車里面,別外兩人帽下了車鑽進了密林中.

    這兩個人不愧是特級偵察兵出身,根據11踩踏過留下的些微線索心翼翼的追到密林深處.可是他們再繼續追蹤了一小段路之後,地下留下的線索竟憑空消失了.

    兩個偵察兵彼此訝異的對視.

    *用手勢暗語做著無聲的交流.片刻之後,兩人不再猶豫的分開搜索11的行蹤.

    其中一個偵察兵小心翼翼的往南邊搜去,這片林子並不大,也沒有那些高可及膝的雜草,唯一麻煩的就是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樹木容易陰隔視線.過了這片林子,便是一片農田,這個偵察兵正是往那片農田方向尋找.

    就在這時,這名偵察兵忽然似察覺到什麼,霍地轉過身.與此同時,一只拳頭號飛帶的從身後襲來,無偏無差的打在他的心宣傳員處.偵察兵全身劇顫了一下,瞪大著眼楮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兩只手想抓緊偷襲他的人的手臂衣袖,可是很快他就悲哀的發現自己的一雙手抽搐的厲害,連對方一片衣角都抓不住.很快,偵察兵的兩腿也開始哆嗦,無力的一頭栽倒不停的抽搐著身體海中回放的最後一幕就是一雙冰冷到毫無感情[紅葉心氧社區]的眼楮.

    11面無表情的俯視著這個偵察兵一直抽搐著,最後口噴白沫終于沒有了生氣.剛才那一下他用上了從劍宗老九那里學來的**位攻擊,直接戳在這個人的心口死**上,現在看來這樣的攻擊效果還很不錯,至少也是能殺人于無形.雖然他的身上還有天斬、斬月份和袖珍手Q這三樣武器,可惜他一樣都不能用,否則事後被徐謙從傷口上找到證據,肯定死咬著不放.現在就算徐謙明知道是他干的,但苦無證據也不能在這件事上下文章.

    蹲**先纏上了一塊布條,再在尸體上摸索了一遍.

    在這人的身上他找出一支護身手Q,還有一本軍官證隨手將軍官證丟到一邊,懷揣著手Q迅速的往另一個偵察兵的方向掩去.

    很快他就追上了另一個偵察兵,並且悄無聲息的掩到他身後.這個人竟絲毫不知的仍舊小心的繼續在往前搜索著,卻不知死神已站在他的身後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同時用用一扭,“ 嚓”一聲清脆的骨折聲中,這個偵察兵的臉部被扭曲到了背後,瞪大著眼楮摔倒在地沒再去看他一眼,迅速的往進來的方向跑去.

    那輛黑色轎車依舊依靠在路邊,車中還有一個三十多歲出頭的男子正使勁的歪著脖子往這邊瞧著小心的觀察了一會兒,見另一輛車沒有跟上來,便繞了個大圈子跑到車子後面目力不及之處,才跑進路對面的森子里面再悄悄的折返回來.

    得用樹木的掩護,他從另一個方向接過了這輛車,透過緊閉的車窗他見到車中的人正後腦勺對著他這邊纏著布條的手取出從第一個偵察兵上搜來的護身手Q,目測了一下距離,隨即抬手連瞄準都沒用便“砰!”的射出一發子彈.子彈飛快的穿破了窗戶下班,毫無懸念的身進了這個人的後腦中,測出一蓬紅白相交的血花後,這個人的腦袋斜靠在了方向盤上.

    11迅速的跑上去打開車門,將手Q丟到里面並打開了油箱的門,把纏的布條扯下來撕成兩半,一半塞進油箱中只露一截在外面,另一半纏在路邊撿來的一根樹枝上沾上汽油後將之點然.然後11遠遠的跑開.霍地回過身右手輕抖,纏上破布燃燒著的樹枝劃出一個弧線與掛在汽車油箱外的那半截破布撞在一起,隨即火星迅速的燒著了這半截破布並一路延伸竄進油箱中.

    “轟!!”這輛轎車突然爆炸,先是火紅色的焰火炸碎了所有的玻璃.隨後整輛車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炸上半空,等掉下來時整輛車都燃著熊熊的火焰.

    “解決了?”狂潮的聲音忽然耳中響道.

    重新躲藏進林子里的心觀察著周圍,只是這條偏僻的這會兒一輛車子都沒有以過,更別說另一輛跟蹤的車.

    11輕聲回應道:“還有三個.”

    “你那邊沒有路面監控攝像頭,我幫不了你.”

    “哦.”

    又等了片刻功夫,終于有一輛大貨車從遠處晃悠悠的駛來.這條小路完石子和泥土鋪成的.這輛臃腫笨重的大貨車開左搖右晃,偈是隨時會傾斜翻車一樣.這樣的路,難怪很少會有車子經過.而這也故意把對方引到這里動手的原因.

    大貨車似乎發現了這邊的火光遠遠的停下來,從駕駛艙里跳出一個人吃驚的看著這邊,半晌後才匆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11皺了皺眉頭,悄悄的退進林中深處,從林子的另一邊跑出去.跑到另一條道路上後,沿著路走了十多分釧才遇到一輛路過的出租車.車里同早就載了一位客人,听同路回市區,司機欣然同意順路多載他一個.

    一路回到市區,那輛白色轎車再未出現過,而11也沒有發現過後面還有誰在跟蹤.眼見來來往往的出租車漸漸多起來,他便在這里付錢下了車,然後攔下另一輛空車往市中心駛去.

    這不停的在換車,而且所去的路線也不停的變化,就算後面真跟著人也早就被他兜的頭暈眼花.終于在四點半過後趕到了西郊魏公山附近.

    離約定的時間,尚有二十分鐘.

    11下了車,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周圍,小聲說道:“狂潮,到了.”

    “嗯.”通訊器中,犯法說道:“三個小時前,警方接到報警電話,在辦郊外發生一起轎車起火事件.警方趕到現場偵察,發現這是一起人為縱炎案.車內一名死者是被人用槍械射死後再縱火焚尸,而且警方在現場附近找到了兩具尸體,初步確認這兩名死者和車中的死者都是成川軍區的現役軍人.這個消息一公布,立刻引起軍方的軒轅大波.龍**部認為這是凶手對軍方的挑釁行為,要求嚴懲凶手.目前警方已經封鎖了那一帶,案件仍在初步的追查中.”

    11挑了挑眉問道:“從哪里傳出來的?”

    “網絡.”狂潮嘆了口氣,說道:“警方還沒有跟媒體公布這個消息,網絡上面竟已經流傳出去了.”

    有內賊.”

    “嗯,而且還是故意的.”

    11神色平靜的走道:“徐謙嗎?”

    “不是.貼子一出來我立刻讓若慈他們追查發布人的I後確定是在京城一間網吧發布的.當時坐在那台機子位置上的人,身份證上登記的是李澤豪.我查過這個李澤豪,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半年前他的身份證丟了,而且他還登過報注明遺失了.”

    “假的身份證?”11喃喃一聲,並沒有什麼吃驚的表現.

    “對,有人用李澤豪這個人遺失的身份證到網吧登記並且在網絡了這個消息.”

    “能查到這個人嗎?”

    “不能.”狂潮苦笑道:“那個網吧里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憑著一個假身份,我也沒辦法查到是誰做的.”

    11思索了一下,問道:“徐謙有什麼反應?”

    “徐謙他好像也很頭大吧,他不能承認跟這三名軍人的關系,否則一個濫用職權的罪名就坐實了.不過成川軍區那方面倒是有消息傳來軍區為了保護徐謙的安全,特地安排了幾名部隊精英在他身邊暗中保護著他.”頓了頓,狂潮又說道:“還有那輛被縱火的車是營運公司租用出去的,同時出租的一共有兩輛,承租人登記的是軍官證件.其中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被送去軍部正在接受盤問.”

    說到這里,狂潮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惜你當時沒能殺了另外三個,現在這三個人已經被帶走了,他們不會吐露跟蹤你的事吧?”

    “不會.”11淡淡的道:“他們說出了我,就等于說出了徐謙,到時候我頂多受一番盤查,徐謙就會很麻煩.他不會自找麻煩的.”

    “嗯.楚源,你說這個消息會是誰公布的?看樣子好像我們這一邊的.”

    “不一定.”11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也許是徐謙和王家自導自演.”

    狂潮張了張嘴,驚訝的部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11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聲音極輕的說了一句:“回去再說.”然後更沒有下文了.

    此刻他已經來到了魏公山腳下.這里的行人開始多起來不能再繼續跟狂潮說下去,否則一個人自言自語會讓人感覺很奇怪.

    魏公山是一座不大的小山,魏王廟就座落在這座山腰中間.這里並不是什麼旅游風景點,而且地處偏僻,附近也沒什麼值得游玩的地方.就算偶樂在京城的地圖上不小心瞥見這三個比蚊子的個頭大不了多少的字,也只是匆匆略過而已.

    其實不止是年輕人,就算知道魏王廟的老人們平時也不會注意這里的.魏公山一帶除了到魏王廟燒香拜佛外就沒有其它可逛的地方,這里早就淪為附近的人們作為晨練的地方,以及孩童們作為嘻戲的場所.只有沿著山腳下的階梯去那幢古舊的建築,在以過了歷史的風風雨雨,還繼續的佇立著.

    其實魏王廟在古時候還算小有名氣的,魏公山附近的一帶至今還流傳著這麼一句童瑤:魏公山上魏王廟,魏王廟里坐魏王,魏王生前好龍陽,死後空余佔魏山.

    這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童謠里面已經充分指出了這座魏王廟里供奉的並不是三國中那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魏王曹操,而是戰國七雄中據說與龍陽君有著龍陽之癖的那位魏王.至于那位有著龍陽之癖的魏王怎麼會把廟建到這里來,就不得而知了.好像連這里的廟祝都說不清楚這座廟宇的來歷,只知道它大概初建于宋朝末年而已.在宋元的戰亂中,這座魏王廟被荒棄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了明朝年才又重新有了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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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1 11:13:2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基因危第九卷 命運與黑暗 第五百六十章 兩代傳奇的秘見

  山腳下逛了一圈,沒有發現旦刀,便又上山進魏王廟里尋找。魏王廟的佔地面積並不大,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才佔了四畝多一點的地。曾經還算香火鼎盛的廟宇,如今卻變的冷冷清清,只有三三兩兩的游人閑逛著,當中也穿插著幾個拿著香燭禮佛的信徒。

    魏王廟分有一個主殿和兩個偏殿。主殿里供奉的是魏王,兩個偏殿里供奉的都是一些菩薩和羅漢有點想不明白,有著特殊嗜好的魏王什麼時候跟佛教扯上了關系?不過這也不是他所關心的。把不大的魏王廟三個大殿走完後扔沒找到旦刀,11只好在里面頭逛游覽當作消磨。

    魏王廟雖然沒有什麼看頭,不過在主殿的四壁上所畫的那些壁畫倒是挺有欣賞價值。這些壁畫都是記載著魏王生前的豐功偉績,就連龍陽之興的典故也赫然在內。只是壁畫的色彩很新,不像是殘存了幾百近千年的歷史文物,倒像是後世臨摹上去的。

    在主殿的門口擺著一個解簽算命的小攤,攤位後面一張架子上掛滿了一張張黃色的簽紙,前面的小桌上放著一個紙盒,盒子里面都是紙板折成的算命牌。

    路過小攤位前,11的腳步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坐在攤位上的算命男人一眼。

    這個算命男人的年齡不大,五十多歲的模樣。只是皮膚黝黑一臉的胡渣,沒有光澤滲雜著白絲的頭發蓬亂,看上去挺落迫的樣子。無神的兩眼中仿佛心事重重,他的背脊很彎,仿佛在他的肩上壓著萬均重擔。這個男人,給11的第一感覺就是歷盡滄桑。

    當然,11對這個男人沒什麼興趣。在路過這個算命攤時,他瞥見桌上的算命紙牌,腦中不自覺的聯想到了曾經兩次攔路給他算過命的一個人。才會駐足一下而已。

    算命人似乎這時才注意到11的存在。緩緩的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無神的目光中竟露出一絲的詫異。雖然這縷詫異僅僅只是一閃便逝,卻被11敏銳的捕捉到了。

    兩人相互打量了兩眼,算命人便收回目光重新低下頭,仿佛眼前的11就是一團空氣,絲毫沒有招攬生意的意思。

    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因為算命人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的那絲詫異,反而引起了他的戒意。走到攤位前,11俯首看著他。

    算命人似乎知道來的人頭也不抬的沙啞著聲音問道︰“解簽還是算命?”他的聲音很嘶啞低沉。但不是像狂潮那樣因為抽多了煙變的沙啞,而是給人一種很無力的感覺,仿佛這個人並不太樂意跟人說話。而且他的口吻中,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冷漠之意。

    “算命。”11淡淡的道。

    算命人指了指小桌上的紙盒,說道︰“抽一張。”

    11隨手抽出一張遞過去,算命人接過來看了一眼,沒有告訴他里面寫的是什麼,只是問道︰“要算什麼?”

    “命。”

    算命人抬頭看了看他,冷漠的口吻說道︰“命有很多種,前程、姻緣都是命。”

    “前程。”

    算命人手一攤︰“先給錢。”

    “多少?”

    “一百。”

    盡管向對錢沒有概念。卻也知道一百塊錢算一次命實在有點貴了。若他真是很有本事的算命大師,別說一百,就算兩三百也什了。可這里,門可羅雀冷冷清清,連一個慕名光顧的客人都沒有。顯然他跟大師沾不上邊。不過11還是抽出一張百元錢交到這個人手里。

    算命人將錢收好,又把11抽出來的那張紙板塞回紙盒里,才緩緩說道︰“你的命很好,有才智,奮發肯為,謀貴、取富都能成名。若向仕途、政界發展極境時有入六一五品以上之機會。若向商業類發展,則有列較為高等的富伍,可有入數仟或億萬之機會。你的命里有幾個挫折,但每次都會有貴人相助,只要捱過去了,以後就是青雲直上一馬平川。”

    說完這些後,算命人便閉上了嘴。仿佛不想再多說一句多注視了他兩眼後,也便拍拍**離開。遠去後,算命人才慢慢抬起乏力的眼皮,瞟向他遠去的背影,喃喃了一句︰“真像啊。”

    這幕小插曲對11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他起初還以為這個人會是龍魂或別有用心的人安插過來監視他的臥底。又或者不是特地針對他,也可能是龍魂知道了旦刀會在這里出現的消息,才派來臥底。不管怎麼樣,11還是小心的盤查了一番。很快他就發現這個人真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神棍而已。只是,一個普通人,看他的眼神里為什麼會有那種詫異?

    走出魏王廟,時間已是四點五十多分,旦刀仍然沒有出現。但並不著急,他相信旦刀肯定準時現身的。五點,還差幾分鐘。

    魏王廟的門口,同樣是門可羅雀冷清。兩個上了年紀的大爺坐在遠處一棵大樹下下著棋,棋桌旁邊沒有圍觀者。另一邊,只有一個穿著橙白相間工作服的清潔工正背對著他,使勁的僂著腰仔細的掃著地上的枯枝落葉。

    當11的視線從這個清潔工的背影上移過時,忽然目光一窒,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抽*動。旦凡是高手。無論怎麼掩飾自己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些許的破綻。例如這個清潔工,下盤沉穩有力就像兩根鐵柱般牢牢釘在地面上。若只是普通人,將一輛笨重的清潔車從山下拉到這里,又掃了這麼久的地,怎麼樣腳步都會有酸軟的表現。而且他握著掃帚的手臂十分穩健,一下一下掃的很有規律。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可眼就看出這個人是經過歇宿偽裝的高手。

    似察覺到11望過來的目光,清潔工手中的掃帚微微頓了頓,極小幅度的側過頭目光斜斜的往這邊瞥了一眼。然後他又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般,繼續僂著腰用力的掃著地面。

    心的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在暗中監視著這邊後,才神色平靜的似閑庭漫步般往那名清潔工走去。在兩人擦肩而過時,一個輕到微不可聞的聲音飛快的傳進他的耳中︰“望月亭。”

    兩人的接觸只在眨眼不到的功夫。在外人看來11只不過從清潔工旁邊走過而已面色平靜的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後又返回來往山腰的望月亭走去。望月亭就座落在魏王廟距山頂的中間位置,只是一座近代修建的普通小石亭。雖然名為望月,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詩情畫意。魏公山沒有如畫的風景,也沒有怡人的景色風光,望月亭除了給游人休息納涼外也沒有別的意義。

    11來到望月亭的時候,旦刀還沒有出現。他就坐在石椅上,眺望著遠方的農田景色,如蠟像般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個多小時。

    今天一整天沒有太陽,也就沒有夕陽西沉的美景。蒼白的天空漸漸的變暗,很快連最後一絲光線也被夜晚所吞沒。

    當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終于一個姍姍來遲的身影順著上山的石階飛快的往上爬。此刻的旦刀仍是清潔工的打扮,陌生的面孔蒼老的身影,連額頭那道傷疤也被巧妙的蓋住了。而且整個人的氣勢完全收斂。看起來就像一個很普通的老人,若不是那矯健飛快的身影,以及11剛剛還跟他打過照面的話,恐怕就連11也一下子很難看出這個人身上有旦刀的影子。

    魏公山並不高,所以這條石階也並不長。以馮旦全的身手,輕而易舉的就飛奔上來。

    11面無表情的等著旦刀跑到身邊,沒有跟他打招呼,也沒有什麼動作,繼續坐在石椅上眺望著遠方的夜景。

    馮旦的身邊拍拍**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氣似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里的空氣不錯。可惜沒能早發現,不然一定要常來這里走走。”

    11微微側過頭,帶著少許詫異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馮旦全微微笑了笑,說道︰“你真的很聰明,居然能弄懂那段話的意思。”

    11不冷不熱的語氣淡淡的說道︰“你也很聰明。”雖然話是稱贊的意思,可嘴里說出來連一點稱贊的語氣都沒有,反而听著更像是在譏諷。

    馮旦全並不介意的笑了笑,說道︰“那個辦法可不是我想的,我沒念過幾年的書,可沒這麼好的水平和本事。主意是六道出的,那首詩也是他寫的。那個什麼電腦合成處理是龍威幫忙做的,呵,我就是照著紙念了幾句話而已。開始我還覺的六道那小子會不會做的太過了點。萬一你沒能從雜音里找出那段隱藏的詩,或者沒能分析出詩里面的意思我可就慘了。不過六道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如果是你的話肯定能破解出來,否則沒資格被他視為對手。呵,今天能看到你出現,我也終于放心了。”

    11對六道的事不感興趣,淡淡的問道︰“找我什麼事?”

    馮旦全沉著他一樣眺望遠處。說道︰“在跟你說正事之前,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我殺了問天?”

    “知道。”11的語氣很冷漠。仿佛旦刀殺的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馮旦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既然知道,你還敢來見我?就不怕被龍魂知道了會對你有所懷疑?”

    11的語氣漸寒道︰“我不喜歡講廢話。”

    馮旦全笑了笑,他听懂11的意思在說他來或不來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沒必要跟你旦刀解釋的那麼清楚。

    馮旦全並不介意11冷漠的口吻。望著遠方輕聲訴說道︰“其實問天跟我是同門師兄弟。”

    11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訝異,卻沒有出聲插話。

    “我們的師祖孔半仙,是個驚絕天下的不世奇才。師祖生平收有兩個弟子,一個問天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伯。另一個就是我師傅。瘋刀胡一孝。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同門師兄弟。直到在東海時,問天找上我,我才知道原來他竟是我的師兄。呵呵……”

    11側過頭看著他,訝異道︰“是他找上你?”

    “嗯!”馮旦全輕輕的一點頭︰“或者我找上他。這些都無所謂了。可是我不得不殺他。”

    “為什麼?”

    “因為我跟13的約定。”

    “是13讓你出手殺他?”

    馮旦全沒有正面回答,緩緩說道︰“13本來跟我約定,在他在龍國期間,凡是有龍魂的人出面阻攔。都由我出手格殺。

    不過我們都沒料到龍魂會把你派到東海去追查,所以13改變了主意。讓你參與了此事而不是選擇殺了你。”

    11輕輕皺了皺頭,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龍魂一開始就派他去接觸並試探旦刀,後來問天又讓他去東海,這兩件事似乎有所聯系。恐怕一開始龍魂也在打著他的主意,11隱隱覺得龍魂好像是有意在把他往這件事上引。龍魂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13為什麼會選擇跟他合作,而不是殺了他?

    就思考之際,馮旦全忽然說道︰“你不用去考慮13,他對你沒有惡意,甚至他不會害你。”

    “為什麼?”11怔了怔,問道。

    “因為你對他還有很大的價值。相反,你得小心六道這個人。”說到這里,馮旦全便不再說下去了。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有沒有听說過龍?”

    11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龍,龍長生的堂妹,一個思想極端又本領極高的女人。三大禁忌名單中的最後一個禁忌之名,也是禁忌名單中的唯一一個女性。龍魂對她的評價是︰極度危險。評價之高,龍在13和旦刀之上。可是她已經失蹤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沒再出現過不明白馮旦全為什麼突然扯出馳。

    馮旦全說道︰“二十多年前,龍家曾經同時出現過兩個步入潛力區的年輕高手,一個是龍長生,就是後來的命運13,另一個就是13的堂妹龍。其實龍和13都是可憐人,一個不甘屈服于自己命運,一個為親所累導致眾叛親離當年就是為了龍才做出了一件大逆不道的大事,被龍家視為最大的叛徒。就連他的妻子和兒子,也在那一場戰斗中失散,听說是受他所累已經死了。後來他與龍家反目成仇,其中的關系錯綜復雜,最後引出了龍魂才將他逼走遠遁西方。”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馮旦全繼續說道︰“龍在那一場戰役後就不知所蹤,這些年來13一直在找她。可惜始終沒有她的消息相信龍那件事情的背後沒那麼簡單,肯定有著一個大陰謀,所以這二十多年來,他在尋找龍的同時也一直在尋找當年事情的真相。”

    道︰“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大,牽扯到了很多人。四大家族內戰不休,龍魂派出的高手全部失蹤,而龍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跟龍魂的高手一起失蹤的。”說到這里,馮旦全嘆了口氣說道︰“別問我那件事的具體經過,我答應過13不會告訴你的。如果真想知道。去問他吧。”

    11沉默下來,他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既然旦刀不願意說,他就不會再問。

    馮旦全沒有在意11心中的想法。繼續說道︰“這次13回來,就是有了足夠的把握能夠找出當年的真相。我受他的邀請一起回來,幫他做幾件事。殺掉龍魂派來阻攔的人就是其中一件。”

    “所以你殺了問天?”

    “嗯。”馮旦全說道︰“不殺不行。那個會遁地的小子穿過地下發現了基地的存在,所以六道立刻找上我,讓我把他們都留下。”

    11驀地想起來,當時問天身邊跟著的是土匪和妖靈,一個是土系異能者,一個是穿越系異能者。當時他到沒覺得什麼,現在想起來,問天會帶上他們是有深意的。恐怕問天一開始就已經知道那片群島中,有著超級基地的存在。

    馮旦全似有深意的看著他說道︰“我殺了問天和其中一個人,被另一個能遁地的小子跑掉了。現在13正在親自追殺他,你最好能走在他被龍魂找到之前殺了他,不然被龍魂知道了那個超級基地的存在,恐怕13就算把基地送給你,你也保不住它了。”

    11眯了眯眼,冷聲道︰“我知道。”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天找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旦全想了想,說道︰“我那時就藏在東海,接到六道消息後我立刻去找問天。結果找到他的時候。他好像是刻意在那里等我。”

    11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刻意等你?”

    馮旦全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不止這樣,在我殺問天的時候也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他好像是故意讓我殺掉的。”

    “為什麼?”

    馮旦全聳了聳肩道︰“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他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話?”

    “有。”馮旦全想了想說道︰“他問了我一些奇怪的話。還有一直在問我一些關于我師傅的事。我師傅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千渡鎮偶爾發現那里埋藏著一個很奇怪的陣法。他後來跑去找我師伯一起研究,結果我師伯認為那個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乾坤八十一卦天地大陣,連他也沒辦法破解。之後師伯一個人跑到千渡鎮去研究大陣,跟我師傅就沒再聯系過了。問天就是說出了這件事,我才相信他真的是我師伯的徒弟。”

    11還想再問話,這時馮旦全身上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來。馮旦全掏出一只手機,看了看,笑道︰“我設定的定時鬧鐘,時間到了。”

    說著他將手機關掉,隨手丟進後面的草叢里,站起身用力的深吸一口氣,朝道︰“走吧,有什麼話就邊走邊說。”

    11鎖緊眉頭,問道︰“去哪?”

    馮旦全露出一個平淡的微笑,抬頭看著積雲密布的黑色天空,輕聲說道︰“去打我這輩子的最後一楊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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