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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剛開學的校園,處處展現出熱熱鬧鬧的生氣,迎新舞台,跨系聯誼,有趣的社
團,太多的活動把大一新鮮人的生活境得滿滿的。紀筱妍的生活也被填得滿滿的,
不過卻是被滿滿的功課所填,除了大一必修的課程外,遇到空堂的時候,她還會去
旁聽高年級的課程,或是到電子計算機教室練打字速度,這些佔去了她很多心思,
讓她可以暫時不去想韓磊陰鷙的臉。
在同校博士班就讀的何德盛也常常來找她,有時候只是單純的打打招呼,有時
候一起吃吃飯。而有一次他還告訴她,很多研究所的准博士們都在打聽她,還有同
學請他來做媒呢。
「做媒?我都是老女人一枚了。」紀筱妍失笑的說。
可是,她這名老女人在班上可是非常受歡迎的。她從不遲到、早退、請假、超
課,哪個教授什麼時候要交作業,問她準沒錯;最詳實完整的筆記,跟她借一定沒
問題,雖然她是班上年紀最大的女生,同學們卻幫她取了個『小紀」的綽號。
紀筱妍很高興可以跟同學們打成一片,只要把心打開,朋友可以無所不在。她
是衷心喜歡這群可愛的小朋友,只因她在他們身上看見自己失落已久的青春。可是,
她不跟他們一起瘋一起鬧,她只是像個大姐姐,用愛寵與包容的眼光去欣賞他們。
她一直以為她把大姐姐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一直到班代表下課後堵住她的去路。
「小紀,你昨天為什麼沒有來參加烤肉會。」這個十八性的男孩帶著一身的陽
光,卻眨著受傷的眼神看著她。
「我家裡有事。」她不想傷害這個可愛的大男孩。
「我昨天在校門口等你好久。」男孩可憐兮兮的說。
他不該等她的,她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去的。那男孩的眼裡寫著一些她無以回報
的東西,而她,多不願意讓他的青春矇騙啊。
「聽我說, 不要等我,我已經老得玩不起遊戲,而且…… 」紀筱妍吸了一口
氣,「而且我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
男孩的嘴張得好大好大,一臉不能置信的樣子。
「你還年輕,應該去追求年輕活潑的女孩子,相信小紀姐姐,你的春天才正要
開始呢。」她握住他的手,真誠的說。
青春的淚,從男孩的眼角流下,為他早夭的愛情默默流著淚。好久好久,他才
硬嚥著說:「下輩子我一定要早一點認識你。」
下輩子?她的前世今生來世都給了韓磊,她小小的心,再也沒有一點縫隙留給
別人了。可是看著眼前傷心的大男孩,她心軟了,她從來就不是個苛刻的人,現在
又怎會在他的傷口上再撒把鹽。
紀筱妍抱了抱他,像個大姐姐一般,她輕輕安慰著他:「好,姐姐等你。」
***
出了校門,紀筱妍一眼就認出韓磊的車,她的心狂跳起來,他已經好久都不肯
跟她說一句話,今天卻主動來接她。紀筱妍完全忘了之前不肯讓他請人接送她上下
學的堅持,她幾乎是蹦跳著來到銀白色賓士旁,打開車門,以笑咪咪的臉孔迎接他。
可是,他那張好像覆著千年寒冰的臉,把她的笑凍結在唇邊。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用冷得快結霜的聲音說:「上車。」
紀筱妍一動也不動的愣在門外,他橫過身子,伸出長手,粗魯的把她拖進來,
關上車門,啟動車子呼嘯而去。
「我說過不用你們來接我的。」她看著窗外,賭氣的說。
「怎麼?怕我破壞你的好事?」他握緊方向盤,忍不住猛踩油門。
「你在說什麼?」她的分貝也提高了。
「你也未免太健忘了,剛剛是誰和男人在教室裡抱得難分難捨?」他一腔怒火,
「要不是我親眼目睹,這真不能相信現在學校的教室已經開放到可以當賓館使用了。」
「你太侮辱人了,」她氣得渾身發抖,在他眼中,她竟是個如此隨便的女人?
不,她要冷靜,他一定是誤會了。
「剛剛那個男孩……」她試圖解釋。
「閉嘴!」他不要聽,先是李銘源,然後是張群英,接著又冒出個何德盛,現
在連十八歲的少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真的太沒有安全感了。
而且,她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忘了跟他說再見。他好幾天沒有跟她說話了,他
發現自己好想念她,於是提早下班,興沖沖的來找她,卻看見她親熱的抱著個大男
孩。
「那個男孩他愛慕你。」韓磊痛苦的說,他在太多人的臉上見過那種神色。
「我不--」她想說我不愛他,我只愛你。可是韓磊不給她機會。
「還是你嫌我老了,想換個年輕的口味?」他打斷她,殘忍的說:「沒關係,
或許你嘗過青澀的口味之後,才會發現薑還是老的辣。」
內心有一個角落開始崩落,紀筱妍倒抽了一口氣,她不能留在這裡再受他的侮
辱,她已經快要窒息了。
「讓我……下車……」她虛弱的說。
韓磊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她好像快要暈倒了。
「筱妍……」他焦急的呼喊。
可是他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她什麼都聽不到了。地閉上眼睛,關上耳朵,鎖
上心門。
世界完全崩塌了,她被埋在裡面,再也不想出來。
***
紀筱妍躺在醫院裡昏迷了兩天,醫生該做的檢查都做了,證明她身體上的運作
一切正常,可是她卻依然沒醒來。
韓磊成天守在醫院,連公司都沒去,一堆的公文壓著沒人批,而他連電話也沒
打一通,手機也收不到訊號。李銘源打了個電話到韓家,王媽卻只是哭。於是下了
班後,李銘源親自走了一趟韓家,才發現事態嚴重,向王媽問醫院地址,便驅車奔
向醫院。
病房裡,紀筱妍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而韓磊坐在床邊,形容憔悴,滿臉沒刮
的碎胡碴,深陷的黑眼圈圍住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眼中沒有半點光彩,他空空洞洞
的瞪著李銘源,好像不認識他似的。
一直到李銘源走到他身邊,撫住他的肩,韓磊才抓著李銘源的肩狼狽的哭起來,
那隱忍又洶湧的哭聲,讓李銘源也心酸了。
怎麼會搞成這樣?這小倆口最近不是甜甜蜜蜜的嗎?李銘源對韓磊丟出了疑問。
韓磊哭著搖頭,好半晌才把那天的爭執向老友全盤托出。
又是嫉妒惹的禍,韓磊這小子還真是無「醋」不丈夫。可是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李銘源也不想再責備他。
韓磊用西裝袖子接眼淚,以視死如歸的口吻說:「我在想,如果她醒不來,我
……我一定陪她一起死。」
呸呸呸!醫生才剛走,說她一切都好,一定會醒來,韓磊卻在這兒瘋言瘋語。
李銘源把韓磊往外推,「你出去,別在這兒發瘋,讓我跟小嫂子說幾句話。」
是誰在哭,哭得那樣肝腸寸斷,那樣傷心。紀筱妍眨眨眼,卻睜不開眼睛,然
後哭聲變弱了,消失了,也把她的一部分帶走了。
李銘源看見她的眼皮在跳,她的手指也在動,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說:「筱妍,
我是李大哥,你聽見我嗎?」
是李大哥,是韓磊的好朋友,紀筱妍努力睜開眼睛,看見他焦急的眼。
「你這個小女孩,可嚇壞大家了。」他鬆了一口氣。「韓磊在外面,他可急壞
了,我去叫他……」他想趕快通知韓磊這個好消息,可是紀筱妍卻伸出無力的小手,
扯住了他的衣袖。
「不要,李大哥,我……不想見他。」她心灰意冷的說。
李銘源轉過身來,看著她無神的眼眸,那裡面晶晶亮亮的小星星不見了,只有
無邊的黑暗。
「筱妍,別這樣,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忍不住為韓磊說話。
李銘源話還沒說完,紀筱妍就哭了,她還哭邊搖頭,泣不成聲的說:「不,李
大哥,是我錯了。你說過他是一匹野馬,我不該回來的,在同一匹馬上摔下來兩次,
是我錯了……」
李銘源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激將法,卻讓紀筱妍耿耿於懷至今,看來,他是下錯
藥了。如今,他是否還有補救的機會,他歎了一口氣,坐在韓磊之前坐的那張椅子
上,等她哭了個夠,才說:「筱妍,願不願意聽李大哥講個故事?」
***
李銘源找到在樓梯門抽煙的韓磊,韓磊一向沉穩自信的臉上,現在只剩下無助
與茫然,他拍拍韓磊的肩,「去吧,她已經醒了,她有話想跟你說。」
是啊,她已經醒了,李銘源壓住心底的一絲苦,走出醫院,也走進黑暗。他擡
頭看看暗色的夜空,連一顆星星也沒有,尋尋覓覓這麼多年,屬於他的星星在何處?
該醒了,不該再執迷於一顆只為別人閃亮的星子。他甩甩頭走進夜色,踏著穩健的
步子,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同時間,韓磊輕輕的關上房門,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後,才敢轉身面向紀筱妍。
她斜斜的坐在床上,身後墊了好幾個大枕頭,曾經剪得短短的直髮,現在已經
烏黑油亮的披在瘦弱的肩頭上。
不過她然瘦,看起來卻很有精神,那原本渙散的眼光重新凝聚了,閃著爍爍的
光芒,像是在暗夜中引人歸途的北極星。
「那天……對不起……」韓磊說出一直沒說出口的歉意。
「沒關係,我都忘了。」她不想再提,那些都過去了。
「那個男孩,是你班上的同學吧,我看得出他很喜歡你。」韓磊走到床尾,面
對著她問道。
是嗎?她的嘴角浮起一朵飄忽的微笑,「而且,我也喜歡他呢。」她在夜色中
丟出炸彈。
韓磊好像換了一記悶棍,他雙手環住腰,覺得冒好痛好痛。雖然病房內開著冷
氣,他還是捧著肚子,勉強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我喜歡很多人,可是只愛過一個人。」夜風把她的低語吹進他的耳裡,那樣
輕飄飄、軟綿綿,「這輩子我只愛一個人。」她再一次重複,把眼光定在他身上。
韓磊顫抖的轉過身來,他的臉因為過分期待而抽動著,他跌跌撞撞的走過來跪
在她床邊,抖著聲音問:「他在哪裡?」
「他在我的眼睛裡。」紀筱妍眨起頑皮的黑眸。韓磊跪在床邊,仰視著她的眼
睛,那裡面有他。
他不能置信的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他這是在她眼裡,怎麼?她是在開玩笑
嗎?可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認真。
他開口,疲憊而痛苦的說:「不要騙我,我已經老得分辨不出什麼是真實,什
麼是謊言
了。」
他把頭埋進被子裡,不敢再看她,他的身體科得更厲害了。
她撫摸他的黑髮,把他凌亂的頭髮順著,然後輕輕執起他握成拳的大手,放在
她的胸前,而他像被催眠一樣傻傻的看著她。
「不管我在哪裡,你一直部在這裡。」她把他的手壓過她的心口。
「你是說七年前,你在心裡嫁的就是我?」他想起初相逢時,她流著淚說過的
話。
她點點頭。
「哪個可以給你巨大快樂的,也是我?」新婚夜第二天早晨,她曾經指責他只
是個做愛高手。
她再點點頭。
天啊,那個一直在她心裡,讓他嫉妒得心力交瘁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老天
爺跟他開了個好大的玩笑,讓他徹底看清楚他的無知與善妒,他真是天字第一號蠢
蛋。他把頭理進棉被裡,無顏面對她。
她撫著他的大手,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她剛從李銘源口中,知道這個剛強的
男子曾經為她流盡男兒淚。
他想起李銘源的話,是那樣的撼動著她小小的心房,他說:「你沒看見他發著
高燒在大雨中狂奔的模樣,你不知道面對一個連命都不要的人的恐懼,你不能想像
有人可以整天空腹只喝可樂度日,你不能相信男人的淚腺原來跟女人一樣發達。」
他還說:「台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真的相信兩個人在茫茫人海中突然
重逢的巧遇?別傻了,他從美國回來後,就一直處心積慮的找你……」
她用臉頰愛撫著韓磊停在她胸前的大手,如果不是李銘源,她如何得知鐵漢也
有柔情的一面?她伸出手,摸摸他滿胡碴的臉頰和深陷的眼圈。
他原是一匹無人可馴的野馬啊,可是李大哥卻說:「野馬一旦被馴服,一生只
認一個馴獸師。」
她不想馴服他,如果他想自由奔跑,她願意捨命相繼。
看著野馬充滿感情的眼睛,她輕聲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瞧
他面容憔悴,整個人又累又瘦的。
韓磊僵住了,她是說她不再愛他了?他掙扎著想把手從她的胸前抽回來,可是
她卻不放開他。
「我喜歡……強壯的男人。」她不願意他為她病懨懨的模樣。
韓磊笑了, 如釋重負的笑著, 他終於找回自己失落已久的聲音,沙啞的說:
「我會為你努力加飯的。」
夜風輕吹,吹得戀人心也醉,所有傷悲,轉眼之間都化作了灰。
***
紀筱妍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學校上課。雖然韓磊已經事先幫她請好了
假,可是對於好不容易才重拾書本的她,錯過任何一堂課都讓她覺得可惜。
其實以前她也常常翹課,翹課去等韓磊,一個人坐在企管大樓外的濃蔭處靜靜
的等,等陽光穿過樹葉子,灑在他神采飛揚的臉上,那就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可是,韓磊往往剝奪她的快樂,他會橫眉豎目的問她:「你又翹課了?」
她不會說謊,說出來的一定是真話,而真話會讓磊哥哥生氣的,她只好折衷一
下,囁嚅的說:「同學都說那堂課好無聊,很多人都不想去上。」
「筱妍,聽我說,大學不像高中,這裡沒有老師逼你,只有問自己是否對得起
自己。有些教授的課也許真的是無聊,但是如果一堂課的時間裡,你可以得到一句
對你有用、有啟發的話,那
就夠了,用這樣的心情去上課,你才能真正體會到學習的快樂。」
韓磊的一番話說得她面紅耳赤。是啊,韓磊雖然新潮又愛玩,可是他從不翹課
也不作弊,成績永遠名列前茅,學期頒發獎學金時,表揚台上一定有他。
她把韓磊的話聽過去了,她認真上課,努力汲取教授言談思想裡的養分,可是
偶爾,她還是會有不專心的時候。比如說,瞥見窗外韓磊擁著女孩走遠了,看不見
了,她卻好像還能聽見他的笑聲,爽爽朗朗的迴盪在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後來她孑然一身的離開了學校,原本以為自己活不下去??可是仍活下來了,而
且活得比想像中還要好。當生產的劇痛撕裂著她的時候,她腦中突然想起一位滿頭
白髮的教授說過的話,「知識不是力量,痛苦才是。」
是的,痛苦給了她生存下去的勇氣。悲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從悲劇中找
到積極向上的力量,也就是希臘哲學家-直強調的悲劇精神。
而在經過懵懂的學習和生活的印證,紀筱妍才真正覺悟到,每一個教授身上都
有開採不盡的人生寶藏,輕言放棄的人,只有入寶山空手而回。所以現在的她,再
也不輕言擔課,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在失學七年之後,還有機會重返知識的殿
堂呢?
她花了很多時間待在學校,與同學討論功課,上圖書館找資料,整理報告,她
愈努力,就愈發現文學的魅力。當韓磊因為她的忙碌,露出明顯不滿的時候,她就
會把他當年那套「不翹課」的理論搬出來,堵得他啞口無言。
然而,韓磊有時牛脾氣一發,連當年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認帳,他青著一張臉,
撒賴的說:「你只愛讀書,那我呢?」
什麼時候,他變成哇哇叫的小孩了?她摸摸他的頭,笑答:「乖,等我拿了第
一名,一定買糖糖給你吃。」
韓磊哪依她?他不死心的靠在她耳邊誘惑著,「你好久沒『讀』我了。」
紀筱妍推推他,正色道:「這裡是客廳呢。」
「那我們到房間,我會唱『讀你』千遍也不厭倦給你聽。」
都快要吃晚飯了,這人還不死心的黏著她。紀筱妍紅著臉想推開他,可是強壯
的他卻文風不動,她一時情急就要從沙發上跳起來。
沒想到他拉住她的手,一個使勁就把她帶到懷裡,不由分說的吻住她的小嘴。
她掙扎的小手很快環住他的頸項,兩人在沙發上糾纏得難分難解。
客廳裡,王媽、阿碧、阿志、吳叔一個個進進出出的。卻沒一個敢吭一聲大氣。
而沙發上的兩人渾然不覺,直到韓磊喘著氣,解下她胸前的四顆鈕扣,從她白色的
罩子裡掏出一隻奶油色的乳房,驚險的吸吮著她的玫瑰乳頭……
「爸爸,你也愛喝 嗎?」在兩人面前蹲了好久的小瞳好奇的問。
紀筱妍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了,她抖抖顫顫的連釦子都扣不好,後來還是韓
磊側身擋住她,喘著氣幫她把乳房撥回胸罩,並扣好被解開的紐扣。
轉過身來,小瞳還是沒有離開,他完全不憧大人的尷尬。
韓磊清了清喉嚨,「 很營養的,爸爸當然愛喝。」
天啊,紀筱妍在一旁摀住耳朵,把頭埋進膝蓋裡,她真的真的已經羞死了。
***
晚上韓磊洗澡,發現紀筱妍傻傻的倚在陽台的欄桿上吹風,她看起來好小,小
得就要融化在夜色裡,小得好像風一吹她就會隨之飄揚。他心裡一緊,赤著腳走到
她身後,從後面緊緊抱住她的腰。
他撥開她肩上的長髮,吻著她的後頸,她感覺到他濕漉漉的黑髮粘在她的脖子
上,慢慢的,他的唇從她的後頸往前移,一直吻到她的下顎,移到她的鎖骨。而他
的雙手從她的腰部住上移,兩隻巨掌隔著她輕軟的睡衣,罩住她的雙乳,以順時針
方向一再的搓揉,直到乳房上的兩朵花蕊因他的熱力而挺直綻放。
紀筱妍虛軟的往後靠在他身上,她的頭枕在他的肩窩上,擡起迷濛的眼,仰頭
看過他漆黑的眼眸,那裡面寫著慾望和寂寥。紀筱妍一驚,從開學到現在,她真的
忽略他太久了。
他看著她微張的紅唇,緊張的問:「今天不用做功課?」
紀筱妍在他胸前搖搖頭,「今天有一科最重要的功課。」
「那……」韓磊掙扎著把雙手從她的雙峰上撤離。他不願意讓她太累,儘管他
的下半身已經火熱腫脹,他還是勉強自己從慾望的最前線撤退。「快去做功課吧,
明天還要早起呢!」
失去了韓磊的懷抱,紀筱妍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她踱開他,走到陽台旁的
石壁上看著他的背影,他濕濡的黑髮滴著水珠,沿著他結實的背部理肌緩緩下滑,
消失在睡褲的腰帶裡,他的雙手抓緊欄桿,肩膀起起伏伏的,看得出地正在努力壓
抑自己勃發的慾望。水光浮上她的眼,她的韓磊是這樣虐待著自己在體貼著她的啊。
靠在石壁旁的幽暗處,一個連月光都到不了的角落,紀筱妍緩緩褪下身上的睡
衣,抖著聲音說:「磊,你不想跟我一起『做功課』嗎?」
韓磊慢慢的轉過頭,看見被她丟在腳邊的睡衣,她勻白纖細的雙腿,覆在三角
洲上的白色小褲,盈手可握的柳腰,晶瑩飽滿的乳房,還有她晶晶亮亮的眼睛。
他像著了魔一樣走到她身邊,撫著她藏在暗處滾燙火熱的瞼,粗嘎的說:「這
門功課很累人,一旦做了就要做完,不能半途而廢喔!」
「我有信心,因為我有個最好的指導老師。」她輕輕的吐氣。
原來是這樣,他呼吸急促的抱起她的身子,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重新回
到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
從火熱綺麗的夢中醒來,窗外天色仍暗,天光隱隱從裂縫中透出來,紀筱妍伸
了個懶腰,她原本以為會全身酸痛的,沒想到此刻卻通體舒暢。她看見身旁的韓磊
閉著眼睛,忍不住鑽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她要他在夢裡也記住她。
只是她才剛抱住他,他就把大腿橫過來環住她,一股熟悉的的熱抵在她的小腹,
她狐疑的擡起頭,看見他幽暗的黑眸。
「現在要考試,看看你昨天有沒有認真學習。」他在她耳邊呢喃,想要吻她的
唇,沒想到她一側頭,避開他的吻。
在韓磊錯愕的表情中,紀筱妍主動吻住他的唇,「不是說要考試嗎?我會認真
作答的。」
她離開他的唇,吻著他結實的胸膛,滑到他的小腹,含住他的陽剛,她記得他
在她身體上做的每一個挑逗,現在她正依樣畫葫蘆的努力取悅他。可是,她做得不
好嗎?為何他僵著身體沒有反應呢?但她口中的陽剛分明又挺又硬啊。她終於擡起
頭,看見他滿臉的汗水和扭曲的臉。
他一把將她拉上來,翻個身緊緊壓住她,讓他的陽剛在她的體內找到家,他在
她作內不停翻攪挺進,讓一波波的巨浪狂潮將他倆徹底淹滅。
「老師,我及格了嗎?」狂潮過後,紀筱妍趴在他胸前愛嬌的問。
「嗯,低空飛過。」他用挑剔的口吻說。
「低空飛過?意思是說我的表現很差羅?」她凶巴巴的反問。
韓磊吻住她,良久才回答:「不,意思是說,你雖然表現良好,但是常常『翹
課』,所以要扣分。如果你答應我以後要常常練習,老師會考慮給你加分。」
他這是在抱怨嗎?可是紀筱妍喜歡,那讓她真真實實感覺到,他是多麼的在乎
她。
***
忙完最後一科期中考,文學概論是紀筱妍最拿手的一科,她洋洋灑灑的寫了兩
大張考卷,竟然還能提前交卷。看了看表,才十一點半,韓磊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現在撥個電話給他,或許還來得及一起吃個飯呢。
紀筱妍拿出韓磊特地幫她辦的大哥大。她後來才知道,上次他主動到學校找她,
就是為了想把這最新款的手機交給她,沒想到卻發生了小男生的告白事件,搞得兩
人雞飛狗跳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吃起醋來是這樣驚天動地,理智全無。
正要撥號,突然她心念一轉,來不及等公車,她伸手攔了一部計程車,想到韓
磊看見她時驚訝的表情,她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不久,車子停在韓氏大樓前,這是一座聳立在東區精華地段的二十五層的辦公
大樓。雖然紀筱妍從沒有來過,但是董事長夫人的名號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她通過
層層關卡,花了十幾分鐘才找到韓磊位在二十層樓高的辦公室,也看到坐在董事長
辦公室外的秘書吳雨慧。
吳雨慧見到紀筱妍一點也不顯得意外,因為樓下警衛早就通懂事長夫人大駕光
臨了。「夫人好,董事長已經等你很久了。」
吳秘書那張冷冷的臉,此刻堆滿了笑意,只是她的笑,不知為什麼,讓紀筱妍
覺得十分不舒服。
紀筱妍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四、五十坪大的辦公室裡裝游得氣度恢宏,面
對辦公桌的牆面上,掛著一幅他們結婚當天的熱吻照,和家裡臥房床頭上的那一幅
一模一樣,紀筱妍看著不禁臉紅了。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辦公室裡並沒有韓磊的蹤影。可是,有一些聲音從辦公室
最裡頭的一扇門內傳了過來,隱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啜泣和一個男人的咆哮,她不
安的走過去,發現門是半掩的,輕輕一推,門就打了開來。
裡面如她所推測的,有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女人躺在床上,她身上的絲質襯
衫被撕破了,露出赤裸的乳房,刺眼的紅色胸罩掉在一旁。而男人呢,還跪坐在床
上,撕扯著女人破碎的絲衫。
男人看見呆在門口的紀筱妍,急忙丟開女人,朝她走來,「筱妍,聽我說,事
情不是你看到的。」
紀筱妍看著男人一張一合的嘴,卻什麼也聽不過去,她傻傻的問:「我在找韓
磊,請問你有看見他嗎?」
「我就是韓磊啊。筱妍,你看清楚,我就是韓磊啊,」他拉起她的手,貼在他
的臉上,她的手好冰。
紀筱妍仔細的看著他,摸摸他,好久才搖搖頭,悲傷的說:「不,你不是韓磊,
你不是我讓認識的韓磊。」
她竟然不認得他!韓磊痛苦的放開她的手,衝向倒在床上的蘇麗紅大吼:「你
給我起來,起來把話說清楚!」
蘇麗紅被他殺人似的神態嚇著了,她扭扭身子下了床,可是,房內哪裡還有紀
筱妍的身影呢?
***
再一次的離開,沒有心痛,只剩下心酸。她怎可能不認得韓磊呢?可是她多希
望她看見的不是韓磊啊!
衝出韓氏大樓,紀筱妍茫茫然不知該往哪裡去。張大哥那兒她無論如何是不能
再麻煩他了,聽說他最近交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女朋友。而何德盛也快要結婚了,至
於班上那些同學根本不清楚她的狀況。她怎麼好意思貿然去投靠那些小朋友呢。
不知不覺,她搭上往學校的公車,來到淡水河邊徘徊。她坐在河邊好久好久,
坐到夕陽西落,坐到星子滿天,把前塵往事仔細想個清楚。
夜晚巡邏的基層員警發現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忍不住上前盤查,不希望這條
河裡再添冤魂。
紀筱妍弄清楚警方的來愈,綻出絕美的笑容,淡淡的說:「八年前我沒死,現
在也會勇敢的活下去。」
她的話雖然讓年輕的警員丈二金剛換不著頭緒,但是她的笑容卻讓他的心跳加
速,他從沒見過這樣飄逸出塵的美女。
「謝謝你的關心。」紀筱妍跳下河堤,向警員揮了揮手,消失在夜色中。
***
紀筱妍失蹤一個星期,韓磊找遍了每一個她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不論是張群
英還是何德盛都只能對他焦急的搖搖頭。韓磊還跑到紀筱妍就讀的學校,那個高壯
的班代表對他說,期中考卷發下來了,紀筱妍每一科均拿了最高分,可惜地不能親
手從教授手中接過考卷。
要藏起一片樹葉,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樹葉藏在樹林裡。他想起八年前她留下的
信,而他花了好多的人力。物力與時間,才把她從芸芸眾生中給翻了出來,可是現
在,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韓磊昏沉沉的倒在陽台上,灰暗的夜空中,看不見皎白的月娘,也看不見滿天
的星斗,只有無邊無際的寂寞。他靠在他曾經愛過她的那片石壁上,想起她主動褪
下睡衣的嬌羞模樣,他摸索著冰冷的石壁,卻摸不到一絲屬於她的體溫,他狂亂的
捶打著石壁,呼喊著她的名字,夜風卻給了他嗚咽的回應。
終於,韓磊再也提不起力氣,鬆懈了淌著滴滴鮮血的拳頭,他靠在血跡斑斑的
牆上昏睡
耗光了所有的體力,又吹了一晚的夜風,韓磊一病不起。醫生來過,看了症狀
打了釘,也將他的雙手消了毒,密密的包紮起來,可他依然昏昏沉沉的醒不來。
在他的夢裡,也有紀筱妍開懷的笑,有她泫然的淚,年少的、大學的、婚後的
她,-一收攏在他的記憶中。
兩個星期過去了,韓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王媽平是鎮日以淚洗面。上次
少奶奶離家,磊少爺每天開著車出去守著她的瘋狂舉動,就曾讓王媽非常擔心,她
還對老吳說過,如果少奶奶不回來,磊少爺一定會出事的。可是現在,少奶奶又失
蹤了,而這一次,恐怕磊少爺是凶多吉少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誰能攔得住呢?
公司裡,儘管有李銘源卯足全力幫老友擔起韓氏企業,但是韓磊病危的消息已
經搞得人心惶惶,加上記者在報上披露消息,造成韓氏企業相關股票重挫。如果韓
磊再不出面,大好江山恐怕即將一蹶不振。
在韓磊病危見報的當天晚上,紀筱妍回到了韓家,王媽一看見她,就忍不住掉
淚,「少奶奶,你可回來了,少爺他……」
沒等王媽說完,紀筱妍便奔到房間,看見韓磊吊著點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強壯的他已經瘦成了皮包骨。她撫著他被白紗布緊緊纏繞的雙手,疑惑的看向王媽,
王媽也不說話,只是老淚縱橫的來到陽台,指著石壁上的血跡。
那片韓磊曾經用力歡愛過她的牆,如今在月光的映照下,照出紅中帶黑的血跡,
令人觸目驚心。紀筱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她哭了好久好久,連王媽什麼
時候出去都不知道。
擦乾淚眼,轉回室內來到床前,她輕輕擡起地覆著白紗布的手,用臉頰來回愛
撫著,「我想你真的不愛我,否則我說過我喜歡強壯的男生,你卻把自己瘦成皮包
骨…… 」 她摸摸他消瘦的臉,繼續說:「可是我愛你,在你請我喝可樂加奶球的
時候我就愛上你了。你知道嗎?每次我藉口去找韓蕊,其實只是去看你,我在你家
門口找你常穿的球鞋,確定你在家我才會進去。我知道你會帶我去蕩鞦韆,我喜歡
你晶亮的黑眼……」
我也在等,等你的到來,等你殷紅的臉蛋。韓磊的眼皮動了動。
「你考上大學,離家北上的那天,我躲在你家牆邊看著你坐上吳叔的車離開,
我的心都碎了。我每天數著日子,數著假日的來到,只希望你偶爾會想起我,會回
來看看我。」
不是這樣的,我每個禮拜都去看你,只是你不知道啊!韓磊在心中吶喊。
「我認真讀書,跟隨你的腳步來到台北,我知道你嫌我煩,嫌我礙手得腳,可
是我還是不顧羞恥的粘著你。我以為付出真心可以打動你,可是,我這個平凡的小
女孩,怎麼比得過像蘇麗紅那樣的千金小姐呢?」
又是蘇麗紅,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啊!他的額上流汗了。
「可是,李大哥說你愛我,他說你愛我愛得連命都不要了。我想他錯了,你一
點也不愛我,否則怎麼會這樣狠心的丟下我跟小瞳呢?」她握著他的手痛哭失聲。
不,我愛你,好愛好愛的,別再誤解我了。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他的小奶精
回來了,他要緊緊抓住她,別再讓她溜掉。他虛弱的擡起另外一隻手,想要擦去她
的眼淚。
紀筱妍在半空中接住他虛弱的手,也看見他氾濫的淚水,她的韓磊終於醒過來
了。
「我想喝……可樂加……奶糖……」他虛弱的說。
「不可以!你現在只能喝白開水。」她涕淚縱橫,凶巴巴的說。
***
韓磊總算是醒過來了。他一醒來就虛弱的解釋,那個蘇麗紅一直對他糾纏不清,
他敬她父親同樣在商場上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才百般容忍她,沒想到那天她莫名其
妙跑到他辦公室的小套房,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還自己撕開身上的衣服。他情急之
下,只好想辦法抓住她,想把她給丟出去,沒想到……
「沒想到當場被逮個『人髒俱獲』。」紀筱妍順勢接口。
她說得他好像真的有什麼好情似的。「別這樣,她的父親你也見過的,就是上
次飛機失事,做東幫我去霉運的蘇老啊。」
「難怪蘇老視我為眼中釘,原來是怪我搶了他的乘龍快婚。」她不是滋味的說。
韓磊又急了,「我真的對蘇麗紅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真怕她的小腦袋瓜一時
又想不通。
可是,他八年前還枕在人家的胸前睡大頭覺呢!她決心打開天富說亮話。
「拜託,那個下午我燒得昏昏沉沉,只記得她來我家借電腦。她說她的印表機
壞了, 我才開門讓她送來的, 誰知道她會做出那樣的事。」韓磊義正辭嚴的說。
「有人還狠心不顧我的死活,就這樣走了。」他的神態瀟灑,語氣卻是可憐兮兮的。
原來那封把他睏了八年的告別信,他今天終於搞清楚了什麼叫做「渾渾濁濁,
暖昧不清的顏色」。
「再找到你,以為你結婚了,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再把你搶回來,誰
知道……」誰知道他一心想幹刀萬剮卻是他自己,他不好意思再提了。
紀筱妍抿了抿嘴,一開口眼淚就流出來,「對不起。」
「別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誰教我有太多不良的紀錄,所以你才不能信任
我。」
頓了頓,他又開口了。
「可是,自從舞會那晚和你發生關係之後,我再也設有碰過別的女人。你知道,
我一直恨我的父親,我恨他的花心,讓母親度過悲慘的一生,我一直以為,如果我
真的愛一個女人,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她走。
「但是你走了以後,我發現……」他伸出兩隻纏滿紗布的手,把她的手捧到他
的胸口,「這裡好像不會跳了。」
「李大哥說得對,肉眼是看不到真相的,必須用心。」她偏下身,把頭依偎在
他胸前,聽著他激烈的心跳。她很高興他跟她一起撐過苦難,一起活下來。
***
在紀筱妍的悉心照料下,韓磊很快恢復了強壯,他神采奕奕的接受知名記者的
專訪,暢談亞洲企業應該如何面對金融風暴,而關於他病危的謠言也終於平息,韓
氏企業重新回復蓬??的生氣。
韓磊也發現一直在他身旁的秘書吳雨慧,其實是蘇麗紅的好朋友,紀筱妍來的
那天,是她和蘇麗紅聯手製造假象誤導紀筱妍的。雖然不齒她的行徑,韓磊還是給
了她一筆豐厚的遣散費,開除了她。
紀筱妍也重新回到了學校,據說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好多教授都不點名的。或
許是基於愛材的心理吧,他們不願意在一個努力認真的學生身上留下污點,而當然,
紀筱妍也以最優異的成績來回報大家。
混亂的學期終於結束了,韓磊終於可以過著早上在老婆的香吻之下去上班的日
子。下班回來,雖然是大冬天的,韓磊最愛的還是可樂加奶球的味道,只是他每次
喝得身體發冷,就要撒賴的抱住她,把她壓在床褥上,吻得地渾身發熱,並更進一
步的把手伸進她的睡袍裡。
「小奶精;我們明年給小瞳添個妹妹。」他喘著氣,手伸過她的底褲愛撫著。
紀筱妍被他撥弄得目眩神迷,什麼也來不及細想,便點頭如搗蒜。
韓磊滿意的除下她的睡袍,吻住她最敏感的乳頭,然後褪下自己身上僅存的小
褲,把巨大挺進她黑叢林的入口,把她帶進天堂。
激情過後,韓磊心滿意足的擁著她入眠。忽然他在她的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藥
瓶。
他看了看上面的標記,「紀筱妍!」他大吼出聲,不顧寒冷與赤裸的跳下床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吃避孕藥的?」
紀筱妍揉揉愛困的眼,避孕藥?「吃了好久了,不記得了。」她漫不經心的回
答,更加激怒了他。
「你說,你是不是不想為我生孩子?」他暴跳如雷的質問。
紀筱妍從棉被裡爬出來,剛剛的一場歡愛攪讓她頭暈腦脹的。她下意識的點點
頭,她愛小孩,但是她還有三年半的學生生涯,一個小瞳就夠她傷腦筋了,再來一
個她就沒有把握……
可是韓磊的牛脾氣一來,什麼解釋也聽不進去。為了讓他別再影響公共安寧,
紀筱妍只好用嘴堵住他的唇,然後用豐滿的胸脯抵住他的胸口。
「少來這一套,只要你一天不停止吃藥,我就不會滿足你的!」他吼得像殺豬
似的。
儘管他嘴裡嚷嚷,卻不由自主的一手環著她的腰,讓她跪在他腿間,他含住她
巍然聳立的乳尖,另一隻手更不安份的鑽進她的大腿,愛撫著她滑嫩的內側肌膚。
然後狂吼一聲,把她放倒在床上,掰開她的大腿,猛烈的衝刺,他沖得又急又猛,
挺得她不住後滑,幾乎掉到地上。他趕快把她拉回枕上,繼續方纔的舉動。
一個是標準的吃醋大丈夫,一個是愛哭的悶葫蘆,誤會、爭吵、冷戰、和解,
從少男少女吵成中年夫婦再吵成白髮,關於他們之間的風風雨雨,怎麼說也說不完。
你問可樂加奶球究竟是怎樣的滋味?那就像在辛辣裡調和了溫柔的暖意,這種
不可能的組合,就是愛情的味道,讓人一輩子都忘不了,就像韓磊加上紀筱妍一樣。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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