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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威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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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闞智]人間冰器[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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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 22:38:27
第九百二十二章 等你,一輩子(六)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少女,面容嬌好,但是與命運13、六道這些人站在一起,就顯得不太引人注意了。歐陽博只看了她兩眼,發現她只是個普通人後便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模樣顯老的中年男子身上。這個中年男子年紀應該在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卻比同齡人顯老,乍眼一看還以為有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儘管他今天穿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穿著非常樸素。微彎的脊梁,蒼老的面孔,渾身上下都隱隱透著一股頹廢的味道,一雙疲憊的眼眸中更是掩藏不住滄桑之色。

  歐陽博一生閱人無數,但是這個顯老的中年男子卻給他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那是一種很朦朧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曾經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那個人叫問天。

  這是個怪物,一個不弱於龍魂裡那些怪物的人!一瞬間,歐陽博就已經給這個尚不知名字的中年男子做出了客觀的評價。

  而這時,這位中年男子已來到歐陽博身前,伸出手面帶微笑著說道:“你好,歐陽將軍。”

  歐陽博面色沉著的伸出手與他相互握了握,沉聲問道:“你是?”

  中年男子咧嘴笑了一下,說道:“諸葛黃。我們以前通過電話。”

  歐陽博的眉毛不自覺的跳了跳,脫口而出道:“天機?”

  “呵呵,是我。”諸葛黃的笑容有點頹廢,眼神更是黯淡無光澤。二十多年頹廢的生活早已讓他無復往昔的神采,如今只是一具蒼老的軀殼。

  歐陽博微微瞇了瞇眼,視線又來回在13、六道和諸葛黃身上打量著,不禁猜測龍魂天機怎麼會跟13他們走在一起?

  似乎是猜到歐陽博心中的疑惑,諸葛黃自己點破道:“長生是我妻子的堂哥。”

  歐陽博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他不知道諸葛黃的妻子是誰,想來應該也是龍家的什麼人,並且以前跟13的關係比較近吧。 13的本名叫龍長生,這點歐陽博還是清楚的。

  歐陽博的目光又再次落到諸葛黃身後那位看起來乖巧、清純,很容易給人好感的女孩,問道:“你女兒?”

  “是的。”諸葛黃點了一下頭說道:“這是我的大女兒諸葛慧。”

  不需要諸葛黃吩咐,諸葛慧乖巧的主動上前打招呼道:“歐陽伯伯。”

  “好。”歐陽博滿意的點點頭,朝諸葛黃問道:“你大女兒?這麼說你還有個孩子?”

  諸葛臉上露出一縷苦笑,點頭道:“我還有個兒子。”說著,目光便瞟向廚房方向。

  見到他這個動作,歐陽博心底猛地一顫,一向天塌不驚的面容竟也有些微微動容。睜大眼吃驚的問道:“他是你兒子?”

  諸葛黃苦笑道:“是的,他們都是我和龍玥的子女。”

  歐陽博猛吸進一口冷氣,張大的嘴巴竟久久都不能合上。也難怪他會這麼吃驚,龍玥是誰他當然清楚,只是從來不知道龍玥竟會是龍魂天機的老婆,而且還給他生下了一對子女。一個是龍魂禁忌名單上的人物,一個是龍魂天機,這兩個身份本該敵對的人竟會是夫妻?歐陽博一時之間都有點難以接受,況且龍玥不是已經失踪了二十多年了麼?她又是什麼時候生下兩個孩子的?

  搖搖頭,歐陽博將心中的這份疑慮和震憾一起暫時壓下去。龍魂裡面有太多的秘密是他的安全等級尚無法接觸的,所以很多事他不知道也不奇怪。只是龍魂天機竟會是11的親生父親,而他的親生母親竟是龍玥。這個消息,歐陽博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消化。

  沉默了片刻後,歐陽博又提出心中的疑問,問道:“既然他是你兒子,為什麼會流落國外?而且……”

  諸葛黃苦澀的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龍玥生產時只有長生在她身邊,而且當時強敵伺伏。龍玥生下兩個孩子後,這兩個孩子就被人搶走,是長生拼了命才把小慧搶回來。可是我兒子……”說到這裡,諸葛黃就住嘴不說了,下面的話不需要講得太明白,歐陽博自然能夠聽懂。諸葛慧站在諸葛黃身後,悄悄的打量廚房裡那個正在忙碌的身影,臉上亦有疼惜的神色。

  歐陽博略皺起眉頭,肅目道:“她是在'那個'地方生產的?”

  “嗯。”諸葛黃點了點頭應道。

  歐陽博吐出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父子兩代都是龍魂高手,而11的母親龍玥如果沒出那檔子事的話,恐怕也早就進入龍魂了。這一家子,還真個個都是優良基因啊。

  歐陽博轉頭看了看廚房方向,問道:“他知道了嗎?”

  諸葛黃點了點頭,苦笑道:“知道了。”

  “那你們父子相認了?”

  諸葛黃臉上露出一絲的尷尬之色,輕輕的搖了搖頭。

  歐陽博眉毛挑了挑,臉色亦是沉了下來,問道:“他不肯認你?”

  諸葛黃搖頭道:“時機不對。我本來也沒想這麼快讓他知道的,不過……”說著,他又往六道瞥去一眼,也不知道是該謝謝他還是該氣惱他。而六道察覺到諸葛黃朝自己看來,回頭與他笑了笑。六道的笑是很含蓄的,總讓人覺得在他的笑容裡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這時,歐陽博又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們總是父子倆……”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又傳來汽車引擎轉動的聲音由遠而近,而那輛車亦是在樓外停了下來。歐陽博眉頭略皺,這回來的又是誰?抬頭瞥見諸葛黃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時,歐陽博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道維爾匆匆跑出去迎接,沒多久就又帶了三個人進來。見到這最後進來的三個人時,歐陽博不禁再次愕然了。

  龍魂天行!龍魂酒鬼!跟在天行身後的那個慈眉順目的老和尚他雖然不認識,但他能跟天行走在一起,身份必定是不凡。只是讓歐陽博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怎麼會到場?難道11還通知了龍魂?

  搖了搖頭,他將心中的這份疑惑暫時壓了下去。 11做事總是出人意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龍魂的人會到場,而且來的還是龍魂領袖天行。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天行的親自到場,說明龍魂與11之間還沒到達那種生死相見的地步,這也是歐陽博樂意看到的。

  天行進門後,先是看了看歐陽博和諸葛黃這邊,朝他們微微笑了笑。再移過視線,望向13和六道。

  自打進門後13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直低著頭把玩著他的匕首,毫無存在感。而六道也一直陪著13,沒有與任何人交流過。此刻,察覺到天行投來的目光,以及那縷目光中隱約帶來的壓力,13才輕輕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垂下去了。而六道則是面帶著微笑,向著天行微微含額示意。

  天行的視線只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兩圈後便收了回來,轉身向歐陽博和諸葛黃這邊走來。人還未靠近,便笑著打招呼道:“老歐陽、天機,你們兩個倒是先到了。”

  “天機?”跟在天行身後的酒鬼摸了摸一如既往糟糕的酒糟鼻子,一雙賊溜溜的目光往諸葛黃身上使勁的瞅著。

  歐陽博與天行禮節性的握了握手,分開後問道:“你怎麼會來的?”

  天行呵呵笑道:“我們不請自到,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吧?”

  歐陽博瞥了諸葛黃一眼,說道:“歡迎之至才對。”

  彼此寒喧幾句後,天行才說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先指著身後的老和尚介紹道:“這位是少林釋然大師。”

  聽到天行的介紹,歐陽博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禮節性的向釋然微微彎腰,而釋然則回報以合掌低頭。釋然之名歐陽博沒聽說過,但是釋字輩應該是如今少林的中流砥柱,就連少林現任方丈也是釋字輩的。

  不過諸葛黃的表現卻與他截然相反,當聽到釋然這個名字時,竟是面色動容,臉上更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釋然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如雷貫耳,此人雖然只是釋字輩的,但是他成名已久,與他的師傅楊南、師叔瘋刀胡一孝他們是同一代的人。不過說他成名已久似乎也不太對,因為釋然從沒有出名過。這個老和尚向來淡泊名利,知道他的人不多,但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老和尚本領之高、見識之廣幾乎難有人能及。就連他師傅楊南也對此人推崇備至。

  知道此人就是釋然後,諸葛黃馬上雙掌合什,以佛教禮儀恭敬的喊道:“釋然大師。”

  釋然亦是回禮道:“阿彌陀佛。天機大名和尚早有耳聞,今日終有幸得見。”

  “大師過獎。”

  歐陽博看著諸葛黃對這個釋然如此恭敬的模樣,又看了看釋然,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天行笑道:“天機啊,這和尚最喜歡的就是打禪機,你今天要遇到對手了。”笑了幾下後又繼續介紹道:“老酒鬼,這位就是你一直叨唸的天機了。”

  酒鬼一付嘻皮笑臉的模樣伸出手,不由分說的握住諸葛黃的雙手使勁的搖著,嘻笑道:“哎呀,原來你就是天機啊。咱們做了幾十年同事,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呢。以後可要多多親近親近。”說到“親近”兩個字時,老酒鬼不停的向諸葛黃擠眉弄眼,那模樣不清楚他為人的人,還真有可能會誤會以為他們倆之間有那個什麼什麼呢。

  對老酒鬼自來熟的“親熱”,諸葛黃亦是哭笑不得。與他搖了幾下手後,諸葛黃認真的說道:“酒鬼,我也要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兒子的多加照顧。”

  “你兒子?”酒鬼聞言不禁愣了愣,回頭看向天行,見天行也是一臉的茫然。

  諸葛黃乾咳一聲,視線移向廚房方向,苦笑著說道:“他就是我兒子。”

  “什麼?”酒鬼驟然發出八百度高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天行也是臉上露出震驚之色,與釋然和尚面面相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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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4 22:50:33
第九百二十三章 等你,一輩子(七)

  諸葛黃的消息太過震憾,若不是他親口所說,天行等人怎麼也不會相信11竟會是他的兒子。酒鬼驟然失色下失口叫出聲來,那高分貝的聲音立時引起了客廳裡其他人的注意,甚至連正在臥室裡的楊琳、歐陽月兒等人也都聽到了。

  酒鬼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拍了拍嘴巴似在責怪它大驚小怪,乾笑兩聲後,壓低聲音復問道:“小混蛋……哦不,冰那小子是你兒子?”

  諸葛黃嘆了口氣,苦澀的點了點頭。

  酒鬼嘴角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話了。這消息確實來的太過震憾了,絲毫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老酒鬼被震驚的都快說不出話來。

  這時,天行朝廚房方向瞥去一眼,擰著眉頭開口問道:“你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說話間他又瞥了一直乖巧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諸葛慧一眼。

  諸葛慧看了看一臉苦澀的父親,忽然開口說道:“爸,我去廚房幫忙。”

  諸葛黃愣了愣,馬上明白女兒的意思。苦笑著點了點頭。

  諸葛慧朝諸人一一招呼過後告退,在天行、歐陽博等人讚賞的目光中朝著廚房走去。

  等諸葛慧離開後,歐陽博才由心的說道:“你有個好女兒。”

  “是啊。”諸葛黃欣慰的道:“這些年幸虧有她陪著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堅持下來。不過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有時候懂事的都讓人感到心疼。 ”

  似在自嘲般的笑了笑,諸葛黃又朝歐陽博說道:“你的子女們也很好啊。”

  歐陽博搖搖頭,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我那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聽話。尤其是月兒這丫頭,性子比我還倔。”

  諸葛黃呵呵笑道:“如果不是這樣,我就喝不到這杯兒媳婦茶了。”

  歐陽博亦是毫不介懷的笑了起來。

  諸葛黃與歐陽博寒喧了幾句後,又再望向一直等待下文的天行身上,切回正題說道:“當年龍玥生下的是一雙子女,長生將小慧搶了回來,至於我兒子就此不知下落。這件事是我的一個心結,我一直藏在心裡不想說出來,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天行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這麼說,他也是在那裡出生的?”

  “是的。”諸葛黃面帶苦澀的說道。目光落向正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雙眼眸中露出疼惜的光澤,輕聲說道:“這個孩子,一直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吃了很多的苦,是我對不起他。”

  天行認真的看著諸葛黃,見他的神色不似在說謊,復又問道:“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諸葛黃苦笑道:“不是我找到他的,是長生找到他的。”

  天行眉毛略挑,詫異道:“13?”

  “嗯。”諸葛黃朝13那邊看了一眼,看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些許複雜的神色。

  天行亦是往13那邊瞧了瞧,問道:“你信他?”

  諸葛黃知道天行的意思,苦笑道:“長生雖然痛恨我,但他不會騙我的。而且龍玥懷上的時候,我給她算過,是一對雙生子。所以長生當年將小慧帶回來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還有個孩子。”

  說著,諸葛黃又重重嘆了口氣,眼中帶著一絲的痛苦之色繼續說道:“說起來,這也全怨我。當年長生告訴我,龍玥還有個兒子,但被人搶走了的時候,我因為龍玥的失踪萬念俱灰,一直都在痛苦和自責中,人也變得頹廢起來。帶著小慧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居然也沒有把我女兒給餓死。呵。後來我漸漸清醒過來,這才想起我還有個不知下落的兒子,就給他問了一卦。結果……”說到這裡,諸葛黃忽然頓住不說下去了,眼神中更是掩藏不住的痛苦。

  酒鬼好奇的問道:“結果怎麼樣?”

  諸葛黃滿臉複雜的說道:“結果算出來的卦像是:黃泉路上斷生死,彼岸花中一抹紅。”

  酒鬼愕然道:“什麼意思?”接著又皺起眉頭道:“又是黃泉路,又是彼岸花,似乎不是好事啊。”

  諸葛黃苦笑道:“是死卦。”

  “死卦?”

  “嗯。”諸葛黃點了點頭解釋道:“卦像是說我兒子已身在黃泉路,血灑彼岸花。是必死之卦。”

  聽完諸葛黃的解釋,酒鬼臉上的迷惑之色更濃了,愣道:“你兒子已經死了?那……”

  諸葛黃搖頭說道:“當時我也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就此絕了去尋他的念頭。直到再遇到長生,他告訴我,我兒子還活著的時候,我馬上又再算了一卦,才發現我當年竟是推斷錯誤,那個不是必死之卦,而是死中藏生之卦。”

  見到酒鬼沒有隱藏心機的表現出恍然大悟之色,諸葛黃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歉意,只是這抹歉意之色被他隱藏的很好,好到連天行、歐陽博等人都沒有註意到。他當年算出的確實是死卦,而且推算了很多次全都是必死無生之局。只是連諸葛黃都想不明白,既然是必死之局,為什麼兒子會活下來?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好,只要兒子還活著,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其它的,他不想去追根究底,只要11是他的兒子,那就夠了。

  而他之所以會跟天行等人撒了個小謊,主要還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必死之局被破了局已經是夠離奇的了,在諸葛黃看來那隻能是神蹟才有可能做的到。他不知道在兒子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竟能使他死而復生,不過這種事他不打算說出來,所以用一句“死中藏生”含糊帶過了。

  聽諸葛黃說完後,天行低頭沉吟片刻,忽地展開笑顏說道:“難怪你一直處處維護他,甚至不惜跟我吵架也要站在他那一邊。我本來還以為是問天給你留了什麼話,讓你不論任何時候都要保住他,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如此。”

  諸葛黃面露複雜之色的說道:“師兄確實給我留了一些話,而且話中也提及過他是應劫之人。”

  天行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之所以肯出山,就是因為知道了他是你兒子?”

  諸葛黃點頭道:“他佔了很大一部份原因。”

  “哦?”天行挑了挑眉毛,問道:“另一部份原因呢?”

  諸葛黃說道:“為了師兄的遺言,也為了尋找我的妻子。”

  天行輕輕點了一下頭,頓時沉默下來,沒有再接話。

  諸葛黃又轉向酒鬼,面帶真誠的說道:“酒鬼,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多加照顧。”

  酒鬼連連擺手笑道:“行了,還這麼客氣乾嘛?我跟小混蛋也是有緣嘛。當初要不是心血來潮跑回老家看看,也不會適逢其會的遇上他了。這不是緣份是什麼?再說還是我把他帶進龍魂的,照顧他是應該的。嘿嘿,不過我真沒想到他會是你兒子。這事兒要是讓老烈火知道了,恐怕吃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哈哈。”

  諸葛黃亦陪著笑了笑,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有些牽強,彷彿心事重重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

  諸葛黃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猶豫之色,但是很快似乎做下了某個決定,忽然面帶正色的朝天行、酒鬼與歐陽博說道:“天行、酒鬼、歐陽將軍,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們。”

  天行、酒鬼和歐陽博三人聞言面面相覷,天行問道:“是不是想讓我們幫你照顧你兒子?”

  諸葛黃嘆氣道:“我知道這會讓你們很為難……”

  “天機。”天行出言打斷道:“我今天能來這裡,就已經代表了我的立場。不過,我只能代表我個人的立場,希望你明白。”

  諸葛黃感激的點點頭道:“謝謝。”

  歐陽博在旁邊聽的微微有些動容,他明白諸葛黃和天行這些話更多的是說給他聽的,不過能讓天行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已經頗為不容易。

  天行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龍魂並不打算追究11,甚至是龍國都沒將他當成過是敵人,而他們跟11之間的決裂只不過是在演戲給別人看而已。雖然天行刻意的表示他只代表了自己的立場,但是別忘了他還是龍魂的領袖,他的立場就是龍魂的立場。龍魂的敵人只是冰殺手,而不是11或者是他歐陽博的女婿。聽起來似乎是不可思議,明明冰殺手和11都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既是敵人又不是敵人?其實只要深入一思考便能明白,只要11肯改頭換面換個身份,以後不再以冰殺手的身份出來興風作浪的話,龍魂對他是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

  不過天行的話中還有另一層深意在內,他只能代表自己,就是說他只能保證龍魂不追究。可是卻不能阻止別人的決定,例如一些歐陽博的政敵會不會拿此事大做文章。

  政客就是政客,往往一句話裡麵包含了多層深意,字字鋒機。如果不把他們的每句話都捉摸透的話,是很難真正聽懂他們話裡面深層的意思。儘管歐陽博不喜歡這些政客們說的每句話都隱藏著心機的方式,但並不代表他就听不出來。如果他真這麼無能,也就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歐陽博若有所思的看著天行的時候,天行亦是朝他瞧來一眼,兩人的視線一觸即分,但是這剎那間便已做出了無聲的交流。只是對於彼此目光中所含的深意,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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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5 22:34:06
第九百二十四章 等你,一輩子(八)

  有一種愛,遲了就無法再來。有一種情,走了就無法追溯。

  從出生到成長,這種愛,這份情一直陪伴著我們。即使人生的漫漫長路上,我們碰上再困難的挫折,遇到再大的傷害,它,從未離開。

  父親的笑臉、母親的慈愛,兄弟姐妹之間的爭執與溫暖,永遠深深刻在我們記憶的最深處,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痕跡。這份愛,這種情,它有一個名字,叫親情。

  親情,是珍貴也無法代替的。但是對11這樣的人來說,親情卻是遙遠而又陌生的奢侈品,奢侈到他從未想過擁有。

  在訓練營裡,他們沒有名字,有的只是一個數字代號。教官稱呼他們是咋種、野種、狗屎、雜碎,他們也不曾為此動過氣。因為他們確實是雜碎,一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沒人疼,沒人愛,只有靠著自己像一根雜草一樣頑強活下去的雜碎。

  當別人的孩子從小依偎在父母懷裡撒嬌,為了一點磕磕碰碰就痛哭不止,為了一件玩具就吵吵鬧鬧的時候,訓練營裡的這幫孩子卻已經懂得如何去殺人,學會如何去拋棄那點可笑的憐憫,如何在每一個孤寂冰冷的夜裡默默的舔舐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連睡覺都要緊緊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警惕著睡在自己上鋪、下舖的人會不會半夜起來捅自己一刀。往往一個細微的動靜,就能將一整個寢室裡的所有人全都驚醒。每天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防備著身邊的每一個人,那一雙雙無時無刻都帶著警惕與充斥著冰冷殺意的目光與一張張天真稚嫩的臉龐形成強烈的對比。

  在這裡沒有人可以信任,沒有人可以依靠,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不敢去相信,更談何別人?他們的童年沒有天真無邪,他們的成長更沒有樂趣可言,只有不厭其煩的訓練、廝殺、戰鬥,唯一能信賴的就只有手中的武器。

  訓練營裡沒有情感,沒有溫暖,只有冰冷與日復一日的血腥與殺戮。每一天都生活在殺人的快感和被殺的恐懼中,直到血冷了,心麻木了,淚流乾了,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從此以後,他們才真正拋開了所謂的感情包袱,被塑造成為最冷血的殺人工具。

  親情?那是什麼東西?訓練營裡的孩子從來都不曾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們唯一渴望的就是頑強的活下去,而不是無聊到去奢望這種遙不可及的愚蠢的東西。因為在訓練營裡面,根本就不需要情。那怕是手下留“情”,所付出的代價也將會是自己的一條命。

  所以訓練營裡沒有情,更不需要情,從那裡出來的人皆是最冷血、最無情的工具。

  11亦是如此,他從來沒奢望過親情這種東西,甚至是連想都不曾想過。即使是當六道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諸葛黃,並且還有個雙胞胎姐姐是諸葛慧的時候,11也僅僅只是愕然一下便不了了之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他心裡面並沒有激起半點漣漪,甚至連一點點的浪花都沒有,彷彿就像是在聽著別人的故事一樣毫無感覺。

  說他冷血也好,說他無情也罷,事實上11對諸葛黃和諸葛慧這兩父女真的沒有半分感覺。所以當諸葛慧出現在廚房時,11也僅僅只是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輕輕的瞥了她一眼,便又埋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諸葛慧站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最終下定決心鼓起膽子走進了廚房站到11身後,默默的關注著他忙碌的身影。看著那一如往昔般蕭瑟、孤單的背影時,諸葛慧的眼中更是湧出複雜的情緒。

  她的弟弟沒有變過,就與之前見到他的兩次一樣,還是那麼冷,冷的不近人情,冷的拒人於千里。就連他的一雙眼眸中,也同樣帶著冷漠的氣息。沒有色彩的光澤,眼中只有毫無生氣的灰色。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般,彷彿再沒有任何事能勾起他的興趣。每當對上他的這雙眼神時,諸葛慧心裡頭就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彷彿感同身受般,能夠理解他的孤獨,他的寂寞。

  以前諸葛慧只覺得他應該是個很有故事的人,身上處處透著神秘,但是自從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後,再看他的眼中更多了一種疼惜的神色。

  她知道,11的冷漠只不過是偽裝出來的面具,但是他身上那種孤獨的氣息卻是裝不出來的。那是一種源自骨髓最深處的孤獨與寂寞。彷彿在他的世界只有一個人在遊蕩,沒有依靠,沒有傾訴,所有的苦與悲都是獨自默默的在承受著。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獨自流浪在世間,在嘗盡了人間的冷暖,世態的炎涼,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後,默默地獨自舔著傷口。然後漸漸的將自己的心從此掩埋,開始用冷漠來偽裝自己,拒絕別人的靠近,拒絕一切的關心。茫茫的天地之間,只剩下他獨自一人在徘徊、遊蕩。

  輕輕的嘆了口氣,諸葛慧這時才發覺自己的眼眶竟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濕潤。凝望著11的身影,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他的一生,到底有著什麼樣驚心動魄的經歷?能讓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在歷盡滄桑之後,徹底的將自己的心封閉?

  就在諸葛慧走神之間,11已關了火,將鍋中的菜倒進一邊的空盤子裡,然後又開始洗刷鍋子準備做下一道菜。

  諸葛慧上前一步,小聲說道:“我來吧?”

  11回頭瞥了她一眼,那雙冷漠的雙眼中依然看不見任何滲雜著情感的色彩,同樣冷漠的口氣淡淡的說道:“不用。”說罷便不去理她,低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絲毫沒有給諸葛慧插手的機會。

  被拒絕的諸葛慧沒有自作主張的上前幫手,對著這個她一點都不了解的弟弟,她一直是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心態,害怕自己說錯話或做錯事會惹他不高興。難得失散多年的至親再相聚,可是卻沒有那種本該有的喜悅和熱淚盈眶的場面,有的只是一個弟弟擺出一付拒人千里的面孔,一個姐姐小心翼翼的一心想要彌補這二十多年來對弟弟的虧欠。

  看著11熟練的洗刷著鍋鏟,諸葛慧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平時都有自己下廚嗎?”

  11刷洗著鍋鏟的動作停了一停,馬上又繼續做著事,沒有回答她。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態,到底是不屑於回答,還是不想跟這個姐姐交流,亦或僅僅只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諸葛慧又看了看旁邊擱著的幾盤已做好的菜式,聞著飄來的菜香味,由心的說道:“你做菜的手藝,真的比我們那裡的大廚還厲害呢。”

  11依然沒有說話,洗乾淨鍋鏟後便重新架到煤氣爐上點火烘乾。

  諸葛慧苦澀的笑了笑,她知道在她和11之間有著一道打不破的隔閡,二十多年的疏遠不是僅靠著那一點血脈就能夠彌補的。儘管她很想和11談談心,說說話,哪怕就像一對普通的朋友間那樣傾談一番,讓她能夠多了解一點這個曾經兩次擦肩而過的弟弟,可是11的冷漠卻讓她感到無以為繼,滿心企盼的心情更是為之低落下來。

  咬了咬嘴唇,諸葛慧躊躇著問道:“爸爸的事……你知道了嗎?”

  11的表現依然是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但是諸葛慧知道,他不說話,亦是代表默認了,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與諸葛黃之間的父子關係。

  諸葛慧遲疑著說道:“爸爸他……曾經找過你,只是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他這些年也過的很不好,常常在想念你和媽媽。你……別怪他好嗎? ”

  11繼續背對著她,盯著鍋裡即將燒乾的水漬,眼神中卻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彷彿諸葛慧的存在在他眼裡根本就是一團空氣,又或者她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一樣。

  等了半天也等不到11的回答,諸葛慧猜想他可能不願意觸及這個話題,畢竟二十多年的心結與生疏不是傾刻間就可以輕易原諒放下的。輕輕的嘆了口氣,諸葛慧又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茲啦!”一瓢油下鍋,瞬間響起爆脆聲。鍋中的油就如同諸葛慧此刻的心一樣,一點一點被11的冷漠灼痛。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11痛罵她幾句,也遠比不上這般不理不睬來得更傷人。

  諸葛慧面色複雜的看著11,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在怪我們嗎?”

  這個時候,11才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回過頭帶著一點不耐煩的神色瞧了她一眼,冷冷的開口說出三個冷冰冰的字:“你很煩。”

  “你很煩”這三個字猶如一柄大錘狠狠的錘中諸葛慧的心口,她的臉霎時白了一下,眼中更是露出一絲的痛楚。彷彿心底最柔軟的某個地方被人用針狠狠的紮了一下般,連呼吸都帶著陣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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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8 21:39:14
第九百二十五章 等你,一輩子(九)

  讓諸葛慧感到心痛的不是因為“你很煩”這三個字本身所夾帶的意思,也不是因為11對她的冷言冷語,更不是11對她的刻意疏遠。這些她都能夠理解,畢竟二十多年的陌生不是一朝一夕間就能夠培養的。

  真正讓她心痛的是11對她的排斥,或者說他是在對自己身份的排斥。他並不打算認可這份姐弟關係,更不認可外面的那位親生父親。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白的在表達了:不要跟我沾親帶故,我跟你們沒有關係。

  二十多年的等待,二十多年的翹首以盼,可是等來的卻不是親人相見的熱淚盈眶,而是弟弟的冷漠與一句“你很煩”。

  二十多年的生活磨礪早已讓諸葛慧學會了成熟,學會瞭如何把心事藏在心裡不讓人發現。輕輕的吸了吸鼻子,諸葛慧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輕輕的說道:“那……我去看看新娘子了。”

  11依舊是背對著她沒有作出回應,諸葛慧再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才默默的轉身走出了廚房。

  在她步出廚房的剎那,歐陽博、諸葛黃那邊的幾雙眼睛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她望來。就連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13也在她出來的同時略抬起一點頭,朝她投來一縷隱晦的目光。

  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手掌大權坐鎮一方的大人物,即使他們已經刻意收斂了氣勢,但是眼神中不經意間透出來的壓迫感還是給諸葛慧帶來莫大的壓力。儘管她臉上保持著微笑強裝鎮定,可是在這一雙雙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目光下,她彷彿生出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被他們看透的錯覺。

  諸葛慧忙略低下一點頭,似在逃避這些目光不敢與他們直視。雖然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但是睫毛上仍沾著的淚光,以及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憂鬱都瞞不過這幾個見慣了人情世故,已快要成精的老狐狸。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模樣,他們就已經知道,她在廚房里和11的見面並不愉快。

  酒鬼不禁苦笑了一下,在這些人裡面他算是最了解11的人,所以見到諸葛慧目光閃躲的神色並沒有感到意外。如果讓他見到有人能夠與11進行愉快的交流,那才是真的讓他覺得奇怪了。

  諸葛黃在心底默默的嘆息了一聲,等到女兒走近,才裝作毫不知情一樣,在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輕聲問道:“談的怎麼樣?”

  “很好呀。”諸葛慧臉上露出毫無芥蒂的笑容,說道:“他……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優秀呢。”

  說完時,發現父親正看著自己眼睛,諸葛慧這才想起自己的眼眶還濕濕的,馬上擦了擦眼,似自嘲的笑著說道:“剛才看到他,有點情緒激動了。”

  諸葛黃點了點頭,也不去點破。歐陽博、天行等人更是善意的笑了笑。

  面對著這些人,諸葛慧有點做賊心虛般的感覺,眼神一直不敢與諸葛黃對視。似乎是害怕被他們看穿自己的心事,匆匆說了幾句後,諸葛慧便找藉口說道:“我去看看新娘子,順便把禮物交給她。”

  “去吧。”諸葛黃面色溫和的點頭應道。

  諸葛慧向歐陽博、天行、酒鬼和釋然和尚四人一一禮貌的告退後才轉身走到13那邊,彎下腰與13小聲的交談了幾句。說是交談,其實都只是她在說話,而13在聽著。雖然諸葛慧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天行、酒鬼和釋然和尚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使相隔了一段距離,他們也是能夠聽得到的。只是這三人的身份擺在那裡,偷聽這麼下作的事是不屑去做的。不過即使他們沒有刻意去聽其內容,但還是斷斷續續聽到諸葛慧口中模糊的提及“舅舅”、“弟弟”之類的字眼。

  而13則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直到等諸葛慧講完後,才見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似乎是答應或是同意了什麼事。得到13的點頭,諸葛慧才露出似鬆了口氣的模樣,再和六道相互點頭彼此打了聲招呼後,便帶著早已準備好的包裝精緻的小禮盒走去了臥室。

  等諸葛慧進去後,天行與酒鬼兩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13的身上。而後這兩人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在目光短暫交接的瞬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天行點了點頭,便朝著13走去,酒鬼也想跟上去時,卻被天行伸手攔下了。酒鬼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跟上一起過去。

  “怎麼了?”諸葛黃見這二人神色不對,上來問道。

  酒鬼苦笑著說道:“還不是為了小妖的事。”

  “小妖?”諸葛黃愣了愣,馬上醒悟過來這大概是龍魂裡哪個人的代號。

  酒鬼嘆了口氣,將問天、土匪和妖靈三人上次去了東海後,問天、土匪身死於旦刀之手,妖靈失踪至今未能找到下落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聽酒鬼說完後,諸葛黃沉吟了一會兒,忽地邁開腳步也朝著13與天行那邊走過去。

  此時,天行已獨自來到13面前,先看了看一直面帶著微笑,看似人畜無害的六道。兩人的四目相交,六道微微低了一下頭。這低頭的動作當然不是示弱退讓,只不過是一種禮儀。面對著六道的率先示好,天行自然不能沒有風度,亦是向他點了一下頭算是招呼過了。而後,他那雙深邃的目光又落向13的身上,沉聲說道:“13。”

  13慢慢抬起頭,冷漠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天行不著痕蹟的略微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13看他的這種目光,不是因為他眼中的冷,而是天行覺得13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和在看死屍沒什麼區別。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從哪來的,但是被13盯著看的時候,確實會讓他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兩人四目交接,一個的眼神冷的毫無生氣,一個的目光深邃的如同一潭深泉般見不到底。兩人都在默默的打量著對方,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過了片刻後,天行才開口問道:“妖靈在哪?”

  “死了。”13淡淡的說完這句後便又重新垂下了頭,彷彿他的眼裡只有手中的那把匕首。

  雖然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但天行仍是追問道:“你殺的?”

  13頭也不抬的淡淡說道:“算是吧。”

  算是?天行不禁皺起了眉頭。到了他們這樣的高位,別人說的每句話往往都要反复推敲多次,捉摸其中的深意,這已經是天行的一種習慣。不是他想耍心機,而是進入了這個圈子就已經身不由己,每天接觸到的人都是如此話裡有話的說話方式,你不把別人的話捉摸透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官場的圈子是很奇怪的,逢人只講三分話,剩下的七分要靠你自己去想、去猜、去捉摸。想不透的,就說明你這人太老實,沒什麼花花肚腸,這樣的人注定不適合在官場上混跡下去。

  13的這話說的是棱模兩可,天行不禁又陷進了習慣性思維,深思起話裡頭的意思。

  

  算是,那就不是,但卻可以把妖靈的死歸算在13的頭上。這麼說,妖靈應該是死在13的手下手中。可是據妖靈最後傳回來的信息所說,應該是13親自在追殺他,而憑著妖靈能夠穿越物質的能力,除非是達到13這種程度的超級高手,否則天行相信沒幾個人能夠抓得住妖靈,更別說還能殺得了他。

  但是13的那句“算是”又不得不發人深思,既然妖靈不是13親手所殺,難道是命運部隊裡又出現了一個可以與13接近的超級高手?

  不得不說,有時候想的太多也不見得都是好事。 13的一句“算是”讓天行陷入了思維誤區。他怎麼也沒想到,妖靈是13親手抓獲,

  

  但是最後卻是死在11手裡。其實也怪不得天行往這方面想,因為憑著妖靈的能力,想殺他是可能,但是要抓他幾乎沒有可能的。就算拿鐵鍊綁著他,他都能輕易的逃走。

  就在天行還在思慮著命運部隊裡是不是什麼時候又多了一位超級高手的同時,諸葛黃已經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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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等你,一輩子(十)

  諸葛黃走到近處,分別往13和天行兩人臉上看了看,才輕聲說道:“今天是好日子,私人恩怨就先放放吧。”

  “當然。”天行笑了笑,臉上已無絲毫芥蒂之色,看著13,話裡有話說道:“其它的,我們以後再談。”

  13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沒有答話。彷彿在他的眼裡,只有手中那把血剎。

  天行也沒有興趣繼續留下來自討沒趣,不過正待他轉身之即,驀地眼尖的瞥見一直站在13身後默不出聲的六道的嘴角正掛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是這縷笑意打消了天行離開的念頭,他停駐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六道,忽地笑了笑,喊道:“六道。”

  六道略有詫異的挑了挑眉毛,看著天行靜待著下文。

  只聽天行道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驚愕無比的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龍魂?”

  六道亦是愣了一下,忽地笑了起來,不答反問道:“就算我願意,你們敢收嗎?”

  天行嘴角掛著一縷淡淡的笑容,鏗鏘的說道:“只要你敢來,我們就敢用。”那篤定的語氣、鏗鏘有力的聲音,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只要六道答應一句加入龍魂,必定會得到重用。

  “哦?”六道挑了一下眉毛,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微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會胡來?比如把龍國變成第二個金三角?”

  天行瞟了一眼低頭不語的13,篤定的說道:“龍國不是金三角,龍魂也不是那些鬆散的小勢力可比的。”說罷,天行忽然一抬手不給六道再說話的機會,先一步說道:“你可以考慮一下,有了決定可以隨時來找我。”

  六道推了推鏡眶,輕笑道:“我想我不需要考慮了。”

  天行一聲輕輕的“哦?”後便不說話,靜待著下文。

  六道笑了笑,說道:“龍魂,不夠刺激,不適合我。”

  六道的當面拒絕並沒有讓天行的臉上表露出不悅之色,反而像是更加欣賞的目光看著他,點頭說道:“你是個人才,也是我們龍魂迫切需要的人才。不用急著答复,我想,也許以後你會改變主意的。”

  六道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縷神秘的笑容,眨眨眼說道:“以後的事,誰知道?”

  兩人的對話或許旁人聽著覺得過於直白沒有出奇之處,不外乎是一個想拉攏,另一個卻拒絕而已,但事實上他們從第一句話開始就已經互相在打心理戰術了。天行想要給13心裡埋下一枚六道不可靠的種子,當然,如果真能離間他們拉攏六道就更理想了。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就浪費點口水而已。本來雙方就處於對立的位置上,雖然還沒到真正撕破臉皮的時候,但也不需要顧慮什麼。

  可是天行卻沒想到,六道的回答竟是如此犀利、鋒芒畢露。六道的答复看似在委婉的拒絕,實際上是在告訴天行不要玩花樣了,大家好聚好散,否則他不介意把龍國境內弄的跟當初的金三角一樣混亂。這一來,天行立刻從開始的主動變成了被動,獵人變成了獵物。而六道的話也剛好打在他的七寸之上,因為他刻下最在意的就是京城目前的形勢不能亂。面對六道的反擊,天行馬上抬出了龍國和龍魂來“鎮壓”,暗示他龍國可不是金三角那種鬆散的結構,一個龐大的國家機構不是你一個人想亂就能亂的。而且龍國更有龍魂這一大絕世利器,當心你目的還沒達到,就先作繭自縛。結果卻換來六道更加瘋狂的答复:他喜歡玩刺激的,玩大的,只一個龍魂,這賭注還不夠。

  六道話裡的意思雖然狂妄無比,但實實在在的招招擊中天行的要害。天行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下風,處處被六道掣肘了,他果斷的選擇了退讓。畢竟再鬧下去大家都得不到好處,況且今天是11的大喜之日,他們是來吃喜酒的,不是來砸場子的。不過在收尾時天行仍不忘初衷,繼續打擊一下13與六道之間的關係。而六道最後的一句“以後的事,誰知道”看似在隨口而說,其實也有兩重意思在內,其一仍是在威脅天行,其二也是在暗示:或許我們也有合作的可能。

  兩個狐狸的對話也只有狐狸才能聽得懂,至少一邊的歐陽林、猴子和道維爾三人就听的一頭霧水。 13則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表示,不知道他是聽不懂兩人話裡的意思,還是一點都不在乎六道是否真的忠心。諸葛黃雖然面色有點尷尬,但也沒有出聲阻止,畢竟兩邊還沒到鬧僵的程度,他站出來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場中也唯有歐陽博在聽到六道帶有威脅的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的慍色。不過這縷慍色也僅是一閃即逝,至少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

  場中諸人的臉色各有千秋,有的迷茫,有的似懂非懂,有的深思,有的陰沉,而六道和天行兩個人則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和顏悅色的微笑,令人不得不感慨,所謂的口蜜腹劍、笑裡藏刀也不過如此。

  交談完後,天行忽然似想起什麼,開口說道:“對了,還沒給你們介紹。那位是少林寺的釋然大師。”

  此時,正饒有興致在觀察著11的釋然和尚才將視線從11身上收回來,目光落在一臉奸猾的笑著的天行臉上,深邃又平和的靜靜看著他。對上這雙彷彿能夠看破紅塵萬物的深邃目光,天行臉上的笑容都不由的變得僵硬了一下,彷彿利用了這個不理凡塵俗事的老和尚是一種莫大的罪過般,讓天行心裡生出尷尬。就連臉上的笑容,也在釋然和尚的這一眼之間就變得不自然起來。

  好在釋然並不與他計較,只淡淡看了天行一眼後,便單手託於胸前作佛禮之勢,臉上依舊是一付慈眉善目的神色低著頭走過來,喧了聲佛號說道:“釋然見過兩位。”

  13抬起頭看了釋然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便又重新低下去。

  六道則是收斂起笑容,肅然起敬道:“釋然大師,你好。”

  六道對釋然所表露出的恭敬除了13沒有半分異色之外,其他人都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的詫色,然後一個個面面相覷起來,同時心底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疑問:難道六道認識釋然?

  其實釋然的名字六道並沒有聽過,就連13都不知道這號人物,更何況是他。六道之所以對釋然表現的畢恭畢敬,一來是自從那一次西藏之行後,他就開始對佛教懷有莫大的敬畏之意,連自己的名字都改為佛語中的六道,可見那次藏行對他的影響之深。雖然藏行中六道遇到的乃是密宗的喇嘛,而非禪宗之人,不過天下佛教本一家,那個活佛喇嘛神秘莫測的本事和那一次旅程中所遇到的驚心動魄的事物都在六道心裡面留下了極深的陰影,使他對任何一個和尚都不敢再小覷。

  其二是釋然從剛一進門就已經給了六道極大的震憾,令他不由自主的聯想起那次藏行中遇到的活佛喇嘛。不得不說,釋然不論是神態、氣質,還是言行舉止都與那個活佛喇嘛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他那一雙彷彿能夠看透人心,如同一泉深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神更是像極了那個喇嘛。所以六道立刻判斷出來,眼前這個和尚絕不會弱於以前遇到的那個活佛喇嘛。因此面對釋然時,六道才不敢不小心謹慎。畢竟那個喇嘛神秘莫測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見到六道對自己恭敬的神態,釋然倒是沒有異色,緩緩的一點頭,和顏悅色的道:“六道施主太客氣了。施主的大名,和尚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非凡物。”

  六道微笑著回敬道:“大師過獎了。”

  天行和酒鬼兩人不由的再次面面相覷,六道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咳!”天行乾咳了一聲,插進來問道:“大和尚,你與六道認識?”

  釋然搖搖頭:“未曾謀面。”

  天行“哦”了一聲,古怪的瞥了瞥六道,便沒有下文了。

  釋然平和的目光一一在諸人臉上掃過,最後在六道的臉上停了一下,接著又再落到13身上。沉吟了一下,釋然開口說道:“我與諸位有緣,不如今日給諸位講個故事吧。”

  天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如果誰會讀心術的話,肯定能讀出他這會兒心裡只有一句話:又來了。

  釋然不等別人答复,開始娓娓說道:“有一小沙彌牽馬回山,路上擔心馬會脫韁而逃,於是緊緊的拽著韁繩。可是他拽的越緊,馬兒就越是抗拒與他拉扯。等到小沙彌回到寺廟後,便與他師傅說:'這馬兒真不聽話,越拉就越不肯走。'他師傅聽罷就笑著給出一個主意,說:'明**不拉它,放手與它自己走即是。'小沙彌就問:'我不拉著,馬兒走丟了怎麼辦?'他師傅說:'無妨,老馬識途,不會丟的。'小沙彌半信半疑的去了,第二日出門,他想起師傅的話,於是鬆開韁繩讓馬兒自己走。結果馬兒立刻精神起來,晃晃悠悠的自行前往目的地,小沙彌跟在一側不用拉也不用牽,比起昨日既省了心又省了力。”

  說到這裡,釋然便停了下來,飽含著睿智的目光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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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等你,一輩子(十一)

  一則故事,可能只是簡單的娛樂性質,也可能包含很深的寓意在內。重點在於講的人的用意,和聽的人的用心。

  釋然故事講完後,客廳裡變得安靜下來。歐陽博、諸葛黃、天行、六道和老酒鬼幾人低著頭若有所思著,唯有13依舊一付無動於衷的樣子。

  半晌後,諸葛黃首先開口詢問道:“大師的意思,是否是希望我們放下心中的執念,凡事順其自然?”

  諸葛黃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六道亦是神色一動,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釋然,而後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阿彌陀佛。”釋然看著諸葛黃,和顏悅色的說道:“若能一切隨他去,便是世間自在人。天機你心地純良,唯有心念太重,和尚有一句相贈,望請思量。”

  “大師請講。”

  釋然輕念道:“含胎十月無休歇,或作金兮或似雪。認取還丹莫亂求,獼猴水底弄明月。”

  諸葛黃驟然神色驚變,脫口而出道:“你……”一個“你”字剛出口,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臉震驚之色的望著釋然。

  半晌後,諸葛黃才慢慢收起一臉的驚容,取而代之的是苦笑了一下,點頭道:“多謝大師,弟子受教了。”

  釋然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好自為之。”他知道諸葛黃嘴上說受教,其實心底並未真正接受,此人執念太深,已憂思成結。可惜釋然也是愛莫能助,須知解鈴還須繫鈴人,諸葛黃的心結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開。

  為諸葛黃解惑之後,釋然又朝天行望來。

  天行笑道:“你別看我,我知道你又想勸我放手了。”

  釋然搖搖頭道:“煩惱浮生業,愚迷智自通。根塵如不染,識照曩緣空。”

  天行挑了挑眉頭,卻沒有說話。

  這時,六道忽然笑道:“大師的故事很妙,初一聽我覺得自己已經懂了,可是再細想一番,突然又覺得自己還是似懂非懂。我想,如果有一百個人聽了大師的故事,恐怕會有一百種不同的理解吧?”

  釋然飽含讚許的目光望向六道,問道:“不知道六道施主理解的是什麼?”

  六道想了想,說道:“我想,大師應該是藉著這個故事來告訴我們,你也會去那裡,或許我們在裡面有合作的可能也說不定。”六道刻意把“那裡”兩個字咬音很重,似乎是另有所指。

  釋然輕輕笑了一下,說道:“六道施主是妙人,心思果然與眾不同。”

  六道挑了挑眉毛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釋然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就如你所說,不同的人聽了和尚的故事都會有不同的理解,其實每個人的答案都是對的,重點在於聽故事之人的心中所想。不過和尚本意還是希望諸位能夠放下彼此的仇隙,化干戈為玉帛才是天下之幸事。”

  六道瞥了天行與酒鬼一眼,又再看了看13,搖搖頭說道:“有些事,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釋然說道:“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

  13突然開口低沉的問道:“何謂慈悲?”

  13說出這句話時,天行和酒鬼相互對了對眼,就連諸葛黃也面露出詫異之色。一向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的13這次居然會主動開口詢問佛理,令眾人都不由的覺得好奇。

  釋然答道:“凡是能站在別人的角度為他人著想,即是慈悲。”

  13不屑的冷冷說道:“說的容易,真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

  釋然輕念道:“浮生人怕死,螻蟻命何輕。福業隨緣寂,慈悲響善名。在家行孝愛,食祿盡忠貞。天道不移改,佛心化有情。”

  13嗤之以鼻道:“你對別人有情,不見得別人會對你留情。”

  釋然搖搖頭,說道:“佛祖尚且割肉伺鷹……”

  13冷言冷語打斷道:“我不是佛,我也不信佛。”說罷便繼續垂頭不理不睬。

  眾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13,怎麼說著說著就突然又變臉色了?只有六道苦笑著搖搖頭,唯有他才知道13不是故意擺臉色給釋然看,而是沒有再跟他談下去的興致了。說到底還是13討厭囉嗦,一聽釋然和尚把祖佛割肉餵鷹那種已經聽爛到讓人耳朵生繭的故事又搬出來,恐怕接下來還要來個長篇大論了,他才頓時失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13的性格就是如此直接乾脆,沒有興趣再說下去的時候,就會直接一刀把話給切死。就如他做事的風格一樣,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天行含笑看著釋然該如何對答,他心知這老和尚可不是容易打發的。別看老和尚平時一言不發像個悶葫蘆似的,可若是他一張口,甘拜下風的只能是對方。老和尚的伶牙俐齒天行可是討教過不只一兩回了。這也是他故意把釋然拖下水的原因,不過他把釋然喊來的初衷本是想讓他會會六道那張犀利的嘴,結果六道見了釋然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馬上變得乖巧無比了,這是天行一開始怎麼也沒想到的。

  釋然雖被13冷言冷語打斷,卻並未因此動氣,依舊保持著那付淡然出塵的氣質,輕輕的說道:“天心即是道,佛心即是佛。人生有善緣,修行豈廢力。悟來瞬息間,曖昧藏五賊。非干智慧中,虛妄不可得。小乘尚執迷,大乘堪法則。經教有明文,守白便知黑。”

  13沉默了片刻,忽而淡淡的問道:“什麼是佛?”

  “佛乃覺悟;佛乃善行。”

  13搖搖頭不說話。

  釋然又說道:“有道是:金剛般若心,善破無明因。我佛慈悲日,只園見法身。菩薩開慧眼,生死轉為輪。五蘊皆空盡,六根不染塵。”

  釋然說完後,13這才似有些動容,緩緩抬起頭來正視著他。兩雙眼睛彼此相觸,一個眼中空寂、冷漠,如同一片枯死的森林,毫無生氣。另一個眼中卻充滿著生機盎然,烔烔有神的雙目彷彿有著無窮的智慧般,讓人光看一眼都會覺得自形慚愧不敢對視。

  13直視著釋然,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普通的和尚。”

  釋然笑了笑,說道:“和尚就是和尚,何來普不普通?”

  13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頓了一下,又問道:“你也會去?”

  釋然點頭道:“是。”

  13再一次把頭低下頭,淡淡的說道:“到時候再見吧。”

  一句“到時候再見”會有很多種可能和意思,但是在場的諸人卻都聽得出來,13的“再見”只有一種意思。

  釋然搖頭道:“世間很多事不一定要兵戈來解決的。”

  13淡淡的道:“我解決問題,只有刀。”

  釋然嘆口氣繼續勸道:“千百年來碗裡羹,怨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13沉思了半天,才冷冷的說道:“我的事,我自己會承擔。不勞費心。”

  釋然正待再勸說,這時天行忽然插進來說道:“你不能去。”

  13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天行亦是毫不示弱的回看著13。

  就在氣場漸漸轉冷下來時,諸葛黃突然說道:“不,他得去。”

  天行皺了皺眉頭,說道:“天機,這一次事關重大……”

  諸葛黃說道:“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他得去。”

  天行眉宇深鎖道:“給我個理由。”

  諸葛黃面露難色,搖頭拒絕回答,卻仍然堅持道:“長生必須得去。”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而且我也必須要跟長生一起進去。”

  天行嘆口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一定非要以身犯險的原因,可是……”他的目光瞟向13與六道,既而又看了看歐陽博,說道:“這一次,我不容許再出錯,二十年前的事不能再發生一次。”

  歐陽博知道天行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這一次開啟那個地方是由他來帶兵駐守入口的,所以天行最後那句話既是講給諸葛黃聽,也是講給他聽的。

  諸葛黃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道,入口不止一處?”

  天行倒是沒有表現出意外之色,顯然他早已知道這種事。只聽他問道:“你知道其它的地方在哪?”

  諸葛黃搖搖頭說道:“正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他看向天行,說道:“當年的事,很可能會重演。”

  天行眼中的瞳孔驟然一縮,既而緊鎖起眉頭來。眼角的余光瞟向酒鬼,只見老酒鬼也是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天行思索一陣,說道:“難道那個人,會知道?”

  諸葛黃點了點頭:“有可能。”

  天行望向歐陽博,後者猶豫了一下,才輕輕一點頭,點頭的同時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鐵血之色。天行苦笑了一下,恐怕這次那處神秘之地再開次啟的同時,京城格局也要面臨一場清洗。只希望一切順利才好,不然歐陽博“兵變”的罪名可就要坐實了。他知道,歐陽博肯點頭,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天行又望向13,正待開口說話,釋然忽然說道:“阿彌陀佛。既然攔不住,不如一切隨緣吧。”

  天行苦笑道:“你這大和尚,說的倒輕鬆。真要是出了事,掉的又不是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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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3 17:12:57
第九百二十八章等你,一輩子(十二)

  天行這句話表面上看似在指責釋然幫13說話,實際上卻是另有所指。為了保證這次萬無一失,他可是不惜連“神話”都啟用了。只要有“神話”在,就算真放13他們進去,天行相信也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他所指的其實還是京城的形勢,神秘之地開啟之日,京城也可能將面臨一場大清洗,如果一切順利還好,一旦控制不住場面的話,他和歐陽博這些個發起人恐怕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兵變”自古以來就是國家大忌,雖然他和歐陽博並非真正的要兵變,但是一旦失敗的話也將落人口實,那結果一樣會很淒慘。成王敗寇,這是必然的結局。這也是為什麼歐陽博剛才會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的原因。

  天行話中所指的意思,場中能真正明白人寥寥無幾,不過釋然卻是其中之一。

  釋然喧了聲佛號,平靜的說道:“該來的擋不住,該還的躲不了。因果循環,二十年前種下的因,今日也該是時候要還了。”釋然說完後合上眼睛又輕喧了一句“阿彌陀佛”。

  天行看了看他,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聽出來釋然的話裡帶著一語雙關的意思,即是指天行心中所想的那件事,也是在幫13說話。

  天行一臉古怪的上下打量著釋然,他實在搞不懂,這個老和尚為什麼堅持要讓13他們一同進去?不過他沒有當場把自己心中的疑問提出來,有些話不適合當然太多人的面說,尤其他們還是在這裡做客的時候。

  就在這時,11已經端著兩盤菜出來。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將菜擱在桌上,便又轉回廚房去了。

  道維爾機靈的跑去臥室門口叫喊一句:“開飯了。”

  臥室裡面經過一陣短暫的寂靜之後,一群女人便擁簇著一身潔白婚紗的歐陽月兒一同走出來。

  趁著這段時間,天行小聲的朝諸葛黃問了一句:“定在什麼時候?”

  諸葛黃看了一眼13,同樣小聲的回答道:“四天后。”

  天行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目光瞥過歐陽博的臉上,心底默默的嘆息了一聲。四天后,一切就要見分曉了。

  ……

  桌子是十人桌,因為11根本就沒考慮過13、諸葛黃甚至是天行、酒鬼他們會來,所以當大家準備圍桌坐下的時候,才發覺桌椅不夠坐了。儘管猴子、皇后和道維爾三人很自覺的跑出去守崗了,但算上11和歐陽月兒,仍然還有十四個人,而椅子卻只有十張。

  歐陽月兒馬上把臥室裡的兩張椅子搬出來,大家擠一擠勉強還能排得進去,不過她和11兩人就只能站著陪酒了。對此,11倒是沒有異議,不過這些分屬於對立勢力的大人物們擠在一桌,氣氛就有些異樣和尷尬了。

  一桌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埋頭吃菜,氣氛沉默而又壓抑,與結婚時該有的喜慶和熱鬧完全不一樣。搞的歐陽月兒也頗有點尷尬,好在還有聞薇這個妙語連珠的高手在,加上川姐時不時的配合幾句,歐陽寧則又時不時的問上幾句天真俏皮的話,總算是緩和了一點氣氛。

  “阿彌陀佛。”釋然是男人之中第一個開口的人,他夾了幾口素菜品嚐後,讚賞道:“小兄弟的手藝可當得國廚了。”

  11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就連歐陽月兒也好奇的多打量了釋然幾眼,她對這桌子人的身份一無所知,而11也沒打算跟她介紹,令她面對著這些人頗有點不適從的感覺。

  “11。”13忽然舉起酒杯說道:“敬你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

  歐陽月兒馬上舉起杯子回敬,想喚人卻不知道該喚什麼。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13、天行甚至是諸葛黃他們的名字和身份。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11亦是端起杯子虛敬了一下,不過他的杯子裡裝的是白開水,因為11向來是滴酒不沾的。酒這東西雖然不錯,但是喝多了會讓人反應變遲鈍,甚至迷人神智,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需要時刻保持著最清醒的狀態,所以酒這東西他從來不碰。不過歐陽月兒的杯子裡,裝的卻是貨真假實的白酒。

  13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擱下杯子後便再沒開過口。歐陽月兒也忙將杯中白酒一口飲盡,仍臉不紅氣不喘,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繼13之後,六道又端起酒杯站起來,笑容可掬的說道:“我也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

  歐陽月兒趕忙碰杯回敬,而11依舊是虛敬了一下,小抿一口。

  六道剛坐下去,諸葛黃又站起來了,諸葛慧一見父親起身,也趕緊一起站起來。歐陽博瞥了諸葛黃一眼,又扭頭看了看11,微皺起眉頭似乎有所不豫。在他看來,向來都只有子敬父,哪有轉過來父敬子的道理。

  諸葛黃也察覺到歐陽博的異色,不著痕蹟的向他輕輕搖了搖頭。歐陽博怔了怔,便嘆了口氣不再作聲。

  諸葛黃一臉慈祥的看著11和歐陽月兒這對金童yu女,對這個兒媳婦,他是越看越喜歡。舉起酒杯,說道:“我也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和諧美滿,早生貴子。”

  歐陽月兒連聲謝謝與他碰杯,她卻不知道面前這個是她貨真假實的公公。

  諸葛慧也說道:“祝你們幸福如意。”

  “謝謝。”歐陽月兒趕忙再次與她碰杯。不過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姐姐,11卻依舊是虛舉了一下杯子,小抿了一口開水。對他們的態度,並沒有因為他們是自己的父親和姐姐而有所改變。

  接下來就輪到了天行,不過天行並沒有站起來,事實上以他的身份,在龍國里面能讓他起身敬酒的人並不多,至少11和歐陽月兒還不在此例。天行端起酒杯遙祝道:“我也祝你們恩恩愛愛,意篤情深。”

  歐陽月兒再次上前碰杯連道謝謝。

  之後又輪到酒鬼,不過老酒鬼端的可不是杯子,而是一整瓶白酒。連歐陽林都看的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色。 11和歐陽月兒雖然是低調結婚,但是買來的酒菜都屬上品,尤其是這些白酒,都是二、三十年份以上的。以老酒鬼這種嗜酒如命的人見到了,自然是不會客氣。

  “小……”酒鬼一個小字剛出口馬上嘎然而止,這種場合管新郎叫小混蛋似乎不太適合,撓撓頭,馬上又改口道:“小子,我也祝你們天生一對,地造一雙。……這個,恩恩愛愛好伴侶,同心同德美姻緣。”

  “噗!”歐陽寧忍不住噴出一小口飲料,捂著嘴拼命的笑。

  酒鬼撓撓頭哈哈笑道:“文縐縐的話我不太會說,反正就那個意思啦。”說完還向著11使勁的擠眉弄眼,暗送秋波。

  歐陽寧看的一陣惡寒,心忖:這人不會是那個同志吧?

  幸好老酒鬼不知她心裡所想,不然哪怕他臉皮再厚,也得找個洞去鑽了。

  歐陽月兒趕忙笑著回敬稱謝。酒鬼也不客套,仰起脖子,端起酒瓶,咕嚕咕嚕就一整瓶全灌下去了。一口氣喝完之後還抹抹嘴,舒了口氣讚歎道:“好酒。”看的旁人一陣目瞪口呆,見過喝酒不要命的,但沒見過這麼瘋的。這是一整瓶六十多度的陳年白酒啊!

  歐陽寧抽了抽嘴角,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對老酒鬼,11似乎與別人不同,雖然仍是不冷不熱的遙舉杯子虛敬一下,不過這一口喝下的水要比與別人舉杯喝下的水更多一些。只是這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除了六道之外,沒有人會注意。

  當11喝下這口水時,六道微微挑了挑眉頭,繼而又看了看依舊嘻皮笑臉的老酒鬼一眼,低下了頭,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令人熟悉又心悸的光芒,然後在六道的臉上浮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六道的小動作沒有人注意到,此時釋然忽然開口說道:“阿彌陀佛,和尚不會說祝詞,和尚只會講故事。不如和尚講個故事權當送於二位的新婚之禮吧。”

  天行笑道:“你這和尚,可真夠吝嗇的。”

  釋然笑了笑,娓娓說道:“曾有一漁夫,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後下海捉幾條魚。他不貪多,每天只捉幾條就回來,然後一整天陪孩子玩耍,與鄰居喝喝酒、聊聊天。一日一位外來的旅行者經過這個村子,他見到漁夫過的如此貧苦,便問:'為什麼你每天不多抓些魚賺錢?'漁夫說:'我每日抓來的魚已夠我全家人之用,抓多了有什麼用?'遊人說:'你應該多捕點魚,然後賺了錢換大船,買新網,再捕更多的魚,享受金錢給你帶來的樂趣。'漁夫問:'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呢?'遊人說:'有了錢就可以過你想要的舒適生活,比如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而你每天只需要和家人一起睡睡覺、談談天,不必再為生活擔憂。'漁夫說道:'這不就是我現在的生活嗎?'”

  釋然說完後,便微笑著看著眾人,最後目光落在11身上,說道:“和尚的這個故事,就當作送於二位的新婚之禮。”

  歐陽月兒非常禮貌的回謝,而11則是淡淡的瞥了和尚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釋然的故事很簡單明了:幸福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自己有沒有發現?

  你若渴了,有水便是幸福;你若累了,有床便是幸福;你若失敗了,看見成功的曙光便是幸福;你痛苦時,有親人在身邊便是幸福……幸福一直都在,只是看你怎麼去看待。

  當然,釋然的故事也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其實還有深意。他亦在暗示11,知足者常樂,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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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等你,一輩子(十三)

  釋然講完故事後,飯桌上頓時又陷入了一片寂靜。除了11、13兩人無動於衷,以及歐陽寧、楊琳、川姐等有限幾人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城府之外,其餘人又一次因為和尚的故事陷入了沉思。

  俗話說,聰明的人往往會想太多。即使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在這些人的眼裡,未必沒有隱含更深層的意思在內。就連天行也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起來,他太了解釋然這個老和尚了,和尚講故事從來不會只是這麼膚淺的,只是他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想不透,老和尚的這個故事裡到底隱含著什麼深意在其中?

  場中諸人中唯人阮清語在思索片刻後驀地似有所明悟,抬起頭飛快的瞥了釋然一眼。恰巧釋然亦在同時往她瞧來,四目短暫相接後,釋然對她含笑點了點頭,頗有讚許之色。

  事後,釋然曾與天行說:“此女悟性之高,生平僅見。若能一心向佛,未必不是一代佛門高徒。”言下之意,對阮清語的讚賞毫不吝嗇。

  不過天行當時卻回了一句相當經典的話,他滿臉古怪的看著釋然,丟出一句:“大和尚,你不會是看上了人家,想唆使她出家當尼姑吧?”

  然後……沒然後了,以釋然和尚的涵養自是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不過後來這句玩笑話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釋光和尚的耳裡,氣的脾氣暴躁的釋光提著棍子怒氣沖沖的跑去找天行,要跟他決鬥。此事一時成為龍魂組員們茶餘飯後的笑談,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

  不過能讓釋然和尚如此不加掩飾的稱讚阮清語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因為場中這麼多人,只有她一人能真正悟通故事裡的深意,即使是六道都沒有她那麼高的悟性。佛家講機緣、講悟性,阮清語能夠明悟是她自己的機緣,也是釋然的機緣。只可惜她是個女兒身,否則釋然真的有可能會不惜一切也要將之收為衣缽傳人。

  嘆了口氣,六道說道:“大師的故事太過玄奧,我百思不得其解。”

  釋然微微笑了笑,開口緩緩說道:“資生貴圖求富,參禪貴圖求悟。求悟若學資生,個個成佛作祖。”說完,又輕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天行挑了挑眉頭打趣道:“你這大和尚,又莫名其妙的打禪機,是不是又想勸誰出家?”

  釋然笑而不答。

  六道搖了搖頭,問道:“大師的意思可是說我們想的太多了,把簡單的事想的太複雜化?”

  釋然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淡淡的說道:“凡事順其自然,未必不是福。”

  六道愣了愣,他聽出來釋然的話裡另有所指。既而苦笑著搖搖頭,沒有答話。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又沉默下來,就連活潑好動的歐陽寧也坐的渾身不自在。這時歐陽博端起了酒杯,他的動作立時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雙雙眼睛都朝他望來。

  歐陽博微側過身,看了看立在身側的11與歐陽月兒兩人,最後目光落在11的身上,一如既往那般低沉渾厚且隱隱帶著一縷威嚴的聲音緩緩說道:“楚源,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別讓她受委屈。”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歐陽月兒忍不住眼眶再次泛紅,輕輕說了一聲:“爸。”

  11則是微微輕點了一下頭,與歐陽博虛碰一杯,飲下一口。

  繼歐陽博之後,就是楊琳、歐陽林、歐陽寧、川姐以及聞薇和清語等人輪番上前敬酒。楊琳不知是真的想開了,還是顧慮今天的場合,沒有給11難看,不過11與歐陽月兒向她敬酒時,她還是繃著張臉沒有放鬆。

  歐陽寧今天也沒有調皮搗蛋,只是敬酒時對11說了一句:“木頭,不要欺負我姐姐,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說這話時,歐陽寧更是吹鬍子瞪眼,捏著粉拳狠狠的揮了揮。那天真無邪的模樣逗的眾人不禁莞爾一笑,頓時將壓抑的氛圍沖淡了許多。

  很快就輪到了歐陽林,不過歐陽林端起酒杯時卻說出了一句令人噴飯的話:“月兒,趕快生個寶寶出來,讓哥哥玩玩。”

  聞薇、阮清語等人忍不住“卟哧”一笑,歐陽月兒更是窘道:“要生你自己生去。”

  歐陽林撓撓頭尷尬的道:“我這不是還沒對象嘛。不然我還求你幹嘛,玩我自己的孩子不更好嘛。”

  歐陽寧被他的話樂的前俯後仰,捧著肚子狂笑不止。就連天行、諸葛黃等人也都隱晦的憋著笑意。可是歐陽林卻仍不知自己話中的語病,還莫名其妙的看著大家個個都笑的這麼歡幹什麼。

  酒鬼一邊忍著笑,一邊插進來打趣道:“林小子,聽說你最近和我們的柔丫頭聊的挺來的嘛?怎麼樣,有沒有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這個老頭子幫你跟她家長輩說說媒?”

  “嘎?”歐陽寧突然戛然止笑,驚呼道:“我第三十九個嫂子出現啦?”

  “去,去。”歐陽林窘道:“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不對不對,哪來第三十九個?連一個都還沒有好不好?”

  歐陽寧眼睛笑的瞇成一對月芽兒,調侃道:“哥,你不乖哦,偷偷的交對象了也不告訴我們。”

  歐陽林大窘道:“我不都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歐陽寧不依不饒的步步緊逼道:“那你喜不喜歡她?”

  “這個……嘿嘿……”歐陽林抓抓頭皮,憨笑不止。看他的模樣,不用問就已經知道結果了,因為他心底的想法已經無一不表現在臉上了。

  歐陽博卻是輕哼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扭扭捏捏的干什麼?”

  歐陽林抓抓頭,黝黑的臉皮上不禁微微泛紅起來。

  歐陽博瞥了他一眼,說道:“喜歡就去追,能追到是你的本事,追不到就別繼續糾纏不清。我歐陽博的兒子自當頂天立地,該拿得起放得下。 ”

  “是!”歐陽林頓時大喜,下意識的站起來敬了個軍禮,卻聽旁邊“哎喲”一聲慘呼,原來他敬禮時手肘撞到了坐在身邊的歐陽寧身上,痛的她一陣呲牙咧嘴。

  歐陽寧不滿的嚷嚷道:“臭老哥,想娶老婆想瘋了?”

  飯桌上頓時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

  飯局很快就結束了,一頓飯而已,加上這一桌人彼此身份尷尬,因此沒用多長的時間,飯局就到了尾聲。總的來說這一頓飯吃的不算熱鬧,但也不算冷清,有歐陽林、歐陽寧這幾個開心寶,加上老酒鬼這個老活寶時不時的調侃幾句逗逗樂,飯桌上時不時的傳出陣陣笑聲。

  飯局結束後,眾人便一個個打道回府,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和諧的事。諸葛黃、諸葛慧兩父女依舊跟著13和六道一同離開,至於11和歐陽月兒則在送走了歐陽博一家人後就一起離開了,他們的去處除了狂潮、皇后和猴子等有限的幾人之外,就無人能夠知曉。

  在宴席散去後,這個小區也解除了封鎖,隱藏在暗處的黑暗十字眾成員們猶如一個個黑夜中的幽靈般悄悄的撤去。而小區裡僅餘的幾家“釘子戶”到最後仍絲毫不知,兇名赫赫的世界第一殺手與家喻戶曉的女神歐陽月兒今日就在他們的小區裡面舉行了一場低調的,不為人知的婚禮。而今天的婚禮,除了幾名參與者之外,永遠也不會有人知曉內幕。

  半個小時後,在市郊某處別墅區內一間佈置溫馨的房間裡,僅有11與歐陽月兒兩人相對而坐。

  旖旎的氣氛在房間內悄然蔓延,歐陽月兒坐在床沿上,低著頭坐立不安的拽著自己的裙擺。她身上的婚紗早已換下了,此刻身上所穿的是一身紅色的禮服。緊身的禮服將她身體的優美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大吞口水。

  11坐在她的身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房間裡柔和的光線映在他的臉龐,襯托出剛毅的棱角,再配上那付“酷酷”的模樣,連歐陽月兒都不得不承認,11確實是個很吸引人的男人。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他的外表,也不是他近乎無所不能的本事,而是他這個人就像一團迷霧,全身上下無一不處處透著令人生人窺探慾望的謎。可是當你越想看清楚他的全貌的時候,就會發現不僅什麼都沒看到,反而連自己都迷失在其中。

  歐陽月兒一開始也只是對11感到好奇,才會關注他,想要看清楚他,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漸漸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等到驀然發覺時,已經深陷泥潭再也出不來了。

  輕輕嘆了口氣,歐陽月兒不知自己愛上了這個人,此生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不過不管將來的路會怎麼走,至少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怎麼了?”11一如往昔冷淡的聲音傳入耳中。

  歐陽月兒驀地回過神來,責怪自己怎麼會走神的同時,搖搖頭輕聲說道:“沒事。”

  “哦。”11重新低下了頭,過了半晌後他才似想起來已經很晚了,才說道:“睡吧。”

  “哦。”歐陽月兒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11疑惑的朝她看來,歐陽月兒紅著臉,輕咬著嘴唇嬌羞道:“我要先去洗個澡。”

  11點了點頭,沒有反對。可是等了片刻,見歐陽月兒仍舊沒有動,他才問道:“不是去洗澡嗎?”

  歐陽月兒臉蛋紅的跟個紅蘋果似的,將頭低到深埋胸前不敢看他,蚊子飛舞般的聲音小聲說道:“我沒有……換洗的睡衣。”

  11撇了撇嘴心不在焉的隨口應道:“那就別穿了。”

  天地良心,他沒想到其它方面上去,因為在訓練營的時候,不管男生女生,洗個澡不穿衣服赤條條的就跑出來也很常見。所以在他看來,不穿衣服又有什麼關係?只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這句話聽在歐陽月兒耳中就變味了。

  歐陽月兒羞不可遏道:“你先關燈。”

  11愣了一下。

  歐陽月兒紅著臉說道:“我……我不習慣。”

  幸而11還不算笨,馬上就反應過來這裡不是訓練營,而歐陽月兒也不是訓練營裡那些女生可比的。他抬手按在床沿邊的開關上,“啪”一聲輕響,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無光之中。





  不知道是我的神經衰弱,還是真的江郎才盡了,最近越來越寫不出東西了,死活憋出來的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刪了寫,寫了刪,拖拖拉拉了幾天才硬湊出一章。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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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3 21:07:06
第九百三十章 等你,一輩子(十四)

  今晚的月,很圓。圓的就像一個肥嘟嘟的少女,無聊的在天上東飄西蕩,俯覽著世間的百態,人性的醜惡。

  世界還是那個一成不變的世界,污穢、混濁、臭氣熏天,日益漸重的污染把整個世界都搞得烏煙瘴氣,與千年前那片綠樹成蔭,讓人心曠神怡的世界已不可同日而語。

  人還是那些人,自私自利的心性從未改變。戰爭、暴力、貪婪、破壞……一代延續著一代。千萬年來,這一幕幕它見得實在太多了,早已索然無味。不管這個世界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都與它無關。因為它只是一輪高高在上的月,雖是繞著地球轉,但永遠不會有交接的一天。

  月,繼續在無聊的東飄西蕩……

  驀地,圓月散光發出一輪皓潔的光輝,就像少女發現了新奇的事物般,瞪著好奇的雙眸,一眨一眨的打量著人間。

  在月下京郊一片別墅區之中的某幢別墅裡,別墅的燈光全都熄滅了,似乎裡面的住客已經睡下了。不過從洗手間里傳出若隱若現的水流聲又在證明著,此時此刻還有人在裡面洗澡。只是洗澡為什麼要把屋內的燈全都熄滅呢?

  這個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當洗手間裡面沖水聲停歇後沒多久,洗手間裡面那盞亮著的燈光,也是這幢別墅裡面唯一的光源也悄無聲息的熄滅掉了。接著,這扇洗手間的門被悄悄地推開,而後,一具一絲不掛的美麗胴體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雖然屋內沒有燈光,但是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絲月光照耀在這具身體上時,仍能隱約辨清這是一具令人驚嘆的美麗胴體。高挑的身材,潔白的肌膚,聖潔高貴的氣質,精緻完美的臉龐,她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來最得意的傑作,全身上下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的暇癖。尤其當那一縷月光照拂到她的身上時,就連她的身體都彷彿散發出聖潔的光輝,與月光交相輝映。

  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的話,甚至可能會生出一種錯覺,這個就像女神般完美的女孩,不應該出現在這污穢的人間,她只屬於天上,只屬於那虛無縹緲的神的世界。此刻她的身上雖然是一絲不掛,但是卻很難讓人生出半點想要褻瀆的念頭。因為她是那麼的完美無暇,完美的就像世間最精緻的藝術品,就連碰一下都唯恐會弄髒了那不該屬於人間的完美傑作。

  而這個女孩,有著與天上的明月相同的名字,月兒!她就像明月一樣潔白無暇,一樣的高高在上,只可頂禮膜拜,不可令凡人褻瀆。

  而此時此刻,這個名叫月兒的女孩卻是羞澀的站在洗手間門口躊躇不前,手上拿著一件紅色禮服遮擋在胸前,羞答答的望著漆黑如墨的臥室似是緊張且又徬徨。此時,她已沒有了女神般高高在上的氣勢,也沒有瞭如雪蓮般孤芳自賞的冷傲,現在的月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鄰家美麗的女孩,正羞澀的半夜去私會情郎。

  終於,月兒輕輕咬了咬嘴唇,按捺下心如鹿撞的劇烈心跳,一低頭,飛快的跑進臥室,藉著心中的記憶和窗外透進來的隱約的月光辨清床的方向,飛奔到床邊掀起被子就赤條條的躲了進去。

  如果某天半夜,有一個與女神一樣絕色完美的女子赤身裸體的鑽進你的被子裡,相信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花怒放,不會抗拒的,甚至還會主動的寬衣解帶投怀送抱。可惜,此刻已經先月兒一步躺進被窩裡的那個男人卻像一根木頭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睜開眼去看她一眼的動作都沒有。彷彿這具可以令世間男人為之瘋狂的絕代嬌軀,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暖和的被子蓋住了身體後,月兒心底緊張莫名的情緒才少許平靜了一些,卻仍舊不敢抬頭去看躺在身邊的男人一眼。雙手環抱在胸前,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是因為冷,而是她太緊張了。

  除了父親和哥哥之外,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性如此親密接觸過。即使偶爾工作上的應酬需要,她也是刻意的和異性保持著距離。更別說像此時此刻這般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個男人身邊,這是她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過的事。雖然真正算起來這應該是她第二次毫無遮擋的面對著11,但畢竟上一次她的意識混亂,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此刻卻是完全清醒的狀態,雖是心甘情願,但仍然免不了心如鹿撞。

  “冷?”躺在月兒身邊的11似乎察覺到她微微發抖的身體,開口詢問了一句。

  月兒用力搖了搖頭,依舊不敢去看11,臉色更是紅的像一個嬌嫩的蘋果。

  月兒搖頭之後,11就沒再詢問了,安靜的躺在那裡亦是沒有動。又過了許久,月兒緊張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悄悄的抬起一點臉偷偷瞧了瞧11,在黑暗中她看不清身邊這個男人的臉,也聽不見他的呼吸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對11完全沒有反應的反應,月兒既是有點氣惱,又有些無可奈何。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吸引力麼?一個女人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美貌與年輕的身體,可是當有一天,你發現令自己驕傲的這些資本在某個男人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有的時候,你唯一的感覺就是挫敗和受傷。月兒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雖然沒有受傷,但難免還是有挫敗感的。畢竟已經習慣了走到哪都成為矚目的焦點,可是面前的男人卻完全不拿你當回事,這也讓月兒隱隱有些難過。

  輕輕咬了咬嘴唇,月兒悄悄的朝11那邊挪進去一點,然後停下來偷偷的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反應,便又再挪進去一點。直到身體帖到了11的手臂外側她才停了下來,像個溫柔的妻子,輕輕的抱住11的胳膊,將頭埋進他的臂彎裡。

  此時11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似乎是不太適應被一個女人這麼抱著胳膊睡的姿勢,想要把手臂抽出來。但是他的手臂正貼在月兒毫無遮擋的身上,動彈時手指不可避免的劃過了月兒光潔的肌膚,而且好死不死的是,那裡正是女人最敏感、最重要的部位。

  當11的手指剛與自己敏感的下身甫一碰觸,月兒便“啊”一聲叫出聲來,身體更是不經思考下意識的往後霍地退出去。

  “怎麼了?”11問道。

  月兒紅著臉搖了搖頭沒有出聲,她剛剛只是純粹的下意識反應,等回過神的時候才意識到身邊的這個是自己的丈夫啊,有什麼好害怕的?可是儘管這麼想,她還是羞於再主動上前了。

  這時11將手臂從她的懷中抽出來,手臂離開懷抱剎那,月兒霎時感到一陣失落。就像驟然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心底感到空落落的。不過沒有讓她低落多久,11已經將手臂穿過她的脖子下面摟住她的後背,讓她用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到自己的手臂上。

  11的動作讓月兒有些感動,她剛剛還以為11是不願意與自己碰觸才將手臂抽回去的。躺在11的臂彎裡,月兒順勢摟住了他的腰,將臉緊貼在他的胸前,嘴角不知不覺已掛上了一縷甜甜的笑容。

  鼻間輕嗅著來自11身上的氣息,這一刻,月兒心底產生前所未有的溫馨與平靜。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永遠這樣子在一起不要改變。儘管她也知道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奢望,可是她仍然祈禱這個夜過得慢一些。甚至她都不敢合上眼,唯恐再一睜開眼,身邊的這個男人就已不在了。

  這時11的手指似有意無意的輕輕劃過月兒的後背,那前所未有的刺激令月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身體哆嗦的同時,她胸前的兩塊柔軟的地方亦是與11的身體發生不可避免的摩擦。不知是來自後背的刺激還是因為胸前的敏感,月兒不自覺的從嘴裡發出一聲呻吟,不過這個聲音剛發出來,她立時又羞的滿臉通紅了。

  這時,11已經側過了身正臉面著對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摟住月兒纖細的腰。當這只帶著體溫的溫暖大手搭在自己腰間時,月兒驟然整個身體都崩得緊緊的,緊張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一眼。

  11的手順著月兒的腰間慢慢的往上移,隨著他的手越來越靠近胸部,月兒的呼吸亦是越來越急促,心跳也是越加的劇烈。而當11寬大的手掌最終落在她的胸部,將胸口那一團柔軟的地方包裹在溫暖的掌心中時,月兒的腦中突然“轟”一聲嗡鳴,隨即變得一片空白。等她再回過神時,11已經輕輕的壓在自己赤luo的身軀上,**更緊密的相貼在了一起。

  月兒猛然清醒過來,雙手托著11的胸口,羞澀的提醒道:“孩子……”

  “嗯。”11應了一句,驀地將下面往前一送,便進入了月兒的身體內部。

  月兒情不自禁的“啊”一聲喚出聲來。

  ……

  天上的月似乎羞澀於屋內的*光不敢再窺望,悄悄的拉來一片雲朵躲身其後。月光,偷偷的從世間消失了。

  許久之後,屋內復歸於平靜。月兒潮紅著臉嬌羞的躲在11的懷裡,此刻她已完全沒有了最初的緊張,更多的是滿足與幸福。

  月兒夾了夾腿,似乎還不習慣11那外來的異物在自己身體裡面殘留下的感覺,然後輕輕摸了摸腹部,擔憂的問道:“孩子不會有事吧?”

  “嗯。”11應道。隨後一隻手輕按在她的肚皮上,說道:“他沒事。”

  11說的是實話,雖然懷孕的頭三個月*房事容易引起流產,而最後三個月*房事容易引起早產,不過以11對人體的了解以及他的控制力,自然是可以把危險的程度降到最低的。不過他這麼做也是不得以,因為月兒太緊張了,心情過度緊張反而對胎兒的危害更大。所以他用雨露之合來一點一點化解月兒緊張的情緒,只有當一個女人的身心完全投入進來,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時,她才會忘了其它。

  事實證明11是對的,翻雲覆雨結束之後,月兒剩下的只有羞澀與幸福的甜蜜,已經完全不再緊張了。女人只要交出了一次,付出的就是一切。

  月兒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道:“你希望孩子將來叫什麼名字?”

  11隨口應道:“隨便。”

  “隨便?”月兒掩口笑道:“楚隨便?這太難聽了。”

  “……”

  過了一會兒,月兒又問道:“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隨便。”

  月兒輕撫著腹部,自顧說道:“我希望是女孩。”

  “哦。”11應了一句,便合上了眼睛。

  可能是察覺到11不太願意想說話,也可能是月兒一時想不到其它話題了,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安靜下來。

  又過了許久之後,月兒開口輕輕喚道:“11……”頓了頓,她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再叫你11嗎?”

  “嗯。”11輕聲應道。

  月兒緊緊的抱住11,抱的很緊,彷彿唯恐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喃喃道:“我喜歡這個名字。”

  “哦。”

  月兒將臉深埋在他的胸口,小聲說道:“答應我,等做完你的事,要回來看看我和孩子。”

  11亦是摟著月兒的身體,輕聲回答道:“會的。”月兒沒有註意到,11在說這句話的同時,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

  月兒恬靜的躺在11的懷中,喃喃道:“我和孩子都會等你回來,一輩子等著你。”

  “嗯。”11輕聲說道:“我會回來的。”

  月兒甜甜的笑了笑,可是笑容中更多的還是牽強與擔憂。兩個人靜靜的抱在一起,不再說話,安靜的這難得的,最後的寧靜。

  ……

  東方的天色漸漸發白,11就像鬧鐘一樣準時的睜開了眼,其實這一夜他都未曾入眠。側過頭看了看躺在身側已然熟睡的女人,那精緻完美的五官,即使是11這樣對感情絕緣的人都看的為之心動、心疼。猶豫一下,他伸出手為她理了理凌亂的秀發。熟睡中的月兒似乎覺得癢,縮了縮脖子,繼續枕在11的胳膊上香甜的睡著。 11將手臂輕輕的從月兒的身下抽出來,然後儘量動作輕緩的從床上下來,穿好了衣服,而這一切月兒似乎都一無所覺。

  穿戴完畢之後,11再次回過頭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深藏在被窩中那個熟睡的身影,然後毅然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著屋外走去。當臥室的門被輕輕的帶上時,躺在被窩中本該正熟睡的月兒,緊閉的眼縫中卻緩緩淌出兩行淚水。

  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你在做什麼,請不要忘記,有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一直在等著你。

  一輩子的等待!至死不悔。

  11走出了別墅,抬眼便看到一直守在屋外徹夜未眠的皇后韓月溶。他走過去,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帶她回去。”

  皇后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與11交錯而過進了屋裡。

  11則獨自上了一輛車,點著火,抬起頭透過擋風玻璃再次深望一眼別墅的門口,隨後將車子調個頭,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一走,是否會是永別?

  我會回來的,一定會!

  

  終於把這頭疼的婚禮寫完了,雖然不太滿意,但以我目前要命的狀態也只好將就了。接下來就是真正大戰的開啟,千渡鎮的秘密、沙漠下廢墟里的秘密,以及首領、林蕭的秘密都將揭開了。

  冰器終於真正的進入尾聲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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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4 14:37:07
第九百三十一章 DK的反擊(上)

  夢,是虛幻的,美麗的,卻又經不起打擊的。

  精心為自己編織一個美麗的夢,從此置身於其中不願意再“醒”來,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才是真實,這才是現實。於是開始心安理得的生活在為自己編織的幻想世界,享受著現實中永遠得不到的人或物。

  這就是白日夢!

  其實我們很多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夢”裡,明知道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得到的人或事物,卻強迫自己相信我能配得上她,我能夠得到她!只緣於我們心底還抱有一絲的僥倖,只緣於我們還沒有認清什麼是幻想,什麼是現實。

  可是我們都忘了,白日夢是最易碎的東西,只要輕輕一戳,從此就變得支離破碎,不復東西。

  剩下的,就只有殘酷冰冷的現實,和滿心疲憊的失落!

  對於歐陽月兒,很多人都抱有極大的幻想,尤其是一些自認為身份、權勢都足以配得上她的人,對自己能夠得到她的信念就更加強烈了。這正是月兒的魅力所在,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不能不為她瘋狂。甚至是極多數的女人,也不由的為她所著迷。

  可是今天早上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卻把所有人打蒙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歐陽月兒結婚了?

  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消息的可靠性,儘管消息最初就是從月兒的經紀公司傳出來的,可還是有無數人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直到臨近中午時,歐陽月兒親自在她的微博和博客中發布了自己已於昨日結婚的消息,以及歐陽月兒名下的碧星網絡公司的網站主頁上也登出了《祝賀歐陽月兒新婚》的篇幅大字,這一幕幕殘酷的現實已無法讓人再質疑下去了。

  歐陽月兒真的結婚了?這則消息猶如一柄巨錘,狠狠的一錘子砸碎了所有人的夢,所有人的幻想。

  於是,網絡沸騰了!就像熱鍋裡煮沸的油,灼燒著每一個人焦急的心。

  自從歐陽月兒親口證實已嫁作人婦之後,就像朝網絡世界裡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將整個龍國的網絡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有人祝福,有人不甘,也有人鬧事,更多的人自發的人肉搜索起是哪隻癩蛤蟆吃下了這只美天鵝。

  不過不管外界怎麼鬧,這些都已與歐陽月兒無關了。皇后送她回到軍區大院後,她除了在微博和博客中發布消息證實自己已經結婚後,便關上電腦,孤單的坐在那張屬於自己的床上發呆。

  房間,很靜,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

  ……

  歐陽博也很忙,今天已經接了一早上的電話,不停的向打電話來詢問的親戚、朋友以及同僚們證實月兒確實於昨日結婚的消息。但是對月兒那位神秘的丈夫,他卻是閉口不談,直到被逼的急了,才搬出歐陽林那一套糊弄人的藉口,這才打消了那些人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

  沒有人知道歐陽月兒的丈夫到底是誰,只知道他是名軍人,身份神秘。離譜的是,他在初婚的第二天就丟下了新婚妻子,據說奔赴國外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至於任務內容,因為關係到國家機密,所以沒有人會笨到去打探,因此也就不好再繼續追問月兒丈夫的身份了。不過對這樣一個把國家看的比家庭還重的人,人們不知道是該對他肅然起敬,還是該說他白痴才好。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相信歐陽博這一套說辭的,不過他們相不相信都好,既然是歐陽博親口說出來的,他們也不會傻到冒著得罪這位正如日中天的龍國上將軍的風險去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其實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了,因為只要是從歐陽博嘴裡說出來的,假的也必須是真的。這也是歐陽博在事後對家人說出的一句充滿霸氣的話:“我說是真的,那就必須是真的,即使是假的也得給我是真的。因為,這是我歐陽博說的話。”

  這一天,網絡上繼續在沸騰,歐陽博繼續被煩不勝煩的一個接著一個電話騷擾。只是所有人都還不知道,在半個多月後,一則有關《歐陽月兒懷孕》的消息一經傳出後,那時才是真正的驚天動地,直到那時才真正讓人們清楚的認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沸騰。

  今天的京城並不平靜,不過由於歐陽月兒新婚的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和震憾,所以相比起來其它的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今天的京城警方很忙,忙著處理昨夜凌晨時分發生的一起超市變態分屍案。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超市昨夜發生命案,超市內的兩名營業員遭人肢解分屍,其手法極其殘忍和變態。可惜的是,超市內的監控設備事後被人為破壞,裡面的磁帶也不翼而飛,警方一時間毫無頭緒。

  而警方目前還不知道的是,這個變態殺手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因為就在今天晚上,與這家超市只隔了一條街的一家私立醫院也將會同樣遭到這位變態殺手的光顧。醫院裡留守的兩名保安、三名值班醫生和七名護士全都遭人殘忍的殺害並且肢解,幸虧這家私立醫院只是小醫院,收容的病人並不多,而案發時這些病人還都在熟睡,因而幸運的躲過了這一劫。

  事後警方同樣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醫院裡的監控設施同樣遭人破壞殆盡,其作案手法與前一天的超市行凶案如出一轍。警方斷言,這是一個心理變態,智力極高的犯罪份子。為了盡快破案,京城警方成立一支專案小組,可這支專案小組才剛成立,兇案就再一次發生了,似乎那個兇手就是刻意在與警方挑釁的。

  第三次的兇案現場不是超市或是醫院了,而是入室兇殺案。僅一夜之內,多達數戶人家遭兇手撬門闖入,將睡夢中的全家人全都殘忍的殺害並且肢解,從犯案手法上看,應該與前兩起案犯是同一個人。這名兇手竟在一夜之內就跑了不同地方,闖入這些人家中把他們全都殺害了。沒有人知道這個兇手的動機和目的何在,不過事後調查結果得知,這些死在自己家中的人,竟全都是在之前出事的那家私立醫院工作的醫生或護士。警方據此推測,兇手很可能是從醫院裡盜取了一份在這家醫院工作的醫生、護士名單以及他們的家庭住址。事後回到醫院進行清點,果然發現少了一份名單。

  而這,僅僅才只是開始。第四天,又有數戶人家遭人闖入,並將全家人殘忍殺害。而這些家人中也同樣有人在那家醫院工作。一時間謠言紛飛,人心惶惶,這家私立醫院工作的醫生、護士們紛紛辭職外出避禍。可是警方也始終找不出兇手的下落,案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第五天晚上,警方調動了大量警力暗中佈置在餘下的醫生、護士家中或附近,可是苦等了一夜,那名兇手卻沒有出現,警方的守株待兔並沒有等到獵物上鉤。而且從那一天之後,這名兇手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再未出現過。這一起變態殺人分屍案也就變成了永遠都偵破不了的無頭案件。

  沒有人知道,猴子沒再殺人,是因為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標。而且之後就隨著11一起進入了那處神秘之地,自然就不會再出來殺人了。

  猴子正是那名兇手,可惜的是他做案太專業了,把尾巴掃除的太乾淨了,警方無論如何也查不到他的頭上。甚至因為冰殺手的事,近段時間有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成名傭兵與殺手闖入龍國京城,警方一度把懷疑的目光瞄向了這些人身上去了。

  這一段時間,龍國京城正值多事之秋。每個敏銳的人都能隱隱察覺到山雨欲來的壓抑感,可惜他們能做的就只有靜靜的等待山洪暴發的那一刻來臨。

  ……

  “歐陽月兒結婚了?”在起點大道附近一處綠化帶邊上,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子邊走邊打著電話。他的臉上雖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的笑意,在他的眼裡更多的是冷冰冰的神色。這個男子有著一雙湛藍色的迷人眼珠子,渾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邪異的魅力,引得附近路過的年輕女子頻頻回頭。而在他的左耳上,打著一枚耳釘,這是一個只有兩個鷹文字母組成的耳環:DK!

  此人正是那個囂張、狂妄,大言不慚的誓比天狂的DK,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就連最擅於把握人心的六道也坦言無法猜測DK的想法。從太國回來之後,DK就一直呆在京城沒有再回去,他的行為也越加證實了達克的猜測是對的,DK很有可能被那名叫張欣欣的龍國少女勾引,從而背叛了組織。這是魔鬼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因而魔鬼接二連三的派出精英殺手,欲要將DK的“心魔”張欣欣除去,可是這些派來的人全都無一例外的被DK親手幹掉了。

  DK越是反抗,魔鬼就越是擔心他真的背叛,因而變本加厲的派出更多的人過來與DK之間進行了一場又一場不為人知的拼鬥。期間似乎出現了一點意外,不過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知道的只剩下DK一個人,其他人都已經死光了。只知道那一次意外之後,竟使DK勃然大怒,DK若是憤怒起來,沒有人可以承受後果,即使是魔鬼也一樣。魔鬼沒有想到的是,因為不知什麼事徹底觸怒了DK,這個瘋子竟不計後果,不計代價的對魔鬼發起了反攻。

  DK自然是不可能親自跑回總部去的,但是他卻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了魔鬼七王牌其中的兩支大隊:擎天和精靈。以及魔鬼旗下其餘無數雜牌傭兵隊伍的其中三支。

  在金三角時,黃蜂大隊遭到徹底毀滅打擊從此在七王牌中除名,而狂蟒和擎天兩隊在撤離時被盛怒的大圈、青幫、洪門死咬住不放,最後能逃回來的也所剩無幾。而那一役之後,以大圈為主的三大東方勢力同時向魔鬼宣戰,並且主動出擊躍過版塊攻擊魔鬼在西方各國的分部勢力。

  金三角一役令魔鬼損失了黃蜂、擎天和狂蟒三支精英大隊,同時面對著大圈、洪門和青幫來勢洶洶的報復更是雪上加霜。此時此刻,DK竟也摻進來在魔鬼的後院揚了一把火。

  DK的一個命令,七王牌中的精靈大隊與其餘三個雜牌傭兵隊就同時造起了反,衝進了分部把DK的直屬上司達克給活生生撕成了碎片,更發起了連場血腥的屠殺,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魔鬼第一時間就犧牲掉了大量的精英戰士。

  幸而魔鬼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方面頂著來自大圈、青幫、洪門那邊巨大壓力的同時,一邊又派出大量戰士前去鎮壓。那一場戰鬥打的天昏地暗,雖然最終以精靈大隊這邊的人全部陣亡結束,可是魔鬼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魔鬼七王牌中受命調來參與鎮壓的毒刃大隊與精靈大隊同歸於盡,自此魔鬼七王牌只剩下兩支部隊了。

  在戰鬥初始,魔鬼並不是沒想過直接引爆這些人的手錶,可是DK既然決定造反,豈會不防著他們這一手?死忠於他的手下,在造反行動之前就已經全部秘密解除掉了手錶的威脅。這也讓魔鬼在事後感到震驚無比,他們怎麼也想不通,DK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大量解除掉數量如此眾多的手錶?要知道,這手錶可是魔鬼的底牌,要是所有人都能夠輕易解除這種威脅的話,那最受威脅的將會是魔鬼自己,這是魔鬼無論如何也不允許發生的事。

  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最終只有落在DK的身上,因引魔鬼在幾大分部遭到血洗之後就更是瘋狂的派出了大量的殺手潛入龍國追捕DK,可惜的是直到今天DK仍活的好好的,而魔鬼派出去的人卻是有多少就死多少。當然,DK也要感謝大圈、青幫和洪門,如果沒有他們在前線牽制著魔鬼,他即使本事再高也難以抵擋魔鬼源源不斷派出來的追兵。

  不過對這一切DK一點也不在乎,為魔鬼賣命也好,與他們反目也罷,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因為他是孤傲的DK,世上獨一無二的DK,更是肆無忌憚從來不會顧忌誰的DK!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做任何事,即使是魔鬼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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