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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大方,這麼輕易的就把他送給別的女人!他不禁苦澀的一笑。
這個傻瓜,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她怎麼還不明白他的心意?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一直以為,她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他用實際行動代替語言,居然還比不過雪兒的謊話,他心裡真是苦澀極了。
雪兒早被他下了封殺令,已經無法在台灣立足,現在不知躲到哪個國家
避風頭去了,她根本不存在於他們之間。
在一起三年多了,她還不瞭解他嗎?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於真心,他是心甘情願的。
再說如果他不愛她,他又怎麼可能會向她求婚,要她嫁給他呢?
就算為了孩子,他也不可能會犧牲自己的婚姻,而且要不是因為她,他連孩子都不想要有。
她怎麼可以這麼自作聰明的以為,他是因為孩子才接納她的?
為什麼她不問過他,就這麼自己作了決定?
「我愛你」這三字他都還來不及對她說,她就走了,難道她不知道他不能沒有她嗎?
不過這也難怪,他什麼都沒對她說,她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明天,他明天就要去把她找回來,並且告訴她,他有多麼愛她,她在他心裡有多麼重要。
隔天——
妤柔下班後仍在街上閒逛,和許多陌生人擦身而過,心思早不知神遊到哪,連一輛一路尾隨她一個晚上的黑色轎車,她都沒發現它的存在。
十點多,她往自己租賃套房的小巷走去。漆黑的巷子沒什麼人車,只有幾盞路燈伴隨著她。
也因為這樣,她才發現身後那兩道明亮的車燈,和汽車緩慢行駛的聲音。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她害怕的加快腳步,而後她又驚恐的發現身後的車輛也加快速度,她更害怕了,拔腿直往她的公寓奔去。
好不容易她顫著手,打開公寓一樓的鐵門,眼角卻瞥見一個正向她靠近的高大身影,她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就迅速往樓上跑去。
慌張的打開自己的房門,迅速的閃身人內,就在門板即將合上之際,門外卻有一個強大的力量阻止門合上,還把它撞得大開。
完了,這個想法馬上闖進她的腦海裡,恐懼迫使她緊閉眼睛,放聲尖叫。
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有一隻大掌先搗住她的嘴。
「是我。」宣承趕緊出聲,這麼晚了,他可不想引來她鄰居的熱切關注。
熟悉的嗓音飄進耳裡,她張開眼睛,看清來人的臉孔。
恐懼解除,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你想嚇死我嗎?」拿開他覆在她唇上的手,美眸用力的瞪著他。
「你怎麼一點警覺心都沒有門我跟了你一個晚上,你竟然剛剛才發現我?」不理會她的抱怨,他反而生氣的斥責她。
幸好今天跟蹤她的人是自己,要是歹徒的話,他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是如何。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也不理會他的斥責,逕自提出疑問。
她都已經大方成全他和雪兒了,他還來找她幹嘛?該不會是想在她面前殘忍地炫耀他們過得多幸福吧?對於來意不明的他,她起了莫名的敵意。
「我是來找你的。」宣承看著她的瞳孔裡有著深情,可是她卻狠心的不去看他的眼睛。
「找我有事嗎?」語氣裡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我們一定要站在門口說話嗎?」他是不悅的,因為她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離。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側過身子讓他進屋。
進屋後,他環視房間內的每一處,他每多看一眼這屋子,眉頭就多蹙緊一分。他的心裡是責怪自己的,他責怪自己為何沒能留住她,讓她住在這種環境下。
最後,他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要帶她回去的心更加的堅定。
關上門,她沒問他要暍什麼,直接倒杯白開水遞給他。
她站在離他有些距離的窗子前,看著他閒適的啜飲著杯裡的水。
「快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杯子裡的水都快被他暍完了,他卻一個字也沒說,她心急的催促他。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抬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眸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回家?」回哪裡的家?他家裡已經有一個雪兒了,他還來找她幹嘛?難不成他想享齊人之福?
這個念頭讓她大大的不悅,說起話來口氣更差了。
「沒那個必要吧?」她忍受了三年,看他和別的女人公開出雙入對的日子,她不想再回到那段只能暗自垂淚的時光。
再說雪兒應該也沒那個雅量,能容得下她。
「當然有!你是我家裡唯一的女主人,你一聲不響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回想起那些擔心受怕的日子,他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跟我回去吧!」他知道她對他有些誤解,所以縱使她的語氣不佳,他也仍捺著性子與她對話。
走到她的身旁,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為什麼隨隨便便,就把我送給你的婚戒拿下來?」他的大拇指輕撫著他曾為她套上婚戒的地方。
這一點他是有些生氣的,氣她這麼不重視他們的婚約。
她的反應是立即抽回手,在他們之間設下一大步的距離,不只如此,她還轉過身背對著他。
「你可以不用這麼委屈你自己,而且我走之前留下的那封信也寫得很清楚了,不是嗎?」她要的是一心三思、沒有任何雜質的愛。
他沒有被激怒,反而用更多的溫柔由背後摟著她,額頭抵著她的肩膀。
她想掙脫,可是他的力氣大到讓她無法成功。
「我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你還不懂嗎?」他的話裡,有著許多數不清的無奈和無力感。
立即的,她狠心的滅掉心裡燃起的希望火苗,不想再因為對他的期待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愛你呀!傻瓜,你怎能這麼狠心的離開我,又那麼大方的把我送給別人?」
她知道她這麼做,有多傷他的心嗎?
她的大方,讓他想狠狠的痛打一頓她的小屁屁,再好好告誡她一番。
她終於等到他對她說那三個字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難過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你不用再騙我了,雪兒她都告訴我了。」她語帶哽咽的說。
「為什麼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謊話,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他的無力感更深了。
她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驚覺手臂上的濕意,他扳過她的身子,就看見她臉上掛著的兩行清淚。他溫柔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為什麼哭?」她的眼淚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猛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告訴我,雪兒她跟你說了什麼?」
那是她的心結所在,唯有把它解開,他們才能快樂的在一起。
「她說你愛她,而且你還向她求婚。她還告訴我說,你是因為我懷孕了才會讓我留在你身邊,等我把孩子生下後,你就要趕我走。」
這些時常盤旋在她腦海裡的話,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脫口而出。
他眉頭深鎖:心裡氣憤極了。那個女人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謊言,而她居然還真的相信她!
此刻他才知道她心中的不安有多深,而這全都是因為他沒給她安全感與他的末表態。
「那我真的有如她所說的那般要趕你走嗎?」
她搖頭,他沒有趕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再說,如果不是你,我連孩子都不想要有,我大可要你拿掉他,但是我沒有,是我要你把他留下的,你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那天他們在廁所裡的對話,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你只是不忍心而已。」她癟著嘴說。
「就算我是不忍心好了,那為什麼我要你跟我結婚,還要舉行婚禮呢?」他大可要孩子不要媽的,不足嗎?
「因為你要給孩子一個名分。」
「女人才需要名分,孩子身上已流著我的血液,何須名分來證明呢?」他溫柔地解釋著。
頓時,她迷惑了……是啊,他說的有理,可是……他為何要這麼麻煩?
「因為我想把你一輩子都拴在我身邊,所以才想和你結婚。」他的雙手牽著她的,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深情。
一時間,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驚訝的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我……可是雪兒她說,你已經跟她求婚……」到底誰說謊,現在她已經無法分辨。
「她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她怎麼還是不相信他?
「我摔下樓梯的時候。」她就是因為聽了她的話,才會一時不憤跌下樓的。
「回想一下那段時間,我們一起上下班,整天都黏在一起,我怎麼會有時間跟她出去?」她以為他有分身嗎?
這麼說起來,他說的好像是真的,可是……
「但是她帶著你母親送給你的戒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雪兒怎麼會有那個戒指?
「那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走的,我找了好久,還以為我把它弄丟了。
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奸吧,他就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給她看。
「我已經把戒指要回來了。」他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拿出兩隻戒指。
一個是他母親送他、鑲著紫色寶石的戒指,另一隻是他送她的婚戒。
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話:心中的疑慮都因他的解釋而消除,但是她還是有一點芥蒂。
「你已經把戒指要回來,為什麼你不用它向我求婚呢?」那個戒指對他而言才有意義,不是嗎?畢竟那是他母親送給他的。
「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它,所以我才又買另一個。」
以前她常會盯著它發呆,他曾問她是否想要,可是她卻搖頭。
「我沒有不喜歡,我只是不敢開口跟你要。」她怕他會拒絕她。
「我連心都願意掏出來給你了,更何況只是一隻戒指。」他說的是實話,任何能讓她開心的事,他都願意去為她做。
她又哭了,但這次是喜悅的淚水。他的一番話讓她感動許久、許久……
主動投入他懷裡,她的眼淚濕濡了他胸前的襯衫,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用力抱著他,抱著這個她曾經以為她將永遠失去的男人。
他讓她在他的胸口盡情宣洩她的情緒,手也自然的撫著她柔順的青絲。
直到她停止哭泣,他才將她略微拉離他的胸口,讓她看著他的臉。
「跟我回家奸嗎?沒有你,寶寶每天都鬧到天亮才肯睡,誰都哄不聽,我們父子都需要你,回來我們身邊好嗎?」他誠懇的語氣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聽他這麼說,她才真正仔細的看著他,他的神情裡有著掩不住的疲憊,眼下也有著明顯的黑影。
看來這兩個月來,他應該都沒好好睡過一覺吧?真是難為他了。
「寶寶還在等你回去給他取名字,爸媽也很擔心你,我們一起回家好嗎?」他繼續說著,眼睛一瞬也沒離開過她的臉,他在等她的回答。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即使只過了一秒,感覺上就像過了一年那麼久,他的一顆心吊得老高,就怕她會說個不字。
「我們回家吧!」她點點頭,微笑的眼睛裡閃著淚光。
他終於笑了,再一次將她擁在懷裡,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他找到她,也讓她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而他的生命也因為她而完整, 不再殘缺。
他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分開,直到永遠。
尾聲
雷家大宅的草坪上,有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這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是妤柔和她三歲大的兒子雷廷安。
「安仔,過來媽咪這邊。」妤柔喚著她可愛的兒子。
小男孩聞言,邁開他肥肥胖胖的小腿,朝母親跑去。
「媽咪,我想玩蕩鞦韆。」肥短的手指指著樹蔭下的另一邊,因風吹而輕微擺動的鞦韆。
這個鞦韆原本是不存在的,是她公公特地為他的第一個孫子親手做的。
「好,你先休息一下、喝點水,媽咪等會兒再陪你玩蕩鞦韆好不好?」 她把一杯水遞給他,他在大太陽底下跑了一個多小時,再不讓他喝點水,她還真怕他會中暑。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玩。」他不高興的皺起眉,那個表情簡直和宣承一模一樣,差別就只在於他是縮小版的而已。
看著兒子跟自己老公一樣的要霸道表情,她有想笑的衝動,但她可是他媽耶,她有的是辦法治他。
「安仔,你想進屋看書嗎?」她笑咪咪的說。
她這個兒子天生好動,要他乖乖的坐著看書,就像會要他的命一樣。
「我不要。」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雖然他只有三歲,可是也看得出在母親笑臉下的威脅。
「那你還要現在玩鞦韆嗎?」她臉上的笑容仍持續著。
「不……不要了。」他寧可等下再玩,也不想去看那些讓他覺得無趣的圭曰。
「真乖。」她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爹地回來了。」雷廷安一抬眼,就看見一個由遠而近的人。
「老婆,我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雷宣承迫不及待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自從她跟他回來以後,那個不常示愛的他不見了。
每天下班回家,他一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你」,而且一天至少說三次「我愛你」,如果她不在他身邊,他也會以電話傳情,即使在人前,他也不避諱的表現他對她的愛意。
他的眼裡只有她,要不是他兒子拉拉他的衣袖,他大概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小子,抱著你的狗到旁邊去玩。」他要跟他的老婆談情說愛,不希望被人打擾,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行。
「我不要。」安仔大聲拒絕。
兩張相似的臉怒目相視,誰也不讓誰。
宣承突然想到了某事,他清清喉嚨對兒子說:「小子,我有話要跟你說,跟我過來。」
他才不管他有什麼反應,抱著他就走到一旁。
許久,他們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和平的牽著手回到妤柔身旁。
「老婆,我們在一起也好幾年,該結婚了。」他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讓他們的兒子坐在他腿上。
「現在這樣不好嗎?除了一張結婚證書外,我們的生活跟結了婚沒兩樣。」她的神情裡隱藏著一絲頑皮的捉弄。
宣承一直急著要和她結婚,想昭告天下他們是屬於彼此的,可她卻一再拖延,每次都拿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來搪塞他。
她是故意的,誰叫他以前做了那麼多傷她心的事。
「當然不好,老婆,我們的兒子都大到可以當我們的花童了,我們結婚吧!」沒讓她簽下結婚證書,他的心裡總是少了那麼一份踏實感。
「可是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她故作煩惱狀,『這樣好了,只要孩子們都同意,我們就結婚。」她語帶玄機的說。
宣承心裡可得意了,他早料到她會再出這招,所幸他早有準備。
之前是他太笨,沒想到要收買他的兒子,現在他已經跟他談好條件,相信這一次他一定可以順利舉行婚禮。
「安仔,你說媽咪和爹地結婚好不好?」妤柔慈愛的問著兒子。
「好。」一反常態的,小男孩沒有猶豫的點頭說好。
宣承十分滿意兒子的答案,還給他讚賞的一眼。
「你不是說長大後要娶媽咪,要是媽咪和爹地結婚,以後就不能嫁給你羅!」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以前說什麼也不肯,今天卻答應的這麼乾脆?
安仔猶豫了下,好像在掙扎什麼,許久後他才說:「我沒有關係,媽咪還是嫁給爹地好了。」他的表情說明了他是不得已才作出這麼痛苦的決定。
「你爹地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大方的把媽咪讓給他?」
「爹地說只要我答應讓媽咪嫁給爹地,以後我想要的玩具他都會買給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心機也沒有。
這臭小子,為了玩具居然把他媽給賣了!她以後還可以指望他嗎?
「老婆,安仔他同意了,我們月底就結婚。」就算被她識破他賄賂兒子的詭計,他也不管,他只是滿心歡喜他可以脫離單身生活。
他熱切的握著她的手,她卻一把撥開它。
「你還沒問過我們的女兒呢!」她撫著肚子,臉上閃著母愛的光輝。
「女兒?」他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意會過來,「你……是說你又……有了?」他驚訝到說話結巴。
他又要當爸爸了!他心裡有著喜悅的同時,也閃過隱憂……
她又有了!天啊!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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