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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u1122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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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十二编] 冒牌大英雄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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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18: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背叛(二)

    「他沒瘋,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菲力普站起來,走到喬治面前,看著他迷茫的眼睛認真地道:「不過,正是因為他的清醒,所以才可怕!這樣的一個人,你會指望他將加查林帝國完整無缺地交到你手上麼?」    喬治茫然地抬起了頭:「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菲力普冷笑道:「因為,他從背叛中獲得了統治這個國家的權利,所以,他憎恨任何對他的背叛。」    話音未落,喬治一把抓住菲力普的衣領怒道:「你不能這麼說,你不能這樣評價我的父親!」    「你還當過他是你的父親麼?」菲力普的話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浸透了喬治的心,「在你的眼裡,他不就一直是一個佔著位置的瘋子麼?加查林在他的統治下,窮兵黷武,每一天,都在和不同的國家戰鬥,每一秒,都有加查林的青年在死去。原本富庶的國家,現在如果離開了西約的援助,還能支撐下去麼?」    喬治頹然地放開了菲力普:「可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    「可他同樣是加查林的主宰者!」菲力普驟然提高的聲音中,有著無法抑制的憤怒,他反手抓住喬治的衣領,叫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你麼?因為在莫頓家族,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清醒!因為在莫頓家族,你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背叛而瘋狂的人!你甚至在我面前直言不諱地批評你父親的統治,你的理想呢?你想建立一個盛世安樂國度的夢想到哪裡去了?你想建立一個信任的國度的夢想到哪裡去了?你真的想讓這個國家在背叛中在戰亂中永遠地沉倫下去麼?」    喬治慘笑:「信任的國度,我們現在還有這個資格麼?盛世安樂?我們能阻止這場席捲整個人類的戰爭麼?」他的眼淚從空洞的眼眶中流了下來,「不能!我們同樣是背叛者,我們也沒能力拯救這個國家,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這個國家一同毀滅。」    「所以……」菲力普冷冷地放下了喬治,「你就任由這顆核彈,丟到你的家鄉聖約翰市,把帝國的創始人約翰……莫頓連同一千兩百萬聖約翰市民一同從這個世界抹去?」    房間裡一時間如同墳墓般死寂。    良久,喬治終於無力地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菲力普緩緩道:「讓你的弟弟,去完成莫頓家族最後一次背叛。」他拿起有關於核彈的文件放回兜裡,重新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文件塞到喬治手中:「把這個,送給萊茵哈特。」    彷彿沒有察覺喬治震驚的眼神般,菲力普接著道:「這顆核彈,終究無法製造完成,即便是在外太空的秘密基地,即便我們擁有整個人類社會也找不到的原料,即便這僅有的一點原料是從古地球聯邦遺留下來的,現在,也有被人類最高議會盯上的跡象。」    「這個古董般的東西,你父親原本想嫁禍給勒雷聯邦。所有的工作都是我經手的,如果到時候事情一但被揭穿,我就是替罪羔羊。」菲力普苦笑著,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嘲弄意味,「你父親想通過這次誰也無法調查清楚的慘劇,將整個人類社會拖入宇宙大戰,只要這個古董一旦爆炸,雙方陣營絕對不會看著對方把反人類的罪名安放在自己盟友的身上,戰火一觸即發。而且,你父親甚至做好了準備,在核彈爆炸之後,他將宣佈退位,將整個加查林帝國併入比納爾特帝國,成為比納爾特帝國的一個行省。」    喬治覺得今天的震驚已經太多了,多到無法消化:「併入比納爾特帝國?」    菲力普肯定地點點頭道:「是的,你沒聽錯,併入相距數百萬光年的比納爾特帝國,成為其一個行省,一塊飛地。斯蒂芬就是因為無法接受這個在他看來完全是葬送莫頓家族基業的決定才制定了行刺計劃,他認為,和勒雷聯邦的戰爭,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菲力普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道:「如果說到政治,你父親絕對是一個政治天才,而且,他在這方面,有一種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在即將到來的宇宙大戰中,無論是作為一個西約的成員國還是作為比納爾特帝國的一個省,都沒什麼區別。如果戰爭失敗了,一切都煙消雲散,如果戰爭勝利了,那麼,一個相距數百萬光年的飛地,想要重新獲得獨立,並不是一件太艱難的事情。」    「可是,這畢竟是在玩火。」菲力普話鋒一轉道:「你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拉塞爾,他不能容忍拉塞爾帶領軍隊進入小比利牛斯星域,為了這個,他甚至不惜一切想把整個加查林變成宇宙大戰的導火索。核彈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人類最高議會武器核查組的警覺,你父親兀自不肯罷手,甚至想製造一起針對核查組的意外……他已經被對拉塞爾背叛的怒火燒掉了理智。」    「現在,是你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斯蒂芬他們要發動襲擊,就必須調開神話軍團,讓萊茵哈特在他們預謀的時間內離開莫茲奇。我估計,他們會想辦法發動一系列類似於自由戰線的襲擊來達成這一目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幫助他們,把這份發現有人製造核彈的文件送到萊茵哈特手上,然後和他一起進行調查,離開這裡置身事外……」    喬治猛然抬起了頭,驚道:「你是說………」    菲力普點了點頭,淡淡地道:「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無論斯蒂芬和布魯斯的計劃是否成功,你都是最終的勝利者。」菲力普的聲音很冷靜,沒有一絲感情色彩,「他們的計劃若是失敗,你就是莫頓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們的計劃若是成功,你可以帶著神話軍團回來,在軍部的支持下,掌握局面。」    看著喬治複雜的眼神,菲力普微微一笑:「我知道,誰給你提出這個建議,你最終會恨上誰一輩子。可是,若是我不說,就沒人說了!我寧肯你恨我,也不想你後悔,這條路不是你選擇的,是你父親,把加查林和莫頓家族一步步推到這個地步,你和你的兩個弟弟,都沒有選擇,只不過,你的命,比斯蒂芬他們更好一點。」    書房裡,又陷入了沉寂。    菲力普緩緩地走出了書房,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他聽見了喬治的吼聲:「難道,我的命運也終究是一個背叛者,我注定要去背叛我的父親?」    房門停滯了一下,終於輕輕而堅決地閉合了。    門外,菲力普的嘴角泛出一絲昄依的笑容,他喃喃地,似乎在回答著喬治,聲音低不可聞:「是的,這是我給你選擇的命運,莫頓家族在背叛中崛起,終究,會在背叛中滅亡。」    *******************************************    勒雷聯邦的經濟實力在兩年的全民動員中發揮到了極至,律師出生的總統漢密爾頓,雖然對戰爭指揮一竅不通,卻對經濟有著天生的敏銳。他通過各種巧妙的政治手腕,不斷地挖掘和刺激著勒雷聯邦的經濟活力。    在勒雷國內,尤其是對遠離戰火的勒雷中央星域和百幕大星域來說,戰爭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相反,在國家戰備機器全力開動的情況下,許多在平時競爭中瀕臨倒閉的小企業又煥發了活力,在盟國的支援下,非戰區的失業率降到了百分之二,就連遭戰區的失業率,也降到了百分之十的低水平。    再加上牛頓星系的全面收復和加裡略星系的節節勝利,民眾對總統和執政黨的支持率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不過,盛極必衰,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放之四海皆准,此時,也同樣適用於還有一年執政期的漢密爾頓總統。    在總統府外,數千人正在舉行集會,要求總統接受人類最高議會提出的斡旋,以和平的方式最終解決與加查林帝國之間的戰爭以及加裡略星系的歸屬。盧塞恩前線的傷亡,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在野黨紛紛跳出來指手畫腳,而民眾,也對這樣的傷亡發出哀鳴。輿論媒體更是連篇累牘地分析著盧塞恩的戰爭,試圖找出傷亡數字急劇擴大的原因。    「我不得不承認,帝制國家比聯邦國家,更適合戰爭。」透過窗簾縫隙觀看民眾集會的漢密爾頓放下了窗簾,轉身聳了聳肩膀,「在加查林帝國,想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拉塞爾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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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18: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背叛(三)
       自盧塞恩前線風塵僕僕趕回首都的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對視一眼,只同時心道:「來了…」    在收到最高統帥部和總統辦公室聯合下達的命令後,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針對可能發生的情況作了一些探討,結果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總統這時候要求兩個前線總指揮回來,自然是跟前線戰局與國內政局的衝突有關。    這件事,在前指搬遷到盧塞恩進行前線指揮之前,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就跟總統漢密爾頓交換過意見。俗話說慈不掌兵,戰爭中的傷亡,只是衡量戰局的一個指標而已,最重要的是,戰爭必須實現之前預定的戰略目標,為政治目標服務。    拿米洛剋星球來說,就算在戰後統計中,聯邦軍隊的傷亡人數遠遠高於加查林帝國軍,可畢竟,聯邦軍將帝國軍徹底逐出了米洛克,在收回米洛克主星這個巨大基地的同時,切斷了加查林帝國通向牛頓星系的跳躍點,迫使加查林帝國為了保存實力而從牛頓星系全面撤退。    米洛剋星系的勝利,也象徵著勒雷聯邦和加查林帝國之間的戰爭局勢從守勢向戰略反攻轉換,無論從國內的民心,經濟還是國際上的輿論,盟友間的信任,都隨著勝利的到來躍上了一個新的台階。更重要的是,聯邦軍隊有了勝利的經驗,有了勝利的準備和信心,這些東西,是無法用傷亡來衡量的。    自從上次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就盧塞恩戰局向最高統帥部和總統辦公室做了專題報告之後,漢密爾頓也確實如同他所承諾的那樣,對前線提出的所有要求都給予無條件支持。而前線,也用一個個戰鬥勝利,來回應了後方的期盼,這原本是非常和諧默契地配合。可是,隨著西約幾個大國在人類最高議會提出和平解決的方案,這一切,就不再那麼簡單了。    人類最高議會關於雙方立即停火,加查林在國際社會監督下,在三年時間中分三個階段從加裡略星系撤軍的方案,變成了在野黨的和平主張,贏得了相當一部分民眾的支持,尤其是那些有親人戰死在前線的家庭,更是對戰爭深惡痛絕。他們聚集起來,希望通過集會的方式,讓執政當局對戰爭路線做適當的修正,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那麼一直打下去。    近期盧塞恩戰局中不可避免的高傷亡,讓這些民眾痛心不已,他們迫切地渴望著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讓聯邦子弟不再有人因為這場戰爭去犧牲。    可是,民眾們並不知道,這場戰爭,終究不能以和平的方式結束,而現在,也不是戰爭的末期,對於整個人類社會來說,這只是開始而已。勒雷聯邦同樣擺脫不了這個命運,席捲全宇宙的戰火,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那些大國,並沒有絲毫對話和收斂的姿態,相反,他們正在全力備戰。    放在眼前這唾手可得的和平,其實只是一個幻影。當戰爭開始的時候,這個幻影將會變成陰影,重新攏罩在勒雷聯邦的頭頂,給所有的人帶來更大的傷痛。如果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政治上就無法獲得足夠的利益,勉強接受的所謂和平,只會帶來更大的惡果。    這種荒謬的和平呼聲開始加強的表現是,最近提出的一系列旨在增加軍費投入和前線徵兵的提案,都遭到了在野黨派議員的聯合抵制,只以微弱優勢獲得了通過。現在能通過,是因為執政的勒雷共和黨在議會中佔據的絕對優勢席位。可是,再過兩個月就面臨議會的選舉了,如果任由現在的反戰情緒成為主流聲音,共和黨還能不能在選舉中擁有現在的席位實在很難說。若是在議會選舉中遭到慘敗,只要想像一下戰爭正進行到關鍵時刻卻遲遲無法通過緊急決議,所有的人都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到了那時候,就意味著執政的共和黨已經失去了民眾的信任,一個無法履行職責的總統,唯一的結局就是辭職。    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幾乎能夠斷定,漢密爾頓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請他們回到首都,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和平主張已經有愈演愈烈甚囂塵上之勢。而漢密爾頓,對於隨後的政局和戰局,都不再如同以前那麼堅定。現在的局勢並沒有那麼糟,可是,如果前線的戰鬥再這麼持續下去,兩個月之後會發生什麼,實在難說的很。    如果總統抽了梯子,這場戰爭將變成一場為後人詬病的鬧劇,對於一心想借用聯邦力量推翻莫頓家族統治的拉塞爾來說,更是無法接受。此時聽漢密爾頓隱約挑出話題,拉塞恩展顏一笑道:「是的,在加查林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他沖在自己面前放下咖啡的總統秘書點頭表示謝意,待秘書走出辦公室帶好房門,他才端起咖啡笑道,「這對那位自作聰明的獨裁者來說,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引來了一陣笑聲,所有人都知道,拉塞爾的潛台詞是,沒有民主制約,詹姆士總是會做出一些愚蠢的決定。    漢密爾頓笑著點頭道:「說到這裡,我不得不對詹姆士先生堅強的毅力表示欽佩,若換做我是加查林皇帝,呵呵……」他臉上的笑容帶有一絲嘲諷,「正如拉塞爾將軍你的那位高足所說,我想,我還是早點投降的好。」    又是一陣笑聲後,漢密爾頓端起咖啡,面色一正,慎重地道:「兩位將軍,相信,軍事情報局傳來的最新情報你們都看過了,我們這位鄰居似乎並不甘心他的失敗……」他的眉頭皺了皺,不知道是因為咖啡太苦還是因為事情的棘手,「加查林的密使不但頻頻出現在比納爾特帝國和納加聯邦,對我們的幾位鄰居,也加強了外交力度。而我們最大的鄰居,德西克帝國最近的軍事調動很不尋常,軍事情報局有理由相信,在恰當的時間,德西克帝國會介入這場戰爭。對此,我想聽聽兩位將軍的意見。」    這才是今天的主題。德西克帝國的軍隊調動幾乎是大張旗鼓,用不著軍事情報局的情報,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德西克帝國有大動作了。在太空時代,擁有立體版圖的國家之間,已經完全推翻了地球時代的接壤形式,通過一個或多個公共星系,就有數個國家與同一個國家接壤的情形並不少見。德西克帝國,作為擁有四個星域的中大型國家,在這個處於人類社會邊緣的區域裡,屬於一級強國,不但軍事實力強大,經濟實力也不容小覷。    在這關鍵時刻,作為西約成員國的德西克帝國若有什麼動作,難免不引人懷疑。對於勒雷聯邦來說,同時與加查林帝國和德西克帝國進行兩線作戰,簡直就是自殺!    貝爾納多特看了看拉塞爾,現在的複雜局勢已經露出了端倪,盧塞恩的戰局並非十拿九穩,聯邦佔據的,只是戰略上的優勢。利布高特直到現在還沒怎麼出手,雙方幾乎是按照一種機械化的程序在作戰,一攻一守,全是正面抗衡。    如果,利布高特奇招一出,通過一次戰役扭轉了局勢。    如果,加查林那位皇帝,再一次玩弄他的政治手腕,將整個人類社會拖入戰火。    如果,德西克悍然出兵干涉。    如果,國內的政治局勢風雲變幻,執政黨在議會選舉中失利。    那麼,別說拉塞爾,就算是神仙,也無法贏得最終的勝利。    到了那時候,別說進攻加查林本土,就連現在按照人類最高議會西約方諸國所提出的和平方案上,拿回加裡略星系的條件都不會再得到滿足。再加上前線的損失民心的浮動,作為聯邦總統的漢密爾頓如果不著急,那才是怪事了!    拉塞爾修長的手指在將軍服袖口上的紐扣邊緣劃來劃去,眉頭深鎖。    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事家,拉塞爾自己知道,論起政治手腕,自己連自己的學生,那個蹲在監獄裡跟人比誰尿得遠的胖子都不如。在以前的教學中,自己就經常被胖子對政治局勢一針見血的見解所震驚,這不光是胖子本來就對這些勾心鬥角的勾當相當擅長,也說明了,玩弄政治的確是自己的弱項。    自己對詹姆士有足夠的瞭解,那詹姆士對自己又何嘗不瞭解?這個依靠玩弄權術,在背叛和信任中勾心鬥角起家的帝王,一輩子都在幹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玩弄政治!    自己在這方面上和他的差距太明顯了。原本,勒雷聯邦這些老謀深算的政客是對付詹姆士的好手,可是,偏偏這個國家實在太過民主了,誰都可以跳出來指手畫腳,反對派可以隨意召開集會抨擊現行政策。再不是時候,議會選舉也同樣得如期舉行,這樣的體制固然培養了一大群狡猾如狐的政客,同時也束縛住了他們的手腳。    最讓人無奈的是,斐盟並沒有一個統一而明確的態度。    世界局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些民主國家還在心存僥倖,國內不斷地呼喚和平呼籲克制,甚至有在野黨派民主人士出訪敵對勢力,意圖靠三寸不爛之舌化解一場世界大戰。帝制國家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開始甚至已經完成了向戰時經濟過渡,戰備一天比一天緊,而許多民主聯邦國家甚至還不能通過一道擴軍提案!    對西約諸國在人類最高議會上提出的所謂和平方案,心存僥倖保持沉默甚至傻裡吧唧為其鼓掌歡呼和平的斐盟成員國並不少,如果不是斐揚共和國對方案嗤之以鼻的話,人類議會甚至能直接下達聯合決議。    玩到這種程度的,就是那個坐在坦維爾皇宮中的瘋子,詹姆士!而自己完全能夠肯定,這個最喜歡躲在他那間昏暗的書房裡盤算的獨裁者,絕對不止表面上這些政治手腕,只要給他適當的刺激,他能作出讓所有人都發瘋的舉動。    「總統閣下,我想說,德西克帝國並不會隨意介入這場戰爭。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話對我們沒什麼幫助,民眾不會相信我們的判斷,而國際局勢風雲變幻,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不能保證什麼。」拉塞爾站起身來,走到窗口,望著總統府外廣場上聚集的人群,「並且,我不能草率地作出決定,將勒雷聯邦拖入戰爭的泥沼之中。我很明白,一有不慎,勒雷聯邦將成為宇宙大戰的導火索。」    「可是,」拉塞爾看著漢密爾頓的眼睛,目光炯炯,「我們同樣不能接受草率的和平,就算我這樣的政治白癡也能看出來,西約的目的,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一旦他們做好了準備,加查林的撤軍計劃就會變成進軍計劃,我們將自食其果。」    漢密爾頓招牌式的笑容裡有一絲迷惑:「那,將軍您的意見是………」    「您所領導的共和黨非常團結,在戰爭爆發之後,取得了輝煌的勝利。」拉塞爾表情輕鬆,似乎並不為現況著急,甚至有心情開著玩笑,「瞧,我這個敵人都投誠過來了。民眾對現任政府有著非常高的信任基礎。所以,我希望,在我們作出決定以前,我們不妨拖一拖!」    「拖?」    「是的!拖!」拉塞爾的語氣非常堅決。    「我們並不能確定德西克帝國的意圖,在他們沒有明確表示出武裝干涉的情況下,我們沒必要自亂陣腳,該怎麼打還怎麼打!加查林的軍事力量正在衰退,這一點我非常清楚,盧塞恩的戰鬥必須進行下去。拉沃斯平原的戰鬥,將關係到整個戰局,這個時候,我們沒有可能主動給加查林喘息的機會,即便最終要談判,優勢也必須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總統先生,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在戰爭時期,作為一個國家的領導者,需要的勇氣會比和平時期多上無數倍,您還有一年的執政期,這也許,是您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光。這場戰爭,已經讓勒雷聯邦付出了許多,而在不遠的將來,我們會面臨比現在更危險的困境。我想,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帶領國民爭取勝利,而不是屈從於虛無縹緲的和平。」    拉塞爾的臉上浮現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這場戰爭的博殺,並不只在盧塞恩,還在其他的地方,詹姆士可以玩弄政治,我們卻可以在每一個地方戰鬥。」    「別忘了,我是自由戰線的領導者,在加查林國內,我們還有這麼一支武裝力量。加查林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我們的計劃實施順利,或許,詹姆士的政治攻勢只是徒勞而已。」    「況且………在加查林,我們還有一個變數,如果他發揮作用的話,至少,那個所謂的和平計劃不會給加查林太多喘息的機會。我希望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我們再做決定!」    *************************************************    所謂的變數先生,正在睡眼惺忪百無聊賴地轉動著鑽頭打洞,鑽著鑽著,手中的鑽頭忽然往裡一鑽,通了!    終於邁出了萬里逃亡第一步,胖子卻一點興奮的意思也沒有,手忙腳亂地拆散人工鑽孔器藏起來,用一張硬紙殼蒙在洞口上,再用水和著打洞掉落的灰用偽裝手法偽裝成一塊坑坑窪窪剝落了牆皮的混凝土內體後,倒頭就睡。    十天時間打這麼一個洞,實在太艱難太痛苦了,臨近清晨,睡夢中的胖子忽然夢到自己被換了一個牢房,渾身一哆嗦,頓時哭出了聲來。    胖子一哭就醒了,猛地坐起來直著眼睛怔怔地出神,他這麼一鬧,只嚇得剛剛起床的偷兒等人鬼哭狼嚎,在這關得嚴嚴實實的斗室裡,胖子夢遊起來,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何況是哭著夢遊,只怕哥幾個到開工的時候,骨頭都化渣了。    吃過早飯,監獄裡的所有犯人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立即上工,監獄的監獄長維利阿姆站在長方形監捨樓下的天井裡,用麥克風宣佈,再過兩周,監獄裡將舉行兩年一度的博擊大賽。他告誡所有的犯人,在此期間最好安分守己,任何不符合監獄規則的行為或者任何讓看守誤會的舉動,只會帶了一個後果,那就是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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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19: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背叛(四)

    在宣佈了一系列博擊大賽期間的嚴格管理措施後,看守長皮卡爾開始宣讀抽調犯人佈置博擊大賽會場的名單。抽調的犯人,都是刑期相對比較短,並且平日裡老實規矩的犯人,他們將在監獄操場東邊的洗衣房和管理大樓之間搭建一個巨大的圓形看台。    在可以容納三千人就坐的看台中央,是一個露天博擊場。這個博擊場由八個靠近看台的小型博擊場和中間一個大型博擊場組成,整個場地設計簡單卻具有很強的視覺衝擊力。尤其是小組賽的時候,十六個選手如同野獸般在貴族的口哨和嬉笑聲中捉對撕殺,只有一個人,能最終站在中央,獲得晉級的權利。    在人類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這種古老而傳統的博殺,迎合了許多人心裡最陰暗的部分,他們以傳統為名,盡情地撕開自己的紳士面具,加入到原始而野蠻地狂歡之中。在這個時候,女人,是不被允許入場觀看的,這裡是男人的勝地,血腥和刺激的天堂。    胖子作為一個為經審判的間諜,自然與這份優差無緣。囚室裡,只有大飛機和雷克斯有資格在一整天暖洋洋的陽光下參與這份並不辛苦的工作。除此之外,參與搭建工作的犯人還能獲得一份加餐,以期他們在這樣的政治工作中能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    從這時候開始,也預示著圍繞著博擊大賽進行的勢力之爭進入了白熱化。    宣佈完名單的皮爾卡一揮手,囚捨的自動門開啟,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了。首先走出牢捨的基諾一群人顯得趾高氣昂,博擊大賽已經真正地提上了日程,對冠軍十拿九穩的基諾勢力早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場比賽之後,他們將徹底地統治這個監獄,而其他的敵對勢力,將在這次比賽中和比賽後被一一擊倒。他們的第一殺手哥斯特,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通過博鬥,幹掉任何一個敵對勢力的對手,也可以對投靠自己的人手下留情。    而在比賽期間,監獄的慣例是不插手勢力之間爭鬥的,只要沒有人觸及監獄的底線,監獄方就會坐視不管。他們只會站得遠遠的,通過一些挑撥和維護,導演著矛盾。囚犯之間的這種爭鬥原本就是這場盛大比賽的一個部分。沒有火氣,沒有血腥的比賽,不能滿足貴族們的嗜血,只有越尖銳的對立,才會出現愈加血腥瘋狂的撕殺場面。    隨著人群走下樓,雷克斯、大飛機和胖子等人分開了,他們必須在底層大廳裡集合,接受看守們的任務指派。胖子一邊走著,一邊偷眼看著陸續走到大廳集合的犯人們,直到確定至少有三個自由戰線潛伏在監獄裡的戰士也在入選之列,這才加快了腳步,向機械加工廠走去。    在工作期間瞅個機會,田行健溜進了管理室。一個多月的監獄生活,胖子早和負責車間的看守主管戴維斯混成了朋友。一是他神話軍團的身份,二是這傢伙在機甲上的造詣,都讓戴維斯對胖子長期溜進管理室抽煙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看守既然不發話,貝魯也樂得清閒,只要胖子每天能完成分配的任務,誰也懶得去管他。而以這胖子的一雙快手來說,監獄分配的任務實在沒可能完不成,哪怕這傢伙在管理室裡抽上兩小時的煙,照樣能即使完成工作。    艾略特看見胖子進門,趕緊一邊掏出煙來讓胖子點上,一邊警惕地看著窗外的動靜,嘴裡抓緊時間匯報著外面傳遞進來的消息。    「基地已經全面收攏了自由戰士,現在正為我們最後的行動做準備,滲透進各部門的人員也已經聯絡好了,在需要的時候,他們會給我們進行緊密配合,確保行動萬無一失。」艾略特拿出打火機給胖子把煙點上,接著道:「不過,現在我們發現,有另外一股反政府武裝在行動,這股力量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如同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根據觀察,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戰士,各個國籍的人都有,引導者讓我問問您,有沒有必要跟這些人接觸一下?」    「哦?」胖子詫異地從鼻孔裡噴出兩股煙,眨巴著眼睛道:「這些人你們從來沒見過,全是清一色的職業戰士?」    艾略特望了望窗外,點頭道:「是的,三位引導者試圖收集這些人的信息,但是引起了對方的警惕,只好脫離了接觸,我們完全能肯定對方從來沒在莫茲奇出現過!他們隱藏得很隱秘,不過,還是借用了貧民區的網絡,不然,我們發現不了他們。」    「不要節外生枝,派人密切注意對方的活動,以不惹火燒身為主。」胖子用手指夾著煙做偉人狀,心裡盤算的卻是:「***,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老子的目標是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敵後鬥爭可沒我什麼相干。」    「我明白了,使者。另外,基地需要我們提供具體行動的時間,您要求的運輸艦已經準備好了,正在做塗裝,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    胖子鑽到艾略特書桌下,撬開一塊地板,一邊組裝著通過看守送進來的零件,一邊道:「對坦維爾的攻擊不能慌,剛才你說有另外一些人,現在要搞清楚他們的目標。不管這幫傢伙是哪裡來的,如果他能幫我們吸引軍隊的注意力那就再好不過了。」他把一根電線塞進遊戲手柄裡接好,探出半邊腦袋道:「我現在考慮,是不是可以再等一等,監獄要舉行博擊大賽,聽說加查林的皇帝也會來,那時候,我們的行動會更容易。弄不好……」胖子露出牙齒嘿嘿一笑道:「我們還可以幹一票大的,把這個國家弄亂了,誰還來管這幫囚犯?」    艾略特嚇了一跳,壓低了聲音道:「您是說……」    胖子獰笑半天,卻歎口氣道:「***,想想而已。不過,博擊大賽是我們的運輸艦最容易通過防空管制區的時候。監捨裡我有辦法,那四個瞭望塔樓我有些頭疼,得看外面能不能幫我們壓制住這幾個塔樓的信息通訊和控制系統了。」    「可是,神話軍團那邊……」艾略特對這個加查林帝國的最高武裝力量抱有很大戒心,如果不能調動開神話軍團的話,自由戰線想進攻阿布諾斯克監獄,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別說神話軍團那些長期在戰場上博殺的職業戰士,就算來一個普通的裝甲師,都夠機甲數量並不充足的自由戰線喝一壺的。在胖子的前期計劃中,逃亡開始之前一周,自由戰線將通過外圍的聯合組織對小比利牛斯的幾個星球發動襲擊,意圖調開神話軍團,而在逃亡行動執行的同時,自由戰線主力將在坦維爾和幾個周遍城市進行大規模的多點襲擊,讓阿布諾斯克監獄不成為加查林警備部隊的重點關注對象。    可是,現在胖子計劃在博擊大賽中發動逃亡計劃,實在太過冒險了一點,也許,博擊大賽的開始可以方便在阿布諾斯克這個區域渾水摸魚,可是,由於加查林皇室和貴族的到來,這裡的警衛力量肯定是呈倍的增長,不光是監獄本身的守衛,還會包括皇家衛隊的進駐!    胖子一邊飛快地組裝著手裡的零件,一邊道:「神話軍團還是按原計劃進行調動,不過,我們的力量就那麼大,騷擾和襲擊的目標又太多太過分散。為了執行莫茲奇這邊的計劃,自由戰線幾乎收攏了所有的力量。外圍的聯合組織到時候能不能調動神話軍團還是未知數。況且,我們在平時逃跑,他們可以集中力量來抓捕,一艘運輸艦能跑多遠,誰也不知道。我想了想,如果我們選在博擊大賽的時候發動,只要自由戰線一進攻,所有的警戒力量第一防衛的對象,肯定是加查林皇室成員和那些貴族。」    一根煙燃到盡頭,胖子又找艾略特要了支煙,對上火,吧嗒兩下道:「讓搭建看台的那幾個戰士留點神,活兒別幹那麼實在,垮台倒閉,關鍵時候要能垮了台,準能亂成一團。我抽空做個東西給你,讓他們找機會安在看台上。」    艾略特張口結舌:「炸彈?」    胖子撇嘴道:「那玩意多沒技術含量,況且,在這裡連能量塊都找不到一個,你讓我用什麼做炸彈?我這可是高科技產品!」    艾略特奇道:「什麼東西?」    胖子挺得意地道:「搭建組合看台,用來固定鋼架的榫子!」    艾略特一差點暈過去,這算什麼高科技產品。    「這可是獨加配方,用外面的車間加工零件的邊角廢料就能弄出來,我早看過了,車間裡的RH20金屬有的是,只要添加一點東西就行。到時候我給你們指一指看台的受力點,換成這幾個榫子,只要達到共振點,立即就得斷,陰他***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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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背叛(五)

    對了,那個阿爾加法爾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沒有?」提起拉塞爾,胖子就是一肚子的氣,尤其最近幾天,睡眠不足足以讓他對拉塞爾失去所有的尊敬。    胖子覺得,自從把拉塞爾救出來那一天開始,自己就沒過上好日子。一個小兵,不知道怎麼就犯了天條了,會逃跑也成了本事,以至於幾個將軍輪流幹缺德事,硬生生連逼帶騙把自己給弄進了監獄。    胖子不是沒想過報仇,那簡直是天天在想,怎麼才能報復一下狠的。可是,想歸想,實現願望的日子未免有些遙遙無期。當初一步步引導自己,從頭到尾打自己主意的是拉塞爾;威脅自己,要把自己給調前線的是貝爾納多特;連米哈依諾維奇被自己不小心吐了一臉口水,也加入了狼狽為奸的隊伍,利用安蕾欺騙自己。***,三個上將啊!    自己到了最後,就算被開除軍籍,成了一個平民百姓,也沒逃脫被三個上將擺弄的命運!而這個平民身份,只怕是早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只有單純的拉塞爾學生的身份,去掉勒雷聯邦軍隊的標籤,從而讓自由戰線接受自己的領導,也為自己的敵後行動鋪平道路。    可笑自己當時得知被開除了還沾沾自喜了老半天,空歡喜一場。    「沒有。」艾略特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跟尊敬的阿爾加法爾取得聯繫了,聽說他回聯邦首都述職去了。不過,後面的戰情分析他會派人及時送給我們。」    「尊敬?」胖子放下手裡的零件,把地板給蓋上,忿忿地道,「雖然這老東西是我所謂的老師,可我沒覺得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尊敬的。」    這些話,胖子也只能在嘴裡碎碎念,說給自己聽。在自由戰線的這些戰士眼裡,拉塞爾幾乎就是他們的一切,等同於至高無上的存在。若是給艾略特這樣自己無法理解的傢伙聽見,導致自己老死在阿布諾斯克監獄,豈不虧大?    胖子一直很想知道,若是老子有一天模仿拉塞爾的聲音向人求愛,或者乾脆把這老傢伙給催眠了讓他上街裸奔,會不會上軍事法庭?    這個問題雖然很難有答案,不過,每一次思考都會讓這賤人感覺心情愉快。    ***************************************    安蕾輕柔地舒展雙臂,一支修長勻稱的美腿向上踢起,壓下,後仰的脖子如同天鵝般白皙美麗:「一……二……三……嗒嗒……二……二……三……」    這是一家頂級私人會所,自從田行健被加查林帝國皇家調查局抓進了阿布諾斯克監獄,安蕾就通過自己的學生兼好友,詹姆士最寵愛的,也是唯一的女兒,加查林的公主蘇珊介紹,到了這家坦維爾最著名的私人會所作舞蹈和女子形體教練。    之所以繼續留在加查林,除了還有其他任務以外,安蕾無法放心田行健是最主要的原因。對於胖子的任務和計劃,安蕾知道得太少了。作為情報部的聯絡官,她只掌握著勒雷聯邦潛伏在加查林內部特務人員的名單,而具體的工作和行動,她並不清楚。    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就這麼進了阿布諾斯克監獄,安蕾的心就七上八下。她甚至忍不住在蘇珊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憂鬱,讓那位最受詹姆士寵愛的公主去找詹姆士求情。結果,無功而返的蘇珊讓安蕾即失望又鬆了一口氣。    她明知道就這麼讓田行健出來,會對整個任務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可是,她就是無法忍受那種惶恐的感覺。職業操守和一個女人的本能,在安蕾的心中絞作一團,這樣極端矛盾的心理,讓她一度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就是不能走!安蕾執拗起來。一天沒有那個死胖子的消息,她就一天不離開坦維爾!所以,她乾脆找了一份工作留了下來,只有從骨子裡熱愛的舞蹈,才能平靜心裡的矛盾。每當她站在明亮的舞蹈室,在三面環繞的落地鏡前翩翩起舞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平和的感覺,彷彿一曲終了,那個討厭的胖男人就會傻乎乎地站在自己面前。    讓自己狠狠踢上那麼一腳,然後,給他做一頓飯,撐死他!    「想什麼呢?」身穿緊身練功服的蘇珊站在安蕾面前,張開修長地手指,揮了揮手。    「哦……停。」安蕾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叫道。    蘇珊看了看空曠的舞蹈室,撫著額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白了安蕾一眼道:「我親愛的老師,今天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早就停了。不停,難道還跟著你學發呆啊?」    安蕾臉上一紅,輕輕捶了蘇珊一下。    蘇珊今年二十歲,個子和安蕾差不多,高挑修長膚白勝雪,有一雙蔚藍色的大眼睛和一頭柔亮的金髮。傲人的三圍讓她的身材呈現一種魔鬼般的誘惑,是一個典型的維博族美女。再加上她性格開朗大方,很得父親詹姆士的寵愛和貴族們子弟的愛慕。    在加查林貴族圈中,蘇珊和邦妮就如同兩顆最耀眼的珍珠,無論在哪裡,她們的光彩都能讓其他女性黯然失色。這也造成了蘇珊和邦妮這兩個一熱一冷完全不同類型的美女卻擁有一點共通之處,那就是,她們有足夠的自信來支撐她們的驕傲。    邦妮的驕傲是一種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驕傲,在她的眼裡,除了萊茵哈特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優秀到讓她多看一眼的程度。    而蘇珊卻不一樣,這個熱情開朗的帝國公主可以和任何一個人成為朋友,可是,在她發現你身上有值得尊敬和令她喜愛的品質之前,她不會表現出她真實的一面。她那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會讓大多數人自慚形穢,那是一種優雅隨和卻足以讓人自動保持距離的驕傲。    安蕾,一個並不是加查林貴族*雲軒閣*裡的女孩子,卻成為了蘇珊最好的朋友。    究其原因,不光是安蕾的舞蹈令同樣熱愛跳舞的蘇珊癡迷,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帝國公主,太過優秀的蘇珊並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太優秀的人是孤單的,女人也一樣。邦妮至少還有一個萊茵哈特可以出雙入對,而表面熱情開朗的蘇珊,在很多時候都會有一種孤獨感。這種孤獨感被安蕾輕易地抹去了,因為安蕾的舞蹈,也因為安蕾天生的親和力。在蘇珊眼中,只有安蕾這樣的女孩子,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的溫柔隨和無處不在,如同溫泉一般,讓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感覺到舒適和溫暖。    「聽說那傢伙的舞跳得很好!」蘇珊臉上帶著一絲促狹,不依不饒地跟在安蕾身後喋喋不休,「可是他是一個胖子耶!我真想像不出,這個能跟安大小姐一見鍾情的死胖子跳舞會是什麼樣子!」    安蕾拿起毛巾擦著額頭上的點點汗珠,紅著臉沒好氣地道:「蘇珊,你真的很煩哦。」    蘇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安蕾,咯咯笑道:「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罷?」她拿起放在地板上的水杯喝著水,眼睛還在骨碌碌地轉。    安蕾一把把蘇珊手裡的杯子搶下來,笑道:「是啊,惱羞成怒了,不許喝我的水!」    猝不及防的蘇珊被水嗆得連連咳嗽,驚叫道:「你這歹毒女人,想殺人滅口啊!」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搶過安蕾的毛巾擦嘴,氣得安蕾抓住毛巾纏在她脖子上,「來跳舞,自己又懶得帶東西來,會所裡有水有毛巾,你偏不用,老是用我的,乾脆殺掉你免得麻煩。」    蘇珊不依,伸手撓安蕾的癢癢奮起反擊,兩個女孩子笑鬧作一團,直到雙雙笑軟在地板上。    用手拐碰碰安蕾,蘇珊輕輕地道:「蕾蕾,你真的喜歡他?」    安蕾默不作聲,只把手裡的毛巾疊來疊去。    蘇珊歎口氣道:「父親說,若是他經過審判,確定沒有罪,不用特赦他也能出來。你知道的,間諜罪在加查林是個很嚴重的罪行。」她扭頭看了看安蕾微微發紅的眼圈,挽住安蕾的胳膊道:「不用擔心,總會有辦法的。不過,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這個胖子到底有什麼地方好?才認識這麼幾天,你就把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    安蕾心中微微歎息,那個人是間諜,自己的身份又何嘗見得光。這世間最幸福的人,應該是蘇珊這樣無憂無慮,從來不參與政治和爭鬥的女孩子吧。在大學裡讀著書,學習自己喜歡的哲學,學習舞蹈,有著公主的身份和一種隨心所欲的生活。    安蕾正想著,卻聽蘇珊在自己耳邊幽幽地道:「我真的很羨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獨自旅行,背著包,去領略每一個星球的美麗和不同的文化。累了就歇一歇,歇夠了就繼續走。在旅途上,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放下一切去戀愛。」    安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蘇珊奇道:「你笑什麼啊,我說的是真的。」    安蕾輕輕拍了拍蘇珊那張美麗而精緻的臉,笑道:「我心裡正羨慕你整天無憂無慮呢,你倒羨慕起我來。」    蘇珊蜷起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幽幽地道:「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看起來無憂無慮,其實,只要生在莫頓家族,又有誰能不被捲進這個漩渦?」    安蕾靜靜地看著蘇珊,聽著她用一種柔和的聲音說著她從來沒有吐露過的心聲,「幾個哥哥明爭暗鬥,我只是裝做不知道罷了,其實在加查林,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又有誰會不知道?而我的父親,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指揮加查林去打一場又一場無休止的戰爭,母親又死得早,對我來說,家庭,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蘇珊轉頭沖安蕾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我自己呢,總是沒辦法找到知心的朋友,我發現,我天生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她笑著摟住安蕾的脖子,「幸好,還有你能做我的朋友,所以呢,你就不要太重色輕友了,多陪陪我才最要緊。」    安蕾擰了蘇珊的臉蛋一下,啐了一口道:「我什麼時候又重色輕友了?」    蘇珊跳起來笑道:「還說不是,只要一想到那個胖子,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教我跳舞還走神,喂,我可是付費的哦。」    安蕾坐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做個怪臉道:「我天生就沒什麼職業道德,就偷懶騙你的錢了,氣死你!」    蘇珊張大了嘴道:「天啦,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原本我還想了個辦法帶你去看你那個情郎……現在麼……我得重新……」話音未落,蘇珊被安蕾一把抓住,腰上軟肉被撓得奇癢難忍,只笑得花枝亂顫,語不成聲。    安蕾一邊胳肢著蘇珊,一邊笑道:「我讓你賣關子,你到底說不說?」    蘇珊笑得下氣接不了上氣,告饒道:「我……別撓……我……我說,我說……」終於等安蕾得意地收回了手,蘇珊不禁白了安蕾一眼道:「還說不是重色輕友……」眼看安蕾一臉一不做而不休的表情,蘇珊趕緊向後跳了一步,舉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過幾天阿布諾斯克監獄會舉行博擊大賽,加查林的貴族們都會去。雖然這個比賽按慣例不允許女人觀看,不過麼,我有辦法讓人帶我們混進去。」    她促狹地沖安蕾一擠眼道:「到時候,我要看看你那個情郎到底怎麼樣,如果好呢,我乾脆搶來做駙馬!」    安蕾心裡只顧高興,也懶得理她,只慢條斯理地道:「搶呢,你就別想了,大不了讓你分點甜頭,二女共侍一夫罷!」    「好哇,安蕾你……」    「咦,這不是加查林帝國的傳統麼?」    「別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分甜頭的話你也說的出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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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背叛(六)

    「上面的任務計劃下來了。」    監獄操場上的籃球比賽正如火如荼,囚犯們聲嘶力竭地在為各自的投注對像拚命加油或拚命咒罵。科林坐在隔離網旁邊的一條長椅上,一邊看著遠處的球賽,一邊若無其事地自言自語。而在長椅的另一頭,貝魯正埋著頭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下看書。    「怎麼說?」貝魯的聲音淡淡的,冷酷,不帶一絲起伏。這個有著棕色皮膚的加波人,已經在這個監獄裡待了六年了,對於他來說,生命的所有意義,就是完成最終的任務。    而這個任務,終於被指派了下來。    「任務有兩個,一是幹掉那個叫張原的胖子,二是在博擊大賽期間,根據到時候的具體指示,在監捨裡製造一起暴亂。」科林埋下頭,手指不斷地梳理著他那褐色的頭髮,試圖將一小撮不馴服的捲曲給抹平。    「那個胖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把他作為博擊選手報名了。」貝魯微微皺了皺眉頭,「有時間要求麼?」    「沒有。」科林的回答很乾脆,他沖掌心吐了口唾沫,終於把那撮卷髮給制服了。    「那我就不用麻煩了,免得節外生枝,他活不過博擊大賽結束。」貝魯的眼神在書本上游移著,「或者,在製造暴動的時候順手幹這事兒也行。」    「隨便吧,不過上面指定暴動要在監捨裡。」科林站起身來,遠處的安德烈正帶著一幫囚犯向這邊走來,「不要小看那個胖子…他………」安德烈已經走到了視線很近的地方,科林閉上了嘴巴迎了上去。    「夢遊麼?他沒這個機會。」貝魯冷冷一笑,繼續看著他那本厚厚的書。    書名是《救贖》,一部加波人的聖經。    這個虔誠的信徒看著上面的一段訓導,緩緩讀道:「神說,人類的罪惡,來自於無止境的慾望,當貪婪充斥於沒有約束的世界時,世界,將會被毀滅。人類,將在慾望的深淵中自相殘殺,用利刃和鮮血,把自己放上祭壇。」    「新的世界,即將來臨。」    ***************************************    「我?博擊大賽?」胖子傻眼了,「老大,你看我這嬌弱的體格,跟豆芽菜似的,你確定你想清楚了是讓我參加博擊還是想讓人來博擊我?」    安德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看眼前這猥瑣胖子的幽怨眼神,淡淡地道:「這次比賽,關係到我們所有兄弟。每一個人都要共同努力完成這次挑戰,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你也不例外。」他張開雙臂,用一種很真誠的姿勢擁抱了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道:「索取,是需要付出的。現在是你表現你的忠誠和英勇的時候了,我親愛的兄弟。」    安德烈的意思很明白,在阿布諾斯克監獄裡,沒有人能夠與世無爭輕鬆自在地生活,這種在外面很容易得到的寧靜生活,在這裡,是一種索取!想要在勢力的保護下生存,就必須接受自己的義務。對於這個提議,胖子並不覺得突然,在此之前,他已經從越來越鐵桿的偷兒和博士嘴裡得到了消息。    只不過,胖子向來的德行就是能推就推,實在推不了也得表現出自己的勉為其難。***,既然吃虧了,那就得吃在明處,用一種非常委屈的姿態來獲得他人的愧疚或者將功績顯得更有價值,本來就是胖子當機修兵時就慣用的手段。那時候,後勤支隊的隊長每一次指派胖子出任務,都會有一種自己在犯罪的感覺。因為這個賤人的眼神,實在太無辜了。    「老大,我很明白,我也很想為大家去拼博!」胖子信誓旦旦臉不紅心不跳,「可是你也知道,我天生體質就不好,身子骨弱,下場去讓人打,這不是丟你的臉麼?這樣吧……」胖子一副破釜沉舟勉為其難的樣子:「我幫忙組建拉拉隊!加油助威我挺拿手,有我組織,保管我們的選手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你看怎麼樣?你要是同意,我這就找人參加博擊寶貝啦啦隊,我親自當隊長!」    「博擊寶貝啦啦隊?」安德烈真的很想一巴掌抽死眼前這個恬不知恥死不要臉的猥瑣胖子,就他那副曼妙的身材,也敢帶領一幫大男人組建什麼博擊寶貝啦啦隊?只要這個名字一傳出去,自己就會立即被人給嘲笑致死。    「名單已經報上去了,你有空多鍛煉一下,做好準備!」安德烈決定不再和這個無法溝通的賤人囉嗦了,「對了,這個比賽,除非選手和教練同時認輸,否則,就算被打死也不能下擂台!」    「***,教練是誰?」胖子有些怨恨。    「教練是老子!」安德烈又一次真誠地擁抱了胖子,轉身離開了。    「原哥,怎麼辦?」博士有些擔心地湊了上來,推推眼鏡問道。有胖子的這段日子,是他和偷兒幾個人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不用擔心隨時挨打和欺凌,在監獄裡也能過一種平和而獲得尊重的生活,這在胖子到來以前連想也不敢想。他從內心裡不希望胖子被丟上格鬥場。要知道,參加博鬥的,幾乎都是監獄裡最強橫凶蠻的犯人,換做他自己上場的話,估計連渣也不會剩下。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胖子很委屈的樣子,歎口氣道:「噢,大不了到時候多挨兩下,反正我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胖子的博士和偷兒等人面面相覷,同時縮回了頭。    胖子這麼一說,他們立即想起了當初的情形。被十幾個人圍毆,也沒看著橡皮人似的胖子有什麼損傷,除了飯吃得多點,跟個沒事人似的。光憑這挨打的功夫,替他擔心就***多餘!    「就怕有人看我貌美,打我的臉!要是毀了容,叫我以後怎麼討生活?」    聽著胖子的自言自語,幾個人身上一陣惡寒。不知廉恥的人見得多了,可是無恥到這種程度的猥瑣胖子,實在是很難見到。就連博士都覺得,如果自己打得過眼前這個捧著臉自怨自艾的胖子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耳光狠狠抽這賤人一頓狠的!    ***************************************    盧塞恩星球的地面戰鬥,隨著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的回歸,以及利布高特親赴盧塞恩前線坐鎮指揮,已經漸趨白熱化。    雙方的主力部隊已經開始了在拉沃斯平原的正面碰撞。    聯邦穩紮穩打,以充足的後勤支援作為取勝的最大籌碼,意圖在消耗戰中,將後勤力量轉化為戰場上的優勢,將優勢轉化為勝勢,最後一舉壓垮加查林帝國。    而加查林帝國在戰爭前期保存的實力也全部釋放了出來,近三十個師的裝甲兵力在利布高特的指揮棒下縱橫馳騁。在別人的土地上征戰,他們完全不用理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陸基空軍和電子攻擊還能和聯邦形成均勢,這龐大的裝甲力量就不是聯邦隨隨便便能吃下的。    利布高特的指揮藝術和戰術思想也在最近的戰鬥中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個來自納加聯邦的名將,思維縝密滴水不漏,極善於在紛亂複雜的戰場上通過小部隊的快速反應和跳躍式空投來形成局部優勢。和拉塞爾善於指揮大軍團作戰和構制陷阱不同,利布高特的指揮幾乎細到每一個團的運動!    從截獲的情報上看,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年齡比自己大上近二十歲的老頭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精力,數十個師,兩三百個團的即時作戰指導,再加上盧塞恩星球總體部署以及繁雜的其他事務,利布高特居然有本事一個人就扛了下來!    如果說有一個人可以頂上一個作戰部的話,那非利布高特莫屬了!    自兩國戰爭開始以來,無論是在哪一方,拉塞爾從未感受到今天這麼大的壓力!站在對面的利布高特就如同一台準確運轉的機器,一台精確到極點的電腦,他甚至能讓每一個團避開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還有餘力通過小規模戰鬥獲取優勢。    與這樣的一個軍事家對壘,無疑讓人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尤其是這個對手,越來越有跡象表明他是在採取守勢拖延時間,且不怕消耗不會著急的時候,拉塞爾就會有一種無力感。一個月的時間,對這麼大一場戰役來說實在太短了,沒有意外發生的話,最終將是一個誰也無法取得決定性勝利的結局!    就在拉塞爾面對利布高特滴水不漏的防禦體系無計可施的時候,2061年12月28日來臨了,這一天,以比納爾特帝國為首的西約諸國再次在人類最高聯合議會上發難,指責勒雷聯邦總統和最高統帥部罔顧民心一意孤行,使加裡略星系的戰爭演變成一場災難,東谷市數十萬居民死於戰火,上百萬人流離失所。要求勒雷聯邦立即停止軍事行動,否則,西約國將對這種對和平不負責的行為進行嚴厲懲罰。    同一天,總計六支裝甲師和十支全機械化步兵師的加查林陸軍,被加查林帝國忽然冒出來的運輸力從莫茲奇投放到了盧塞恩東部戰場的阿瑪約山和東谷市一線,切斷了三支聯邦集團軍的後勤補給線和退路。同時,以拉沃斯平原上六個大小城市為依托的加查林部隊迅疾展開了戰略返攻,氣勢洶洶地將兵鋒與聯邦軍對撞在一起。另由四支精銳裝甲師組成的突擊箭頭猛然插入了聯邦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之間的結合部。    而在太空中,早已經做好準備並補充了艦艇和人員的三支帝國艦隊一返常態,主動出擊,直逼加裡略星系和牛頓星系之間的跳躍點空域。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幾乎在同時,帶領一支龐大的補給艦隊繞道公共星系進行非常規補給的第四混合艦隊,在秘密跳躍點所在的公共星系,被一支艦隊死死纏住。雙方沒有發生交火,因為那不是加查林帝國的艦隊,而是另一個早有預謀的鄰居,德西克帝國的強大艦隊。對方發送給第四混合艦隊的通訊消息是:「警告,在你面前的是德西克帝國的演習艦隊,請立即離開本星系,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    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    ************************************************    電子地圖上飛快地在利布高特的手下變幻著,盧塞恩的每一處地形不時在他面前閃現,而這些戰鬥區域的兵力部署,雙方戰況也飛速地印入了他的腦海,一個接一個的指令從他口中發出,細緻而周密。    剛剛飛抵盧塞恩的斯蒂芬恭敬地站在一旁,欣賞著老師神奇的指揮手法。    若論最快最精確的臨場指揮,在這世界上,利布高特絕對是首屈一指!憑籍他這手換圖的獨家手法和他電腦般精確的大腦,再加上他豐富的指揮經驗,同時進行六十個區域戰鬥的臨場指揮能力讓任何名將都無法望其項背。    區域戰役指揮,利布高特絕對是第一人!而在大型戰役中,同時展開的戰鬥不過百處而已,就算拉塞爾知道利布高特的秘密,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利布高特下一次會把手指點向哪裡!只要利布高特不犯錯誤,這場戰爭,拉塞爾就算不輸,也別想贏!    可是,是人就會犯錯誤,利布高特也一樣。    「指揮我並不熟悉的軍隊,作戰指導會有很大的區別,不光是指揮效果的問題,就連命令也必須使用基本命令。如果下面的部隊能夠熟悉我的指揮方式,能夠明白我的意圖,我也用不著以攻代守,配合你父親的政治攻勢來拖延時間了!」    利布高特的手指看似很隨意地在電子地圖上移動著,淡淡的語氣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你父親最喜歡的節目就要開演了,這一次,你帶部隊回去後,就再也沒有退路了,你想好了麼!」    「我早就沒有退路了,老師。」斯蒂芬低下了頭,然後,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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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背叛(七)
       整個勒雷聯邦已經陷入了一片風雨飄搖之中。    德西克帝國所謂的演習艦隊和第四艦隊的對峙,已經震驚了整個人類社會。每一個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那個貧瘠,遍佈著無數危險地帶的公共星系。在這個火藥捅裡,只要再落下一顆火星,立即就是一場災難。    斐盟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事件發生六個小時內,由十幾個大中型國家元首參與的電話會議就召開了。可是,整整四個小時的會議,沒有一個國家能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    進,自然是在玩火;退,更是退無可退。自比納爾特帝國領先開始了新一輪的軍事競賽以來,西約各國顯得咄咄逼人。邊境摩擦日益加劇,甚至有情報說,一些西約國家準備在未來的六個月時間裡向至少三個斐盟成員國發難,再次將數百年來懸而未決的領土問題提上桌面。    勒雷聯邦只是斐盟諸多成員國中不起眼的小夥計。    可是國際局勢到了現在,沒有人敢讓這個小夥計打落了牙齒自己吞!斐盟國家之間並不十分緊密的關係,必須要在這個時刻牢牢維繫住!    所以,斐揚共和國在對峙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總統弗朗西斯就緊急召見了德西克帝國駐斐揚大使,就對峙事件表示了嚴重關注,希望德西克帝國以大局為重,不要試圖介入加查林與勒雷之間的戰爭。    而那位幾個月前新上任遞交國書時還顯得彬彬有禮的德西克大使這一次卻異常強硬和無禮。他非常果斷地將弗朗西斯總統的話理解為一種威脅,他振振有辭地陳述了德西克先於勒雷聯邦進入公共星系的事實,並拿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卻什麼都不能說明的所謂文件,表示這次演習早在一年前就提上了日程。這是德西克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指手畫腳。    此後,斐盟和西約兩大軍事集團各執一詞,在人類最高聯合議會上吵得天翻地覆。    西約在發出威脅,斐盟也同樣在威脅,雙方的態度越來越強硬。    到了這個時候,斐揚共和國顯然不可能任由勒雷聯邦被人掐住脖子,就算是勒雷總統漢密爾頓想退縮也不行。會議基調如此,又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艦隊還在對峙,而漢密而頓,已經為在野黨呈燎原之勢的彈劾聲鬧得筋疲力盡了。    盧塞恩前線的戰鬥正處於白熱化階段,雙方都投入了最大的力量。勒雷聯邦政府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打退堂鼓,國家尊嚴和領土完整是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會用生命去捍衛。勒雷聯邦為了這場戰爭已經失去和付出了太多,這筆賬,必須且只能算在加查林帝國的頭上!    況且,盧塞恩前線的戰局顯示,即使聯邦軍想退,也退不了了。    明顯得到了西約國支持的加查林帝國,運用其獲得的龐大運輸力一舉空投了十六個師的兵力切斷了聯邦軍的退路。這時候上談判桌,拿什麼去跟別人討價還價?    在反對派聚集的遊行開始由首都路德裡特市向勒雷所有城市輻射,而總統的支持者也組織了起來,踞理力爭,雙方的遊行隊伍甚至爆發了數次小規模的衝突。    在總統辦公室根據《戰時緊急處置條例》宣佈了臨時戒嚴後,騷動,被暫時壓制住了。但這樣的行動,招來了更多在野黨派議員的不滿,要求總統立即結束軍事行動,配合人類議會的戰爭斡旋以及要求總統對戒嚴作出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大。    任何人坐在聯邦總統這個位置,恐怕都如坐針氈。漢密爾頓遭遇了他就任以來的最大一次危機。    經過六個小時的閉門思考後,聯邦總統漢密爾頓召見了最高統帥部總指揮米哈依諾維奇上將,兩個自戰爭爆發以來一直緊密合作的搭檔只進行了不到二十分鐘的密談,便連襟出現在了新聞發佈會上。    漢密爾頓的決定是四個字。    寸步不讓!    就在各國記者目瞪口呆的同時,總統漢密爾頓下達了戰時緊急總統令:所有聯邦軍隊,立即執行特級戰備。    發出預備役徵集令。    第二次全民總動員。    新組建的第九艦隊開赴公共星系。    一個接一個的重磅炸彈,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在這一刻,整個人類社會鴉雀無聲。    ********************************************    拉塞爾看著電視上正在向全國發表講話的漢密爾頓,他知道,這一次,賭注全壓上去了!    在漢密爾頓發表講話之前,拉塞爾就已經得到了最終決定的消息。對於這位聯邦總統的選擇,拉塞爾感到由衷地欽佩。    漢密爾頓不是將軍,現在的他距離他的服役期已經超過三十年了。可是,在他的身上,依舊保持著一個軍人的寧折不彎,保持著勒雷聯邦人傳統的不屈精神。那是一種對壓力對挑戰的藐視。他沒有選擇穩妥的妥協政策,而是用自己的政治生涯為代價,將勒雷聯邦的利益扛在了自己身上。    他寧肯被趕下台,也不願意卑躬屈膝賣國求榮。儘管,只要他作出一個看似符合邏輯的決定,並盡可用宣傳上的冠冕堂皇來掩飾,就能繼續他的總統任期,並獲得足夠的個人利益和聲望。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選擇的,是一條一路堅強地走過來,也將堅強地走下去的道路:那就是抵抗!直到獲得最終勝利的抵抗!    反對派那些政客的聲音,並不能影響他的意志;受蒙蔽的民眾,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因為漢密爾頓知道,現在的妥協,代表著將來的失敗!用一個優秀政治家的敏銳和對國家的忠誠,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    聯邦付出的鮮血和生命,都必須得到回報;聯邦的尊嚴和領土完整,都應該得到任何國家的尊重。聯邦的未來,不是附屬,不是軟弱,而是獨立與自由!每一個侵略或者試圖侵略這個國家的人都應該且必須知道,勒雷聯邦從來不懼怕威脅和戰爭。勒雷聯邦的總統,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不是卑鄙的政客。    但是,拉塞爾知道,所有的這一切,都只能維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局勢繼續惡化,如果漢密爾頓拿不出足以服眾的成果,那麼,這個一直帶領著勒雷聯邦在衛國戰爭中一路走向勝利的總統,將在勝利之前被趕下台。而他之前所做的所有決定,都將成為他的錯誤。    關掉電視,拉塞爾點開了星際圖,當坦維爾的全息地圖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詹姆士的先手已經亮出來了,利布高特也出手了。現在,自己掌握的底牌,只有勒雷聯邦一個月內的全力以赴,以及……田行健所領導的自由戰線。    希望在於,自由戰線在敵後的行動,能讓詹姆士執行他的軍部清洗計劃並進一步走上瘋狂的道路。只有加查林內部出現有實力有代表性的反對派,只有利布高特所控制的加查林軍隊受到干擾,自己才能有機會扭轉局勢!    「報告將軍,第九師偵察連傳來消息,加查林的運輸艦隊陸續返航了。」    拉塞爾的思考被哈米德的報告所打斷,他皺了皺眉頭。這支憑空冒出來的運輸艦隊比預計的反程時間晚了整整三天,在這跟時間賽跑的戰場上,什麼原因會讓利布高特浪費掉三天的運輸力呢?    **********************************************    「團長,萊茵哈特將軍命令一團立即起程,加入由喬治殿下領導的調查隊。」    邦妮放下手裡的防衛計劃,秀眉微微一皺,揮手讓通訊兵離開。她不明白為什麼歷來在阿布諾斯克博擊大賽期間從不離開坦維爾的萊茵哈特會發出將所有留守的神話軍團士兵統統抽調出去的命令,只留下自己和不到一個連的兵力負責配合皇家衛隊執行皇室保衛工作。    別克藍星球,究竟出了什麼大事,需要動用整個神話軍團的力量且如此急不可待?    微微搖了搖頭,邦妮迅速地把腦海中的一絲疑慮丟了出去。萊茵哈特是一個永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和能做什麼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優秀。他永遠也不用別人替他操心,就算是自己,也用不著。    阿布諾斯克的那個讓人厭惡的比賽已經開始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萊茵哈特處理完他的事情以前保證皇室的安全。    從衣架上取下大衣,邦妮走出了神話軍團基地的北二號樓,一輛豪華飛行車已經等候多時了。一想到必須到阿布諾斯克監獄這樣令人不愉快的地方去執行任務,她的眉頭就愈發深鎖。那個叫張原的傢伙也被丟進了博擊大賽的名單,自己若是不去的話,等這個萊茵哈特看重的機械天才出獄的時候,只怕已經變成了一堆零件。    敢將神話軍團的研究員送上格鬥場,這一次,無論是誰做出的決定,都必須給神話軍團一個交代。沒人能隨意擺佈神話軍團的人,哪怕,這個人只是一個犯人。    令人討厭的地方,令人討厭的比賽,令人討厭的人!邦妮鑽進飛行車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被留在這裡,或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    博擊場已經完全搭建好了。這個由組合式零件構成的圓型場地從外表看如同一個巨大的爆米花紙桶。雖然只用上一個星期就會被拆卸掉,可是內部的裝飾依然極具奢華。水晶吊燈、羊絨地毯、舒適的沙發座椅再加上全智能化的照明及服務系統,讓每一個走進這裡的人會完全忘記這裡是監獄。    而遍佈六個樓層的休息室、娛樂室、酒吧、賭場更是男人的天堂,在這裡,加查林的貴族們可以放縱狂歡整整一個星期。比賽前六天,將會有十六場比賽,除了週六只安排了一場比賽用以讓貴族們有時間調整狀態迎接最後的決賽外,從週一到週五,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都各有一場16人對陣的生死博鬥。    十六場比賽,每場比賽只有一個勝利者。這十六個人將在週日分為兩組,各自捉對撕殺,這時候,這場血腥的格鬥將真正進入高潮。因為按照慣例,週日的決賽基本上沒有能活著走下格鬥場的人,監獄中的所有恩怨,都會在這裡解決!    兩個小組各自的唯一倖存者,在最終的對決中,也只能有一個活著,那就是最終的冠軍,阿布諾斯克的格鬥之王。他將踩著一路鮮血從死亡之中站起來,讓貴族們徹底瘋狂。    「你是說,那股反政府勢力開始行動了?」田行健活動了一下身體,一條拳擊手專用的褲衩讓光著上身的胖子覺得自己看起來像個傻瓜。他的雙手已經纏上了繃帶,這條繃帶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防護。    艾略特申請成為了田行健的助手,他一邊給田行健按摩著,一邊輕聲道:「是的,我們的人發現他們分散離開了聚集地,而且,這幫人不但有能量槍和便攜式導彈,還有至少上百輛武裝機甲,我們想像不出,誰有這麼大的神通,能在坦維爾武裝一個團!」    「想辦法把他們找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尋常。他們在這時候有動作,說不定……」胖子的臉有些發白:「他們的目標和我們是一樣的,絕對不能讓他們破壞我們的計劃,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張原,準備好了麼?」安德烈走到胖子面前,看了看這個白花花的傢伙,對他能否獲得勝利有些沒把握。    「準備好了。」胖子陪著一臉笑,哀求道:「老大,看見我不行了趕緊認輸吧,我只是個機械師啊,特長不是這個。」    安德烈壓低了聲音把嘴湊到田行健耳旁:「這不是遊戲,無論對我,還是對你。輸了,就意味著我們會失去一切,如果你死在上面,我會替你難過的!」    正說著,充滿了汗臭味道的選手休息室裡的紅燈閃爍,比賽準備時間結束,參加比賽的選手開始上場了。安德烈笑容滿面地拍著田行健的肩膀,說了聲「保重」將滿臉驚恐的胖子送出了房間。    這是週六的唯一一場比賽。    在之前五天進行的比賽中,共有六個人被打死,重殘十三個。    被打死的六個人中,有四個,是被哥斯特下的毒手,與他對陣的沒有一個活著退出角鬥!    四個人都是安德烈的人,所以,對安德烈來說,確實已經沒有了退路。    *********************************************    「你是說,張原被送進博鬥場參加格鬥了?」蘇珊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尷尬的副監獄長,簡直不能想像一個機械師在這樣的角鬥中會有什麼下場!    看著身旁的安蕾蒼白的臉,蘇珊毫不猶豫地叫道:「取消他,立即取消比賽!」    副監獄長低下了頭:「殿下,你知道,這恐怕不行,比賽已經開始了。」    「不行?你是說不行?」蘇珊又急又惱。    「是的,殿下,博鬥名單是陛下親自簽名的。」副監獄長鬧不明白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和那個張原到底是什麼關係,有些話沒敢說。他聽說,在詹姆士認可名單的時候,曾經看著張原的名字考慮了很久,終於決定讓他繼續留在名單上。    詹姆士的原話是:「兒子把他弄進去,女兒卻想把他弄出來。讓他參加格鬥,或許是一個好主意,畢竟,事情要有一個選擇。若是輸了或死了,那就算他倒霉,讓布魯斯出口氣。若是成了冠軍,我送他一個特赦,相信蘇珊會很高興。」    既然詹姆士做了決定,還有誰有膽子敢將名單隨意更換?    狠狠地蹬了副監獄長一眼,蘇珊拉起安蕾的手道:「別擔心,走,我們去看看,一定會有辦法的!」她轉頭沖那副監獄長道:「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看比賽。」    副監獄長拿出一張房卡,恭敬地遞給蘇珊,說道:「房間早已經準備好了,在三樓最後一間,挨著緊急通道的樓梯。」    當蘇珊和安蕾走過靜悄悄的過道,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巨大的喧囂聲迎面撲來,眼前的一幕讓她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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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20: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背叛(八)

    喧囂的聲浪如同戰艦的轟鳴,房間正面的弧型看台,將整個角鬥無餘。    整個格鬥場四周呈八字型逐漸向上收攏,蜂巢般的玻璃看台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四周,每一個窗口,都是一個瘋狂的世界,那裡擠滿了癲狂的貴族們。這時的貴族哪裡還有舞會上的風度和禮儀?他們已經被場地裡血腥的博鬥激發了所有的瘋狂,如同一群被刺激到頂點的狂魔,集體揮舞著緊攥著投注單的拳頭,如癡如醉歇斯底里。    而在底部巨大地格鬥場上,正上演著一出血腥的角鬥!    圓形的沙土場地被四周巨大的聚光燈照得秋毫畢現,正中圓形的大角鬥場和格鬥場四周牆壁之間,形成了一條環行場地,場地被分割成八塊,每一個小場地中間,都有兩個人在捉對撕殺!    這不是拳擊比賽,也不是黑市拳賽,這是最凶橫野蠻的,真正的博殺!    塵土飛揚中,囚犯們紅著眼睛,嚎叫著,每一拳,每一腳都極盡凶殘。在場地的四周隔牆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這些血跡大多數呈飛濺狀,還有一些,是一大塊一大塊的塊狀,那是被對手抓住頭磕在牆上或者整個人靠在牆上緩緩滑落留下的痕跡。    場地中,有些囚犯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正在咬著牙苦苦支撐,還有一個囚犯的腿被對手踩斷,正抱著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的腿拚命嚎叫著,那種聲音,如同一直受傷哀嚎的野獸,淒慘而絕望。    可是,他們的對手無一例外,全都沒有任何仁慈的意思。    相反,佔盡上風的他們正以野獸的凶殘咄咄逼人,出手毫不留情,拳拳到肉,所擊打的都是對手最軟弱的地方,直到對手認輸,或者有血沫從嘴角翻出。那證明著,這個對手,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他的五臟六腑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如果不及時搶救,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對手冷漠的注視下,在貴族們瘋狂的吶喊中,抽搐著,在塵土中死去。    死去囚犯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烙印,只有口中翻湧而出的血沫滴在泥土上形成的那些烏黑骯髒的血跡,以及,他們被人如同死狗般拖走時,身體在沙土中拉過的痕跡。    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在這個世界裡,人類所有美好的詞都是一種諷刺。    安蕾呆呆地趴在看台的玻璃上,看著三號場地裡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鮮血,從他的鼻孔和嘴角流出,泛著白沫,將他頭部所在的那一片泥土染成了黑紅色。他赤裸的上身滿是泥土和腳印,他黑色的頭髮凌亂而骯髒,如同一個被磚頭砸過的鳥巢,而他的一支手,還呈護住頭部的姿勢。    安蕾的世界一下子靜了下來,角鬥場巨大的喧囂聲全都消失了,在她的眼裡,只有那個已經失去了所有生命跡象的身體。淚水,無可抑制地從眼中滑落,摁在玻璃上的手指關節,也因為太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蘇珊幾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了悲慟到極點的安蕾,看著安蕾豆大的淚珠滴落,她無法置信地順著安蕾的視線看去,那個叫張原的機械師就那麼靜靜躺在泥土中,卑微,渺小。他的對手,就坐在他身邊不到五米的地方養精蓄銳,準備著迎接其他比賽的勝利者。    蘇珊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緩緩跪倒在看台的玻璃前,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走進一個噩夢,卻無能為力,結局已經注定,一切,都無可挽回。    兩個女孩在這個男人的世界裡呆呆地看著,沒有人注意到她們,而她們的眼淚也不能讓這場悲慘的角鬥停止下來。    殘殺依然在繼續,又一個囚犯在對手瘋狂的攻擊下崩潰了。這個身材並不高大的囚犯完全喪失了還手的能力和意志,他甚至已經發不出一聲呻吟,任由高大健壯的對手,用缽大的拳頭一次又一次擊打在他的頭部。鮮血,隨著他的眼角,顴骨以及鼻樑上的傷口飛濺在空氣中。幾秒鐘過後,這個搖搖晃晃的囚犯終於轟然倒下,他的頭在沙塵土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又反彈起來,當再次落下時,他已經失去了生命。    這是最後一個被擊倒的對手,隨著他的倒地,格鬥場裡爆發出一陣歡呼。隨著幾道隔離牆收縮到場地邊的牆壁中,原本的八個小場地變成了四個,第二階段比賽,開始了。    投降退出的囚犯通過一個狗洞般的洞口離開了格鬥場,而那些死去的囚犯,則繼續留在了原地。在這個博擊大賽中,這些屍體,原本就是一種道具,一種讓貴族們渾身發抖刺激無比的道具。這樣血淋淋的情景能激發任何一個貴族壓抑在心底裡最殘暴最血腥的東西,讓這場比賽,更具觀賞性。    隔牆收起的時候,兩個相鄰格鬥場的囚犯就如同被合併到一個攏子裡的猛獸,兇猛地衝到了一起,他們用手,用腳,用膝蓋和牙齒互相攻擊著,撕咬著。在這裡,沒有戰術,也沒有策略,這些囚犯們必須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氣勢去壓制住對方,誰被對方所震懾,誰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毀滅。    血腥而激烈的博殺後,格鬥場的隔牆再度變幻,四個格鬥場地變成了兩個半圓環型場地,剛剛獲得了勝利的四個囚犯,將毫無喘息地面對新的對手。    這時候的囚犯們已經筋疲力盡了。隔牆的開啟,讓他們能夠看見對方,可是,他們並沒有像前兩輪比賽一般立即衝上去,每一個人都在喘息,在拚命地爭取時間恢復體力。他們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已經嘗到了鮮血滋味的惡狗。    蘇珊一直死死地盯著張原的對手,那個身上滿是紋身的高大男子,這個人顯然是有著豐富經驗的戰場老兵,出手迅捷果斷,在對攻中,他的拳頭每一次出擊都是直奔對手的要害。如咽喉、雙目、下陰、後腦,手段毒辣殘攻擊凌厲,抗擊打的能力也很強,有好幾次,蘇珊都以為他會被擊倒了,可是,他偏偏若無其事。    蘇珊從來沒有如此地憎恨一個人。她並不認識那個死去的機械師,可是她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哀傷中哭泣,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躺在格鬥場裡,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場裡的那個罪惡的囚犯,是他,一手毀滅了安蕾的希望!    紋身男子開始移動了,在剩下的所有囚犯中,他的體力最好。因為在第一輪角鬥中,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將那個掄著王八拳的胖子給打死,獲得了比所有人都充足的休息時間。    他迅速地接近了正在喘息的新對手,不慌不忙,從容而冷靜,如同一隻危險的毒蛇,冷冰冰地蜿蜒而行,只要走到合適的距離就會發出致命的攻擊。    他的對手已經感覺到了危險,迅速地調整著姿勢,警惕地註釋著紋身男子的每一步移動。    當彼此間不長的距離終於消失時,兩個人毫不猶豫地互相發起了攻擊,他們身體裡所有的力量都激發出來,那拳頭擊中頭部發出的聲音讓人膽寒。鮮血,一滴滴地從兩個人的臉上滴落,原本就被乾涸的血跡和泥土糊弄得看不清面貌的臉愈發猙獰可怖。    最終,紋身男子的體力讓他佔據了上風,當他閃過對手用力過猛的攻擊,以一記重拳狠狠擊中對手的頭部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能聽見那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如同一把鐵錘砸破了一個西瓜。鮮血,飛濺在隔離牆上,紋身男子的對手在一瞬間就陷入了昏迷,如同一條破爛的麻袋,重重地倒在地上。    紋身男子沒有停下來,在對方教練不斷的投降聲中,他緩緩走到對手身旁,一腳又一腳地踢著,踢的位置只有一個,那就是頭部。在這個決鬥場上,沒有「教練」和「選手」的同時投降,任何人都不能下場。這個規則,讓很多被迫上場的選手在絕望中死去。    紋身男子的對手已經沒有了聲息,整個頭部被踢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了。蘇珊看著眼神空洞呆滯的安蕾,手中的指甲掐入了掌心,她終於知道了,機械師張原是怎麼被人打死的!    如此殘忍,如此血腥,如此令人髮指!她環顧四周,看著玻璃看台上癲狂的貴族們,一顆心越來越冷,緩緩沉到了谷底,加查林,這就是加查林!    她的目光越過了人群,看著最頂層一排金色的看台。    父親,這就是你最喜歡的娛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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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20: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背叛(九)

    在格鬥場的另一邊,一個矮壯的小個子也抓住了機會。他在博鬥中抓住了對手的頭髮,一記膝撞被對手擋住後,他就勢一撩腿,正中對手的下陰。這一腳又狠又毒,他的對手立即慘叫著倒了下去。矮個子並沒有絲毫手軟的意思,他抓起了已經軟成麵條般的對手的頭,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一錯,擰斷了對手的脖子。    格鬥場裡的慘劇,進一步激發了貴族們的狂熱,他們在看台上擊掌相慶或高聲怒罵,喧囂著咆哮著群情洶湧。若非整個格鬥場都使用了全鋼架結構,在關鍵部位不怕浪費材料地加粗加固,甚至使用了超硬合金的話,早被巨大的震動給弄塌了。    因為週六只有唯一一場比賽,所以,監獄特地做了精心安排,有許多「教練」都不認識他們的選手。而幾股有著深仇大恨的監獄勢力都集中在了這一場裡。除了週二基諾勢力大殺四方造成五死六殘之外,這一場比週三到週五所有的比賽加起來還刺激。    到現在為止,博擊場裡已經躺下了五個人,而投降下場的囚犯全都是手殘足斷。在最後的戰鬥裡,這兩個分別殺死兩人的囚犯,將沒有任何理由手下留情,他們的對撞將如同行星對撞般精彩。    兩個博殺到最後的囚犯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按照規矩,最後的對決之前,兩個人能獲得五分鐘的原地休息時間。格鬥場中央控制室的看守們正準備啟動臨時休息的信號燈,忽然監控器上的圖像讓他們目瞪口呆,而這時候,原本一直著的格鬥場忽然靜了下來,    貴族們面面相覷,震驚、驚駭、茫然、迷惑、他們看見的一幕讓他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個一開始就躺在了格鬥場裡的胖子,居然又站起來了!他不是明明被打死了麼?而且當時,他的死狀是那麼的淒慘,所有人都親眼看著紋身男子將他擊倒後一腳一腳地踢在他頭上,活活將他踢死!    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剛才躺過的地方,還有一大灘嘔吐出來的血沫。被打成這樣了還能站起來,這算什麼天理?這還叫人怎麼玩?這是哪個設計的?這世界還有什麼值得相信?什麼叫公理?我們的賭票怎麼算?撕掉了壓胖子的投注單,誰來賠?    情緒最激動的,莫過於安蕾和蘇珊兩個女孩子了,當她們看到似乎身體都已經僵硬了的胖子忽然又活了過來的時候,那種心情如同坐上了一輛上下落差相距上千米的軌道車,在一次垂直降落後,被忽然抬上了天空。    眼看著一個死去的人忽然在眼前復活了,無可挽回的絕望忽然變成了喜悅,那樣的心情足以讓人發瘋!    蘇珊哭著抱住安蕾又蹦又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她現在的喜悅。之前的經歷,完全將她的感情代入了安蕾和張原之間,為他們悲也為他們喜。她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的絕望中起死回生,大悲大喜之間,讓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鴉雀無聲的格鬥場裡,紋身男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多小時之前,他親手將那個白花花的胖子活活打死,而一個小時之後,這個死人又搖搖晃晃地在自己面前爬了起來。    紋身男子迅速做出了決定,看這胖子的樣子,即便站起來,也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了,他迅速地向胖子逼近,他要再一次殺死這個已經糊塗了的胖子。    「這不怨我,原本你有機會活著被抬下去,誰叫你昏了頭,在這時候又爬起來?」紋身男子獰笑著衝到了胖子面前,只要一拳,這個胖子就會再一次倒下去!    迅猛揮出的拳頭沒有如同預計中的那樣狠狠落在胖子的臉上,在半空中,一隻胖胖的手掌將他的拳頭緊緊抓住,緊接著,紋身男子只覺得自己的臉如同被一把鐵掀狠狠抽了一記,整個高大的身體被抽飛好幾米遠!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被抽過的半邊臉迅速變形,完全麻木了。    「哇。」地一聲嘔,紋身男子不由自主地一張嘴,吐出了幾顆混著鮮血的牙齒。    「轟!」格鬥場裡如同爆炸一般喧囂起來,隨即,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貴族們張大了嘴,瞪著眼睛,如同一條條被釘死的魚。    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那個剛才全然沒有還手之力的胖子,只一巴掌,就將對手抽飛了。那一記耳光太恐怖了,可以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臉也被狠狠抽了一記。    耳光的聲音是那麼的響亮,那麼的清脆,那麼的震撼人心!    晃了晃有些暈眩的頭,紋身男子爬了起來,胖子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沒有一絲趁勝追擊的意思,任由紋身男子站起來,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盯著自己。紋身男子並不傻,從這一巴掌中,他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他的左半邊臉已經完全腫脹變形,耳朵的聽力也出了問題,他甚至能感覺到耳朵裡流出來的血。    高腫的臉頰已經將鼻子擠變形了,麻木過後,臉上火辣辣地疼,別說摸,就連風吹一下都如同刀割一般。胖子的這一記耳光實在太狠了。紋身男子喘息著,眼睛在胖子身上游移不定。他從格鬥場一側看了一眼,那裡有他的教練,這個教練同時也是他的老大,是他最好的兄弟。    「只要再試一次,不行就立即投降,這胖子有些古怪!」紋身男子在心裡想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胖子的咽喉和下陰。特種部隊的徒手博鬥中,沒有別的花哨技巧,對於敵後博鬥,講究的是一招制敵。紋身男子添了添發乾的嘴唇,這些技巧他每一天都在練習,入獄一年來,從來沒有荒廢過。    要從一個剛剛才輕鬆打倒的對手面前選擇立即放棄,紋身男子實在很不甘心!所以,他閃電般地撲了上去,他的手如同精鋼鑄成的鉗子,直奔胖子的咽喉。只要被這支手一把握住要害,再厲害的敵人,也只能睜大了眼睛,摀住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音,然後無奈地倒下去!    這一幕,紋身男子太熟悉了,他曾經在戰場上,無數次地製造過同樣的畫面!    近了,眼看自己的手距離胖子的咽喉不過幾公分距離了,紋身男子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陰狠的笑容!一眨眼的工夫後,這個胖子,將倒在自己地面前!    眨眼的工夫永遠也不會有了,因為對紋身男子來說,他永遠也沒有再眨眼的機會了。就在他的手指尖幾乎已經感覺到胖子的體溫觸及到胖子的皮膚時,胖子側了側身,一記迅捷無比的直拳,中指突出的第二關節擊碎了紋身男子的喉結。    對於在一直在地上躺著的胖子來說,紋身男子此時的動作和反應,已經太慢了!他的疲憊,要了他的命。    看著剛剛還威風八面的紋身囚犯睜著眼睛,就那麼不甘心地倒在飛揚的塵土中,貴族們驚呆了。這一出意外的博殺,讓他們失去了思考。誰也沒想到,在一場血腥的角鬥中,獵物,卻變成了最凶狠的捕食者。快若閃電一擊致命,此時胖子的身手,和之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胖子,我認識這個胖子!」一個身材矮小的加查林貴族忽然叫了起來,他又蹦又跳,指手畫腳地如同一隻耍雜戲的猴子,激動得滿臉通紅:「上次在斯蒂芬殿下的慶祝舞會上,我見過他!當時他還拿出一段移動電話錄音,說凱裡和馬丁………」    正說到這裡,矮小的貴族忽然想起了什麼,緊緊地閉上了嘴,眼珠轉動著向一側看去,宣傳部長的兒子凱裡正站在他身旁不遠出的看台上,衝他怒目而視。    聽矮個子貴族這麼一說,有好幾個參加了舞會的貴族都紛紛想起了這個胖子,一時間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嘿,真的是那個胖子啊。」    「聽說,這傢伙勾搭上了蘇珊的舞蹈老師,被布魯斯殿下送進來的。」    「是啊,好像就是那次舞會裡勾搭上的,當時他和安蕾跳舞來著,很出了些風頭。別看他胖,跳舞可厲害了!」    「真的?那個安蕾可是布魯斯的意中人啊,這胖子敢打她的主意?」    「嘿,胖子是神話軍團的人,和那些飛揚跋扈的傢伙一樣,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噓,你***小聲點!」    「怕什麼?你看,送進監獄了,我也沒見神話軍團有什麼反應,哼,欺軟怕硬!」    「***,我就怕他們欺我們這些軟啊,白癡!」    「話說回來,神話軍團的人真不是蓋的,你瞧剛才胖子的動作,太震撼了,絕對的一擊致命!」    「喂喂,別吵了,看那邊控制室裡,是不是邦妮?」    「我看看,對,是她。」    「她想幹什麼?」    邦妮站在控制室裡,看著格鬥場裡的景象,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她無法明白,這個機械師張原怎麼會再重新站起來之後變得如此厲害!剛才他所展現的身手,只能用恐怖來形容!論起徒手博鬥的話,別說自己,就連萊茵哈特,也不是這胖子的對手!    「夢遊了,胖子夢遊了!」    「嘿嘿,怎麼樣,我說壓這傢伙沒錯吧!」    邦妮隱約聽到了身旁幾個看守們的小聲議論,她轉過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們說什麼夢遊?」    一個看守賠笑道:「上校,你可別小看這胖子,他有個夢遊的毛病。只要他一受刺激,就變得力大無窮,上次囚犯打架,十幾個人愣被他一個人給打倒了!」    「哦?」邦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那你們都多少在這傢伙身上壓了些注咯?」    看守和幾個同伴面面相覷,尷尬地一笑道:「他的賠率是一賠兩百,我們多少壓了一點,呵呵」    邦妮微微一笑道:「那就別讓他醒過來了,繼續比賽吧!」    看守們欣喜若狂,有神話軍團的人幫忙發財,哪裡還會冒半個不字?隨著操控台的操作,格鬥場裡所有的隔牆都收進了周圍牆壁。    矮個子囚犯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對手,一個傻乎乎站在原地發呆的胖子!    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自己最終的對手會是誰,只有十六個人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在過道裡互相看了幾眼。因為胖子實在又憨又白又胖,矮個子很快注意到了他。從胖子身旁經過的時候,矮個子當時還想,這胖子一定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尤其是當他看見胖子和紋身男子站在一個通道的時候,他為胖子感到了悲哀。    那個紋身男子對於矮個子來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們都是加查林怒熊特種部隊的軍官!紋身男子入獄前是上尉,矮個子也同樣是上尉,兩個人各帶一個加強排,是生死對頭!後來,因為雙方領著士兵在一次衝突中造成了一百二十三名平民和十六名士兵死亡數百人受傷的慘劇,雙雙被投入了監獄!    在監獄裡,兩個人的爭鬥也從未停止,他們各自投靠了一股勢力,並且依靠自己受過的嚴格訓練,迅速成為了這些勢力中的骨幹!    這一次,矮個子原本以為他會和自己的仇家在最後對決,沒想到,當隔離牆隨著機械牽引而自動收縮在一旁的時候,眼前出現的,竟然是那個看起來如同一塊豆腐般好欺負的胖子!    矮個子心裡莫名地一緊,立即調整了心態,他知道,能將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頭打倒在地的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欺負!    就在矮個子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胖子動了。    所有的貴族都秉住了呼吸,整個格鬥場裡落葉有聲,大家靜靜地看著格鬥場裡的胖子就那麼大步走到對手面前,沒有一絲試探,也沒有一絲防護,甚至對矮個子迅速調整出的攻擊姿勢沒有一絲反映。    然後,一記響亮的耳光!    出手如電,矮個子甚至沒有絲毫躲閃的餘地。    緊接著,又是一記耳光!    然後,是接連十多記響亮到極點的耳光。    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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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背叛(十)

    整個格鬥場裡一片寂靜。    「啪!」    「啪!」    響亮的耳光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每響一下,貴族們的心裡就緊一下,臉上的肌肉一陣亂抽。如果說剛才矮個子獰笑著擰斷對手的脖子讓他們在殘殺中得到了一種快感的話,那麼,胖子現在左右開工的耳光,只能讓他們渾身顫抖。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過耳光這種最普通的體罰竟然會這麼恐怖。這一記接一記彷彿永無止盡的耳光,是他們所能想像得,最痛苦的懲罰。即使閉上眼睛,那響亮的聲音都能讓人崩潰,若是自己挨上那麼一下……還是不要活了!    「啪!」矮個子囚犯被一巴掌抽了個轉身,他已經被打懵了。    胖子的耳光所用的力量並不重,卻異常響亮,矮個子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胖子居然在這樣的生死博鬥中擂耳光,這是一種明白的羞辱!    矮個子咬牙拉開距離,彎腰低頭,用一支胳膊護住火辣辣的面部,另一隻手猛地揮拳向胖子小腹擊去。    田行健嘿嘿一笑,用左手輕描淡寫地一把抓住了矮個子打向自己的拳頭,右手蠻橫地抓住矮個子護住臉的胳膊,猛地拉開來,回手順勢又是一記耳光。    「啪!」這記耳光顯然比剛才的重得多,所有觀戰的貴族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萬惡的胖子!    矮個子吃疼,條件反射地摀住臉向後退,卻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被胖子牢牢地抓著呢。胖子手上一使勁,後退中的矮個子便被一把拉了個踉蹌。    卒不及防的矮個子眼看自己一頭向胖子懷裡扎去,慌亂只下,只能把頭埋在被胖子緊緊抓住的胳膊彎裡,另一隻手死死抱住腦袋。他實在被打怕了,前面的十幾巴掌雖然力道並不大,可是,卻讓人感覺到羞辱!而剛才的最後一記,重得可怕,矮個子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鐘鼓齊鳴,昏昏沉沉地直發暈!    胖子跟抓雞扯毛似的,兩隻手抓住矮個子的胳膊蠻橫地向上一扯,暈頭暈腦的矮子立即被扯出個投降狀,沒等他反應過來,胖子粗魯地一扒拉,矮個子的雙手如同做廣播體操一般,不由自主從兩側向下揮去。就在他完成從投降到立正的姿勢時……「啪!」……「啪!」胖子左右開弓的兩記耳光迅捷無比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哦……天啦……」貴族們集體發出了一陣呻吟,彷彿挨打的是他們自己一般。所有人都無法相信,這場角鬥的最終對決會演變成這樣。一個原本已經被活活打死的囚犯,忽然之間如同從地獄裡重新走了回來,並因此獲得了魔王的力量。在他的面前,剛才還極度凶殘的對手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如同一隻可憐的羊羔,就那麼任憑胖子就那麼折騰。    矮個子已經崩潰了。無論他怎麼動,胖子的巴掌總能不可思議地從任何角度抽打在他的臉上。火辣辣,鑽心地疼!那雙肉乎乎的手掌,在矮個子看來,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如同閃電般,無法躲避,在它劃破烏雲密佈的天空時,沒有人能對它的出現作出反應,甚至來不及閉眼!    最讓矮個子覺得恥辱的是,自己的雙手無論是反擊還是阻擋,都被胖子蠻橫地撥開了。那胖子的勁實在太大了,而且他的態度,是那麼的惡劣,如同在教訓一個孩子!    那一記接一記並不怎麼致命卻異常響亮,耳光,終於摧毀了矮個子的信心和凶殘,他捂著紅腫的臉,屈辱而軟弱地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田行健噓了噓自己有些發紅的手掌,使勁地甩了甩。為了耳光能更響亮,必須用手掌的前半截作為接觸面,胖子覺得自己白嫩的手,一定被那矮子的臉皮給震傷了!    「果然是高手啊,好厲害的內功,都***練到臉皮上了!」胖子在矮個子的耳邊輕輕地由衷讚歎。    矮個子只覺得悲從中來,忍不住號啕大哭。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安蕾和蘇珊無法接受自己親眼目睹的事實。    安蕾癡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幸福來得太快,喜悅和驕傲,讓她無法呼吸。    而蘇,則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個離奇的夢,一個軟弱可欺的機械師,在忽然的覺醒中,變成了縱橫沙場的勇士!他的鬥爭方式是那麼奇特,每一記耳光,都讓自己從心底裡覺得解恨,在這個貴族們丟失一切人性的地方,這些耳光的聲音,比最大聲的吶喊更直接更響亮!看著看台上那些男性貴族張皇而震驚的臉,看著他們無所適從的樣子,蘇珊覺得無比愜意!    在蘇珊看來,當這些貴族參與這場角鬥,把賭注壓在強者身上,歡呼著看著那些兇手把弱者活活打死來滿足他們的血腥慾望時,他們已經不配被稱為貴族了!    加查林的貴族已經墮落了,他們沒有基本的道德,甚至沒有起碼的人性!這些掌握著權利的人組合成一個強勢的機器,以摧殘和折磨弱小來取樂。他們已經習慣了去決定別人的生死,那種高高在上,掌握著弱小者命運的感覺,讓他們沉迷於內不能自拔!    蘇珊摟住了安蕾的肩膀:「蕾蕾,我喜歡他,他是一個英雄!」    「是的,任何一個弱小而平凡的人,都能成為英雄!你們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個從地上重新站起來的弱者會帶給你們這麼大的意外!無論如何,你們都輸了!」蘇珊抬頭看著頂層那一排金色的反射著耀眼陽光的看台玻璃:「你震驚麼?我也很震驚。」    **************************************************    「贏了,贏了!」    中央控制室裡一陣騷動,在胖子身上壓了注的看守們小聲地慶賀著!    邦妮對看守們的行為視而不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她厭惡無比的胖子身上,心裡的震驚讓她這一刻有些失神。    在邦妮心目中,除了萊茵哈特,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能讓她再看得上眼的人物!    每當和那些貴族們在一起的時候,邦妮就覺得很悲哀。這些成天只知道醉生夢死的貴族,沒有一個人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一個人具有某種能讓自己欽佩的才華,他們只是混吃等死而已,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意義!    而那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平民,每天想的只是陞官發財,每天在阿諛奉承中把自己的稜角磨平,把自己努力弄得世故圓滑,然後,他們成功了,變成又一批貴族,週而復始。    對於這個叫張原的機械師,邦妮更是沒多大好感。且不說這傢伙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讓人看了想痛打一頓的害羞小男生摸樣,這傢伙平日裡的行為舉止也只能用猥瑣來形容。尤其是他偷看女人胸部的時候,讓人恨不得把他凸出眼眶兩公分的眼球給挖出來,塞進他滿是口水的癡呆嘴裡,再把他那雙偷偷成爪形的手給擰斷,試著能不能撬開他交叉在一起扭來扭去不住摩擦的雙腿!    可是現在,邦妮不得不承認,這個該死地胖子的確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說他是機械天才,自然無可爭議,只要看看在他被抓進監獄之後,實驗室在新機甲開發上如同被打斷了腿一般的進度,就知道這個只靠紙條解決問題的胖子在機械方面有多麼高的造詣!而現在,這個角鬥場上的弱者,表現出了他的另一面——令人震撼的身手!    即便這個叫張原的機械師是間諜,是勒雷聯邦的人,那他也是一個足夠得到尊敬的對手!如果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在正常思維下所做的,那麼,邦妮不得不承認,這個胖子幾乎騙過了所有人!    誰也不知道,在那個胖胖的身軀下,隱藏著什麼樣的力量!他到底還會些什麼,如果他真的是間諜的話,除了精通機械、跳舞和徒手博擊以及裝傻以外,這傢伙還會什麼?邦妮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挖掘出這個張原所有的秘密!    「報告團長,布魯斯殿下領導的皇家調查局特別保全部衛隊已經到達。」一個神話軍團衛兵的聲音打斷了邦妮的思考。    「哦,讓你們連長協助他們熟悉保衛流程。」邦妮輕輕鬆了一口氣,明天就是這個野蠻的博擊比賽的最後一天了,安全上一點也大意不得。一個連的神話軍團配合監獄兵力加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皇家禁衛來防禦這麼大的地方,實在有些捉襟見肘,布魯斯的加入,讓邦妮感覺輕鬆不少。    「他們的守衛範圍是在監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所有人禁止到格鬥場這邊來!」邦妮看了看還站在格鬥場中的胖子說道,她對那個敢對神話軍團的人動手的布魯斯沒什麼好感,雙方最好還是不要有接觸的好,尤其是在神話軍團的士兵們對張原改裝的[金剛]讚不絕口的時候!    *****************************************************    比賽結束了,格鬥場裡的剩餘的囚犯中只有一個人站著走出了這個血腥的地方,那就是矮個子。這個紅腫著臉的暴徒已經全然沒有了殺氣,一邊走一邊哭。    而田行健,是躺著被人抬回監捨的,看守們想盡了辦法,也沒弄醒這個打完了就倒在地上的怪物。    而此時,一支龐大的運輸艦隊已經進入了莫茲奇星球的大氣層,斯蒂芬站在艦橋上,閉著眼睛,只有他緊握的拳頭上發白的關節,才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再過幾個小時,所有的一切將塵埃落定。    布魯斯將在監獄發起叛亂,扣押詹姆士,而自己的部隊,將空投到莫茲奇的每一個軍事重地,徹底切斷首都與外界的聯繫和通道。控制住已經調走了神話軍團的坦維爾,攻佔皇宮和軍部。    沒有了神話軍團,駐守坦維爾的陸軍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是自己從前線帶回來的那些血液還在著的戰士們的對手,只要用閃電般的精確空投包圍駐守坦維爾的陸軍部隊和十幾個空軍基地,限制他們的行動,再迅速控制住這些軍隊指揮官的住家,這些駐守坦維爾地軍隊將很快倒向自己一邊。    這一切,已經經過了周詳的計劃。自己帶回來的六個裝甲師和十個步兵師足夠應付這樣的突然而精確的行動了。現在,需要等待的是布魯斯的信號,只要他掐斷了詹姆士發號施令的渠道,一切就大功告成。    茫茫的星空下,龐大的運輸艦隊開始了分離,他們已經通過了地面控制系統的確認,將如同一群四散開來的流星,拖著長長的軌跡,按照計劃各自飛赴自己的目的地,在坦維爾的黃昏,發動一次血腥的政變!    ***********************************************    貝魯驚訝地看著站在走道上跟偷兒等人大肆吹牛逼活蹦亂跳的田行健,他實在有些鬧不明白,這個胖子的命怎麼這麼大?居然在六死六殘的角鬥中毫髮無損地活著回來。他的眼光掃過,安德烈一幫人和基諾一幫人正同時想那個手舞足蹈的胖子走去,空氣中,瀰漫這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跟走在安德烈身後的科林交換了一個眼色,貝魯微微一笑,看了看時間,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自製刺刀,若無其事地靠近了口沫四濺一臉得意的胖子,製造一場如同暴動般的混亂,這個時機再好不過了!    「好樣的!」安德烈熱情地擁抱了田行健,滿面笑容地扭頭看著迎面而來的基諾等人。    「呵呵。」胖子傻笑著,眼睛瞟到了背著手走向自己的貝魯以及殺氣騰騰的基諾和哥斯特,感覺到一絲危險。    「恭喜你!」科林的擁抱姿勢有些古怪,他牢牢地箍住了胖子的胳膊。    這時的貝魯已經疾步走到了胖子身旁,手中的刺刀精確地向胖子肋下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察覺到危險的胖子已經無法掙脫開科林的擁抱了,他猛地向前一衝,巨大的力量將包括安德烈在內的面前所有人撞了個人仰馬翻,避開了貝魯手中的刺刀。    緊接著,胖子一頭撞在兀自死死箍住自己的科林頭上,雙臂一用力,掙脫了他的控制踉踉蹌蹌地向前跑去,在他身後,已經暴露了目的的貝魯已經合身撲了過來。    幾乎已經走到跟前的基諾和哥斯特顯然沒想到對手會忽然出現這樣的狀況,他們立即站住了腳步警惕地防範著。看見貝魯追殺胖子,基諾幸災樂禍地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向後退,他可不想從一個愜意的旁觀者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參與者。    可是,有人不會放過他。    被胖子一頭撞開的科林迅速反應了過來,他抽出自製刺刀,猛地撲向基諾,嘴裡大叫道:「是你幹的,基諾,去死吧!」這一刀只刺中了基諾的胳膊,卻如同火藥桶裡落下了一顆火星。基諾的慘叫聲中,他的打手們迅速衝了上來,而暈頭轉向的安德烈一幫人根本就沒想過分辨真相,雙方的仇恨在這一刻被迅速激發,每一個人都向對手撲了上去,整個監獄立即陷入一場混亂!    當雙方各自的盟友紛紛加入這場混戰時,整個監捨完全陷入了瘋狂,每一個樓梯,每一條過道,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人在博殺。各式各樣的自製凶器都被拿了出來,不斷有人在慘叫中倒下,鮮血,順著樓梯和走廊流淌著,映在每一個人的眼中,一片血紅。    瘋狂、暴戾、殘忍,所有的野性都被激發了出來,此時此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成為了凶狠的野獸,他們咆哮著,互相殘殺,用拳頭,用凶器,用牙齒,向自己面前任何一個對手發動最凶殘的攻擊,沒有理智,也沒有感情,只有凶器捅進對方身體時,滾燙的鮮血帶來的惡毒快意。    而貝魯,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在拚命地喘息,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已經跟著那個如同兔子般的胖子繞著監捨走道跑了整整五圈了,他從來沒見過跑得這麼快的胖子!    最讓人抓狂的是,這個胖子敏捷地在博鬥的人群中鑽來鑽去的時候,還有空閒扭著頭過來大喊大嚷手舞足蹈,雖然聽不懂胖子在叫什麼,可是,胖子臉上那副傻乎乎看希奇的表情,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羞辱的感覺中暴跳如雷。    作為前陸軍特種部隊退役教官,貝魯從來沒想像過自己會遇見這樣的一個對手!越跑,貝魯就越憤怒,他的腦子已經完全被殺死前面那只肥兔子的念頭所佔據!    很快,貝魯發現樓上樓下一陣亂跑的胖子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回到了底層大廳中,而在他的正前放,剛剛放倒了對手的哥斯特,已經盯上了他!    以哥斯特的實力,就算不能擺平這個胖子,也會給自己足以刺出一刀的機會!    貝魯的腳步更快了,而胖子被擁擠的人群堵得東鑽西躥,前方的哥斯特幾乎是用一種悠閒的步伐斜著插上,堵在了胖子的面前。    一前,一後,一記飛踢,一把閃著寒光的刺刀。    田行健似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停住了,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臨死前的悲哀和絕望。    然後,已經和胖子近在咫尺的貝魯和哥斯特忽然發現,胖子消失了,原本堵在他身旁打做一團的人群忽然閃開一條通道,這個胖子就那麼從容地退了一步。    一步就夠了,那是生和死的距離。    在一瞬間,貝魯和哥斯特周圍原本混亂的人群忽然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整齊而迅速,貝魯和哥斯特甚至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就被人潮所淹沒。    當人群散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廳中央的貝魯和哥斯特。    哥斯特,這個阿布諾斯克監獄最凶橫的殺手,不敗的神話,已經橫屍就地,在他的身上,至少有十處刺傷,全在致命部位,深可見骨,血流如注,最致命的一處,在他的喉嚨,一刀封喉。    貝魯也是一樣,渾身十數道傷痕,他的致命傷在頭上,一把刺刀從他的左耳摜入直至沒柄。    謀殺,這是赤裸裸有預謀的謀殺!    基諾,安德烈,科林,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謀殺徹底讓他們清醒了,長期刀口舔血的生涯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蓄謀已久的圈套!    有一股勢力,一直隱藏在他們身旁虎視耽耽,而現在,這股勢力已經強大到了無法抵抗,一次行動,就幹掉了哥斯特和貝魯!    大廳裡的混戰停了下來,犯人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著倒在中間的哥斯特,這個強大到幾乎不可戰勝的暴徒,這個穩拿博擊大賽冠軍的高手,就這麼被殺了。    如此簡單,如此輕鬆!    是誰?    看著那群散開的犯人緩緩集中到一個人的身後,他們看見了正在微笑的胖子,那張憨厚的臉上,依舊是傻乎乎的笑容!    誰是傻子?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震驚之中時,代表自動巡邏槍出動的警報聲尖利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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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9 23:21: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背叛(十一)
        聽著監捨中隱約傳來的暴亂聲,布魯斯微微一笑。當他大步走進瞭望塔樓的中央控制室時,已經面沉如水。    「在這個時刻,監獄居然會發生暴動,維利阿姆獄長,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布魯斯異常惱怒地將手裡的手套摔在了信息控制台上,一副惱羞成怒興師問罪的樣子。    現年六十多歲,已經在阿布諾斯克工作了整整二十年的監獄長維利阿姆被監捨裡的突然暴動弄得不知所措。他根本想不到,在自己宣佈了嚴格的命令後,在就地擊斃的威脅下,這些犯人居然還敢鬧事!在詹姆士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就完了。他不敢看布魯斯,只抓起通訊器氣急敗壞地叫道:「緊急集合,所有守衛立即領取武器集合!」    布魯斯冷眼看著,哼了一聲,冷冷道:「外面的保衛工作由我替你看著,你最好把你所有的人都帶進去,平息這場暴動。如果在半個小時以內,你不能有效地控制你的監獄,到時候,你自己去跟我父親解釋吧!」    維利阿姆避開了布魯斯冷冷的目光,慌亂地辯解道:「布魯斯殿下,這不是暴動,只不過是犯人們之間發生了一點爭執。你放心吧,在監捨裡,他們鬧不出什麼花樣,只要自動巡邏槍一出動,他們就得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牢房裡!」    他惱怒地踢了一腳身旁依然傻傻站著的一個看守,低聲道:「趕緊去,集合!」然後,一邊走,一邊對布魯斯接著道:「您稍等一下,我很快會把引起騷亂的犯人帶到您的面前!」在布魯斯冷冷的目光中,回過身準備出門的維利阿姆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    目送著狼狽的監獄長出門,布魯斯度到瞭望塔圓形控制室的落地窗前,俯視著如同螞蟻一般。從監獄四面八方緊急集合到監捨大門口的看守,他背在身後的手指做了個並不顯眼的手勢。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貼身侍衛心領神會地走出了控制室。    看守們的集合很迅速,畢竟,在皇帝詹姆士就在這裡觀看比賽的時候,這樣的事故足夠讓所有的人都吃不兜著走。在監獄長維利阿姆嘶啞的叫喊聲中,在看守長皮卡爾的帶領下,荷槍實彈地看守們開啟了監捨大門,蜂擁而入。他們打定主意要給裡面那幫不懂規矩不知好歹輕重的囚犯們一點讓他們永遠也忘不了的教訓!    夕陽的餘輝灑在監捨四角的四個瞭望塔尖尖的屋頂上,泛出一抹金燦燦的光芒。    每個瞭望塔的操控室裡,只剩下了幾個負責控制系統的看守。而整個監捨外面的防禦,已經完全被皇家調查局的特別保全衛隊所接管。    留守的寥寥幾個看守看著身旁陌生的調查局士兵那冷冰冰的眼神,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們忽然覺得有些心慌意亂,這黃昏的空氣,莫名其妙地讓他們感覺到窒息。    當最後一個看守消失在監捨大門時,布魯斯看著窗外血色的天空,冷漠地用手在脖子前輕輕一拉,隨即,幾聲沉悶的槍響,同時從四個塔樓裡傳出。    布魯斯回過頭,正看見一個留守的看守雙眼圓睜,撲倒在控制台前。鮮血,順著控制台緩緩流下,將腳下的地毯,浸出一團血紅。他皺了皺眉頭,走到控制台前摁下了一個綠色的控制按鈕。    看著監捨那道厚重的鋼鐵大門落下後,布魯斯緩緩走出了控制室。他望了望格鬥場所在的方向,那裡,才是他的目標。而從現在起,在他的身後,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    *******************************************************    監獄裡的騷動已經停止了。    田行健在警鈴響第一聲的時候,就如同屁股著火般竄回了自己的囚室。    胖子的動作讓所有的犯人們全都如夢初醒,紛紛停止了打鬥。如果在鈴聲響第三次的時候還沒有回到自己的囚室,那麼,自動巡邏槍將擊斃停留在外面的每一個人。    一陣混亂之後,囚犯們紛紛逃回了自己的囚室,這時候,他們才恢復了一些理智。    面面相覷的犯人們互相對視著,在彼此的眼中,他們發現了驚恐!逐漸清醒的頭腦漸漸感到了害怕,恐慌在他們中間蔓延。無論在犯人之中有多凶橫,面對全副武裝的看守,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弱者。這樣的暴亂肯定會招來看守們瘋狂的報復,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在皇帝詹姆士親臨阿布諾斯克監獄的情況下,誰都知道,這樣的暴亂意味著什麼!    胖子衝進囚室,用床單包裹住囚室頂上的消防噴吐,點著了火。隨著火警的響起,遍佈整個監獄的消防噴頭自動噴出水來,如同下雨一般,將所有人澆透,監獄裡更是亂做一團。縱火犯掏開牆角洞口的偽裝,一把扯出洞裡的電線,用小刀將紅色的監獄門控制線割斷,迅速接在了一個自製開關上。    隨著床單的火被撲滅,警報聲停止了,噴水也漸漸地小了下來,監獄裡重新恢復了平靜。誰也沒有發現,在火警響起的那幾秒鐘,牢門一紅一綠的兩個信號燈同時亮了起來,那意味著,自動門因檢測掉線路故障而發出了警報。只不過,被火警所掩蓋了,而胖子趁此機會,用控制器接管了警報線路。    雷克斯和偷兒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胖子,他們從來不知道,同一個囚室的胖子不知什麼時候在牆角打了那樣的一個洞,也不知道,這個敢動監獄線路的瘋子想幹什麼!他們只能呆呆地看著胖子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小鐵片卡在了牢門的鎖扣上,然後,粗魯無比地拆開了牢門的感應器。    感應器連接著整個監獄的控制系統,由於警報線路已經被切斷,所以,當偷兒和博士渾身戰抖地看著胖子野蠻地將一個黑匣子和一個遊戲手柄接通控制系統的數據線時,警報並沒有如同預期般響起,而相反,博士發現,那個酷似數據偷換器的黑匣子在一陣緊張的嗶嗶聲後,亮起了綠燈。那意味著,眼前的這個胖子已經成功地控制住了系統的某一個部分!    監獄結束放風的鈴聲很快再次響起,幾分鐘後,牢門緩緩閉合。博士再次發現,D2囚室的牢門並沒有完全關閉,鎖扣被胖子卡在上面的小鐵片卡死了,而警報,也同樣沒有響起。博士看了看牆角那個開關,隱約有些明白了。    這個胖子,根本早就有計劃有預謀,他想幹什麼?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    看著拿著遊戲手柄,一臉興奮而猥瑣表情的鬼祟胖子,博士只覺得不寒而慄。    一分鐘過後,在嘎吱聲中,監捨大門開啟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武裝到牙齒的監獄看守們如同一群眼睛發紅的惡狗,密密麻麻地排成幾列長隊衝進了底層大廳。    看守們已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亂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在維利阿姆的咆哮聲中,他們迅速控制了每一條過道和樓梯,每一間囚室外面,都有一個舉槍瞄準的守衛,彷彿隨時準備進行一場大屠殺!    胖子有些發呆:「***,怎麼這次看守們集體出動了,誰那麼配合我啊!」    「很好!」維利阿姆獰笑著,他的怒火已經快將他整個人給點著了,「你們……你們居然敢!」    這位注定要在這件事之後受到嚴厲懲罰的監獄長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的青筋凸了起來,一下一下地跳著,如同蜿蜒的蚯蚓。    監捨大門合上了,整個監獄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陰森而血腥。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維利阿姆在一連串低音節沉悶的狂笑聲後,瘋狂地叫道:「你們,你們,你們所有人,都必須付出代價!」他的精神明顯陷入了狂亂,聲音越發沙啞,「皮卡爾,把領頭鬧事的人找出來,其他參與騷亂的人,就地槍決!」    這句話一出口,包括看守在內,整個監捨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場騷亂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參與了,維利阿姆瘋了,他要殺掉這裡的所有人!囚犯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些人失魂落魄,更多的人則喧鬧起來,他們拚命地拍打著牢門大喊大叫,完全無視面前舉著能量槍的看守,整個監獄陷入了狂亂的喧囂之中。    皮卡爾看了看四周情緒漸漸激動的犯人,壓低聲音道:「監長,我們沒法向上面解釋的!而且,你現在叫我怎麼甄別他們?不會有人承認自己參與鬥毆的,我們沒辦法同時處理那麼多人!」    維利阿姆狠狠瞪了皮卡爾一眼,怒道:「他們集體暴動企圖越獄,這個理由還不夠麼?不需要甄別,監視錄像會給我們答案的。現在,你們只需要開槍就行了!」他看著被關在牢門後如同困獸般的囚犯們,滿臉猙獰地道:「我需要的,是一場淋漓盡致的屠殺!這些垃圾,我已經忍受了二十年了,現在,他們毀了我的生活,我也要毀掉他們,徹底毀掉!」    「你不能濫殺無辜,我是冤枉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淒厲而委屈。維利阿姆猛地抬頭向聲音傳來地方向看去,一個胖子正趴在D2囚室的牢門上又哭又鬧。    整個監捨忽然安靜了下來,犯人們看著那個無恥的胖子,有些失神。他也算冤枉,那這個監獄裡還有誰不是冤枉的?    維利阿姆冷笑:「看看,有人居然敢指責我濫殺無辜。」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皮卡爾,「執行我的命令,現在!」    皮卡爾舉起了手,大聲道:「所有警衛,聽我命令……開……」就在他的手猛然向下揮動的一瞬間,槍聲密密麻麻地響了起來,如同一曲死亡的交響樂,整個監獄變成了血腥的地獄。鮮血,隨著被撕碎的人體飛濺,絕望的嚎叫聲在封閉的監捨裡迴盪著。    最先被打死的,不是胖子,而是維利阿姆和皮卡爾,他們的身體被十幾支自動巡邏槍密集的能量彈撕成了碎片,緊接著,數百支隨著機械臂上下盤旋的自動巡邏槍同時開火,沒有任何人能在這個遍佈監捨外每一個角落的彈網中倖存,警衛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屠殺,這是真正的屠殺。    槍聲只持續了不到十秒鐘,整個監捨過道和樓梯,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警衛們的屍體。    驚恐的囚犯們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還保持著躲避的姿勢。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企圖謀殺自己的警衛,在最後時刻竟然倒在了自動能量槍的槍口下。    博士呆呆地看著胖子,他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    在皮卡爾下令的同時,胖子按動了那個遊戲手柄的啟動鍵,然後,自動能量槍開火了,那些上下盤旋飛舞,槍口吐著死亡火焰的機械殺手,如同被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這條線就在胖子靈活的手指間,沒有人能躲避開那些魔鬼般的自動殺手。    當胖子關閉手柄開關時,槍聲,停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這個胖子搞出來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個遊戲手柄,如同玩一場真人遊戲,他殺了數百人!    監捨裡一片死寂,博士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發抖時牙關碰撞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判斷得沒有錯。    因為,胖子猛然拉開牢門,東張西望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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