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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靈異故事] 萬年古屍 作者:鬫智 [複製連結]

權天使(三級)

【博愛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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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3 23:1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七章  輪回草

  聽到這裡,冥天終於恍然大悟,難怪競技場內會有這麼奇怪的陣法專吸取魂魄,原來竟是冥夜親手佈下的,也怪不得他當初總會隱隱聯想到雲天大廈那個地方。

  巨人說完這些話後陷入了沉默中,好似在回憶什麼,眼中不時的透出點點的悲傷之色。冥天三人也各自有想法,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這種沉默,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

  沉默了半響後,巨人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出聲說道:“哦,你瞧,我光顧跟你們講故事了,都忘了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朋友,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當初離開時不是說有生之年可能再無相見之日嗎?”

  冥天微微張嘴,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無論他說什麼,這巨人都是聽不懂的。苦惱了片刻後,冥天腦中靈光一閃,急忙指了指巨塔。

  巨人皺眉頭搖頭道:“我不明白。”

  冥天站起身,也顧不得拍去屁股上沾上的泥塵,“嗖”的一聲後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杰娜雅忽然“啊”了一聲朝後退開一步,吃驚的問道:“他怎麼突然消失了?”

  姬欣然輕聲答道:“不用管他,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也不知道是姬欣然的回答還是想到其它事,杰娜雅沒有再發問,輕鎖眉頭垂首在思索什麼。

  巨人對冥天的突然消失似乎是習以為常。並不見怪,只呆在原地看前方高聳的巨塔。

  片刻後。風聲忽然大作,地上的小石子被勁風吹的朝旁邊滾開來,冥天的身影也突然出現在巨人前,將手中一株染草遞給他。

  巨人微怔片刻。忽然拍拍額頭說道:“原來你是要找路克利亞?”

  驟聞路克利亞這名字,冥天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忙不矢的點頭。

  巨人“呵呵”笑道:“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說便站起身,走到先前他站出來的那條的縫前。縱身一躍便跳進地縫中。

  姬欣然盯那條地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眼珠子骨碌轉了圈後便要朝那條地縫走去。

  冥天沉聲說道:“不要過去。”

  姬欣然剛踏出一步,驀聞冥天這句話,怔了片刻後才撇撇嘴縮回腳步,只是她臉上略帶不甘的神色。

  杰娜雅一直都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冥天的身上。

  很快,一只巨人的手從地縫中伸出,緊接巨人整個身體也爬了上來。他的另一只手則一直緊握成拳。

  巨人大步走到冥天眼前,將握成拳的手伸到他面前,攤開手,掌心中赫然正躺一株長像奇異,且散發淡淡青芒的小草。

  冥天猛喘幾口氣,輕聲問道:“路克利亞?”

  對於這句話巨人倒是聽的懂,微笑點了點頭。

  冥天彎身子趴在巨人的手掌上,踮腳從他掌中取到那株他千辛萬苦在尋找的輪回草。他的動作很輕。仿佛稍用點力輪回草就會被捏碎一般,輕輕的將小草輕輕藏入衣兜中。然後抬起頭朝巨人笑了笑,說道:“謝謝。”

  巨人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該回去了吧?”

  冥天點了點頭。

  巨人嘆息道:“唉,好不容易才見一面,又要分開了。對了,雷霆之錘你們可不能帶走。”見冥天一臉愣然的神色,巨人解釋道:“雷霆之錘是你所佈下那個陣法地.......呃,陣眼。如果被你們帶走的話.......”

  冥天點頭道:“知道了。欣然,把那盒子給他吧。”

  姬欣然噘嘴,臉上露出一絲的不甘。

  冥天沉聲說道:“給他。”

  姬欣然撇撇嘴,慢慢抽出黃金盒將它放在腳下的地上。

  巨人點頭微笑道:“謝謝你,小姑娘。”又轉頭朝冥天說道:“朋友,我送你們出去吧。”

  見冥天點頭,巨人大手一揮,沒有任何的法術光環,只有猛烈的風聲大作。“呼”的一聲勁風作響後,冥天三人已經消失在原處了。

  巨人抬起頭仰天灰色的蒼穹,喃喃說道:“祝你一路順風吧,我的朋友。”

  巨人嘆息慢慢走到姬欣然先前所在的地方,彎下腰用兩根手指從地上拈起黃金盒,然後一步一步朝巨塔走去。

  午夜的競技場,寒風呼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往常一入午夜就陰風刺骨的競技場,在今天的夜晚並不刺冷。

  兩道手電光柱在廣場上微微掠過後,一個警衛一腳踏上廣場範圍。

  這時另一名警衛急忙攔住他,說道:“你不要命啦?”

  那個進入廣場的警衛愣道:“怎麼了?”

  “你沒聽過有關這裡的事嗎?”

  警衛搖頭道:“沒有啊。”

  “唉,你今天剛來上班,不知道這裡以前發生的事。”

  那個警衛頓時來了好奇心,忙不矢的問道:“這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另一名警衛似是談及不敢促及的話題,露出害怕的神色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極小聲的說道:“我告訴你啊,就在幾天前,原本在這裡的四名警衛在一夜間全都失了。”

  “失?怎麼回事啊?”

  “上帝才知道呢。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連具屍骨都沒有呢。”

  “這麼詭異?”

  “詭異?呵,詭異的還在後面呢。”

  “哦?還有什麼?”

  警衛指了指上方安裝隱蔽的攝影機說道:“那天晚上這裡的監控攝影只拍到他們四個人從這裡出去。可是就沒有再回來過了。你看看,這裡每條通道都裝有攝影機的,可是偏偏只拍他們去往廣場,然後就沒有再出現。這還不夠詭異啊。好像他們就是在廣場上突然消失了。”

  那名新來的警衛看了頭頂上方的監控攝影機一眼,再看了看黑漆漆地廣場。一陣晚風吹過,輕輕的拂曉他的面孔,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低聲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

  先前的警衛笑了笑說道:“當然了。以後廣場這裡盡量還是不要來了,想想都毛骨悚然。”

  兩名警衛邊小聲交談邊朝值班室方向走去。

  就在兩人走後不久,競技場空蕩蕩的廣場上方,空氣突然一陣的扭曲,隨後天空裂開一道比黑夜更加漆黑的口子。

  “,,............”隨三個沉悶聲,三條人影赫然從那道口子中掉落到廣場中央。

  “哎呀,僵屍。你壓到我了,快把你的臭腳拿開。”


   冥天首先從地上跳起來,忙查看口袋裡的輪回草,見它正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哎!”姬欣然驚呼一聲說道:“糟了,我忘了那些法寶。”

  冥天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能活回來已經是萬辛了,還想什麼法寶。”

  “那是你不懂法寶的珍貴。對我們僵屍的修練來說,法寶也是很重要的。”

  “僵屍要什麼法寶,僵屍的肉體就是最強的法寶。”

  姬欣然反駁道:“你不是也有柄刀?”

  冥天一時語噎,找不出話來反駁。

  姬欣然輕哼一聲,從懷中掏出原先取到的那件像車輪的銀光閃閃的東西,“嘿嘿”一聲笑道:“還好我夠機靈,還有點收獲,弄到了風火輪。哎,僵屍,你說那個倭子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有這麼多法寶,而且好像其中好多件都是屬於我們中國的。”

  冥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這個風火輪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吧?”姬欣然甩了甩手中的風火輪,得意的笑道:“這可是一件附帶防御的攻擊性法寶哦。”

  “攻擊還帶防御?”

  “這是..........哎,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還是自己多去看點書長些知識吧。連修真至寶風火輪都沒聽過,真是木頭腦袋一個。”

  冥天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姬欣然欣賞了一會兒手中的風火輪後將之收藏好,上前輕拍冥天的肩膀開口說道:“僵屍,看不出來你的前生還是挺好心的嘛。”

  冥天努了努嘴沒有回答她。事實上冥天從不認為冥夜真的會真心幫助巨人族,他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以冥天對冥夜的了解,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可能雷霆之錘是他故意交給力量雷神托爾,然後引得華廈諸神與北歐諸神展開一戰,接他又親自跑去北歐,混入巨人族中,最後的那個能吸納靈魂的陣法也肯定是他借題發揮,更有可能他由始至終的目的就是為了佈下這個陣法。

  可是挑動各個神族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戰役,最後甚至將北歐神話滅絕,冥夜他最終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這個陣法又能為他帶來什麼?冥天搖搖頭,他對冥天所知道的越多,便對這個曾經的自己越不了解。當然,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對冥夜的認知,包括姬欣然。

  冥天轉頭望向杰娜雅,輕問道:“先送你回去吧?”

  杰娜雅微微一愣,接緩緩的點了點頭。

  冥天低頭看了腳下的土地一眼,低聲說道:“再見了,密密爾。”

  “密密爾?”姬欣然驚呼道:“僵屍,你說什麼?剛才那個巨人就是密密爾嗎?喂,僵屍你別走啊,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是密密爾?還有,那個地縫裡有什麼你知道嗎?喂,僵屍........”

  姬欣然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可是冥天一個答案也沒有給他,徑自摟住杰娜雅的纖腰,雙腳在地上一蹬,身形已經衝天而起,下一刻已經越過高牆落在競技場外的大街上,微微一頓後就消失不見。

  姬欣然氣得一跺腳,氣惱了片刻後最終還是騰空飛起直追冥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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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3 23:1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八章  回歸

  “叮咚!”

  正坐在沙發上看《空間咒》的冥天放下手中的書籍,看了看房門方向,接將《空間咒》
重新捲成一團插入衣兜中,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已換下教廷服飾,穿一身休閒裝,美艷動人的杰娜雅正站在門外。看她的臉色似乎有些憔悴。

  “是你呀,進來坐。”冥天側身讓出一條通路。

  杰娜雅慢步走進屋內,一眼瞥到床上擺的散亂的一堆衣物及一個皮箱,不由的問道:“你們要走了嗎?”

  “是啊。”冥天關上門走到床邊,邊整理衣物邊說道:“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輪回草也已經拿到,當然要走了。”說,冥天露出一絲牽掛的神色說道:“而且我還趕時間。”

  “那個.......機票訂好了嗎?”

  “好了,今天晚上的飛機。”

  杰娜雅在床邊坐下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冥天搖頭道:“沒什麼事了,謝謝。”

  杰娜雅怔怔的看他,忽地,幽幽的嘆了口氣。

  冥天停下手中的活,奇道:“你怎麼了?”

  “你............現在有空嗎?”

  “上飛機之前都有空。”

  “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現在?”

  杰娜雅點頭道:“有個人想見你。”

  “是誰?”

  “見到他你就會知道了。可以嗎?”

  冥天站起身爽快的說道:“好。”

  杰娜雅眼神復雜的看他:“你就不怕我騙你?”


  冥天笑道:“我相信你。”

  杰娜雅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謝謝。”

  “你等我一下。”冥天走到桌邊,從桌子上拿起怒斬天。思索了片刻後閉上眼睛,嘴中叨念什麼,忽然“呼”的一聲,他手中的怒斬天居然消失不見了。

  杰娜雅吃驚的說道:“你也會這種魔術?”

  冥天笑道:“這就是從那個倭子那兒學來的空間咒術。”說又側頭嘀咕道:“不過空間怎麼這麼小。剛好能放下怒斬天,是力量不夠嗎?”

  對於空間咒術。杰娜雅已經從散仙那裡見識過了,的確是很神奇,能隨時隨地取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這是什麼原理?她不知道。也不想問。只站起身問道:“可以走了嗎?”

  冥天點了點頭,與杰娜雅走出門外,順便帶上房門。他又走到姬欣然的門口,敲了幾下門。

  過了好半響,房門才被打開,穿一身睡衣,一臉腥松的姬欣然打個呵欠問道:“幹什麼啊?僵屍。”

  “我跟杰娜雅有事出去一下,晚上過來接你。”

  姬欣然這才看見跟在冥天身後的杰娜雅,兩人相互微笑了一下。姬欣然說道:“好吧,別遲到。”

  “嗯。”

  “呯!”姬欣然沒打招呼便徑自關上房門。隨後隔房門都能聽到裡面的呵欠連連聲。

  冥天與杰娜雅對望一眼。搖頭苦笑道:“走吧。”

  兩人走到電梯前,再沒按下方向鍵,這時電梯“叮”一聲打開了。

  從電梯裡走出一個人,三個人剛一碰面就在電梯口愣住了。

  不過三個人此時的想法都不同,冥天想到的是趙顯這麼急沖沖的趕來會有什麼事?趙顯想的是梵蒂岡的人怎麼會和冥天走在一起?而杰娜雅則一直輕鎖眉頭,她在趙顯身上感覺到一絲令她不舒服的氣息。

  三人沉默片刻後。冥天首先出聲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你找我?”

  趙顯點頭道:“是啊。”說目光飄向杰娜雅身上。

  冥天對杰娜雅說道:“你先下去等我吧,我很快就下來。”

  杰娜雅點頭道:“好。”說便踏進電梯裡。

  在杰娜雅與趙顯擦身而過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皺了一下眉頭。

  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趙顯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嚇我一跳,你怎麼會跟教廷的人走在一起的?”

  冥天不答反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趙顯知道他不想說,也不再追問,說道:“我剛剛收到那邊的通知..........呃..........”

  “那邊找你找的很急,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要你馬上趕回去。”

  “哦?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趙顯搖頭道:“我不知道,上面也沒說,只讓你以最快時間趕回去,所以我過來問問你,要不要改航班?”

  冥天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不用了,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就晚上那班吧。”

  “好的,那晚上我來接你們。”

  冥天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冥天踏足走進電梯,回身見趙顯仍呆在外面,問道:“你不走嗎?”

  趙顯搖頭道:“還是你先下去吧,等她走了我再走。”

  冥天笑了笑,徑自關上電梯門。

  杰娜雅坐在酒店大廳中靜靜的等待,她這麼一個美女級的人物優雅的坐在那裡,回頭率可是百分百,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一個模樣清秀的華籍男子朝她走去,杰娜雅站起身說道:“可以走了嗎?”

  冥天點了點頭。

  在杰娜雅的帶領下。兩人又在人們嫉妒的眼光中鑽進了一輛車中。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

  杰娜雅輕聲問道:“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兒嗎?”

  冥天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想告訴我,不用我問你自己也會說的。對嗎?”

  杰娜雅幽幽的嘆息一聲。車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吱!”汽車駛進梵蒂岡,在教皇宮附近停下。

  冥天輕聲問道:“梵蒂岡?”

  杰娜雅點了點頭。

  “是誰想見我?你們的新教皇嗎?”

  杰娜雅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隨即搖頭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冥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人下車後徑自直朝教皇宮走去。

  剛踏進教皇宮。冥天腳下忽然頓了一下,微皺眉頭。

  杰娜雅轉身說道:“我進去說一聲,你在這裡等一下吧?”

  冥天點了點頭。

  杰娜雅的身影在他視線中消失後。冥天才打量四周。這裡隱隱透一股聖力,他的身體對這種聖力很排斥。可是既然答應過杰娜雅,此刻就算再排斥,他也要硬頭皮進去。

  很快,杰娜雅從裡走出來,輕聲說道:“跟我來。”

  冥天點了一下頭,一聲不吭的跟在她後面往教皇宮內部走去。

  繞過幾修寬敞的通路,前面出現一扇巨大的木門。木門的兩邊都刻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杰娜雅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將門推開。側身說道:“請進。”

  冥天邁足進入,在他走進房門後,兩扇木門被緩緩關上,而杰娜雅卻沒有進來。

  房間裡擺一張圓形的桌子,一張張椅子繞這張桌子擺,對門的正前方掛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還刻一個人,這個人的容貌及神態栩栩如生。

  此刻一個身穿黃色教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跪在十字架前祈禱。

  當看到這個人時,冥天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失聲說道:“教皇?”

  那個人緩緩站起身,慢慢轉過來,他赫然正是那個本應死在散仙手中的教皇。

  冥天失聲說道:“你還沒死?”說完這話時,冥天忽然想到一件事,杰娜雅從未告訴他有關教皇的事,他又怎麼會知道教皇死了?這無疑是告訴人家,他一直在暗中偷窺。

  教皇果然露出驚愕的表情,可是很快就回復平靜,淡淡的笑道:“你好,僵屍先生。”

  冥天笑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叫他僵屍先生,這種稱謂聽感覺到很別扭。

  教皇伸出一只手說道:“坐吧。”

  冥天走到桌邊,拉開一張椅子徑自坐下,只是他的目光由始至終未離開過教皇。

  教皇亦在正前方拉開椅子坐下,輕聲說道:“謝謝你教了杰娜雅。”

  “不客氣。”

  “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來嗎?”

  冥天搖了搖頭,他此刻雖然臉色平靜,可是暗中卻一直在戒備。教皇為什麼會找他?當然是有原因的。難不成這一黑一白兩個世界的生物會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教皇的肉體力量雖然不怎麼樣,他冥天對他的聖力卻隱隱感到不安。

  這個世界本就相生相克,永遠都沒有最強的。

  就如他這個不老不死的僵屍,教廷的光明聖力就是他絕對的克星。如果論肉體打鬥,他絕對可以用一根手指就碾死教皇,可是教皇還有光明聖力,哪怕是一點點輕微的聖力,也足以使他受到嚴重的傷害。

  “不用緊張。”教皇微微笑道:“我沒有要跟你動手的意思。”

  “你叫我來,總不會只為了喝茶吧?”

  “茶?”教皇笑道:“我這裡沒有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叫人馬上去市場購買。或者來杯水怎麼樣?”

  冥天搖頭道:“不用了,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我們之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嗎?”

  冥天嗤鼻笑道:“僵屍跟教皇好好談?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你和杰娜雅不就.........”

  “她跟你不同。”

  教皇笑道:“好吧。那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主要是想問一下。羊皮卷能還給我們嗎?”

  “可以,不過在我朋友那裡,一會兒讓杰娜雅跟我一起過去拿吧。”

  “好的,謝謝。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北歐神話,其實我們梵蒂岡之所以存在..........”

  ...........


  杰娜雅靜靜地站在門外。只是她不時的看向房門這邊,臉上露出少許的焦急之態。

  “吱呀!”房門被打開了,冥天從裡面走出來。

  杰娜雅快步上前。打量他,問道:“沒事吧?”

  冥天失笑道:“能有什麼事?”

  此時,房門教皇沉厚的聲音響道:“杰娜雅。”

  杰娜雅恭敬地朝房門內彎身,恭聲說道:“是,教皇大人。”

  “你跟冥天先生一起去一趟,將我們的東西取回吧。”

  “知道了。”

  “哦,順便代我送送他們。”

  “是地,教皇大人。”杰娜雅恭敬的關上房門,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冥天奇怪的望她。“你好像很緊張?”

  杰娜雅露齒笑道:“沒什麼,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冥天笑了笑,不再說話,兩人安靜地朝外走去。

  坐上車,冥天忽然問道:“教皇不是死了嗎?”

  杰娜雅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冥天用先前想出的理由“解釋”道:“我當時救你時,看到過他的屍體。”

  杰娜雅恍然大俉,點頭道:“是的,他曾經死在那個人的手上。不過教皇是神的孩子。自然會有神眷顧他,以神的萬能,死而重生也不是什麼問題吧。”頓了一下,她眼神復雜的輕聲說道:“謝謝你。”

  冥天愣道:“謝我什麼?”

  “謝你很多。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為死去的伙伴們報了仇,還有.........”

  冥天擺擺手笑道:“這個用不謝我,就算沒你們的事,我也一樣會殺他的。你別忘了,我也是有目的的。

  “至少你是正大光明的在找你想要的,不像那個人那樣卑鄙。”

  卑鄙嗎?冥天不自覺的揉了揉鼻子,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一直躲在暗處,看散仙屠殺四方而不加以援手,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麼說。

  天色漸漸昏暗,夜幕即將降臨。

  點點繁星已經悄悄地從雲後探出腦袋,俏皮的俯瞰人間。

  酒店門口。

  趙顯幫冥天將行李放進車內,看了杰娜雅一眼,默不作聲的走到驚駛室徑自鑽進去。

  姬欣然與杰娜雅挽手,在有說有笑。

  冥天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姬欣然鬆開手,朝杰娜雅擺擺手說道:“那我們走了,你要保重啊。”

  杰娜雅沉重的點了一下頭,輕聲說道:“你們也是,不要忘了我。”

  姬欣然笑道:“當然不會啊,下次有空一定回來找你玩。你以後去中國,也一定要找我們啊。”

  “一定的。”

  冥天走到她前面,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東西要放好,可別弄丟了。”

  杰娜雅拍拍口袋,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吧。”

  冥天張開嘴,欲說些什麼,最後化作一聲“珍重“便與姬欣然坐進車內。

  姬欣然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搖苜手叫道:“再見啦。”

  杰娜雅擠笑容動作有些生硬的揮手告別。

  汽車終於發動了,載冥天與仍在不斷揮手的姬欣然快速駛離了她的視線。

  杰娜雅輕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們..............保重。冥天,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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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3 23:4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九章  血洗人間

  秋風蕭瑟,今日沒有陽光,天地間仿佛灰暗的一片。

  一排黑色轎車呼嘯著駛進機場,居然有車能直接駛入機場,而且還是清一色的上等好車,令人忍不住生出想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前來的欲望。

  一排轎車整齊的在一架剛停好的飛機旁停下,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男從第一輛頭車中下來,一臉焦急的搜索著從飛機上下來的人群。

  驀地,他忽然揮手大叫道:”冥天,在這裡。”

  冥天伴著姬欣然朝他點了一下頭,兩人走下飛機。

  ”赤子………….”

  赤子抬手示意冥天先不要說話,直接拉開門說道:”快上車。”

  冥天愣道:”什麼事這麼急?”

  ”上車再說。”

  當車門關好後,一排黑色轎車又在人們注目的目光中呼嘯著駛離。

  赤子在副駕座上轉過身說道:”輪回草………..”

  ”輪回草我取到了。你們找到紫諾了沒有?”

  赤子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好半天才低聲說道:”找到了…………….”

  冥天欣喜的說道:”在哪?快帶我去找她。”

  ”我們現在就往她的方向走,只是……..冥天………”

  冥天皺了皺了眉頭說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講話這麼吞吞吐吐的。她不肯回來嗎?”

  赤子搖了搖頭。苦澀著說道:”紫諾,她,………”

  ”她怎麼了?”

  赤子咽下口沫水。嘆了口氣說道:”冥天,你要有心理準備。”

  冥天全身渾然巨顫,瞪大眼睛,顫聲問道:”是不是紫諾出什麼事了?”
 
  赤子苦笑了一下艱難地說道:”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大遲了。”

  太遲了?

  太遲了?

  太遲了!

  這三個字頓時在冥天腦中不斷回響,他的腦袋突然嗡嗡作聲。然後只剩下空白一片。

  全世界都空白了。

  沒有顏色,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冥天…….對不起。”

  冥天緩緩的搖著頭,喃喃道:”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冥天……..”

  冥天突然爆跳起來,一把拉位赤子的衣領將他扯近,大叫道:”你騙我!你騙我!”

  姬欣然急忙想伸手去拉他,可是手剛伸出去,馬上似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最終還是縮回來。

  赤子亦大叫道:”冥天,你冷靜點。”

  冥天幾乎如瘋子般用盡全力狂吼道:”我怎麼冷靜?我辛辛苦苦的找到輪回草,可你卻跟我說紫諾出事了。你叫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赤子也同樣大聲叫道:”我也不想這樣!我們已經盡全力去找她了,我們真的盡力了!可是……….可是那些修真者………”

  ”修真者?”冥天凄笑一聲,慢慢的鬆開手,然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過了好半響,他才以略帶乾澀的聲音問道:”她死了嗎?”

  赤子嘆了口氣,黯然說道:”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冥天沒有再說話,慢慢的從衣兜裡取出一個透明袋子,袋子裡裝的正是他千辛萬苦尋來的輪回草。

  輪回草淡淡的發著青芒。在這樣的氣氛中,這些青芒看起來有些詭異。

  冥天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輪回草,目光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路上沒有人再說,連一向多話的姬欣然也沉默不語。

  赤子不時的轉頭看了看一直在發呆的冥天,然後搖頭嘆息一聲又轉回去。

  冷風呼嘯,天色漸漸轉黑,似有暴雨欲來的壓抑。

  這是一間屋。

  一間破屋。

  殘破不堪。

  屋內沒有家俱,因為所有的家俱都已經化作一堆堆木屑靜悄悄的灑滿一地。牆角與週遭的蜘蛛絲苦苦糾纏!連屋頂,亦是千瘡百孔。

  這間屋沒有門,唯一的一扇破舊的大門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地上。

  ”轟!”隨著一聲驚天雷吼,大雨傾盆灑落人間,它來的那麼急,那麼突然,似要迫不急待的將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洗刷去。

  洗得乾淨,不再留下任何痕跡。

  因為連天都察覺到,那一絲絲,直透天際,無比強大的血腥殺氣。
  屋外大雨傾盆,屋內小雨飄灑。

  可是對於此刻正站在屋檐下的三條人影來說,這些雨,恍若未覺。

  冥天雙腳如灌進鉛水般沉重,一步一步,走的好慢好慢。

  踩在破舊的木門上,頓時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牆。

  他的雙眼直直的盯?前面的牆。

  牆壁上歪歪斜斜的寫滿了字,是一個人的名字。

  冥天!

  一道閃電劈落而下,將屋內的一切照的慘白。

  ”轟!”又一個驚天響雷,天也在怒吼,天也在痛哭。

  為屍王那一段沒有結局的淒美愛情。

  冥天的步履沉重又緩慢的靠近牆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牆上的字。

  ”紫諾……….”

  他將額頭緊緊貼在牆壁上,嘴唇微顫,喃喃道:”紫諾………”

  赤子與姬欣然並肩走進屋內。

  屋內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連具屍體都沒有留下,只有牆角下有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那是誰的血?

    ”轟!!”狂雷怒吼。整個天地為之顫栗,仿佛天地即將要被撕裂開一道口子。

  冥天恍若未覺,依舊額頭緊貼?牆壁,他的腿似是無力再支撐。慢慢的軟倒。他跪倒在地上,只是額頭從未離開過壁面。將牆壁上拖出一條淺淺的痕跡。

  屋內沒有聲音,只有大雨點擊打在殘瓦上發出悅耳的聲響。

  時間在偷偷地溜走,可是時間對於此刻正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在牆上的男子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失去了紫諾,這個世界都不再有意義。

過了許久,許久,冥天略帶嘶啞的聲音才似自言自語的低聲問道:”她死了嗎?”

  赤子緩緩的一點頭,沉痛的說道:”我們找到她時,正好趕上她所殘留的最後一點能量印記,這才肯定她已經死了。你也知道,僵屍不比人類。一但死去將是形神俱滅,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冥天淒聲笑道:”屍骨無存!哈哈哈哈哈………..噗!”冥天終於壓制不了心中的憤怒,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姬欣然忙踏前一步,關切的叫道:”僵屍………”

  冥天霍然站起身,不顧嘴角的血跡,轉身緊緊的盯?赤子,沉聲大喝道:”是誰?是誰幹的?”

  赤子動了動嘴皮子,過了半響才說道:”我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冥天兩眼暴閃精芒。重重的往前踏上一步。轟然一聲,一股驚天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一圈圈擴散捲開。他的這一步踏的是那麼的沉,那麼的重,沉重的宛若整間破屋也隨之搖顫。

  赤子急忙後退一步說道:”我們沒看見,如果當時知道了,我們的人拼盡性命也會保護她的。”

  冥天陰沉的眼神狠狠的盯?赤子,只是他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的血紅,紅的似血。

  赤子苦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事後我們問過附近的山民,其中有人說曾看到一群穿的像道士,也有一些拿?長劍的人來過這裡,後來又急匆匆的走了。只是他們走時還提?幾袋沉甸甸的麻袋,不過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本來他們也無心過問,不過那些人穿?古怪,而且臨走還提?一袋袋裝滿貨物的麻袋,山民以為這些人從這裡挖到什麼寶了,所以才印象深刻。”

  冥天咬緊?牙根,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蹦出來:”修真者?”

  赤子點了點頭道:”我們也猜想應該是他們,不然沒有人會對紫諾下這種毒手。”

  冥天緊咬?牙根,咬牙切齒的說道:”修真者。好,好,好。”

  連說了三聲”好”字後,冥天霍然高高昂起頭,用盡全力朝天狂吼道:”修真界!你給我聽?!我,冥天在此發誓,不滅你修真界我誓不為人!我誓要殺盡天下修真之人!我誓要這世界血海濤天!我要你們的血來平息我的恨!我要你們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

  茫茫天地間回蕩?冥天憤怒的誓言。

  ”轟!!”天空驟然響起一聲驚天怒雷,仿佛連天都被他震怒了。

  亦或是天在警告世人,大禍,即將臨頭。

  大雨傾盆,宛如一滴滴晶瑩的淚花灑落人間。

  天在哭嗎?

  天在為誰落淚?

  是為了冥天與紫諾間感人肺腑的愛情?還是為了即將大禍臨頭的芸芸蒼生?

  千年之前,萬載屍王冥夜為了一個女人血洗三界,為天下蒼生帶來無數的災難。

  千年之後,屍王冥天重臨人間,亦是為了女人,即將要血洗修真界。
  山雨狂風,帶來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淡淡的血腥。

  整個世界都充斥著血腥。

  就如冥天此刻的雙眼。

  鮮血。欲滴。

  驀地,一聲”紫諾!”從屋內響起。竟蓋過了狂雷地怒吼聲,將守在屋外的一眾妖族震地耳朵嗡嗡作響。

  ”轟!!”天,真的震怒了,劈下萬丈的雷鳴。欲與冥天試比高低。

  可是天再高,天再狠。它都壓不下屍王此刻滿胸的憤恨。

  它壓不下那經歷了千年萬年的悲傷!

  終於,一道血紅的光柱從渺小的破屋中衝天而起,直衝天際。

  ”轟!”隨著雷聲。一道慘白閃電雜夾?”嗤嗤”的聲音直劈向那道血柱。

  血柱無所畏懼,勇猛向前迎向閃電。

  閃電、血柱在交纏。

  慘白與血光在交戰。

  轟然一聲巨響,破屋瞬間被一股驚天的氣息爆至粉壁,碎屋。

  那一塊寫滿冥天名字的牆壁炸成無數碎石,殘破的名字暴露在風雨中,映著血紅的光柱滴落?滿天的雨水,如血,如淚。

  冥天高高昂著頭,露出兩顆尖長的獠牙。血紅又冰冷的雙眼直盯著茫茫天際。

  霎時,一股無可匹敵的強大血柱再次衝天直上,直衝天際之間。

  ”天!就算你再高,再強,也無法阻此我!你絕對不能阻止我血洗人間!”
  
  ”轟!!”天在怒,卑微又渺小的人類竟敢無視天威要與它分庭抗爭。

  天怒了,可它比不過屍王的怒。

  怒火焚天!

  血柱直衝雲際,攪動著滿天黑鴉鴉地烏雲一團一團形成漩渦。

  游過附近。一道道雷電在爭相狂奔。

  ”轟………”
  
  天,為之顫栗。

  地,為之撼搖。

  天與地都為屍王那執著的力量感到震驚。

  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他的力量竟能達到如此的強大,直攪天際。

  連天與地都無法撼之分毫。

  天地間回蕩?冥天淒聲的吼叫:”紫諾!!”
  
  ”我要血洗人間!我要這世界血海濤天!”

  ”我會為你報仇!!!!”

  ”轟!!”

  雷,在怒吼。

  電,在狂奔。

  它們在爭相警告世人,血腥的時代即將要重臨。

  遠離此地,一座不知名的山谷中。

  一老一少兩條人影在坎坷的山道上行走。

  ”轟!”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竟突然響起了悶雷。

  老者忽然渾身一顫,緊接?臉色變得慘白。

  身後的少年急忙踏前一步,摻扶著他,輕聲說道:”師傅……….”

  老者搖了搖頭,抬頭仰望蒼穹,喃喃道:”又要來了嗎?時過千年,你心中那憤恨還是難以平息嗎?”

  ”師傅,你在說什麼嗎?”

  ”唉,人間啊,有誰來憐憫這芸芸蒼生。”

  少年失笑道:”師傅,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老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出奇的沒像往常一般敲他腦袋怪他口沒遮攔,不懂尊師重道。此劇老者的眼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的哀傷。

  他在為誰哀傷?

  ”師傅,剛才怎麼好端端的響起悶雷了?你的臉色為什麼又突然變的這麼白?你不會是怕雷聲吧?”

  ”貧嘴。唉,那是天在警告世人。”

  ”警告?警告什麼?”

  老者搖了搖頭沒有答他,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個捆成一捲,看樣子有許久年代的書捲。老者凝望著書卷許久後,才低聲說道:”我們要盡快找到屍王,把這手扎交給他,興許還有的救。”

  少年笑道:”師傅,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尋找屍王嗎?

  老者將手扎重新藏好,邊走邊說道:”現在不比以前。如果我們再不早點找到屍王,也許到時候找到的就是一堆屍體了。”

  ”誰的屍體?屍王?”

  老者頓了一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也許是屍王,也許是天下蒼生。”說完便徑自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少年努努嘴,臉上帶著一絲的迷惑,最終還是邁步跟在老者身後繼續尋找屍王的坎坷道路。
大丈夫だ 問題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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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阿樓主大大在給我們文吧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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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5 13:38: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  再聚千佛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陽光拂曉大地,這是一個難得的天氣。

千佛山,依舊靜靜的聳立在偏僻的角落。經過了千萬年的滄海桑田,它依舊傲然屹立著,向人們訴說著那千佛的故事。

只是往日罕有人跡的千佛山,今日居然人鼎沸騰,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動。

此刻在山上的全是修真者,今日真是修真界千百年難得一件的大盛事。

半年多以前,萬載屍王出手毀掉了龍虎山天師府,之後便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

修真界全體出動,遍跡天下苦尋屍王。

也不知道是修真界的行動觸怒了屍王,亦或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一個月後,屍王重現人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出現的竟然是一個暴走的屍王。

屍王的力量是恐怖的,而狂怒暴走的屍王更是令人膽寒。

半年,僅僅只有半年。半年之內,萬載屍王接二連三的挑掉了一個又一個修真門派,凡他所到之處皆滿門屠盡,雞犬不留。

鮮血,染紅了大地。

半年來有一老一少兩個人遍跡大江南北,一直在苦苦追尋著屍王的足跡,可是每當他們收到風聞,趕到那處時,迎接他們的只有殘瓦敗礫,滿地的廢墟及堆積如山的屍骸。

半年了,屍王以他血腥的手段向世人展示了一個事實,屍王的威嚴不容挑戰。

半年之內被毀修真門派無數,所有門下弟子皆死無傷,滿門屠殺殆盡。而且事後有人運用鬼道之術想找到怨死的亡魂求證事實。可是人們這才驚奇的發現,凡是死在屍王手中的人竟連魂魄都沒留下。

這事傳出去之後,一時間人心惶惶。對於死亡,修真者或許還能接受,大不了死後或轉修鬼道,或者轉世重生一切再重頭來過。只要人的靈魂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可是失去靈魂意味這什麼?神形俱滅,又或是永世不得超生?

每每一想及當年冥夜的手段,凡是對抗他的人都被硬生生的抽去靈魂。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所有的人都膽寒了。

於是,修真界沸騰了。

所有的修真門派紛紛聯合起來。選在這千佛山中召開一次修真界千百年難得一次地屠屍大會。之所以選擇這裡,一來是千佛山夠大,也夠偏僻,這麼大一票人在這裡聚集也不會有政府來管。二來,他們也想趁這個機會,拜祭一下曾經在這裡殉難的亡魂。第三,這次的主力修真門派西藏佛宗離千佛山最近。思前想後下最終選擇這裡。

於是,千佛山繼七百年一次地七星連珠之後,再次迎來了不平靜。

由於害怕屍王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尋上門,所有的門派幾乎都是拖兒帶女前來赴會。而門派中只留下幾個不成器的或者無關緊要的門人弟子把守,只要是門派中的中堅力量或有點資質地人全都集中在這裡。因此這一次在千佛山聚集的人數遠遠超過了上一次前來奪寶人數的數倍。

人海沸揚。

在千佛山山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只大圓桌桌子旁邊亦擺著百餘張椅子,此刻正有老老少少百餘人端坐在這些椅子上討論著什麼,而旁邊也裡三圈外三圈站滿了人。

這些坐著的赫然正是如今修真界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或一些門派的一派之主。越是靠近圓桌的人說話的份量也就越重。

”阿彌佗佛!”一個和尚打了個佛號說道:”此番能得張天師之助,實是我修真之幸。”此人正是此次修真屠屍大會的主辦修真門派的一派之長,佛宗于光大師。

坐在凌楓身旁,與他穿著一模一樣的黃色道袍的一位看似年過半百,相貌慈祥和藹的老者”呵呵”笑道:
”于光大師過獎了,一道因天劫將近,因此將本門重擔卸予凌師弟。不料那屍王如此可惡,毀我天師府千年基業……這個仇,哼哼。”
這個老者正是天師府現任天師掌教張一道。因天劫將臨張一道遂將門派之事暫交由凌楓打點,而他自己則滿世界尋找以抵抗天劫的法寶。此次獲得門派中飛劍傳書,得知門派大事後,便不顧一切趕回來。一個即將天劫的人,在這修真界中確實可說是無敵的存在。

修真之道在於循序漸進,沒有捷徑可走,一切都在於苦修。一但突破一個關口,壽命將提升十年至數十年不等,這要因個人的體質而議。
當一個人天劫將臨,便會拋下一切俗事專心對抗天劫,天劫過後便能得道飛升踏入傳說中的仙人之境。這是一個榮耀,中華上下五千年來,雖然得到飛升的人不在少數,可與修真人數相較起來,卻是少的可憐。

天道難尋,往往數十個修真者中也很難有一個最終達到安渡天劫,白日飛升的境界。

頓了一下,張一道又說道:
”一道此番出遊,意外遇上本門祖師,得到他老人家指點,受益匪淺。對了,他老人家在得知屍王重臨之事後曾與一道說過,他會去尋找幾個隱不出世的好友依同前來相助。”

”哦?”佛宗于光大師動容道:”張天師所說的可是貴派六百年前留於世俗繼續修行的散仙張行烈,張仙人嗎?”

張一道含笑頓首道:”正是他老人家。”

此語一出在場眾人皆動容紛紛交頭接耳。

散仙是什麼人?那是在這一界實力超級變態的無敵存在。這一場戰鬥能得散仙之助,而且還不只一位散仙,眾人已經隱隱看到希望的署光。

坐在于光身後,刀劍堂的門主仇問說道:
”能得散仙之助,此戰定當旗開得勝。”

仇問的話語中雖然對散仙的實力相當信服,但並無太過的尊敬之意。

這也難怪,散仙的實力雖然不比仙界的仙人低,甚至渡過幾次天劫後的散仙比之仙人的修為更深一層,可是仙人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畢竟與散仙是不同的。

仙人,那是另一層空間的超強者,在場所有人為之奮鬥的目標。

而散仙雖然強大,可畢竟仍生存在這個空間,相對於仙人就少了一層神祕的薄紗。

況且散仙是靠對抗天劫來提升自己地修為。這種行為與仙人的漫長修行有很大出入,雖然快速但凶險非常,往往一個不小心便灰飛煙滅。
在大部分人眼中這種作法是比較蠢的。

張一道雖然聽的出仇問話間的意思,但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便置之。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凌楓,此刻的凌楓低頭不語,兩眼無神,且容貌似在這半年內蒼老了許多。隱隱有七老八十的味道。

張一道暗嘆一口氣,又望向眾人,開口問道:
”不知道在坐諸位,有誰知道屍王此次會如此大動干戈,意欲血洗天下?”

眾人紛紛搖頭,只有天雪宮陳濕潤微微動了動嘴皮,似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沒說。

張一道目光如炬,馬上就看出陳濕潤想說什麼,只是礙於身分不好開口,微微笑道:”陳長老可知道?”

陳濕潤看了一眼他的掌門,見掌門沒有示意什麼,這才點頭道:
”知道一點。”

”可否告知?”

陳濕潤整理了一下思緒才娓娓說道:
”相信諸位都知道我跟屍王雖無交情,但也算認識的吧?”

眾人紛紛點頭,屍王第一次出現便是由陳濕潤帶領。只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屍王的身分,眾人也能體諒。

”那一日我接到好友,也就是靈動門的掌門丁甲飛劍告急。我當時也不多做細想,更來不及稟報便帶領小徒徐雪淚即匆匆趕往,試圖拼著一己之身不要也要勸告屍王。怎知……唉,當時我們趕到時,靈動門早已被滿門屠盡,片甲不留,而我的好友丁甲竟也被大卸八塊,死無全屍……”

眾人微微色變,如此的兇殘手段真是駭人聽聞。

陳濕潤短嘆一陣後,面帶淒色的繼續說道:
”後來,我們在靈動門內一處算是完好的殘壁上發現一行血字。”

于光忙不矢地問道:”上面寫了些什麼?”

陳濕潤咬了咬牙,停頓了片刻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
”誅妻之仇,恨火焚天。屍王冥天,血洗人間。”

”轟!!”晴朗的天空竟然突然響起一聲巨暴的響雷。一些女眷更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的”哇”一聲大叫出來,更有一些孩童被嚇的哭出聲來。

張一道陰沉著臉說道:”誅妻?誰誅他的妻了?他又哪來地妻?”

張一道此話一出,凌風突然打了個寒顫,緊接著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兩眼呆滯的望著前方。嘴中喃喃著什麼,卻又沒發出一絲的聲音。

于光大師沉吟道:”事後我們也去靈動門查看過,可並未發現有什麼血字阿?”

天雪宮的掌門章心沉聲說道:”陳長老回山後確實稟報過此事,而我也問過陳長老之徒徐雪淚,雪淚那丫頭也信誓旦旦的說她親眼見過那行血字。至於血字消失……”
章心微微笑了笑說道:”凡是被屍王所滅的門派所在地,在被血洗之後都會天降數日大暴雨,血字被雨水沖刷也不奇怪。”

眾人紛紛點頭,章心所說確是個不爭的事實。屍王每滅掉一個門派,之後那裡都會降下數日的大暴雨,這也被修真界稱為一件奇事,宛若天也在為那些亡死的怨魂抱不平,天也在為他們痛哭流涕。

只是誰又注意到,為何剛才陳濕潤一講出那行血字的同時,天空驚響暴雷?

難道與那天降暴雨有什麼聯繫?

抑或是天不想讓那行血字被世人所知而出聲警告?

屍王的仇恨太恐怖了,恐怖到連天都為之顫慄。意欲將那一段血腥塵沒在雨水中,不願它們重現人間。

就在人們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討論對策之時。

張一道突然渾身一顫,從座椅上跳起來,遙望西方。

緊接著于光大師、章心……一個個修為高深的人都似感應到什麼,全從原位上站起來望向西方,最後只有凌楓目光呆滯仍舊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原本人聲沸騰的各門派子弟此刻見所有的掌門都佇立看著西面方向,不由一個個都靜下來順著掌門們的目光看去。

千佛山頓時安靜無聲,有微微的風聲在耳邊輕拂。

千佛山山道四通八達,任何一個方向都能上到山頂。

而西方,更是面向鄉鎮,因此各修真門派對這個方向的把守更是重中之重。

沒過片刻,一個全身凌亂的人影即匆匆的跑上山頂。

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中,那個人影朝掌門集會的方向瘋狂的跑去,並大喊道:”師傅……”

”嗤!”一道血光的光柱呈直線形朝那個人影捲去,一路捲起塵土滿天飛揚並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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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5 13:43:02 |只看該作者
張一道踏前一步大叫道:”小心……”

話還未出口,那道血紅的光柱已經捲襲了那條奔近的人影。

沒有任何的聲音,血注也突然消失無蹤。

那個人影頓在原地,仍保持著疾跑的動作。

突然,”噗”的一聲,這個人由頭至腳全身分成兩半。兩邊的身體朝兩個方向倒下,濺起滿天的雪花。

一刀!兩斷!

”阿!!……”也不知道是誰先失聲大叫,緊接著整座山頂都沸騰了,恍若世界末日來臨,人們爭相逃命。

千佛山混亂一片,擁擠不堪。

”給我冷靜!冷靜!”

”不要亂跑!”

”沒用的東西!”

……

各派掌門紛紛出聲阻止。可是恐懼之心已經在偷偷的蔓延,誰又能阻止的了?

誰又能阻止那即將到來的命運?

”呵呵……”一聲輕笑,亦或是冷笑,聲音不大,卻在這極度混亂的場中清晰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千佛山再次安靜了。

安靜的可怖。

暴風欲來前的安靜。
場上數萬人,沒有人發出一絲的聲音,所有人都保持著先前的動作,然後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西面上山路徑地方向。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

在人們驚恐的目光中,一條人影緩緩的出現。

凌亂的頭髮,原本清秀此刻卻滿面猙獰的面孔,一身黑色緊身衣。手中緊握著一柄長刀。

刀身上散發著暗色的血紅光芒,就如刀也感受到那異樣的氣氛。它在渴望,渴望殺戮,渴望鮮血。

那個人的雙眼很紅,眼白眼瞳全是血紅色。

宛如鮮血欲滴,紅的詭異。

一抹血紅的殘陽映照在他的後背上,將整個影子映襯的很長,很長。那條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孤獨,彷彿經歷了千萬年的孤獨,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悲傷。

在人們或是陰毒,或是驚恐的目光中,他慢慢的走進場中,站立在邊緣上,血紅的雙眼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每一個被他看過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打個冷顫。就好像被毒蛇盯住一般,令人感覺毛骨悚然。全身發冷。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眾掌門的臉上,冷笑一聲緩緩的說道:”我,來了。”

”你們在等我嗎?”真好,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找。”

”屍王!”張一道踏前一步大聲喝道:”我修真界與你有何仇何怨?為何要趕盡殺絕?”

”仇?怨?”哈哈哈哈哈哈……”冥天仰首狂笑,狀若瘋狂。忽地,突然收起笑起陰沉的臉緊盯著張一道,冷聲說道:”你們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妖嗎?魔嗎?你們何嘗不是趕盡殺絕?”豁然一指身後大叫道:”她犯了什麼錯?要做殭屍也不是她的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來殺我,卻要偷偷的跑去害她?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告訴我!!”

”轟!!”一股驚天的氣勢從他身上展開,眨眼間捲襲眾人而去。

一圈一圈,滾起無數的沙塵。

張一道大聲叫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到底殺了你什麼人,值得你這樣不惜一切屠盡修真界?”

冥天冰冷的聲音沉沉的說道:”她,是我的妻。”

張一道轉頭目光在身後一眾掌門臉上一一掃過,只是所有人都紛紛搖頭,示意自己不知此事。張一道遂大聲喝道:”我們沒有做過這種事。”

冥天低沉著聲音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敢承認的。不過沒關係,真的沒關係。血債總是要血償……”忽地,他長刀指天大聲狂吼道:”天!!我要?睜開眼看著,就算是?也不能阻止我!!不能阻止我血洗人間!!”

”轟!!”天空突然暴響驚天怒雷,宛若連天都被冥天瘋狂的豪言壯語怒了。

”紫諾!!我為你報仇!!我要血洗人間!!”

驟聞紫諾之名,張一道朝後踉蹌了一步,然後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向凌楓身上。

而凌楓則全身巨顫一下,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衝上前大叫道:”你說什麼?真的是紫諾?紫諾她到底怎麼了?”

冥天血紅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你下地獄去問吧。”


‘ 殺!”
隨著一個冷冷的“殺”字出口,一道驚天的血紅刀氣襲捲眾人而去。
張一道臉色大變叫道:“退開!”
可是他叫的太遲了,話還未出口,血紅刀氣已經在一眾弟子間貼身擦過。
“噗,噗,噗.......”還未明白發生什麼事,近百個人身上頓時暴出一蓬血雨。在滿天灑落的血雨中,他們的身體分成上下兩半緩緩倒下。
近百條慘白的光芒從這些屍體中鉆出,在一聲聲悽慘的叫聲中朝冥天手中的怒斬天飛去,隨後消失在刀身之間。
眾人臉上大變,張一道更是變色失聲道:“噬魂?”
人是不死身,刀是噬魂刃,這一人一刀配合無間,確可所向披靡。
所有的人都露出驚駭的目光。這一戰還怎麼打?無形的刀氣,一刀就拖十多米,中者魂飛魄散。人並不可怕,刀也不恐怖,最可怕的就是那無形的東西。刀氣,傳說中武道的至高境界,一刀擊出鬼神驚。刀尚能擋住,可是無形的刀氣用什麼來擋?誰能擋得到刀氣?誰又敢去擋它?
恐懼,在眾人心底悄悄蔓延。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緊接著,所有的人都混亂了,爭相逃命。
人群混亂了,千佛山混亂了,彷彿整個天與地都混亂不堪。
數萬人混亂的場面何等壯大。人們相互推擠著,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人類的自私暴露無餘。
各派掌門的吆喝聲、叫罵聲,修真門徒的叫喊聲,甚至孩童哭爹喊娘聲亂成一片。
混亂中,誰擋了誰的道,一個不小心便被推倒在地上。任人踩踏。一個孩童抱著一個男人的腳,哭著讓他幫忙尋找在混亂中失散的父母,結果換來的是一腳踢開。
人,就是這麼可悲的動物。一旦恐懼蔓延,任誰都無法阻止。
兵敗如山倒,人命比草賤,這是恆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一眾掌門全都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的手下門徒醜態畢露,沒想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在緊要時刻竟如此沒用。不過尚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還有一小部份人知道自己的責任,他們圍成一團,將眾掌門團團保護住。只是相對於此刻千佛山上的人數來說。這些尚是清醒的人實在是少的可憐。
冥天眼神冰冷的看著混亂的人群,驀地,他仰天狂笑。
好笑。真的很可笑。
狂笑一陣後,他忽然收聲而止。指天大叫道:“天!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要保護的人類?這些是口口聲聲喊著斬妖除魔的修真?哈哈哈哈哈........紫諾居然會被這些愚蠢的人類害死..........紫諾!!!”
“轟!”刀氣,又是刀氣。
血紅的刀氣一刀又一刀從怒斬天身上劈出,層層的刀氣迎著狂風怒吼朝可悲的人群捲去。
霎時間,血雨滿天。
一只只泛著慘白微光的亡魂在淒叫著,在狂抓著,在拼命逃離著,可它們最終掙脫不了命運的束縛,還是隱沒在暗紅的怒斬天中。
本已混亂不堪的人群此刻更加混亂,每個在逃命的人甚至忘了自己姓什麼。腦中只知道推開前面擋道礙事的人,好讓自己逃得一命。
張一道臉色鐵青,終於大喝一聲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微微一頓後立刻朝冥天遙遙飛去。
在張一道身後,所有的各派掌門及各派門下尚是忠心護主的弟子全都在同時朝冥天開來。因為大家都明白,冥天在一出場便先聲奪人,以一襲驚天的刀氣在人們心中埋下恐懼的種子。以數萬人對一人,就算它是神中之神也絕對無法取勝,可是冥天還是勝了,他成功的利用了人類自私的本性讓自己在人們心中立下不敗的形象。
卑鄙的殭屍。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攻擊,只有傷到冥天,那怕是一絲微小的傷害,都足以讓人們知道他並非不敗,他並非無敵。只有這樣,恐慌的人群才能平靜下來,才能重新團結在一起奮力禦敵。
冥天冷冷得一笑,反手一刀橫劈,一道刀氣霎時朝飛身臨近的張一道劈去。
張一道早料到冥天會有所攻擊,從容的側身避讓。
“噗,噗........”幾聲中,跟在張一道身後幾個人一時避讓不及,幾條慘白的亡魂淒叫著後發先至,以極快的速度從跑在最前面的張一道身旁擦身而過,眨眼間消失在怒斬天刀身中。
張一道怒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疊符紙甩天拋起。
“萬丈符雷驚天動,任道眾神自在心............”
冥天不屑的冷笑道:“又玩這招。”
“天地鬼神,聽我.......”張一道的唸咒聲嘎然而止,因為他驚駭的發現自己原本想攻擊的地方此刻已無半條人影。
身後一個人指向左右方大叫道:“他在那裡。
張一道與眾人順著那人所指方向瞧去,只見冥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混亂的人群中,就如一隻窮兇極惡的狼闖進溫順的羊群,血紅的刀氣猶如惡狼的利牙,一波又一波的收割著靈魂。眨眼功夫就已經有數百條亡魂消失在怒斬天刀身之中。
眾人臉色大變。
陳濕潤說道:“大家要小心,他的速度很快,連肉眼都看不見的。”bqMY_n
張一道沉哼一聲,咬牙切齒道:“殭屍的特殊能力。”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說道:“必須將這張‘重力符’打在他身上。”說著便已轉變方向朝冥天所在處掠去。14lxy
正在收割著靈魂的冥天瞥見張一道眾人又重新朝他飛來,微微一笑,身形扭動一下便突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張一道已怒的漲紅了臉,大喝道:“他在哪?”
眾人紛紛四下尋找,忽然一人指著另一方向叫道:“他在那兒!”
眾人看去,只見冥天已經出現更遠,更擁擠的人群中。繼續著他的收割。
張一道大喝一聲再次領頭撲去,可是人影還未道,冥天已經出現在另一處地方。
眾人耐著性子再追,可是尚未逼近冥天已再次跑到另一個方向.
張一道終於勃然大怒。身後一個門派的掌教大聲叫道:“卑鄙的殭屍,有種就別跑,留下與你祖宗大戰三百回合!”聲音隨著他特意用法力逼出,朝四處擴散,如雷吼般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在各派掌門的示意下,尚跟在各掌門身後的一眾弟子們也大聲吆喝叫罵。一些還在逃命的弟子聽到有人敢與屍王叫罵。不由的放慢腳步想看看事情的發展。畢竟臨陣脫逃要受到很大的處罰。不過在性命攸關之際,為保一命以期待將來再復仇也不算可恥吧?
冥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白痴。”聲音不大。可是每個人都非常清晰聽到這句話。冥天在說話的同時,手中仍不忘收割。說話之間又有數百條亡魂消失不見。Qi7k
真的很白痴。先不說一個活了數萬年,一個才活百餘年,到底誰是誰的祖宗。而且冥天用盡心機造成如今的局勢。又怎麼輕易放棄?一但被那群人纏住,而這數萬弟子又恢復鬥志,到時候就是狗急跳牆,鼠急了咬貓。貓再強,也不是一大群老鼠的對手。而且怒斬天在巨人城市吸收了大量的陰魂及散仙最精純的靈魂後,刀身的本質已經發生轉變。根本就用不了他多少的力氣,刀氣就能自行劈出十數米遠。如果再加上他特意輸力的話,刀氣的範圍將會更廣,可是他暫時不想浪費力氣。因為惡戰還沒真正開始,似他現在這樣,憑著無人能比的速度遠遠的拋開主力肆意屠殺。既然有這些輕鬆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做呢?而且他必須要保留實力,因為他已經隱隱感到幾股屬於散仙級別的波動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朝這邊飛來。那幾個散仙才是真正的惡戰,與散仙比起來,這裡的所有人都只是開胃小菜。
那個掌門氣的“哇哇”大叫,不顧一切的孤身朝冥天掠去,張一道等人怕他有失,急忙隨在他身後。
冥天微微一笑,微扭一下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他在哪裡?”那個掌門回身大叫道。
眾人停留在半空中四處搜尋。
忽然,張一道似感應到什麼,急忙朝那個落在最前面叫罵的掌們身上,正好見到他全身巨顫一下,緊接著一蓬血雨自他得頭頂噴灑而出,全身瞬間分成兩半掉落下去,體內器官肝臟散落一地。
而冥天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眾人的更上方,正一臉冷笑的看著他們。
“師父!”幾名弟子不顧一切的要衝上去。
張一道也快速取出一張符紙,捏在手中正在唸咒,可是咒文還沒有開始,冥天已經消失在眼前。
遠處又傳來刀氣破空聲及哭爹喊娘聲。
眾人轉頭看去,見到冥天已經跑到更遠的地方大肆收割。
本已有些平靜下來的人群再次沸騰了,以比剛才更加混亂的場面爭相逃命。
各派掌們也是臉色大變,一直以來都是屍王逃他們追,在眾人心中隱隱產生一些想法,便是屍王不敢與他們這群中堅持力量正面交鋒,只懂得殺些不中用的小人物洩憤。這一想洽給了他們強大的自信心,這才敢一直追逐著屍王。可是誰能想得到屍王在突然之間不僅敢正面與他們對戰,更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舉斬殺了一個實力不凡的一派之主。強大的信心瞬間被打破,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被剝得一絲不剩,赤裸裸的面對著有史以來最窮兇極惡的殭屍。
尤其是他那如鬼魅般的速度,更是令人捉摸不定,此刻包括張一道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暗暗猜想,如果剛才那一刀是劈向自己,自己是否能躲的過去?
躲的過嗎?傳說中那無敵的神話!
哭喊聲繼續此起彼伏著,血紅的刀浪也依舊一波又一波朝著人群中最密集處襲去。每一個尚是清醒的人腦中隱隱想到,也許千年之前,屍王冥夜屠殺三界也不過如此吧?
冥夜只是一個傳說,一個一手屠盡仙、人、魔三界的不敗傳說。這裡的人都沒有見過冥夜,對屍王的認知也只是從上一輩口中得到。可是此刻當他們看到冥天的模樣,絕對可以想像當年屍王的風采。
天大地大,誰與爭鋒!
不敗就是不敗,無敵依舊是無敵。
屍王以血腥的事實向人們展示了他強悍的一面,犯我逆鱗者,殺無赦!
千佛山仍舊在混亂著,天地間回蕩著冥天的狂笑聲。
一抹血紅的殘陽映照在千佛山上,將整座山峰映照的血紅。.
只是千佛山上的血紅到底是殘陽的餘光?亦或是滿山的血流成河?-"<$Gr
人間,猶如最血腥的阿鼻地獄,而冥天正是從地獄最深淵爬上來的魔王,瘋狂收割著生命的靈魂。kR'
張一道真的要氣瘋了,冥天以一刀殺掉那個掌門後就不肯再與他們正面交鋒,而他們之間也沒有人敢在叫陣,唯恐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人性是自私的,就連這些掌門也不例外,他們全都緊緊的依靠在一起,只有擠在眾人中才有那麼一點安全感。眾人不敢再分散,擠在一團繼續由張一道帶領著繼續追逐屍王。可是他們的速度始終比不上冥天,每當逼近時他已經跑到另一處地方繼續屠殺。他們也只能無可奈何著轉變方向繼續掠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門人像無力的羔羊一波又一波被屠殺著,人數以數十成百之計在急劇減少。
不過萬幸的是,不少正在逃命的人看出冥天似乎不想與這群人交鋒,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一個個都加入到追逐的行列,被追逐的人變成反追逐的人,這是多麼諷刺。隨著屠殺的樂章在奏響,追逐的人數也逐漸壯大。
終於,千佛山上已是人跡凋零,大部份的人都已逃下山。此刻千佛山上除了滿山遍野的屍體外便只剩下一群人數尚是可觀的敵人。Xw_T<h
這群追逐的人數從一開始的近千人一直發展到現在的萬餘人,擠在一起聲勢浩大。!df
冥天露出殘酷的笑意,甩了甩手中的長刀朝這群人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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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腥屠殺(下)

青嚴門的門主高抬手大叫道:"青嚴門下弟子聽令!布橫江欄妖陣!"

當下青嚴門共計十六位弟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穿身出去在眾人前面欄成一個扇形陣法,每個人手中都握著自身法棄,嘴上唸唸有詞。

青嚴門門主厲眼看了一眼尚躲在人群中不敢出生的其餘青嚴門下弟子,重哼一聲便自行走到陣法中央。

微頓片刻後,又有二十餘名青嚴門弟子加入陣法人群中。與先前這些弟子比較起來,這些人顯得猶豫不決,畢竟佈下陣法後便是第一批與屍王正面接觸的人。屍王的恐怖他們都是見識過的,做為第一批硬撼的人,說句好聽的是敢死隊,說句不好聽的是趕著去送死,也難怪他們躊蹉不定。不過眼見自己的門主都不畏生死上前打第一陣,而且感受著身邊其它人傳來令他們難受的目光,這批人在左思右想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人數頓時增加到近四十人,這四十個人分散列在眾人面前,在唸咒時一道淡金黃色的氣牆緩緩升起。

本來打算立刻展開攻擊的冥天此刻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布陣法。事實上並非他真的對這陣法有興趣,又或者想要拖延時間,只因他又在玩心理戰術。他要一擊必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刀斬破他們引以為傲的防禦陣法,好令人群再起恐慌。

所以他在等,等他們完全不好陣法。只要一擊得手,這些人被各派掌門栓在一啟的信心便會隨著陣法一起破碎,到時候便能任他宰割。

這不是冥天自負,而是對怒斬天太有信心了。連金光琉璃罩那種極品防禦仙器都能毀在怒斬天手中,這些低級無趣的陣法又算得了什麼。

在不耐煩的等待中,防禦陣法終於完成了。

冥天不屑的冷笑一聲,大步向前踏去。每一步都重如萬鈞,彷彿整座千佛山都在顫動。每一腳踏在地上,都會出現一道道裂痕像前蔓延擴展。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冥天高高舉起怒斬天,大喝一聲朝前斬去。莫大的壓力向前衝撞而去,與淡金色的氣牆相撞在一起,霎時楊起疑陣陣劇烈的能量波動。整片空間都跟著顫慄不止。

一刀之威,驚天動地。

在巨大的衝撞力中,淡金色的氣牆轟然炸開,整面的氣牆化作點點星芒飄飄灑下。

"噗,噗"聲不絕於耳,包括門主在內的近四十名青嚴門門下眾人都噴出一大口血,功力稍差者當場七竅出血暴斃身亡。尚幸的是這些人並非直接死於怒斬天之下,因死他們的靈魂也是第一批成功脫逃的人。

眾人臉色再變,沒想到以修陣法為主,並以"橫江欄妖陣"為傲的青嚴門再屍王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一刀,僅僅只有一刀便陣碎,人亡。

連著名的防禦陣法"橫江欄妖陣"都檔不下屍王的一刀,試問天下間還有什麼陣法能阻擋得了他?

事實上冥天也是取巧了。"橫江欄妖陣"諧音為"橫江欄腰",陣法一經展開連洶湧澎湃的大江都能攔腰截斷,還有什麼能欄不下的?只是這個大陣需要一百零八名功力高深的弟子共同施展,而此刻在這裡的青嚴門弟子加上他們的門主也不足四十人,這個大陣威力當然會減弱過半。如果此刻有一百零八名實力不錯的弟子共同施展,冥天雖仍能一擊必破,但也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輕鬆寫意。

冥天沒有興趣管那些逃脫的靈魂,冷冷的一笑,一腳輕踏在已虛脫無力倒在地上的青嚴門門主身上。怒斬天輕輕擱在他脖子上。

眾人驚聲怒叫,可叫罵聲並不能阻止他必殺的決心。

驀地,一道金芒朝他飛去。冥天輕哼一聲,手中長刀輕輕劃下然後朝前一批,一顆頭顱高高飛起,帶著一鵬血花向那金芒迎去。

碰撞,沒有任何的聲音,金芒霎時隱沒在頭顱之間,而這顆屬於青嚴門門主的頭顱也同時重重墜地,並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凹下的泥坑。

頭顱在地上滾了一滾之後停下來,兩隻眼睛高高凸起。面朝著一眾掌門方向,眼中帶有不甘與絕望。

劍宗掌門鐵無歷大喝一聲就想衝上前去,卻被佛宗老長于純一把扯住。最後他還是沒有衝過來,只站在原地不斷的顫動,一張臉上已是老淚粽橫。平日他與青嚴門門主最是要好,兩人以相交近百年,肝膽相照,此際生死老友竟死在他眼前,偏偏他又不能孤身上去報仇,這胸中悲憤如何能甘。

"又是重力符,你們除了這些就不會玩別的了嗎?"隨著冰冷的聲音,一隻腳緩緩踩下。

"不!"

在鐵無歷大叫聲中,"喀嚓"一聲,青嚴門門主的頭顱頓時被踩的稀爛,殷紅的鮮血與白色的腦漿沾滿了這隻腳,可是這隻腳的主人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噁心的東西,反是冷冷的笑著。

鐵無歷青筋頓時跟跟暴起,兩眼布滿血絲,漲紅著臉用盡全力淒聲大叫道:"冥天!!"

"痛嗎?難過嗎?"冥天略帶點黯然的神情輕聲說道:"你們害死紫諾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難受?還是沒想過,自己終有一天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阿彌陀佛!"于光大師打聲佛號說道:"屍王,我們修真之人雖斬妖除魔滿手血腥,但是我們也是敢做敢當之人,我們確實沒有傷害過你所說的紫諾。"

冥天臉色一沉,厲聲說道:"不是你們?難道是鬼殺的?狗屁的修真者,表面道貌岸然,骨子裡全是卑鄙,齷齪的東西!連殺個殭屍都不敢去承認,你們還算是什麼東西!"

于光大師還待說話,鐵無歷先一步淒聲大叫道:"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

張一道和于光同時沉臉喝道:"鐵掌門,不可胡言亂語!"

鐵無歷以狀若瘋狂,披頭散髮大叫道:"就是我殺的,我不僅殺了他,我還將他五馬分屍,搓骨揚灰!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于光大師和張一道對望一眼,接暗嘆一口氣。

"終於肯承認了嗎?很好。真的很好!"

鐵無歷踏前一大步大聲叫道:"我承認,就是我做的!我在就站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便你!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姓鐵!"

天雪工掌門章心沉聲說道:"鐵兄,不要再亂說話了。這十多年來你一直閉門苦修,從未下過山門,又怎麼會突然跑出去殺了那個紫諾?"

鐵無歷搖頭淒笑不語。

冥天輕饒著手中長刀,淡聲說道:"不要再講廢話了。你當然要死,你們都要死。凡是修真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眾人臉色大變,鐵無歷更大聲叫道:"人是我殺的!與其他人無關!"

"你真當我是白癡嗎?就憑你?"冥天緩緩放下怒斬天,冷笑道:"你還不足以傷到紫諾。除非……有人與你合謀。"

"沒有,沒有人與我合謀,人就是我殺的!"

"行了。再隱瞞也是沒有用的,反正你們這些人都逃不了。況且我還發過誓,要用全天下修真之人的血來慰祭紫諾。"

"好,好。你夠狠!"鐵無歷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拼了!"

"鐵兄!"張一道急忙意把抓去,可鐵無歷一心求死,他一時間竟抓不牢被掙脫了。鐵無歷大喊大叫朝冥天衝去,沒有祭出任何法器,完全像瘋子一般衝過去。

冥天冷笑一聲。反手一刀,刀氣飛揚捲起滿天的血雨灑落。

鐵無歷保持著奔跑的姿態。隨即頭一歪,整個身體分成兩半倒在地上。遠遠一刀竟將他攔腰截斷。

"又一個。"冥天輕撫著怒斬天,輕聲喃喃道:"紫諾,你再等一下。很快,很快所有的人都會為你陪葬。"說話間,他微微揚起頭,血紅的雙眼直盯著眼前的一干人。

"師父!!......"屬於鐵無歷的二十名弟子從人群中穿出,不顧眾人的阻擋瘋狂的朝冥天衝來。

怒斬天輕鬆橫劈,華麗而淒美的血紅光芒過後,地上霎時又多了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

于光大師臉色悲痛的出聲道:"屍王……"

"于光大師。"張一道欄聲截斷道:"跟這隻殭屍說話是白費力氣,我們還不如省點力放手大幹吧。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于光大師看了張一道一眼,最終還是無奈嘆息不再言語。

冥天陰狠的笑道:"這才有意思。"說著便再次緩緩舉起怒斬天。

血紅的刀光映照著血紅的殘陽,只是不知是刀將殘陽映的血紅,還是殘陽將刀照的血紅。

就在眾人暗暗戒備的時候,一聲蒼老的:"冥天,夠了。"打破了這極度緊張的氣氛。

冥天微側著頭望去,見自從得知紫諾死去消息後便如死人般全無生氣的站在原處沒有在動過任的凌楓此刻正朝他走來。

"冥天,夠了,別再殺人了。"

冥天嗤笑道:"凌楓,唸在你對紫諾還有感情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也別在這裡妨礙我,快滾!"

凌楓一邊慢步靠近,邊說道:"你這樣無止盡的殺戮下去,紫諾會開心嗎?"

"會的。"冥天輕揚長刀,柔聲說道:"紫諾太寂寞了,他也希望有人能下去陪陪他。"

凌楓搖頭苦笑道:"冥天,你太不了解紫諾了。那丫頭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心思我最了解。"

冥天沒有答話,只是一雙血紅色的雙眼靜靜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凌楓。

凌楓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沒錯,那丫頭有什麼脾氣是古怪了點,做事也喜歡帶點衝進。但是他的心性善良,絕不忍傷害到任何人……"

冥天靜靜地站在那裡,腦海中慢慢浮現起最初的倩影。

"紫諾太陰手……"

"冥天豬蹄腳。"

"什麼?該死的小天,你真是王八蛋。居然敢偷學我的招式,今天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曉薇,別欄著我,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好看……"

……

"冥天,我的內衣呢?別搖頭,這些東西不見了肯定就是你偷的……你還敢說不是……"

……

"小天,你最近很寂寞吧?皮癢不癢?嗯……"

……

"冥天,我愛你……一生一世……"

……

"冥天……"

冥天……

冥天……

腦海中迴盪著盡是紫諾溫柔的呼喚聲。驀地,畫面一閃,紫諾披頭散髮,全身被鮮血染紅了站在前面,蒼白的連朝他微微笑著:"永別了,我最愛的冥天……"

"不!"冥天霍然伸出一隻手想要緊緊抓住紫諾最後的身影,可手掌中抓到的只有一團虛無的空氣。

他就這麼站著,手掌朝前微抓。血紅冰冷的眼睛中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突然,冥天仰天大叫道:"紫諾!!……"

"轟!!"一股驚天的氣勢從他身上瞬間爆發。

凌楓急忙上前一步叫道:"冥天,收手吧。"

冥天血紅色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冰冷的聲音叫道:"我為什麼要收手?是你們,是你們害死紫諾的,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張一道出聲說道:"師弟,別再跟他多費唇舌了,他已經入魔了。"

"魔?"冥天淒聲笑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魔?你們這些名門正道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要殺,這就是你們的正道?好,好。既然這就是正道,那我寧願做魔!我要做生生世世的魔,我要屠盡天下,我要血洗人間!"

凌楓忙說道:"冥天,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紫諾絕不希望……"

冥天以冰冷的聲音說道:"凌楓,別再拿紫諾說三道四,你當初拋棄了他,你不配再說他。你不配!"

這話說到了凌楓的痛處,他臉色微變,臉上隱現痛苦之色,最後人是搖頭做著最後的努力:"冥天……"

"閉嘴!你再說什麼也無法阻止我,今天在這裡的人都要死!"

"既然如此。"凌楓踏前幾步,擋在眾人前面。輕聲說道:"那你就先殺了我。"

"師弟……"

凌楓搖手示意張一道不要再說話。

冥天冷笑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凌楓,要不是看在紫諾的份上,在神之殿時你就已經死了。"

凌楓淒笑道:"我教不好徒弟,枉為人師。我保護天師府不周,致使門派被毀,愧對列祖列宗。我由始至終無法保護紫諾周全,令他慘死異鄉,愧對託孤好友。像我這種人,活著還不如死了好。"說著便閉上眼睛,毅然挺胸說道:"你殺了我吧。"

冥天冷眼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想死?"

"是,我想死。你殺了我吧,只要殺了我,就沒有人再會來阻止你,你就可以放手大幹。屠盡天下也好,血洗人間也罷,沒有人會再來勸你回頭。"

張一道沉聲喝道:"師弟,你瘋了!"

凌楓淡淡的說道:"師兄,看在師兄弟一場的分上,請別阻止我。"

"師弟……"

凌楓霍然打斷,大聲叫道:"為什麼還不動手?你在怕什麼?你殺啊!你快殺!"

冥天緊緊握著長刀,暴喝道:"你去死吧!"

一道血紅的刀氣破開空氣發出"嗤嗤"聲朝凌楓襲捲而去。

張一道伸手失聲大叫道:"師弟….."

凌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是解脫的微笑。

"轟!!"山搖,地動。

整座千佛山都在顫動。

凌楓所在處霎時被炸開一個大坑,大坑之上滿天的血雨飄然灑落。

這暴怒的一刀,赫然是屍骨無存。

瘋了,屍王瘋了。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浮起這個想法。連最愛之人的師父也殺,他還是人嗎?瘋了,他絕對瘋了。

冥天狀若瘋狂,仰天狂笑道:"紫諾!你看見了沒有!連你師父都下去陪你了!紫諾!你等著,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來陪你!你不會寂寞的!!"

"你不會寂寞的……"

"你不會寂寞的……"

群山叢林之中迴蕩著冥天的狂笑聲。

殘陽如血,冷視蒼生。

于純一把扯開身上的袈裟說道:"師兄,你們快走。"

于光駭然道:"師弟,你……"

于純朝前走去邊說道:"我拼盡全力興許還能拖住他一小會兒,你們趁這時間快點離開。"

于光大叫道:"師弟,你不要去……"

于純回首微微一笑道:"佛宗的重擔今後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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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三章 捨身成仁(上)

“屍王!”

冥天緩緩收住狂笑聲,目光落向眾上人群中走出一個光頭和尚身上。

那個和尚年約四十,身穿黃色僧衣,手捏佛珠,眼大耳厚,一看就是個忠厚之人。

那和尚走到冥天前面十餘步停下,打了個佛號道:“貧僧佛宗于純。”

“愚蠢?”冥天嗤笑道:你師父還真沒給你取錯名字,你果然很蠢,敢一個人過來。

于純微微笑道:“貧僧是很蠢,但比不上屍王的蠢。”

冥天輕哼一聲,沒有說話,,也不見有絲毫動怒。

于純繼續說到:“不錯,屍王你是很強大,你今天也確實可以殺盡我們。但茫茫人間,修真之士何止千萬,屍王你殺得完嗎?”

“殺不完也要殺。你別忘了我是殭屍,能千載萬載的活下去,只要我還活著,終有一天必將殺盡天下修真人。

于純搖頭道:“你以一人之力與天下對抗,這種做法真的很蠢。敢問屍王,就算真的讓你成功了,你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冥天冷冷的說道:“我開心。”

“開心?萬般皆是苦,起落終由心。屍王,你何不試著將心放開點,放下這一切的恩怨重新做回你自己?”

“廢話!我殺光你全家,再殺光你佛宗,你還能不能放下一切跟我好好談?”

于純說道:“你剛才殺了我佛宗地子還少嗎?我此刻還不依舊站在這裡與你好生說話。”

“狗屁,你要是能打的贏我,還用著這麼低聲下氣的來說話?我看你早就出手收伏我這隻殭屍了。”

于純搖頭道:“我于純生平從未犯過殺生,曾經沒有,今後也不會。就算是遇上正在為禍的妖怪,也只是出手將他拿下好生看管,待其再無戾氣便會放他離去。”

冥天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看不出你這和尚還不錯。”

于純微微一笑道:“屍王過獎。貧僧只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傷害任何一條生命而已。”

“可惜,我不是你。”

“屍王如此說,可是仍要堅持?”

“廢話!”冥天手中長刀一指,冷聲笑道:“你們當初害死紫諾的時候,早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似是早料到冥天不易勸解,于純嘆氣道:“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了,屍王請賜招吧。”

冥天不屑的輕笑一聲,可是片刻之後他的目光便從輕蔑轉為凝重。

一股純正浩然之力正從于純身上緩緩散出。這股力量托著他的身體將他緩緩送上半空。

冥天的凝重並非說于純的力量連他都感到有壓力,事實上他並未把于純放在心上,讓他吃驚的只是他發覺這個于純的功力之高,遠遠在前面那些人之上,甚至隱隱蓋過了實力最強的張一道。

為何他先前一直都沒察覺到?難道說這于純能將自己隱藏的很好?

半空中的于純力量仍在不斷提昇,冥天的目光從凝重轉為驚訝。

這樣強大的力量早就該天劫降臨。白日飛昇了,可是觀之于純的身體,卻又從未經歷過天劫一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也不能怪冥天吃驚,在場之中也只有于光及另一個佛宗同輩弟子于海知道,于純打算拋開一切使用佛宗禁術“曇花獻佛”。

曇花顧名思義是曇花一現,並非說這種功法只有很短的一瞬間。而是指一但有人使用這種禁術,生命便如曇花一現般,短暫而燦爛。

曇花獻佛不知道是哪位佛宗大宗師所創。一直被保留在佛宗之中。歷代掌門都留有口訓,佛宗弟子不到最危險關頭不得使用此功法。因為“曇花獻佛”也可稱之為“曇花現佛”,一但這種功法被使出,施功之人能激起全身所有潛能,在瞬間將自身功力提高數十倍不止,從而達到佛法的最高境界“佛光普照”。一但練到“佛光普照”便是渡成金身,功德圓滿,也隱隱突出“現佛”之意。可惜由於這一身功力是用激發全身的潛力換來的,因此使用之人的壽命也會隨著潛力的激發而急劇縮短。

八百年前。一代魔頭黑風老妖率群妖殺上佛宗,當時一位佛宗長老在危急時刻使出了“曇花獻佛”最終收伏群妖挽救了佛宗的命運,可惜他自己因壽命急劇減少,只在人世多停留了半柱香的時間。

由“曇花獻佛”瞬間提升到“佛光普照”與苦修到“佛光普照”的境界是不同的。苦修是循序漸進,每提升一個層次便延長一些壽命,直到“佛光普照”渡成金身後便可飛昇仙界與佛同坐。可是“曇花獻佛”非但不會為施術者延長壽命,反而會耗損他們的壽命,這也是這個功法被列為禁術的原因。

這個功法由於是走極端,被自詡正派的佛宗所不耻,不過考慮到今後佛宗一但遇上極大危難,也需要有人犧牲護教,因此這功法最終還是被保留下來,不過一直都被深藏在佛宗內,連佛宗輩分稍低點的弟子都不知道有這種功法的存在,所以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于純全身露在衣服外的皮膚開始轉變,由黃變白,再由白轉金,片刻之後他全身已金光閃耀,如佛降臨。

張一道驚訝的失聲道:“佛光普照?”

于光及于海沒有回答,臉上更露出悲痛的神色。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

身在半空中的于純不斷反覆誦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隨著他每念誦一段,他身上的金光就更亮一分,不多時,,半空中的于純已金光燦燦,猶如佛者降臨。

下面的冥天一直在靜靜的等待著,憑著殭屍的本能。他感覺到于純體內的生命力在急劇的流失,他立刻明白到,于純在用類似於“捨身成仁”,“天魔解體”的功法。

知道了原因後,他看著于純的目光開始流露出一絲的讚許,一絲的敬佩。

半響之後,一聲“阿彌佗佛”徹響天地之間。金光浩蕩,將血紅的殘陽映成金黃。

佛光普照,淋浴眾生。

在眾人極度訝異的目光中,于純被耀眼的金光所包圍著,緩緩地下降到冥天前面,打聲佛號說道:“平等者,名為真如。乃至平等者,即不二法門。”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眾生平等,你不平等,決定不清淨。唯有清淨才會平等;唯有平等才會覺。像水一樣,水不起波浪就平等,不混濁就清淨。覺是它的用處,像鏡子一樣,把外面境界照得清清楚楚。覺是照見,所以心要清淨,清淨就是不汙染;心要平等,平等就是不動搖。時至此刻,于純仍念念不忘提醒冥天,神造世人乃眾生平等,同時也勸解他及早回頭。

冥天將這句話視為耳邊風,淡淡的問道:“完成了?”

于純嘆息一聲,知道屍王心意已決,破釜沉舟再無回頭的可能,只得說道:“是,累屍王久等。”

“可以開始了嗎?”

于純伸出一隻手道:“屍王請出招。”

冥天冷笑道:“好。說罷,大步往前一踏,腳下地面瞬間四分五裂,一道血紅光芒霎時夾雜著驚天動地的破浪聲朝于純狠狠劈去。

于純不急不忙,雙手緩緩上抬,手中佛珠自行漂浮起來護在他身前,隨著他龐大佛力的注入,黑色的佛珠竟放出耀眼的金光。

“轟!!”山搖,地動。

一股驚天氣浪雜帶著滿天的砂石朝四周捲襲而去,刮得附近的人皮膚生疼。只有一些實力高深之人,憑著護身真氣,完全可以抵擋住這股氣浪的侵襲。

“答、答、答......”佛珠斷裂,原本串在一起的佛珠此刻散落到地上,不斷的彈起落下與地面碰撞出去“答答”聲。

眾人驚駭的目光朝場中看去,只見到場中一佛一屍正面對面站著,于純由於全身肌膚都呈金色,看不出此刻的面色。只是看冥天神形氣定,而他卻緊咬牙根的模樣,此戰結果已見分曉。

眾人再次大駭,一刀,僅僅只有一刀,連一個達至“佛光普照”即將飛昇成佛的人都擋不住屍王驚天動地的一刀,試問這世間還有誰能擋的住屍王之威?

于純嘴角處緩緩流下一行金黃色的液體,那正是他的血液。由於成功渡成金身,他體內的血液也徹底改變成金佛之血。
于純露出一絲苦笑道:“屍王果然厲害,貧僧服輸。”

冥天一直緊盯著他,卻沒有說話,只是一雙血紅的眼睛不再像剛才那般冰冷無情。

于純又轉向眾人所在方向,躬身說道:“師兄,于純無能,先行一步,佛宗今後還望師兄多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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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捨身成仁(下)

于光大師閉上眼睛苦苦忍住即將流出的老淚,一臉沉痛的微微點頭,接著雙掌合十,閉眼低唱道:慈因積善,誓救眾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智慧音裡,吉祥雲中,為閻浮提苦眾生,作大證明功德主。大悲大願,大聖大慈,本尊地藏菩薩摩訶薩.......”

隨著于光之後,于海及一眾佛宗剩餘弟子也都開口低聲吟唱。

于純露出安慰的笑容,又轉身向冥天,輕聲說道:“貧僧尚有一詩想贈予屍王。”

冥天淡淡的說道:“說。”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完後見冥天一臉冷漠毫無表情,于純重重的嘆息一聲,緩緩的原地坐下。

“阿彌佗佛!”低念了聲佛號後,于純頭顱一垂,再無生息。

于光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已再無悲痛之色,莊嚴的合掌唸道:“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若有見聞者,願發菩提心。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師弟,你求仁得仁,願往西天極樂,再無苦難困擾,阿彌佗佛。”

于光是得道高僧,百年修為實是不易,在最後一剎那終於看破一切,立地成佛,再無喜無悲。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人生百載,匆匆如煙。生生死死,只不過是一個生命的循環。 師弟,你安息吧。”

于光終於看開了,也明白了,可是他門下弟子卻仍未看得開,放得下。

一個佛宗弟子跪倒在地,淒聲叫道:“師叔!”

成片的弟子亦跪下悲呼到:“師叔.......”

緊接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各派掌門亦成片成片的跪倒在地。“于純大師”的悲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只有少數幾個資格夠老的人物尚還
站著,不過除了于光外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悲痛神色。

于純捨身成仁,在最後一口氣時仍念念不忘勸解屍王回頭是岸。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值得人們敬重的,就連身為他敵人的冥天,也不得不敬佩

。經此一戰,于純之名將注定永垂修真史,成為千古絕唱。

冥天沒有去看那些在哀悼的人群,反而仰望天際的殘陽,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他此刻的心中亦是莫名的感傷。彷彿那經歷了那遙遠的恆古,深藏在靈魂最深處的哀傷。

“紫諾,我做錯了嗎?”

“為什麼我心裡會這麼不舒服?我真的錯了嗎?”

“紫諾.......”

正當冥天陷入苦苦掙扎的時候。一個佛宗弟子霍然站起身,不顧臉上的淚水,淒聲大叫道:“魔頭。我跟你拼了!”說著便不顧一切的朝冥天
衝去。

于光臉色微變,張一道更是臉色一沉,兩人正待大暍阻止。

忽地,一個別派修真弟子也霍然起身叫道:“跟他拼了!”

“對!殺了他!”

“還有血性的就跟我衝啊!”

“我們殺!.......”

“殺了魔頭!”

“揚我正道.......”

.......

叫罵聲此起彼伏。震天呼地,人海沸騰,全都瘋狂的如狂潮般朝冥天湧去。

在那名佛宗弟子的帶頭下,在感受著于純悲天憫人的胸懷,在沉浸於于純離去的悲痛中,人群就像點了火藥一般終於沸騰了。

于光大師與張一道互望一眼,皆搖頭苦笑。

于純以一己之命終於點燃了人們的鬥志,所有的人抱著必死的決心瘋狂朝冥天湧來。

瘋狂,近萬人的瘋狂。連天地亦為之震撼。

冥天轉頭看向那些人,眼中的混沌迷茫之色慢慢轉厲,再由厲變得冰冷。冰冷如血,冰冷的毫無感情。

“我沒錯!是他們的錯!”

“他們殺了你,就要付出代價。”

“這些人都該死!他們該死!!”

“轟!!”一道道驚天血浪朝不畏生死的人群捲襲而去。

血腥之戰終於還是爆發,只是如果于純地下有知,他是該感到高興?還是該感到悲痛?

刀光劍影,血浪翻湧。

沒有花招,也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

所有人都瘋狂了,全都使出生平的全部法力。

一時間法器滿天飛舞,閃耀著各種顏色的法寶將整座千佛山映的繽紛奪目。

對著襲來的法器,冥天毫無花俏的一一硬接,憑著怒斬天無可匹敵的鋒利,任何法器稍稍與它碰觸一下便吋吋盡碎。每一件法器被擊碎,就會有一名修真者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萎靡不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些法器都是他們強行與元神融合,雖然這樣做可提升法器數倍的威力,但是法器一但被擊碎,連帶他們的元神都會受到不可彌補的傷害。

在應付滿天法器之餘,

冥天仍是不時偷襲眾人一下。這些人的心神全都放在法器身上,完全顧不得身邊的其他事物,一但發覺刀氣襲身卻已經太遲了。

刀氣捲襲,血雨滿天。

無數的法器停留在冥天得上空,毫無章法的瘋狂攻擊著,這些法器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多到連冥天頭頂的天空都遮住不見。

霍地,突然一聲狂雷怒吼,一道如手腕般粗細的閃電硬是從鴉鴉一片法器中破開一道缺口,直劈向正應接不暇的冥天。

冥天驀感一驚,下意識的閃身避開,一道慘白的閃電打在他先前所處的地方,“嗤”一聲爆響,整片土地瞬間被烤成焦土。

冥天神色微沉,喃喃道:“九霄神雷?”

九霄神雷乃引自然界九天之雷,威力非一般雷電術可比,在這群人中也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能力引來九霄神雷。冥天抬頭看去。果然見到張一道手捏一柄桃木劍,劍身上插著一疊符紙,嘴中正念念有詞。

霍地,他瞥見張一道身邊的于光和于海似乎合力在念什麼咒文,一聲不好,立刻閃身避開。

果然,在他閃身的同時,一個火球憑空從空中掉落,準確的穿插過先前被閃電破開的缺口落在冥天所處之地。

轟然爆響,火球自行炸開。緊沾著泥土在不斷燃燒著。

“九天玄火?”冥天臉色再變,好在他反應夠快,且加上速度非比尋常。這才能堪堪避開這九天玄火。

九天玄火不同於普通之火,傳說它來自天地間最純淨的火元素,一但召喚成功,能焚盡天下萬物。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九天玄火便是這其中的火字。借九天之力,引至純玄火,焚盡天下萬物。在九天玄火面前,三昧真火都要靠邊站。

這時,張一道又剛好唸完咒,冷笑一聲,指捏劍訣指向桃木劍上的符紙,虛空一挑。一張符立刻飛出,畫作一道金光直接天際,隨後在半空中自行燃燒。在符紙燃燒的同時,又一道九霄神雷從空中劈下,穿插過那張燃燒的符紙後順著符紙的牽引。直劈向冥天。

冥天重哼一聲,再次閃身避過。

張一道看了他一眼,也不氣餒,繼續低頭唸咒。

緊接在九霄神雷之後,又一個九天玄火球隨著于光及于海的合力召喚,在半空中凝聚成形,呼嘯著朝冥天砸落。

冥天閃身避開,九天玄火落在地上,頓時又將地面燒出一個深坑。

隨後又是一道九霄神雷........

冥天一直在滿天飛舞的法器、來去如電的九霄神雷、威力巨大的九天玄火中周旋,到了後來,他已經不勝其煩。

為了躲避九霄神雷和九天玄火,他身上已有數處地方被避之不及的法器擊傷,一身衣服也早已破損不堪。

對於這些法器,他還不放在眼裡。只要同時擊在身上的數量不多,憑著殭屍特有的恢復能力就都能迅速復原。對於九霄神雷,他也不是太過放在心上,雖然九霄神雷的傷害會比那些法器更深,但也不能傷到他的本體。相比起來,那個九天玄火最是讓他大感頭痛。焚盡天下萬物是個什麼樣的概念?殭屍憑著強悍的肉體,不畏刀劍,水火不侵。偏偏就是對九天玄火大為顧忌,一但被這種神火沾身,絕對是拍之不滅,直到最後焚盡肉身。所以他能硬挨幾下法器與九霄神雷的攻擊,但對於九天玄火卻連點火星都不再碰。

可是,無論他怎麼閃避,九霄神雷與九天玄火層出不窮,源源不絕,而且還要不時的應付那些混亂無章的法器,令他實在頭痛。

目光轉向一眾修真者方向,冥天靈光一閃,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轟!”又一個九天玄火球落下,同樣的,又一次被冥天避開。只是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冥天避開後身影已經不在原處。

正在唸咒準備下一場攻擊的張一道及于光、于海微微一愣,停下咒法尋找屍王的蹤跡。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爆出慘呼聲,緊接著人海大亂。

張一道與于光等人朝人群處看去,只見冥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人群中央,正在手起刀落大肆屠殺。

張一道與于光相對苦笑,這個屍王可真是卑鄙,跑到人群中硬是逼著他們不敢再使用這類威力強大的法術,一但控制不好,便會殺傷一大片自己人。

咒罵一聲“卑鄙”後,張一道毅然抽劍飄身朝冥天所在處掠去。

于光和于海對望一眼,于光點了點頭,兩人也跟在張一道身後飄然飛去。

只是這三個人先前因使用威力強大的法術,法力已然不支此刻額角處都顯汗跡,不知他們在屍王的怒斬天之下還能支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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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章 散仙來援


刀是噬魂刀,人是不死身。
這一人一刀衝進人群中,猶如狼入羊群,展開血腥屠殺。
柔弱的羔羊失去了強硬的法器保護,頓時如赤裸裸的毫無保護般展現在餓狼面前任其宰割。

刀起,刀落。

血雨飛濺。

法器與法術之間的比拼已經變成了完全的肉搏戰。由於人群太過擁擠,每個人都收回了法器不敢輕易使用,就怕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人。這也正是冥天所想要的結果,沒有了那些威力強大的法術礙手礙腳,他更放開手大殺四方。雖然大家都看出這是屍王的計策,可愣是沒人敢再使用法器,偶爾有幾個殺昏了頭的不顧一切對他使出法術,可屍王沒打著卻先打傷了屍王身邊的自己人,被人喝罵清醒後也收回法器不敢再使用。

只是法器最終是凡兵,無法與仙器媲美,在怒斬天的威懾下更是抬不起頭。往往一堆法器、凡兵往冥天襲來,而怒斬天則輕輕一碰,最終落得個器碎人亡的下場。

每個人都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空有一身法術不能用,論肉搏戰他們根本不夠看,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擴散避開,屍王總是能緊緊貼在人群最密集處。近萬人總不能全部都分散開各自為政吧?那樣只能予以冥天更加方便的屠殺,力中而力強,力散而力弱,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卻偏偏拿這個速度奇快,且怎麼都砍不死的殭屍沒辦法。

銘天憑著自己特有的不死身與殭屍獨特地自我恢復能力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硬是拼著全身體去捱住修真者起落地刀劍。手上長刀大開大合。不管它是否皮開肉綻,也不管身上已經有多少道傷痕,反正不消片刻身體的傷口便能自動癒合,消耗的只是體內的血液。

怒斬天信手劈出,翻捲著沙塵破開空氣發出刺耳的"嗤嗤"聲朝人群中襲去。每劈出一刀,眨眼就有數十條生命與亡魂消失無跡。

張一道大喝一聲。與于光于海三人以空中撲下。

冥天頭也不抬的將怒斬天高高舉起,隨後以極快地速度在頭頂上空畫出一個圓圈。血紅的刀氣硬是被捲成一團圓形朝三人迎去。

張一道見機不妙。立刻取出一個圓盤擋在身前。于光、于海也忙祭出法器潮下擋去。

轟天震響中,這號稱天劫將臨,修真最深地佛道三人被這股無可匹敵的刀氣轟然震開。飄飄然往旁邊人少處飄落。落地後三人都吐出一小口血,手中法器早已破碎。

張一道與于光、于海三人相視苦笑。連他們都擋不住屍王地一擊,這世間還能擋的住屍王?

三人嘴角掛血。都帶著少許絕望抑或無奈的眼神朝場中看去。

屠殺。這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冥天全身從頭到腳都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可他不在乎。依然狂笑著並不斷收割著人們的靈魂。隨著刀氣地閃現,修身弟子們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幾乎沒有人能擋住他的一刀,應該說是沒有人能擋得住怒斬天那劈天裂地的一刀。在怒斬天跟前,所有的法器法寶都變的像是孩童的玩具,一碰即碎。

人們在驚叫,人們在四處逃竄。可無論他們怎麼逃始終都避不開那個滿身鮮血的惡魔。

于光面露不忍。仰天悲嘯一聲後沉聲說道:"師弟,佛宗以後需要你多費心了。"

于海驀然一驚,忙扯住于光的衣袖大叫道:”師兄,你不能去。”

于光喧了佛號道:”佛祖尚能割肉餵鷹,于純亦能捨身殉道,于光身為佛宗主持,絕不能在魔道當前退縮半步。阿彌陀佛。”

于海緊緊扯著他,叫道:”師兄。你不能去,佛宗不能沒有你。讓我去吧!”

于光搖了搖頭,深沉的笑了笑,緊接著一揮衣袖大步踏上去。

“師兄……”于海急著叫著跨上,還想再拉住他。

于光身影際續在朝前走著,頭也不回的說道:”人生匆匆百截歲月,到頭的不過是一具空皮囊。師弟,你如何還放不下?”

于海已奔出幾步,聞言頓在原地,細細回味半响後才雙掌合十面帶悲色道:”于海明了,師兄珍重。”

于光點了點頭,滿意的繼續朝冥天走去。

早在于光邁步的時候,冥天就已經停止了屠殺,神色凝重的站在原處,任由那群修真弟子混亂不堪的在附近跑來跑去,也不再追趕。

三人大惑不解,照理說冥天連遠至”佛光普照的于純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于光?可是為什麼于光一動身,它就停下殺戮神色凝重的站在那裡?

不消片刻,三人同時感覺到三股強大的氣息正快訴掠來。不只這三人,連在場的一些修為高深的掌門及長老級人物也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三股驚天動地的氣息波動。

混亂的場面漸漸平靜下來,各人的修為高低也由此可以看出。由修為最高的人停下來,凝望著天空,緊接著修為稍微低一點的一些弟子也抬頭凝望,直到最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頓在原處仰望天際。

天際,被殘陽映照的血紅。

霍地,血紅的雲彩中突然穿出三條人影,直向眾人所在處俯衝下來。

張一道忽然大喊一聲:”師祖!”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所有的人都歡呼大叫起來。早在先前,各派掌門已相互通知過自己門下的弟子,只要大家再堅持一會兒,就會有幾名實力絕強的散仙前來支援。此刻能被張一倒喚作師祖的人。當然必是散仙無疑。

散先。那是一個什麼樣地概念?

傳說散仙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傳說散仙的實力甚至比仙界的仙人更為高深。人們都知道這世俗間隱藏著為數不多的散仙,但從來沒人見過。

散仙,在這一界中無疑是無敵的象徵。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各派掌門安排自己門下尚生還的弟子有秩序的慢慢離開冥天的攻擊範圍,最後所有的人都在張一道三人身後重新集合。一臉興奮的望著天空中越飛越近的三名散仙。

冥天沒有去理那些人,任由他們離開。他長到拄地。滿身血污的站在那裡,陰沉著臉看著天空之上。

人未到,氣已壓。

天中中驟然爆出三股無法匹敵的氣息朝下瘋狂的壓去。

猶如狂風暴雨。千佛山上捲起滿天的沙塵。

冥天站在風暴的中央,昂首挺胸,頭髮隨風亂擺,可他的身體卻沒有移動過分毫。仍然傲然挺立著。宛若如山似岳,任憑風暴再大再猛也壓不倒他那不屈的身姿。

霍地,冥天忽然舉起怒斬天,快速朝天空劈出一刀。

無可抵擋的刀氣衝天而。

空中的三名散仙驟然分開,血紅的刀氣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隨後三人緩緩飄落到地面,以”品”玲將冥天圍在中央。

在冥天正前面是一個頭髮高高盤起,穿著一身道袍,童顏鶴髮。看似仙風柔骨應該是個道士的人。在他左側是一個滿身贅肉,頭上禿頂,像是和尚卻又偏偏穿的花花綠綠地不像和尚的和尚。在他的右側是一個穿著破爛,像是個乞丐卻又偏偏穿著清潔,除了衣服上到處破洞補丁,長髮散亂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污漬,連他那張看似半百的臉也乾淨的發亮。

在三人剛落地,身後的人群就沸騰了。

“祖師爺…………..”

“大仙……..”之類的叫喚起此彼落,不絕於耳。


三位散仙皺了一下眉,他們過慣了清靜的日子,一下子這麼吵鬧反而不太習慣。待他們嗅到濃烈的血腥味,扭頭看到滿山遍野的屍骸時又搖頭嘆息。

數以萬計的屍骨層層堆積,山風拂過,吹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張一道示意各派掌門壓制各自門下,待呼叫聲漸漸轉小後,再恭聲說道:”弟子張一道見過祖師。”

站在冥天正前面的那道人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又朝冥天笑了笑,說道:”屍王好眼力啊。”

冥天冷冷的輕哼一聲。

剛安靜下來的人群霎時又炸開了。

“狗屁屍王,大仙面前容不得你放肆虐!”

“大仙,殺了他,為慘死的兄弟們報仇!”

“屍王,你豬狗不如…….”

這類的喝罵聲響起,好像這些人都已經忘了自己剛才在屍王手下抱頭竄命的情景。

那散仙道人搖了搖頭,也不答理那些人,逕自跟冥天說道:”貧道天師府張行烈,於六百年前有幸安渡天劫修成正道,現於世繼續散修。”

指著冥天左手那乞丐模樣的人介紹道:”此人道丐劉海,於五百年前得道。”

又指冥天左手那和尚介紹道:”酒肉佛淨高大師,亦是六百年前渡成金身,留世散修。”

冥天瞥了那酒肉佛一眼,見他也正盯著自己含笑點首。不由心下奇怪,這世間居然還有散佛?

佛與道不同,修佛者一心向佛,修煉只為他有朝一日能渡成金身飛升西天極樂與佛同坐。世間的一切以修佛者的話來講便是過眼雲煙,凡事都是虛空,只有重登佛祖的懷抱,那才是修佛者的最終目的。

因此,修佛者一旦達到渡成金身的境界,便會拋開一切西天成佛。極少有修佛者會留在這世俗間,據冥天有限的知識所知,修佛者中留在世間繼續散修的。這酒肉佛還是第一個。

其實這世間的散佛還是有的。只不過少的可憐。像酒肉佛這類人,確實是修佛者中的異類。只因怕到了佛界沒酒喝,沒肉吃,這才會留在這世間遲遲不走。渡劫提高修為對他來說反到是其次,不過為了能安渡下一次天劫,他也是拼了命四處去尋找法寶。好在佛劫對於道劫來說相對比較容易,因此他除了尋找法寶外還有大把的時間喝酒吃肉享受人生。

至於這個道丐。本身也是個異類。由丐入道之人,從古至今他還是第一個。劉海本身是一個世俗門派中弟子,思想偏激且高傲自大。年輕時仗著自己武功高深且身後門派實力強大便四處為惡。而他所在的門派六指門在當時也被正道稱之為魔道,終於有一天集正道之力勦滅了六指門。劉海身負重傷逃了出來,卻武功全失,最終淪落到乞討為生。也正是當乞丐地這些日子。使得他□□人間□□,心性也因此發生轉變。之後無意間在一座深山中撿到一本古人留下的修真道術及一爐丹藥,劉海得丹藥之助恢復功力,再憑著自己過人的天賦苦修道術,最終踏入修真行列,字號道丐。

修真有成的劉海再入紅塵,因感嘆自己以前所做的壞事,便處處行善,沒想到因為積聚四方功德。使得他百年之後迎來的天劫威力小的可憐,安然渡過。

劉海早知道有關散仙的事,曾多次聽說天劫如何如何的恐怖,卻沒料到自己的天劫居然小的可憐,為了追求強大的法力,他毅然留在世間繼續散修。因為平常多做善事,所以他的天劫反而是這三個散仙中威力最小的。

這三人中除了眾人所知的張一道的祖師張行烈外,其他兩人都是籍籍無名知人。其實並非他們無名,相反,這三人在他們那個年代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特別世道丐,五百年前提起道丐,誰人不知道。只歷史長河始終在往前流淌,歷史也始終是歷史,最終還是會被世人所遺忘。這三人之名在歷史長河中漸漸被人所遺忘,知道他們的人不是輪迴就是仙去,留在世間的還有幾人能知道這曾經的風雲人物?

介紹完三人後,張行烈又問道:”不知屍王此番為何如此動怒,意欲血揚四海?”

冥天冷聲道:”問你的徒子徒孫去。”

張行烈對冥天的語氣不以為意,反而看向張一道。張一道急忙快步上前,恭聲在張行列耳邊道出前因後果,雖然他講話的聲音好小,可在場的幾人都是實力超絕的人物,不過刻意運功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待張一道說道劉紫諾之名時,旁邊的道丐輕聲喃喃了一聲:”劉紫諾?”緊接著又緊皺眉頭在思索著什麼。

聽完張一道的解釋,張行烈點頭示意他仙退回人群中,隨後說道:”原來如此,屍王之妻可被人所害?”

冥天冷冷的吐話道:”廢話。”

“被誰所害,屍王可曾親眼瞧見?”

冥天咬牙切齒道:”除了你們這些修真者,還會有誰去害她?”

張行烈搖頭說道:”非也。先不說那劉紫諾是我們天師府門下弟子與我派關係甚深,再則就算她被逐出師門,頂多不再被其他門派所接納,也沒人會害她的。”

“如果是殭屍呢?”

“就算她變成殭屍,只要不出手傷人,修真界一般也不會隨意出手。更何況…她是你的人,修真界再傻再蠢,也不會蠢到為了某些微小的目的的去惹到你,對嗎?再說修真界也有修真界的規矩,不得在世俗間展露道法驚世駭俗是頭條大戒,其後還有不得濫殺無辜。劉紫諾雖然已成為殭屍,但只要她沒像別人出過手殺過人,便也算是一條清白的生命,修真界不得出手殺她。”

冥天嗤鼻冷笑道:”誰會去遵守這狗屁的規矩。”

冥天這句話出口,那邊修真者又開始叫罵起來。

修真規則自古已然存在,不論是修真、修佛還是修魔、修妖,只要存在於這是上就必須要遵守這個規矩。不然神仙妖怪滿世界亂飛,要去哪兒不用做飛機了,直接御劍飛行就得了。修真界這次選在這千佛山開會也就是遵守規矩避免與世俗界造成衝突,不然這麼個十幾萬人圍在一起,政府還敢不來管嗎?

那邊罵歸罵,可就沒人敢再上來動手。對於那些叫罵聲,三個散仙也是一笑置之。

張行烈繼續說道:”屍王直指是修真者殺害貴妻,請問屍王可有證據?”

冥天冷聲道:”不需要證據,除了你們修真者還會有誰去害她?”

張行烈搖頭道:”屍王這是強詞奪理,這是間有能力消滅殭屍的並非只有修真者。屍王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修真者所為,又怎麼能將矛頭直指修真界呢?”

冥天將刀橫在胸前冷聲說道:”說了這麼多的廢話,不過就是要我收手?”

張行烈點頭道:”確實如此,只要屍王肯收手,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此語一出,那邊的修真弟子又再次叫嚷起來。本來嘛,他們死了這麼多人,好不容易捱到散仙趕來支援,可散仙卻偏偏說只要他肯收手,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喚作是誰都不肯,除張一道和于光外,其餘人包括于海都面露不滿之色。

張行烈沒理那些人,繼續說道:”我們三人並非貪生怕死,只是天劫將臨,萬一再傷到肉身,本次天劫實在難以安然渡過。因此貧道才好言相勸,屍王請三思。”張行烈確實是光明磊落,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誰敢再說話,全都眼巴巴的看著冥天。張行烈的話說的很明白,他們三人為了能渡過下次天劫,所以不會主動動手,但是冥天若還不肯收手,他們拼著命不要也會收服他。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冥天身上,是打還是不打,都只在他一句話了。

好半餉,冥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張行烈三人鬆了口氣,看來冥天是迫於他們故意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下,不得不低首。

可就在這時,冥天收住笑容,冰冷的聲音說道:”去死!!”
大丈夫だ 問題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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