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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粗黃瓜】九陽神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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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無法遵循版規在第一篇貼上目錄
全部貼完約五六百則標題,
要一個一個找在放上第一篇實在是...
如果有空在補上吧
請容許我的懶惰






第一集 第1章 只要我的雞腿(上)

  今天是個大日子,阿爹很緊張,皮包骨般的手在顫抖,「乖仔,安心坐這裡,等會仙長們走了,你就可以吃碗裡的雞腿了!」

  說完,他站起身,口中喃喃道:「你要是被選上了,想吃多少雞腿,阿爹都給!」聲音很小,但我聽得很清楚。

  接著的是阿爹一聲長長的嘆息,看著別人家小孩清秀的面容,再看看自己的肥頭大耳,不要說那些修真的仙長,連我自己也知不可能有什麼所謂的靈氣。

  這怎麼能怪我?誰讓阿爹給我起名叫:范水桶。

  我爹叫范水竹,范家村所有人都叫他竹大善人(背後都叫竹大傻),竹大善人事事順心、家大業大,唯一不順心的就是自己骨瘦如材沒有福相,在十里八鄉的村長年會上,時常受到別人譏笑。

  很自然的,為了不讓我重蹈他覆轍,聽家丁們說:給我起名時,阿爹特地去請教了村裡最有知識的胡老秀才。胡老秀才之所以叫胡老秀才,一是因為他的老,二是他打小就中了秀才,卻一直考不上舉人,可以這麼說,他很鬱悶,是個年老的鬱悶青年。

  作為鬱悶青年,還是個有知識的鬱悶青年,胡秀才對社會很不滿,不滿便產生了譏諷。

  這一日,我爹跨過胡府門前的破籬笆時,胡秀才正坐在自家條石門檻上愁著中午飯的著落。

  「胡先生,胡秀才,小弟這邊有禮了。」說著,我爹便給胡秀才作了個揖。

  「唉!你說,你說我這身體,吃啥也不長肉,是不是我的名字造得怪,范水竹、搞得我長的就像根竹竿。」

  胡秀才白了我爹一眼,但是我爹沒有發現,仍吐沫橫飛的講著,「我家球仔,想請先生給起個好名字,不能再像我這個樣子,出去被別的村長們笑。」

  胡秀才的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諂媚中帶些陰冷,「叫范桶吧,木桶的桶,哪家的桶不是又圓又粗的!」

  「范桶,飯桶,這不和飯桶一個音了嗎?這怎麼成!」我爹搖了搖頭。

  胡秀才的笑容更燦爛了,「那就範水桶吧!」水在這十里八鄉,是錢的一種代名詞,人們借錢,不太好意思開口,便推說借點水來用用。

  我爹回味了兩下,覺得頗為不錯,掏出兩錠紋銀,作為謝資;胡秀才看到久違多年的真金白銀,一下子迷了神,等會過意來,我爹已離去多時,欲改口卻已不能。

  從此,我,一個本該大有所為的青年,就一世被此等惡名所累,范水桶,哈,水桶……

  ※※※

  已是第十七個,被送出院子的小孩;在無論怎麼集中精神,額頭上的符石也不閃亮後,他們被淘汰了。

  看著他們的身影,我很是期望其中的一個背影是我,呆在院子裡實在難受,特別是唯一的通過者高傲地站在前面的台子上,那是胡天鵬,胡秀才的獨子,十里八鄉有名的神童。

  當符石一接觸到他額頭時,就立刻變得閃亮起來,紅光四射,把石頭亮得燃燒起來一樣,非常純的火屬性。年輕鏡師驚訝的不知所措,那年老鏡師更是將信將疑的重試了幾次,隨後便裂開老嘴,在那傻笑,就如撿到寶貝一般。

  又一個,待選的小孩越來越少,小鏡師們忙碌著,一次次從我身旁走過,拉起其他的小孩測試去,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因為我胖,竟連個淘汰的機會也不給我,胖!也是種罪過嗎?

  在那種孤獨要死的情況下,我的心思全在雞腿上了,這是吳媽燒的,吳媽是個守寡的美麗少婦,我爹看她可憐,讓她到我家幫忙。

  但長工們卻說吳媽和我爹有一腿,說是這麼說的,但我一直不明白,這有一腿到底是什麼腿?我只知道吳媽的雞腿確實燒得好吃。

  外皮焦黃,肉裡帶汁,骨頭酥爛,一口咬下,香啊,嚼兩口,雞肉就全化嘴裡了;當然,此刻我並沒有想到,這輩子剩餘大部分時光,我只能對著難以下嚥的青菜蘿蔔。

  小門咿呀咿呀的響著,院子的人越來越少,終於待選的小孩就只剩下我一個,一個小鏡師也在向我走來。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待會就能走了,坐在那裡真是度日如年啊。特別是胡天鵬入選後,臉上洋溢著淡淡得意,孤傲的眼神俯視著待選的眾人,越到後來越發有些囂張。

  而我這個一向就被他仇視的就更少不了多贈送幾個白眼,人生雖短,不過八九寒暑,今天卻讓我早早體驗到它的無奈。

  看著苦臉鏡師走近,我也自覺的站了起來,早死早投胎,碗裡的雞腿可都快涼透了。

  感覺像是一陣風從天上直撲下來,我的眼自然性地閉了一下,睜開時,便發覺院中多了一人,一身白青相間的鏡師袍,上面繡著些古意盎然的篆書,髮絲和衣角因為慣性的緣故,尚被風拉扯著,腳面繃直,魔幻般點著腳下的鏡靈,那鏡靈造型很簡單,只是鏡身上的銀光如流水般滾動,刃口處更是被淡淡紅芒所罩,瞎子也看得出來此鏡絕非凡品。

  隨著腳尖幾下輕點,鏡靈嗖得一聲收回,看得一眾小鏡師,艷羨不已。髮絲、衣袖隨後平復下來,來人從容施禮,很磁性的男中音響起:「弟子沈知遠,拜見師尊。」

  一切如行雲流水般,從出現到說話結束,一下子給這小院帶來了寧遠幽靜的氛圍,僅是一個背影便讓我面前那個苦瓜著臉的小鏡師有了種猥瑣的感覺。

  玉樹生蘭亭,臨風舞輕姿。不過如是……啊

  老鏡師微微點頭,臉色頗為自得。

  但接下來,沈知遠語調陡然一轉道:「掌教真人病危,幾位師伯師叔都已趕回,就等師尊了,掌教將主持最後一次開天眼儀式與指定下任掌教。」

  「什麼?」老鏡師笑容一下凝滯住,袍子一揮,喝道:「速回崑崙!」

  一眾鏡師立刻忙碌開來,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取鏡靈的取鏡靈,嗖嗖地飛上天去,只留下我身前的苦臉鏡師尷尬不已,支吾了半天,終於吱出聲來,「師父,這胖仔怎麼辦?我們的人數還不夠。」

  老鏡師鄙視地看了我一身肥肉,道:「沒時間測了,帶上去吧,多個打雜的也好!」

  「什麼?」讓我打雜,我的心中立刻咒罵開了,小爺這一身肥肉打雜打得動嗎?開啥玩笑吶!死雜毛老兒。

  一眾鏡師迅速祭出各自鏡靈,光芒各異,嗖嗖聲不絕於耳,小院中,狂風隨之而起,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

  睜開後,卻見只剩下那個苦瓜臉的鏡師在擺弄著他那面漆黑破鐵皮,那鏡面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看得一個寒磣啊,自己那兩隻腳還沒地方放,怎麼帶我,剛才的沈知遠帶胡天鵬的時候可是一面鏡靈輕鬆站兩個人。

  「師兄,你叫啥名字啊?」「陳苦。」看著他那張苦瓜臉,我不禁神遊,到底是名字導致苦瓜臉的產生,還是苦瓜臉導致取了這個名字。

  「乖仔!」一句突如其來,飽含激動、自豪、炫耀等情感的叫聲打斷了我的神遊,隨後我被一把骨頭給摟住了。倘若是深夜,這骨感十足的擁抱,怕是廟裡的佛爺也得驚落神壇。

  略有不適後,我忽略過去了。誰叫他是我爹呢。

  禮尚往來,我也是飽含激情地回了一聲「阿爹!」隨後,老爹開始深情地看著我,「球仔,你被選上了?」

  「沒啥,湊一數罷了。」

  阿爹開始嚴肅起來,「乖仔,你要記住爹的話,有實力的人到哪也不能謙虛,謙虛那叫虛偽,做人千萬不能虛偽,修真更是萬萬不能虛偽!」

  「對啊,對啊!」擠滿一個院子的家丁們開始附和,此後。。。。。。省略若干人等在若干時間內的若干發言。

  這絕對是阿爹參加多屆村長年會後的心得,村長年會,在我們這那就是十里八鄉的村長們展現實力的吹牛大會。

  「爹,我記住了,我保証到哪也不謙虛,堅持做一個實誠人!自個有雞腿吃決不瞞別人。」

  不可否認,在八歲那個年齡段,雞腿在我價值觀中永遠排第一,啥也比不上。

  說到雞腿,我還真聞到剛出鍋的雞腿香味了,嗅一嗅,定個位,吳媽便被我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這個雞腿,真是相當滴大咧,抵上平常的半隻雞了。「阿黃的?」吳媽點點頭。

  「殺得好,自打出了娘胎,這只公雞就沒讓小爺睡過一個安生的早覺。」你說一隻雞又不是狗,憑啥讓小爺每天早上必須牽著在村子裡溜一圈啊,不溜,便跳在小爺床頭打鳴。

  想到這,我有些傷感,往後,這種安逸的溜雞生涯怕再難有了。

  「少爺,這隻雞腿,帶在路上吃,別餓著了。」吳媽裂開殷紅紅的大嘴,呲著牙說道。

  那牙縫裡一條韭菜葉是那麼的翠綠,真是比田里長的還要新鮮,配上那口淳厚的黃牙——真是鮮活的盆栽啊!

  「阿爹的品味果然與眾不同。」我只能心中暗自稱讚,小鏡師陳苦總算擺弄好了,為了帶我,他只能側身站著,還一腳懸空。

  我說:「我上來了。」

  陳苦回道:「好。」

  我道:「踩不穩啊。」

  陳苦再回道:「抱著我,再踩。」

  我道:「我手上拿著雞腿呢。」

  陳苦無奈道:「那怎麼辦?」

  我也無奈道:「那你抱著我啊!」

  在耽擱足有半刻鐘後,我和陳苦師兄總算追著老鏡師他們而去,值得慶幸的是陳師兄幸好不是路盲,否則還不知何時才能到崑崙。

  「怎麼在下墜?」本來飛得頗為穩妥,行得三五柱香後,我們倆人卻突然直衝地面而去,我大驚道:「師兄,要撞山啦。」

  陳師兄一個急停,跳下鏡靈來,跌坐在地上,埋怨道:「你太重,我抱不動了。」

  看著陳苦那晦暗面孔,我語重心長道:「跑馬傷身啊,師兄!」

《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0-5-26 19: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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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2章 只要我的雞腿(中)

  「啥,你兩天沒吃了?」聽著陳苦敘述,那個名叫清虛的鏡師吝嗇嘴臉畢漏無餘,崑崙鏡師中,清字輩不過寥寥數人,各掌了一脈,火脈在清虛執掌下,一脈數十弟子倒是個個仙風道骨,不過都是餓得。

  聽完這個,我抓住自己的雞腿就是一口,香滑膩嫩,在清虛老道門下,這往後怕百十年都沒大快朵頤的機會了。

  陳苦看了天色,急催道:「趕緊繼續上路吧,免遲了,再被罰禁食,我真得撐不住了。」

  聽得我,只有絕望,黑色的骷髏猙獰地笑,童心在顫抖。我怎麼就這麼背,投到清虛那個老鬼門下了。

  「師哥,你送我回去吧,這鏡師我不練了!」我對著陳苦哀求道。

  陳苦滿臉死灰,反過來哀求我道:「小弟,還是快點吧,遲了我又得挨罰了。」

  有了鏡師身份,就是大陸四國中的任何一國國君,不敢得罪,任何一個出了鏡師的家庭都直接進入貴族階層,多少人求著自己能具有靈脈、靈氣。想著瘦竹竿老爹,那期盼的眼神。沒有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雖然努力追趕,被風吹得渾身發冷,但等我們趕到崑崙時,清虛老臉已經鐵青一片,當然,這掌教還沒選定,他也不便發作,只是朝著我揮了下袖子,沒有風,我的雞腿,卻嗖的聲——沒了。

  我叉。這是咋回事啊,我剛想問陳苦,卻看著這苦命孩子,鬼祟地嚮往人群裡躲,清虛老道,又是何等目明眼銳。輕飄飄一句:「陳苦,再禁食一天!」

  說罷,也不看陳苦臉色,直接朝著山上的屋舍行去,身後,那一群師哥,只能跟著去了,卻沒任何人注意到我,陳苦的頭都快垂到胸了,不用說,衰人還真是衰啊,雖然因為我的緣故,但我仍然毫不留情地鄙視了下他的人品。

  就停留眨眼功夫,應該沒事,這雞腿肯定就在附近草地上,怎麼也得找到啊。

  草上的露水,濕了衣服,青綠的草汁,滿手都是,都快成花貓了,翻遍了整片草坡,我都聞著雞腿的芳香。

  正絕望時,白嫩嫩兩隻小腳出現在我面前,確切點是在我嘴邊。「你在找什麼呢?」奶生奶氣的一個小女孩聲音響起。

  我立起身子來,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估計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真是一個仙女啊,范家村的女娃娃和人一比,都成柴禾做的了。」

  「在找我的雞腿。」我回道,「這麼大一個哦。」試圖比劃出雞腿的大小給她看,這麼大的雞腿,除了阿黃的,別的雞還真長不出來。

  小女孩看了看我的臟手,厭惡地對我道:「我們鏡師修真,怎麼能吃雞腿這種俗葷東西呢,躲還來不及。」

  「風雷水火土,五相靈脈,測出脈相後,就得小心培養的靈氣,不能沾五穀雜氣之物。」小女孩說的一本正經,很顯然從小就受到鏡師訓練,與我這土包子不能比。

  「我只想吃完這隻雞腿,阿黃陪了我好幾年,我每天都帶著它溜街,全村的雞鴨貓狗,沒一個是他的對手。」我呢喃辯解道。

  「不要想你的阿黃啦,看看我養的小魚。」小女孩將手中的盒子打開,盒子中一個水晶碗,碗中十數條金色細長小魚,嬉鬧翻騰金光閃閃,那耀眼的金光如這水晶碗裡盛了十多個小太陽。

  「這一條小魚值多少銀子啊?」看著金燦燦的魚,我真想買兩條回去,有機會給老爹,在村長年會上顯擺顯擺。

  小女孩,白皙的小鼻子一皺,白了我一眼道:「極北不夜之地,有冰原萬里,有一處山谷地焰湧上地表,形成綠洲。去年掌教太太師伯在那裡搶了一面千魂級別的火性鏡靈,順便在那裡捉了這些金烏魚送給我。」

  「金烏魚,傳說可是太陽鮮血所化哦,黑夜裡,可以用來照明的,銀子?就是你拿百練級別的鏡靈也換不到哦。」小女孩得意地笑著。

  我看著這些金烏魚發愣,百練級別的鏡靈就是我們北周國皇室不過藏了兩面,一面七寶雷獅鏡,一面金喙風鷲鏡。其他三國想來也不會有多,鏡師修真中人果然不是俗世之人可以比的。

  小女孩淺淺笑著,自然露出一股得意。輕輕地敲了敲水晶腕,那些金烏魚如聽到命令一般,從散亂的游動,瞬間排成隊列,不同變幻著形狀。

  從一字長龍,到抱成一團,到散成一個圓。河裡的小魚,我見可多了,也抓多了,大黃可愛吃小魚小蝦了,怎麼也沒這金烏魚會排隊形啊。

  清脆的敲擊聲不斷,金烏魚們的舞蹈也不斷,直看得我忘了時間,和這小女孩並坐在一起,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我很開心。

  直到一個綿軟的聲音響起,「茜子,又在炫耀你的金烏魚嗎?」一清秀慵懶的少婦鏡師走了過來,撫摸了小女孩的頭,繼續道:「快去太師伯那裡吧。」

  隨即,似乎是看了我的骯臟樣子,少婦撲哧聲笑了出來,對著我道:「這是哪位師叔新挑選出來的鏡童啊,胖乎乎的,很少見哩。」

  說到這個,真捅到我傷心處了,沒好氣地回道:「經常罰徒弟不吃飯的那個。」

  少婦莞爾道:「哦,清虛師叔啊。看你這身衣服,應該是今天剛來崑崙吧,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他把我的雞腿給變沒了!」我向著美貌少婦求道,「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就在這片草地上。」

  少婦一本正經地對我道:「怎麼會在這草地上,肯定在清虛師叔的袖口裡,他想留著自己吃呢。」

  我叉。

  老賊,我與你勢不兩立,我說怎麼這草坪翻遍了也沒有。少婦從袖口中,翻出自己的鏡靈,青濛濛霧氣朦朧,鏡背處是一條秀氣的豬婆龍,指尖翻動兩下,一汪清水便從鏡面上浮出。

  「洗洗手吧。」少婦將鏡面托到我面前道。看看那雙臟手,我只能應聲,將手浸入水中洗了起來。

  「這到底什麼級別的鏡靈?」我詢問道。雖然,大陸上鏡師數量很少,但是關於鏡靈早就被說書人說濫了,任意一枚鏡靈都能說出一段傳奇故事來。

  「百練中的上品,水系鏡靈中罕見的玉甲豬婆龍,對上雷脈鏡師,不會吃太大虧。」少婦回道,隨即又提醒我道:「不要隨便問人家鏡靈根底哦,鏡靈相生相剋,若有比鬥,根底事關人命。」

  正說著,兩三個年青鏡師,屁股燒著了一般朝我們跑來。其中一個似乎是陳苦,衰人正捂著臉呢,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當然,還離我們有一截呢,為首的那個就喊道:「明月真人,抓住那個小胖墩。」

  我沒做錯啥事啊,自然不會亂逃,當然這個少婦明月真人在旁,我一八歲小孩也沒法跑啊。

  看著這幾個年輕鏡師,跑到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生怕我飛走。

  面對明月真人詫異的眼神,為首的鏡師解釋道:「掌教真人快不行了,下任掌教卻遲遲不選定是誰,吊著一口氣,等著給這個小祖宗開天眼。幾個掌脈真人都發火了。清虛師叔已經瞅著快要開鏡殺人了!」

  說罷,卻是將眼神移向陳苦,這時,我才發現,陳苦的臉腫了老大一塊,那烏紫掌印是那麼清晰,可以看得出來,清虛老道是下了狠手啊。

  看著被打懵掉的陳苦,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很誠摯道歉:「苦師兄,對不起。」

  陳苦沒敢答話。明月真人他們,抱著我卻是急匆匆趕向大殿了。被扛在不知名師兄肩膀上的我,心裡是瓦涼瓦涼。

  指不定黑牢大獄裡那套虐待囚犯的活計就要施展在我嬌嫩肉體上,在漆黑無人的崑崙之夜,我的慘叫將成為安眠助興之曲。寒啊。

  大殿很近,這數百人跪拜在地上,竟然能聽不到一點呼吸聲。

  幾個雜毛老道圍著一個床,最外圍的正是清虛老道,看到我來,他的眼中竟然是欣喜,沒錯,我再三確定,的確是熱切的欣喜。

  「哈哈!」清虛老道,對著我慈祥地笑著,就如爺爺關愛孫子一般,話語很平和道,「你怎麼這麼調皮,下次不要這樣了,崑崙是講究規矩的。」

  說罷,清虛老道展開了懷抱,溫柔地向我伸開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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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4: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3章 只要我的雞腿(下)

  我叉。

  看著他胡子亂抖,眼神中沒有慈祥得沒一點雜質,我真的懷疑,陳苦臉上那一巴掌不是他拍的。

  清虛老道從師兄手中,接過我后,卻是擠進人群,語氣恭順地道:“來了,最后一個鏡童來了。這可是我在一個靈氣絕佳的村子找到的,與今年最優秀的鏡童胡天鵬一個村子的。胡天鵬是火脈中的極品,一脈兩枝火鴛鴦。這個胖小子還請太師伯過個眼。”

  唰,一群人,紛紛以驚詫地眼神看著我。但我肥嘟嘟地小臉出賣了自己,一個老道焦黃胡子的老道質問道:“清虛師弟,你當我們這么多人的氣感都出錯,這小胖子一點靈壓都沒有,與胡天鵬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

  說罷,那焦黃胡子旁邊一個面皮青白的青年鏡師,將腰帶上的一個銅鈴解開,有人暗道了一聲,“探壓鈴。這可是尋鏡靈的好東西啊。”

  青年鏡師將銅鈴遞到我面前,兩指捏著鈴聲晃來晃去,我是沒看出什么道道,只是微微感到清虛老道的手在抖。

  鈴晃來晃去,卻沒有任何聲音出來,周圍的鏡師,沒有譏笑,但神情上卻是一臉看別人輸錢的暢快。

  “師叔,看到了吧,這肥仔就是一個普通人。”看著漸有些得意忘形的青年鏡師,我的小手,伸向面前的銅鈴,卻是陡然一拽,將鈴拿了過來。

  “你這么大的人了,還玩銅鈴做什么,不如給我算了。”看著詫異的眾人,我對著青年鏡師道。

  話畢,毫不猶豫揣懷里去了,青年鏡師自然怒了,卻是對我惡狠狠道:“死小鬼,還過來。”

  語氣之惡,毫然沒有顧慮到,身邊全是自己的長輩,黃毛老道自然出來,“虞嘉,放肆。”在這個掌教位置還沒確定的情況下,他怎么能和我這個小孩斗氣呢,丟了印象分可不好。

  一不留神,到手了件寶物,只聽得抱著我的清虛老道爽然一笑道:“哈哈,那我就謝謝清風師兄了,給我選來的鏡童見面禮了。”

  “哼!”清風與虞嘉師徒,各自冷哼了聲。朝著嬉皮笑臉的我,瞪了一眼,搞了這么一出,估計這清虛老道心中藏著的火氣會消掉一點吧。

  為了自己的幸福,得罪那兩個估計是風脈的鏡師,那也沒辦法了。床上一陣無力咳嗽聲,一眾鏡師,紛紛一聲低呼“太師伯!”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床上躺了一個瘦得快剩骨架的老道士,衣袍陳舊破陋,窮得連條被子也沒,只靠自己一把胡子蓋著,胡子尖都到膝蓋了。說書人們嘴里:鏡師七境界,每上升一境界,壽元增加數十年不等,看這樣子,這老道怕是達到最頂尖的寂字境界了。

  那老道顯然快撐不住了,油盡燈枯怕就是這狀態,但他一雙眼睛卻如兩顆黑色寶石一樣閃亮,正仔細看著我。

  我當然被看得很心虛,那個虞嘉話說的很明白,小爺我估計就是一個純粹普通人,估計不被送回范家莊,就是成為一個打雜的。鏡師,怕離我越來越遠。

  “抱過來。”聲音很虛弱,卻清晰。正是那個清虛等人嘴中的太師伯。清虛聞言,將我遞到床前。

  一個緊靠著床邊的老道接了過來,這個老道貌相上比清虛與清風周正許多,看起來很有些威嚴,看他站的位置,肯定清虛幾個師兄弟中最接近這個太師伯的。卻不知叫什么。

  我的衣服很臟,沾有很多草汁,但這個老道沒有介懷,伸手解下了褲帶。

  沒錯,是解下了褲袋,將我肥白美嫩的屁股展現在眾人面前,好在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取笑我。

  我早上去茅房的時候,忘了帶茅紙。正在忐忑間,我的小麻雀一疼,卻是將死的老道,將他那枯雞爪子一般伸出,卻是毫不留情地捻著呢。

  老變態。

  我差點喊了出來,但因為自己的廢材身份,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敢亂動。這老道怎么和村子里閑漢一樣,喜歡玩弄男娃們的小麻雀。

  隨著他的捻動,一股舒服暖氣湧進我的身體,似乎水流一般,散向身體各處,很快,我的腳心、手心、頭頂,都熱乎起來。

  “哈哈!”突然而來的笑聲,就如半夜里那發情的夜梟叫聲,響亮而又磣人,和死人差不多的老道,瞬間緩過氣來,底氣十足。

  那笑容似乎聽了一個絕妙冷笑話,憋死了都沒憋得住,老道搖晃著自己頭顱,如高潮一般擺動著自己被子一樣的胡須。

  “竟然真有這種脈存在,千年未有,萬載難逢。哈哈,能遇到這種脈,不枉我空玄來這世上走一遭。”

  快死的老道原來叫空玄,“千年未有,萬載難逢。”他說的是小爺我?不至于吧,我在心里樂開了花,終于揚眉吐氣了,胡天鵬那小王八蛋,讓你看不起小爺我。

  火鴛鴦有什么了不起,小爺我的靈脈千年未有萬載難逢。這么牛叉哇,出頭的日子終于來臨,清虛老道的身體在顫抖。

  “到底是什么脈相啊?”在床頭前候著的另一位大胡子道士忍不住問道。當然我也有一樣的疑問,圍在床邊的人都想知道。

  空相老道似乎一下子恢復健康,仍憋不住笑道:“說不得,不能說,說了你們也不知道!”“嘩!”震驚啊。所有人,特別是清風與虞佳師徒,忍不住說了出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個地方能出火鴛鴦這么罕見的火性靈脈,出不得更罕見的靈脈嗎?虧得我當時心中靈機一動,雖然沒來得及測脈相,依然把這胖小子帶上了,果然,差點錯過如如斯罕見的良材美玉啊。”

  無恥。我在心中暗罵道,純粹想把小爺我整成打雜的,死不要臉的清虛啊。一幫青年鏡師紛紛向清虛道賀,能發現如此美材,真是為昆侖將來立下大功。

  清虛老道臉上露出微微得意,卻不是很明顯,嘴上講得一套,為門派著想是他的本分,講得正義凜然,讓空玄聽得也是一臉贊意。

  其他幾個老道,嘴上道賀,語氣中卻是有些不爽的意頭,這也讓清虛老道翻了盤,還真是踩了狗屎,走了狗屎運。

  “還是請太師叔給這娃娃先開了天眼吧,無論什么好脈,太師伯幫忙開得靈藏,比我等可是要寬厚數倍。基礎好,此子將來成就只能更上層樓。”抱著我的威嚴老道發話了,床上的空玄老道似乎又不行了。

  “清波師兄所言極是!”大胡子老道稱贊道。

  空玄老道從清波老道手中,結果一柄通透如水的白玉如意,緩緩向我頭頂伸來。

  “先把我的雞腿還過來!”我卻沒管玉石如意,扭過頭去對著清虛老道叫道。

  “什么雞腿?”

  “這胖小子,臨走前,家人塞的。”

  “何處去也?”

  “我一拂袖,不知將那雞腿扇到山中哪處了。”

  清虛老道,真是后悔了,看著眼湊著不行的空玄,卻拿我沒辦法。似乎這開天眼,也得我本人配合,一不留神小爺我翻身做大爺了。

  “我回頭燒仙鶴腿給你,可比雞腿好吃多了。”清虛老道哄著我說。

  “只要我的雞腿!”我回道。

  “仙鶴腿算啥,回頭師兄我去西海底,捉對芙蓉胭脂魚來,那魚全身上下都是人間極品美味,就是人間的皇帝們也吃不到。”

  “只要我的雞腿!”我仍是這句。

  。。。。。。這圍在床邊的二十多人,都快崩潰了,已經差不多幾十個許諾下來,十數件稀奇古怪的寶貝捧在我面前,我絲毫不松懈,“只要我的雞腿!”小爺我也是有性格之人。

  一枚華美絕倫的寶鏡,晃得我眼睛疼,大胡子老道,抽搐著臉,對我道:“先天千魄級鏡靈,整個昆侖先天的千魄級鏡靈不過四面,我這面琉璃千輝鏡,排名第二。拿去吧,雞腿和這個比只能算渣啊。”

  讓眾人心如刀割,看著他們痛苦表情,我一字一句道:只要我的雞腿。

  嘩。。。。。。

  “我收你為徒,整個昆侖你輩分最高,快凝神靜氣,我給你開,開,開。。。。。。”空玄老道的氣都快喘不起來了。

  看著老頭快歇氣的樣子,我也與心不忍,但想起我竹竿老爹傳授給我的文盲地主治學所講:堅持自己的主意,讓別人沒有脾氣。

  我只能對著空玄老道,弱弱地回道:“只要我的雞腿。”

  老道似乎真挺不住,玉如意都撒手了,喘著粗氣道:“尋道之心,契而不舍,莫大毅力,抵拒萬般誘惑,你們誰能做到?這個肥仔做到了。道即是雞腿,雞腿即是道。死前悟道,吾幸矣。”

  說罷,卻是將自己無名指上的一枚黑漆漆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指頭上。

  “不能啊!掌教。”一幫老道,看著這黑漆漆戒指紅眼了,紛紛叫道。

  空玄老道,最后一口氣,似乎終于到頭了,面色欣喜地對著我說道:“肥仔,下任昆侖掌教你來干,我很看好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驚喜的面容冷靜下來,略有些羞澀地回道:“俺叫范水桶。”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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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4章 權力平衡

  噗。。。。。。

  空玄老道一直吊住的氣,忍不住笑意,隨之噴了出來,臉上猶帶著笑容,丫就這麼翹了。

  「太師伯!」年輕的鏡師哭喊著。

  「太師伯!」老道們喊著。

  我有些無恥,顧不上光著的屁股,撲在了老道鬍子上,哭喊道:「師父啊。」

  大殿中,頓時哭聲一片,看來空玄老道的確很得人心,為了確保他沒裝死,我還是用力的拔了幾根銀鬚,這老道話沒撂明白,就這麼去了。

  掌教?我才八歲啊,這些老道能服我嗎。說書人嘴裡,那些太監或是大將軍立的幼帝可都沒好下場。

  「這樣怎麼行?一個八歲大的還未開過天眼的鏡童做我們崑崙掌教,說出去我們崑崙怕成為整個修真屆的笑話吧。」果然一個一直沉默著的老道,跳將出來,這個老道,鏡師服是土黃色的,看樣子像土脈的掌脈人。

  這五個老道,各掌了一脈,自然是五個崑崙掌教候選人,雖然空玄,俺的便宜師傅一直在五人當中難以抉擇,但大概的慣例,掌教一職鐵定在這五老之中產生。

  誰都會有期盼,巨大的落差讓這個老道頓時不滿。

  「清域師弟,那你說那怎麼辦?掌教之位又給誰做?」大鬍子老道,不客氣地回道。

  「清霆,不就是想扶你的清淼師兄上位嗎?」清域瞇起自己小眼,一股怨氣全發洩到大鬍子鏡師清霆頭上。

  此刻,我也理會得這五個老道的身份,風脈:清風,雷脈:清霆,水脈:清淼,火脈:清虛,土脈:清域。

  還有兩三個老道,也是清字輩,但手中無權,弟子也很弱勢,零散一兩個,不像五老,身邊都站了兩三個傑出弟子,一看就是俊朗異於常人。

  清虛老道此刻是一臉後悔,他要是不帶著我,說不定掌教位置,他還有一爭之力,但現在一轉眼,小爺我騎他頭上去了。

  我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此刻,只有清虛老道才能支持我,只要我坐上位置,他是我進入崑崙的引路人,有著其他幾個老道無法比擬的親暱感,日後,他在崑崙還不是一人之下其他之上嗎?

  果然,清虛老道咳嗽了一下,便扭捏道:「空玄太師伯,在整個修真屆一向威名顯赫,邪魔外道聞風喪膽,他既然選定的徒弟,指定的繼承人必然有其深意。」

  「這個胖小子,真如太師伯所言,是萬年罕見的奇異靈脈,那我崑崙幾十年後,大興是必然的,被其他門派壓制了數千年也該我們揚眉吐氣了。」

  「屁,讓我們幾個老頭子,對著一個擦屎都不會的小胖敦喊師叔嗎?」一看清虛老道說話,清風就跳將出來反對。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你可以蹂躪我的小JJ,但你不能低估我的智商,雖然沒有胡天鵬那麼詩書嫻熟,才名遠播,但小爺我從小學習文盲地主如何發家致富的經驗,精明著呢。

  「你才不會擦屎呢?你幾歲不尿床的,小爺我八個月以後就沒尿過床!咱比比?清風師侄。」

  虞嘉這個小鏡師,徹底火了,對著我罵道:「你才來崑崙多久?猖狂小娃,你才幾歲?」

  我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掌教位置保不住,空玄徒弟的位置,咱一定要保住,往後的幸福的生活,可得靠這個了。

  「剛才可是空玄掌教,求著收我為徒的。你們在座的可都是聽見了的。」雖然心裡很虛,我依然氣勢洶洶地回道。

  「都別吵了,一切按空玄太師伯說的辦。」一直沒吭氣的清淼老道士發話了,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清淼低下頭來,朝著施禮道:「掌教師叔。」

  看到清淼行禮了,清虛老道自然省得如何去做,卻是正式的行了大禮,道:「掌教師叔。」

  大鬍子清霆,緊跟清淼,雖然有些忸怩,做了第三個行禮人,聲音很洪亮道:「掌教師叔。」

  除了清風與清域兩個老道外,其他的幾個清字輩老道,也紛紛行禮道:「掌教師叔。」

  隨後,小輩們自然要等著最後的清風與清域,我看著他們兩個,清淼、清霆、清虛也看著他們,許久,大廳裡就如深夜靜室一般,安靜得像鬧了鬼。

  一切就得看我的便宜師傅空玄老道的積威了,「屍體還沒冷透呢,就有人不買你的賬,炸屍起來掐死他們兩個。掐啊。。。。。。」

  看著兩個鬍子花白,比我死去爺爺歲數還要大的老道,我露出一抹微笑。

  「掌教師叔。」清域總算是沒繼續僵持下去,看來這個老道,還是一個以門派利益為重的人。

  只有清風,他的一對小眼,都已經轉了幾圈了。看到清域軟下來,清虛老道臉上浮出輕鬆,似乎巴不得清風拂袖而去呢。

  實際上清風腳步都已經挪動了,但依次掃過清淼、清霆、清虛的臉後,老道清風笑了,笑得有些僵硬和做作出來的真誠,「掌教師叔。」

  隨著這一聲的塵埃落定,候在大廳裡的其他數百青年鏡師,紛紛跪下向我行禮,異口同聲地喊道:「掌門師叔祖。」

  這一聲,讓我的心蹦蹦直跳,幾個小時前,我還是一個普通小地主,家裡千畝良田長工百人而已,幾個小時後的現在,我成了崑崙的掌教,竹竿老爹知道了,會怎麼樣?會不會暈倒。哈哈。

  嗯,我先繫好自己褲帶先。

  羨慕、妒忌、不解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一個小胖敦毫無資歷霸了掌教的位置,似乎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些不可置信。

  兩個仇恨的眼光,讓我在微微陶醉中清醒過來,一個是虞嘉,他就站在我前側方,另一個是胡天鵬,他跪在人群最外圍。

  我的掌教位置,就這麼半推半就被定了下來,話事的,卻只能是那幾個老道,畢竟我什麼都不懂。

  唔,傀儡就傀儡吧。

  我期盼的眼神看著清淼老道,這個清淼才是幾個老道中,真正有主持大局能力的人,不客氣的說,我似乎搶了人家的掌教位置。

  清淼思考了下,便對著眾人道:「明字輩的弟子都散去吧,清字輩的師兄都留下,商量下通知其他門派的事情。」

  我當然不要離去,但就剩下近十個老頭與我這個小屁孩,倒也尷尬,我只能裝大人語氣回道:「空玄掌教的後事,主要由清淼、清霆、清虛三位師侄主持吧。」

  「清虛師侄負責管賬務吧!」當然,我得補充這句,有吝嗇鬼清虛在,門派財物必然安穩如山進多出少了。

  清虛老道極度愛財之人,看到門派財權在手,立馬眉眼間舒展開來,回道:「清淼師兄負責外務,清霆師兄負責內務,賬務上的事情交給我。太師叔歸隱,我們一定要辦得風光大氣點,不能墜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一旁老道,紛紛點頭稱是。

  只是清淼的臉上有些愁容,對著眾人道:「空玄太師伯,作為我正派鏡師中有數高手,這麼多年我崑崙之所以未被擠出十大門派之列,實在因為太師伯不惜餘力的剿滅邪魔外道,繳獲的鏡靈也著實增加了我崑崙的實力,但仇家卻樹立頗多,我怕,太師伯的葬禮上,怕有些難纏高手前來搗亂。」

  舒了口氣,清淼老道嘆道:「真正墮入魔道的鏡師,和我派都是有血海深仇,太師伯健在一天自然不敢來犯,但現在太師伯已故去,我等一招不慎,這崑崙怕要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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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5章 三代第一人

  “有如斯誇張嗎?淼師叔,有我等昆侖五杰在,倒怕是魔鏡師們有滅門之虞。”一個青年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大廳之上。

  一眾目光瞬間集中在門口,一個散開發髻,亂發飛揚的男人大踏步走了進來,手上的鏡靈幽影重重,一道道流光附在其上,在自己門派重地,此人的鏡靈也是隨時發動著。

  他的身后,二男二女兩個鏡師,也俱是年輕之人,比剛才退出去的三代鏡師,氣質容貌上不遑多讓,並且多了點干練肅殺,一看就是歷練過陣仗之人。

  清淼沒說啥,清霆胡子一吹,發怒道:“明日,和你師叔說話就這態度嗎?”

  明日收回了手上的鏡靈,不屑道:“對著其他門派、對著外道、低聲下氣,莫非對著自己師侄就得拿出威風嗎?淼師叔有話好說的名聲可是傳遍大江南北,鏡師中還有誰不知道的嗎?”

  好大的怨氣,這孩子八成在外面受氣了吧。我偷偷地朝了清虛使了使眼色,現在必須拉著清淼與清霆二老,我沒有發言權只有撒嬌權,只能靠清虛老道幫我縱橫捭闔。

  看著我頻繁擠眼,清虛老道也是一人精。立馬打起了圓場,對著明日一干人道:“此次出行,成果如何可有收獲,是不是遇上昊天、云陽兩大門派的人了,還是遇到什么外道世家散修了?空玄太師伯一向作風強硬,我們昆侖確實樹敵太多。”

  一個容貌秀美,眼睛頗大,兩道柳葉眉的女鏡師,走上前來,朝著我們道:“諸位師叔,此次梅山出了三枚先天風脈鏡靈,一枚千魄兩枚百練,我們本來最早到達,但后面來了云陽派的紫牙子,由于清淼師叔與云陽派有協定,我們只能眼睜睜看他拿走。”

  一聽是風脈的先天鏡靈,清風怒了,“早說了,不要商定了那個避讓協定,現在好了,千魄級的先天風鏡靈,就這么活生生被人拿走了,指不定知道的人怎么笑我們。”

  那個柳葉眉的女鏡師繼續道:“正巧有兩個外道世家弟子看見了,言語多有詆毀我昆侖,明日師兄一怒,將二人殺了,得了兩枚先天百練火脈鏡靈,已經被錘煉成后天千魄級了,最關鍵的是,這兩枚火脈鏡靈似乎天生就是一對誕生,一面為陰一面為陽,可以和一為二,乃罕見的雙面鏡。”

  一聽這個,清虛樂了,贊道:“此鏡未必輸于那枚先天風脈鏡靈,有所得必有所失,明星啊坐下休養會吧,你們辛苦了,明江、明海、明泉,你們三人也坐下。”

  明江明海顯然是那個男鏡師,明泉就是那未說話的女鏡子,與柳葉眉的明星相比,明泉更是嫵媚些,最關鍵的是她胸部型制驚人,“好大一對胸啊!”我在心中暗嘆道。

  看來這兩個女鏡師,都是明日的紅顏知己了,這個明日倒是艷福得很,看他這架勢,隱約是三代弟子中第一高手,一怒下就干掉兩個外道火脈弟子,好能打啊。整一個少年版空玄。

  清淼被明日說了一通,倒也沒生氣,只是讓開來,對著明日道:“太師伯在你師傅戰死后,撫養你長大,拜一拜吧。”

  看著已然故去的空玄老道,昆侖五杰中除了明日外,都有些眼圈發紅,紛紛低首叩拜。明日起身后,卻是盯著我看。

  “你就是那個小鬼?”明日這斯脾氣硬得很。

  但小爺我,卻是最不怕這種硬氣之人,笑嘻嘻地回道:“我不介意你喊我一聲師叔祖的。”

  明日鼻中自然地哼了一聲,打量了我一眼,對著清淼等五老道:“小毛孩子,一點靈氣也無,你們五位掌脈也能喊出師叔,倒也真長昆侖臉面了。”

  說罷,卻是將一對紅色鏡靈仍給了清虛,道:“恭喜清虛師叔,收了一個奇脈徒弟。這是我的見面禮。”

  清虛自然接住,好生打量了下,贊道:“果然是天生的雌雄寶鏡。真不知道是哪個外道世家,在何處尋得此物。”

  清霆擔憂道:“能尋得此物,自然頗有實力,只怕日后還得你徒弟了解一段因果。”

  “不用擔心他徒弟了。”明日不客氣地對著清霆道,“我早已在他二人屍身上留下昆侖明日的名號。”

  清霆也怒了,對著明日責問道:“你真以為自己是誰了啊,修真界隱世的高手的層出不窮,就是太師伯對上其中的部分人,都是五五之數,你就這么小看天下修真之士。他日必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明日瞟了清霆一眼,回道:“別人不敢說,至少你不行。不要以為你的境界比我高了兩個層次就如何,你的琉璃千輝對上我的乾水毒凰,只有吃癟的份。”

  哼,空氣中彌漫敵意是如此濃重。看來這個明日和清淼與清霆是如此的不對路,這么一個門派,卻要我來領導,實在是給小爺我出難題啊。不能讓他們徹底對立起來。

  手指上的掌教戒指沉甸甸的,戴著頗不舒服,無聊中我拔了下來,在手中顛著玩,就差撕破臉皮干起來的清霆與明日果然轉移了目標。

  炙熱的眼神,明日的眼中失去了平靜,看了我許久,手指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但最后,終究是松下氣來,對著五老道:“你們還是各派一個弟子照看這個小掌教吧,萬一被人連人帶掌教戒指搶去了,那可真難善后了。”

  飄飄然離去,明日背影是如此寂寥,如果不是沒見上空玄最后一面,也許手中的掌教戒指該帶上他的手指上吧,雖然他的手段偏激極端,但從能力上講,似乎在昆侖的后輩中,以此人獨挑大梁。

  “先給掌教定一個道號吧。”一直沒有說話清域說道。

  清風沒有反駁清域的意思,只是看我不慣吧,道:“我昆侖歷代弟子,只有到達凝字境界,才能定道號。掌教現在連天眼都沒開,靈藏沒開,靈氣只有太師伯灌輸的一些,靈識更是半點也沒。怎么能叫真人,怎么能定道號。”

  “不就是嫌棄小爺我廢材嘛。”我在心中暗罵道。

  清淼老道再一次出來主持大局,道:“如果不定道號,我們發出去的請柬根本無法署名,往常昆侖掌教接替,都是先接位儀式,再由現任掌教主持前任掌教歸化儀式。不署現任掌教的道號,那我們署誰的呢?”

  清虛老道:“我等師輩,都已歸化,玄字輩一個人都沒有,掌教的道號倒只能由他自己取了。只有他自己輩分最高。”

  “玄空!”正好是空玄老道反過來念。這個便宜師傅,雖然只是和我見了幾分鐘的面,但卻定下了我往后的命運,取這個名字紀念他吧。

  小爺我可是有良心的人。

  “玄空,果然有些意境。”清淼贊道,“掌教雖然年歲小些,但太師伯定下來,必然有其深意,看對答,頗有些氣度。眾位師兄弟還需同心協力,光大我昆侖門楣。我女兒明月負責照顧掌教,其他四脈各出一個弟子吧。”

  清域道:“我地脈明鏡吧,他頗精廚藝,也好行獵蘊靈氣的奇禽異獸,掌教這年歲多吃,或許可多增加些靈氣。”

  我一聽,真是樂壞了,這老道,可頗知我啊。這個明鏡八成就是那個要做芙蓉胭脂魚的師兄了。哦,不對,現在是我徒孫輩了。

  清霆道:“我雷脈派出明雷吧,頗為機警老成,有他護衛掌教身邊,我等盡可放心了。”

  還未等清虛與清風說話,我就搶先道:“火脈,我要陳苦,風脈,我要虞嘉。”

  清虛為難道:“此二人修為太低。”

  “一個人老實,一個我看得順眼。”我回道,“清風師侄,不會舍不得吧。”我很誠懇看著苦著臉的清風。

  嘿嘿,虞嘉,美妙的日子在等待著您,啊呀,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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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6章 五衛

  陳苦的臉已然一副淒然神情,但清虛的臉上卻是對這個弟子溫暖起來,一面赤紅色非常古樸的鏡靈被掏了出來。

  看著這面鏡靈被拿出來,其他幾個老道紛紛吸了一口冷氣,清虛老道非常真給鄭重地道:“我少年時,沒有好的鏡靈,師尊玄慈真人為了給我尋面好的鏡靈,不惜只身潛入火焰山地陷處,取了這面三足火鴉鏡。先天千魄,此鏡在昆侖排名第三,陳苦,好好珍惜吧,只要你早日到達凝字境界,你的道號明慈。”

  這個明慈顯然是紀念清虛老道的師尊,修道之人破門棄家,感情最真摯的就是師徒,這下,隱約間,陳苦成了繼承清虛衣缽之人。

  陳苦眼中,一下湧出淚花,嗚咽道:“師父。”

  清虛看著陳苦臉上仍然清晰地掌印,悵然道:“師父以前對你是過于嚴厲了,我也是希望你早日長進啊,下去,找點暖物的吃食去吧,久餓傷胃。”

  清域這邊,倒沒給明鏡什么鏡靈,倒是一番訓斥,“明字輩,日月星鏡,你排名第四,卻整日嬉笑不求上進,日星江海泉現在是我昆侖五杰,把你這樣的甩得遠遠的,明泉還是你本人挑選的鏡童,你看看,現在你這樣子可好意思讓人家喊一聲師兄。”

  “嘻嘻,師父你老人家歇歇氣,這幾日,我就好好練上一陣子,把我這百練地熊鏡練成萬斬級別的。”

  “噗!”清域噴了一口茶水,變臉指著明鏡罵道:“老四,你想活生生氣死我?”

  明鏡看著他師父似乎真生氣了,低身行了一禮道:“徒弟不敢。”

  清域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地脈鏡靈一向稀少,當年明日的師尊清洋真人,是我派最擅長尋鏡靈之人,現在我派日江海泉四杰全是他門下,當日,他曾告訴我,在西海邊,曾查到一縷靈動,估計是地脈千斬以上的鏡靈,只是那鏡靈太過機警,只是一動而已,他守了兩月都沒下文,只能離去。這次,你陪掌教去西海捕那芙蓉胭脂魚,順便去那走一遭吧,西海清丘山北,十萬七千六十五步。看你機緣了。”

  明月真人倒是老熟人了,她身邊依偎著茜子,正在撒嬌要著同去。明月自然不許,她身邊一個魁梧虯髯大漢卻在勸道:“有我明雷在,不會出問題的,一起帶去吧。”

  明鏡也道:“一起去吧,我雖然廢材得很,即使遇到別派的杰出弟子,我也能對付一兩個。最關鍵的是,要捕芙蓉胭脂魚,還少不得茜子手中的金烏魚。”

  一旁的虞嘉也是附和道:“是啊,是啊。”

  現在的虞嘉可沒剛才初見我的囂張,知道我是存心要戲弄他,此刻老實的很,就數丫的嘴最甜,言必稱掌教師叔祖。

  清淼老道,從袖中,掏出一枚銅尺,上面圖案是一艘巨舟。清霆顯然是知道這件東西的,對著清淼道:“淼哥,這陸海銅舟乃上古奇物,得之不易,萬一被有心人瞧出稀罕,怕給掌教他們帶來麻煩吧?”

  清淼揮揮手道:“西海之行,萬一遇到什么奇獸,激戰起來,掌教與茜子躲在這舟上才安全,此舟也就靠法陣抵擋些低層次攻擊,也無別的大用。不如給他們,至少遮風擋雨免得野宿之苦。”

  說罷,卻是遞給了明月。

  看著各人都給東西,清霆老道倒是不好意思小氣,思考了一番,卻是掏出兩顆滴溜溜轉著的磁珠來,對著清雷道:“此天雷珠,是我當年機緣巧合下得之,這么多年好生練化,本來是准備將來如有惡戰,用來出奇制勝。現在你拿去吧,路上好生照應大家,配合上你雷鷹鏡,就是長你一輩的高人,不知你根底情況下也難勝你。”

  清雷是個粗人,哈哈一笑道:“帶著沒事玩玩就成,我的雷鷹鏡,雖然只是百練,但尋常千魄想贏我也不易。嘿嘿。”

  清霆沒好氣地回道:“自大,還需小心,千萬護著掌教。”

  清風老道看了看虞嘉,虞嘉也看了看清風老道,上次,清風老道不知在哪尋了一個探壓鈴,給了虞嘉,卻被我硬搶了過來,到了此刻這二人心中還有陰影,生怕再有損失。

  清風老道臉上抽搐了兩下,終究還是在懷中掏出一物來,卻是一面巴掌的鏡靈,別無奇處,只是淡黃色,上面浮了一大鳥,簡簡單單別無花紋。

  清風道:“風鸞鏡,先天千魄,昆侖四大先天千魄鏡排名第四,雖然差明日的乾水毒凰許多,但至少也是千魄了。你的幾個師兄想之久矣,拿去吧,好生用著,護得掌教周全。”

  “我師父不是去年搶了一面火性千魄鏡靈嗎?”我數來數去,卻發現應該多一塊。

  清淼解釋道:“此面千魄被太師伯與昊天派換了十面百練鏡靈,明字輩很多弟子,並無順手的鏡靈,我們昆侖在修真屆是出了名的窮,許多外道世家都比我們富裕。”

  看著臉上都有憋屈味的眾人,我爽然道:“莫欺少年窮,咱昆侖會發達起來的!”眾人只是心中一暖而已,只是奇怪我這八歲小孩,言語中往往冒出這一兩句奇語罷了。

  留我在派中,派中的事情,事無大小,都得請示于我這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孩。為了保証趕在其他門派來前准備好,明月等人便帶著我出去游玩歷練一番。

  差不多准備好后,我等卻是向著五老告了別,在明月等人帶領下,出了昆侖,明雷開路,陳苦抱著我,明月抱著茜子,明鏡與虞嘉殿后。

  朝著西面方向,行了大半日,行到一處濃云滾滾之處,我腰間的鈴聲卻突然響起,探壓鈴的鈴聲是如此悅而,如數十片銀片被連續敲擊一般,連綿不覺。

  “必有寶物!”虞嘉在后面大呼小叫道。

  我們幾人只能一起落到地面,我解開腰間的探壓鈴查探起來,這個鈴那次虞嘉測我的時候,打開了禁制,我搶了過去后,卻忘掉關了。

  估計還是虞嘉用得慣,我將手中的探壓鈴遞給了他,看看他怎么用這個鈴尋寶物。一聽這連綿不絕的鈴聲,虞嘉的表情很是激動,道:“上次我遇到一個十魂的鏡靈,只是斷斷續續地在響。”

  “這次看來,必然有高檔次的鏡靈或是其他靈壓頗高的寶物。”

  但令虞嘉洩氣的是,他一接過去,那個探壓靈就不響了,其他幾人挨著接過一邊,依然是不響。

  “不可能啊,只要是未認主的鏡靈,三百步內,必然驚動此鈴,我們剛才在那么高的地方,此物必然就在地表啊。”虞嘉郁悶道。

  沒辦法,還是交我手里吧,果然交我手里,雖然沒有剛才那么大的動靜,但仍舊如蚊子飛舞一般有細小的聲音,當然這聲音越來越小。

  “不好,趕緊上鏡靈,此物必在空中移動。”明鏡大叫一聲,卻是抓住我直接飛上天去,果然,探壓鈴的聲音大了起來。

  四周轉了一圈,探出哪個方向鈴聲最響后,我們便順著方向追去,行不得幾里,我們便看見前面飛了一群白頭禿鷲,翼展七八米長,一看就是受靈氣滋養變異的靈禽。

  “行慢一點,勿要驚動他們。”明雷小聲提醒道。

  小心綴在這群禿鷲身后,行了有三五個時辰,左彎右繞,都分不清方向了,才進入一片荒山之中,荒山之惡,毫無草木與水,只是黑紅石頭,荒涼一片。很明顯的就是說書人嘴里的凶煞之地。

  但一進入這凶煞之地后,我的鈴就響得不聽,越近越響,到最后,鈴心都扯動著鈴身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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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7章 銅舟

  我看不到陳苦的臉,但想來他與其他人一樣,都是一臉喜色。

  難道真是我天賦異稟,還是我走了好運,在天上飛,也能遇到此事。禿鷲們漸漸飛到一處險峰前,我等幾人趕緊躲在一邊,碩大的鷲巢占據了十多處懸崖凹陷處。

  這個地方綿延數百里,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寸草不生,任修真之士就是從頭頂而過,也不會下去查探一番。

  不要說靈物,就是生物那里都沒有。

  這群禿鷲,卻在此處尋了塊地方,繁衍家族,每日雖幸苦點外出去捕食,但卻絕對安全,不懼靈氣散發的根源被修真之人取走。

  一處山峰處,我等降落下來,此前數里就是那些鷲巢,這群白頭禿鷲,紛紛尋到自己那一個巢格,扎了進去,一時間,整個山谷都充滿了禿鷲們歡快叫聲。

  這些出來覓食的似乎都是雄性禿鷲,在家孵蛋的都是雌性禿鷲,一些已經孵出來的小禿鷲,知道自己父親歸來了,昂首索要食物。

  雄性禿鷲,卻先從喉管中吐出大塊的食物,給雌性禿鷲,差不多只剩下細肉與流質食物時,才細心喂養起小禿鷲起來。

  探壓鈴的禁制已經被虞嘉關上,臨了的表現,說明這十多個鷲巢,十有其九藏著靈物。

  明月好生奇怪道:“這些靈鷲怎么學會查探撿取靈物呢,尋常的靈獸都是由于運氣好,把巢築在靈物附近,所生下代才能成為靈獸。探查靈物就是我們鏡師都很困難,有些運道不好的,一輩子連個十魂級別以下的普通鏡靈都遇不到。”

  明雷道:“這些禿鷲可真是稀罕啊,可惜,待會我們要取鏡靈,必然要與之惡戰一番,怕這些扁毛畜生剩不下一只了。”

  明鏡道:“正好運回昆侖,禿鷲肉質不好,但這些靈鷲被靈氣滋養,各有屬性,吃下去給我輩增加些靈氣,最好不過。以咱清虛師叔的脾氣,咱要是不打點野物回去,他真能一杯清茶一個茶餅就能應付別派來人了,到時候,我們昆侖窮酸之名,怕又要聲名遠揚了。”

  陳苦沒有說話,虞嘉倒是附和道:“二師姐、四師兄,十二師兄,說得極是,這些靈鷲身上的羽毛,也是寶物,取下來做成羽衣倒有一定防御能力。”

  茜子沒有說話,畢竟是個小孩,只是用忽閃的眼神,打量著我,我也頗不好意思,一不成想,成了人家小姑娘長輩了。

  “短視啊,真的短視啊,難怪昆侖如此窮了,原來都是殺雞取卵之輩。”我看著他們失望道。

  雖然,我已成名義上的昆侖掌教。但顯然一個孩子,根本沒有話語權,一點也沒受到尊重。

  明月、明雷、明鏡自然詫異地看著我,只有虞嘉立馬拍馬道:“掌教師叔祖肯有什么什么高見。”

  “汝等可曾聽說過鸕鹚?”我向著他們問道。雖然,我沒有神童之名,但是作為范家村村長接班人,雖然不能像胡天鵬那樣精通四書,但也見識了不少南來北往的人。

  看著幾個脫離人間生活太久的修真之士迷茫神色,我只能解說道:鸕鹚是一種常見水禽,擅長捕魚,從古便有漁民馴養,用來捕魚,只要在脖子上套上一個皮筋,所捉之魚盡為漁人所得。

  話音剛落,明鏡、明雷就喊聲來:妙啊。

  明月驚喜道:“若能馴養成功,每月就是能得上一枚上品鏡靈,我昆侖都能一洗頹勢。當日我明洋師叔,善尋鏡靈,結果為他派嫉恨,被人伏擊生死不明。我們若能馴服這批禿鷲,只要善加保護,簡直就是增加十多個明洋師叔。”

  明鏡打趣道:“二師姐,你把明洋師叔比作禿鷲,小心大師兄聽見了,暴扁你。”

  明月看著嬉皮笑臉的明鏡道:“老四,你作四啊,他敢嗎?”

  陳苦看著大家,扭捏半天道:“我們捉來這些禿鷲,怎么馴養呢?”

  這問題一拋出,大家又洩氣了,這些禿鷲天生靈種,怕是不好馴服啊。明雷左抓胡子右撓頭的,一臉苦惱,似乎拼命在想法子。

  我很是贊揚地看了陳苦一眼,體現小爺我存在價值的時候又到了,咳嗽了聲吸引大家注意后,我說道:“這一切包在我身上了!”當初那人講述了鸕鹚捕魚,自然就是馴養鸕鹚的漁家啊,小爺我一番招待,他自然將這馴鳥方法教給我了,當然,我沒有鸕鹚可驗証,只能找了阿黃,把一大公雞尋得比狗還通人性。這不,又想起阿黃的那只雞腿了。

  既然馴養沒問題,就剩一個如何捉和放了。捉,肯定要等入夜,一般禽鳥到了夜間都是瞎子。放,就只能靠水淼老道給的那個陸海銅舟,既能在陸地行駛,又能在海上漂浮,果真一個好東西,只是不知道大小。

  瞅著禿鷲們都在巢中歡聚,我們沿著坡頂尋了一塊寬敞平坦之處,將銅舟放出,一陣煙霧繚繞后,頗嚇得我等一跳,這青銅材質的神舟,竟然有八十丈長,三十丈寬,高度也近二十丈,巍峨如座小山啊。

  當初還以為一艘小船呢,沒成想竟是如此之大,難怪清霆老道舍不得了。不要說住六七個人了,就是住六七百人都不是問題。

  乘著天色還早,我等踩著鏡靈跳上銅舟甲板,只見得,翠綠船身上,刻畫著各種花紋,俱是傳說中靈禽猛獸,明月顯然是曾經上過此船的,熟悉操縱之法。

  整個船上層建築,分為三層,都是甲板中心建上一層建築,逐漸縮小,旁邊圍上欄桿,茜子最為高興,興奮地在甲板上跑著。

  我等則在明月的帶領下,進了船艙,與船上上層建築相比,船艙內更為寬闊,一根根巨大的銅柱支撐著上下船板。

  沒有任何別的材質,每一處都是青銅鑄就,明雷感嘆道:“這要多少萬金青銅啊。”

  明鏡敲了敲銅柱,用心聽了下回聲,卻是對著明雷笑道:“你老土了吧,若是尋常青銅,自然也沒多大稀罕,這實是千斤青銅才能練出一斤的銅英鑄就啊。上古之時,不知廢了多大財力才能鑄成。”

  明月指著甲板上數十個青銅籠子道:“這些籠子似乎就是此船用來捕捉異獸的獸欄,帶有早已布好的法陣,用來關押這些靈鷲正好不過。”

  我看了看環境,道:“我們可能要把床也搬來,我這法子,可能要累大家幾天,方能奏效。”

  當然我也有疑問,這么大的船,我們怎么開到西海去,別一來一去半年時間過去了,那些老道可要抓狂了,或者收回銅條內,那些禿鷲被壓成肉餅。

  只能向明月詢問。

  明月嫣然一笑道:“這陸海銅舟,雖然沒踩著鏡靈在天上飛得快,但也慢不了多少,雖說是陸上行船,實際上還是用飛的。船底與陸地還是有數米距離的。只是不能飛到半空中而已。”

  “收回銅條內,死物是沒問題,但活物是不成的,畢竟沒有生氣供養,很快就會把活物給憋死,我父親推測,這個船實際上是可以存放活物的,只是某些關節處,我們不知曉罷了。”

  正說著,船艙外的茜子卻是一下驚叫,我們這才發現,並沒有人留在外面照看茜子。趕忙向著船艙外跑去。

  明月一面焦急一面道:“怎么會,上了船后,我已啟動禁制。”

  明鏡道,“還是快出去看看。”說吧,卻是將自己鏡靈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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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8章 鷲巢

  甫一出來,我們幾個就是倒吸一口冷氣,只見一隻碩大的禿鷲,此刻就站在茜子的面前。

  明月將手中的鏡靈,藏在身後,小聲喝道:「不要妄動!」

  那一隻禿鷲稍微一發力,給茜子一下,我們後悔萬分都沒用了。茜子臉色有些發白,此刻她正捧著金烏魚呢。

  金烏魚的亮光是那麼耀眼,雖然我們找了個隱蔽處,但不成想這艘銅舟是如此巨大,正好讓這頭禿鷲發現。

  白頭金眉,這禿鷲是如此神駿,尋常時刻,怎麼欣賞都好,但現在可真是難題了。

  金烏魚是如此奇異,禿鷲瞅著這魚好奇不已,那些小魚看著這麼大一隻巨鳥站在那裡,顯然被嚇到了,紛紛擠成一團,如個小太陽一般。

  雖然我有些懼怕,但為了徹底融入他們,我一步步走近茜子,畢竟我這個小孩,應讓這大鳥戒心小點。

  在肚上小肥肉一顛顛中,我接過茜子手中的水晶球,站在了禿鷲面前,以我對禽類的瞭解,小爺我直接將這個水晶球遞到了禿鷲嘴邊。

  禿鷲沒有任何衝動的行為,眼珠轉動了兩下,俯下來的頭又收了回去,看了看我們,終究還是沒下嘴叼走這玩意。

  再三看了我等一眼,那只禿鷲還是轉身飛回老巢去。那兩翅扇出的風力是如此之大,要是直接給我一下子,估計神仙也救不了了。

  看著禿鷲徹底飛走後,明月等人才衝上來,明月一把抱住了茜子,「早說了,不能帶你出來,嚇壞媽媽了。」

  茜子也嚇得哭出來,畢竟是個小女孩。

  明雷與明鏡自然是對小爺我一陣誇獎,擱他們八歲肯定站一旁尿褲子了,人和人還是有差距的啊。

  但禿鷲已經發現我們,卻給晚上的行動帶來麻煩,明雷與明鏡自然是擔心,我們又進入另一輪合計,到底如何捕捉,最穩妥。

  苦巴巴地等著黃昏來到,只是吃了一些乾糧,眾人心中該都在激動吧,反正我是期待不已,若順利,直接可以收穫一批靈物。

  那十幾個鷲巢就是一個裡面有一枚靈物,我們都發了。無論是鏡靈還是靈石、對窮得一清二白的崑崙來說,都是筆橫財。

  十年了,除了去年空玄老道搶了枚千魄,今年明日他們搶了對陰陽百練,崑崙竟無別的收穫。

  差距啊,鏡靈層次差距,直接拉開了各個門派的實力,就是強勢一點的外道世家,都存有七八面千魄級別的鏡靈,崑崙竟然窮得只有四面,虧崑崙還是從鏡師劍仙大戰時期流傳下來的門派。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激動地質問道。

  明雷無奈回道:「我們崑崙每次正道與魔道大戰,必為先鋒,但場場惡戰下來,往往鏡毀人亡。就空玄太師伯掌教以來,我們就損失了十多枚先天千魄,玄字輩基本戰光了。」

  明鏡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當然,魔道損失的更大,血仇之下,一般我們相遇都是死磕到底的。對方遇到我們崑崙與其他門派在一起,也是先挑我們崑崙的下手。」

  我聽後默然無語,原來我們崑崙,都是熱血的傻叉青年,雖然我很欣賞這樣的人,但長此以往,難怪我們崑崙衰弱。

  明月為清淼辯解道:「所以我爹才會與各正派、其他外道世家修好,雖然在一些問題上避讓,但正派與外道各大勢力,都會在關鍵時刻,答應我崑崙的支援請求,免得我崑崙因為鏡靈損失殆盡,而被魔道滅門。」

  「去年太師伯,一面普通千魄鏡靈換回十面稀有百練鏡靈,正是這協議生效後得來的好處。」

  「形勢比人強,倒也無可奈何。」我如此回道。心中卻是盤算開,如何扭轉局勢了。想我爺爺這輩不過是胡天鵬家的一個長工,到我老爹時,胡家已經徹底沒落,而我家成為十里八鄉首屈一指的大地主。發家致富可是范家人最擅長的。

  明鏡在搗騰自己帶來的迷藥,專門用來迷靈獸的,有些靈獸要活捉不易,直接帶屍體回去怕路上就爛掉了,怎能用到接待客人的宴席上。

  「待會可以配合好,大家需要屏住呼吸,我這香只要燒上半分鐘即可,還好這些扁毛畜生,估計不能夜視,尋常人沒有鏡靈,不能御鏡飛行還真拿它們沒辦法。」明鏡指揮道。

  我補充道:「巢格裡,要麼有蛋,要麼有雛鳥,我們必需連蛋帶雛給它端了,我們才好後面的馴養。」

  明雷讚道:「這天下間估計會自己尋寶的禿鷲就這一群了。還真沒聽過自己銜鏡靈滋養後代的禽獸。光查探鏡靈的靈動這功夫,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扁毛畜生會比我這些修真之士還厲害。」

  「這些禿鷲到底是一隻會尋鏡靈呢,還是幾隻會,有十多隻都會鏡靈,我們這次真是給崑崙立下大功了。」明月疑惑道。

  夕陽洗淨餘暉,在這連綿荒山中,漸漸冷起來,夜也隨之而來,明月憐惜身體單薄的茜子,對著陳苦道:「苦師弟,將你的鏡靈發動起來吧,給我們取取暖。」

  陳苦依言,將自己新得千魄三足火鴨鏡發動起來,一叢溫暖的火焰叢鏡面上冒出來,瞬間這船艙上溫暖起來,火光印得大家臉紅撲撲的。

  就這樣靜待了兩個時辰,茜子留守在船艙中,虞嘉陪著。

  陳苦抱著我,與明月、明鏡、明雷三人去獵捕禿鷲。黑乎乎地,我等小心且慢悠悠地飛向鷲巢,生怕撞上懸崖。

  鷲巢三五個不等靠在一起,我們只能三五一起迷倒,方能下手搬運,只見得明鏡上下飛動,小心翼翼點燃迷香。

  確定徹底安全後,我等飛臨一個鷲巢中,只見得兩隻大鳥昏倒在巢中,身下黑乎乎的似乎是三隻小禿鷲。

  巢穴深處,五縷淡藍光芒閃動,是水脈的,其中一縷是如此純淨幽藍,就如我想像中的海水一般。

  明月一向也算沉穩,但此刻卻驚呼出來,「千魄水脈鏡靈。」飛過幾隻禿鷲,我等先擠進了巢穴深處。

  將幾枚鏡靈拾起,涼滋滋地舒適異常,原來還未認主的鏡靈是這樣的,淡淡地散發出本脈的靈氣。

  明月好生檢查了這枚千脈水系鏡靈,一番煉化,將此面鏡靈收了,建立精神連接後,驚喜道:「這是一枚水鰲鏡,鰲頭似鷹,卻是罕見的鷹鰲鏡。估計層次還在霆師叔的琉璃千輝鏡之上,離明日的乾水毒凰還差上一些,給我父親用,估計至少要提升四成戰力。」

  剩下的四枚也是水脈的,明月一一練化,都是百練級別的,水獺、水犀、海豹,海象。除水獺差上一些,其他三枚都算尚可。

  一張吊網,崑崙玉珠峰上靈蛛絲織就,堅韌異常,將這數百斤一隻的昏迷獅鷲一隻隻運下去。

  小爺我和阿苦也兩人合力抬了一角,連續三趟後,雖有些微累,但心中卻是樂開花。

  一千魄三百練,光這一個巢穴,我們就豐收了。都不知道這些扁毛畜生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尋得這些水系鏡靈。

  兩隻老鷲,被鎖入籠中,三隻小鷲就放在他們面前,依舊是鷲巢中那些羽毛搭建成小窩裡,只是沒有老鷲的保護,小鷲的體溫迅速下降,為此,陳苦與虞嘉換了班。

  船艙封閉後,陳苦的火脈鏡靈如一個大火爐一般在船艙中散熱,將這個船艙燃得和溫室一般。確保沒問題後,讓他與茜子留守。我們幾人又興奮的去查探第二個巢格去了。

  剛剛飛入那個巢穴,我們就直接晃花了眼,這一次變得激動的是明雷,他老人家說話都哆嗦起來了,「我的老天眼,這不是在做夢吧。」

  雷脈的鏡靈是銀亮色的,這個鷲巢很深,兩隻老禿鷲加上五隻小禿鷲,將巢穴塞得滿滿的,但透過空隙,只見得十數枚銀白色鏡靈是如此誘人,就如一座銀山一般。

  最值得驚喜的是,這十數枚鏡靈,竟有四道刺目銀芒,明鏡長舒了一口氣道:「俱是上品千魄,保守估計靈能在三千魄到四千魄之間。乾水毒凰崑崙第一名鏡,不過靈能三千七百魄。剛才的鷹鰲鏡靈能只是接近三千而已。這四枚雷鏡竟然如此高靈能,有此四枚雷鏡,我崑崙雷脈必能出四子與別派一較高下。」

  明雷顫抖著手,將鏡靈一一收起。卻是將四枚千魄先挑出,煉化起來,剛剛煉化完第一枚,他就激動地喊了起來,「乾水毒凰讓出崑崙第一名鏡了,哈哈,也該我雷脈弟子大展雷威了。」

  我等幾人自然大喜,連忙問道:「到底是何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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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8:40 |只看該作者
第1集 第九章 暴富後的嘴臉

  明雷掃了我等一眼,和懷上孩子的小媳婦一般,羞澀道:「雷鶴鏡。靈能估計有四千一二。」

  明鏡懷疑道:「你沒估計錯。」

  明雷爽然開心道:「這還有估計錯的,乾水毒凰,我可是看了多少次的。」

  明月催促道:「快看其他三面。」

  明雷又選了枚鏡靈煉化起來,煉化完畢,查清楚根底,這次沒有大呼小叫,只是淡然說道:「乾水毒凰又被擠下老二的位置了。」

  虞嘉這次也忍不住了,催促道:「到底是啥啊?」

  明雷嘿嘿一聲笑道:「四千一百魄上下,雷熊鏡。極其罕見啊,雖然靈能上差些,但綜合看要比雷鶴更實用。」

  明月道:「這個還得回去讓清字輩師叔們去分辨,快點行事吧。」

  明雷將其他兩面千魄雷鏡分別煉化,卻是兩面雷鷹鏡,靈能差了些,一個估計三千三百魄,一個三千五百魄。但雷鷹鏡勝在速度奇快,尋常百練級別就是難對付的。這千脈的自然是更為難纏。

  明雷講一面三千五百魄的,選為主鏡,直接給用上了,瞬間氣勢不同,奸笑道:「我就先用這面雷鷹了,哈哈,估計明日師兄想要擊敗我,也要費上半日功夫了。」

  剩下的百練級別的,只能貼身藏了,沒有時間一一煉化,一共九枚,其中兩枚都已接近千魄,可惜被禿鷲叼來此處不能繼續成長,只能靠後天練上去了。

  再次花了幾趟將禿鷲們搬運回去,分享喜悅,得知消息後的陳苦與茜子自然一陣雀躍。

  連探兩個巢穴後,終於在第三個巢穴,我們撲了空,略微惆悵後,我們繼續搬運下去,當最後一趟時,我心中有些難受說不出的煩躁,便讓大家停下。

  心有所感,便將那個探壓鈴鏡子打開,剛一打開,便聽得清脆鈴聲響起,如此異動,明顯就是在巢穴當中,我自然往巢穴深處跑去,雖然腳上都是鳥屎,踩著怪難受,但為了鏡靈,我自然不惜一切。

  冥冥中,我手伸向一灘鳥屎,嘩啦一下便拽出一塊黑黝黝地東西。一陣舒爽,這靈氣比剛才的水脈鏡靈靈氣更強,半邊身子被滋潤爽了。

  這東西沒有任何光芒,不像鏡靈,倒是一塊不知來歷的金屬塊,遞給明鏡明雷明月手裡轉了一圈,卻認不出來,只能估計是用來做戰甲的好材料。

  「這些禿鷲,怎麼可能巢中空寶呢。」我炫耀道,這一群人,還就數小爺我最精明了。指不定這東西是啥寶貝呢。就看著靈氣逼人,小爺我拿來墊腳滋養身體也好。

  但明月他們顯然還是失望,畢竟鏡靈才是真正的寶物,才是戰鬥力。一行人自然急衝從趕赴下一個鷲巢。

  在明鏡的失望中,虞嘉歇斯底里地狂笑道:「發,發了啊。真的發了啊。」

  明雷非常惱怒地暗罵了句:「我叉。」

  只見得淡黃的光芒,將整個鷲巢映得如間溫馨的小屋,不是十幾枚鏡靈,而是幾十枚,雖然有好幾枚看起來只是十魂級別的鏡靈,但是除卻這幾枚,光千魄級別的就過了十枚,雖然也大部分是剛剛到達千魄的鏡靈,但怎麼說也是先天千魄。清風給虞嘉的風鸞鏡不過一千三百魄。

  明雷對著虞嘉道:「不要煉化了,就你那點修為,煉個三枚,就能把你抽成人干。」

  剛以為自己雷脈弟子要成為崑崙最強,一眨眼就被風脈超過去了,明雷自然鬱悶非常,他身邊的明鏡此刻都快把臉拉直了,他的地脈一向鏡靈最為稀少,今日都連續四個了,還沒遇到地脈鏡靈。

  虞嘉將這數十枚鏡靈收好,諂媚道:「師兄說的極是。」

  應付過明雷,丫轉臉對著我討好道:「掌教師叔祖要不用探壓鈴再探一探?」

  我叉。

  看著他那張賤兮兮的臉,我沒有辦法,只好試探一番,自然是沒有反應。

  幸好鷲巢離我們的銅船並不是太遠,幾番運送下來,又是一個鷲巢被清空,那些禿鷲在船艙內灌點清水很快就醒了過來。

  一對禿鷲,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前面受凍,自然是焦急萬分,小禿鷲們也醒了過來,沒有父母遮擋,自然很快散熱,飢寒交迫下,唧唧地叫了起來。

  陳苦鍛煉自己一般,將自己的鏡靈發動著,只可惜這青銅船畢竟是金屬之物,導熱厲害。

  看著雛鳥,明鏡思考了番道:「看來還是需要放一些沒有認主的鏡靈,去滋養這些雛鳥,一下子沒有靈氣滋養這些雛鳥明顯不適應,就是吃飽了也支撐不了異於常鳥的巨大身體。

  虞嘉的鏡靈自然全掏了出來,擱在船艙內,靈氣滋養下,這些雛鳥顯然好轉,我們自然繼續工作。

  除了虞嘉外,每一個人都很急,最為著急的是明鏡,如果不能在鷲巢撈了一些鏡靈,他們地脈可真沒出頭之地了。明雷與明月也是一樣,看著風脈爆棚一樣爆出這麼多千魄鏡靈。

  崑崙以前加起來不過四面千脈,還是以前流傳下來的。現在一下子風脈就超過了十面,清風老道還不得騎在大家頭上作威作福啊。

  「天下不患貧而患不均!」這話真是太有道理了,真不知我爺爺從哪裡學來的。

  又是一番迷香手段,我等如餓漢撲食一般,竄入鷲巢,這處鷲巢裡只有一隻小禿鷲,一家三口卻把鏡靈壓住,只是微微紅光從大禿鷲腹下透出。

  「叉,是火系的。」明鏡哀道。

  幾隻禿鷲被我們搬開,只見七枚火系鏡靈待在小禿鷲身邊圍成一圈。看光芒色彩,卻是二枚千魄五枚百練。

  由明鏡收了,我們再次清空這個鷲巢,將禿鷲們搬到船艙,將火系鏡靈丟給陳苦。陳苦和虞嘉一個德行都是不能煉化的主,煉化他們正在用的鏡靈都在自己師父幫助下。

  將近一個半時辰過去了,我們幾人只好停下來休息下,畢竟這體力活也實在累人,因為有風脈一下子爆發數十枚鏡靈在那邊,大家都有點不快,期待著自己下面能遇到驚喜。

  明鏡非常鬱悶道:「不會這十多幾個鷲巢都沒地脈的吧。」

  明月也是一臉期待道:「再讓我遇一個水脈千魄,我就心滿意足了。」

  明雷倒沒這麼貪心,道:「千脈的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來個幾十面百練的雷脈鏡靈,我就完成任務了。」

  只見得明鏡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瓶賽一打開,便是一陣氣象,倒出幾枚丸藥出來道:「玉杵門的神清氣爽丸,恢復體力精力最好,一個吃一丸。咱們繼續努力。」

  第六個鷲巢了,明鏡滿懷期待,虔誠地燃上迷香,片刻後,第一個竄入鷲巢,我們還未來得及上去。

  就聽得一聲低音狼嚎;「這是哪位神仙姐姐搭救我了啊!」

  夜風如此冷,配上他突然的一下,差點沒嚇得我低下鏡靈來,我們幾個飛進鷲巢後,才是真正驚呆。

  估計虞嘉那點小得意一掃而空了。

  明鏡此刻已如癲狂一般,碰著一面地脈靈鏡,擦拭著上面的鳥糞,一番煉化後得意對著明雷道:「師弟,你的雷鶴鏡,可要讓出崑崙第一名鏡的位置了。」

  明雷看著明鏡,有些不信道:「到底多少靈能上下。」

  明鏡一洗往日嘻哈,顯出一番霸氣來,簡直就是長纓在手,天下我有,一字一句道:「六千魄靈能以上,玄角地龍鏡。」

  明月驚叫道:「怎麼可能,六千魄,什麼概念。」

  明鏡嘿嘿一笑道:「再看看這兩面如何。」卻是另外兩枚,和剛才那枚伯仲之間不分上下,深藍色光芒純粹地波動著。

  明鏡講兩枚鏡靈緩緩和在一起,卻是一起煉化。卻讓明雷一陣驚呼:「四哥,你真發了啊,陰陽一對的千魄鏡靈也被你遇到。」

  淡藍光芒一閃過,清脆叮鈴一聲,兩枚鏡靈和二為一。

  明月知道此鏡靈必大有來頭,和二為一後,怕是今晚最狠的一枚了,焦急詢問道:「到底如何?」

  明鏡掃視了我等一眼,只是笑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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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6 09:19: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10章 崑崙第一狠將

  笑聲過後,明鏡從容自信道:「明日的乾水毒凰怕是在此鏡下,支持不了一下。」

  可真真吊小爺我胃口了,我問道:「快說吧,不要賣關子了。」

  明鏡將手上鏡靈一分為二道:「左邊的是七足青龍鏡,靈能六千一百魄,右邊的是四翼白虎鏡,靈能五千九百魄。合起就是四翼七足青龍白虎鏡,靈能一萬兩千斬。」

  明月與明雷聽罷,沒有嫉妒,只有大喜似泣道:「我們崑崙終於再有萬斬鏡了,一千多年,可等到今天了。」

  明鏡將這對乾坤鏡靈給用上了,將自己一直用的地熊鏡拿在手中擦拭著,深情回憶道:「先天百練,靈能三百二十練,我花費十年功夫不過煉化到後天六百三十練,都說我廢材,手中無合適的鏡靈,再厲害又如何,抵不住人家先天千魄幾下攻擊便讓你鏡碎靈亡。」

  隨後,明鏡講這面地熊鏡仍在了地上,只見得滿地藍光,哪一面都比這地熊鏡要強上幾分。

  除了三枚靈能在六千魄左右的鏡靈外,閃爍著高亮度藍光的少說也有十枚,稍微次一點的也有近二十枚。

  明月等人自然是吸了一口冷氣,此地光千脈級別就近了三十枚,百練的也近乎四五十枚,莫非整個修真近千年來,地脈鏡靈稀少都是由於這窩禿鷲的緣故。

  明鏡對著我一把抱了起來,激動道:「掌教真人,你可真是我們崑崙的福星啊。」

  虞嘉跟著拍馬道:「要不是掌教沒把那個探壓靈禁制給關上,咱怎麼能遇到這群獅鷲啊。」

  其實丫在擺自己探壓鈴功勞呢。不過我的體質可能真得不錯啊,畢竟那個探壓鈴在我手裡,發揮出來的靈敏度才最大。

  明雷也是爽然笑道:「我們幾個可能要沾掌教真人的光,寫進崑崙的族譜了。留名後世,崑崙因我等而興。」

  明月自然極為開心,瞅著明日對他父親那態度,要他們父女再沒點成績,這水脈的掌脈人只能交還給明日。畢竟他父親明淼是從明洋這人那裡繼的掌脈職務。

  明月對著明鏡祝賀道:「老四,今天起,崑崙第一狠將就非你莫屬了。」

  明鏡隨即道:「只是我這對乾坤鏡的靈能,你們千萬給我保密了,對方不知我的根底,估錯我的靈能,我很有機會碎掉對方剛過萬斬級別的鏡靈。」

  明雷等人會心一笑,回道:「那是,最好繼續用那個地熊鏡,關鍵時刻再把這對乾坤鏡祭出來。必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此後,自然是一番收拾,鏡靈都擺放到了船艙內,尋常貼身藏著的千魄鏡靈,此刻就如濫大街的白菜一般,隨意仍在船艙板上。

  剩下的八九個鷲巢,經過大半夜辛勞,卻沒像第六個那樣爆棚一樣爆出七八十枚鏡靈。幾枚到十幾枚不等,又收穫了近一百五十枚鏡靈,其中千魄的近四十枚。

  只是靈能都不高,都是兩三千左右的,我們幾個都懶得煉化了,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最後接近頂峰的那個鷲巢,我們還未去。

  雖然已經接近力竭,我們還是強打起精神,絕大部分的禿鷲全在我們手上了,可就少了那只昨日落我們船上的那隻。

  加上鷲巢的分佈,我們很顯然估計到那只禿鷲,八成是這群禿鷲的鷲王。

  陳苦換下了虞嘉,抱著我,我等再次在晨曦中飛向了懸崖,此刻陽光初起,晨曦萬丈。

  我們心中都有點擔憂,那鳥兒八成要醒了吧。小心翼翼將手中剩餘的點點迷香點燃,明鏡示意我們不能確保有效,片刻後,我們戒備著躍入鷲巢。

  迎頭,卻看見昨日那頭獅鷲,一雙銳目盯著我們,它的身下,是三頭白色毛披的異種小鷲,此刻已經被藥昏過去了。

  鷲目飽含智慧,眼神中卻是一種悲哀,似乎在檢討自己。這些人類明顯不懷好意啊,昨日就該攜帶整個鷲群離去。

  憐子而已,卻讓整個族群全軍覆沒。

  鷲王,悲哀地喊叫了聲,似乎在呼喚其他巢穴中的禿鷲,一聲之後,迷藥的藥性上來了,它搖晃了兩下腦袋,終究還是倒了。

  它的身後,一隻花白毛披的母鷲早就昏迷了,母鷲的身後,卻是五顏六色的光芒閃動,當看到這些光芒,我們這些人卻一個人也挪動不開腳步,也無一人可以說出一句話來。

  連續八九個鷲巢都是普通貨色後,終於在這鷲王的老巢,讓我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驚喜。

  明雷打破了寧靜,嘿嘿傻笑道:「老雷我,不是在做夢吧。」

  明月也有點癡傻了,悅耳的聲音有些呆滯,道:「告訴我吧,這不是在傳說的仙神居所。」

  明鏡因為過了萬斬級別的乾坤雙鏡,自然抵抗力大得很,「沒有百練,只有千魄,全部是在靈能七千以上的鏡靈,難怪我們在下面的鷲巢內,找不到高靈能的鏡靈,全集中在這裡了。」

  陳苦卻是傻楞楞地在數數,整個一晚,記賬的事情全交給他了,這倒霉孩子,此刻都快把自己數傻了。

  明雷似乎朝天吶喊,「我崑崙終於可以回到十大門派之列了。列祖列宗,徒孫們必將揚我崑崙門楣。」

  巢穴深處。

  五脈鏡靈,各聚成一團,看光芒數各十六七枚不等。靈能不談,只要其中能有啥上佳異種鏡靈,戰力可以直追明鏡去了。

  明鏡仔細看了看光芒道:「九千五百魄靈能以上每脈都有四五枚,到底有沒有達到先天萬斬,還得煉化了才能確定。」

  來不及煉化查探,我們將鏡靈一掃而空,搬運了幾趟,將這一窩禿鷲搬回了船艙內,聽著數十隻小禿鷲的唧唧聲,我們癱倒在鏡靈之上,受著靈氣滋養。

  在這一刻,我們這群人,似乎生活了數十年的一家人一般,互相溫情對視,不時,就是驚喜地發出一陣傻笑。

  「這他媽是命啊!」明雷對著我讚道,「你當掌教,誰服氣啊。誰都是嘴上沒辦法,心裡罵著你這個胖娃娃走了狗屎運。」

  「但今天之後,誰不服你做掌教,先過我明雷這一關!」明雷對著我宣誓道。

  隨後的是明鏡,明月。虞嘉拉著陳苦道:「我們兩個能力差資歷淺,但為掌教效力,定不畏生死。」

  看著一臉諂媚的虞嘉,我真是心中暗嘆一聲,「你丫才是走了狗屎運啊。本來想折磨你一二的,反而成就你了。」

  差不多休息好,明鏡、明月、明雷,三個主力便開始煉化起那幾枚九千魄級別的鏡靈了。

  萬斬在手,便可屠門。這是修真界一直流傳的話,一般的小門派都沒有萬斬級別的鏡靈,所以人有萬斬級別的鏡靈,便可橫掃一個小門派。

  昊天派、雲陽派為何執修真界的牛耳,那是人家的手裡各有十多枚先天萬斬級別的鏡靈,上千年的後天煉化,早就不知道人家煉化到什麼程度了。高魄的千魄鏡靈練到後天萬斬的只能更多,所以這兩大派弟子,可以在修真界橫著走,其他幾大門派,手裡也都存著幾枚先天萬斬。

  只有崑崙這樣的窮酸門派,靠千魄撐場面。做人家的炮灰,靠血勇與人命指望繳獲點戰利品發家。

  看著辛苦著的三人,我、陳苦、虞嘉、茜子很是期待,茜子一雙寶石般的黑眼睛,忽閃忽閃地盯住自己的母親。

  明月,點點汗水匯聚成線,從眉頭直接滑落到腮旁,看來還是她的功力最高,一絲喜悅浮現在她的臉上。

  認主後的鏡靈,光芒褪盡,恢復本來材質面貌。

  明月看了眼仍在努力的明雷與明鏡道:「我這枚成了。一萬零三百斬。」

  明鏡與明雷繼續努力,卻問道:「是尋常的,還是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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