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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唐家三少 ]【唯我獨仙】(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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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5-23 21:55:58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五行祖師(下)


  海龍雖然心中怒氣狂升,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道:「原來金宗主不是來幫我們連雲宗,而是來趁火打劫的。那宗主想用多少寶器換山呢?」

  金夷老臉微紅,但欺海龍修為低,昂然道:「我們五照仙法器眾多,我願意以每兩件寶器換取貴宗一峰,不知海龍宗主能否答允?」

  海龍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寶器確實是好東西,貴宗出手真大方啊!不過,我要是不同意呢?」

  金夷臉色一沉,道:「海龍宗主,我們正道同氣連枝,這恐怕不好吧。你還年少,我希望能同貴門的其他幾位道尊談談。」

  海龍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連雲宗的事我完全能夠做主,你們就不必前往了。請回吧。不論什麼時候,連雲七十二峰也不會出讓。」

  見海龍態度如此強硬,金夷再沒有商量的語氣,冷硬的道:「既然海龍宗主如此決絕,那我到要帶你去連雲山脈找你的師兄、師姐們理論一翻了。」說著,他身形驟然前飄,金光大放,法力幻化出一隻閃爍著金屬光芒的巨手驟然向海龍抓來。

  海龍傳音給天琴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出手,一切由我來應付。」說著,他身形前飄,千鈞棒幻化而出,喝道:「既然五照仙想當強盜,那我奉陪到底。千鈞澄玉宇。」萬千金光亮起,帶著一往無前的霸氣,海龍驟然撞上了金夷發出的大手。

  金夷的修為,同登仙道尊相差無幾,在他想來,對付不墜初期的海龍,自己一擊足以,同海龍在一起的女子雖然表面看不出修為深淺,但怎麼也不會太強。只要抓住海龍這新任連雲宗宗主,自己就可以上連雲宗要挾,以得到自己覬覦已久的幾座靈峰。但是,小看對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當萬千金光融合為一,驟然暴漲的千鈞棒點上他發出的大手時,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發力竟然如同氣球被破一般,被千鈞棒捅破了,法力頓時大減,無奈之下,只得控制著那隻大手合攏,想千鈞棒抓去。

  海龍冷哼一聲,身形急轉,「倒掛老君爐。」如同漩渦一般的金色光芒驟然閃亮,在他的悍然攻擊下,無堅不摧的千鈞棒將那隻大手絞的粉碎。身形一轉,海龍已經重新飄回了自己的金雲之上。天琴清晰的發現,雖然表面上海龍狀若無事,但他的氣息已經有些不勻了。

  金夷深吸口氣,看向海龍千鈞棒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貪婪,沉聲道:「海龍宗主,你真的要與我們五照仙為敵麼?」

  海龍淡淡的說道:「金夷,我現在才發現,原來神州上最不要臉的人居然是你,最不要臉的宗派,就是你們五照仙。連趁火打劫的事情你們都做的出來,不怕同道恥笑麼?」

  聽了海龍的話,金夷哈哈大笑起來,「恥笑?等我五照仙重新成為正道第一大宗誰還敢恥笑。」眼中恨意狂升,他接著道:「本來我們五照仙是最強大的,但是,正道第一大宗的地位卻被你們所佔,現在該是還回來的時候了。我先抓了你,然後再上連雲宗找你那些師兄、師姐們商量。識相的,讓出連雲山脈一半靈峰,否則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海龍微微一笑,道:「你什麼時候客氣過?金夷,你以為我們連雲宗真的怕你麼?就憑你們這些人,恐怕連我們的護山仙陣都衝不進去。」

  金夷喝道:「胡說。邪道都能衝進去,為什麼我們不能?」

  海龍沉聲道:「邪道三宗此次襲擊連雲宗來了五位散仙級別的高手,是他們聯手才破的仙陣禁制。你以為我們連雲宗這正道第一大宗的稱號是白叫的麼?邪道那五位散仙級高手三死兩傷,至少有三分之一邪道三宗高手死在連雲山之上,如果你想去試試,我們隨時奉陪。」

  金夷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扭頭看向水韻。水韻歎息一聲,道:「大師兄,你已經做的這麼絕了,如果不繼續下去,我們五照仙今後在正道還有立足之地麼?連雲宗雖然打退邪道,但恐怕也元氣大傷。我們有五行祖師在,應該可以攻的進去。」

  聽了水韻的話,海龍心中不禁一驚,看水韻的神情,似乎不太同意金夷的做法,而那五行祖師,恐怕就是散仙級高手了。

  金夷眼中厲光連閃,沉聲道:「不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五照仙是否能夠繼續壯大,就看我們能否拿下連雲山脈這洞天福地。海龍宗主,得罪了。」身形驟然前飄,四件法器飄然而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向海龍攻去。為了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控制住連雲宗的新宗主,金夷已經出了全力。四件形態各異的法器散發的強大法力,在空中布曾一道大網,封死了海龍所有退路。

  海龍身化游龍,展開逍遙游步法,悠然迎前,他那虛幻的身影給金夷帶來琢磨不定的感覺,突然,身形向左邊閃去,由於他還要留下部分極玄寒冰罩的法力護住天琴氣息,所以用來抵擋攻擊的,正是衍眚盾。那件金夷的法器撞在衍眚盾之上頓時爆起大片光芒,海龍強忍震盪之力,不退反進,左手金光湛放,硬生生的抓住那件攻擊法寶。接天鼗威力大顯,頃刻間切斷了法寶與金夷之間的聯繫,海龍身形一轉,已經將這件法寶收入了自己的乾坤戒之中。沒有絲毫的停留,身行再展,眼中冷光電射,利用金夷驚訝中法決催動稍慢的機會,海龍接連用同樣的方法收了他兩件法器。如果不是金夷反應還算快,恐怕連最後一件法器也保不住了。可惜的是,海龍只有不墜境界、大道修為。否則,趁此良機,如果他還有足夠的法力,大可催動著千鈞棒攻擊,完全有可能一擊制勝。

  喘息著飛退回天琴身邊,海龍不斷的喘息著。收取了金夷三件法器確實消耗了他不少法力,雖然有衍眚盾相助,但他還是難免受了些輕微的震傷。

  金夷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他已經完全被激怒了。恨恨的盯視著海龍手上帶著的接天鼗,冷聲道:「你用的是什麼法寶,居然可以切斷我與自己法器之間的聯繫?」

  海龍現在需要時間來調息、恢復自己的神之力,巴不得他多廢話幾句。顧做神秘的道:「此乃我連雲宗至寶接天鼗,豈是你所能知道的。雖然我修為不夠高深,但是對付你還是足夠了。」

  金夷有些不屑的道:「光有仙器是沒用的,以你的修為,根本發揮不出仙器應有的作用。放棄抵抗吧,我不會傷害你。」

  海龍調勻體內的氣息,淡然道:「讓我放棄抵抗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就來吧。我現在鄭重宣佈,從現在開始,五照仙將是我連雲宗的敵人。老紅,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紅光一閃,灼熱的氣流瞬間從海龍右臂中激盪而出,熱流漸漸成型,融合為巨大的紅色光團,在猛烈的咆哮聲中,紅龍顯身,它那由能量組成的巨大身體在半空中漂浮著,令金夷等人大驚失色。金夷所帶來的眾多本門精銳弟子中有不少動參加過那次爭奪老君錄的戰鬥,紅龍他們都見過,那無比強大的天火至今還令他們心有餘悸。紅龍的出現,頓時讓金夷有些亂了方寸,驚怒交加的道:「你,你怎麼可能控制仙獸紅龍?」

  海龍衝他搖了搖手指,道:「你錯了,這不是控制。紅龍是我的朋友。在我有危險的時候自然會幫助我。我想,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正邪兩道數千高手圍攻它都能不死,今天你們這些人恐怕還不夠看吧。想死的話,就來吧。在我眼中,你們再不屬於正道,殺了你們,只是替天下除一些禍害而已。老紅,不必客氣,你應該也認出了,這些人中也有當初圍攻你的。放手施威吧。」

  紅龍再次一聲怒吼,聲浪直衝雲霄,身形一擺,張口就噴出一股熾熱的天火,空氣變的扭曲了,彷彿也在天火中燃燒了似的,金夷和水韻同時全力催動自己的仙器,水之源和金之源彙集成一團金藍色禁制,擋在他們面前。轟的一聲,兩人同時飛退,撞入了弟子群中。金夷不驚反喜,他明顯感覺到紅龍沒有上次見到時那麼無可抵禦的強大。大喝道:「五行祖師,請您消滅它吧。」

  確實,自從失去肉體以後,紅龍雖然不斷吸取著龍翔玉中的能量恢復,但期間的幾次消耗影響了它的修為進度,此時的它,修為遠遠比不上從前。否則,以他鼎盛時的狀態,就算不能滅了金夷和水韻,也至少能將他們重傷。

  一片五彩祥雲飄然而至,空氣中頓時多了幾分祥和,紅龍頓時緊張起來,飄然後退到海龍身前。在那五彩祥雲的襯托下,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出現在海龍和天琴面前,此人一身白色道袍,手持拂塵,全身散發著淡淡的仙氣,一付出塵之姿。

  海龍心中暗凜,看了天琴一眼,道:「原來五照仙也有散仙前輩在。連雲宗新任宗主海龍見過前輩。」

  五行祖師微微一笑,道:「小友客氣了。我不問世事多年,近邪道橫行,不得不出關協助本宗相抗。」

  海龍道:「前輩乃是修煉仙法之人,五照仙同我們連雲宗同屬正道,相煎何急?難道您也認同貴宗金夷宗主的意見麼?」

  五行祖師淡然道:「小友也說了,貴我兩宗同屬正道,本該相互支持。我們此行是幫你們抵抗邪道侵襲的,而我們仙照峰確實資源匱乏,希望海龍宗主能夠行個方便,將貴宗寶地借於我們一些。等他日我們尋覓到其他的洞天福地自會離開。」

  海龍再沒有什麼希望,他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了,面對著眾多高手,再加上一個散仙,恐怕就是自己和天琴合力,也不可能與對方抗衡。輕歎一聲,道:「看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前輩既然想動手,那就來吧。」

  五行祖師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和你動手的。但這紅龍孽障曾殺我正道高手無數,今日,我定要為天下蒼生除此一害。」

  海龍冷冷的道:「你用不著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我已經看透了你們這些偽君子,紅龍殺人是迫不得已,如果當初沒有人攻擊它,恐怕它早已升入仙界了。五行老兒,我承認散仙很強,但是,想殺它,你還要先過我這一關。」千鈞棒光芒收斂,海龍手中,滅仙劫驟然而出。同時,他向天琴傳音道:「待會兒你不用出手,我手裡這件仙器雖然未必能擊殺這散仙,但至少能阻它一阻,以你的修為和速度,帶我回連雲宗應該沒有問題,這些人雖然強大,但只要回到連雲宗之中,他們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

  天琴沒有吭聲,五行祖師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看著海龍手中的滅仙劫,他不禁驚恐的道:「這是連雲祖師的滅仙劫。你……」

  海龍傲然道:「原來你也認識此物,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它的威力。今日,我就算拚死在這裡,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五行祖師的臉色沉了下來,「海龍宗主,你真要和我們五照仙結下不解的仇恨麼?滅仙劫雖強,但即使加上你全部的法力,也未必能把我怎麼樣。但是,如果你用滅仙劫攻擊,我們同連雲宗定要爭個你死我活了。」

  海龍不屑的道:「你用不著威脅我,如果怕了就直說。現在你們立刻滾回五照仙,我自然不會出手。否則,我就讓這寶貝開開葷,能量狀態的散仙不知道被它正面衝擊後會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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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滅仙劫威(上)


  五行祖師確實在怕,他清楚的知道,滅仙劫這件法寶威力極強,但它對普通的修真者作用只是將使用者的法力放大而已。但是,對於身具仙靈之氣的仙人或散仙,卻有著恐怖的摧毀力。尤其是像他這種沒有實體的散仙,一旦被滅仙劫命中,很有可能會是魂飛魄散的結果,即使是仙靈之氣也無法擋住它的攻擊。眼中寒光連閃,感受著海龍的意念鎖定住自己的身體,五行祖師不禁有些退卻了。如今,他是兩轉四九天劫的散仙,有今日的修為著實不易。他才是五照仙中真正的中流砥柱。面對著有可能摧毀自己身體的滅仙劫,他本能的想退。但是,當著這麼多門人弟子的面,他能退麼?不,他不能退。在無奈之下,他選擇了鋌而走險的辦法。一道微弱的寒光閃電般激射而出,以海龍從未見過的齊快速度驟然前撲,當海龍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銀光已經到了他面前。

  發動滅仙劫是需要注入法力催動的,在這剎那的時間海龍又怎麼來得及呢。護體的極玄寒冰罩藍芒大放,但另海龍吃驚的是,以極玄寒冰罩這仙器級的防禦竟然無法阻止那縷細微的銀芒滲透,無奈之下,只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抬起右臂,試圖抵擋住那銀光的攻擊。一隻纖細的小手比他更快了一步,兩枚血紅的指甲停滯在海龍面前,銀光收斂,海龍清晰的看到,在天琴手上捏著一枚閃爍著詭異光芒的銀針。而為了抵消這銀針所散發出的強大法力,此時天琴全身血霧瀰漫,邪惡之氣驟然而出,頃刻間瀰漫於金雲之上。

  天琴將銀針塞入海龍帶有接天鼗的左手中,此時邪氣已露,她沒有掩飾身份的必要了,用她那冰冷而低沉的嗓音道:「原來正道中儘是些雞名狗道之輩,五行,今日將是你葬身之期。」血光大盛,天琴的氣勢已經牢牢的鎖在五行祖師身上,此時的她,已經又變成了邪祖。

  五行祖師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從剛才天琴信手接下他的仙器搜神針的修為來看,他知道,面前這個被血霧籠罩的邪魔,法力絕不在自己之下。不敢大意,趕忙催動起護身的仙靈之氣,右掌在自己胸前幻化出一個閃爍著黃色光芒的圓圈,沉聲道:「中央無極土,五行歸一。閣下乃是邪宗的散邪麼?」黃色光環瞬間形成一道強大的禁制,將天琴散發的血氣逼在身外。

  天琴傲然道:「不錯,我有著散邪的修為。金夷和水韻應該認得我,我就是邪宗之主,邪祖。受死吧。高山仰止,流水行雲,萬邪之法,琴天合一。」在銀光的包裹下,琥珀色的九仙琴飄然落於天琴掌中,沒有絲毫的停頓,天琴雙手伸出,十指如同蓮花般湛放,前八根琴弦同時顫動,美妙而悠遠的樂曲飄然而出,在空氣中化為八色音波,侵襲著五照仙每一名弟子的聽覺。一些修為較淺的弟子,臉上頓時流露出迷醉之色,下意識的跟著琴音扭動起自己的身體來。

  五行祖師臉色大變,喝道:「大家小心,這是魔音,封住你們的聽力。」

  天琴十指顫動,淡然道:「如果我的琴音真的封住聽覺就感受不到的話,我也妄稱邪祖了。五行老兒,你們也算榮幸,我這寂滅暗世曲乃是第一次彈奏。」琴音突然變得平淡了,但是,整個天空卻快速的暗了下來,天琴護體的血色光團漂浮在半空中顯得那麼邪惡,一圈圈強大的法力在她的不斷催運下撲天蓋地般朝五照仙高手們撲去。五行祖師、金夷和水韻首當其衝。在那平淡的樂曲聲中,他們的臉色都漸漸的變了。五行祖師怒喝一聲,雙手法決連變,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尊巨大的金鐘,「你以為,就你會用聲音捍敵麼?」猛的一拳砸向面前的金鐘,鐺的一聲巨響,竟然將天琴的寂滅暗世曲壓下去幾分。

  天琴的血霧微微波動起來,雙手依舊在不斷的彈奏著,而那一聲聲鐘鳴則減弱著她這音波的攻擊。

  海龍看著天琴竟然以一己之力同整個五照仙精銳高手相抗,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還記得,不久前天琴跟他說過,現在還沒有同時控制八根琴弦的能力。但她此時所用的,正是八根琴弦啊!這顯然已經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以天琴的修為,絕對在五行祖師之上。但是對方高手眾多,而且修為都不弱,想同時對付他們,也只有使用這超越自己能力的法決了。眼中寒光一閃,海龍暗想,自己怎麼能讓天琴一個人對付強敵呢?對方最厲害的莫過於五行祖師了,自己只要……。想到這裡,海龍飛身踏上紅龍後背,他有極玄寒冰罩,根本不怕紅龍的熱量。深吸口氣,靈台處人丹劇烈的顫抖起來,大股大股的神之力在他的刻意催動下不斷注入到右手的滅仙劫之中。閃電形狀的滅仙劫原本燦爛的金光漸漸收斂,恐怖的氣息瀰漫,整個滅仙劫周圍不斷盤旋著黑色的細小電光,海龍全身一震,他突然感覺到,滅仙劫猶如一個無底漩渦一般急速抽取著自己的神之力,而且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神之力源源不絕的失去,使海龍全身一陣虛弱,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將自己的意念牢牢的鎖在五行祖師身上。

  紅龍巨大的能量形態身體不安的微微翻騰著,它也感覺到了滅仙劫的可怕,就在海龍法力全部被滅仙劫吸乾的剎那,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響起,完全轉變為黑色的滅仙劫脫手而出,宛如一道黑色的虛影般朝五行祖師而去。

  強烈的恐懼侵蝕著五行祖師的身體,但他此時全部神志都用來抵禦天琴的寂滅暗世曲,百芒之中,只能將那金鐘似的法寶擋於自己身前。

  滅仙劫的速度絲毫不比五行祖師先前釋放的搜神針慢。叮的一聲輕響,五行祖師全身劇震,黑芒穿透了金鐘也穿透了他的身體,沒入了五照仙人群之中。數十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三十餘名五照仙高手的身體同時被炸成血霧,他們的元神竟然沒有出現,完全被滅仙劫吞噬了。轟然巨響中,金鐘化為碎片四下激盪,五行祖師的身體完全扭曲了,他怒吼一聲,身體蜷縮成一個五色光球,朝著遠方瞬間遁去。

  沒有了五行祖師那金鐘的抵擋,寂滅暗世曲頓時威力大放,除了金夷和水韻之外,最前面的百名五照仙高手同時化為了齏粉,天琴十指猛的停住,前七道琴弦同時後拉,在她放手的同時,金夷怒吼道:「退。」但是,已經晚了,雖然金夷和水韻及時躲過了七弦七彩音波,但是,他們的弟子卻沒這麼好運,五照仙的精英們再次付出了百條生命的代價。

  沒有人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在天琴這如此強悍的攻擊下,所有五照仙高手都退卻了,不用金夷再下命令,他們駕御著自己的飛劍轉瞬間消失在天琴視野之內。空中殘留下金夷不甘的怒吼聲,「邪祖、海龍你們等著。今天的恥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血霧散去,天琴重新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全身一震,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飄身回到紅龍身旁,此時的海龍已經虛弱不堪。由於兩人修為是相互排斥的,天琴也不敢用法力幫他恢復,只得用自己的法力控制著海龍漂浮在空中。紅龍看了天琴一眼,身形一轉,沒入了海龍的龍翔臂之內。此時,滅仙劫也已經安靜的回來了,它又恢復了金色的光芒,靈巧的鑽入海龍的掌心消失不見。

  天琴柔聲道:「他們已經走了,放心吧。金夷和水韻都被我的琴音震傷,五行祖師修為大損,暫時,他們絕不敢再來連雲宗搗亂。只是,我顯示了身份,恐怕以後會給你帶來麻煩。」

  海龍緩緩搖頭,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我們都還平安就是好的。我用了滅仙劫,現在法力盡失,你也傷的不輕,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靜修幾天,等恢復功力後再走吧。」滅仙劫的威力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在黑芒出手之時,海龍清晰的感覺到,那集中了自己全部神之力的仙器,瞬間將所有神之力的威能提升了三倍,再加上透點攻擊和其本身蘊涵的不知名特殊能量,才能一舉重創五行祖師,如果沒有那金鐘的抵擋,說不定,此時五行祖師已經魂飛魄散了。滅仙劫的威力,似乎還在自己領悟的龍翔玉絕學之上。絕對是鋒銳無比的攻敵利器。

  天琴帶著海龍落在地面上的一片森林中。海龍召喚出三頭虯蛟為兩人護法,立刻開始了靜修。只有修為完全恢復,他們才能應付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危機。經過同五照仙一戰,此時海龍已經對正道所有宗派失去了信心。

  天琴的傷,是因為過度使用法力所至,如果不是接天道尊應劫不久,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可能壓制不住自己的修為境界而迎來冥界的天劫。法力的透支使她陷入了短時間的沉睡之中。海龍的情況比她要好一些,法力雖然用盡,但他的經脈並沒有受傷,經過三天的調息,終於恢復了常態。深吸口氣,海龍站起身形,活動了活動自己有些僵硬的關節,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經過這三天的修煉,可能是因為法力用盡,他竟然從經脈中吸收了一絲仙靈之氣增強到自己的神之力中。在修為上,又有了一些微弱的提升。

  天琴沉靜的坐在那裡,全身血光若隱若現,看著她,海龍原本有些喜悅的心情漸漸凝重起來。這次天琴幫自己擊退了五照仙,也暴露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恐怕五照仙不會那麼輕易放手,今後,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海龍眼中厲光一閃,他現在真恨不得滅了五照仙已絕後患。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邪道未除,正道卻起了內憂,使他不禁對連雲宗今後的發展產生了些迷茫。

  三頭虯蛟自從被天琴傷了以後,雖經天琴解除了寂滅弦造成的特殊攻擊,但身體還遠遠沒有恢復,身體盤踞在一旁,三顆大頭無力的垂著,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海龍走到它身旁,拍拍它那顆巨大的主頭,道:「辛苦你了三頭大哥,回乾坤戒中休息吧。」

  三頭虯蛟睜開眼睛,抬起大頭,它的聲音在海龍心底響起,「小子,最近不要打擾我,我至少要靜修十年,否則,我的修為會大幅度的減退。這丫頭身上的邪氣強橫的很,你一定要小心些,否則,她要是發狂的話,連你自己也有危險。不論是我還是紅龍老大,現在都不是她的對手。」海龍楞了一下,道:「不會的。天琴她秉性善良,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是絕不會傷害我的。」

  三頭虯蛟冷哼一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自己小心就是。自從接受了你師傅的恩惠以後,我和紅龍老大都沒時間修煉,我建議你短時間內也不要再召喚他了。否則,對它的修為也會有影響。等我們的修為全部恢復了,對你的幫助才會更大。」

  海龍微笑道:「放心吧,沒有絕對的必要,我不會吵你們了。其實,離開連雲宗之時我應該把你留在那裡,那裡的靈氣充足,對你應該很有益處。等從北疆回來吧,我就把你放在接天峰上,今後,你就負責幫我守護連雲宗禁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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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5-23 21:56:25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滅仙劫威(下)


  三頭虯蛟眼中光芒一閃,大頭連點,道:「那裡確實是個修煉的好地方,海龍,你知道麼?你師傅送給我的禮物,最大好處就是,只要不是我願意,就不會有天劫之禍,所以,即使在那距離仙界最近的地方也無妨。等我的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避過天劫直接升入仙界。」

  乾坤戒的青光亮了起來,海龍微笑道:「好拉,你先休息吧,等回了接天峰我再讓你出來。」光芒一閃,三頭虯蛟恢復成迷你形態鑽入了乾坤戒之中。看著光芒收斂的戒指,海龍暗歎一聲。他之所以決定將三頭虯蛟留在接天峰頂,是因為他隱隱感覺到,自己這個連雲宗主的位置恐怕做不了多久了。為了報答天亭和天月的一番苦心,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直到打退五照仙後的第七天,天琴才從修煉中清醒過來,她剛一睜開眼,海龍就清晰的感覺到一股令自己恐懼的邪惡之氣撲來,森然殺氣使得周圍植物的樹葉變得一片枯黃,天琴冷冷的道:「五照仙,我一定會讓你滅宗的。」

  海龍心頭一顫,想起三頭虯蛟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關切的問道:「天琴,你沒事吧?」

  聽到海龍的聲音,天琴明顯身體一顫,心中對海龍的愛戀壓下了邪念,殺氣收斂,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法力都已經恢復了。」

  海龍正色道:「琴,我已經決定了。暫時先不去找刑天和玄雨報仇,我們直接去北疆尋找太陰果。」

  天琴殺氣再現,有些憤怒的道:「為什麼?難道你忘記了仇恨麼?忍耐了這麼多年,我再也無法平息心中的仇恨,一定要先殺了他們。」

  海龍雙手緊緊抓住天琴的肩膀,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琴,這個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你現在身上的邪氣已經越來越強了。如果再不加以控制,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邪氣就會將你內心深處那一點善良完全吞噬。到那時,你就真正成為了邪魔。你和邪道那些修魔、修邪者都不同。他們是自行修煉的,而你是吸收了數百年的邪氣。你本身屬於正道,邪氣入侵會影響到你的神志。難道你想當一個殺人如麻的邪魔麼?即使你想,我也決不允許。」海龍的話說的斬釘截鐵,他牢牢的盯視著天琴,眼中充滿了霸氣。

  天琴的憤怒消失了,眼神漸漸軟化,有些虛弱的道:「那你想怎麼做?」

  海龍道:「冰姐姐說過。如果我們取回太陰果治好你的容貌,就可以利用以毒攻毒之法,化解你內心深處蘊藏的邪毒。這樣,即使你修煉的是邪法,也不會再影響到你的心志了。對我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們必須要先去北疆。等你好了,我們再報仇也不遲。」

  天琴輕歎一聲,道:「龍,我知道你對我好。就依你的意思吧。不過,神州畢竟大部分地區都是你們正道所屬,我們這麼明目張膽的飛行,可能還會招來正道人士的攻擊。我實在不想因為我而毀了你的前途。自從當初在千惠谷開始修真以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世俗的世界了。讓我們當一回普通人好不好。我們就用走的去北疆。這樣,只要我不隨便殺人,邪氣就不會上升。我,我也可以多和你在一起一段時間。」

  海龍溫柔的將天琴摟入懷中,他心中其實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北疆取回太陰果,但此時天琴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到海龍答應了,天琴大為欣喜,緊緊的倚靠在他懷中,有些哽咽的道:「謝謝你,龍。」

  海龍撫摩著她那讓自己心痛的銀色長髮,微笑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謝的。雖然你還沒有正式答應做我的妻子,但我卻早已經把你當妻子看待了。世俗世界確實有許多好玩兒的東西。我們就把這次取太陰果當成一次旅行,好好的玩兒一路。算是放鬆一下心情吧。」

  天琴用力的點了點頭,道:「龍,有此一行,就算容貌無法恢復,我也滿足了。」

  海龍不願去想天琴話語中的含義,安慰道:「放心吧,你的容貌一定能恢復。開心點,我們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對情侶哦。」手上青光一閃,當初飄渺戴的斗笠出現在他手上,海龍小心的幫天琴帶上,微笑道:「只要你把長髮收在衣服裡,再加上斗笠上的垂紗,就不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破綻了。我們將法力完全內斂,轉找鬧市前行,順便買個上好的玉盒來裝太陰果。」

  天琴心情大好,將手縮進袖子裡,原地轉了個圈兒,笑道:「那我現在就是平民天琴了,平民海龍,咱們走吧。」

  海龍呵呵一笑,道:「即使是普通人,我也不會是平民,咱們要到北疆,需要穿過趙宋、李唐兩國。在趙宋國,我可是一字並肩王呢。」

  天琴一楞,道:「一字並肩王?那是什麼?」海龍攬著天琴的柳腰,一邊向北方而行,一邊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說給她聽。

  雖然是用走的,他們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三天之後,終於走出了這片大森林,來到了通往趙宋國的大道上。

  天琴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那蒼老的容貌,像個快樂的小女孩兒似的,始終在海龍身邊蹦蹦跳跳,看到什麼都顯得很興奮。她的好心情也感染了海龍,三天的野外行走,兩人之間更加親密了。為了能拉上天琴的小手,海龍特意用布將天琴手指上的指甲連手一起包裹住,再加上封印,這樣,天琴就真像普通人一樣了,他也可以拉著那熟悉的纖細小手漫步於山林與道路之中。這幾天,海龍對天琴關懷的無微不至。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天琴身上的邪氣完全隱沒,竟然真的同普通人一樣似的。她對海龍出奇的依賴,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身邊。

  「琴,咱們休息一會兒吧。」海龍拉著天琴的小手停了下來。他們行走的這條大道寬約十米,道路兩旁長滿了蒼天大數,明媚的陽光透過大樹的枝葉,在地面上撒下一片參差婆娑的樹影,雖然沒有靈氣,但新鮮的空氣還是給人帶來很舒服的感覺。

  天琴道:「好啊!走了半天路,人家都有點累了。」海龍很配合,一把將她凌空抱起,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坐好,天琴就那麼枕著海龍的肩膀,心中異常平靜,她用被布包裹的手在海龍沒有汗跡的額頭上擦了擦,道:「龍,你是不是也累了。我們就多休息一會兒吧。」

  海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幾天沒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吃飯?」天琴感覺到這個詞彙距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自從接受了天邪的傳功以後,她的修為早已經可以吸取天地間邪氣來滿足身體的需要。她已經不知道吃飯是什麼滋味了。突然聽到這個詞,她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對於吃飯這兩個字,竟然也有了和海龍同樣的渴望。

  感受到天琴的茫然,海龍摟緊她,道:「吃飯可是人生最幸福的一件事。作為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不過百年匆匆走過,只有吃,是從生一直伴隨到死的。普通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飽穿暖麼?對於美味的食物,我可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就是玉華做的。她那一手素齋,當初可是征服了連雲宗每位道尊的心。有機會,我定讓她做給你嘗嘗。保證你留連難忘。」

  天琴微笑道:「那好啊!等找到村落或者城鎮,你一定要先帶我去吃一些。自從我出生到現在,自己有記憶的,就是在千惠谷曾經吃過一些對法力有益處的植物。凡人的飯食,我還從來沒有品嚐過呢。素齋是什麼東西?」

  海龍張大了嘴,道:「你不是吧。那你可太冤了。這回,路上我一定要讓你飽嘗美食。素齋的意思,就是沒有肉食和葷腥的飯菜。」低頭看向天琴豐滿的酥胸,海龍喃喃的道:「你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可這裡怎麼長的那麼大,有什麼秘訣麼?」說著,伸手就向天琴前胸抓去。

  天琴驚呼一聲,身體在海龍懷中一個翻轉,雙手護胸,嗔道:「你個小色鬼,討厭拉。」

  海龍嘿嘿一笑,道:「我真的很討厭麼?昨天晚上我摸到這裡的時候,你好像很興奮啊!」

  一想起昨天晚上海龍的「偷襲」,天琴不禁大羞,從他懷中掙扎的跳起來,一腳向他兩腿之間踢去。海龍誇張的大叫一聲,在被踢到之前,身體向後就倒,慘叫一聲,喊道:「謀殺親夫拉。」天琴氣鼓鼓的看著他,心中卻充滿了溫馨,她是多麼希望能和海龍做一對普通的夫妻啊!

  「少裝了你,快起來吧。」天琴蹲下身體,在海龍的肩膀上捶了一下。海龍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嘿嘿笑道:「看你這回還往哪裡跑。」

  天琴不依的推拒著他,道:「不要拉。你要是再侵犯我,我可真的生氣了。在沒有正式成親之前,你不許碰人家。」

  海龍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貪婪的看了一眼天琴的胸脯,眨了眨眼睛,道:「好,我不摸你就是了。不過,壓一壓還是可以的吧。」在天琴的嬌呼聲中,他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壓在了天琴身上。感受著那充滿彈性的柔軟,心頭不禁一陣火熱。以海龍的本性,這種胡鬧是他最喜歡的。

  「哇,光天化日下就如此親熱,看來,真是人心不古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將海龍和天琴從親熱中驚醒。海龍拉著天琴站起身,向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正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坐著看向他們,這名青年身材中等,相貌還算英俊,嘴角處流露出一絲痞氣,叼著根稻草,看向海龍和天琴的目光中包含著一絲不屑。

  海龍被打擾了好事,沒好氣的道:「我們親熱關你什麼事。樹上坐著很舒服麼?」

  青年從大樹上飄身而下,輕盈的落到海龍和天琴身前十步外,吐掉空中的稻草,嘿嘿笑道:「你們親熱當然不關我的事。不過,看你的衣著,身上應該還有點錢吧。我們兄弟最近手頭比較緊,能不能行個方便,給點花花。」

  海龍一楞,扭頭看向天琴,兩人不由得同時大笑起來。他們一個是修真界正道第一大宗連雲宗的宗主,一個是邪道最強大的邪祖,居然有人敢來搶劫他們。這種情形不禁讓他們感到極為好笑。

  青年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大笑而意外,微笑道:「怎麼?看我一個人不像劫道的麼?你們錯了。」紛亂的腳步聲想起,一群全身穿著普通皮鎧的壯漢圍了上來,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鋼刀,看上去大約有二十餘人。個個都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海龍臉上笑意不減,道:「小兄弟,你真是給我們的旅程增添幾分樂趣啊!去搶劫別人吧。我們身上可沒錢。」

  青年見海龍面對這麼多人卻無絲毫懼色,不由得心中一凜,他並不是莽撞之人,收起嬉笑之色,雙手抱拳,道:「兄弟,你是混哪條道上的,說來聽聽。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

  海龍微笑道:「我哪條道上的也不是,你們打擾我們休息已是不對,不要再囉嗦了,趕快走吧。」青年先前的表情讓他想起以前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升出幾分好感,並不想為難他。

  青年臉色微微一變,道:「兄弟,我們只是求財,放下你們身上的財物。否則,可別怪兄弟們鋼刀無眼了。在下修羅唐飛,如果你是道上之人,趕快表明身份。」海龍道:「修羅是什麼東西?唐飛麼?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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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唐家堡主(上)


  青年還沒說什麼,他的一名手下已經忍不住了,大喝道:「敢侮辱我們老大,找死。」刀光一閃,向海龍當頭劈來。

  海龍拉著天琴的小手,彷彿沒看到那鋼刀似的任由他劈上了自己只有寸許頭髮的腦袋。噹的一聲輕響,那名大漢接連後退幾步,虎口已經震裂,手中的鋼刀已經扭曲了。

  那青年唐飛眼中流露出驚訝的光芒,「金鐘罩,你是金鐘門的人?」

  海龍道:「金鐘罩麼?我以前有個法器到叫這個名字,可惜已經毀了。還不走麼?」

  唐飛攔住想衝上去的手下,手腕一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一柄短劍,短劍寒光四射,竟非凡品。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道:「既然閣下是金鐘門的高手,唐飛就來領教了。請亮兵器吧。」

  海龍沒有理會唐飛,低頭向天琴道:「我來陪這個小朋友玩兒兩手,你先休息休息。」

  天琴乖巧的點了點頭,退到一旁,海龍上前一步,向唐飛迎去,「既然你不識相,就讓我教訓教訓你。」

  唐飛眼中一亮,喊了聲看劍,身隨劍走,腳踏八卦,揉身而上,短劍帶起一道寒光,直奔海龍當胸刺來。海龍並不想一擊將對方擒下,戲耍的念頭升起,腳踏逍遙游,輕巧的讓過對方一劍。唐飛身上突然升起一層氣勢,手中短劍大亮,寸許劍芒吞吐,閃電般連續向海龍刺出九劍。他從海龍的逍遙游步法中看出,今天這個對手絕非異與,不禁用出了全力。

  看著那光芒四射的短劍,海龍也不禁有些驚訝,他沒有還手,依舊使用著逍遙游,瀟灑的避過唐飛的攻擊。唐飛手中短劍越使越快,上下翻飛,配合著他那靈巧的身影,向海龍展開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方圓一丈之內,完全被他的劍影所籠罩。但是,不論他的劍用的多麼快,海龍的身形都如一縷虛影般在其中穿梭,絲毫不會被短劍所傷。

  試探了一會兒,海龍覺得已經夠了,身形一轉,輕飄飄的退出圈外,微笑道:「小兄弟,我覺得以你的功夫,不應該做強盜吧。」

  唐飛微微有些喘息,額頭見汗,顯然剛才這一輪攻擊耗費了他不少體力,眼中冷芒連閃,他突然哼了一聲,雙手捧起短劍收於胸前,劍尖外指,喝道:「接我一招分光掠影。」氣勢突然大勝,一道青光從短劍中驟然射出,奇異的是,當青光飛到半空時突然分成兩股,上襲海龍前胸,下刺小腹,變化極為精妙。

  海龍不禁喝了聲好,跨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劍光的攻擊。叮叮兩聲,劍光消失,海龍卻連衣服也沒有損傷分毫,「小兄弟,我看你也鬧夠了吧。過來。」說著,他向唐飛一招手,唐飛感覺一股無可抵禦的大力傳來,自己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飛向對方,並且,全身彷彿被定住了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海龍一把抓住唐飛的脖子,沖那些要撲上來的大漢喝道:「想你們老大死就過來,我不在乎捏斷他的脖子。」

  眾大漢頓時如同投鼠忌器的停了下來,紛紛叫囂著,但誰卻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海龍看著手中的唐飛,道:「小子,我已經不止一次讓你走了,可你就是不聽。難道,對你來說生命並不重要麼?」

  唐飛臉色煞白,道:「不,不,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今年二十四,尚未娶妻,還不想死。前輩,你一定是十大風雲榜中的高手吧。我父親就是分光無影劍唐傲,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您就放過我吧。我下回不敢了。」

  海龍心中升起一絲好奇,道:「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十大風雲榜是什麼意思。」

  唐飛一楞,道:「十大風雲榜你不知道麼?那可是神州盡人皆知的啊!十大風雲榜代表的是神州上最強大的十個人。他們武功超群。除了各國供奉殿,就要屬他們最厲害的,是神州武林中的翹楚。我父親在其中排第七位。」說到這裡,他不禁驕傲的抬起了頭。

  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將唐飛扔到一旁,「你父親的排名和你有什麼關係?剛才你用的,就是什麼分光無影劍麼?我看也不過爾爾。」

  唐飛大怒,道:「你侮辱我沒關係,你不能侮辱我們家傳神劍。我是修為低,以父親的內功,一劍就能要你的命。」

  海龍扭頭看向天琴,問道:「內功是什麼東西?」

  天琴微笑道:「那只是對自身之元氣控制的一種方法。我以前聽白鶴師傅說過,當普通人內功修煉到極至,進入先天境界後,差不多就有騰雲初期的境界了,只是他們不能飛而已。別跟他們胡纏,我們走吧。」

  海龍點了點頭,道:「我只是覺得剛才這小子那些花哨的招數看上去很有意思。唐飛,現在我放你走,不過,把你的劍留下。我們會順著這裡一直向北走,如果你想要回自己的劍,就讓你父親來取吧。」

  唐飛恨恨的看著海龍,對於他們武林中人來說,一向把兵器看的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何況這柄短劍乃是他家傳之寶。但為了能逃得一命,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將手中短劍連鞘甩在地上,帶著自己手下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天琴揀起地上的短劍遞到海龍手裡,道:「你又何必跟這些普通人計較呢?就算他們武功再強,也遠遠不能同我們相比。」

  海龍微笑道:「這一路上要是太平淡還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見識一下那什麼十大風雲榜高手到底有多強的力量而已。反正對咱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咱們上路吧。」他拉起天琴的小手,向北方而去。

  經過半天的趕路,他們終於看到了此行的第一座城市,這是一座樸實的小城,城牆只有七、八米高,沒有護城河,城門處四名懶散的官兵靠著門樓懨懨欲睡,過往的行人並不多,大多是衣著樸素的平民。為了實現請天琴吃些好東西的諾言,海龍拉著她快速的走進了小城。大街兩旁多為民房,只是偶爾才能看到一兩間經營雜貨的店舖。

  「看上去這應該是一個比較貧瘠的小城啊!不知道這裡的酒店飯菜做的如何。」海龍有些無奈的說道。

  天琴微笑道:「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麼都是美味。」說話間,海龍遙望到前方不遠處一間規模不大的酒店。有些興奮的道:「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大餐館了。咱們先到那裡隨便次點吧。」

  兩人來到酒店,一名店小二頓時迎了出來,「兩位客倌裡面請吧。我們這裡有上好的高粱酒和各種家常小菜,物美價廉,包您滿意。」

  海龍微微一笑,道:「希望真像你說的這麼好。」在店小二的引領下,他們走進了這間小酒館。這裡雖然外表平凡,但裡面到收拾的很乾淨。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店舖中已經坐了七成客人,推杯換盞之間,顯得有些喧嘩。在小二的帶領下,海龍和天琴坐了臨窗的一桌。

  「您要吃點什麼?」店小二謙卑的問道。海龍道:「只要是好吃的你儘管上,虧待不了你的。」

  小二去忙活菜了,海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尷尬起來。天琴關切的問道:「龍,你怎麼了?」

  海龍苦笑道:「我突然想起,身上根本沒有世俗所用的銀兩。」

  天琴噗嗤一笑,道:「你呀,怎麼如此馬虎,反正我們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還是走吧。」

  海龍毅然道:「那怎麼行,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如果就失敗的話太說不過去了。先吃了再說,吃完後我再想辦法。大不了吃頓霸王餐。」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柔順的沒有再說什麼。周圍的各種談論聲隨著客人們漸升的醉意更加提升了,其中一桌的交談聲吸引了海龍的注意力。只聽其中一人道:「老張,你說這回我們能頂的住元蒙國的攻擊麼?聽說,已經有兩座城市被奪走了呢。」

  另一個略微沙啞一些的聲音道:「難說。這元蒙國沉寂了幾年,此次突然向我國發動戰爭,恐怕早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看來,我國要危險了。幸好咱們這裡在大後方,元蒙國再厲害也打不到這裡來吧。希望李唐國能給咱們派些援軍,共抗元蒙國那些野蠻人。」

  第三個聲音響起,「哼,李唐國是不用指望了。此次元蒙國兵分兩路,同時攻打兩國。我弟弟是軍隊中的一個伍長,他聽他們的總兵大人說,元蒙國此次準備極為充足,尤其是各種攻成器械,更是精良,而且幾乎傾國而出,就連我們邊界那些城市的幾十門火炮都無法阻止他們的攻擊呢。恐怕,這回我們真的要亡國了。」

  「沒那麼厲害吧。我就不信,以咱們趙宋國的地大物博,還打不過他一個元蒙。哼,要不是我年歲大了,真想披甲上陣,殺他娘的。」

  聽到這裡,海龍不禁皺起了眉頭,當初是他幫助趙宋國供奉殿取得了勝利,此次元蒙國又來攻擊,他不禁心升怒氣。對於神州的三個國家來說,趙宋國是最有感情的,如果沒有趙極贈送的龍翔玉,他也收不了紅龍,更別說幫助接天道尊度劫了。此時聽到趙宋國有難,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畢竟,對他來說,幫助天琴找到太陰果才是當務之急。可他實在是有些捨不下趙宋國。

  「龍,你怎麼了?吃飯吧。這些菜看上去味道不錯哦。」原來,在海龍傾聽那一桌的談話時,他們的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海龍點了點頭,心有所思的吃了起來,很久沒吃過這些普通的食物了,幾口飯菜下去,頓時讓他食旨大動,和天琴展開了風捲殘雲般的攻擊。

  「好飽哦,龍,這些飯菜都叫什麼名字啊!咱們記下來,以後到別的地方也吃,好麼?」天琴滿足的靠在椅背上說道。

  海龍苦笑的看著狼籍的杯盤,道:「你還能分辨的出每盤都是什麼東西麼?何況,我對菜餚的名字也沒什麼研究。」臉色一動,他突然笑道:「寶貝,有人給我們送錢來了。」天琴一楞,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門外已經走來了三個人。其中,正有那自稱為修羅的唐飛。

  唐飛一眼就看到了海龍,指著他道:「爸,就是他搶走了我的劍。你可要替我報仇。」

  被唐飛稱為父親的,是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此人一張國字臉,鼻直口方,濃眉大眼,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女子,看上去比唐飛要小上幾歲,身材嬌小,容貌極美,眉宇間英氣勃發,同唐飛有幾分相像。老者聽了唐飛的話,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我們唐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一邊說著,他大步向海龍走了過來。

  海龍依舊坐在那裡,眼看著老者走近,卻沒有吭聲。老者雙拳一抱,客氣的道:「這位朋友請了,不知小犬如何得罪了您,老夫唐家堡堡主唐傲替他賠罪了,還請朋友歸還小犬之佩劍,那畢竟是我們唐家之物。」

  海龍從懷中掏出唐飛那把短劍,道:「就是這個麼?還給你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唐傲站直身體,不慌不忙的道:「閣下請說。」

  海龍微笑道:「第一個條件,請你把我們這頓飯錢給結了,在下實在是囊中羞澀。」

  唐傲一楞,他沒想到海龍的條件如此容易,下意識的道:「這個好辦,老夫一向善交朋友。這頓飯我請了。另一個條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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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唐家堡主(下)


  海龍站起身,道:「另一個條件我們出去再說。小二,找這位結帳。」說著,拉起天琴,當先向門外走去。

  除了酒店,海龍旁若無人的向前走去。同唐飛一起來的那名少女一個箭步擋在他們面前,怒道:「狂徒,你不留下劍就想走麼?」

  海龍微笑道:「讓唐傲來和我說吧。你還不配。」

  少女名叫唐瑩,是唐飛的親妹妹,一向性格火暴,聽了海龍的話剛想發怒,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什麼束縛住,輕飄飄的落在一旁。海龍依舊拉著天琴向前走去。此時,唐傲已經結清了飯錢走了出來。未見他如何作勢,已經追到了海龍身旁。道:「閣下,現在可以說您的另一個條件了吧。」

  海龍停下腳步,道:「其實,我本無意為難你兒子。也曾經給過他幾次機會,但他卻依舊堅持要搶劫我們,沒辦法的情況下我才奪了他的劍。劍我可以先給你。但是,希望你能答應我第二個條件,和我打一場,我對你的分光無影劍很感興趣。」說著,他將短劍遞給了唐傲。

  唐傲眼中怒火大放,無形的威嚴連海龍都不禁受到了一些影響,只見他身形一閃,一個側移已經抓住了本想逃跑的唐飛。「逆子,我們唐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竟然去搶劫,難道我沒管你吃喝麼。」大手高高舉起,掌心中蘊涵著一絲白色的光芒,就要拍下。

  唐飛嚇的全身顫慄,趕忙哀求道:「爸,您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看在媽媽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

  聽唐飛提起自己的妻子,唐傲頓時一陣發呆,高舉的右手無力放下,歎息一聲,拉著他走到海龍身旁,恭敬的施禮道:「對不起,閣下,老夫不知錯在犬子,帶他賠罪了。我看比試就不用了。老夫認輸。」

  沒等海龍說話,唐飛搶著道:「爸,您不能認輸啊!您認輸的話,會失去十大風雲榜上排名的。」

  「閉嘴。」唐傲強忍內心的怒火,道:「還不都是你惹的禍。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唐傲還有何臉面見江湖中人。」

  海龍淡然道:「你還是回家再教訓兒子吧,我和你比試並不是為了什麼虛名。走吧,咱們出城再說。」說著,順著來時的路當先向城外走去。

  唐傲無奈的歎息一聲,以他的個性,在自己兒子錯了的情況下,又怎麼能一走了知呢,帶著唐飛和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唐瑩,跟著海龍和天琴走出了城門。翻過一座土坡,海龍在無人之處停了下來。

  唐傲再次施禮道:「閣下,我代小犬向您謝罪了,今後如果有什麼用的著唐家堡的事,老夫定竭盡全力相助。」

  海龍微微一笑,道:「唐堡主,我們打個賭如何。」

  唐傲一楞,道:「打賭?閣下想賭什麼?」

  海龍道:「就賭今天你、我之間的輸贏。如果你贏了,令公子搶劫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如果你輸了,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完全抓住了唐傲愛面子的弱點,才提出的這個賭約。

  果然,唐傲意動道:「犬子錯在先,我怎麼好再和閣下動手呢?」

  海龍道:「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而已。即使你輸了,只要答應我那個條件,你兒子的事我一樣不會說出去。我並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

  唐傲想了想,道:「那還請閣下先把條件說出來吧。」

  聽了他的疑問,海龍不禁心升好感,這唐傲面對對手,一點都沒有大意,「條件很簡單。如果你輸了,就帶著你兒子還有手下到前線去。你應該知道,現在趙宋國同元蒙國在交戰。作為趙宋國的子民,你應該多出些力才對。」

  唐傲一楞,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道:「就算閣下不說,我也正有此意。為國出力,是我武者應盡的職責。我看,我們就不用動手了。」

  海龍堅持道:「不行,不論如何,我還是想和你切磋一場,我說過,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領教一下分光無影劍的絕學。出手吧。」

  唐傲見海龍如此堅持,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請閣下亮兵刃。」

  海龍右手在身後一晃,當手再伸出來時,秋露海棠劍已經出現在他手上。

  「好劍。」看著藍光閃爍的秋露海棠,唐傲不禁驚歎出聲。他浸淫劍道數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品質的寶劍。他的眼神中包含著羨慕和欣賞,卻沒有貪婪。「真是好劍,不知閣下此劍叫什麼名字。」

  海龍看著秋露海棠那如同一汪秋水般的劍身,不禁想起了飄渺的嬌顏,輕歎道:「此劍名為秋露海棠。」

  看著海龍握劍的姿勢,唐傲心中有些奇怪,很明顯,對面這個似乎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青年並不經常用劍,雖然心中疑惑,但想起兒子對海龍的形容,他還是謹慎起來,抽出海龍還給他的短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海龍秋露海棠前指,道:「不用客氣,放手施為吧。」

  唐傲被海龍那傲慢的樣子激起了好勝之心,全身氣勢大盛,短劍閃耀起尺許長的光芒,身隨劍走,輕飄飄的向海龍劃來。不論從姿勢還是功力,他都要比唐飛強的太多了。海龍沒有硬接,身體前衝,在眼看就要撞上對方短劍之時,展開逍遙游身法,輕鬆的讓過了唐傲的攻擊。

  唐傲短劍回收自身,身體快速的一轉,同時向周圍刺出八劍,劍氣破空,發出噗噗聲響,頓時給海龍帶來了一定的威脅。

  逍遙游帶動著海龍的身體如同弓一樣向後彎去,躲過對方的攻擊。海龍喝道:「用你的分光劍。」

  唐傲心中一驚,他很明白,如果海龍在閃躲的同時遞出秋露海棠,很有可能會刺到自己,不敢在藏拙,飛身而起,躍到半空之中,劍尖連顫,頓時三道青光向海龍的身影射來。青光在空中一化二,二化四,轉瞬間變為十二道,幾乎覆蓋了海龍所有可以閃躲的空間。

  逍遙游是無比神奇的,海龍的身體彷彿變成了一頁薄紙似的側身前飄,身體微微一扭,在唐傲不可思議的注視下,就那麼穿過劍光。噗噗之聲連響,所有的劍氣都打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唐傲眼中精光大放,身形剛一落地就再次彈起,青光轉白,劍尖連顫,九道白光幾乎不分先後的激射而出。這是他最強的絕技,名為龍生九子,九道白光瞬間一化二,二化四,共三十六道光芒迎向了海龍衝來的身體。

  如此密集的攻擊,另海龍大為滿意,他不再閃避,身體如釘子般驟然停止,手上白光閃爍,一面用神之力形成的光盾將他護在其中。三十六道劍光在海龍的光盾上激起三十六團漣漪,從總體的衝擊力上看,確實有著騰雲境界修真者的威力了。

  唐傲飄身落地,微微有些喘息,驚疑不定的看著海龍,海龍秋露海棠斜指地面,道:「你的功力確實很強,這分光劍法也很有特點。但是,如果你能稍加改進就更好了。當劍氣射出後,不要急於分開,什麼時候快要攻擊到敵人身前時在驟然分散,這樣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唐傲心中一動,恭敬的道:「老夫受教了,閣下功力之強,乃老朽生平僅見。即使是十大風雲榜排行第一的碧月弓也絕不可能同時接下我這麼多攻擊。請問閣下貴姓高名?」

  海龍淡然一笑,道:「記住你說過的話,趙宋國邊界有許多敵人等著你。看清楚了。」說著,他身形一晃,緩慢的在地面上遊走一圈,身體隨步法快速的搖擺著,幾乎每一個部位都不斷變幻著不同的動作。身形一閃,海龍站到天琴身旁,道:「不能白學你的分光劍法,把這套步法練好,至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地上有腳印,自行研習吧。我的名字叫海龍。」說完這句話,他拉起天琴的手,光芒一閃,兩人同時消失在空氣之中。

  唐傲三人都楞楞的站在原地。唐瑩喃喃的道:「海龍,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知道了,爸爸,我們趙宋國的一字並肩王不是也叫海龍麼?」

  唐傲全身劇震,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呢?」

  唐飛驚呼道:「就是那個憑借一己之力滅了元蒙國供奉殿的一字並肩王麼?我,我這次真是撞到鐵板上了。」

  唐傲歎息一聲,道:「這麼好的機緣如此輕易的就錯過了。哎,要是你們能拜一字並肩王他老人家為師,就太幸運了。」

  唐瑩道:「爸爸,看他的樣子頂多和哥哥差不多,為什麼你說他是老人家?」

  唐傲道:「你不知道,他不是我們武林人士,而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可能已經有數百歲了。」

  唐瑩瞪大了眼睛,「數百歲?這,這怎麼可能?」

  唐傲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快,你們趕快回憶剛才他的動作,他老人家傳下的步法,一定極為神奇。」當下,一家三口按照地上留下的半寸深腳印開始細心的研究起來。唐傲不知道的是,正是憑藉著海龍傳授給他們的逍遙游中有關八卦一類的簡單身法,使唐家終成神州第一武林世家。

  踏著輕快的腳步,海龍和天琴重新回到小城之中,兩人找了一間乾淨的旅店住下,天琴問道:「龍,你剛才說學了那個唐傲的分光劍法是什麼意思?我們需要學那個麼?」

  海龍道:「這你就不懂了。那分光劍法有它的神奇之處,如果能應用在我們的道法上,說不定會有奇效。」

  天琴微笑道:「你用自己的身法換這套劍法,他們也算賺到了。」

  海龍道:「那唐傲看上去很正直,值得我傳授了。對於趙宋國來說還是有好處的。何況,那只是逍遙游中最普通的身法而已。高深一些的,沒有法力支持根本無法施展。」

  天琴道:「咱們現在又住了旅店,你身上還是沒錢,難道明天再找個人幫你付帳麼?」

  海龍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在手裡掂了掂,道:「誰說我身上沒錢,你看,這是我和唐傲交手時,從他身上弄來的。他學了我的逍遙游身法,花他點銀子不算什麼吧。」打開布袋,裡面不但有散碎銀兩,更有幾張大額銀票,足夠他們此行前往北疆所用了。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啊!總是能想出這些希奇古怪的辦法。龍,我發現你對趙宋國很關心,現在既然他們在打仗,我們也去看看吧。」

  海龍心中一喜,道:「真的可以麼?」

  天琴點了點頭,道:「只不過繞一點路而已,我現在又不會殺人,時間有的是。」

  海龍一把將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道:「乖老婆,還是你最瞭解我。」

  天琴暗歎一聲,她是有私心的,多走些路,她和海龍的這次旅行時間就能更長一些。對於容貌能否恢復,她心中還是有著莫名的恐懼。

  在小城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兩人啟程上路,在臨走前,海龍特意買了一張中原地圖,省得走彎路。辨別清楚方向,兩人朝著趙宋國和元蒙國交界的方向而去。天琴像個溫柔的妻子似的,跟隨在海龍身旁,任由他拉著自己在禁制的布條中包裹的小手。海龍對她也是呵護倍至,一路行去,兩人間的感情不斷生溫,天琴也不再拘束,除了最後一關兩人還能守禮外,海龍偶爾侵犯一下她的敏感部位,她也就欲拒還迎的接受了。只是,從來不允許海龍揭開自己的面紗而已,蒼老的容貌已經成了她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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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海龍軍團(上)


  看著眼前巍峨的大城,海龍攤開地圖,道:「這是榮陽城,從這裡再向東北過七、八座城,就能到元蒙和趙宋兩國交界之地,不知道現在前方戰況如何了。」這些天他們一路行來,走的儘是荒僻小路,為的就是清淨,以至於對戰事的瞭解並不多。

  天琴微笑道:「怎麼?看你的樣子,還真想出手幫助趙宋國抗敵啊!你別忘記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一旦你介入凡間的事被其他正道宗派知道了,恐怕會對連雲宗的聲譽不利吧。」

  海龍冷哼一聲,道:「誰去管他們。隨他們怎麼想好了。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正道又如何?同樣沒什麼好東西。願意來就讓他們來吧。」

  天琴道:「龍,不論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其實,你這種倔強的脾氣我很喜歡。不過,千萬不要大意,不到必要時候,盡量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海龍微笑道:「放心吧,你老公我可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

  天琴輕啐一聲,道:「你是誰老公?人家還沒答應嫁給你呢。」

  海龍嘿嘿笑道:「反正那也是遲早的事。先叫著也沒什麼,來,乖乖天琴,讓我抱抱。」

  天琴嬌軀輕轉,躲過了海龍的偷襲,輕笑一聲,當先向榮陽城跑去,海龍隨後緊追。兩人都沒有施展任何道法,宛如普通人一樣,在榮陽城前追逐著。榮陽城乃趙宋國重鎮之一,城牆高約二十米,左右兩旁皆有高山,乃兵家必爭之險地,易守難攻,可以說是趙宋國邊疆最重要的防禦之地,也是最後一道堅實的屏障。海龍熟悉的巨型火炮在這座大城上並沒有出現,在他想來,火炮應該會在此城的另一面。

  城門處的把守異常森嚴,當海龍和天琴來到這裡時,頓時被士兵們攔住了。這些士兵一個個面容剛毅,身穿淡藍色鎧甲,背披深藍色披風,在胸口處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騰龍,顯是幾經風霜的久戰精銳之軍。

  海龍上前一步,微笑道:「各位軍爺好,我們路過此榮陽城,想進去休息休息,還請麻煩諸位行個方便。」

  為首的士兵頭目手按腰間長劍,沉聲道:「現在前方戰事緊張,榮陽城現在用以駐守軍隊,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海龍一楞,道:「可是,我們就想到前方去看看啊!不經過這裡怎麼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道:「軍爺笑納,請行個方便。」

  那士兵頭目冷哼一聲,一掌拍掉海龍遞上的銀兩,沉聲道:「賄賂軍士該當何罪,我看,你們必是元蒙國奸細,欲圖謀不軌,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海龍心中一驚,暗道,這些守門的士兵素質不錯啊!趕忙拉著天琴後退幾步,道:「先別動手,把話說清楚。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們是奸細?」

  士兵頭目冷冷的看著海龍,道:「你們舉止打扮怪異,現在戰事馬上就要蔓延到榮陽城,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趕快退走,二是關進大牢。榮陽城關係到我們趙宋國的安危,絕不能有絲毫閃失。」

  海龍皺眉道:「前方應該還有七、八座大城吧。難道都失守了?那些火炮是吃乾飯的麼?」

  士兵頭目聽海龍提起火炮,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抬起手,負責守衛城門的數十名藍鎧士兵頓時快速的將海龍和天琴圍了起來,刷的一聲,長劍整齊的抽出,將海龍二人圍在其中。士兵頭目道:「我現在替你選擇了,給我抓起來,送回軍部審訊。」眾士兵沒有發出應諾聲,其中十人當先向海龍和天琴衝來,長劍雖然全指向空出,卻封死了他們所有退路。

  海龍臉上的謙卑之色不見了,點了點頭,道:「不錯,像你們這樣的士兵才稱的上精銳。此城現在誰負責鎮守,叫他來見我。」

  士兵頭目心中一凜,海龍身上瞬間散發的氣勢將他和眾士兵完全震懾,他如高山重岳般巍峨,彷彿不可撼動似的。士兵頭目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不安,沉聲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來榮陽城有什麼目的。」

  海龍微微一笑,道:「我是供奉殿的。來此督戰。」

  聽到供奉殿三字,這些士兵們頓時流露出恭敬的目光,但那士兵頭目卻並沒有立刻放過海龍,伸出右手,道:「請出示您的信物。」

  海龍知道,要是不表明身份,這些士兵恐怕不會放自己進去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微笑道:「我的信物就是我的名字,我叫海龍。」

  士兵頭目流露出駭然之色,接連後退幾步,疑惑的看著海龍,聲音有些顫抖,道:「您是一字並肩王殿下,這,這……」

  海龍懶的再繼續糾纏下去,笑罵道:「這什麼這?難道還有人會假冒我不成。我聽說元蒙國又向我國發動了侵略戰,特地來看看。你們這裡負責鎮守的人是誰?」一邊說著,海龍伸出自己的右掌,虛空一晃,一條紫色的龍氣飄然而出,圍繞著他的身體盤旋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右掌之內。無比強大的氣息將所有士兵同時懾退五步。看著還有些猶豫的士兵頭目,海龍道:「以我的修為,如果想硬闖,是你們能攔住的麼?」

  士兵頭目全身一震,突然,他和所有的士兵一切跪倒在地,激動而興奮的道:「參見元帥殿下。」

  海龍一楞,撓了撓頭,道:「我什麼時候又成元帥了。起來回話。」

  「是。」士兵頭目起身,恭敬的道:「稟告殿下,我們乃是陛下親自監督組建的趙宋國精銳第一軍團,番號海龍。您就是我們的軍團長兼任趙宋國第一元帥。」

  海龍看了天琴一眼,不禁好笑的道:「這又是趙極那小子弄出來的。給我安個元帥頭銜有什麼用,我又不會老在趙宋國。」

  那士兵頭目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恭敬的道:「這是陛下出於對您的尊敬,特意給您留下的位置。我們海龍軍團是趙宋國最精銳的軍團,人數共有十萬,現在全部駐紮在榮陽城之內,由副軍團長趙風上將軍統領。」

  海龍一楞,道:「趙風將軍,他不是在鎮守南疆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士兵頭目道:「這是軍事機密,就不是小的所能得知的了。海龍軍團乃是三年多前成立的,從成立至今,一直都是由趙風上將軍統帥。我們都是從全國各軍團中抽調出來,再經過統一訓練而成的,是全國唯一一個所有戰士都擁有鎧甲的軍團。這次,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在榮陽城徹底阻擊元蒙國的侵略。」

  海龍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帶我去見趙風。」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趙宋國第一元帥,而且還擁有著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所屬精銳軍團,海龍心中不禁有些虛榮心作祟,彷彿此時自己已經是一名統御戰爭的元帥了似的。

  在士兵頭目的帶領下,海龍和天琴進入了榮陽城之中,確實如那士兵頭目所說,整座榮陽城中幾乎已經沒有了平民,到處都是士兵。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身穿淺藍色鎧甲的海龍軍團。士兵頭目解釋說,在榮陽城中,現在一共有二十萬軍隊,除了海龍軍團以外,其他的十萬軍隊都是負責補給和運輸的,完全為海龍軍團所服務,可見趙宋國對這個精銳軍團的重視。

  軍部設在原本榮陽城的城主府,海龍和天琴等在門外,那士兵頭目急匆匆的跑進去稟報了。

  天琴微笑道:「龍,看來你在這趙宋國還真有些地位啊!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

  海龍挺了挺胸脯,得意的道:「那是當然了。雖然我很少在趙宋國逗留,但憑借當初的名氣,應該是盡人皆知的大人物哦。」

  天琴在他肩膀上輕捶一下,道:「少得意了。元蒙國都快打到這裡來了,恐怕,如果你不出手的話,趙宋國就要消失了。」

  海龍剛想說什麼,卻見在一隊士兵的護衛下,身穿戎裝的趙風大步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海龍,趕忙快速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喜交加的道:「參見殿下。」

  海龍大手一揮,將他從地面上托起,微笑道:「幾年不見,趙將軍可好?」

  趙風笑道:「好,非常好。殿下,裡面請。」在眾多衛兵的驚訝注視下,親自引著海龍來到了軍部大堂之內。此時,大堂內還站有數十名官階不一的軍人,他們身上都穿著藍色甲冑,只是胸前的圖案不一樣。像趙風,胸前的龍是金色的,有四爪,而其他人多為銀色、紅色等等。

  趙風將海龍引到主位上後,大聲道:「各位同僚,我有一件重要的喜事要宣佈,一字並肩王殿下,已經趕來為我們助陣了。」

  在場這些人,都是趙宋國久經殺場的名將,剛才看到趙風在一名士兵耳語幾句後匆匆的跑了出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聽了他的話,頓時全都驚訝的看向海龍,一個個流露出驚喜的目光。

  趙風喝道:「你們還楞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拜見殿下。」

  眾將軍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倒在地,向海龍行起拜見帝王的大禮。

  海龍微微一笑,雙手輕托,道:「眾位將軍不必客氣。我此次前來,只是看看戰事如何而已。」眾人只覺得一股祥和之氣托住自己的身體,當那氣流消失時,自己竟然已經站直了。在驚訝中,對海龍的尊敬不禁加深了幾分。

  海龍轉向趙風,問道:「趙將軍,現在前線情形如何?元蒙國大軍在什麼位置?」

  趙風眼中冷芒一閃,道:「殿下,您當初的判斷完全正確,元蒙國那些野蠻人平靜這些年確實在搞陰謀,他們這次並分兩路分別襲擊李唐國和我們趙宋國顯然是早有預謀。準備極為充分,在措手不及加上他們卑鄙偷襲的情況下,最外圍擁有火炮的幾座重鎮已經失守。為了減少損失,我命令所有部隊都撤到榮陽城附近待命,將前線八座城市的百姓都疏散到了後方,暫時放棄了那八座沒有什麼防禦力的城市。準備在榮陽城同元蒙國大軍決一死戰。」

  海龍皺了皺眉,道:「趙將軍,你安排的確實很好,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以火炮的威力,就算敵人偷襲,也不會那麼容易破城吧。難道邊疆的守衛如此稀鬆麼?」

  趙風歎息一聲,道:「邊疆守衛森嚴,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敵人。火炮全開。但是,元蒙國卻給我們帶來了一種極為驚訝的攻城之法。他們竟然用騎兵攻城,而且各種攻城器械極為精良,全部由馬匹拉著,我們的火炮只開三擊,雖然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但還是被攻到了城下。進入了火炮的威力範圍之內,我們只能同他們硬撼,但那些野蠻人確實凶悍,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打的我國守軍節節敗退。同時,城內早有他們的奸細入侵,在戰爭開始時就四處放火,弄的人心惶惶,在內憂外患的作用下,我們的軍隊在潰敗下來。得知這個消息後,陛下第一時間命令我帶領海龍軍團前來支援。但那時敵人氣勢極盛,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為了能避過對方的峰銳,我才選擇了榮陽城作為決戰之所,在這裡我們絕不能後退一步,我有信心,能夠將元蒙國的精銳在這裡完全擊潰。」

  海龍點了點頭,道:「希望一切能如你所說吧。趙風,在戰場上一個人的力量起不到決定性作用,而且像我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直接參加到戰爭之中。所以,我希望你能帶領海龍軍團,在直接的戰鬥上將對方打退,只有這樣,趙宋國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也沒有白費趙極以我之名來命名這個軍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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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海龍軍團(下)


  趙風眼中精光一閃,道:「殿下,海龍軍團經過幾年的嚴格訓練以及血與火的真實考驗,我有絕對的信心。不需要勞煩您出手。但是,為了我軍的士氣,我希望在我們同敵人戰鬥時,您能夠在城頭為我們的將士帶來鼓勵,我想,大家如果知道,心中最崇拜的英雄一字並肩王在督戰,更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吧。據我們的探子回報,敵人已經將其他幾座邊疆城市完全佔領了,三十萬鐵騎以及十餘萬士兵組成的補給線,最遲明天中午就會到達榮陽城外,以元蒙人的習性,一定會在趕到的第一時間悍然衝擊,那時,只要我們能徹底粉碎他們的衝鋒,戰事就已經定了。殿下,您能留此一天麼,我希望您能親眼看著自己的海龍軍團如何對敵。到時,我會有個驚喜給您。」

  海龍微笑道:「留一天沒問題,你現在就可以讓大家把我到來的消息傳下去。並告訴他們,在明天的戰鬥中,最勇敢的十名戰士將得到我的獎賞。並升為先鋒之職。」

  趙風一楞,道:「即使是士兵也不例外麼?殿下,先鋒和普通士兵之間相差的等級太多了,要知道,至少是要偏將才能勝任先鋒的位置。」

  海龍淡然道:「趙將軍,你不會也如此死板吧,要知道,使用人才,必須要不拘一格。如果全被條框所限制,就會埋沒很多人才。照我的話去做吧。我敢肯定,挑選出的這十個人,完全可以勝任先鋒一職。要知道,先鋒需要的只有勇悍。」

  趙風似乎明白了什麼,向海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後,轉身看向手下眾將,道:「殿下的話大家都聽見了。告訴你們手下的各級將領和士兵,凡是在明天一站有特殊貢獻的,一律會有重賞。這是我們海龍軍團第一次團體行動,和以前的剿匪不同,要是誰負責的地方出了一點紕漏,提頭來見。」他的聲音充滿了血與火的灼熱,在海龍先前許諾獎勵的刺激下,眾將轟然允諾,紛紛離帳而去。

  趙風輕歎一聲,道:「明天就要大戰了,真不知道這次戰鬥會有多少人死去。」

  海龍皺眉道:「趙將軍,你身為三軍統帥,見慣了大世面,怎麼能有這種婦人之仁呢?這似乎並應該是你的作風吧。」

  趙風道:「以前我不是這樣的,但自從接手了海龍軍團以後,這些彪悍的小伙子們都是千中選一的精銳啊!說實話,我真捨不得他們有任何損傷。」海龍站起身,淡然道:「想讓他們減少損傷,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指揮要得當。好了,我們一路行來有些累了,給我們安排個房間吧。」

  趙風收回愁緒,扭頭看向天琴,道:「殿下,還未請教,這位是?」

  海龍摟過天琴,微笑道:「這是我另外一位妻子。本來我們想去北疆的,但聽說趙宋國同元蒙國再次開戰,所以就一起來看看了。」

  趙風楞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絲好笑的感覺,暗道,這一字並肩王殿下竟然這麼多老婆,真是花心的很啊!嘴上卻道:「原來是殿下夫人。」

  天琴瞪了海龍一眼,但卻沒有反駁,心裡甜絲絲的。海龍道:「你忙你的,找個手下帶我們去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希望,明天我們真能看到一個驚喜。」

  趙風自信的笑道:「一定會的。」

  元蒙國經過多年的休整,此次共集結鐵騎百萬,分成左右兩路,同時攻擊趙宋國和李唐國。在攻入趙宋國第一座邊疆城市後,左路元帥再次分兵,自己帶著沒有直接參與戰爭的二十萬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三天之內連下三城,一時間,整個左路軍團氣勢大漲,一路勢如破竹,利用如同海浪般的循環攻擊,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已經將趙宋國邊疆城市盡收囊中。

  夜晚,連綿數十里的軍營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衛兵,其他元蒙國戰士都休息了。中軍大帳中,元蒙國左路元帥拖赤親王正仔細的看著沙盤。他是元蒙國最有名的將軍,以平民之身,自參軍後,十年來立下赫赫戰功,最後因功勞過高,才被封為了親王之位。同右路元帥察爾哈共稱為元蒙雙獅,這次他率軍前來攻擊趙宋國,一路上可以說是連戰連捷,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趙宋國的軍隊還同以前一樣那麼孱弱,根本禁不住他手下鐵騎的衝擊。原本趙宋國倚仗的高大城牆,在自己所帶來的攻城利器下,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為了這次擴張領土的行動,元蒙國研製出了數十輛巨大的,用鐵皮包裹的登城車。這種車高十餘米,寬數十米,由數十匹駿馬拉拽。頂部可以根據對方城牆先升降好,在登城車內部可藏弓箭手數百人,通過弩機從孔隙中攻擊城上目標,同時,在攻城車頂也可以有上百人,一旦到了城前,將鐵板放下,這些士兵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攻上敵人城頭,以元蒙人的彪悍,加上這攻城車的強大,到目前為止,除了火炮毀壞過一個攻城車以外,幾乎還沒有失敗過。

  「報告元帥,我方探子回報。」

  拖赤眼中一亮,道:「讓他進來。」

  一名全身黑衣、身手矯捷的漢子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參見元帥。」

  拖赤揮手道:「不必多禮,榮陽城情形如何。守軍有多少?」

  探子道:「據我觀察,城內守軍有十萬人左右,但負責補給的也有十萬人,而且他們的行動都很詭秘,即使到晚上都沒有停止,有許多非常大的木箱子不久前抵達榮陽城。防禦極為嚴密,屬下無法查出其中裝的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趙宋國的士兵應該是他們精銳中的精銳。據我觀察,這些士兵不但全都身披鎧甲,而且各方面都很精悍,恐怕會是我大元前進步伐中最頑固的障礙。」

  拖赤皺了皺眉,對於對方的士兵他到不怎麼擔心,他相信,就算對方的戰士再精悍,也遠遠比不上自己麾下鐵騎,到是那些木箱子讓他有些疑惑。作為一個統帥,他必須要一切小心。沉聲問道:「那些箱子的數量大概有多少,具體有多大。」

  探子想了想,道:「箱子大約有上萬,而且明顯有區別,其中有幾千個箱子下面居然有輪子存在,好像非常沉重似的,需要四五個人協助兩匹馬才能拉的動。這種箱子高約一米五,長兩米,寬一米五左右。每個箱子處都有十名那種精銳戰士把守。還有一種箱子要小一些,是正方體的,邊長一米左右,用馬車拉著。據屬下判斷,應該是一些軍用物資之類。」

  拖赤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吧。」揮退了探子,拖赤走到沙盤前,看著橫梗於兩山中央的榮陽城。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榮陽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只要能拿下這裡,憑險而守,之前我們所得到的所有城市都會變得非常安全。這裡易守難攻,我們必須一戰而下。榮陽城就像趙宋國這只肥羊的角,只要把角割斷,那剩餘的肥嫩羊肉將任由我們品嚐。」

  拖赤點了點頭,道:「這些我明白,蒙烈,你說那些木箱子會是什麼?」說著,他的目光看向大帳中陰暗的角落。

  先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據我判斷,那應該是防禦用的武器,很有可能會是大型的弩箭機。雖然這種弩箭機耗費資源很大,但以趙宋國的國力,弄幾千台出來也還是有可能的。據我所知,大型弩箭機的射程可以遠到一千五百步,用重型努箭,穿透力極強,恐怕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損傷。所以,我建議明天的攻擊,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直接衝擊,用攻城車擋在前面,盡量避免損失,讓他們的弩箭機發揮不出什麼優勢作用就衝到城下,離的近了,弩箭機的威力就還不如弓箭了。所以,您也不需要過於擔心。」

  拖赤釋然道:「希望是這樣吧,只要能衝到城下,就算付出萬人的代價也沒什麼,守軍畢竟只有十萬,但此次我們卻帶來了三十萬鐵騎。這樣,為了保險起見,你現在就傳令下去,將其餘的二十萬鐵騎也在短時間內調過來,至於那些佔領的城市,就讓我們後續的步兵鎮守吧。這次我們已經發動了傾國之力,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還有,如果明天戰事陷入膠著狀態時,就要靠你去刺殺敵人的將領了。畢竟,你現在是供奉殿殿主,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清晨,榮陽城城門大開,一隊隊整齊的海龍軍團士兵列陣而出,現在元蒙國鐵騎還遠沒有趕到,但海龍軍團卻傾巢而出。最前面的,是人數達到四萬的重裝甲步兵,他們的裝備比海龍昨天看到的士兵更為精良,身上重鎧護住了每一寸肌膚,每人手中,都持有著長達三米的重矛,在城前列陣後,他們都是一個姿勢,將自己的重矛一端插於地上,另一端尖銳斜指前方,然後整齊劃一的坐在原地休息。緊接著,兩對鐵騎從榮陽城衝出,各一萬五千人,分別列陣於重裝甲步兵之後兩翼。最後,大量的木箱子被負責補給的軍隊運送出來,正如元蒙國探子所說,在那些大型的木箱旁都有十名海龍軍團步兵守衛著。每一個大木箱後,由補給部隊放上一個小號的木箱,所有戰士在各部將領的吩咐下原地休息。十萬人的海龍軍團中,瀰漫著肅殺之氣。自從昨天宣佈一字並肩王海龍的到來後,這些戰士們鬥志昂揚,誓要在今天的戰鬥中一展雄威。

  日上三竿,海龍和天琴在趙風的陪同下來到城頭,今天海龍應趙風要求穿了一身海龍軍團制式的鎧甲,全身藍色的輕甲,胸口處繡著一條五爪金龍,這本是皇帝的象徵,但作為一字並肩王,他是除了趙宋國皇帝趙極外唯一可以享受此殊榮的了。據趙風說,為了表示對他的尊敬,在海龍軍團中總會帶著這麼一套鎧甲,隨時等候他的到來。不可否認的是,海龍穿上這身華麗的甲冑顯得英武非凡,天琴幫他換好鎧甲時,都不禁驚歎出聲。當海龍看到城下列陣的戰士後不禁一楞,皺眉道:「趙將軍。元蒙國的鐵騎似乎是最擅長平原攻擊,你這樣列陣相迎不如憑借榮陽城的險峻據守吧。」雖然他從未帶兵打仗,但對戰略還是知道一些的。

  趙風神秘的一笑,道:「殿下放心,我早已經安排妥當,今天,將會是趙宋國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天。您就等著我給您帶來的驚喜吧。您看到陣前的四萬重裝甲步兵了麼?那是我為元蒙國鐵騎準備的,他們雖然很強,但想衝進這鋼鐵陣營,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我這些補給部隊本身就是士兵,城上還有至少六萬步兵負責防禦,退一步說,就算對方能夠衝過海龍軍團的封鎖線,想衝上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海龍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可是,如此正面硬撼會給海龍軍團帶來很大的損失。」

  趙風搖了搖頭,道:「不,稍後您就會明白了。如果海龍軍團今天能一戰克敵,您可是居功至偉啊!」

  天琴拉了拉海龍,道:「戰爭這種事你又不是很懂,一切就聽趙將軍的吧。」

  海龍點了點頭,微笑道:「那好,我就給我自己軍團的將士們鼓鼓勁。」說著,他上前一步,跳到城頭的牆垛上,在神之力的催運下,釋放出乳白色的光芒,配合著他那套威武的鎧甲,頓時宛如戰神降世一般。「海龍軍團的戰士們,我是海龍。」清亮的嗓音在法力的作用下遠遠傳去,另下方每一名士兵都能清晰的聽到。不用將領們吩咐,所有海龍軍團的戰士同時轉向城頭,當他們看到海龍已經漂浮在半空的身體時,不禁同時跪倒在地,眼中閃耀著尊敬之色,有些癲狂的大喊道:「一字並肩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聲浪之響,連榮陽城堅固的城牆都隨之微微震顫,到嚇了海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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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三千火炮(上)


  海龍伸開雙臂,海龍軍團的戰士們頓時安靜下來,「我想,昨天各部將領已經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你們了。我現在重申一下,今天,在戰鬥中最英勇的十名勇士,將得到我親自的獎賞。戰士們,從你們從軍的那一天起,就是為了保護我們美好的家園,保護我們的親人而生,拿出你們最大的勇氣,讓敵人知道,我們趙宋國並非好欺負的。海龍軍團的戰旗,永遠會高高飄揚在祖國的土地上。為我們保衛家園的理想而戰。」海龍的聲音昂揚激越,滾滾聲浪響澈在每一名戰士耳中,如同天琴的九仙琴一般,感染了在場每一名戰士的心。

  「為我們保衛家園的理想而戰——」巨大的聲浪淹沒了一切,所有戰士都戰了起來,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兵器。

  趙風站在海龍身邊,他清晰的感覺到海龍身上所散發出的驚人魅力,連他那顆歷經滄桑的心也不禁劇烈的跳動起來,跟隨著士兵們大喊著口號。天琴靜靜的看著全身充滿統帥氣勢的海龍,心中不禁一陣平靜,她的心早已經迷醉了。但內心深處的恐懼卻更深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同海龍在一起的生活,現在真不敢想像,如果恢復容貌失敗後自己選擇離開將會如何,如果沒有海龍,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呢?恐怕除了死以外,再沒有任何解脫的辦法了吧。

  遠方,滾滾塵煙升起,趙風臉色一變,沉聲道:「來了。傳令官,一級旗語。」一隻站在他身旁的傳令官趕忙拿出兩面紅旗,站在城頭快速的揮舞著。熱血沸騰的海龍軍團戰士們顯然久驚訓練,在旗語的指揮下快速行動起來,最前方的重裝甲步兵沒有動,兩側的騎兵也沒有動。發生變化的,是守衛在木箱旁的那三萬名輕鎧步兵。他們快速的圍攏在木箱旁,三兩下就將木箱解體,原本的補給人員立刻拉著木箱返回了榮陽城中。趙風一聲令下,城門頓時緊閉。面對數十萬強敵,所有人都肅然起來。

  海龍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藏於木箱中的東西,眼中充滿了驚喜,因為,那分明就是一尊尊縮小後的火炮啊!那完全是和自己曾經的想像中一樣的。就連後面那小木箱拆開後露出的圓錐形炮彈也和自己設想的相同。

  趙風微微一笑,道:「怎麼樣?殿下,這就是我送您的驚喜。當初,您的設想經過我這幾年的實驗終於成功了。我真是太佩服您了,經過這種改良後,不但節省了大量的原材料,而且威力也並未節省多少。終於可以讓火炮這種利器直接投入到任何平原戰鬥中了。我這個上將軍的官銜,就是研究出可移動火炮後陛下賞賜給我的。這全拜您所賜啊!三千門可移動火炮,炮彈分為兩截,後一段助推,前一斷攻敵,用彈簧壓縮的撞針發動,雖然每發射百次後就需要換一個撞針,但什麼敵人也無法禁受住百炮的轟擊啊!為了這些寶貝,耗費了我國大量國力。單是這些炮彈,已經用去了我國全年火藥產量的三分之一。所有精鐵也都用在鑄造它們身上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您說那個彈殼彈出的方法我們沒有研製成功,炮彈爆炸時的威力太大,如果彈出,有很大可能會傷到我們的士兵,但是,即使沒有彈出功能,卻也已經足夠了。能否成功,就要看今日一戰。傳令官,二級旗語。」

  紅旗舞動,下方的輕鎧戰士們開始快速的裝彈,正如海龍當日所說,裝彈從前該到後面,一個厚實的蓋子從後面打開,兩名戰士抬起一枚炮彈裝了進去,在將蓋子合好,三千個黑黝黝的炮口斜指天空,充滿了肅殺之氣。

  天琴第一次見到火炮這種奇怪的東西,不禁拉了拉目瞪口呆的海龍,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海龍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趙風一眼,讚許道:「你真是趙宋國的人才,謝謝你,完成了我的夢想。琴,你看著吧,對方雖然有三十萬鐵騎大軍,但我想,他們今天恐怕不會有多少能活著回去了。」

  趙風從傳令官手中接過一面紅旗,微笑道:「殿下,這開第一炮的榮耀就交給您了,只要您將令旗高高舉起再落下,敵人的陣營就將經受火的洗禮。」海龍有些激動的接過令旗,再次登上城頭。那是三千尊火炮啊!如果同時發威,所能產生的威力如何,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元蒙國的鐵騎整齊而快速的推進著,有條不紊的塵煙證明著他們的精銳。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那閃亮的盔甲爍爍放光,如同野獸一般向榮陽城吞噬而來。拖赤已經下定決心,今天定要一戰功成。在距離榮陽城三千米的地方,元蒙國騎兵慢了下來,從兩側,二十多輛高達十餘米的巨大攻城車在駿馬的拉扯下擋在了最前面。每一輛攻城車上的弓箭手和精銳士兵加起來,都足有五百人之多。這負責攻城的第一撥隊伍總數量超過了萬人。拖赤也看到了城下列隊的海龍軍團,但在他想來,海龍軍團必然是倚仗城頭弩箭機,準備在弩箭機發威後衝擊自己的陣型,所以,他依然選擇攻城車在前,這樣,憑借攻城車上的利弩,不但能和對方的弩箭機對峙,還可以給對方的軍團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敵人越來越近了,趙風告訴海龍,這可移動火炮的威力範圍在兩千五百米左右。眼看著敵人的鋼鐵洪流,海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令旗。

  趙風興奮的雙拳緊握,多年的研究能否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就要看現在了。他大聲道:「殿下,敵人已經進入射程。」

  歷史性的一刻到來了,海龍眼中精光大放,手中令旗宛如一道血光般驟然下揮,大喝道:「開炮。」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三千門火炮,同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三千道火光迸發,如此浩大的場面,令海龍的血液沸騰著。所有趙宋國戰士的目光都集中在敵陣,他們等待著,等待著。短短的一刻彷彿經歷了前年一般。

  辛苦的付出是不會白費的,剛剛衝進射程內的元蒙國大軍如同開花一般,在更加巨大的轟響聲中湛放出一朵朵絢麗的火紅色花朵。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整個元蒙國前陣已經變成了一片火的海洋,那些他們引以為傲的攻城車,在三千門火炮的第一輪齊射中沒有一輛能夠倖存。在後面指揮的拖赤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包括攻城車上的士兵,至少有五萬鐵騎毀滅在三千火炮恐怖的攻擊力之下,他們原本強大的密集陣型成了葬送他們生命的關鍵。整個戰場上硝煙瀰漫,包括海龍軍團中那些熟悉火炮的人,誰也沒有想到,火炮的威力居然會如此之大。

  激動而興奮的淚水順著趙風的臉旁流淌而下,他猛的站上城頭,搶過目瞪口呆的傳令官手中之旗,一邊快速的揮舞著,一邊怒喝道:「混蛋,發什麼楞,快裝彈。」在他的提醒下,僅僅十幾秒的工夫,第二顆炮彈已經上膛。海龍和趙風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揮下了手中的令旗。

  轟鳴再起,三千顆死亡流星劃出優美的拋物線再次衝進了敵人的懷抱。所有人的聽覺都暫時的減退了許多,在那大片的火光之中,沒有了攻城車在前面的抵擋,這次轟擊,足足帶走了元蒙國鐵騎近七萬人的性命。斷臂殘肢漫天飛舞,三十萬大軍,已經損失過半。這只是短短幾分鐘之內發生的事啊!沒有人來得及反應。

  趙風抽出自己的長劍,高指天空,喝道:「前進。」在四萬重裝甲步兵和三萬鐵甲騎兵的護衛下,海龍軍團整個戰團在填充好第三發炮彈後向前移動。隨著令旗再揮,又是三千顆炮彈劃破長空,幸好元蒙國的鐵騎還沒有全部進入射程之內,這次只帶走了三萬條生命。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元蒙人的膽子已經被嚇破,根本不用拖赤吩咐,剩餘的鐵騎紛紛掉轉馬頭,慌不則路的後退,這根本不是戰爭,而是屠殺啊!還沒有和敵人碰面,己方已經有一半人被那不知名的轟炸吞噬了。相互間不斷擠壓,原本軍容整齊的元蒙鐵騎頓時變得無比混亂。

  看到這種情況,趙風立刻命傳令官傳令,四萬重裝甲步兵和三萬炮兵全部回撤到城前,三萬鐵騎出擊。

  三萬鐵騎,兵分兩路,如同兩條藍色的巨龍似的頃刻間全速奔馳起來,他們知道,立功的時候到了,面對著無比混亂的敵人,他們如鋼刀一般經過短暫的奔馳,直接衝入了敵人陣營之中。海龍軍團鐵騎標準配置是長柄戰刀和刺槍,當他們衝入了敵軍陣營後,為首將領大喝道:「為了保衛家園的理想而戰。」

  所有士兵,熱血沸騰,同時高呼著海龍教給他們的口號,「為了保衛家園的理想而戰——」三萬個聲音宛如發自一人之口,洪亮的呼喊聲漫天遍野的傳開,刺槍同時收回,雪亮的長柄戰刀高高舉起,向敵人鎧甲防禦最薄弱的脖子砍去。

  元蒙國雖然依舊有十多萬人,但他們氣勢已瀉,只想逃走,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海龍軍團的鐵騎們,猶如虎入羊群一般瘋狂的殺戮著。

  海龍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殲敵就趁現在,趙風將軍,讓炮兵團全線壓上吧,然後把騎兵撤回來再給他們最後一擊。」

  趙風看了海龍一眼,道:「殿下,敵人已經開始潰敗,我們的炮彈實在非常珍貴,如果不能發揮出全部作用,還是盡量少用的好。畢竟,每一尊火炮現在只配有十顆炮彈,每一顆炮彈的造價都在百兩紋銀以上啊!」

  海龍一楞,這才意識到炮彈是需要花錢的,無奈的聳聳肩頭,道:「那就騎兵追殺吧。經此一役,恐怕元蒙國再沒有侵略之力了。」

  趙風眼神深邃的注視著遠方衝殺的海龍軍團將士,道:「我計劃,等敵人退後,就帶領海龍軍團以穩為主,逐漸收回被他們佔領的城市。所以,我們的炮彈現在非常珍貴,用一顆就少一顆。後續生產雖然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但炮彈製作的精度要求極高,所以我們也不能操之過急。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運來第一批。」

  海龍微笑道:「而且有一點你一定要注意,現在移動火炮已經暴光,一定要派重兵看守,千萬不要被敵人所乘。」

  趙風笑道:「這點殿下可以放心,這些火炮都是我心中的寶貝,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就算捨去我的生命,我也不會讓它們受到損傷的。」

  海龍點頭道:「那就好。有了你這些寶貝,看來是用不著我什麼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琴,你怎麼了?」海龍捅了捅站在原地不動的天琴,關切的看著她。

  天琴長出口氣,道:「太可怕了。原來普通人可以製造出威力如此龐大的武器。龍,你說我們在那種爆炸力面前能夠沒事麼?」

  海龍想了想,道:「爆炸力雖強,但對於我們來說威脅並不是很大,除非所有爆炸力完全集中,否則,是傷不到我們的。」

  天琴點了點頭,道:「但憑借這威力強大的武器,一般的修真者恐怕就很難倖免了。咦,小心。」天琴突然拉了海龍一把,海龍身體側傾,一道黑色光芒無聲無息的從他身旁劃過沒入了身後一名士兵的胸膛,那名士兵全身一震,連慘呼都沒有發出就軟到在地,包括毛髮在內,完全變成了一灘黑水。海龍倒吸一口涼起,如此陰毒的攻擊不禁令他怒火驟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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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三千火炮(下)


  趙風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怒喝道:「什麼人?」

  陰仄仄的聲音響起,「要你們命的人。」一道黑影騰空而起,十餘道黑色的光芒罩向海龍和趙風。趙風心中一驚喝道:「殿下小心,是元蒙國供奉殿高手。」

  海龍冷哼一聲,右手伸出,衍眚盾驟然出現在他左臂之上,身體如同虛幻般的連續晃動,十餘道黑芒全被他擋了下來,沒有濺起一絲漣漪。

  天琴飄身而起,包含著至邪之氣的血紅色光芒大亮,右手從海龍的禁制布條中破出,猛的向後一收,那條黑影根本無法抵禦,就被她攝了下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黑影已經被天琴完全禁制住了。

  看著天琴手上那纖長的血紅色指甲,趙風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周圍凡是看到血紅色光芒的士兵們無不臉色蒼白的退避到一旁。

  天琴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邪祖本色再次出現,手指輕彈,那黑影蒙在臉上的布已經消失了,露出一張有些蒼白的中年人面孔。此人相貌極為普通,如果放在人群中絕對無法分辨出來。海龍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天琴攔住了。她上前一步,看著那中年人道:「你是邪宗的人。」

  中年人在天琴龐大的精神壓力下,全身不斷的顫慄著,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趕忙道:「是,我是邪宗的人,我叫蒙烈,前輩,您應該也是邪宗的吧。我,我師傅是烏鴉副宗主。請您看在他的面子上饒小的一命。」

  天琴沉聲道:「是誰允許你參與到凡間之事的?」

  蒙烈驚慌失措的看著天琴,喃喃的道:「元蒙國國君認識我師傅,是他向師傅借人,所以我才到了元蒙國供奉殿任殿主。」

  海龍看著他閃爍不定的目光,冷哼道:「琴,他在撒謊。」

  天琴點了點頭,道:「烏鴉絕對沒有這個膽子,而且他也不會將精力放在這上面。蒙烈,今天你撞在我手上算你倒霉。」殺氣驟放血色光芒再次閃亮。在這種異常強大的邪惡之氣面前,蒙烈如同蒼蠅般弱小,哀號道:「前輩饒命啊!我師傅確實是烏鴉副宗主。」

  天琴冷哼道:「即使是烏鴉膽敢傷害我心愛之人,我一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知道我是誰麼?我告訴你。我就是邪祖。」沒等海龍阻止,天琴右手突然變長,紅色的指甲深深的插入了蒙烈的胸膛。蒙烈全身劇顫,紅光驟然大放,他的身體連同元神,完全被天琴煉化了。

  海龍清晰的看到,天琴在面紗後隱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噬血的光芒,趕忙一掌按在她肩膀上,柔聲道:「乖老婆,聽話。」

  天琴全身一震,邪氣漸漸收斂,她深吸口氣,平復心中的殺意,低下頭道:「對不起,我並不想殺人的,但是,他要傷害你,我絕不能原諒。」海龍摟住她的柳腰,道:「傻丫頭,以你老公的本事,他又怎麼殺的了我呢?」、

  趙風有些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外表看上去嬌滴滴的天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只是一吸一抓,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是元蒙國供奉殿的殿主,就這麼消失了。現在天琴同蒙烈的對話完全被禁制擋住了,他並沒有聽到。只是關切的向海龍道:「殿下,您沒事吧?」海龍回身一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麼?趙將軍,現在我可為難了,這次對元蒙國的戰爭,海龍軍團每一名將士都表現的很出色,我到底該獎賞誰呢?」

  趙風的目光轉向戰場,此時元蒙國大軍已經被三萬海龍軍團騎兵完全殺散,氣勢高昂的戰士們依舊在追擊著他們。但拖赤畢竟是一代名將,已經整合起幾萬殘兵結成戰陣同海龍軍團的騎兵們對抗著,畢竟在人數上對方佔了優勢,想全殲敵人是不可能了。「殿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他們的好。所謂窮寇莫追,對方又還有二十萬騎兵沒有出現,我看先鳴金收兵再說吧。」

  海龍道:「打仗的事我可不懂,你該怎麼做自己決定就好。」

  得到了海龍的肯定,趙風吩咐手下敲起了銅鑼。三萬海龍騎兵戰意高昂的向對方發起最後一次衝鋒後掉轉馬頭,後隊變前隊,飛速而回。

  拖赤看著自己所剩不足十萬的殘兵敗將眼睛都紅了,自從帶兵以來,他還從未受到過如此沉重的打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在憤怒中勉強下令,帶著自己的殘軍後撤了。據他後來統計,此次戰役,元蒙國三十萬精銳鐵騎陣亡十八萬六千餘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在那三千門火炮之下。傷著不計其數,死傷之慘重,是神州從未有過的。三千門火炮密集的地毯式轟擊,在拖赤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陰影。之後,在趙宋國一代名將趙風的率領下,海龍軍團一路追擊,當與對方剩餘二十萬主力接觸時,火炮再次發威,用那對方無法抵禦的強大攻擊力徹底粉碎了此次元蒙國的侵略。五十萬精銳鐵騎,真正能夠逃回國的,只有不足十萬人。海龍軍團從此一戰成名,成為神州第一軍團,海龍,也成為了趙宋國神一般的人物。同這邊情況相反的是,李唐國根本無法阻擋元蒙鐵騎的入侵,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經被對方佔領,無奈之下,只得向盟友趙宋國求救。趙風接到命令後,親自帶領五萬海龍軍團,包括兩千門可移動火炮,日夜兼程趕赴元蒙國境內,在二十萬趙宋國大軍的簇擁下,憑借火炮的犀利,直接攻進了元蒙國的腹地。內部告急,元蒙國皇帝無奈下只得調回己方在李唐國的鐵騎大軍,意圖抵抗以海龍軍團為首的趙宋國大軍。但是,元蒙國右路大軍也同樣遭到了滅頂之災。大膽的趙風,將其餘五萬海龍軍團埋伏在元蒙國大軍的必經之路兩旁的高山上。同時偷偷將自己帶出的兩千火炮與這五萬人聯合,將火炮架於高山之上。當元蒙國鐵騎通過時,三千火炮發出了死亡的轟響,四十餘萬鐵騎由於隊形密集,在火炮快速的五輪齊射後,幾乎全軍覆沒。再經海龍軍團重裝甲步兵輕場,能逃回元蒙國的不過十餘萬人而已。

  元蒙國元氣大傷後,李唐國與趙宋國聯手,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不惜血本的組成數量龐大的聯軍,攻入元蒙國腹地。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元蒙國皇帝只得求和,不但讓出了已經被佔領的將近一半土地,還從物資方面做出了巨額賠款,這樣,才平息了這場持續接近一年的戰爭。從此,元蒙國國力大弱,一撅不振,終於在百年後,徹底被李唐、趙宋二國瓜分。

  …………

  由於戰爭已經沒有任何懸念,逗留了一晚後,海龍和天琴掉轉方向,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由於昨天的戰役中立功戰士過多,在無奈之下,海龍只得將自己那身新得的鎧甲拆成了一片片甲葉,用法力在其上雕刻了自己的名字送予那些英勇戰士們,今天才得以脫身。至於誰當先鋒這個問題,他就只有丟給趙風處理了。這次戰爭,也是海龍於趙極在位時,公開在趙宋國的最後一次出現。

  「琴,我怎麼覺得你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好?」海龍關切的問道。離開趙宋國邊疆已經有三天了,他們馬上就要進入李唐國境內,但是,這三天時間中天琴的話卻越來越少,經常一個小時都不開口一次。

  輕輕的搖了搖頭,天琴勉強一笑,道:「我只是有些擔心。龍,對於我來說,能否恢復容貌決定著我今後的一切。恢復了,那我將永遠可以和你在一起,即使是再平淡的生活,對於我來說也如同天堂一般。但是,如果容貌沒有恢復,不論你怎麼挽留,我都不會留在你身邊的。失去了你的日子,我就會降入地獄之中。」

  海龍憐惜的將天琴摟入懷中,現在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只能用自身的溫暖來化解她內心的顫慄。

  「天琴,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你的琴聲了,談一曲霓裳給我聽吧。好麼?」

  天琴柔順的點了點頭,兩人坐在一棵大樹下,光芒一閃,九仙琴出現在天琴手中。海龍正襟危坐,此時,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李唐國通苑城第一次見到天琴時的樣子。對於那曼妙的琴聲,心中充滿了期待。

  天琴輕歎一聲,雙手掙脫禁制布條的束縛,十指輕顫,波動了第一道琴弦,赤色琴弦微微的震顫起來,那令海龍熟悉的霓裳之音再次響起。美妙的琴音叮咚婉轉,猶如在訴說著什麼一般。漸漸的,海龍醉了,他的心,已經完全沉醉在這動聽的旋律之中。音律如同仙樂一般刺激著他的聽覺,就連體內的神之力,似乎也在隨著琴音而動。

  天琴朦朧的彈奏著,她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自己最後一次為海龍彈起霓裳,淚水順著她的臉旁滑落,帶著一絲嗚咽,她唱起了那曾經令海龍永遠無法忘懷的歌聲: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恆古不變的永久。

  回憶是一扇樹葉的門,

  童年有一個親愛的人。

  嚮往仙界的路程,

  滄海桑田的執著。

  你是我愛的人,你是離逝的風。

  心中的思索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愛我的人?你是沉湎的淚。

  等待的痛苦總是一遍一遍。

  我們都有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的一遍遍,一年又一年。

  多年後我們是否還能再唱起心願。

  歌聲是那麼的柔和動聽,其中包含著天琴對海龍深深的愛戀。琴聲、歌聲嘎然而止,天琴猛的撲入海龍懷中放聲痛哭。

  海龍漸漸清醒過來,天琴的歌聲依舊在他耳畔蕩漾著,他的心充滿了對天琴的眷戀。手上青光閃動,離開榮陽城前趙風送給他的玉盒飄飛而出。海龍的眼眸中流露著堅毅的光芒,「琴,我們用道法趕路吧。取得太陰果之後,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連雲宗。你有七成的機會啊!我相信,以姐姐的修為,一定會幫你重生的。」說完,他攥緊了那質地非常好的白玉盒。

  天琴全身一顫,抬起頭,淚眼朦朧的道:「可是,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會減少。」

  海龍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不,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永遠。與其讓你天天在沉鬱中度過,還不如早日拿到太陰果。琴,我愛你。我不會再要求你無論如何都留在我身邊,我會用自己生命中每一點能量幫助你恢復容貌,讓你心甘情願的留下。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自從和天琴相識以來,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驚艷外,海龍對天琴始終是憐惜更多於愛。但是,就在剛才,在天琴撲入他懷中的剎那,天秤向另一個方向傾斜,他終於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可憐的女子。

  緊緊的,緊緊的摟住天琴的嬌軀,聞著她身上那淡淡的處子幽香,在陽光的映照下,海龍騰空而起。金色的雲朵飄然而來,以如同流星一般的速度朝著北方而去。他要用自己全部的心力來呵護自己的至愛,來成全她恢復容貌的心願。

  在海龍的勸慰下,經過一天的飛行,天琴也已經想開了,雖然心中陰影仍然無法消除,但是,她也已經接受了海龍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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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5-24 19:54:14
正文 第九十章 烏鴉示愛(上)


  「琴,以咱們這樣的速度,最多再有一天,就能到達北疆了。那裡是邪道的地盤,你先給我介紹介紹,也好讓我有個心裡準備。」

  天琴微微一笑,道:「其實在北疆就像中原一樣,中原是三國鼎立,而北疆是三宗鼎立。北疆大部分地區都是非常寒冷的,除了夏季以外,其他三個季節溫度都在零下。只有我們邪道三宗聚集的地方,憑借妖邪之氣,才能改變氣候,使溫度適宜。在我沒進入邪宗之前,邪宗的領地最小,還不到魔宗的三分之一,後來,由於我的加入,魔宗和妖宗都主動讓出部分領地歸邪宗所有。才形成了現在三分北疆的局面。北疆的險惡主要在氣候和陰邪之氣上。不過,你有極玄寒冰罩護體,應該問題不大。冰姐姐說太陰果生長在至陰至邪之地,在北疆只有三個地方。一個就是邪宗的萬邪血池,再就是妖宗的萬妖聖域和魔宗的魔沼。萬邪血池可以不論,在那裡我從沒見過什麼太陰果,所以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妖宗和魔宗的總部。至於是否能找到太陰果,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龍,到了北疆你可一定要聽我的,幻化成小生物跟隨在我身旁,千萬不要隨意顯現出本體。否則,被邪道中人發現,他們群起而攻之,連我都護不了你。要知道,在北疆中,有許多邪惡的地方連我都不清楚有什麼樣的危機存在。」

  海龍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天琴豐滿的酥胸,嘿嘿笑道:「我不是早已經找到好的藏身之所了麼?放心,在你的地盤,我自然會聽你的。」

  天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心裡老是會有壞念頭。」

  海龍嘿嘿一笑,道:「我對自己老婆的身體感興趣去算什麼壞。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大手麼?」說著,擺出一個作勢欲抓的樣子。

  天琴頓時大羞,「誰喜歡你那討厭的手拉,你……」回想起海龍同自己親熱時那羞人的樣子,她再也無法說下去。

  海龍打蛇隨棍上,飄飛到天琴身旁,摟住她的嬌軀找上了那神聖的山峰。

  一天後。北疆。

  森冷的寒風不斷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肆虐著。北疆幾乎沒有人跡存在,這裡,實在不適合常人生存。寒冷的天氣使各種作物無法生長,只有那些適應嚴寒和殘酷環境的植被才能勉強生存。

  一進入北疆,海龍就被這蕭索的世界驚呆了,如果說南疆還有著動人的景色,那北疆就只能用荒蕪來形容。在這寒冷的環境中竟然讓海龍想到了極冰之地,明明只是深秋,這裡的溫度卻低於零下二十度。

  感受著撲面的寒風,天琴伸開雙臂,喃喃的道:「我又回來了。龍,我要先回一趟邪宗,畢竟很長時間不在會讓他們起疑。然後我們再去妖宗和魔宗尋找太陰果。只要有這樣東西存在,戾天和金十三怎麼也會給我幾分面子。」

  海龍微微一笑,喝道:「變。」光芒一閃,他已經變幻成了一隻綠頭蒼蠅,翅膀輕拍,帶著絲絲淫笑向天琴飛去。在天琴微楞的瞬間,海龍已經從她的領口鑽入,直接落在她溫暖的胸懷之內。

  強烈的異樣瞬間傳遍天琴全身,她只覺得胸口處傳來一陣酥軟,嬌軀一顫,險些摔倒在雲朵之上。嬌喘道:「龍,你給我出來。」

  海龍的聲音從她的胸襟內響起,「不,我才不出去。北疆天寒地凍的,還是這裡暖和。」說著,他還輕輕的在天琴豐滿的酥胸上跳了跳。

  天琴大感吃不消,但也拿海龍沒有任何辦法,嗔道:「好拉,你要待,就不許亂動,否則,我就把你趕出來。」

  海龍知道自己也不能太過分,嘿嘿一笑,在那柔軟之處趴了下來,嗅著那濃郁的乳香,心中一陣迷醉。

  天琴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氣息調勻,海龍的做法雖然羞人,但也帶給她一種兩人合為一體的親密感。輕咬下唇,邪氣瞬間湛放,紅色的血霧重新浮現,邪祖那令人恐怖的身子飄立於北疆邊域,是的,她又回來了。

  天琴辨別了一下方向,催動體內邪力,如同一顆血色流星一般,朝北疆深處而去。

  邪宗,處於距離魔宗沼澤不遠的一片山谷之中,在這裡,有著邪道三大邪地之一的萬邪血池。灰黑色的雲霧始終籠罩在這片山谷之上,這裡長年不見陽光,幸好邪宗以萬邪血池為基礎形成的外圍禁制保持了山谷內的溫度,否則,在外面的天寒地凍影響下,那些最低級的邪宗弟子可就吃不消了。邪宗山谷是環形山,外圍都住著普通低級弟子,核心弟子們都住在裡圈,在環行山內的最中央就是萬邪血池的所在地了。別說低級弟子不敢靠近,就是修為低於脫胎境界的核心弟子也不敢輕易到那裡去,萬邪血池的邪氣之盛,完全可以令一個正常人瞬間變成瘋子,一旦被邪氣侵佔了身體,那結果就只有一個,身體會隨著邪氣的指引而變成萬邪血池的肥料。

  幾名邪宗弟子懶散的站在山谷外圍山頂上守衛著,他們都是邪宗最基礎的弟子,並沒有參加上次對連雲宗的行動,修為只不過相當於正道的騰雲後期而已。自從邪祖統帥邪宗以來,這邪宗山谷內的平靜了許多,連守衛也用不著想以前那樣森嚴了。邪宗弟子們早已經儼然自稱為邪道第一大宗,事實也確實如此,以邪宗現在的實力,魔宗和妖宗至少在表面上要差的多了。

  「我說,這次咱們的行動到底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那連雲宗滅了沒有。」一名猥褻的中年人向身旁的同伴問道。

  另一名長有鷹鉤鼻的中年人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道:「老陳,你小聲點。難道你忘了副宗主嚴令禁止討論這件事麼?」

  老陳回首向山谷內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怕什麼?誰會注意到咱們這些小嘍囉。老李,你有沒有什麼消息?」聽到他的問話,其他幾名負責巡邏的守衛也興趣大升,趕忙聚攏過來,由於老李的師傅在邪宗中有一定地位,又參加了剿滅連雲宗的行動,所以他們都相信,老李一定知道些什麼。老李無奈的看了看這群滿身邪氣,一臉探索欲的同伴,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兄弟們,不是我不想說,可副宗主已經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討論剿滅連雲宗的事。難道你們想死不成。」

  老陳嘿嘿一笑,道:「得了吧你,有話快說。我那裡還有幾瓶陳年老酒,等今天當完值,我請你喝幾杯。」

  老李最為嗜酒,聽了這句話頓時眉開眼笑,目光轉向其他幾名同伴。同伴們紛紛表示,願意用收藏的美食作為代價換取消息。

  老李滿意的點了點頭,歎息一聲,道:「兄弟們,你們要體諒我,不是我不願意說,實在是上面限制的太嚴。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不過,你們一定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千萬不要外傳,否則,消息要是露出去,我可就死定了。」

  老陳有些不耐的道:「行了,我們都知道,難道我們自己想死不成。別吊我們胃口了,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快說。」

  老李嘿嘿一笑,道:「急什麼,你們都靠近點聽我說。」眾人圍攏過來,老李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聽我師傅說,這次咱們邪道三宗攻擊連雲宗的事是以失敗告終的。說來真不敢相信,以咱們邪道三宗數千高手在幾位宗主的帶領下竟然還會失敗。邪道三宗一共出動了五位散邪級高手呢?連雲宗那邊有三名散仙。聽說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對方的一名散仙突然碎丹,以達到仙人的實力消滅了妖宗和魔宗的兩位散魔和一位散妖,這才讓我們的優勢蕩然無存。至於具體的事我就也不太清楚了,師傅他不肯說,我只是聽他念叨著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慶幸之類的話。」

  老陳倒吸一口涼氣,「散邪啊?那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如果要對付我們,那還不跟捻死一隻螞蟻似的那麼容易麼?」

  老李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散邪都是我們老祖宗輩的人物,至少都有四、五千歲了吧。他們怎麼會同咱們這些小嘍囉一般見識。」

  老陳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說夠了沒有?看來,你們把我的嚴令都當成了耳邊風啊!」眾嘍囉同時身體一站,扭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們中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一身黑衣的邪宗副宗主烏鴉。

  烏鴉寒著臉,眼中邪光連閃,森然的殺機瞬間遍佈全身,在他的氣勢下,這些負責守衛的幾人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興起,一個個癱倒在地,連聲哀求著。老李最為不堪,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罪過最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求道:「副宗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都是他們威逼利誘,非讓我說啊!副宗主,你饒小的一命吧。您就把我當成個屁,放了吧。」

  老陳勃然大怒,道:「老李,你這混蛋,你敢出賣我們。副宗主,是我打聽的這件事,不過,老李可沒他自己說的那麼清白。其他兄弟只是無意聽到而已。您要殺,就殺了我還有這個洩密的混蛋吧。」老陳雖屬邪宗,但脾氣很硬,雖然被殺氣壓倒在地,但他卻並沒有哀求什麼。

  烏鴉眼中寒光分別掃過老李和老陳,對其他人道:「念你們是從犯,每人斷一指,都給我滾一邊去。」

  那幾名守衛頓時如獲大赦,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個個取出自己的法器忍痛削掉一跟手指後退到一旁,雖然疼痛令他們全身痙攣,但最起碼,命是保住了。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老陳身上,流露出感激之色,要知道,在邪道中,能這樣為別人著想的人實在太少了。

  烏鴉雙手齊張,分別把老陳和老李吸到自己手上,看看全身癱軟的沒有一絲力氣的老李,在看看一臉毅然之色的老陳,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沖老陳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但是,你的求知慾望太強,我就罰你禁言百年。」眼中紅芒一閃,老陳頓時覺得自己喉嚨處似乎多了些什麼,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但他並沒有憤怒,反而流露出一絲喜色,能夠活著,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目光轉向老李,烏鴉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至於你嘛,就去和閻王聊天吧。多嘴多舌,出賣自己人,任何一條,都足夠了。」砰的一聲,老李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已經變成了一團血霧,烏鴉張口一吸,血霧被他吞入腹中。抹了抹嘴,臉上流露出一絲獰厲的崢嶸。

  眾守衛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吭聲,惟恐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烏鴉環視眾人一周,剛要帶著老陳離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從空中而來,這股壓力充滿了冰冷、邪惡,那是連他也無法抗衡的。那幾名護衛再次癱倒在地,身體不斷的痙攣著。烏鴉不驚反喜,一邊催動邪力抵抗著,一邊仰頭望天,果然,他盼望中的光芒終於出現,血光一閃,一團血霧飄然落在山頭之上。

  烏鴉將老陳扔到一旁,雙膝跪倒,恭敬的道:「屬下烏鴉參見宗主。」老陳等人一聽,頓時大驚,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邪祖,但他們卻知道,正是在這神秘的宗主帶領下,邪宗才能在妖、魔二宗的壓迫下脫穎而出,重新屹立於邪道之中。

  邪祖淡然道:「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烏鴉,你做的很好,不愧為我宗的副宗主。走,跟我回萬邪血池。」說著,再次飄身而起,朝環形山中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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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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