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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該死的夏某人,要不是因為他一太早就來挑釁礙眼,她也不會頭痛一整天!
嘴裡不斷碎碎抱怨,孟可橘拖著沉重的腳步慢吞吞地移向辦公大樓,原本惱人的偏頭痛如今變成兩側太陽穴都在劇烈打鼓,每走一步都是種折磨。
按著太陽穴,孟可橘難受地蹲下身,黃昏烈陽曬得她兩眼昏花口乾舌燥,每天都在走的路,現在卻像是永無止境的漫漫長路。
「我的天,真的好痛……」原以為自己的忍痛功力還不錯,現在終於發現也不過爾爾。可怕的頭痛讓她眼前世界模糊,還有噁心反胃的傾向。
突然有種錯覺,她很可能因為這頭痛而倒在這裡沒人發現,最後變成乾屍。
「你在幹嘛?」忽地,一抹陰影遮住她的天空,炙人的高溫旋即下降幾度。
耶?有救星?!
孟可橘直覺抬首,等她看清來人,小臉不禁全皺在一塊兒。
「……我哪有幹嘛?」誰不出現,偏偏是夏沐宇,孟可橘粗聲反駁,語氣有氣無力。
「既然沒幹嘛,幹嘛像個小媳婦蹲在這裡?」
幹嘛來又幹嘛去,他以為在繞口令嗎?
「我人不舒服,蹲下來休息而已。」她沒好氣地應。
「哪裡不舒服?」夏沐宇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像是問出興趣來了。
這男人真的很盧耶!難道他感覺不出來,她不想跟他說話嗎?拜託他快走,她現在沒力氣跟他吵架。
「怎麼不回答?」
「我頭痛。」她悶悶出聲。
夏沐宇濃眉微蹙,輕觸她滾燙的額間,又摸摸她的細臂。
「喂,別亂摸,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喔!」很想大聲斥喝,偏偏說出口的音量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你該不會是中暑了?」她全身溫度燙得像火,八成中暑而不自知。
「我怎麼可能中暑?我從小在這裡長大,早習慣這裡的溫度,不可能中暑的。」孟可橘咕噥。
「誰說從小在這裡長大就不會中暑?這是哪來的火星論調?」夏沐宇撇撇唇,黑眸幽光一閃而逝。「你能走嗎?」
「當然可以,只不過得先休息一下……耶?!」孟可橘最後一個字尚在舌尖跳動,她的身子已騰空而起。「夏沐宇,你幹嘛?」她驚呼。
「閉嘴,難道你想叫得全海洋館的人都聽見嗎?」夏沐宇冷冷截斷她的話,陰鷙的俊顏像在生氣。
讓全海洋館的人都聽見?!哦!不,她當然不要,她可不想變成眾矢之的。孟可橘連忙捂嘴。
見她識相乖乖關上嘴巴,夏沐宇語氣更冷,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情緒難辨。「如果我不抱你回辦公室,難道要丟你在那邊變成乾屍?」
「我不會變成乾屍,我休息一下就能自己走回辦公室……」孟可橘話說得很小聲,像是怕被人聽見。她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擔心半途有閒雜人等跳出來,害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別以為我在擔心你的性命安危,我是為了海洋館的名聲著想,若莫名其妙出現乾屍,生意肯定大受影響。」夏沐宇繼續壞嘴巴,不冷不熱的語氣讓人聽了就想咬牙。
「喂,你說話非得這麼刻薄不可嗎……」孟可橘不服氣地抗議,不料在迎上他蘊藏風暴的黑眸後,剩下的話全氣虛地吞回肚裡。
若非她的感覺出現嚴重障礙,就是夏某人真的在生氣。基本上他很少生氣,臉上一向都是笑咪咪的,他到底在氣什麼啊?
「倘若我剛才沒問你的情況,你會向我求救嗎?」冷不防,盛怒中的惡魔出聲了,換來孟可橘驚訝一瞥。
「我只是頭痛罷了,沒必要到求救的地步吧……」
「難道你不知道中暑也是有性命危險?」他用急凍人的語氣截斷她的話。
咦?好冷,明明是三十五度的高溫,她卻覺得自己快結冰了。
「你會跟我求救嗎?」他繞回老話題。
「……你明知道我的回答。」答案當然是不會,這還用問嗎?孟可橘無意識靠向他的肩窩,找到舒服的姿勢,回答十分不甘願。
別忘了,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死對頭,哪有跟死對頭求救的道理。
偷偷覷了眼他足以刮下一層霜的俊顏,孟可橘不禁安靜下來。夏沐宇他——
該下會是為了她不舒服而不說在生氣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無可能,夏沐宇一直就是體貼心細的男人,讓女人又愛又恨的那種……
雖然他們只短暫交往過半年,結果稱不上圓滿,不代表他們不曾甜蜜過。如果……如果他不要那麼博愛,不要對誰都是同樣溫柔;如果他別對所有女人都一視同仁的好,能有所區別,或許他們的結局會有所不同。不是有句話說,最多情溫柔的男人,才是最殘忍無情的男人……
「我以為依我們的交情,什麼話都能直說的。」他冷沉的音線拉回她遠揚的思緒,等孟可橘回過神,赫然發現自己已安然躺在休息室裡,額上覆著一條冰毛巾。
好舒服。
「什麼交情?」是前男友、前女友的交情?還是學長學妹的交情?或許真是中暑的緣故吧!孟可橘腦袋渾沌。
不管是哪種交情,都不到有話直說的地步吧!
孟可橘閉眸,攤開整個冰毛巾覆在臉上,感覺到逐漸舒緩的頭疼。
「橘子,你討厭我嗎?」沒預警地,這句話鑽進她耳裡,冰毛巾底下的眼睛倏然張開,啞口無言。
她討厭他嗎?這個問題的確值得深思。答案是不!她不討厭他。
再見到夏沐宇,她會氣、會惱,會想起她想用橡皮擦擦掉的不堪往事,但以上種種不代表她討厭夏沐宇。
討厭是一種很強烈的情感,她對夏沐宇沒這麼多怨……最多、最多就是在不對的時候愛上不對的人,造成不對的結果……
唉!反正她對他的感覺很複雜,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說真不喜歡,卻還有那麼一點點在意,要不然也不會見到他跟年輕美女聊天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你為什麼不說話?」這一回,冷淡的聲音裡似乎帶著惱意。
不說話當然有原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咩!
隔著薄薄的冰毛巾,孟可橘十分肯定此刻他離自己好近,近得可以感覺出他的氣息,她卻沒有勇氣拿開毛巾。
休息室裡變得好安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孟可橘好不容易降下的體溫如今又節節升高。
如果她不幸二次中暑,絕對是夏沐宇害的。
忽然,孟可橘的唇好似被什麼輕輕觸碰了下,冰毛巾底下的美眸圓睜,渾身一僵。
那、那是什麼?!
永無止境的沉默過後,孟可橘聽見越走越遠的腳步聲,最後,休息室的門被關上,還她一室寂靜。
心在狂跳,快得像要麻痺了,不知過了多久,孟可橘才有勇氣翻身坐起,她僵直著背脊,遲遲無法從震驚中回神,唇瓣溫度熱燙燙的,分不清是自己的溫度,或是他留下的……
事實很清楚,夏沐宇吻了她……他吻了她……
可他為何要吻她?
孟可橘望向緊閉的休息室房門,心中疑問泡泡無限擴大,再擴大。
該死的!他到底為何要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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